副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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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說人生價值
一個人活在世上,所要面對的挑戰真是太多了;成長過程這是第一關;求學時代,這是第二關;然後以新鮮人加入工作職場,這是第三關,也是一生中最關鍵性的一關;前兩關是準備階段,那麼,你的一生要開什麼花,要結什麼果,完全要看你在第三關,如何奮鬥,打拚,付出大小、多寡而定。 有人說人生如夢。 也有人說人生如戲。 我認為夢是不切實際的;只有真實的「戲」,才是人之一生,務必要面對的真實課題;人間極端浩繁,生活無比複雜,在這尖端資訊科技時代,如果你不把握現實,在眼前先「犁出」一條正確的、可供終生奮鬥的「規道」來,那是絕對不可以的;有了正確的「規道」,再全力以赴,步步向前,一步一腳印,這樣才會得到正面的,很好的收穫。 一個人勞碌一生,對人、對事、對環境、對工作百般計較,辛苦付出,其目的就是要創造一番利於社會國家,轟轟烈烈的大事業來,這樣才能夠流芳千古,永垂不朽,而整個人生才有豐厚的價值,也才不會沒沒無聞地虛渡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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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小說連載桂子飄香
何敏芝凝聽老施的話,似在思索,也像同意對方的觀點。半晌,她說出了一句話:「但願如此。」 半世紀前,何敏芝還是一個天真未鑿的少女,愛唱歌、愛音樂,她夢想有一天,台灣同胞做了真正的主人。不是順民,也不是奴隸,她要以嘹亮的歌喉,換取濁水溪流域人民的歡笑。於是,她參加了台共。台共失敗,她在于瑞的引導下參加國民黨。當年,那個英俊的健康的帥哥告訴她:「台共、國民黨,都是救台灣,愛中國,不做殖民主義者的奴隸,這條道路是曲折的,卻是光明的前途。像濁水溪一樣,外貌雖不美觀,但它終歸流進浩瀚的台灣海峽。」為何老于半道上丟棄了我,投河自盡! 敏芝嘆了一口氣。「有時我常想,老于並不愛我,如果愛我,他為啥捨我而去?」 她的疑問老施無法作答。 阿娥更是茫然以對,默聲流淚。 臨走,敏芝轉達老施一個驚人的好消息:林姣懷孕了! 林姣的肚子逐漸膨脹,每天上班,很多女同事都關心她,為她祝福。四十七歲的女人,懷孕,屬於高齡產婦,丁新每週帶她去縣立醫院檢查,以確保她的健康。 最高興的是王娥,她做夢也料想不到林姣懷孕,過去,她只羨慕林姣的性生活幸福、美滿,若是到了這個年紀,還能順利地生下一個胖嘟嘟的兒子,那豈不是天賜麟兒! 丁新許下願,若是林姣生了嬰兒,不論男女,他要買一掛最長的鞭炮,在三秋茶館門口燃放,向眉埔鎮的父老鄉親宣告這個喜訊。 臨產前,陪同去縣立醫院的有丁新、施良貴、王娥,還有一個女服務生;佟桂囑咐她,產婦生下來,馬上打電話到三秋茶館,報佳音,大家都在等候電話。 縣城燈火輝煌,車水馬龍,像過年一般熱鬧。李寧主席到縣視察,不少官僚、隨員陪同,參觀夜市。他的身旁有一位雍容華貴的年輕女人,成了記者追攝鏡頭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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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小說連載桂子飄香
真的。 林姣比我漂亮。 她個子太高。 可是她奶子大呀。 要比學識、比能力。 她功夫是一流的。整得老丁嗷嗷叫! 妳聽見了? 她告訴我的。 老施的蟒蛇般的傢伙剛進洞,阿娥卻呼叫起來。嘴裡嘟囔,像在背書,「士別八日,當刮目相……看。」 「士別三日。」他更正她的話。 你輕一點,好吧。受不了……啊。 老施大抵也瘋了。他整得阿娥死去活來,不停地為丈夫擦汗。 別這麼辛苦了,老公! 苦差事,沒辦法。 王娥笑得直喘氣。 這時,發生了地震,他倆根本茫然不曉,正巧衝到終點線…… 當初王娥跟施良貴結婚,王家反對。他姊姊王姮更反對。因為老施比阿娥年長三十歲。不相配。王娥卻喜歡老施。戀愛期間,一時衝動,阿娥看見了他的東西,嚇了一跳。等辦了事,她覺得飄然若仙,成了人間最幸福的女人!一定嫁給施良貴,太舒服了!婚後,姊姊為此跟她記仇,兩人好久沒講話。 妳嫁給一個小老頭兒,圖什麼? 圖什麼?王娥偷笑。這話不能告訴妳。我自己知道。 其實施良貴的文學造詣很高,只是沒有遇到伯樂,他是一匹真正的千里馬。過去,于瑞是伯樂,瞭解他,但是于瑞跳河自殺了,老施也只有默聲地過寂寞的日子。王娥愛他,卻不知道他的文學才華。套用于瑞過去的話,他倆「打糊塗仗。」 于瑞辭世,何敏芝內心悲傷,但卻沒有引發憂鬱症。她深居簡出,不看報、不看電視,卻關心政壇的矛盾和鬥爭。每隔十天半月,老施常帶點食物、水果和阿娥去看望她。她告訴老施:下屆總統選舉,國民黨百年老店將會下台,這是任何力量也阻擋不了的歷史潮流。敏芝是以喜憂參半的心情,來迎接新的歲月。 「妳的憂在哪兒?」老施不解地問。 如果舊的倒下去,新的政權建立起來,並不革新,同樣貪污腐敗,好人不出頭,偽君子、假洋鬼子當道,那有什麼希望。于瑞的投河自殺,不是太冤枉了麼!他在九泉之下,你說是哭呢,還是笑? 老施不願聽敏芝這種悲觀的話。勝利,是用成千上萬的人,混了鮮血、汗水,不怕失業、坐牢、離婚、流放異國而換來的。它得之不易啊!我想新政權的人民公僕,都像濁水溪鵝卵石般的有骨氣、純潔而充滿革新力量。何老師,妳的想法是錯誤的,也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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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天法祖‧慎終追遠
現任公職的么弟,單位以其曾在美及澳洲留學過,具厚實英文基礎,經徵詢其個人意願同意於前底外派美國服務,此去最少需要三年才能結束外派返台,所以是攜家帶眷赴美任職,行前耀弟特地攜眷返金向已往生的父母親焚香拜別,其實最主要的是帶剛出生二歲五個月的小侄子宗叡回家,祭拜未曾謀面早已作古的金門阿公、阿媽,除了讓小叡叡認識其爸爸的故鄉與膜拜祖先外,更深一層的意義是飲水思源、敬天法祖、慎終追遠、不忘根本,並祈求祖先長佑子秀孫賢,保佑其平安長大成人,世澤綿長、光宗耀祖。 值得一提的是叡叡這個小侄子,是咱家內外連續第十一位男生,他與筆者長子穎兒相差23歲,從我這個長子開始算起吧!前後二個兒子、大妹連續四個壯丁、大弟連接二個兒子、么妹二個、么弟第一胎叡叡亦是男生,內外連續清一色男生共十一個,此種機率確實太少了,真奇怪哉也!難怪咱們家尚兒說:「如果我們家生了第一個女生,一定要放鞭炮,送油飯,宴請全村慶祝一番」,恰好與一般民間禮數若嬰兒為長子長孫,可以為嬰兒滿月而宴客,親友送禮書寫「彌月之敬」,然後再以油飯作答謝之古例相反。可見尚兒這個堂哥多麼殷切期盼有一位妹妹來疼愛。 夫以天地萬物,過剩則溢;不足則涸,天地陰陽交替、周易有乾坤互補、剛柔相濟之說,天地萬物皆由乾坤化育而成,是以盡生男,有乾無坤,有剛無柔,得天失地,哀矜而勿喜,並不值得炫耀。值得慶幸的是此次耀弟將出遠門除了帶其長子回鄉祭拜祖父母外,弟媳肚子亦懷有六個多月的身孕,經超音波辨認確定是女孩,這位遲來的小公主,一直是堂哥們一致的期待,屈指一算,預產期應在98年元月中旬,父母在天之靈有知會保佑弟媳在美國順利生產。三年後帶著一位滿口美語美國公民的姪女回台,我便成了美國人的金門大伯父了。註1 筆者將耀弟返金從頭到尾所拍一些照片,用Photo Story 3相片製作精彩的動態影片,且看叡叡這小子!開始耀弟要他跪下拜阿公、阿媽,也許從沒跪過的他,硬是抵賴不從,只勉強半彎腰模仿大人做拜拜狀,最後還是耀弟先跪下,他也就跟著跪下認真的拜起來,身教重於言教,可見一斑。太太隨後請人代班蹓回家看看小叡叡,他還會主動向他大伯母介紹「叡叡阿媽、叡叡阿公」,真是孺子可教也。看其五觀與智商,確實集父母親的優點。拜好阿公阿媽後,接著隨即到家旁邊的關帝廟朝拜,叡叡看見一隻綠色蚱蜢,興高采烈地和牠玩起來了,也許居住都市從沒見過大自然,看他玩得不亦樂乎!當我想抓起來給他玩時,沒想到蚱蜢竟然斷腳求生飛走了,小叡叡依舊努力的四處張望遍尋其芳蹤,一副不忍割捨他玩伴的樣子,稚子情懷,無邪童真,讓人疼惜。 中午通知成功村的大妹、妹婿,一起至復國墩阿芬海產店用餐,返家途中順道將車開至海邊沙灘繞一圈,享受在平坦沙灘上恣意奔馳的快感,上岸時車輪被鬆軟沙土卡住無法上岸,耀弟全家先行下車,我倒退車再尋旁邊厚實之道迂迴而上,聽弟媳說小叡叡怕我車子爬不上岸還會喊救命呢?看來大人還是不能隨意做沒把握的行動,以免讓小孩不良示範。中午回家休息後約下午3點半,準備帶他們就近景點走馬看花,至大妹處吃一點金門近海新鮮魚和海蚵煎,略微休息後隨即趕往機場搭機返台。耀弟返金當天上午往返金,行程程匆匆,直到下午五時我帶他們至機場,總計留金約七小時,結束了一趟赴美前先返鄉祭拜祖先之行程。在那束韾香繚繞,拜別先人,表徵人子人媳的一份孝思令人動容之餘,盼父母在天之靈,庇佑遠泊遊子,此行工作順遂、家庭幸福喜樂,外派任期屆滿後攜眷平安歸來。 註1:98年1月17日早上打開手機收到耀弟傳來一則敬告諸親友的短訊,簡訊內容:『子瑜於台北時間一月十六日上午十點三十六分,產下一女,母女均安,謝謝大家的關心』,二妹亦已於之前98年1月11日先到美國準備給弟媳做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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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形的屏障
父親的診所取名叫做「保民」,裡邊有許多匾額,玄關處掛著林金生先生題的字──﹝保國衛民﹞,林先生是當時的交通部長,舞蹈家林懷民先生的父親,是新港鄉的同鄉鄰居。 最大的一面匾額──﹝忠孝傳家﹞,懸掛在最裡邊,在父親背後的牆上,是何應欽將軍手書贈的;另有一幅將軍繫著領結、配勳的西服照,一旁以小楷直式書寫: 弘治先生 惠存。 幼年凝望著這位陸軍一級上將──戴著一副金絲圓框眼鏡、精明清的人物,並不明白「忠孝」傳家的用意,是因為我們家的地址在嘉義市忠孝路的緣故嗎?雖然後來我因緣際會進入軍校唸音樂科學作曲,而不是父親所期望的也跟他一樣,當個樂於濟貧、義診的醫生。 升國三那年的暑假,父親運勢突然轉壞──開車撞到酒後機車雙載的阿兵哥,又奔忙於藥廠和食品廠的事業,人一下子變得筋疲力竭。 有個傍晚,母親和佣人叫吃飯,父親臨時把家人喚到他的辦公桌前、屏風的後面,姊姊、我跟小妹,屏住氣息,氣氛莫名地凝重,全身不禁起了一陣寒顫。他緩緩拿出四張白紙,攤平在桌上,一人一張,唸出聲來,要我們抄寫「靠山山會倒 靠人人會老 靠自己最好」,指示由我先開始寫。 「等等…,慢慢來,不行不行,還要再慢….再更慢,一筆一劃仔細地寫。」當時感覺時間好似拉得無止境的漫長,等大家接續都寫完,飯菜早已經冷了。 幾個月後,我在參加畢業旅行的一個傍晚,從沒蛀牙的我,突然有顆壞牙莫名劇疼起來,痛楚難當直到清晨才能入眠;是夜,父親在夜半睡眠中,心臟病意外發作,平靜地辭世….。 啊,在那極緩慢無言的書寫過程裡,當下白色大理石桌墊的沁涼,日光燈的微細閃爍,統統被留刻在腦海深處。 之後生活中遭遇到的人事風風雨雨,都提醒自己要沉住氣、再沉住氣,以毅力去挺進解決。 三十年一眨眼就過去了,十五個尋常的字眼,卻在心頭日益發亮發燙,方才明瞭:我敬愛的父親,在彼時,已默默注入他最後的精神力,為我們未來的人生護航,燃盡了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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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兩岸關係論述大二膽與金馬離島60年來之角色變遷
桂冠詩人余光中在旅遊廈門時,曾感慨地說:「福建與臺灣門當戶對,天造地設。我們有兩扇現成的門,一個金門,一個廈門,為什麼不打開呢?」詩人的感嘆,金馬人的親身體驗最深。 中共國家主席溫家寶於記者會中,曾針對美國記者提問有關「反國家分裂法」制定動機時,特別引用中國歷史典故:「一尺布尚可縫,一斗粟尚可舂,同胞兄弟何不容?」這句話聽在金馬人民的耳朵裡,是有其感性的說服力。 余光中的〈鄉愁〉不僅流行於詩壇,也被複製在泉州市「閩臺緣博物館」的大廳牆上,想表達的不只是他的心情寫照,更是許許多多榮民老兵的心酸故事,其內容:「小時候,鄉愁是一枚小小的郵票,我在這頭,母親在那頭。長大後,鄉愁是一張窄窄的船票,我在這頭,新娘在那頭。後來啊!鄉愁是一方矮矮的墳墓,我在外頭,母親在裏頭。而現在,鄉愁是一灣淺淺的海峽,我在這頭,大陸在那頭。」相當程度描述了許許多多老榮民一生的際遇,誠然是一首感人肺腑的思鄉詩。 此外著名作家莊奴在旅遊廈門時,亦曾創作《兩個門兒門對門》:「福建有個門,門兒叫廈門。臺灣有個門,門兒叫金門。福建臺灣一水隔,兩個門兒門對門。福建和臺灣,手兒牽著手。廈門和金門,心兒連著心。福建臺灣一水隔,兩個門兒門對門。福建臺灣各兩岸,兩岸隔不斷一家人。福建和臺灣,兩地常來往。廈門和金門,往來分外親。福建臺灣一水隔,兩個門兒門對門。福建臺灣各兩岸,兩岸隔不斷一家人。」這首詞亦道盡兩岸平民百姓長期以來渴望和平往來的心聲。 自從76年開放大陸探親之後,臺灣人民前往大陸探親、旅遊、經商等活動者日眾,尤其透過相親、仲介方式,而順利娶大陸配偶者,一般估算約近二十二萬人,其中以榮民身分娶大陸配偶者,約有二萬四千餘人左右,如今他們也是「小三通」往來兩岸的常客。 在老榮民的故事中,他們那一代,就在這種兩岸長期隔絕中,阻斷了他們日思夜想的歸鄉路,由於大時代的動盪,讓年輕的他們揮別了故鄉家園,離開了親人,因人生歲月時光的流逝,一晃就過去數十寒暑,再想重溫年輕時代的天倫夢,身體都已老態龍鍾,連身心也垂垂老矣!這幾乎是一般老榮民共同的人生遭遇與心聲。 二、兩岸隔絕了多少親情 榮獲第三屆浯島文學獎的翁國鈞先生在其一篇〈禁忌海峽〉的文章中,描述了金門在解嚴後,金廈航道重新開啟的心路歷程,作者利用秋天的短暫空檔,偕同家人,循著「小三通」的航線水路,一起前往廈門探望親戚:「於我,這是一趟卸除心防的海峽之旅。我想親身體驗從少時遙想到中年的水域,從海洋遠眺始終無緣面見的島嶼的另一角度。如此,我大致可以完整的環視整座島嶼的輪廓。」「看來一切真的都解放了,敵視的、對峙的、不共戴天的芥蒂,都隨著時間之流逐一化解。我望著父親的背影,想著這個大時代的變化軌跡,他親身經歷過。烽火戰亂的年歲裡,他數次身陷砲火,只差幾步就命喪煙塵。我猜想父親如今已經沒甚麼可以驚懼的了,況且我們一起經歷過這一短程的禁忌海峽。」沒有錯,這道金廈水道如今已肩負起兩岸推動「小三通」成敗的重責大任。 在〈禁忌海峽〉一文中,作者深刻描述寫作時的心境:「海面波浪平靜,緩緩航行的速度,像秋天靜謐微涼的心情,自有一種舒坦且寬闊的想望。這是我們的島,原本就舟影往來頻繁的海域,肉眼清晰可見的遠山綿延,只在一水之彼岸。一水之隔,卻經歷過一程彷如隔世的距離,熟稔卻遙不可及,像懸在遠天的風箏,有一些童稚的記憶;稍一恍神,便無方向飄搖得無影無蹤。航行的速度極其平穩,我難掩心中的激動,近半個世紀的冷戰對峙,禁錮與封鎖,此刻我正航行在這個海門重啟的航道上,前方是神州故土,後頭是胼手胝足、清貧艱苦成長的家園;時間之流逐波游移、不曾間歇。甲板上秋陽煦煦,我正循著水路航向眺望的山河。」的確,翁國鈞先生這篇得獎作品是最能夠掌握並書寫出金馬人民過去半個世紀以來的心情故事,也將二代返鄉不同的心情,躍然於紙上。 而廈門市翔安區大嶝陽塘小學的吳威洋同學,卻用海峽對岸觀察的角度,以前進金門卻不能登岸的純真心靈,書寫出〈遊艇看金門〉的童趣心得:「『看,快看!那是甚麼?』只見半空中驚見四十二面銅鑼,橫七豎六,齊齊整整,非常壯觀。大家不約而同地舉起照相機,把自個和這奇異的亮景定格在一起。經導遊介紹,才知道原來這裡就是著名的『金門馬山廣播站』,那些銅鑼就是一個個巨型的高音喇叭。船老大把船慢慢地靠近了,同學們看得更清楚了,小山頭暗堡林立,溝壕縱橫,一座鵝卵石疊成筒狀砲樓虎視眈眈地矗立在海灘上,戒備森嚴的。」曾幾何時金門島嶼已成為大陸觀光客海上的旅遊景點!是時光逆轉,還是旅遊的故事倒錯。 杜工部〈春望〉的前半段詩句:「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道盡多少異鄉人的心聲。觀念裡,金門只是筆者生長的地方,並不是真正的故鄉,而將近三十餘年的臺北生活卻真正使筆者世故成熟。 故國山河依稀是想像中的模樣,印象中的「惠安張坑」,祇能從祖父昔日的音容中去回憶;或由圖鑑與方志中去找尋,每位流浪他鄉的人,都有一份屬於自己的「鄉土之愛」,對大多數人而言,這是一股無可奈何的鄉愁。筆者非常珍惜能以外省族群的第二代,親身見證並記錄「小三通」政策對兩岸人民的影響。 伍、金馬離島與兩岸情仇 一、形塑金馬共同命運島 金門和馬祖都是福建省沿海的島嶼,但金門地處閩南,馬祖則位於閩北,二地相隔一百五十二海里,無論就地理、歷史、風俗、甚至語言習慣都有很大的差異,在金門長達千餘年的開發史蹟中,也極少涉及馬祖。 然而,自38年國軍進駐以後,因戰爭與軍管的因素,在政治與軍事上,把金門與馬祖像兄弟島般緊緊結合在一起,「金馬」因此成為一專屬名詞,而「無金馬即無臺澎」的口號,更是國人耳熟能詳的政治術語。 近半個世紀來,金馬有著一段有別於臺澎民主化的歷程,曾長期共同經歷戰地政務實驗體制,實施黨政軍一元化領導,穿著相同的野戰迷彩服,因而產生了戰地情懷與軍管情結。 民國61年胡璉司令官重返金門旅遊時,有感金門地方建設進步,人才濟濟,很高興就吟起詩來:「碧疇萬頃不飛沙,把酒臨風論桑麻;吳鉤越溪小兒女,誰說金門是地瓜」。同車的王昇將軍,也吟詩相和:「正氣擎天誅赤燄,古寧頭畔溉鮮花;黃沙帳變青沙帳,從此金門不地瓜」。金門是福地、是貴地。金門因戰爭聞名,金門人又因戰禍而得福! 戰場、戰地的不安與動盪,金馬近半世紀黃金歲月,拋擲在不知期限的恐懼之中,民間生活、建設、發展無一不以「軍事、安全」為唯一的考量與依歸,當時家家戶戶的每一盞燈都必需穿著「黑外套」(光罩),每一輛車子的車燈都還得「戴眼罩」(車燈塗黑三分之二),全島配合晚上七點「陣地關閉」實施全面宵禁,「戰務吃緊,軍民總動員,崗哨砲壘關卡到處可見」,緊張的戰地景象,在50年代至80年代間的金馬,都有著十分明顯的「戰地」氣氛。 事實上,過去金馬成為「反共的最前線」,也淪為美、俄兩大強權武器的試驗場,島上曾駐守十餘萬大軍天天枕戈待旦,部隊的主副食、日用品均在營區附近採購;居民無論是種菜、養豬、捕魚或採蚵,皆可賣給阿兵哥,甚至,只要在軍營附近洗衣或賣冷、熱飲,皆能維持起碼的生計,換言之,島上官兵的薪餉、親友匯寄的錢,幾乎都花在島上,帶動地方經濟繁榮,不在話下。 從40到70年代,金馬地區號稱有十餘萬大軍駐守,隨著兩岸關係的變化以及科技戰略的改變,預計至97年國防部規劃的精實案第二階段結束時,金、馬防衛司令部將降編為指揮部,金門的駐軍將從目前接近萬人將減為一半,馬祖也將從六千減為三千人。 77年臺澎地區宣布解嚴,80年宣告終止動員戡亂時期,都未涵蓋被特別法規範仍有戰地屬性的金馬地區,致使金馬人民開始從島內走出,一波又一波的解放運動,主張前線解嚴、終止戰地政務、開放金馬觀光、民選議員及縣長等議題,響徹雲霄,要求比照臺灣地區的民主模式,金馬籍立委在立法院也因此常常並肩作戰。 民進黨前主席施明德早在83年10月間就在該黨中常會中,提出「金馬撤軍」論,一時之間曾引起了社會軒然大波。而十七來年為因應兩岸新的作戰型態,國防部在精實方案下已逐年降低金馬的駐軍,此變化對金馬人民生計影響非常大。 金馬裁軍甚至撤軍,理論上是一個正確的決策方向。金馬過去進駐大軍,是戒嚴時期的產物。兩蔣時代高喊反攻大陸、解救同胞,就是以金馬前線為跳板,然而歷史是很現實與冷酷的,反攻大陸的政策已被歷史證明只是一則政治神話。金馬人民不能繼續活在政治神話中,必須勇敢走出歷史的宿命。 金門與馬祖這兩塊原本被抽離於臺灣本島之外的小島,因為有共同的歷史命運與生活遭遇,而能夠在民意歸趨上緊密相連,在臺澎解嚴到金馬解嚴的時空間隔中,共同扮演了一段爭民主的奮鬥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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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小說連載桂子飄香
別說潘平,即使李寧那個喝過洋墨水的省主席,他能擔負起振興台灣的重責大任嗎?他也只是仗著學過英文,跟首長當翻譯,一步登天而已。你問問坐在這裡喝茶的人,不管在地人、外省人、種田的、做生意的,甚至老芋仔,他們對李寧心服口服嗎?他們在電視新聞上看到他的熟悉面孔,為何立刻把頭轉過去呢! 有仇嗎? 沒有。 有敬仰心嗎? 沒有。 如果這樣拖延下去,何不趕快跳河自盡,像于瑞一樣,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乾淨。多詩意,多痛快。 打烊,良貴陪阿娥回家,走過乾涸的濁水溪,看見于瑞發瘋跳河的那塊巨石,良貴忍不住掉下淚水。他在世時,對於良貴的思想影響很大。他是一個堅貞不渝的國民黨員,而且是一個純正的愛國主義者;但是,于瑞對執政黨作風相當不滿,他曾告訴良貴:他要親眼看到國民黨第二次失敗,死也瞑目。如今,眼看即將下台之際,于瑞卻看不到了!老施心中喊著:「于大哥,你在哪裡?」 晚上,阿娥硬要他上馬。從于瑞過世,將近三月,他從未和她同房,她已忘記歡樂的滋味。 老施,你記得嗎?剛認識我的時候,你誇獎我是眉埔最漂亮的姑娘。是真的還是假的,說真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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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類同學會
因為工作的關係,讓我有機會在投票日當天在自己長大的村子擔任管理員的職務。也因此,很容易就見到了昔日的老同學。 距離國三畢業已經整整21年了,適逢畢業的季節再次遇見那個青澀年少的同窗之友,感覺還挺溫馨的。 結了婚的男同學個個換上了一張幸福的圓臉,只賸那位任公職的黃金單身漢還依然保持著標準的體態。那個叫阿豪的男人猛盯著我的工作證與後頭的男人碎碎唸,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對我有意思呢。我當然認得出是同學來著,於是故意帶著凶凶的口吻要身分證檢查,然後再故意清清楚楚地唸出他的全名。阿豪在國中的時候就喜歡上我的好姊妹,可是我卻是上了大學後才知道有這回事,後來好像也積極了一陣子……當然,他現在老婆?非是我的好姊妹。站在阿豪後頭的男人被我刻意的忽略了,其實,去年年底就在同樣的場合我已經偷偷地仔細地將他的容貌與姓名比對過了。 男人的老婆在數小時後穿著套裝制服帶著他的小男孩趕在上班前過來投票,酷酷的一張臉如同高中時的那般,多了份媽媽的味道,有一種「幹練」的身段。明知是誰的老婆,卻還是忍不住往她的配偶欄瞧,或許只是為了想多看幾眼那三個字罷了。小男孩站在門口等待媽媽投好票,略顯扁塌的鼻樑與微翹的嘴角,高調的向我宣示著--我‧是‧他‧的‧兒‧子。 就一個上午,一張張有點熟悉又有點陌生的臉孔,不斷地從我眼前滑過,喜歡我的人和我喜歡的人也都出現了,他們全都晉升為孩子的爹,再相見,依然輕易的就能勾起那群穿著藍白配校服,聚在教室窗邊嘻笑怒罵的青澀記憶! 小時候就認識的同學和長大後才認識的同學感覺就是不一樣。九年的國中小讓我們一同見證了彼此的成長,見過彼此最脆弱與最純真的心,就算曾經有過傷害,如今看來也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傷口。 不論年紀長到多大,孩提時代的同學總是輕而易舉就能喚醒心中那個單純的小男孩、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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貼塊藥布
下了班,常賴在學校,享受不被工作、家庭牽絆的獨處時光。前陣子跟著年輕同事、替代役打羽毛球,打著打著,竟然也打出了一連串的後遺症。年幼時,個兒雖小,但體內潛伏的那股好勝,在遊戲場上,只要是被我鎖定的目標,就沒有不被我生擒活捉到來的。那股不服輸的衝勁,讓我在求學的生涯中,竟也莫名其妙的參加了幾次難忘的運動比賽。印象最深刻的莫過於唸國三時,運動會那天巧逢天雨,大雨滂沱之後,一百公尺的競賽,在近終點處竟撲跌在泥地上,導師何素華拿著毛巾,頻頻幫我擦拭著溼髒的泥衣,那呵護愛憐的眼神,竟成了那次運動會最深的感動。高中時,參加班際籃球比賽,少女的矜持,讓我一直杵站在搶球成一團的場邊,好不容易接到一球,轉身正欲投籃之際,一個大火鍋,不偏不倚就這樣燜蓋下來,球再被搶走,自己也楞在一旁,漲紅的一張臉,倒成了那場比賽抹不去的印記。 唸大學時,從戰地鄉下來的「土雞」,體能再怎樣遜色,也勝過城市裡養尊處優的「肉雞」,打起羽毛球,殺球赫赫有聲,咄咄逼人,扣除男生不算外,班上三十幾個嬌滴滴的女生,只有一個考錯系的體育系女生可較勁。一次班際巧固球比賽,雙方在拉鋸戰中,打得分外辛苦,倒數計秒之時,我的神來一球,竟為班上贏得了勝利的甜果。想來,運動絕非是我的嗜好與強項,一路走來,扮的也只是泛泛平庸之輩而已。如今,馬齒徒長,身在秋林之境,才深深體會過去一切的追逐皆是空一場,唯有健康才是人生最可貴的。一天中,忙著忙著,總是不忘提醒自己要多運動,飲食均衡適量,維持體重,最重要的是永保一顆年輕、快樂的心。 跟著年輕人打了一陣子的羽毛球,右手臂開始酸痛起來了,買了幾塊藥布貼貼,仍是未獲改善,最後按捺不住,只好挪了個休假空檔,上醫院給醫生看去,他捏捏我的手肘關節,在我一連聲呼痛之後,斬釘截鐵的下了「網球肘」的醫判,開了一些止痛消炎藥和藥布,就把我打發走了。止痛消炎藥被我擱在櫃子內,一粒也未見短少,藥布倒是在臨睡前,想到就撕一塊貼貼,隔天一早上班前再撕下。如此折騰了近兩個月,症狀仍未見好轉,想來這手傷還真的傷得又深又久。 今早,藥布沒撕就上班去,打從前腳踏出家門開始,直到中午撕掉藥布,數數共有六個人用關愛的眼神垂問我怎麼啦?還不包括班上那群乳臭未乾的小蘿蔔頭,個個歪著頭,小臉上寫滿了疑惑與心疼,口雖未開,卻直覺的表示了他們對老師的關心。每遇到一個人問,我就呵呵的笑個不停,並打趣的回答說:早知如此,這藥布早就該貼出門了,而且貼著到處走。 人真的是一種很奇妙的動物,雖然扛著「群居」的招牌,號稱是一種靈性的高等動物,終日嚷著要相親相愛,但人與人之間,即使親密如夫妻,血緣濃如父母子女,還是猶如一山隔著一山,層層肚皮裡各懷所思,各有所想。有人雖榮華富貴,差奴使婢、呼風喚雨一生,週遭不乏簇擁逢迎之人,看似繁華熱鬧一生,但戲終有散,幕終會落,迢迢人生路上,最終仍是孤影一人,這是人之宿命吧! 泰戈爾:「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愛你,……。」思來頗為可悲,人心之隔閡,竟遠勝過陰陽兩隔之無奈。君不見路上所見之人,即使分外眼熟,但礙於情面問題,大多數人皆會以陌路之人相視,佯裝不認識,其實兩人距離之冰消,欠缺的只是誰先放下姿態,主動伸出友善的手,打聲招呼罷了。一日傍晚,出外購物,迎面而來一張熟識面孔,心想我認得他,他未必認得我,正準備再次擦身而過,出乎意料之外,他竟開口叫「×老師」,原來啊……!不只有我認得他,他也認得我,只是我們曾那樣多次繃著一張臉,裝作不認識而已! 其實人心雖隔肚皮,但所想大皆相同,我以善意待人,人必也以善意回應。台北捷運上,常見三兩熟識竊竊私語外,座無虛席的車箱,不是閉目養神補眠的,就是寒著一張臉的,彷彿剛從冰窟裡逃竄出來的,空氣似乎也在車箱內凝結了。一次,我百無聊賴的張望著窗外的廣告,甫坐在我身旁的一位婦人,竟開口:「我可以認識妳嗎?」就這樣我們在短暫的車程,兩人聊得花枝亂顫,笑聲盈耳,其實人心並無想像中的難測啊! 身體的病痛,貼塊藥布,旁人或許尚可揣知一二,但心裡的傷痛,如何彰明呢?又有幾人知曉明白?記得下回心傷時,大聲的說出來,或者試試在心口處也貼塊藥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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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兩岸關係論述大二膽與金馬離島60年來之角色變遷
壹、前言 如果說金門是保衛臺灣的大門,大、二膽島可說是保衛大門前的前哨站,二島位於烈嶼鄉西南方,面積僅0.79平方公里的花崗岩島,距離金門本島12000公尺,與廈門白石砲臺相距4400公尺,以形勢險要著稱;大膽島上峭壁聳立,與烈嶼及二膽島互為犄角,緊扼廈門港之咽喉,由於戰略地位十分險要,當年中共視為芒刺在背,亟欲奪取佔領。 「大膽島」這個幾乎在世界地圖上,不容易找到位置的蕞爾小島,是海上堡壘中的前哨,多年來,有無數的勇士,屹立在此地,櫛風沐雨、流血流汗,以行動屏障台海安全。 臺灣海峽兩岸,簡稱兩岸,源於一種地域的概念,指臺灣海峽兩岸的臺灣與大陸;因為這個名稱不涉及敏感的政治稱謂或對方的政治地位,所以經常用作政治概念,來代替臺灣海峽兩邊的中華民國政府與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 兩岸關係指的是臺灣與大陸分裂的狀態,這種關係是由於我國內戰的結果,而內戰的原因很多,包括國共兩黨長期的權力鬥爭、政治體制與意識型態的差異、國際勢力的介入等,其結果便造成長期以來兩岸的敵視和對立。 近年來,由於廈門市極力發展旅遊觀光事業,坐船到金廈海域從海上觀光金門島嶼,已成為最熱門的旅遊產品,不僅遊客絡繹不絕,每張船票價高達人民幣八十元,來回航程大約一小時,因此金廈海域之旅,已成廈門市外地旅客最熱門的景點。有一天,金門縣政府接到一通自稱來自中國大陸國臺辦辦公室的電話,因為大陸觀光客反映大膽島上「三民主義統一中國」的夜間照明設備故障了,要求趕緊修護,才不會讓觀光客抱怨。這或許是一則有關兩岸人民茶餘飯後的笑話,但卻在某種程度上,反映出兩岸關係已演變到非常微妙的階段。 唐朝詩人李白有一首詩「下江陵」:「朝辭白帝彩雲間,千里江陵一日還。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該詩的意境最能生動描述兩岸「小三通」從無到有的發展歷程,兩岸人民的交流往來,將會因「小三通」政策的推動,成為沛然不可擋的風潮。 名聞全國的金門鄉土文史作家林媽騰老師,先後著作有《走過滄桑歲月》、《烈嶼的烽火歲月》、《細說烽火話烈嶼》、《大膽島的風雲歲月》、《金門的烽火煙塵》以及《秘島:大二膽島的秘境秘史》等,對金馬鄉親如何渡過近半個世紀的烽火歲月,有最感同身受與親身經歷與生動描述。今年適值「大二膽戰役」60週年紀念,金門國家公園管理處特別委託金門縣文史工作協會與金門榮民服務處隆重辦理系列紀念活動,活動過程特別邀請參戰老兵整理並記錄口述史料。本活動無論就兩岸關係交流,或是戰爭史蹟保護維護的層面而言,除應積極呼籲國人珍惜兩岸「和平世紀」來得不易外,更應及時論述本次戰役對兩岸交流發展的重大意義與影響。 貳、大二膽戰役的時代座標 大二膽戰役的作戰經過 共軍進攻大、二膽的兵力編組,為第86師第258團之第二營,另配屬第一營第二連及一個混合機砲連,總兵力約在700餘人。當時國軍係以第75師駐防烈嶼(小金門);第75師以第225團第一營(欠第二連)駐守大、二膽島;第一營(欠)則以第一連駐守大膽島之北山,第三連(欠第二排)駐守大膽島之南山,僅以第三連之第二排駐守二膽島,營指揮所則設於南山。 民國39年7月26日18時10分許,共軍首先以廈門港白石砲臺等處之火砲20餘門向大膽島猛烈射擊,繼之船團於19時30分自廈門大學南側海攤啟航,利用其火砲及夜色掩護向大膽島蜂腰部海灘及二膽島北岸接近。 至21時許,當共軍船團相繼挺進至海灘百餘公尺處時,國軍守軍史恆豐營長判斷反擊時機已至,立即下令射擊,一時之間,槍砲齊發,在岸際構成一片火網,而搶登大膽島的共軍船隻約25艘,則分兩部強行搶灘登陸大膽島,部份於西部搶灘登陸的共軍約200餘人,向南山104高地挺進,一部則向北山101高地前進;另於東部海灘登陸成功的共軍,亦約200餘人,則以主力挺向北山101高地,而以一部向南山104高地進攻。 其間向南山104高地進攻的共軍,於27日晨5時,首先攻佔國軍50重機槍堡一座,繼續向104高地連番猛攻,但仍被國軍擊退,最後只以一部據守50重機槍堡,其餘悉數轉向北山,一併投入對106高地的攻擊,造成106高地的國軍守軍(第一連第二排)陷入苦戰中。 此後,北山101高地守軍以較強之火力悉數擊滅由西海攤北進至該高地的共軍後,讓戰況較為緩和。由於106高地戰況激烈,迄至27日凌晨2時40分,原固守106高地的一個班已傷亡殆盡,第二排排長黃兆雲只得暫率部屬退守103高地,繼續戰鬥。27日8時,南山的反擊部隊第三連(欠),挺進至北山101高地,經與第一連密切協調後;於9時30分,即向106高地反攻,激戰至10時30分,終將北山之敵軍完全消滅,隨即又轉移兵力至南山104高地圍攻據守50重機堡之殘餘共軍,由於被我軍火力困住,未敢抵抗,隨即投降我軍。 大膽守軍於擊潰登陸共軍主力部隊成員後,再作全面掃蕩,至27日11時40分,清掃戰場完畢,合計該戰役共擊斃共軍300餘人,生俘200餘人。 大、二膽戰役,雖然規模並不大,共軍實際投入戰鬥的兵力,不過是一個加強營,國軍也僅為一個營欠一個連,前後歷時也不過是一晝夜,但卻是一個典型的海島反登陸殲滅戰。27日12時,共軍又以5艘木船增援大膽島,國軍守軍立即予以火力阻擊,讓來犯共軍不敢再次強行登陸,大、二膽戰役乃告結束。 參、兩岸關係與歷史變遷 回顧過去五十八年來,兩岸關係從早期激烈衝突、尖銳對立到中期開放探親、經貿交流以及近期的「小三通」試驗的發展過程,大致可以分為以下四個時期: 一、軍事衝突對立時期(1949-1978年) 38至67年,是兩岸軍事對立衝突時期,長達二十九年。其間曾發生古寧頭戰役、「八二三砲戰」等重大戰役,以及持續而零星的軍事衝突。這期間,兩岸直接軍事衝突次數雖然由多而少,但兩岸軍事對立態勢仍然非常明顯而尖銳。 在此期間無論是金廈海域或是臺灣海峽,隔斷了兩岸許許多多的人倫親情、血脈族裔,兩岸三十餘年互不往來的歲月,讓兩岸許許多多的家庭骨肉分離、妻離子散,造成終身無緣再相見,甚至抱憾終身,筆者家族即是其中典型的案例之一。 二、兩岸互不往來時期(1979-1987年) 68至76年,是兩岸相互對峙互不往來時期,約有八年。由於美國與中共建交,臺灣外交處境艱難,中共即展開密集的統戰,先後發表了「告臺灣同胞書」、「葉九條」及「和平統一、一國兩制」等系列主張。這些主張都以中共政權為「中央政府」、我方為「地方政府」當作前提,我方當然無法接受。 在此期間,政府一方面加速臺灣地區的政治民主化與經濟自由化,同時提出「三民主義統一中國」的號召;另一方面採取「三不政策」(即不接觸、不談判、不妥協),以化解中共的統戰攻勢。當兩岸只有政治利害關係的算計時,往往是無暇顧及人民的幸福,此期間可說是「互不往來」的疏離時期。 三、實質交流協商時期(1987-2001年) 76至90年,是兩岸實質交流協商時期,長達十四年。76年11月,隨著臺灣地區政治及社會日益民主化與兩岸情勢的快速變遷,政府毅然決定開放民眾赴大陸探親,打破了臺海長達三十八年的隔絕,開啟了兩岸民間交流時期。 在此十五年期間兩岸民間交流日益密切,但交流基礎仍十分不穩固,但隨著兩岸民間實質交流活動的開展,兩岸關係已進入密切協商往來的時期。當兩岸人民交流的大門一旦打開,兩岸關係已開始進入質變量變互相激盪的時期,兩岸人民的關係只會更加密切,不會更加疏離。 四、「小三通」試驗時期(2001年迄今) 90年至99年,是兩岸進行「小三通」試驗時期,迄今已有八年。金馬「小三通」是根據89年4月5日公布實施的「離島建設條例」第十八條試辦離島「通航」規定,經過政府相關單位詳細的評估,審慎的規劃,及作業準備後,自90年1月1日開始推動實施,這是金馬地區政經建設新里程的開始,也是兩岸關係發展非常重要的一步。 肆、兩岸鄉愁與海峽禁忌 一、兩門兩馬自古是一家 兩門自古是一家,金廈關係的發展是兩岸關係發展史的縮影版。在漫長的歷史長河中,讓金門與廈門結下史緣久、地緣近、血緣親、語緣通、文緣深、神緣合、俗緣同、商緣廣的所謂「八緣之親」。 過去超過半個世紀的歲月,由於人為與戰爭的因素,造成兩岸骨肉分離,也讓百餘萬外省族群阻斷了歸鄉路,但是仍然無法改變兩門自古是一家的史實。同樣兩馬的關係也是同樣血濃於水,關係非常密切。 詩人鄭愁予說:「金門不僅是一個僑鄉的島而又是通向家鄉的鄉愁的島。」在其〈孿生的海岸系列〉詩文中,感性寫出「水有緣、岸有緣,這兩個邊緣是在大地之母的同一子宮孕出的。當成為一雙文化的胎兒,而且分娩,這骨與血的『孿生』命定是『緣』的極致」的情懷。」如今詩人已將戶籍遷到金門,時常輕鬆遊走於兩岸之間的山水田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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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膽島·豪邁的躍動·無忘的記憶
上了島岩,真的無平地,好像在爬太武山一樣彎曲高低不一,到處都是岩石,島上的碑上有幾個大字,「島孤人不孤」,我們戲稱是「鳥抓人不抓」,遠看是如此不是觀光客必乘遊艇去看的字了。在小崔的節目上他說了這樣的笑話,前幾年曾經有觀光客由大二膽島海域,要去看大膽島,當船接近一看時,此八個字已經脫漆,他們就一通電話打到金門縣政府說,我們觀光客就是要來看這八個字,怎麼不把它漆清楚一點,後來金門縣政府果然就重新刷上新漆,這雖是一則笑話,但也足證大膽島是歷史意義上重要的一個點跟環,無法忽視。 因為地理位置的顯要,大膽島至今仍無開放,記得上島沒多久,跟著播音官去探險,每到一個無人的坑洞,洞口都有一塊大石頭堵住,我問播音官為甚麼要堵住洞口,他說:這是因為整個排被敵方摸掉了,所以只好把洞口封了。當年聽了只覺得又驚悚又害怕,這樣的坑道還不少,歷歷觸目的現況顯示了戰爭的無情跟可怕。 當年他們砲擊我們就是想拿下金門,他們廣播這麼說事實也是這麼作,只是金門方面我們的國軍頑強抵抗,共軍計畫無法得逞。當然我們的宣傳還不止於此,配合我們廣播站的還有空飄站,空飄站就是將我們播音的宣傳內容印成傳單,裝在空飄的大氣球裡,裡面還有一些吃的、穿的、日常用品、我個人最喜歡的就是裡面的乾糧、餅乾、肉乾等等,在風向測量之後順風飄向大陸,聽說他們還非常喜歡,因為裡面內容物很多,在當年物質缺乏的對方,想必是他們喜歡撿拾的物品之一,這也是我們除了廣播站之外另一個心戰的宣傳單位。還有海漂工作。有線喊話不到的地方就用無線廣播電台補強,所以金門廣播電台因應而生,在那戒嚴時期,連收音機都是違禁品,私人不准擁有,怕你收聽中共軍電台。當時,兩岸叫囂對罵,也是兩岸對話唯一的直接方式,儘管雙方對話全是吵架,但吵架中仍含有十分積極的一些因素,雙方的出發點跟認知其實相差不遠,那就是,我們都認為──世界上只有一個中國。 上了到處都是煙硝味不遠的大膽島,三個月至半年之中,除了當班,每當值完夜班之後,坐上島的岩石上日出的晨曦與過往的漁船、港口的貨輪、海與天相連,天邊的七彩光芒,彷彿也看見身體發出的七彩光芒。萬籟俱寂天地就在 你能聽見的身邊奏出各種音樂,隨著海上的光影躍動,日子是也是跳著瞬息萬變的光采,晨間的身體感覺是美妙的,仿若身上也有萬千的磁波與之飛舞。 日落時分,同樣廣曠一望無際的海域上,讓你意飛神馳,在島上無價的免費是景色讓妳親淫欣賞,那段日子雖然孤寂但是充實;探幽、讀書寫字,成了許多時候的排遣,倒也自得其樂。離現在,下島已經三十年,我還蠻懷念那段日子的。過去的時光不可回復,只能在記憶的歷史裡徘徊。 2010年cctv北京中央電視台〈走進中國,走進廈門〉節目,當走到大嶝這裡時,又找了我與陳菲菲大姊到大嶝的大喇叭前做一個兩岸的對話,又讓歷史重做了一次見證,當然也讓我對金門又做了一些介紹與宣導,同時也走進福建一些主要景點民俗地區。這個節目於2010年六月二十一日海峽兩岸論壇開播的隔天播出,本來是定於開播日當天播出,但因為有一些延宕所以遲了一天。2008年「廈門音樂廣播台」八二三紀念節目找了我與陳菲菲上節目,那是首次與對岸的播音員見面,心裡其實百感交集,當年兇惡的對話,叫囂的對罵,爾今和緩的握手言歡,喝茶對談,應了那句:人生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敵人有時候會成朋友當利益共生的時候,朋友也會變敵人當利益當前的時候,尤其是國共雙方簡單一點的說不就是理念不同嗎,意見跟想法不能相合,到最後兵戎相見,這也是正常的事。 五十年代到八十年代,1978年他們對我方的《告台灣同胞書》,1979年1月1日起全面的停止砲擊金門,結束了從小我的夢魘「單打雙不打」,終於,我們可以不再躲藏,不用再去聽「落彈」的聲音,萬一不幸被擊中,那可不好玩。從此,真正有了緩和跡象,1981年3月29日國民黨也以十二全大會通過的「貫徹三民主義統一中國」作為回應,不再高喊「反攻復國」「反攻大陸」的口號。兩岸關係在變,所有的政治形態在變,老兵千辛萬苦從中轉回大陸老家,到現在,先是小三通造就了金門的大批出入的人潮,到去年的兩岸直通,人生已是一齣戲,以前是熱熱烈烈的用砲打,現在是熱熱烈烈的用錢打,打進廈門更打進中國大陸的廣大市場,轉換了不一樣目標。 播音工作對我而言是有了不一樣的收穫,三年中的閱讀跟寫作的量比起五年八年十年還多,那時期醞釀的空靈心境,讓我的文采得以提升,也造就了以後畫畫泉源的大塊文章大筆揮毫,這些影像經歷已經深深印入,所以說;過去的種種階段與我的生命一直有著聯繫,毫無疑問。這些種種的脈絡,就像聲波與經絡的關係,能量場中一直和諧共振的敲叩著生命體,有著使你醒覺的某種意義。 自從與陳菲菲大姊上了「小崔說事」的節目之後,所有的媒體幾乎接踵而來的找我們上節目,上海「東方衛視」、「東南衛視」,直接找上廈大來拍我的專輯,廈門商報、廈門日報、廈門晚報、遠至黑龍江電視報、幸福生活刊物等等都對當年播音對戰的歷史歲月有相當的好奇,都想親聆實情,都知道我是對岸的播音員,如今轉了幾十年後的風水,竟然落腳廈門大學來學習,那是怎麼樣的一個轉折跟看待?人生未免奇妙。只是人們在這種漩渦中有甚麼感覺?這種變化對人們來說又意味著甚麼?這一長串的戰爭與受侵略,九三、八二三、大二膽島、對日、已經在我們的精神深處潛藏著一種民族主義情緒,金門人尤甚。 由於地域性的關係,對於中國對於戰爭,我們血脈裡總有一股靈魂深層中的東西,守盼幾十年的島與陸終於可以飛渡,我們如何辨認出戰爭與奮鬥的風貌? 而許許多多無可言喻的複雜,卻是叫人心底不由自主的升起一股莫名的嗚咽。 當年佇立大膽島岩上望著那方,總以為一生只能遙望永不能親吻的山河,寂寞與不平乃是何許淒然在心中。對我而言,島仍然是我年輕時的島,拱數著日昇月沉,多麼無聲的沉默,多麼巨大的守伏,當年坐在石岩上,看整座遠際匍匐的山,整座海,雨霧中徐徐滑行的船桅點點。夜裡千萬顆星星就在頭上閃爍,遠處傳來歌聲那是戰士對著喇叭歌唱的聲音,流行調有時依然洋溢滿山。 偶時,立在最頂的山巔,山就在海之左右如海的守護神。山與海再遠際朦朧,矚望山河,若雨飄嵐,過眼處的舟子與樹岩,如宣紙上的淩墨潑水煙雨的江南,一幅未曾裱過的的畫幅。 遙念是一本很極緻的書。 山河,依舊風姿煥發,對岸,陌生的距離很美。而吾在島,島上的陽光鋪在牆面上,綠意透過牆縫的十幾道光駐,有粗有細,出了壕墟就得迎接無法逃避;整座罩下來的陽光網。 爾今,我踏入故國的土地,另一種空氣;一切憤怒,一切淒悵,一切回溯,一切思憶似雨似煙之隔,有另一種輕快,憶想那土墩上的小破廟裡有尊佛,一尊不怕雨的佛,從破廟中望天,電光閃閃霓霓,像被捏碎了的天空的臉,雷雨閃在佛莊嚴的容顏…心中剎然得到寬舒… 沒有一種璀璨生命是不需經過試煉。試煉,自有其銘刻的深深如許。 千百次跌仆之後,終於從繭蛹中羽化而出;蝶飛,蝶舞。 就像大膽島戰役六十周年一樣,同樣存在著戰爭與歷史的意義,讓你記憶緬懷。(下) 附記:參考文獻,《八二三炮擊金門》。沈衛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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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台中縣仙境裡嬉遊
台中縣公認在山海屯風景區有多處名勝,也肯定受國、內外遊客們所喜愛與欣賞的燦爛名珠為梨山地區。 正確位置在橫貫公路上全線中心的梨山,其為主線與北支線的交叉口,東至太魯閣,西至台中縣東勢鎮,北可接宜蘭,並為全縣的平原之一,緊臨著大甲溪,溪流如帶水勢時為平靜,時為洶湧,清峰環列,山勢極為雄偉,大甲溪溪流,是開發電源的最佳河段,鵝蛋型的巨大冰湖,是水壩的水貯成,湖水清澈又終年碧綠,真像上天恩賜台中縣的最最名貴的藍寶石,與梨山上的青杉白石相映,真是令所有人士欣賞且嘆為觀止的迷人圖畫。 遠眺附近的合歡、次為,南湖諸山均可歷歷在目。個人每年固定旅遊第一站的排定此處,有時清脆深鬱,有時在終年積厚,暮雲朝旭時分抵此,也不得不深服自然界的神奇,瑰麗與偉大。 個人找出二年前至此,曾有一闕詠梨山意境最優美的名詞: 「午違春倦、乍愔愔遇雨,涼生苔閣,細瀑銀迷三萬縷,四壁群峰如插,遠樹堆煙,新螺擁翠,碎玉鳴千壑,七巖殘照,一時風景幽絕。漫聽樵唱歸來,山居易曉,暮靄紛然合,落日人家深處有,遠火低星明滅,佇冷閒階,愴懷故園,心事從誰說,高樓索睡,喨鶯休令警覺。」 是的,深受任何人認同與知性,深性且有深刻的滿足與青睞、嚮往。 在深夜,以內心真誠心意,並凝聚心力寫此拙稿時,內心深處不停地吶喊著:梨山是大自然的恩澤與賜與,肯定是全國最好的旅遊動力點,也是寶島台灣遊客們暢玩興悠遊的觀光好去處。 尤以嫻靜氣質與自然的,知性的處處美麗景點,充份且自信地造化出美麗景點,進而,是舒展身心,清滌紅塵最最理想的樂園。 仰望著梨山的雲影與群山,個人的喜悅與知足也隨之更加濃郁,望著綿羊般溫柔且聚攏在山頭的台中縣處處美麗觀光與旅遊景點,個人內心也隨即體會出白雲深處肯定是喜愛大自然之人的家呀,尤以退休後,沒有人情壓力,平日也常依戀著山林,恆常誘導童心復起,在林木與青山間,掬起生活的情趣無限,眼眸留駐對台中縣梨山的傾慕與崇愛,淡淡的喜悅與強烈想擁抱梨山的滿足心念與種籽,緩緩汩汩地流淌,撒播心田……。 站在早已停業的梨山賓館前空地,望著廣闊的山林與廣大原野,遠山都濛在清煙與細雨中,幽淡與縹緲,肯定更加逗人遐思。憶在自九二一大地震殤後,與幾次強烈颱風的肆虐與無情侵襲,至今經歷多年,遺憾中橫公路至今仍未開通,需繞道經清境農場才能到達梨山地區。 而今日的梨山,以春之花海,夏之蔬果興福壽路長春茶,秋之楓紅,冬之瑞雪,進而,完全提供著品質的知性與旅遊的服務,且讓古時盛唐詩人王維的「桃園行」,描寫偶入武陵桃園的夢境與驚艷的心情,真實地一一呈現。 眺望著霧靄中的層層山脈,與微曦和白雲樹海在濤的景色,感覺梨山才是人的本性盡情流露的旅遊地方,近十次來此,常與家人迷戀著旭日放射出萬道柔和光彩不停照耀的座座青山與綠水,大自然翠濃的屏風是令人尋味無窮,也頓覺十萬紅塵的塵囂,很快都會化為蒼翠與淨透的空氣,不停地沁入心扉深處,久久不散……。 向人們表達出天地安詳的真諦梨山白古地矗立著,每座山起伏的形態不一且骨木崢嶸,尤以山的外表肅穆而沉穩,彷彿坐定得道的神仙,慈祥,有耐心地用純默的修為傳述人生的真善美至理,望著含笑的青色山脈與附近連結的座座知名、不知名的遠山,胸中頓時充滿了新生的滿足與喜悅。 記憶的深深處,印象極明晰地一一印上腦海與心田……有時在凌晨,或天色灰暗,或細雨濕漉時分出發往梨山。九人座旅行車駛過廣闊的原野,遠山都濛在清煙與細雨中,幽淡且有無限的縹緲愉悅感,一行人逗人遐思的滿足逐漸充塞心坎。 有時與家人一起出發,半途停車小憩,面對千尋峭壁,並靜聽附近幽谷清濤,真是空靈似洗,萬慮俱清,也充份點染溪山的幽緻,看見有一線銀瀑,很像一條長蛇,緊貼著山壁且蜿蜒下垂又不斷如縷,進而,成為奇景。又開至海拔二千五百公尺以上時,看見巉崖峭壁,連綿足有十二公里,沿途雲霧迷濛,車穿行於白雲銀波中,千峰雲合,萬壑相通,令人有如駕一葉扁舟,飄飄冉冉於大自然賜與的雲海上,而直上至海拔三千公尺以上時,縱目四顧,萬嶺千山,巍峨無匹。三年前在降冬時分曾過此,寒流山風勁烈,且雪花輕舞紛飛,潤谷都成玉雕銀鑲。 至梨山途中,有高崗、古松迴繞,氣象宏偉。想起此處昔日全是荒山與荒野地,今天成為山海屯的金字招牌,進而,公認成為中外最聞名旅遊、觀音名勝,心中感觸很多。個人向和平鄉公所有關人員請教:「台中縣靈秀不凡的梨山位於和平鄉,其正確面積為三一、三○○公頃,且山巒起伏連綿,登高肯定可遠眺附近群峰,欣賞雲海不但變幻,而壯觀奇特的台中縣梨山峭壁峽谷間,溪流蜿蜒、瀑布急瀉,景色在國內是秀麗清雅的。尤以台中縣位於台中中部,好山好水讓山、海、屯各有不同的景色。更以陽光普照終年,各地風景名勝公認俯拾皆是,遊客到此旅遊,可享受都市鄉村化與鄉村都市化的不同體驗:在美麗的蔚藍海岸、繽紛的梨山花季、養生的名湯溫泉…。尤以平日與假日,徜佯在山光水色的年平均溫度為攝氏二十三度,一年四季氣候溫和,豐沃的大自然環境,也造化進而孕育悠久的豐庶之原的文化背景,其民風純樸、人情味濃、精緻獨特的美食與名產,處處都充溢著人生真善美悠閒的享受。」 有「台灣小瑞士」美譽之稱的福壽山農場夜宿。夜晚,眼前在水朦朧,耳邊天籟交響、大地萬籟俱寂。啜茗清談,流泉聲淆響,也愈覺梨山的夜寧靜、溫柔、清淡,所有住宿與居住在此的人,有幸諦聽谷山靈譜,在冷寂時分中更蘊有無限的滿足與慰藉。 群山環抱且視野遼闊、海拔一八○○至二五○○公尺的福壽山農場,以生產寒溫帶水果,高冷蔬菜聞名。場田縱橫千頃,直伸至思源啞口。獲有優渥的天然條件的福壽長青茶」,屬高山烏龍茶,更屬於台灣的「茶山極品」(因其年產量少,目前價格為一公斤台幣六千元)。結合大地精華與山訓靈氣的茶葉面軟,更富有彈性,且翠綠馥郁又肥厚強健的茶樹與疊翠的山巒,陣陣茶香醇郁撲鼻,肯定交織為人間的樂園。 東方剛露白,梨明時分看見鳥兒早在樹林間歌喉婉轉,此呼彼應,情意繾綣。此時雨停雲收,濕潤的空氣裡,望著迎風而立的處處花草,越發地妖嬈輕盈。再看著附近青山綠水間種植的草本花木,滕蔓牽架,奼紫嫣紅,自在開落,憑欄欣賞,悠然意遠,沿側山坡,房舍比櫛,有些是榮民之家,有些住有原住民,在屋前與屋後,都種遍蔬菜瓜果,田舍美麗與自然的風光,全盡收眼底。 傍晚抵達谷關,是群山中的一塊平地。緊臨於大甲溪畔,位於台中縣和平鄉博愛村,名閒遐邇的溫泉名勝自日據時期已聞名海、內外,其溫泉水質的優良、空氣清新、美景處處,只要來此泡湯賞景,一定可沉浸在暖暖、甜蜜的幸福中。其泉溫約攝氏四十五度,公認對老年人的關節炎及一般人的皮膚都良好的治療奇效。又以泉水為無色無味與清澈透明狀,主要成分是每毫升含有氯化鹽含量在二七PPM及些許的硫化物的成份,酸鹼質為PH值七、六的弱鹼性,在在表現出台中縣谷關的特殊受喜愛的景觀與獨特名勝。 愉快的台中縣仙境之旅,已滿足地歷完全程。峰巒隱約,尚在眼前。而山嵐濤聲、綠樹、青山、流泉、名產…早成為醒目的標幟與金字招牌,在在呈現在國、內外旅遊的所有人也抑遏不住地激賞這顆公認燦爛的台中縣的仙境與無價之寶的明珠,肯定將永遠緊繫著各界人士的無限嚮往與青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