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文學
-
追拍一隻小鳥
2023年冬天,一隻如麻雀一般大小的小鳥「琵嘴鷸」,飄洋過海,出現在新竹香山溼地,引起全台灣鳥類拍攝者的瘋狂追逐,無論是上班日或例假日,也不管是晴、雨或強風日,每天都有上百人帶著攝相機在香山的堤岸或賞蟹步道上守護著,等待琵嘴鷸的出現,並捉緊機會,拍攝這小鳥的倩影,然後心滿意足的回家,或披露在網路上,展現自己拍攝的成果。 「琵嘴鷸」在中國大陸稱「勺嘴鷸」,全球的數量不及500隻,屬極度瀕危物種。牠夏天在西伯利亞東部和堪察加半島繁殖,秋季向南遷移,經過韓國、日本、中國東部海岸到東南亞、印度越冬,春季再沿著中國東部海岸返回西伯利亞繁殖。琵嘴鷸屬小型濱鷸類,因嘴尖端匙形狀而得名,與其他濱鷸類的嘴形尖細不同,體長只有15-16公分,體重約30公克,如此小鳥則每年要隨氣候的轉換而長途遷移。遷移是有風險的,牠要適應不同地區的氣候,避開天敵的掠奪殺戮,還要有足夠的體能與耐力,所以這是一趟每年必須做的險惡遷移行為。牠在台灣是偶見的稀少過境鳥,不會每年都出現,而且都是單獨一隻現身。2015-4-10日曾在金門慈堤出現過,也是偶見的過境鳥。2019和2020冬季曾在台南將軍鹽灘現身,由於當時拍攝鳥類的人數,沒有目前普遍,沒有引起人們的瘋狂追逐。 依據書面資料,琵嘴鷸於1970年的全球數量在2000-2800對之間,2000年數量降到1000對,2014年的全球調查只剩不到500隻。數量驟然下降的原因,主要是遷移途中棲息地的破壞,如南韓新萬金濕地的開發和中國東部沿海灘地的屯墾,使適合生存棲地面積減少。目前中國政府已經嚴令禁止東部沿岸灘地的開發,並設立保護區加以保護及立案調查、研究,希望能拯救種群數量逐漸下降的危機。 我和內人由朋友駕車,於12月29日也前往香山溼地去湊熱鬧,觀看這稀有罕見的琵嘴鷸。我們於上午7:30由台中出發,9:00到達目的地,但停車場已客滿,只好將車子開到路邊停放。我們來到拍鳥現場時,只見有200多人已在堤岸和賞蟹步道等待。29日是星期五上班日,其中有些人恐怕是請假來的,可見琵嘴鷸的魅力和拍鳥者對牠的瘋狂程度。當天風和日麗,12:40才漲滿潮,所以在等待潮水的靠岸前,人人都在和鄰近的人聊天、交換拍鳥的經驗和心得,享受清閒的時光。我在堤岸上用望遠鏡向灘地掃瞄,發現琵嘴鷸在很遠的灘地上活動,既使用800mm的長筒鏡頭也無法拍到。後來潮水漲上來了,人們期待的目標鳥種,則不知飛到哪裡去休息,待下午潮水退後,琵嘴鷸又出現在很遠的灘地上,顯然今天是沒機會拍到琵嘴鷸,來拍鳥者也都摃龜了。有些人第一天沒有拍到,第二天再來,第二天沒有拍到,第三天再來,有人天天來,到了第七天才拍到,這種瘋瀕危鳥種精神,還真令人讚佩。 台灣鳥類拍攝者在追逐瀕危、稀少、珍貴的鳥類,同時也彰顯出台灣社會的富裕、繁榮、自由與安定。去新竹香山溼地追鳥,多數人都自行開車前往,稍為晚到者都有找不到停車場的煩腦。拍鳥者的攝影器材如機身和長筒鏡頭都是十幾萬元的價位,如果沒有相當的財富是買不起的。等待鳥的出現,也必須要有相當的耐性,在新竹香山灘地要等到漲潮,潮水來到岸邊,一些岸鳥也才會來到岸邊讓人拍照,但琵嘴鷸只有一隻,個體又小,在眾多的岸鳥中如何找到牠,也必須要有相當的經驗才行。人們能拿相機到野外拍鳥是一種愛好、一種親近大自然、一種舒緩工作壓力、一種結交朋友、一種生活享受等的戶外活動。目前社會上拍鳥的人越來越多,形成一種時尚風氣,只要發現有稀少罕見的鳥類,只要在手機群組上披露,大家就瘋狂追鳥,且樂此不疲,也算是一種幸福。
-
難忘青春汗水草綠服
草綠服應該是能見度最高的軍服,雖說空軍藍色軍服帥氣、海軍軍服亮眼,但是草綠服卻是所有軍人,在入伍受訓所穿的第一套軍服,從老百姓變成軍人的土氣、穿上不合身的慫氣,都是從這一套衣服開始。 軍校裡除了三軍官校是既定軍種,穿著軍種制服,其他像國防醫學院、中正理工、國防管理及政戰學院的學生,在校時都是穿著陸軍服裝上課,畢業時則按空、海、陸比例抽軍種,明顯的陸軍人數最多,因此草綠服到處一片也不足為奇了! 陸軍部隊常須打野外或參加演習,尤其師對抗前的營、連教練,必須拉到戶外行軍至少五天,因此常看到馬路兩旁縱隊行軍,一身的草綠服,頭戴鋼盔,右臂掛槍疾走於鄉間道路上,在適當地方小休息十分鐘,或大休息半小時,這是百姓接觸最多的軍人,也被百姓稱為「阿兵哥」,常有當地孩子,追著行經村鎮的軍人,口裡喊著:「阿兵哥,錢多多!阿兵哥,呷饅頭!」追到部隊遠去才停止。 軍事武器多融合了大自然色系,以達隱蔽欺敵效果,如戰機以銀色塗裝,海軍艦艇無出灰色系列、陸軍在曠野或森林著草綠服藏身野外,當然也有例外的,如戰機、運輸機塗迷彩、潛水艇漆黑色,總是為作戰任務需要設計。陸軍武器幾無一例外的以綠色為主,如飛彈、坦克、大砲、車輛與大地融為一體,達到防空、欺敵作用,但是沙漠作戰部隊塗以泥土色,雪地戰士披以白布或全套白衣,也是為達偽裝效果之用,各國陸軍編制最大,戰備時期無一例外的草綠色一片。 草綠服加上配備就產生了戰鬥氣息,如腰上加掛S腰帶、腳上打綁腿或穿上長統靴、頂上戴著鋼盔、軍官別上45手槍、軍服上的名牌多是用車繡的,以免妨礙戰鬥動作執行;另外軍褲上紮的不是皮帶而是軟布帶,腰帶內裡要寫上兵籍號碼和血型,以備作戰受傷能立即輸血搶救,當然真正上戰場時,名牌階級是要撤掉的,以免暴露身份。 草綠服早年它以棉質為主,穿起來舒適吸汗,對於野營行軍、戰鬥操練十分適用,但是缺點是容易像梅乾菜般的起皺,看起來軍容欠壯盛,當年只能用漿洗方式把軍服整挺,但是也只能維持幾天,之後仍會恢復原樣,後來改良布料,穿在陸軍官兵身上果然光鮮挺整,顏色也能維持綠色,而棉質草綠服洗多了就會泛白。 草綠服是一種實用的野戰服,它耐磨耐耐髒也易清洗,穿在身上寬鬆適宜,無論拉鍊行軍、劈刺操練、五百障礙、兵工修護甚至閱兵大典,全副戎裝披掛上陣都能適應,最重要的它仍是為戰鬥設計的服裝,如果草嶺設伏或狙擊兵以野草藤蔓偽裝,即使敵人經過一旁也難發覺,這就是它的魅力與價值。 部隊多以青壯為主,放眼望去都是壯碩或精瘦體格,但是在五、六○年代,卻仍有一批年歲較長、體型不若年輕人精壯的老士官,在營區中與官兵同進退,他們一樣穿著草綠服執行任務,只是以他們的專長與經驗,多已調為行政、經理、諮詢等專職,新制官士遇到問題時,多來向他們請教,都會得到理想答案,他們是連隊的中堅與骨幹,但未出幾年,這些老兵們逐一退伍離開部隊,走進了社會,但是我仍然記得他們穿著草綠服的身影,總是腰桿打直,對本職十分專精,這些工兵老前輩,把一生琢磨來的本事,教給了新制士官和義務役士兵,如今部隊已見不到任何由大陸來的老芋仔,他們是功成身退、功在部隊與國家! 我穿了數年的草綠服,軍校生四年、工兵部隊三年,士校一年,之後調入所學專長藝工大隊,在勞軍帶隊時,是以軍便服戴大盤帽出場,向觀演的官兵敬禮,此時草綠服與我徹底絕緣,但是回想起來,我的年輕歲月與汗水,軍事動作與磨練是離不開這一身的草綠服,它曾經像皮膚一樣黏在我身上,我忘不了這一身讓我由青澀轉變成熟的「老虎皮」!
-
【兒童詩】天鵝.湖
飛上天空的一朵雲 天上唱歌的那朵雲 湖的胸懷裡划水的一朵雲 擦拭湖面的那朵雲 坐在自己倒影的一朵雲 湖裡的青山也坐得像一座抹茶蛋糕 那朵雲、那朵雲竟把它切過去 這裡啄濁、那裡嚐嚐 那往四周散出去的漣漪多像是 我貪吃的口水…… 哇!小心 那朵雲搖搖擺擺走到岸上 撲撲、撲撲撲……抖落了 一身雨水
-
原子樂章
明媚午後教授日文課程結束後步出教室,瞇起雙眸仰望寒露時節的晴空朗朗,不忍辜負如此美好天光,便蹬著愉快的步伐前往八卦山散步去。逛完卦山村布達廣場轉往九龍池,打算去文化藝廊欣賞石刻書法,尚未抵達就聽到有人正在演奏大提琴樂章,趨近仰頭一看,原來是觀景台上街頭藝人如癡如醉的演奏身影。 好奇心的驅使,遂坐在廊道地板上,邊研究落羽松令人羨慕茂密細緻的髮絲,飄然髮際間簪戴著乒乓球般細緻可愛的毬果;邊享受習習秋風輕拂著我的臉龐,邊聆聽著低沉悠揚的樂聲。佇留一番正打算離去,熟悉的前奏乍然悠揚響起,是我最愛的大提琴曲--台灣音樂人徐進良的《殤》。想起初識此曲時,因為網路的穿鑿附會八卦誤導,錯以為是英國早夭命運多舛的大提琴家杜普蕾的作品,欣喜分享後竟遭到率直友人糾正的尷尬往事。此後,叮囑自身分享訊息必定確認來源,謹慎再謹慎。多年後在先父的告別式上,國樂團竟然演奏此曲目在他人生最後一程為其送行。有段時間真的不忍卒聽《殤》,就是唯恐憶起先嚴。如怨如慕如泣如訴,深藏的記憶隨著樂章旋律緩緩翻湧而出,感動之餘驚艷不已,竟得以親耳聽到現場live版。 想起線上讀書會學習過《原子習慣》提到的「古德哈特定律」,此定律說的是「當測量成了目標,就不再是個好的測量方式」。除了聆聽到夥伴們的熱烈分享,想起自己今年訂下的目標,有空能走路就多走路,不以走幾步為目標,純粹散步;以及重拾文青夢,散步的路上,隨著季節的更迭,路上的花草樹木彷彿都在對我訴說著他們的故事,亦是筆耕的好題材。最近參加了彰化文學營,有位高齡八十五歲仙風道骨的詩人不但有始有終與我們一起聽課,課程結束後,他每天都會在群組分享他的詩作或是寫作心得。汗顏佩服之外,心生效法,決心每日寫下生活心得感觸。最近他勉勵大家「要認真思索,認真生活,要多寫;不要相信靈感。寫,不停的寫,就好。」的確是貫徹原子習慣的最佳典範榜樣。 《原子習慣》作者強調習慣是多巴胺驅動的回饋迴路,其養成取決於頻率而非時間。原子目標雖然微不足道,但是秉持每天進步一點點足矣,依然努力持續進行「習慣堆疊」中。也不斷提醒自己follow建立習慣的四個步驟,提示、渴望、動機與獎賞。動機讓我們開啟習慣,身分認同讓我們維持習慣。期許自己能莫忘初心,一直遵守與自己的「承諾機制」。生活中處處有驚喜,得以現場觀賞並聆聽到令人感動的生命樂章,應該也是實踐原子習慣後給我的獎賞回饋和意外收穫吧!
-
陳臻超先生的土地情──為金門奉獻
近讀楊清國校長於2007/04/28在《金門日報》浯江夜話專欄發表的「交流情誼深和平同胞福」一文,其中引用陳臻超先生的一首〈兩岸小三通有感〉,詩云:「兩岸隔離半世紀,於今開放小三通,永久和平同胞福,文化交流情誼深。」 深受感動與啟發,小三通開放已逾二十載,對於兩岸重啟交流,深具重大意義與促進兩岸經濟與文化的交流,更是有著極大的影響。兩岸同文、同種血濃於水的情誼,彼此應多多珍惜。 我對陳臻超先生有著極深的敬重與感念,一是緣起於大姐年輕時曾經任職於金門縣地政事務所,當時我尚在國中就讀,少不經事的我,每聽工作回來的大姐,談起地政所的主任,是如何的親民、對同仁是如何的愛護!甚至大家背後總是戲稱他們主任:「空ㄟ、空ㄟ」,就像後來我在學校服務時,學生也愛幫我取綽號一般,他是多麼和同仁打成一片,也從不苛責他們的「沒大沒小、沒有分寸。」 我那時就對大姐的主任很感興趣,因為他的心胸很寬闊,又有容人的雅量,對同事如待弟妹一般,地政所如一個大家庭,讓人覺得很溫暖。不過大姐後來離開地政所,就鮮少有陳主任的訊息,輾轉我到台灣求學,畢業後回家鄉服務,因為喜歡爬方格子,所以注意到陳先生常有作品在《金門日報》發表,1998年更出版了《金門隨筆》一書,讓我仰慕三分,但是我在學校服務,陳先生任公職,基本上業務的領域不同,一直沒有機會認識陳先生。 後來陳先生退休了,反而常常在金城地區的巷弄不期而遇,他並不認識我,我則是從學生時代聽大姐說過之後,印象深刻,因為並沒有正式認識,也不敢冒昧打招呼,只是遠遠的看著陳先生的背影,景仰著! 結婚後住在金城娘家,我家門口有些小小的階梯,經常有人喜歡在這裡乘涼,或休息,或看看人來人往的匆忙,或是悠閒的漫步;有幾次我和先生遇到坐在階梯上的陳先生,很自然的微笑點頭,打個招呼,彼此的距離好像近了些。 有一次,陳先生居然和我談了起來,說有一年我參加「國軍文藝金像獎小說組」徵文,他受邀擔任評審,直誇我那篇寫得很精彩,說那年金像獎從缺,而我獲得了「銀像獎」;對我讚譽有加,我羞澀得不知道如何回應?讓一位大師級的主任如此的表揚!只知道一個勁的說:「謝謝!謝謝!」 再讀楊清國校長另一篇發表於2014/03/01《金門日報》浯江夜話專欄「亦師亦友--懷念陳臻超先生」的文章,文中提到陳先生任職僑務科長、稅捐處長、地政所主任時: 「他曾告訴我,在胡司令官時,他擔任政委會僑務科長,配合鄉賢陳卓凡委員,對僑民有諸多幫忙,讓僑民很感佩;擔任稅捐處長,關心民眾生活,減輕民眾負擔,也讓縣民感念不已。擔任地政所主任,為員工上土地法規,在金門日報發表系列地政文章。籌建地政所辦公大樓,策辦湖下土地重劃等重大工程,成效卓越。」 可見陳先生在地政所服務時,有特別多的建樹,一方面增強員工對地政法規的認識,並且更在《金門日報》發表地政專章,廣為民眾增進有關土地相關規定,讓民眾對於土地的運用與經營有更多的認識,尤其興建辦公大樓的建設,則為員工謀一個好的工作場所,與民眾在接洽業務有更好的服務空間,我記得大姐在地政所上班時,辦公的場所是借用位於金城南門的「許氏宗祠」,這裡也是我讀小學時的教室,陳先生在任內還策辦「湖下土地重劃」重大工程,其服務公職工作的勤奮,於此可見一斑! 後來陳先生又分別調任自來水廠副廠長、金湖鎮公所副鎮長,孜孜矻矻,把自己的青春都奉獻給金門這一塊土地,讓人十分感動! 近日更讀到《華夏經緯網》一篇以「兩岸家書揭開百年尋親之路」為題的報導,其中:標題為:「600餘封家書道盡兄弟情」的內容有: 陳臻超先生,生於1922年,福州鼓山鎮後嶼一村人。家中五兄弟,陳臻超先生是長子,1947年到台灣,1959後赴金門任職,--直至去世一直生活在金門。從1949年起,陳臻超與祖國大陸親人失去聯繫長達40年,然而血濃于水的親情卻從未消失在漫長的歲月中。 讀了其故事,直覺的想到龍應台所著《大江大海一九四九》,而陳臻超先生,亦是滄海中的一粟,自1947到台灣,接著在1959來到金門,自此他已經「他鄉成故鄉」,從「落葉歸根」到「落地生根」,他的青春都奉獻給金門,與大陸親人重聚後,二十多年寫了六百多封的家書,雖然親情無法割捨,但他對金門的深情已烙印在心上,即使回到故鄉和手足相聚,仍然再回到金門,情繫金門,無法撼動。 《中國台灣網》2023-10-02(兩岸、看台海)專欄:標題「跨越百年,三千家書回家路」報導: 福建泉州有一座反映兩岸歷史關係的國家一級博物館「中國閩臺緣博物館」,這裡正在舉辦一場展覽「骨肉天親、血脈相連--海峽兩岸家書特展」,2019年,----蒐集了近3000封兩岸家書,今年通過展示1000餘封,----立體、直觀地呈現出兩岸關係的生動畫面和感人情節,展館中,有一棵非常壯觀的「榕樹」,樹上掛著了600多封信件,講述了福州一家五兄弟的故事,1947年,-----長兄陳臻超赴臺,數十年間與祖國大陸親人失去聯繫,1989年,----陳臻超幾經輾轉往福州後嶼老家寄去了第一封書信,此後在恢復聯繫的20多年裏,除了回祖國大陸探親外,書信是陳臻超與祖國大陸親人溝通最為重要的工具。 「海峽隔兩岸,家書數十行,行行無別語,只道早還鄉」。 陳臻超家書中的詩句,道出的是千千萬萬個家庭的思鄉之情。 一千多封家書中,陳臻超先生一家就佔了六百餘封,封封訴說的都是思念之情,讀來讓人動容!那棵「榕樹」,掛滿了陳臻超先生四十年綿長的思鄉之情,閩南語「榕樹」唸為「情樹」,代表有情之樹,感謝陳臻超先生的有情被「中國閩臺緣博物館」看見,他家書中簡短的詩句,道出的是多少遊子無盡的思念! 未來,希望能從陳臻超先生服務過的政務委員會僑務科、地政所(現巳升格為地政局)、稅捐處(現已升格為稅務局)、自來水廠、金湖鎮公所,可以再找到有關他為工作所做的付出與努力。《金門日報》應該也留下許多他的作品,能蒐集並且編輯成書,讓後來者可以閱讀這樣一位有情、有義的奇男子,雖不是出生於金門,卻是用一生守護金門的可敬男子,要將他的精神傳揚,讓更多人認識陳臻超先生,感動來到金門的、喜歡金門的有緣人!
-
酪梨是這樣長出來的
我居家服務的案家太太不擅長照顧植物,卻很擅長畫植物來點亮空間。春天的百合、夏日的蘭花、秋紅的柿子、冬韻的柑橘,皆在她的畫紙上散發著自然香芬。 她的窗外有一整排酪梨植物。沒錯,就是那種會結出酪梨果的酪梨樹。奇的是,這些長得挺拔的一株株酪梨植物是她把吃完的果核丟進碗裡,一段日子後,種子便開始生根發芽……。 我半信半疑,直到有一天,她又把酪梨果核放進碗內、加了水……。 陽光每天會跑進屋子裡,不用擔心果核曬不到太陽,甚至紫外線也常出入,更加速了果核的「變態」……。 我目睹果核的日日變化,從脫去「外衣」,到果核從中間裂開,再到豆芽般的根鬚布滿碗底,酪梨發芽了……。 我一時心癢,也跟風有樣學樣,但缺乏根基的事情,很容易春風吹不生。 水果種子發芽這回事,是否也要看天、地、人,或多一點運氣,渾人不知,只能作罷。 回到開頭,案家太太不擅長照顧植物確是真的,她常忙到忘了給窗外的植物澆水,我有時看植物太「渴」,便行舉手之勞,案家太太看到了,說多虧有我幫忙,不然這些植物早就變「盆景」了。 但案家太太這種「無心插柳」的天分,我卻學不來,只能用眼球把它拍下來了。
-
終於知道了
〈之一〉 時間是名竊賊 他偷走了我的青春 發現時 已晚 〈之二〉 鏡子面前凝視 驚覺 歲月有一張滄桑的臉 白白的雙鬢和 光禿的頭頂 〈之三〉 信以為整日晴天 淋成落湯雞才明白 太陽也是有脾氣的 〈之四〉 年近古稀才領悟 返老還童的精髓是 保有一顆赤子心
-
速寫留白一瞬間
輕輕穿梭淺酌舌尖 打開行動源頭 發出怒放悅耳風采 雲端歲月曲線 輾轉波漾一時閃過 海市蜃樓念頭 寧靜清澈野火 在這一秒內 擰成 一絲絲無邊青春 不落痕跡投入盡歡 悠閒隨筆讀寫 一陣火光紅透了臉 點亮不歇星夜 燒把過熱走鐘野土 點綴光影俯頌 一首速寫歌謠 超夯過往 都在 這一秒內慢下來.....
-
金門王和李炳輝
大大小小的青蛙吵了一整晚 呼乾啦的淡水 只剩漁人碼頭 解纜後的歲月 酩酊後的時間 夏威夷只剩李炳輝的記憶 走過金門王的那一年
-
行 色
相形之下 必須時間轉動 給你夕陽的走向 給你街道穿行 給你景觀在變化 請讀看板 在冬天夜裡閃爍霓虹 在冷風吹襲之下 身穿厚衣 走在地上卻想飛 打開今天的夜色 在夜裡疾馳的火車 在無主題的界限上 在更遠的天際星子閃爍…… 我沒有任何舉動 時間站在這裡我就是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