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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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孝順父母很簡單
母親腎臟功能不好,醫生吩附要注意飲食,所以我搜集了很多有關這樣患者的飲食資料,照著資料上所寫的,買她可以吃的東西,可偏偏老人家節省得很,怕我花錢,叫我不要買了,寧收受別人給的食物,加上又惜物,全都吃到肚子裏。 這樣亂吃的結果,讓病情更加惡化,白費力氣看醫生,當妹妹打電話來說,母親已獲控制的病情又惡化時,我想我這次要堅持了,繼續買她能吃的東西給她,同時要她不要再亂拿人家給的,不知能不能吃的食物。 一開始我怕母親不接受,只好撒個善意的謊言,謊報價錢,母親聽了直說很便宜,稱讚我很會持家,還叨唸著妹妹都不會節省,買的東西都很貴,有時妹妹很不服氣的跟母親說,「阿姐是在騙你。」 急得我跟母親說,我那裏的菜市場叫笨色(垃圾)市,所以東西才會這麼便宜,不過謊話說久了,也會說得很心虛,一不小心更會露出馬腳,實在是讓人洩氣,想不到最近每個禮拜買兩把三十塊的地瓜葉,及五十塊蓮霧,竟然讓母親眉開眼笑的接受,直說買這個東西她最高興。 母親拿個會透氣的長方型盆子放在地上,母女倆邊挑菜邊聊天,她把挑好的地瓜葉放進盆子裏晾乾,晾乾後再放冰箱,要吃的時候,抓一小把,洗淨燙過即可,母親說晾乾後較耐放,至於蓮霧,是老闆把賣相較差的挑到一邊,三斤五十,母親把它洗一洗,將稍不好的部分切掉,放冰箱裏跟小弟兩個人慢慢吃。 幸虧台灣是個寶島,四季如春,農產品盛產,菜市場三把青菜廿五元,西瓜一斤八塊,跟菜販熟了,還能免費額外奉送,讓我可以輪流買當季不同的鮮蔬給母親吃,更不用對她撒謊,因為真的是很便宜。 想起今年的母親節,以為是在盡孝道的請她到餐廳吃飯,卻因為她這個不能吃,那個不能碰,眼看母親一頓飯吃得無滋無味的,減損了我們為人子女的美意,我的心裏總是很懊惱著,也許母親心裏在想,幹麼這麼浪費錢呢? 這也讓我想到買對東西給母親吃,勝過請她去餐廳吃山珍海味,其實孝順就是這麼簡單,在於是否真正用心體貼父母的需求,而不是表面的形式化,認為花大錢就是盡孝,所以孝順父母,別說等我有錢有閒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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晒棉被晒幸福
兒時記憶中充滿許多幸福的味道,晒棉被就是一件讓我餘味無窮又溫暖的事。 這幾年的家族聚會結束,一家家回到工作崗位時,九點多,趁著烈陽高照,母親拉出了「犛仔卡」二輪車,還有幾張小椅子到庭院裡擺著,我幫著熊抱了棉被平鋪在車子和椅子上面來晾晒。加上被單共有六床,那包裹著家人的暖適舒服的鮮紅的大花被,鋪在寬敞的庭院裡,亮眼又壯觀! 我記得小時候,總是父親把牛車推到庭院,牛車上面清理乾淨後,再橫上幾根竹竿撐著。高高的牛車鋪著被,加上竹竿的伸展,暖被隔絕四射的豔光,讓牛車下成了涼爽舒服的秘密基地,不管是早上十點多還是日正當中,都可以讓小孩在陰影下鑽來鑽去追逐著,或玩著幾小時的扮家家酒,那是小時候的立體迷宮,只差不敢到被單上踩踏。 牛車漸被淘汰的時代,改成用長板凳、小椅子四方形一處處隔開來晒被單,我和兄姐還有鄰居幾個孩子玩起捉迷藏,垂下的被單邊緣是最好的掩護,半彎腰半爬行半躲藏,一下就被抓到當鬼了,卻也可以玩上好幾小時,真是樂趣無窮。 長大後到外地讀書,只有寒假在家,才會看到母親晒被單。大姐已結婚,哥哥在外地落根,就那麼孤單的一或二床棉被。我的童趣也跟著那大紅花色漸漸褪去,而只是很單純的幫忙收拾整理。 接著就是這十幾年來新生代人口的增加,幫著母親一件件換了新縫的床單。只不過她背駝了,體力也弱了,升級為母親的我,負起為棉被「翻身」和打包置櫃的工作。八仙桌旁的長板凳或小板凳墊著鋪曬,小孩們除了躲著玩捉迷藏,也喜歡騎著腳踏車,沿著那一床床棉被的間隔形成的不規則路徑,一遍又一遍追逐著;一圈又一圈的繞著玩。 被窩裡有陽光的味道,有母親一針一線串起的關愛,還有孩子們追逐的童趣,汰新換舊的被單裡,是世代交替的親情傳承,像不變的日晒軌跡由東向西移,除了幸福還有責任。 攤開棉被,大力吸收陽光、溫暖與愛,然後再緊緊擁抱自己;晒棉被,也晒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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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沙龍】枯嶺花
這個時候,國民們就會霎時醒悟。覺醒的國民們,將從街道的四面八方蜂擁而至,打倒已經怕得腿軟的護衛,抓住嚇得魂飛魄散的總督。接著,割讓地的國民們將英勇地奮起;當年反抗新政府失敗後,前往遠方的延平國尋求庇護的流亡志士們,也會在收到這個消息後群起響應。很快的,新政府就只能滾回他們的老家去,連同他們帶來的花俏襦袢、行燈袴與從外國學來的雕蟲小技。想到這裡,心中燃起的壯志讓人谷先生興奮了起來。他已經想到,等趕走新政府後,成為英雄的他就要向茉莉小姐求婚,然後過著自立、幸福且富裕的日子。為了茉莉小姐,他現在一定得沉住氣,在觀看總督遊行的人群中找到最適當的射擊角度。等總督一走過來,他就猛拉彈弓,把彈珠射出去,準確地打出血來。 此時,街上的人群開始變得擁擠,歡呼聲與手上拿著的新政府旗子,紛紛在頭頂揮舞,彷彿隨著春風擺動的花海一般。人谷先生心想,大概是總督要過來了,所以這群被絢麗的襦袢和行燈袴惑騙的俗人們,才會如此興致高昂。人谷先生趕緊鑽過人群間的縫細,搶到了最前排的位置。碰巧在這一刻,他看見穿著金色桐葉紋黑襦袢,腰繫灰色行燈袴的總督,從街道的一頭迎面走了過來。「不,現在還不是時候。」人谷先生緊盯著總督和民眾打招呼、握手,接過店家捧上來的各色點心的身影,絲毫都沒有察覺到,自己一身老式的墨藍色大襟長袍,在一片繽紛多彩的襦袢與行燈袴之中,是多麼地醒目。 「要等到他經過我面前後,才能下手!」隨著總督的到來,人谷先生小心地把藏在長袍內的彈弓拿了出來,緊緊握在手上。總督忙著向歡迎他的群眾們揮手,一點都沒察覺到和周圍的燦爛格格不入的人谷先生。總督越走越近、越走越近,最後終於踏上了人谷先生心目中射擊的最佳位置。更巧的是,總督剛好在這個位置上停下腳步,轉頭向對面的人們致意。 「這真是天賜良機!」人谷先生悄悄舉起了彈弓,瞄準了總督的額頭。保護總督的新政府衛隊,這時為了留給總督和民眾交流的空間,也整齊地向後退開。街道上露出了一段沒有阻礙的距離。現在這樣,即使是三歲小孩,也能輕易地用彈弓把毫無防備的總督給打得頭破血流。 四、 可是,在這千載難逢的一刻,人谷先生居然沒有動手! 人谷先生像見不得光似的泥鰍一般,靈巧地溜過人群間的縫隙,穿過一件又一件令人厭惡的襦袢,躲進了連一位觀眾也看不到的巷子中。他狼狽地彎下腰,雙手撐著膝蓋,低著頭回想他方才撞見的光景: 穿著粉櫻色襦袢的茉莉小姐,從對面的人群中走了出來,和總督握手。總督也和靄地回禮,然後和她併肩走了一小段路。他們倆人看起來,就如同一對終於遇上彼此的才子佳人一樣。茉莉小姐和總督有說有笑;她那一撮微微翹起的小馬尾,好像春季新抽的嫩芽一般,漾著無比的憧憬與希望。 這一幕深深地打擊了人谷先生。人谷先生的心裡,此刻蕩起了無比的厭惡。他厭惡沒辦法用彈弓狙擊總督的自己,也厭惡自己暗戀的茉莉小姐,竟然這麼輕易地就被花俏的襦袢誘惑,愛上了那位才來到這裡不久的總督。他厭惡總督,厭惡他組織了「女子宇宙機械駕駛訓練會」,騙走了茉莉小姐;他同時也厭惡枯嶺齋、厭惡家傳的古老點心─「日愛糕」。要不是有那些在春季會開出淡紫色花朵的枯嶺花,就不會有枯嶺齋,也不會有家傳點心,更不會今天的賞花會。 想到這裡,人谷先生頓時感到頭暈目眩,一陣噁心。彈弓和那本「懲奸除惡無邊無際一切皆空大兵法」從他懷中掉了出來,霹靂啪啦地落到了地上。人谷先生強忍著不適,把那些東西撿了起來,趕緊跑回枯嶺齋去,閉起門窗休息。 五、 春季傍晚紺藍色的墓光從窗縫透進來後,人谷先生才從床上起來,推開木格紙窗,站在吹著涼爽晚風的窗臺邊。此時,街上的路燈亮起,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過來。 「人谷先生─」茉莉小姐開心地向枯嶺齋的窗臺揮手,聲音裡滿是春天期待的氣息:「你今天去看遊行了嗎?有沒有去賞花會?」 人谷先生聽到茉莉小姐這樣問,尷尬得不知該怎麼回答是好。他又別過頭去,讓紺藍色的晚光照在側臉上。如此一來,他才能向茉莉小姐開口: 「我去看了。」 「真的嗎!今天在遊行的時候,我和總督握手了。訓練會的同學,都好羨慕我呢!」茉莉小姐開心地說。在傍晚曖昧的紺藍色光芒,她那撮可愛的小馬尾俏起的角度,似乎更為輕靈、誘人。 「那聽起來很不錯。」人谷先生回答。 「是啊!今年的枯嶺花開得很漂亮。賞花會來了很多人呢!」茉莉小姐又接著興奮地開口:「連我身上的衣服,到現在都有枯嶺花的香味。」 「嗯,賞花會很好。」 「你今天怎麼這樣沒有精神?」茉莉小姐彷彿察覺到了什麼,突然一問:「是因為去賞花會後太累了嗎?還是心情不太好」 「大概是吧。我想我不適合去太多人聚集的地方。」 「那你要好好休息喔!」茉莉小姐愉快地叮嚀著:「另外,我聽賞花會上的人說,明天新政府要開辦一個男子訓練班,要教大家使用新的宇宙動力服。人谷先生,或許你也應該去看看。」 茉莉小姐滿心期待地說:「到了宇宙之後,整個人的心情就會好起來喔!」 聽到茉莉小姐這麼說,人谷先生覺得,他沒那麼厭惡自己了。茉莉小姐走後,他好奇地站到路燈下,打量那株以綠蔭蓋住一部份枯嶺齋的大樹。 「沒想到今年的賞花會都結束了後,這裡的花卻還沒開呀!」人谷先生感嘆著。此時,天上高掛的月牙,顯得更為朦朧了。 六、 人谷先生將填好的報名表交給「男子宇宙機械駕駛訓練會」後,雖然因為對新政府推行的「通行語」不甚瞭解,在面試時被辦事員略為揶揄了一番,但最後他還是成功地進入初期班。初期班的講習分為兩個梯次:早上和下午。人谷先生選擇早上的梯次─這樣子下午他就能回枯嶺齋,打理「日愛糕」的生意。 到初期班聽課時,人谷先生還是穿著老式墨藍色大襟長袍。課間的休息時間,他偶爾會跑到教室後面的枯嶺樹下,讀他那一本「懲奸除惡無邊無際一切皆空大兵法」。人谷先生的舉動,引來了一批訓練會教授員的注意─原來他們在與新政府一同到來之前,就或多或少地學了割讓地的語言,因此對人谷先生很感興趣。(中/稿費捐金門家扶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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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宿霧進行英語移地訓練吧﹗
到東南亞最大、最完整的語言學習聖殿~菲律賓宿霧進行密集的英語移地訓練吧! 很多人把英語的學習歸類到數學、自然、史地等其他科目的學習,很自然地覺得,有些人就是數理好,有些人就是史地好,我就是英語不好,這跟學習能力有關。 這種想法其實大錯特錯,語言這種東西,只要你聽力、發音、大腦理解能力是正常的,你就應該可以學會。就像學游泳和腳踏車一樣,只有學會了或還沒學會兩種狀態。但是為何許多人在學英語的過程都無法進入到像學會腳踏車一樣,就單純的會了? 因為多數人並不是在「使用英語」而是在「死背」英語。 想要把英語學習從「死背」走向「活用」牽涉到兩個很重要的核心:1、我需要用到。2、我經常反覆使用。在台灣的英語教育,這兩個核心價值幾乎建立在考試層級,所以自然地我們多數人把英語當作學科,只是拿來考試,牽涉到個人學習能力與用功程度。 但事實上,語言真正的功能應該建立在「溝通」這個最基本的社會需求層面上。在台灣,因為單一語言的關係,我們必須要花大把的鈔票送孩子到全美語學校才有可能感受到「我現在需要用英語才能溝通」。 這個現象普遍存在在台、中、日、韓這些地方,而韓國卻比其他國家更早意識到,與其砸大錢在韓國學英文,不如花小錢進行「英語移地訓練」,在10年前就把眼光鎖定菲律賓。 因為自己英語滿級分學生的親身經驗分享,身為資深英語補教老師的我,才了解到,原來有這樣一個新興的遊學管道,正在亞洲非英語系國家蔓延開來。 大女兒國三畢業,原訂去英國探親並學習英語的計畫,轉到菲律賓宿霧最大語言學校--SME進行為期7週密集的斯巴達式「英語移地訓練」。 孩子回來後,整個脫胎換骨,最令我欣慰的是,為了繼續延續她與日韓同學和菲籍老師的友誼,她持續地體驗到學習英語的兩大核心價值:1、我需要用到。2、我經常反覆使用。 接下來的兩個寒暑假,我陪伴著自己的孩子和學生去菲律賓宿霧遊學,看著這些一直想窩在金門舒適圈的小毛孩們,各各笑顏逐開,翅膀長硬,展現出年輕人應有的活力與朝氣,以及一顆渴望探索世界的心,身為多年被台灣僵化的考試制度搞到快要窒息的我,終於放心中那沉沉的重擔:我終於找到一條,可以不必被體制束縛,卻又可以戰勝體制的學習之路。 體制內與體制外的學習不應是兩條平行線,我自己很清楚,我送孩子出去的目的除了開眼界,更重要的是能讓她帶著這份能力與衝勁,回來金門迎接辛苦的大學學測。 我自己因為長年英語教學的敏銳嗅覺,我清楚知道,我要如何與我們精挑細選的簽約合作校達成共識,為我們的青少年孩子營造專屬的學習計畫,以達到「快樂學習,戰勝考試」的目標。 也是這份努力與用心感動了菲律賓宿霧遊學最大也最資深的SME的韓國校長,在金門,我們推薦的遊學課程成為它的唯一合作對象。 菲律賓遊學的大本營是在宿霧,因為當地治安好,旅遊環境成熟,大學多,所以最容易聘請到優質的英語老師。相對穩定的氣候與政經局勢,也讓最早注意到菲律賓遊學的韓資企業鎖定在宿霧。可以說以整個菲律賓遊學地點中,宿霧是發展最早也最成熟的地方,所以整個產業鏈也建置的相當完整,宿霧的主要產值都建立在遊學市場上面。 SME是宿霧唯一的多益與托福官方考場,我的大女兒升高二那暑假,因為她英語自行溝通力夠,對宿霧已經夠熟悉,我便將她安排在學風比較自由SME的多益校區,進行為期7週的密集多益訓練。 其實她生性比較隨緣,對於以考試競爭為導向的學習一向不放在心上,她國三畢業時,英語會考只考了B。但沒想到經過密集的兩個暑假訓練,高一升高二暑假,她居然多益的模擬考可以拿到650分的高分,正式考試當天雖然表現失常,只拿到520分左右,但等同中級英語的英語程度,對於一個國中英語會考成績只有B的孩子來說,只消兩個暑假就達如此成果,我已經相當滿意。 我和陳老師的青少年時期都在台灣受教育,我們都經歷過所謂「超強同儕」帶給我們的那股激勵的力量,耳濡目染的情況下,我們受到他們思維與邏輯的薰陶,形成了我們青少年時期的價值觀。我女兒在宿霧學習最開心的一點,就是跟著那些日韓大哥哥大姊姊學會如何、接洽旅行社、比價、殺價、從無到有地規劃出與三、五好友週末的旅遊行程。現在高二的她,真的是「浪跡天涯小包包」一拎,隨時就可以搭上國際線的航班飛向世界。 孩子回來,我都會請她們與我分享學習的歷程與當地生活的點滴,看著她們閃亮亮的眼睛、FB、line以及Instagram上面充滿個人風格的PO文,就像我那位長年在建中教資優班的老媽所說:「你怎麼可以在金門養出兩個像在國外長大的小孩啊?」 身為母親的我,回想起與她們一起經歷國小一年、國中半年的「在家自學」,兩個暑假的「宿霧英語移地訓練」,我真的很開心,我這種遊走在體制內體制外的狀態,最終在「菲律賓的宿霧」長出了完美的小果實。 如果你像我一樣,是個感受到自己與孩子被困在金門窒息的學習環境裡動彈不得的父母,或許,我的個人經驗與故事可以給您一份勇氣,在金門,只要你有心,一樣也可以為您那獨一無二的孩子找出一條活路,讓孩子的可愛雙眼,再度閃亮亮,充滿力量地為著未來的自己而打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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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私立的教育
許是對文學有興趣卻沒有門路,高職曾經參加過文藝營,聽過作家的演講上課,但是,總是聽不出一條門道。 後來,因為同學的關係,參加政大的現代文學研討會及旁聽文學批評的課程後,深深覺得自己見解增長不少。 那時,也去台大旁聽,有時一整天下來,還參加社團或學校的活動,不為學分學歷感覺很充實,也不用考試。 看到風評不錯的老師就去旁聽,直到去私校旁聽,有老師問我是不是學校的學生,我說我只是來旁聽的,他就說我們學校有學分班,可以修學分,不要錄音這樣! 後來,我回母校打工,時薪算一百,因為我反應慢情緒化,所以感謝老師讓我自由彈性的有個可以靠自己能力的地方,常常下午趕著回家吃東西運動,一週可能只有一兩天工作,卻已經覺得疲累。後來,老師問我要不要旁聽她開的有關文學的課程,在芝山,一堂要五百元,覺得太遠又太貴只好婉謝老師的美意。 雖然我很喜愛文學的課程,也因為老師的關係去敏隆講堂當筆記志工或者上課,但是,我覺得公私立教育真的有別。 私校老師多半會點名,講義也改用學號登入系統下載,像我今年再趕著上以前覺得印象不錯的老師的課,發現都會問學號多少,令我覺得有點頭痛。因為他們說以修到課的同學為主,沒有位置的話再到後面或搬椅子,跟我以前去公立學校可以早點坐到前排專心聽講看黑板的情形都不同了。 看到曼娟老師在臉書上貼文公私立大學教授薪水有別,我覺得教育也差別很大。 就像我修的是通識課,助教說要講義得要老師同意,老師說怕流於臉書公開化,要我自己抄寫。 上課時,老師說他會去偏遠地區義講,但都是好學校資優班在前面,得到消息的都不是弱勢,讓他很失望,教育應該普及。 生活只要覺得有不公平的地方就應該說出來,他在專欄寫出來,改變很多單位,我很想問老師,那為什麼旁聽生不能有講義呢?要給修課同學保障我能理解,但是,真正想學習的人,為什麼要被拒絕呢? 是公私立教育有別,還是資源教育心有差呢? 有人說當然要如此不然對不起繳學費的同學,可是,我覺得大學是開放式的教育,我在台大旁聽時,教授都很歡迎,也很多退休或他校他系的同學來旁聽,我不明白,為什麼不同學校,就有不同的授課方式。 老師要推薦自己的書當課本可以理解,但是,如果有顆願意到偏遠地方去義講,自己出交通費的心,為什麼不能歡迎同學聽講,給講義?我就不懂,這不是一門通識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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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沙龍】枯嶺花
一、 春季午後過於炎熱的陽光,讓街上的一切東西都陷入靜止之中。一絲微弱的涼風划過悶沉的空氣,從濃烈得可怕的綠蔭間旋繞而下,落在「枯嶺齋」青灰色的屋簷上。屋簷下方,有一扇半開的木架紙窗;紙窗旁邊,趴著一個懶洋洋的人影。那是人谷先生,身穿老式墨藍色大襟長袍,手臂下壓著一本破舊的古書,書的封面寫著:「懲奸除惡無邊無際一切皆空大兵法」。 人谷先生是「枯嶺齋」的繼承人。「枯嶺齋」是一間老字號,專門販售各種生活雜物與一款名為「日愛糕」的古老家傳點心。在割讓之後,「日愛糕」意外地受到新政府的歡迎。每當時針一過四點,午後的陽光逐漸頹朽,穿著各色襦袢和行燈袴的男學生們,就會陸陸續續地來到人谷先生趴著的那個窗口,和他買一、兩塊「日愛糕」。人谷先生起初不瞭解這是為什麼?後來,當他看到一名身穿灰白色襦袢,上頭有著松針小紋的中學生買了「日愛糕」,接著滿臉羞澀地跑到巷口,把它交給身著緋色格紋襦袢、深紫色行燈袴的女同學,然後兩人曖昧地走遠時,才終於明白枯嶺齋家傳點心熱賣的原因。 「新政府的這些傢伙,根本不足以為懼!」望著默默消失在街頭的那對中學生男女,人谷先生在心裡如此大喊:「他們不過是從外國學了一點技術罷了!看那些花俏鬆垮的襦袢、長幼尊卑男女不分的行燈袴,還有下課後偷偷摸摸、關係不明的學生情人,就知道他們心裡一點禮數也沒有。」 「沒有禮數的傢伙,縱使有成千上萬,也抵不過一個拿著彈弓的文明人!」想到這裡,人谷先生的腦海中揚起了豪雲壯氣。明天,他就要將自己的想法付諸行動,給新政府那群沒有禮數的小廝們一點顏色瞧瞧。 二、 正當人谷先生沉浸在這一股雄心之中時,一句熟悉的叫喚聲從紺藍色的暮光中傳來。人谷先生抬頭一看,見到他暗戀已久的茉莉小姐,站在枯嶺齋面前的街道上對他微笑。 「今天店裡的生意也不錯呢。」茉莉小姐走到木架紙窗前,對人谷先生說著。 「是還不錯……。」人谷先生不好意思地別過臉去,希望傍晚紺藍的光線,能將他的側影照得更為迷人。 「嗯,那真是太好了!」茉莉小姐愉快地回答。此時,人谷先生忽然想到,他那本「懲奸除惡無邊無際一切皆空大兵法」還放在窗臺上。雖然書的封面被蓋在下面,且還有紺藍色的晚光作為掩護,但萬一茉莉小姐眼尖地察覺到了這本書,並好奇地問起它的來歷,那該怎麼辦呢?要是讓茉莉小姐知道,自己竟然在看這種不入流的雜書,從以前至今建立的優雅讀書人形象,就會徹底崩潰了。念頭轉到這裡,人谷先生的心越跳越快、越跳越快,彷彿即將炸得四分五裂的蒸氣引擎一樣。 「那麼……茉莉小姐,」人谷先生狼狽地回語:「妳今天又過得如何呢?」 「我去報名了總督舉辦的「女子宇宙機械駕駛訓練會」,然後被編進初期班裡了。」茉莉小姐開心地說著:「另外,今天總督也來訓練會看我們。他送了所有人漂亮的襦袢和行燈袴。」 「你看,我穿起來好不好看?」茉莉小姐期待地問。這個時候,正得意自己成功地將那本「懲奸除惡無邊無際一切皆空大兵法」偷偷地收進窗臺下的人谷先生,才瞬時注意到茉莉小姐的打扮。她穿著一件粉櫻色的襦袢,搭配繡有工字紋的深緋色行燈袴,渾身洋溢著春天的氣息。 「很好看。」人谷先生靦腆地說著:「很適合妳。」「謝謝!」茉莉小姐開心地答道:「本來以為,你會不喜歡的。之前你不是說過,你不喜歡新政府推行的襦袢和行燈袴;還說它們花俏、讓人玩物喪志的嗎?」 「那是之前的事……。」人谷先生低下眼,羞紅了臉龐說。此時,他瞧見街上的路燈燃起,照亮了茉莉小姐一直綁在腦後的一小撮可愛馬尾。可愛的馬尾翹在粉櫻色的襦袢上,更是令人動心,想好好地捏著它嬉鬧一番。 「啊,真是絕世美人呀!」人谷先生在心裡如此感嘆。 「那麼,我今天就先回去囉!明天還要認真上課。」茉莉小姐笑著與人谷先生道別:「如果能夠成功畢業,我就能去駕駛工程用的小艇,到月球上工作。這樣,我就能改善家中的情況了。」 茉莉小姐的聲音一消失在夜晚的街頭,人谷先生就立即關上枯嶺齋的紙窗。他不敢瞧天上曖昧的月牙─那會讓他想起茉莉小姐,並陷入更深的自怨之中;因為他今天竟然想要玩弄茉莉小姐的可愛小馬尾。多麼下流的想法! 「這一定是那些不正經的襦袢和行燈袴造成的可怕誘惑!」人谷先生抱著頭,無比厭惡地喊著:「所有的國民都會被這些花俏的東西腐化,再也不會反抗新政府了!」 「為了拯救所有的國民,我明天一定要行動才行!」人谷先生握緊拳頭說道。接著,他偷偷拉開床邊的窗戶,瞧了一眼外頭銀亮的新月。然後又滿懷厭惡地把窗子闔上,躲進棉被裡睡覺了。 三、 新政府的總督十分喜歡賞花。 當他看到這片被割讓的星域中,竟然有著和故鄉一樣會在春天開出美麗花海的「枯嶺樹」時,就認為這裡是他第二個家。於是,總督大力地推動各種建設;其中最重要的,莫過於引進一套輕巧、連女人們都能順利操作的宇宙動力服,這下子,女人們終於能與男人們一起開發宇宙。不論在岩質的月球或行星上新開闢的地下農場,或是在位於巨大氣體行星內部,專門製造各種合金與人造粒子的飄浮工廠中,已經越來越常見到男人和女人們一同工作的身影。 然而,即使見到這位總督的努力,人谷先生仍然厭惡著這個割讓後跑來統治他們的新政府。 「雖然新建設對外的宣稱是「為了照顧百姓」,但其實內部打的算盤卻是「剝削割讓地人民的各種勞動成果」。外來的新政府以新建設帶來的便利、花俏的襦袢與蕩平階級的行燈袴來麻醉我們的國民,讓他們喪失追求自立自強的高尚意志,淪為只為追求一己私下享受的俗人!」人谷先生站在新設立的電子紙佈告欄前,對著上頭有著鮮豔花色的「今日舉辦賞花大會,總督將遊行移民基地一週,與民同樂!」海報大發牢騷。 待人谷先生轉過身去,卻發現後頭也站了四、五名街坊鄰居。人谷先生被嚇了一跳,表情僵硬地說: 「新政府辦的遊行……好像還不錯。對吧?」 聽到這番話,鄰居們反而一臉疑惑地望著人谷先生。人谷先生這才發現,剛剛那一段慷慨激昂的牢騷,其實是在自己心裡說的。他根本就沒有真的說出口! 「是啊。不過,如果你能讓開一點,給我們看一下活動細節,那就更好了。」一名老鄰居客氣的開口。 「好,好。」人谷先生趕忙閃到一邊:「抱歉擋住大家了。抱歉……。」 說起賞花會,那正是人谷先生今天要實行拯救國民的偉大計畫的時機。他打算混在參加賞花遊行的人群中,然後出奇不意地以彈弓狙擊正快樂地巡視割讓地的總督。接著,當總督摀著被彈珠打得流血的額頭,新政府的官員們一聲嘩然地湧上前去,恐懼萬分地想保護這名外來統治者時,穿著老式墨藍色大襟長袍的他就會氣勢洶洶地站出來,向那群被麻醉的國民們大喊: 「快覺醒吧!割讓地的國民們!起身反抗那個壓迫你們的總督!新政府不過就像枯嶺樹一樣,外面雖然開著眩人耳目的花,但裡面卻是一點用也沒有的朽材。花謝了之後,有毒的黃果一結出來,一切就完了!」 (上/稿費捐金門家扶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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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顧建國百年的榮民節
民國一百年,離去僅僅四年,當時各地都有不同形式的慶祝活動。桃園龜山陸光新城當然也不例外,除了元旦升旗外,十月十日國慶日更盛大舉辦慶祝活動。緊接而來的十月三十一日榮民節,由於陸光新城多是退伍榮民,對於屬於自己節日頗為重視,村辦公室很早就開始籌畫。除敦請縣內高工儀隊壯聲勢外,另有眷村媽媽舞群及歌唱表演。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由「兒童讀經班」孩童們所表演的「歌頌我陸光新城」節目,獲得與會觀眾讚賞。 數年前一個機緣,我應聘到曲阜台商所辦的學院任職。山東學生在晚會中表演的「三句半」既逗趣又結合現況,讓我感到耳目一新。三句半又稱十七字詩,是自古以來就有的諧趣詩。例如:「橋下一嬌娘,金蓮三寸長,為何這樣短─橫量」。是以落第秀才與縣官的對答為主要內容,因為秀才的酸腐,常造成自身的危機,形成諧趣,排演成節目後能造成笑點,而且是除相聲以外的另一種語言形式表演,普遍受到觀眾歡迎。 村長託我排演一個節目,即想到以讀經班幼童作演出主體,並寫下了「歌頌我陸光新城」,但形式比十七字稍多,以展現新城住民幸福、美滿生活。演出時幼童們手持樂器,口中唸著詞句,果然大受歡迎,之後的眷村文化節再次獲得應邀表演。 此一形式可應各社會任何團體需要作變化,後來扶輪社、獅子會、縣市志工培訓都曾邀稿並作排練,在傳統舞蹈、歌唱結目中讓人眼界一開,效果十足。現將建國百年陸光新城榮民節表演內容展示,以饗榮民同袍們。 歌頌我陸光新城 上台 鑼鼓叮咚敲起來,我們一起走上台,說說眷村改建好─開台! 政府規畫真是好,照顧榮民從沒少,矮舊房子換大樓─真好! 空軍陸軍和憲光,三軍一家如兄弟,陸光新城落成了─高興! ABCD四大區,十五眷村合一村,老少咸宜幸福多─快活! 繞場 社區旁邊有小溪,村後爬山兼賞花,住家環境真是佳─我家! 早起運動人兒多,老友新知來相聚,寒暄問候人情厚─足夠! 增長見識讀書會,子孫基礎品德營,讀經孩子有教養─打響! 卡拉OK隨你唱,村民聯誼情感好,麻將比賽憑技巧─碰!胡啦! 繞場 升旗典禮重頭戲,敬愛國家用行動,元旦雙十絕不少─趕早! 春節團拜不可少,喜氣洋洋心情好,恭喜發財拿紅包─謝啦! 元宵燈謎猜中賞,端午中秋氣氛濃,粽子烤肉滋味好─再烤! 一戶一菜鄰舍節,嚐嚐各家拿手菜,南北菜系各有因─過癮! 繞場 圖書館內書籍多,團膳中心菜肴豐,葷素搭配味道好─剛好! 清潔人員勤擦拭,花草樹木常修剪,環境整潔神氣爽─美呆! 榮民醫院辦講座,量量血壓測血醣,保健身子最重要─常笑! 服務人員辦事勤,村長主委和鄰長,解決問題講效率─夠力! 繞場 戶外場地寬又廣,籃球場上賽球技,捶球場上比高下─搶下! 兒童遊戲歡笑聲,爺奶逗弄下一代,老少歡聚有樂趣─福氣! 陸光新城我的家,溫馨安全又快樂,大家齊心建設它─哈哈! 榮民辛勞一輩子,百年國慶功勞高,中華民國萬世榮─萬世榮! 下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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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一七六一九
這不是報明牌,這是金門的歷史記憶,生長在金門的人們對「古寧頭戰役」、「八二三」砲戰較刻骨銘心、耳熟能詳,但對六一七、六一九砲戰則略感生疏,直到最近立委楊應雄為斯時參與戰役的金門自衛隊員在立法院極力爭取權益時,六一七、六一九砲戰才再度喚起國人的記憶。 歷史上常對偉人的誕生,有「天生異象」的傳說,話說民國四十九年六月十七日(西元1960年)上午在金門沙美老街有一位男嬰誕生,男嬰的「祖國」中共聞訊馬上召集部隊,於是日晚間對金門大放煙火(禮砲)以示慶祝,熱烈歡迎這位「偉人」的誕生,史稱「六一七砲戰」,而這位「偉人」在晚間即抱到防空洞,渡過了到人間的第一夜,這位「偉人」也就是筆者(以上有部分內容純屬虛構)。筆者誕生於六月十七日,成長的過程中,父母親多次陳述當年的苦難,因此對此戰役念念不忘,真正的歷史如下述: 民國四十九年(1960年)當時金門防衛司令官為劉安祺上將,是年6月18日美國總統艾森豪訪問台灣,17日下午中共就宣布(廣播)要砲擊金門以「歡迎」與「歡送」艾森豪總統訪問台灣(實則是抗議之舉),宣佈之後金門便瀰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氛,到了晚上九時便開始向金門全面性砲擊,第一波砲擊50分鐘,近12點又再進行第二波砲擊,據史料記載當日全島落彈八萬五千九百餘發,當日國軍考量艾森豪訪問台灣的維安,並沒有反擊,當時軍事發言人柳鶴圖表示,如果中共再要砲擊金門來表示對艾森豪總統的歡送,我軍不得已將予以反擊;十八日因單打雙不打的協定,所以停火一天;19日早上7點和9點半中共各再有一波砲擊金門,時間還是50分鐘左右,表明歡送艾森豪總統返美,據史料記載當日濫射八萬八千七百餘發,民眾死亡七人、傷四十一人,房屋損毀二百餘棟,學校五所、醫院一所被毀,生命和財產損失慘重。是日我軍也向對岸大陸同胞廣播,並進行還擊,史稱六一九砲戰。據劉安祺上將回憶當時國防部對此表達不滿,幸有俞大維將軍以「打得這樣子,不還手還是個軍人嗎?」為他緩頰。 回顧歷史,不覺莞爾,艾森豪總統成為唯一於任內訪問中華民國及踏上臺灣的美國總統,而《中美共同防禦條約》也因中(共)美建交而告終,金門砲戰造就了金門菜刀的美名,但金門的悲慘命運卻逐漸被世人淡忘,金門人是最具有韌性的一群,默默承受苦難,逆來順受,今有立委楊應雄主持正義,「國軍退除役官兵輔導條例」第二條修正草案,終於在11月9日順利於立法院完成一讀,也冀望未來的立委諸公能還給金門一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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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榮民系列》烈嶼男兒當自強─洪學文
島外島的烈嶼青岐村,洪姓人家有子初長成,父親是警察,從小他就立定志向、將來不從警便從軍,以父親為學習榜樣,報效國家在今朝……。 民國五十九年出生的洪學文,烈嶼青岐人,家中排行老么,沒有嬌生慣養,倒是懂得自動自發、努力向上,孩提時與同年齡的孩子都一樣,嘻嘻哈哈一天過一天,但高中時代卻做了鉅大的轉變。當家中兩位兄長均從軍報國去,他亦不落人後決定投考軍事學校。終於讓他如願以償地順利考取陸軍專科學校,民國七十九年五月入伍,在陸軍官校受基礎訓練兩個半月,每遇放假則到台北找哥哥。 軍校兩年期間,洪學文均擔任實習幹部,讓他提早學習如何帶兵、如何做一個稱職的幹部。課餘並且參加學校的足球隊,除了增強體力也奠定良好的體魄;後半年則在台南永康砲兵學校選修砲兵科,以射擊指揮、砲兵觀測、土地測量為專業科目。民國八十一年軍校畢業,抽籤分發到台中竹仔坑獨立第七十三旅、該單位也是國軍最先進的戰車部隊,接任少尉連附射擊組長,負責連隊的射擊指揮。兩年三個月期間,歷經二次實兵演習、二次三軍聯訓,二次年度基地訓練,奠定本科的學能基礎。而長年居住在金門,視野總是有限,自從從軍報國來到台灣後,可說已經四處走透透,除了可了解各地的民情風俗,亦可讓自己視野更寬廣,對思域的開拓有相當大的助益。 屏東恆春的三軍聯訓,每次都得在當地住滿三個月,而一至三月的季節,恆春落山風,每天紮營搭帳篷,灰塵四處飛,沙子入眼讓人看不清風景有多美。而每次聯訓,自家單位自走砲,無論機動與行進,都能感受到部隊的震撼。實兵演習對抗,分紅軍與藍軍,每天在外頭歷經風吹雨打太陽曬,從屏東到枋寮再到高雄旗山及台南新營和嘉義水上,指揮戰砲車在道路上馳騁,成就感不僅寫在臉上、亦留存在自己心靈的最深處。只是現在國軍已無此項課目,學弟們無法親歷。 民國八十四年二月,洪學文請調回金門,駐地位於龍嶓山,隸屬烈嶼師砲指部、擔任中尉情報官,負責有關情報作戰的業務以及觀測所監控空中與海面的任務,並在所有海岸線監控與管理。初調烈嶼,接獲觀測所通報有大陸漁船接近我方海域,他立即趕赴觀測所指導觀測官執行驅離的任務,並以迫擊砲瞄準船隻的前後射擊。又逢雷霆演習,一名弟兄不假離營,尋覓兩天仍無下落,其他弟兄則是藉此機會到鄰近的小店消磨時間。 民國八十七年洪學文調任連長;國軍在烈嶼最大的火砲連為二四○連,駐地在東崗,軍中格外重視體能訓練,他除早晚帶頭跑步、做伏地挺身,也因此能在國軍體能戰技中獲得佳績,並晉升上尉。砲兵連的駐地火砲不在一起,班與排必須分開管理,除連部,砲排、觀測所都在外面,管理上只得透過走動,並定時到外地輔導,且訓練駐地的排、班長,使之管理上不致出現問題。而烈嶼師也在民國八十八年縮編成烈嶼旅。 任職連長期間,基地訓練雖是大砲,但每當射擊則是以小砲來實施,射擊目標以小金門及廈門之間為界線,這在今日是不可行的。針對大砲的年度訓練,每年都有聯信演習,結合海上和陸上的砲兵、通信的演習模式,來執行重型火砲的射擊訓練,其震撼力及執行的模式,讓人感受到聯合訓練及戰力的結合。 下連長後的洪學文,於民國八十九年晉升少校,在精實案的施行下,師砲兵裁撤,縮編成旅部下的砲兵營,他接任該營參謀主任,掌管所有的幕僚業務。而九月季節,來了個丹恩颱風,全島路樹倒塌嚴重,部隊積極投入救災行列,幾乎每天都在外頭清理傾倒的樹木,以恢復颱風後的環境工作,烈嶼鄉長親頒獎牌感謝。卻也因裁撤而裁掉好幾個彈藥庫,該段時間幾乎都在搬彈藥、運送彈藥及做彈藥報廢的處理。約在三、四年前,初接任時全營有四百多座彈藥庫,分布在烈嶼各地,直到晉升少校之後,赴台受國防大學陸軍指參訓練時,彈藥庫已縮減成九十幾座。它與兩岸軍事對峙的和緩不無關係。身為革命軍人,即使不能上戰場,但卻願意看到和平露出曙光。 民國九十五年,接任營長後的洪學文,又因精進案,七個月即裁撤,他帶著數名連長,完成裁撤任務,於九十六年四月一日編成烈嶼指揮部砲兵連。隨後奉調大金門砲指部砲二營接任營長,駐地在下莊,卻又於三個月後裁撤砲指部,於同年七月一日編入金防部本砲營,他直接接任防砲營營長。半年後,考量指揮問題又復編一個砲兵群群部,營由群來直接督導。而接任營長兩年後,調任砲兵群副指揮官,他從少校到中校,均在裁撤單位,甚而一直在國軍推行精誠案的裁撤單位和協助單位,既負責裁、又擔負併,這也是軍旅生涯中最辛苦的一個階段,常因任務關係無法休假。 民國一○二年元月,洪學文帶著數十張證書與獎狀,及幾枚象徵軍人最高榮譽的勳獎章,光榮地退伍。退伍後,他唯一想的就是好好地陪陪家人,尤其是他的太太陳玉珮,他們不僅同是烈嶼人,也是高中同學,當他們相知相惜相戀後,於民國八十三年終於修成正果,攜手步入結婚禮堂,接受眾人的祝福。婚後他們育有一女一男,他雖長期在金門服役,但任務在身無法陪伴其左右,家事妻子一肩挑,然她絲毫無怨言,孩子亦由她母兼父職來管教,並經常告訴他說:身為革命軍人必須以國事為重,讓他心懷感恩。如今已結束軍旅生涯回歸家庭,往後的人生歲月,他將好好地陪伴妻子和孩子,共同打造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園。 另一層面,小金與大金,烈嶼鄉親往返,路途總是些兒的遙遠,雖然海上多船隻,運輸沒問題,但年長者舟車勞頓很不便。而上班彈性又能顧及到家庭,洪學文投入了烈嶼地區駐區組長的行列,常常來回大金門與小金門之間,為鄉親們盡一己之力,同是烈嶼人,他們的小事即是他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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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星在太武山
近聞浯島上有觀星活動,主辦單位還貼心準備了天文望遠鏡、星空帳,以及專業的觀星墊,讓學員們可以躺著來欣賞美麗的夜空。 不由得想起30年前,我在島上的觀星活動,那時仍在戒嚴期中,嚴格的燈火管制,讓整座小島,成了一座絕佳的觀星地。 不知為什麼一度曾與一位預官走得極近。印象中,他說他家是台灣第一個製作偉士牌的廠商,讀醫,緊臨我的辦公室。記得最真切的還是他說的:「沒有光害的夏季,是最好的觀星劇場。」晚餐後,我們像兩條蟲,從一座岩石的肚腹裡爬出,身上帶著地洞裡特有的陰潮氣味,拿著手電筒,熟悉的翻上岩石的背上--一塊巨大的岩石,沒草沒樹,光潔的像張整理過的床榻,適合仰躺。 雙眼望著黑夜裡的點點星光。整個夜空,像是位身著黑色絲絨旗袍,又鑲綴著碎鑽的貴婦;我們用電筒的光,束照著一張從書店買來的簡易星座圖。他是老師,不時的指著一顆顆發亮的星星,說出星座的名字;而我是學生,一個笨拙的學生,總無法搞清星與星間,怎會有連接的線,最奇怪的是:把這些線再連接起來,這成了星座。 那是獵戶、大熊、長蛇、仙女……,倒是星星的名字,引起我的興趣,地球外的眾多星球,也是個碩大又神秘的宇宙,正像佛家說的那是個三千大千世界。 偶然,在夜空裡見到流星劃過一個弧度,然後消失;只是經常的觀星,才知道那樣的偶然,是個經常。心中沒有驚呼、沒有許願,就僅僅是顆流星,淡然的望著,像是一個陌生生命的消失。夜空中,在我看不到的角度,不知還有多少的流星飛過、墜落。只是沒有看到,就像沒有發生一樣,正如自己也是顆流星,在那個島上,連光也沒亮過的就飄逝而去;甚至今生的整個生命,都會像是顆流星,在這個地球悄悄略過。 躺在潑灑了一整天陽光的山脊上,整個山脊就像個剛溫熱的熨斗,有股溫意的透過縱橫交織成的衣服空隙,絲絲的竄進背上的每個毛細孔內,立即就感受到陽光也有溫柔的時候,就像面對某些直接又炙烈的感情,必須要等候:等到夜晚、等到自己躺下,才能體會那股穿透肌膚,熨平心中所有細微摺痕的力量。 30年來,未曾再回到那個跨著海的小島,但仍會偶爾抬頭望著飽受著光害與污染的台灣夜空,心情早已闌珊的不願也不再記得各個星座的名字;但就會憶起,曾有一年的夏季在那無人的山上,那恍似被人撫熨過的溫暖,早已變成了烙印在心底的痕跡,當然還有那位早已忘了名字的預官,我的星星老師;竟都成了當年枯寂如黑的外島生活裡,最讓人難忘的點點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