浯江夜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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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與我同行的文化人-文化局李毓秀
雖是金門人,但未必能有機會跟「金門」產生更多的「聯繫」。 民國九十一年以前,我僅能依憑鄉愁跟故鄉聯繫,每次返鄉,只能留連昔果山、后湖、金城、榜林、山外等幾處,故鄉是回憶的容器,是一種過去式,難以容納新的事物。九十一年六月出版《金門》散文集是我人生的大事。該書蒙隱地先生賞識,納入爾雅出版旗下,李炷烽縣長認同此書價值,價購《金門》,得以跟故鄉文友交流分享。我陸續參加金門的活動,故鄉終於不再是「過去式」,而成為「現在進行式」。 當初,李錫隆剛接任文化局長,籌劃《金門文藝》雙月刊,文化局已有《金門季刊》發行,兩者除了在出版頻率有區隔外,方向、內容也必須產生差異。《金門文藝》側重文學,《金門季刊》以專題深入報導為主,兩者分工,雙頭並進,盡覽金門大小事了。 民國九十一年,我初初跟故鄉再度並行時,就認識了《金門季刊》編輯李毓秀。七年,該算短或算長?我只知道時間在毓秀身上,出現了讓我驚訝連連的變化。 民國九十一年,毓秀的氣質恍若社會新鮮人,或許不熟悉編輯事務、不理解撰稿細則,撥電話來時,都謙虛地站在請益的位置上說話。毓秀努力的過程是辛苦的,曾聽她說,考上臺灣中部某大學,週週飛往臺灣,搭機再轉車、又再轉車,才能順利到校。如此持續一年,才作罷。她跟我描述的路徑太複雜了,我聆聽的時候,只是想,換作是我,絕不幹東奔西跑這種蠢事。毓秀蠢嗎?當然不,俗話說,「吃苦當吃補」,就是她當時的寫照了。 臺灣求學之路受挫,毓秀改變戰場,轉而就讀銘傳大學研究所。一年多前,毓秀順利獲得碩士學位,一次聚餐,她且諄諄勸我,「鈞堯大哥,趕快畢業要緊。」我說事情多,沒辦法,毓秀反駁,「你做事要專心,外務太多,當然要拖延了。」我比毓秀更早考上研究所,畢業一事卻是落後了。毓秀甚至勸陳延宗,若沒事,就去讀書,多個學位肯定不是壞事。我心想,乖乖,這已不是當年的小女生啊。 毓秀獨當一面的實力,在她碩士畢業前就已展現出來了。當時,扁政府執政,本土風氣壓迫得離島人無路可退、無家可歸,我在這樣的氛圍下跟文化局提出撰寫「金門歷史小說故事」構想,後幸得李錫隆局長認同,合作多年,承辦人正是毓秀。 毓秀時常來電洽詢相關的行政流程,以及撰稿進度,並且反映該系列出版後,讀者的看法。如今,金門歷史小說已成為我寫作至今最重要的著作,李錫隆、李毓秀等於是共同的作者了。幼獅公司曾與文化局合作徵文與出版,已於去年辦理退休的孫小英總編輯,不止一次誇讚毓秀豪爽大方,真是戰地兒女啊。 很難想像毓秀在煩冗的文化局業務之餘,還能處理《金門季刊》編務?行政跟編務的共同特色是細節煩不勝煩,但若耐不了煩,就無法成事、成書。《金門季刊》的專題多,製作難度也相對提高。《金門季刊》這幾年製作不少有趣的、深度的專題,如報導世界金門日、二○○六坑道藝術節、金門學學術研討會、金門跨年晚會、運動會、書法展、兒童生態繪本等,可說是應有盡有。九十七年十二月並製作三十週年專輯,一次收覽藝術、出版、兩岸、社區營造、文化義工、離島運動會、文化產業等,可謂包羅萬象。 值此週年之際,要向《金門季刊》的執行編輯李毓秀、以及楊加順先生、許乃蠡先生、李錫隆局長致上問候,另則希望,季刊可以在其出版頻率較低的優勢上,維持現有方向,增加深度跟廣度。建議《金門季刊》或可結合金門學的研究,成為刊登論述文章為主的雜誌。論什麼呢?論金門的未來、論金門的產業、論金門的文化跟文學。論述文類或許較不討好,卻可發揮文化深植的作用,進一步成為金門碩博士生的發表園地,以跟《金門日報》、《金門文藝》作出區隔。 以道賀文而言,我這個建議是僭越了,卻因心裡有著一份期許,竟禁不住想像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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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光普照──記國際佛光會中華總會長心定和尚蒞金弘法
佛光山慈悲基金會,舉辦全國監獄「人間生活禪vs心靈SPA」一日禪,四月二十七日,巡迴到金門監獄實施,該基金會禮請國際佛光會中華總會長心定和尚指導禪修。佛光山金蓮淨苑住持永勤法師,獲知此行程的消息,特別請求心定和尚,提前一天蒞臨金門普照,多為金門信眾加持布施、弘揚佛法。 因此二十六日下午,配合在金蓮淨苑,辦理「三皈五戒」盛典;晚上又接著舉行「佛學講座」,嘉惠金門信眾。 我首次參加「三皈五戒」,是在台北金光明寺,金門信眾要參加「三皈五戒」,一向都要到高雄佛光山寺;我參加了兩次「人間生活七日禪」,一次在佛光山寺,一次在宜蘭佛光大學,耗費機票又花許多時間,才能享受此利益。這次慈悲基金會執行長滿度法師,能夠禮請總會長,蒞金弘法,為受刑人、佛光信眾指導禪修,這是難得機緣。永勤法師又能趕緊趁機配合辦活動,讓更多信眾方便「三皈五戒」,實在功德無量,金門信眾真感謝你們! 今年地區將於古寧頭戰役六十週年紀念,十月二十五至三十一日,將舉辦「兩岸和平消災祈福水陸大法會」。我以主辦法會的金門大佛園區開發基金會名義,敬邀心定和尚,能夠在十月份水陸大法會前,為全縣民眾在金門體育館擴大舉行一場「佛學講座」,為「兩岸和平消災祈福水陸大法會」暖身,心定和尚說,十月份行程都已在澳洲排滿了。還有半年時間,行程就已排滿,真夠忙啊! 回想當天「三皈五戒」,典禮非常隆重,二百多人參加。金蓮淨苑依安法師,事先已分二天,講述「甘露灌頂三皈五戒儀軌」及排演儀軌進行,認真關愛,令人感動。活動時,佛光山普門寺、三重寺七位法師蒞臨金蓮淨苑支援,三重寺住持覺輝法師擔任維那。請師時,維那覺輝法師云:「夫改往從新,須皈依三寶而求護,除衍植福,必秉五戒以嚴持。不遇明師,難聞正法。今為汝等,恭請上心下定大和尚,為汝等作三皈五戒本師,汝應端秉一心,隨我申請」。心定和尚鳴尺云:「諸善男子、善女人等,汝等既殷勤申請,可以為汝等受三皈五戒。」聽我說明:「三皈者:皈依佛,以教主釋迦牟尼佛為師;皈依法,以三藏十二部聖典為尊;皈依僧,以弘法利生的僧團為敬。五戒者:即不殺生、不盜取、不邪淫、不妄語、不吸毒(不酗酒)。此五戒,在儒家謂之五常:以仁者不殺害,義者不盜取,禮者不邪淫,智者不吸毒(不酗酒),信者不妄語故。五戒若全,則不求仁而仁德顯著,不忻義而正義流佈;不忻禮而禮儀樹立,不行智而智慧明耀,不慕信而信譽揚名,所謂提綱挈領,便能事半功倍。」 三皈五戒典禮結束,常住留信眾在寺院用藥石(晚餐)。晚間七時至九時,仍有近二百人留下聆聽心定和尚的「佛學講座---因緣果報」。他首先讚揚嘉許大眾參加「三皈五戒」的殊勝。勉勵大眾:「深信因果,受持五戒;常念三寶,福慧無量」。他說,佛教強調:「因緣果報」;佛教講:「人生的實相就是苦」。苦有八種:「生、老、病、死、愛別離、怨憎會、求不得、五陰熾盛等八苦」。真是苦海無邊,我們應認清苦的來源,進而找出離苦得樂的方法,才能同登彼岸。 心定和尚說:「苦的來源是無明。諸法因緣生,諸法因緣滅;緣聚則生,緣散則滅。人們不知如是法的真相,就是無明。因此無明就是不明白因緣果報」。世間事沒有任何單一事可成就的,必須藉因─緣─果,圓滿結合才能成就。稻子(因),要有土壤、肥料、陽光、水等(緣)才能長成出稻米(果);米(因)需要鍋、灶、火、水等(緣)才能煮成飯(果);其間緣的變化,可以影響果的形成。諸如米(因)加多一點水,就能煮成粥。稻子(因),成長時期風調雨順,好好照顧,米(果)收成自然好,反之則否!這是「此生故彼生,此有故彼有」的奧妙佛法。 心定和尚演、說俱佳,引用了許多令人開心大笑的小故事,來說明「因緣果報」的重要。他說做惡多端,看來還風光,不是不報,時辰未到!有早報,有晚報,還有《人間福報》,天天看《人間福報》,天天給你福報!又引起一陣笑聲。心定和尚是《人間福報》的發行人,時時不忘行銷《人間福報》。 「諸惡莫作,眾善奉行」,即是正見,努力實踐正見,就有正果。認識「因緣果報」,進而可以開智慧。體認「諸法無常」,懂得隨順因緣,隨緣不變;體認「諸法無我」,無我即空,空即無生無滅,無增無減,就能放下解脫!最後心定和尚勉勵大眾要報四重恩──父母、師長、國家、社會大眾。多行善積德,培養好因緣,眾緣和合,眾志成城,就一定會有好果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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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不一樣
每個人都想不一樣,即使模仿,也想別出心裁,做出不一樣的模仿,大家都明白創意絕對不是無中生有,憑空而造的,只是站在別人的浪頭,讓自己省點力氣,減少失敗的消耗,然後做出與眾不同。 因此創意的本錢是要看得多,見得多,看過的見過的經過自己的腦袋吸收消化,再利用其養分催化自己的苗枝,讓它開花結果,因此,一個人的創意要感謝別人的啟發,而自己擁有「與眾不同」的居心,尤其是不可缺少的動力,這道理,淺顯易懂,大家都懂。 當然創意也是要合理化,不是要異想天開,其實創意本就不是要異想天開,創意只是把一些不同地方的東西,或是已經形成的概念,重新加以組合或分解,再讓它們搭配得剛剛好,很「適配」就是了。創意基本上是要能夠脫離原來的框架來思考,不要以為那是不可能,就有可能,也就有成功的機會。 說到這些,我忍不住要說說最近接觸到的一些公務,首先是我校承辦今年度的全縣春季越野賽,這是各校輪辦的例行公事,重點在把賽跑的成績辦出來,不要有差錯,不要發生爭執就可以,但在我的看法裡,光做到這些還不夠,我認為要稍添加一些廣告行銷,因此拜託同仁設計一個貫穿賽事的LOGO,建立識別系統,這雖是一項小比賽,但我要加入一些企業行銷的概念,強化形象包裝,因此從秩序冊、馬口鐵胸章、折返點貼紙、參加卡、名次卡、成績公布欄、獎狀等,都要浮現那一男一女跑在金門地圖的LOGO,並且各個環節的製作我都要求精緻化,要讓人家認為這是值得紀念的比賽,因此經過多次正式與非正式的協商討論,我們嚴格管控進度,最後整個賽程緊湊,幾乎沒啥差失(只有在起跑時,有兩個人因為跑道擁擠,跌倒擦傷),比賽如時完成,望著人去樓空的校園,沒有落寞,只有滿足。 再來是國中男生的拔河比賽,很會教的「ㄚ曜教頭」再度讓他的子弟兵蟬聯冠軍。我要說的是這支隊伍進場時的派頭:頭紮紅巾,一腳白襪、一腳紅襪,眼瞼下畫兩道印地安人的黑線,齊聲答數進場,整隊氣勢如虹,很不一樣,叫人側目。這支隊伍去年曾到過台灣參賽,多少學到台灣隊伍的打扮與氣勢,然後再重新加以組合,因此他們今年充分表現出自信與勇氣,力氣也釋放起來,比賽時看他們蹲下、後退、出力、強拉,跟去年比,真的很不一樣,很快的他們沒有敵手,奪得第一。 今年的教孝月音樂觀摩賽,感覺水準更勝往年,各校的音樂老師,不管是專業本科或是兼差的,都卯足了勁出花招,走隊伍,拚嗓子。國小組20個節目,我從頭看到尾,衷心佩服年輕一代音樂老師的功夫,他們秣馬厲兵於午休及週休假日,終於在這名為觀摩,實有檢驗比賽的時程中,都盡力表現自己的不一樣,確實每一隊都很精采。 寧小的表現也勝過去年,元妤老師巧妙結合長笛爵士鼓,讓一群寶哥寶弟娃娃女,大唱周杰倫的「牛仔很忙」,真的就讓觀眾看得很忙。「活潑起來」,是我們音樂觀摩一向較為欠缺的,這一次,元妤老師讓那群鄉下孩子用誇張的表情,開口大聲唱歌,手舞足蹈大秀雙人舞,確實有點不一樣,想來他們比較敢了,有了自信,他們也就不畏懼舞台的投射燈,自然大方的唱給觀眾聽,謝幕時,觀眾給的掌聲也真的不吝惜,我說,算是夠本了。 努力化不可能為可能,這是瑞芬主任在全校172位學生三催四請籌組出50人樂隊的執著,我一直覺得他們是幸運的一群,如今他們能輕鬆自如上台吹奏至少15支曲子,在人生中他們正在儲存多才多藝的能量,一席白襯衫紅領帶,黑背心長褲長裙的襯托下,他們鍛練出父祖輩沒有機會擁有的本事,優雅的樂音、高貴的氣質,一再在受邀的舞台上,大放異彩,大家訝異於鄉下純樸的孩子,擁有如此高貴的才華,我相信等他們長大後去念大學,他們不但不會輸人,更可以自豪的說我會吹奏豎笛、小號、薩克斯風、長笛、長號、法國號、八里凍,低音號以及熟練大鼓小鼓等打擊樂器,這種大大的不一樣,正是我們要培養的學生。 做不一樣,就是創意,需要思考,更需要行為,一次又一次的不一樣,人家不記住你也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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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擷不完金門母親的芬芳
每次,見到我媽,她總是笑容滿面,好像一座太陽,溫暖我們子女。這些年,她更老些了,又是糖尿病,又是膝蓋疼痛。但,見到我們,她總是能堆滿一臉的笑容,迎接我們。那是發自母性的笑容! 我爸在世時,我媽樂居金門,幾乎不出遠門。瓊林鄉下的樸實生活,養雞養鴨,享受自然環境,又有溫馨的鄰居相處,繪出一幅田園的恬靜畫像。我爸辭世後,我媽的平淡生活受到衝擊。近二十年來,我媽金門台北兩地飛奔,每次,都冒著暈機之苦,每次,都要吞上幾顆暈機藥。但是,再艱困的旅程,我媽都到達了。因為,金門和台北,都有他最親愛的子女和孫子。這是母親的偉大! 我媽,在我爸走後,其實,調適得蠻好的。我家雖無萬貫家產,確有一些田地和不動產。我媽在我爸過世後不久,就開了家庭會議,處理所謂的「遺產」。兄弟姊妹沒一句怨尤,媽的公正,不得不教人佩服!這是母親的智慧! 我媽將愛,客觀均勻地,播撒在我們七位兄弟姐妹身上。從不偏袒任何一位,從不讓任何一位有誤解的機會。對幾位媳婦,我媽總是和顏相對,形同親生。也許不住一塊,彼此瓜葛少,所以,婆媳常是和樂融融。但這得歸因媳婦的孝順,也歸功我媽的識大體。 我媽總能找到安身立命的條理。在世八十年,她成功地扮演各形各樣的角色。人生的風風雨雨,就是沖刷不去她一骨子的樂觀本性。我媽是我們生命的一本活教科書,她對人生的態度與領悟,說實在的,是世上任何一冊百科全書,任何一本聖經或名著,都查閱不到的。啊!我媽的人生哲學,將是我此生最值得珍惜的一項資產!任何困逆,只要有我媽在,都能突破;任何拂逆,只要有我媽在,都會順遂。 近年我媽在台北,住中和圓通路。那是民國六十幾年,金門縣政府為家鄉公教人員在台北築的窩。當年,我爸省吃儉用跟著買了一戶。我媽習居此公寓,一面接近我爸當年的心血結晶,一面也有數十戶金門同鄉住在鄰近,中和成了遠離家鄉的家鄉!我媽自得其樂,很快就結交不少好友,一起上附近市場賣菜,一起散步,一起閒聊,偶而,打個四色小牌。不管在金門,或在中和,我媽總是能找到生活的樂趣。 我媽愈老愈可愛,這真是我們子女和晚輩的福氣。怎說愈老愈可愛呢?舉例來說,她愈老,愈不怨天尤人,愈惜緣惜福。她口出都是讚美,拉出天邊一道繽紛的彩虹,讓人聽了就愉悅。再說,媽是位可愛的長者,絕不像有些老人,終日嘴巴滴滴咕咕的,盡說一些別人聽不清楚,或聽不進耳的話。媽口德甚佳,記憶也不差,頭腦仍極靈光。只是雙膝讓她行動遲緩,起坐行走,都甚吃力。媽,真是位值得尊敬的長者! 我媽做人的圓融,也叫我佩服,更是我學習的榜樣。她常用春風般的口吻、語重心長地,用閩南話勸導我們:「別跟人衝突,別得失於人;凡事包容,凡事合群」。媽真的把勸勉我們的話,一五一十地做到了,難怪,到哪,她都有朋友,到哪,她都受人尊重。 上面所說我媽的母性與許多美德,大多是金門土生土長的,也是我們許多金門的母親所擁有的。我媽,深刻地、道地地,反映了金門母性最醇美的特質。我媽,代表了老一輩金門女性和母親的典型!她看似平凡,其實,卻像一朵花,綻放在我們子女的生命裡。相信,這朵花,將伴我們一輩子飄香。且讓我們,年年母親節,採擷、讚美那一抹抹金門母親偉大的芳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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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月深處
「回金門算不算是一種逃避,每次回到金門都想住下來,也想嫁給金門人,更長久地住下來。隨著預定機位,除非來場大霧,耽擱一兩天行程承受反覆割捨的煎熬。朋友之間確實有人做到了,到台灣求學、就業、戀愛、失戀,回金門嫁人,定居住下來,結束台灣的傷痛成年禮。然後在結婚前夕焦急地用電話四處告解,抵銷對婚姻的愧疚和自責。這是金門女子的命運,她想反擊,卻不知反擊的對象是誰,是台灣、台灣男子、金門男子,還是自己;自己身上流動的金門血液。一位飛機鄰座低頭淚泣的金門女子。」 ──張中露〈金門女子)(2000.01.06台灣日報副刊) s.h: 此刻,星期一下午,電影《星月無盡》進入全台二十八家戲院放映的第四天。我竟已分不出是「熱映」還是「冷映」了。 「八人」、「十人」、「十五人」、「二十五人」、「九十多人」、「一百七十多人」……台北的今日、微風、欣欣、環球、信義威秀,乃至高雄威秀……,早場、午夜場,總有同鄉、友人傳來看戲兼「計票」起起伏伏的訊息; 翁素英從金門飛來台北趕早場,陳懷仁偕洋洋旅行社同仁看午場,廖尚夫帶洪師父麵食棧開封店的夥伴們入午夜場,鄭水萍歷信義威秀首映後又回到高雄威秀看第二場,「坐著我旁邊的一位大男生竟看得用手帕擦眼淚」,水萍描繪現場一景;「周末到西門町今日戲院的午夜場,售票處大排長龍,心想這下《星月無盡》可賣座了,踏進戲院才知那群人看的是另一廳的洋片《玩命關頭4》!」尚夫難掩失落之感。 s.h,妳呢?精於統計學、竟日與數字為伍的妳,遲遲未收到妳的觀影回報。 像一場大區域的選戰,候選人的名字就叫《星月無盡》,或者乾脆說是「金門」;那麼,歷四天的「票房」,尚未有完整數據可供風向測度,但我心裡其實已有答案。 轉換心情。剛去繳房貸,也就近走到諾貝爾書城買書,繼上回妳來看我、逛書店買了張愛玲的《小團圓》及胡蘭成評傳《大地之始》後,這回我一口氣挑了八本書:《張學良口述歷史》、《外島書》、《最後的演講》、《星巴克救了我一命》、《CNN全球新聞霸主》、《在建築中發現夢想─安藤忠雄談建築》、《李行的本事》、《電影的魔力》。現在,妳終於知道我看的書很雜也趕流行了吧。把書抱回家,只熱切地先看何致和在東引軍旅與情愛經驗的小說體《外島書》及Howard Suber《電影的魔力》。《外島書》的封底有段「書語」寫得生動,「這是一座4.3km2的外島,男人在此求生,意志無比堅貞。漂流過海來到這裡的男人,為愛情前仆後繼奮力抵抗,最痛的痛,是連淚也不能流。每一通電話,每一封信箋,每一個相識與別離,都像在芥川龍之介的〈蜘蛛之絲〉中,那根自釋迦佛之手垂降的蜘蛛之絲,是擺盪在天堂與地獄之間的試煉;攀爬上去的人,就能夠在這座島嶼繼續存活,其餘的將跌入汪流之中,等待救贖……」;跳開《外島書》,我再往電影學大師Howard Suber的《電影的魔力》翻讀,書中〈研究電影,就是在研究我們自己〉一節,他深刻寫道「賣座電影與民主政治運作的方式大同小異。雖然那些毒舌派人士會說,大眾娛樂與政治都一樣,訴求的是最低階層的人。但這種說法是膚淺的。不管是政治或大眾娛樂,都有許多不同的『選民』族群,而成功的關鍵並不在於找出不同族群感到有趣的各種不同元素。難忘的賣座電影往往極為複雜,甚至會自相矛盾,而這也可能是他們之所以既難忘、又大受歡迎的理由。」 s.h,現此時的我,沈浸在《外島書》、《電影的魔力》的閱讀氛圍;這等心理,妳懂。因為一座外島家鄉、一部島鄉電影帶來的視覺與心靈衝擊。電影,不管賣座與否,都無損這份自我觀照。我之外,我在乎妳這位「島之外」女子的感受。 關於《星月無盡》,「得月」或者「星君」、留下或者離開;妳問起我,「這是金門女子唯一可解釋的命運嗎?」、「金門,真是一門我還沒修的功課」。 電影《星月無盡》在信義威秀影城首映會那一晚,妳放棄利用貴賓券進場;妳說要自行購票入戲院,不是哈拉就是國賓,還可幫大家回報觀影的人數哩。首映會結束前,妳傳來訊息,人在威秀影城隔壁棟二樓的gloucester Cafe等我。義大利麵不適合我,妳別無選擇幫我點好一盤蛋包飯與一杯冰咖啡;「我想多認識金門、也想多了解金門女子」,妳說,已從我的文字中讀到太多的金門、太重的對話女子,但妳也察覺到原鄉異鄉、我的內在對金門仍有太多的逃避和隱藏,妳好奇更是我二十來歲時出版的散文《渡》,龔鵬程作序時說我「祇能匍匐於鄉土,熱烈擁抱親吻每一個故鄉的夢和屬於夢中的女子」;時隔二十多年以後,「可感你筆下多出了帶點心靈貴族之氣的都會女子,但失落了再凝視當年的故鄉以及故鄉夢中的女子」。 妳的問句是從我的書寫也從看過《星月無盡》的報導和Demo片發出的,妳說「還無法釐清《星月無盡》會是一部以女主角『得月』舖展出的女性電影?但金門女性在戰地與島嶼現實間的角色已被凸顯了,你身為這部影片的『文學指導』以及近身報導者,應該也有你的理解與意見吧。」 s.h,妳真是一個既冷峻又用情的讀者、觀眾,也可以是另類「影評人」。 妳想以我當「入口」,藉由文學與電影,去探一座妳還未及擁抱的島嶼?特別是從電影中放射出的「孤島」女性命運。 只看到了一座座的「貞節牌坊」。未經沈澱,也因長期忽略了對島嶼女性的刻劃書寫。我暫無法回答妳的疑惑。但我與妳分享一篇很小、二○○○年初我自報紙副刊剪下貼在日記本上的文章,張中露寫的〈金門女子〉:「風,她覺得是風,使她一次又一次獲得治癒般平靜」、「風是她最信任的朋友,每當受傷後她必須回金門找風」、「到台灣後,金門人的身分才被凸顯出來,一個異域的戶籍」、「每當聽人提及她的剛毅個性與金門戰地的連結時,她感覺到對方只是透過她的戶籍進行自慰,因此很難愛上台灣男人」、「軍方釋出通行禁令後,她最喜歡慈湖堤岸、介於海與湖之間流動的鹹水和淡水,會讓她的堅持與憤怒一波一波慢慢軟化而模糊……」。 s.h,《星月無盡》可能同時帶來的電影票房與金門女性的迷思;星月深處卻也可能啟動我們重新搜索這座島嶼的引擎。張中露在〈金門女子〉裡寫的,海湖之間的流動,堅持與憤怒都將慢慢軟化而且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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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在天使美術館繡花
帶著古典的浪漫心情,我在深夜捻亮一盞燈,聆聽友人特別為「繡花」創作的情境音樂,這是繼馬祖的「詩與歌˙深情島嶼對唱」之後,我與音樂友人再度的合作,我的腦海迴旋著優美的旋律,心裡暖烘烘的,友人的文字和樂曲一樣優美,他說:「收到妳的來信,深深感受得到妳那澎湃的熱情即使鎔於文字之中,也還能散發出單純善良的本味,我覺得這樣很好,也唯有這樣,才可以驅策出綿綿不絕的活動力,才可以抵禦來自四面八方的阻撓,妳的「繡花」詩作,我正試著作一段情境的音樂,搭配一位木吉他手,音樂快要好了,會寄過去給妳聽看看,也可及早練習與適應,畢竟我在乎的:一是原創的初衷,二是重現時的滋味……」。就這樣,我擁有了「繡花」的音樂,在深夜裡搭配一盞鵝黃小燈,輕聲朗誦,濃濃的詩意隨之流洩而出。 朗誦之外,我的腦海還流盪著許多與音樂交遇的美好回憶,它是潺潺細水,蜿蜒流過寧靜的夜晚……總是忙到半夜的我……稍早在一百二十號的畫布上揮灑,腦中也同時在構思、書寫新的企劃案,那伴隨經驗累積出的諸多思考,考慮越來越周詳,想要擴張、延伸的創作元素也越來越多……我有時會疲累到閉眼嘆氣,恨不得自己製造分身,可以有三頭六臂來做更多的事……「繡花」的詩與音樂,在深夜裡變成一劑絕佳的撫慰劑……我慢慢的誦讀它、感受它,當我朗誦至「是雲是霧∕是薄冰如鏡∕雨花澆灑在/花香捲成蛹的心房……」時,那特別清脆悅耳的音樂把詩的靈魂勾住了,我也被引導飛旋入幽微的祕徑,彷彿花朵的一生,已經滲入音符也侵入我的身體裡,在「繡花」詩中出現的杜鵑、櫻花、木棉、雨花、勿忘我、荷花、桂花、滿天星、雪花……也紛紛精鍊成影像在我眼前躍動,那視覺之美帶來的感動,也帶來更純粹的詩之意象,一朵朵散發出異香……我忍不住閉上眼睛……那一刻,詩與音樂和我親密連結、呼吸變成一體……我朗誦著「當一葉帶霜的花瓣/浮出一個隱形的名字/像羽毛一般輕巧的情思/跟著群星傾斜/月光一起消瘦/而櫻花遠遠的在他方/飄墜……」一遍又一遍,讀完了,再銜接開頭:「把黃昏的雨聲/繡成三十三行/清香的卵形詩句………」這三十三行的「繡花」詩作,是我一天之內倉卒寫成的,但那花香與花魂對我的糾纏,卻不只一天與三十三行而已,所以我連續朗讀了二個鐘頭,終於滿足的睡入花床。 隔天下午,「天使美術館」的朗誦會結束後,我沿著大安公園旁的單行道走向捷運站,心裡回味著觀眾的「戰地心聲」回應,他們忍不住要告訴我,他們曾在金門、馬祖當過兵,那裡的一切都深深烙印在腦海裡……這一切都是美麗的塵緣……我和「天使美術館」也結緣於家鄉金門的一場個展「變身˙二十四節氣的玩美女人」之後彼此頻頻的接觸與交流,讓我吸收許多新資訊,我也積極的向他們推介金門、馬祖的坑道、碉堡藝術之美,一起分享我的「島嶼系列創作」規劃;雖然金門、馬祖的坑道、碉堡藝術展,與我所看過的天使美術館的展覽風格不同,但藝術質感的流動與巧妙變化卻是相同的,關於寫意造景、創作理念的傳達、心象的移轉、造型的互換,也都是互通的,而我與音樂友人在朗誦前做溝通時,我們也不僅是為了「繡花」而已,我們還積極的討論後續要再合作的諸多案子,一個連結一個的新企劃,就像一行連接一行的詩句,也像一個音符接續一個音符,我們都在等待與盼望中,熱誠的付出自己所能專業付出的一切……我正想得歡喜時,手機響了,是音樂友人的來電,他說:「下一次的詩歌朗誦,我會帶更精湛的音樂來……因為初次與人連結,我們不好表現得太豪華(出色)……至於「繡花」的音樂,我還想變換另一種版本,再加入新的樂器,我們可以嘗試不同的表現手法………」,我聽得嘴巴笑裂開來,「啊!太棒了!」(我一定要再加寫一首詩,最好下次可以朗誦兩首詩!)我佇立在街頭,興奮的發簡訊告訴天使美術館的友人。 「要特別感謝你們的熱情參與啊!」得到讚美之後,我相信我們未來的合作之路,將會盛開更多、更美、更香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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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烏鴉
沒特別留意烏鴉是那個月份開始出現的,那時候又飛走不見的。大致的印象是,冬天來了,當樹上葉子掉得僅剩枯枝,天開始下起雨來、下起雪,烏鴉便不見蹤影了。等到隔年的二、三月,便漸次又可見到烏鴉在樹上、窗台上、柵欄上啼叫。 烏鴉是溫哥華常見的鳥類,原本生活在野外,以植物果實、小昆蟲、蜥蜴等為生。隨著都市化的演進,它們也將都市叢林當作自己的新家,以尋找垃圾為食物,適應新的環境。 烏鴉的叫聲「啊!」、「啊!」聲聲響亮而刺耳。有位來自大陸的朋友不喜歡溫哥華的原因是這裡冬天的雨季太長,另一則是烏鴉的叫聲過於聒噪,一大早擾人清夢。我不曉得鳥的叫聲也能嚴重到使一個人不喜歡一個地方的。 其實,胡適倒是也有這樣一首有趣而含意深遠的白話短詩-老鴉: 我大清早起, 站在人家屋角上啞啞的啼 人家討嫌我,說我不吉利;-- 我不能呢呢喃喃討人家的歡喜! 天寒風緊,無枝可棲。 我整日裏飛去飛回,整日裏又寒又饑。-- 我不能帶著鞘兒,翁翁央央的替人家飛; 不能叫人家系在竹竿頭,賺一把小米! 這老鴉是胡適自己的化身。在那個守舊的年代,他提倡新思想、白話文,招到不少批評與打擊。但他仍堅持說該說的話,做該做的事。 烏鴉是聰明的鳥類,它們甚至知道將沙灘水岸邊,找尋來的貝類、蛤蜊,叼在喙上,然後飛得高高的,再將嘴巴鬆開讓獵獲物掉落,接著啄食墜地破裂的貝類。烏鴉全身烏黑亮麗,有著一對烏溜溜的眼珠子。直覺上,給人一種神秘、沉邃、深不可測之感,東西方的騷人墨客也樂於在詩文中以它們來表達吟詠。 像馬致遠的「枯藤 老樹 昏鴉。………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枯的藤,老的樹,暮氣的烏鴉,其景衰頹蕭瑟,深深烘托出旅人的失意與悲涼。「月落烏啼霜滿天,………夜半鐘聲到客船。」那月兒斜落,烏鴉的啼叫聲,劃破漆黑的長空,滿天的霜冷帶著寒意。張繼的〈楓橋夜泊〉又是另一番情境。這傳誦千古的詩篇,使得寒山寺、楓橋,千百年來旅客不絕於途。而當年曹孟德據有北方,正率領著大軍準備南取東吳,當來到長江北岸,心有所感,吟唱起〈短歌行〉「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月明星稀,烏鵲南飛。繞樹三匝,何枝可依。………」也用了烏鵲。都是我們耳熟能詳與烏鴉有關的詩文。 而美國小說家、詩人愛倫坡(Edgar Allan Poe),更以「烏鴉」(The Raven)為名寫了一首對死者最深思念的長詩。反覆出現的烏鴉、叩門聲、心跳聲、風聲及Nevermore,象徵意味極為濃厚。 記得小時候,曾耳聞長輩提過,若有喜鵲在庭院裡鳴叫,會帶來好運;若是烏鴉則會帶有霉運。因此,一有烏鴉飛到人家院子,都會招致人們的驅趕。其實,這事其來已久。宋代陸佃〈埤雅〉中就談到「今人聞鵲噪則喜,烏噪則唾。以烏見異則噪,故輒唾其凶也。」 不過,另一更早的民俗說法認為烏鴉是吉祥的鳥,有所謂「烏鴉報喜,始有周興」的傳說。直到唐代以後,烏鴉主凶兆的說法才開始產生。這可從唐朝張籍的〈烏啼夜引〉得到證明: 「秦烏啼啞啞,夜啼長安吏人家。吏人得罪囚在獄,傾家賣產將自贖。少婦起聽夜啼烏,知是官家有赦書。下床心喜不重寐,未明上堂賀舅姑。」少婦夜裡聽到烏鴉啼叫的喜訊,知道官府一定有無罪釋放的文書。這是「烏噪則喜」的例子。 抬頭望去,窗外不遠處的幾棵大樹,有時可見那烏鴉在枝枒間跳躍,稍為留意仍可依稀聽到它們「啊!」、「啊!」的叫聲。有時,它們在草地上覓食,有時,則視若無人悠哉的在馬路上踱步。 其實,烏鴉就是烏鴉,是大自然裡鳥類的一種。我們無需加在它們身上太多的想像及色彩,而給污名化。人類太習慣於「以貌取人」,甚至,將這標準加在鳥上頭。連鳥也要「以『貌』取鳥」、「以『聲』取鳥」,並貼上「好鳥」(吉鳥)與「壞鳥」(凶鳥)的標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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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軍傷很大
板橋地檢署日前偵結一件軍事工程採購弊案,意外發現案中一名叫林治崇的「軍事掮客」,曾經於阿扁執政時期,以六百萬元的價碼為當時後備司令部中將副司令袁肖龍運作晉升上將的情事,雖未成局,如今醜聞被抖出來,震驚各界;報載檢方還指出,有五、六名現任司令級上將與中將,透過賣官管道獲得晉升。另者,林治崇還透過現任國防部參事劉森泉及另一高階將領「霍媽媽」關說晉升事宜。扯出這件驚天動地的案外案,成為這二、三個星期媒體交相評論的焦點,讓國軍顏面盡失,甚至「將軍多如狗,肥貓滿街走」都成順口溜,將軍們情何以堪! 這個案子現在已由司法單位調查、偵辦中。惟自醜聞爆發以來,幾個值得憂慮的現象,有待探討。首先,被影射捲入賣官案的戰略顧問霍守業的這一部份,讓人們見識到馬英九「不沾鍋」的個性,以及缺乏擔當、反應慢了好幾拍,就擔當言,他身為霍守業的頂頭上司,案發之初,對被影射的霍上將,理應速召見瞭解,並就全案之看法發表聲明,說明處理的態度與作法,避免議題延燒,傷到相關個人及全體國軍的形象,他遲不表態,甚至拒絕霍守業求見,弄得一個戰略顧問在媒體評論的無情撻伐之下,無奈的打電話到電視談話性節目中去為自己澄清;另有金門防區指揮官陸小榮跳出來相挺,惹出爭議、受到處分,都與馬總統未及時做危機處理有關。這個案件從四月六日案發,馬總統一直到四月十七日才透過發言人宣讀聲明,要求國防部速審速結,調查過程要做到「徹底、公平、適當」三原則,還說這是「身為三軍統帥,無法接受某些人對國軍官兵無的放矢、沒有證據的指控;更不能忍受有些人無止盡的踐踏軍人尊嚴,打擊軍人士氣。」這些話拖了十幾天才說,慢了好幾拍。 再就媒體連日來對軍中賣官、買官傳聞的報導或評論,有些真是太超過了,許多談話性電視節目猶如媒體審判,不少所謂的「名嘴」,對一些沒有事實根據的傳聞或道聽途說的消息,捕風捉影,講得活靈活現,好像煞有其事一般,用「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的評論方式,不論是無的放矢或缺乏證據的指控,都重傷了國軍形象,嚴重羞辱了大多數忠於國家、忠於職責,也忠於自己品德操守的軍人。更可議者,談話性節目中出現幾位有軍人背景的所謂「軍事專家」或「國安專家」,露臉的這幾個人,看來並未在正規部隊待過,對軍中體制或相關法規缺乏充份瞭解,卻昧於事實的講一些外行話,評論不夠客觀,與那些「名嘴」沒有兩樣,除了逞口舌之快、譁眾取寵,根本是唬弄觀眾。 軍中人事的黑暗面非始於今日,不學無術之徒,靠著攀關係、套交情、走後門、送紅包,鑽營倖進者固然有之,但畢竟是少數。到了阿扁執政時期,政治黑手伸進軍中高層人事,這個問題愈顯惡化,尤其將官階層的人事,跳脫正常管道,不遵法規制度,簡直亂了套、離了譜,當時就有「挺扁八家將」的傳聞,還有「註銷退伍把官升、資歷不符照樣升、找對門路更好升」的說法,扁朝八年,有爭議的晉升案,信手拈來,陸海空軍都有現成的例子。尤其賣官、買官的傳聞,在阿扁第二個任期逐漸浮現,從二○○六年退役少將扶台興在媒體披露賣官掮客的話題,到這次板橋地檢署的意外發現,使這個醜聞整個浮上檯面,輿論無情的批判,讓國軍臉上無光。但是危機也許就是轉機,國軍經過這次風暴,如果能夠痛定思痛,自清自律,並建立一套完善的升遷機制,讓人事制度達到公平、公正、公開的理想境界,未嘗不是收之桑榆的好事。 這起賣官、買官醜聞,重傷國軍形象,軍人榮譽蒙塵,尤其將官階層受到衝擊最大,殊為遺憾。為了國軍整體形象,國防部「廉政建設行動專案小組」及相關部門,應該大刀闊斧積極查弊,並配合司法單位徹查不法,將賣官、買官的不肖敗類揪出來,嚴予懲辦;此外,對於無端被指涉者,若查無實證,亦應還其公道與清白。同時,對於已經受到傷害的軍心士氣,如何提振維繫軍風,重振軍人武德,這是三軍統帥與國防部責無旁貸的首要課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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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想
選一個可以遠眺的座位,在開滿油桐花的山上,叫一杯香濃四溢的咖啡,心滿意足的陶醉在飄著柚子花香的氛圍裡,一眼望去,觸目所及的綠和白,映照著沉靜的心湖,不知不覺就坐了一上午,聽著唧啾鳥語,看著以優雅舞姿翩然飄落的花瓣,感覺原本貧乏低落的日子,突然又增添了一些生氣,有些灰色的情緒也似乎漸漸淡了。 也許最近真的太緊繃了,重重的壓力,有時也是自找的,卻不免又有些自怨自艾,也許實際上並不需要如此緊張的,全在於自己的要求讓情緒陷入了泥沼,才會讓心情有如洗三溫暖一樣的盪到谷底。 也許此時最好的方法,就是找一個人吐吐悶氣,要不就是找一個可以讓自己放鬆的地方,玩一玩叫一叫,就算是靜靜的坐一坐也好。 然而,那也只是冥想罷了,渴望的心即使已經飛了,飛到那片開滿油桐花的山上,聞到濃濃的咖啡芬芳,事實卻未必能如願,我還是困在這片水泥叢林,絞著腦汁,趕著不得不趕的作業和瑣瑣碎碎的凡塵俗事。 花季已經過了,火紅的鳳凰花即將燃起校園離別的情緒,而木棉花還盛開著,浪漫的初夏風情隨處可見,只是天氣的變化實在太快了,時而陰雨時而艷陽高照的日子急速地交替著,下雨時氣溫陡地下降,而放晴後溫度又猛然跳高,連續的溫差,讓人窮以應付這段莫名其妙的時日,或許是節氣?或許是聖嬰現象的作祟?總之,異常的現象從清明到現在,已經持續了好一陣子,難道要持續到端午嗎?俗話說:「沒吃五月粽,破裘捨不得放。」老人家耳熟能詳的交代,對天氣變化做了最好的詮譯,在這尷尬的日子裡,心情隨之上下起伏不定應該也算正常吧! 真正莫名的還是電視報導那些慘不忍睹的社會現象,種種不合常理的暴力行為,實在令人看了既心疼又憂心,每天不是妻殺夫就是夫殺妻,要不就是凌虐兒童欺負弱小,我們引以為傲的「禮義廉恥」和祥和之氣,長輩耳提面命的處世之道,都被社會報導裡的暴戾之氣扭曲了,尤其那些凌虐兒童和動物的畫面,每看一次心痛一次,觸目心驚的殘忍片斷,讓人對於人性的善惡存在著深深的疑惑,究竟人性本善、本惡?人心是肉做的嗎?一個活生生的嬰兒可以狠心把他丟進沸鍋裡,而這個人還是他的親生父親! 很荒唐的社會現象,就像一齣齣荒腔走板的電視劇,充滿了荒唐和打鬥的劇情,叫人看了滿是懷疑和不安,這難道就是我們要的本土文化嗎? 我們需要的是一個提昇社會人心的文化,讓我們增長智慧提高水準且祥和溫馨的文化,而不是讓人心沉淪不安的文化吧? 離開了電視,暫時避開那些紛紛擾擾,找一個頻道,可以聽聽輕柔的音樂,讓自己冥想,在木棉花道下,撿拾著滿地的木棉花,聽到花朵落地前那一聲輕微的嘆息,也許生命可長可短,最重要的把握住一剎那的燦爛,讓它發光發熱,讓它勇敢面對,讓它不畏艱苦勇往直前,這才是賦予生命最初始最真實的意義,上天的本意,創造萬物,賦予生機與生命,不正是如此嗎? 冥想的心,其實更想飛越這片都市叢林,真的累了,等到學期結束,一定要抓住出遊的機會,遠離這片喧囂俗塵,最重要的是遠離這片鋼筋水泥,出去透透氣,難怪永遠畫不好房屋建築,原來心底深處是這樣排斥,而嚮往著花木扶疏的世外桃源啊!即使只是智暫幾天的停留,也可彌補些許的無奈吧! 我現在終於了解旅遊對於現代人的重要了,它不僅是增廣見聞而已,它其實是可以撫慰現代人日漸貧乏蒼老的心靈,注入活水,調整觀感,讓生命頓時煥然一新,讓日子重新獲得欣欣向榮的生機。 即使只是冥想,我已經慢慢感受到那種釋放自己的心情,彷彿漫步在露易絲湖邊,看著一湖翡翠水色映著如鏡湖面上自己的倒影,聽著幽幽琴音洩露如詩般的心情,又彷彿踩著鬆軟的雪花,在蒼茫的銀色世界裡尋覓路的盡頭,即使只是冥想,我也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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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經國與金門
今年農曆3月18日(國曆4月13日)是蔣經國百年冥誕,不僅台灣本島進行了一系列的紀念活動,金門各界也在金門國家公園中山林中的「經國紀念館」舉行追思活動,媒體對蔣經國的生平與歷史功過更是大幅報導,一時之間,過世超過二十年的蔣經國,再度成為媒體報導的焦點。 作為一個曾經深刻影響台金兩地歷史與兩岸關係發展的政治人物,長期以來,蔣經國在台灣民間擁有頗高的聲望,許多調查均指出,蔣經國是歷任台灣元首中,最為人民所肯定的。對金門而言,由於金門的地緣特性與軍事氛圍,兩蔣與金門的關係亦不可謂不密切,大小金門島上,迄今仍留有不少兩蔣的歷史遺跡,據官方統計,從民國38年至74年間,蔣經國先後以蔣介石代表、總政治部主任、國防會議副秘書長、國防部副部長、部長、行政院副院長、院長與總統身分,到訪金門123次,總計停留352天。雖然蔣經國到訪金門的時間,台金兩地均在戒嚴當中,且斯時正好是兩岸軍事對峙最劇、金門戰地氣息最為濃烈的時刻,惟一般而言,談及蔣經國與金門的關係,無論是戰時到前線鼓舞軍民士氣,或是平時的視察參訪,其平民作風,大抵而言,確實能贏得多數金門軍民的肯定。 儘管如此,要說蔣經國對金門只有功而全無過,不僅過份溢美,恐怕也不符史實。站在金門人的立場,以下二點尤其值得斟酌:其一,蔣未能正視金門地緣特性,甚至反過來用以充當台北政治算計的工具。其二,為了政治目的,國民黨政權不惜在金門實施世所僅見的長期軍管戒嚴,嚴重犧牲金門民主進程。今天先討論前者。 在兩岸武裝對峙期間,相較於「復興基地」台灣,金門長期被定位為「反攻的跳板」,然而,金門當真有這麼高的軍事價值?檢視中美台三方資料,台北起初確實意圖將金門當作突擊閩南的根據地,雖然這種突擊在軍事上的意義似乎不大,不過對於提升台北政權的正當性卻大有助益;到了第二次台海危機以後,雖然金門的軍事意義已日益遞減,但台北仍在金門駐紮重兵,其用意絕非著眼於軍事,相反地,牽制美方以爭取更多資源的成分反而大一些。 毫無疑問,如果連在台海危機期間,台北都不忘充分利用金門地緣特性以獲取利益,到了兩岸進入和平交流時期,金門軍事意義遞減之後,台北又怎能不善加利用? 基本上,從1949到1978年間,金廈這兩個兩岸的前線,命運並無兩樣。轉捩點就發生在1978年,這一年蔣經國在莫斯科中山大學的同窗─鄧小平,在三落三起後,終於成為中共的實質領導人,鄧上台後,隨即於「中共第十一屆三中全會」中正式確立了「社會主義現代化」的改革開放路線,不僅擇定「前線廈門」成為首批的「經濟特區」之一,更對台灣發動一系列的和平攻勢,包括宣布自1979年1月1日起停止砲擊金門,並於同日由中共人大常委會發布〈告台灣同胞書〉,建議兩岸會談並進行「三通四流」。 筆者以為,鄧小平選擇廈門作為其改革開放後首批的「經濟特區」,等於向蔣經國傳達:北京推動兩岸「和平統一」不是出於統戰陰謀,而是真正具有誠意與決心。 然而,面對老同學的和平攻勢,蔣經國卻以國民黨主席的身分,回以所謂的「三不政策」:「我們黨根據過去反共的經驗,採取不妥協、不接觸、不談判的立場,不惟是基於血的教訓,是我們不變的政策,更是我們反制敵人最有利的武器。」而為了突顯台北方面對於「三不」的堅定立場,適時強化金門的戰地屬性尤屬必要,強化金門戰地意向的主要目的就是為營造「三不」政策的正當性,以抗拒北京改革開放以後所成形的對台政策。 相當程度而言,鄧小平將廈門列為特區,以及蔣經國的「三不」,確實使金廈兩門的歷史際遇自1979年後朝向不同的方向發展,雖然在廈門成為經濟特區之後的十四年,台北在金門實施歷時超過43年的戒嚴終於也宣告解除,問題是兩門的發展落差,也在這十幾年中拉大並且定型化。今年適逢中國改革開放三十週年紀念,把時間拉回三十年前,面對鄧小平的和平攻勢,如果當時蔣經國也以「讓金門成為兩岸交流的特區」作為回應,相信兩岸的交流應該可以提早啟動,金門的發展或許別有一番光景。 平心而論,以今非古或許對蔣經國不盡公允,但要論及金門的發展何以遠遠落後於廈門?小蔣不能正視金門在兩岸間的積極性角色,甚至無法跳脫其加諸在金門的工具性定位,難道不是主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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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振軍威
「謀不足以剪除凶逆,而詐足以抑揚威福;勇不足以鎮衛社稷,而暴足以侵軼里閭!」這是晚明部隊腐化的寫照。對照於日來國軍將領買官醜聞;對照於不當發言卻僅輕懲的陸小榮案,實古今呼應,令人痛心!誠不知彼等如何面對母校大門口「貪生怕死莫入門,升官發財請走他路」的豪語;又如何面對母校「愛國家、愛百姓、不怕死、不貪財」的壯言! 國軍敗圮,非始今日。民國九十二年一月四日,筆者曾以「撤僑」為題,針對當年美軍有鑑於國軍戰力「不堪一擊如巴拿馬部隊」,決定以撤僑名義參與國軍漢光演習。但朝野以撤僑一辭有唱衰台灣之意,要求改名。筆者卻持不同意見認為:有誰深思過,何以年費數千億元的國防預算,卻換來如此不堪的評價? 在文中筆者認為戰力為人與裝備;尤其是人,所謂千軍易得,一將難求。但多年來,朝野無視於現代科技戰爭的需求,自始屈就於徵兵制,及役期的一再縮短,使得士兵的素質根本不符所需;但更嚴重者是將軍們之素質,才是令人擔心的。以今天科技戰爭,身負決策之將軍,至少應該擁有國立大學水準以上之通識能力,及相關兵科之專業知識。但不諱言,這種在美軍早已成為晉升之基本能力,在國軍卻是緣木求魚。 國軍雖號稱有各種指參學院,但內行人都知道,那只不過是一堆寫不完的「口水戰法及美工作業」;只能自我陶醉及唬外行人而已,若再加上不錯的公關能力,就有可能晉升為所謂的將軍。尤者,軍中素輕學術,更使素質惡化,以致國軍將官們,泰半如二次大戰時,美軍駐華戰區參謀長史迪威,在日記上所描述的:「一個個只會裝腔作勢盛氣凌人。」 也因此,在那篇文章中,筆者即認為美軍能參與國軍的「表演秀」,對國軍言是好事:藉由美軍實事求是的精神及實戰的經驗,使國軍病況能原形畢露,進行大手術,或許國軍才有機會移變轉轍乃至脫胎換骨! 也因此,猶記九十六年間,當時有一鄉彥因編寫縣志之故,欲問我若干軍中人事。由於事涉當事人,且多有故舊,怎能不存諱,但又念及事涉史事,豈能鄉愿!遂效春秋微言大義之法,分別於當年五月三十及三十一日在金門日報副刊,以「將軍碑」之小說,暗喻國軍將領之狀況。我不知是否引起問者之注意;況在一般人眼中,向寫文人政事的我,怎會是寫小說之材?他們當然更不知念研究所時,我主要的外快就是定期在中副論評小說!是以想必無人留意此篇小說,更不可能明白其中微言大義!只是不知在他醒悟之後;也明白何以自始我反對為這些「凡人」立傳、立廟之苦心後,誠不知他手中史筆將何去何從! 其實何止國軍如此,甚連清大教授都被收買。不但洩露研究所試題給這些平日鄙視知識,今為功名假拿書的將校們;但怎知這些只會走夫人路,忙於應酬,程度平庸的將校們,面對買來的試題卻不知如何應答時,這位「教授」竟還親自教授這些將校們如何作答,真是令人可恨又可悲。事實上,學風傾圮,何止如此,筆者曾看過某國立大學之中文教授,全學分竟只開了一門小說交差了事,完全漠視了大學中文旨在於引領學子探討人生的義理;還原真相的史觀;詠嘆詞章的文采等之境界。師者如此,豈是蘇格拉底眼中「智妓」而已。也難怪年前返鄉與友人相聚時,這位號稱中研所出身的老師,竟看不懂「古文」! 因此,多年來,我一直呼籲各大學,應效蔡元培精神;不問出身,但看你平日之論著、表達能力及作為師者的奉獻精神。因為從平日之論著,即可察知此人是否學養淵博,足以作育英才;而在行止進退間即可察知此人表達能力;至於作為師者的奉獻精神,當然得之於蔡元培的慧眼。而今,國軍、學界風氣敗壞如此,應該說是上下交相利的惡果,尤其是身負定國安邦國軍,怎不令人憂心? 唯今之計,理應如筆者去年所披露的:首先是當年那些在阿扁主持下,不少「升退」的將領應一律回降原職;而所有現職將領,應效順治皇帝科考故事,重新校考其學養、體能、軍事專長,並交由公正單位執行,如有關體能方面,責由體委會負責;學養方面,由大考中心負責;軍事方面,可就近禮聘日本防衛廳支援等,凡不符條件者一律官降原識,並徹查之!至於永續方面,當效當年青年軍故事,嚴選體健、學厚、品優,家世清白之青年進入軍中。在養成教育期間,就近移教於台、清、交、成等國立大學;軍事訓練方面,禮聘美國西點等名校教官教授。假以時日,如湘軍之代綠營一樣,重新培訓國軍新血脈,如此重振軍威方有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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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很大﹖幽靈人口
「你不要走,你不要走!」「殺很大。」 近來市面上的廣告時尚新話題「殺很大」,別人是「童顏巨乳」在「大賣電玩」。殺得買氣熱騰騰,搖得NCC國家通訊傳播委員會的「老鳥」們,一個頭兩個大,不知如何是好?接著趕緊要把其他類似的CF廣告影片想喊卡,要罰受播的電視台100萬元,說有傷風化。老天呀!什麼時代了,那些少數委員們也太「老爺」了吧,無怪乎惹得被社會譏為多管閒事,死腦筋,沒創意。 我們金門這裡卻是「傷很大」。什麼傷?怎樣傷?傷那裡?傷重否?如何治? ●Q1:什麼傷? ●A:病症:「幽靈人口」。 ●Q2:怎樣傷? ●A:病因:「幽靈人口」即是有不少戶籍設在金門,而實際並不居住在金門者,使得金門人口有虛胖不實,不健康之態。 ●Q3:傷那裡? ●A:症狀:只為貪享金門特有福利,但未在金門付出相對的消費。 ●Q4:傷重否? ●A:傷勢:很重。(1)老人福利每月除了全國共同的3000元外,金門多發敬老金3000元。(2)端午、中秋、春節等三節可享特價配酒。(3)今年更有紀念古寧頭戰役60年,加贈三節金酒回饋券,共10800元。(4)搭乘台金航空機票可享八折價。(5)金門地區車船交通免費。(6)門診醫療免費或特優價。(7)選舉時,變成「投票部隊」,破壞選舉公平競爭,造成不良後果。(8)侵佔保送大學名額。(9)影響金門地區全體競爭力,無法與其他地區一爭高低。(10)以前可享「小三通」便利。以上對幽靈人口的支出,縣府每年或有數億元? ●Q5:如何治? ●A:處方:本來憲法賦予人民有遷徙的自由,行政單位理當不能違法反對,但是在各地方獨有的福利,是否可做但書的限制規定?在此拿「美國綠卡」的規定來比擬是有不妥,可否參考它的精要,擬出「在地居住的天數」?(1)長住人口:每年在金門居住300天以上者,享有一切福利。(2)常住人口:每年在金門居住180至300天者,享有八成福利。(3)偶住人口:每年在金門居住100至180天者,享有六成福利。(4)遊移人口:每年在金門居住50至100天者,享有四成福利。(5)短暫人口:每年在金門居住20至50天者,享有二成福利。如此看似繁瑣,但重點是鼓勵能在金門多住幾天,對地區的商業市場才有助益,也才符合「盡義務,享權利」的精神。 金門需要有更多的人口,才能活絡經濟。就如同本地至今都還沒有任何一家「速食店」進駐營業。常常會在台北飛回金門的飛機上,看到不少鄉親提著一大桶的炸雞、薯條等等,要帶回家給小朋友享用。在機艙內聞起來很香,但卻感到很心酸,很難過,金門的小孩怎麼無法如同台北的小朋友坐在明亮的速食店內享用呢?因為我們消費人口數不夠,支撐不起一家速食店的營業額,據消費市場統計分析,每一家「速食店」的胃納量,最少在週遭要有7萬人口,才有開業的條件。因此,金門還要趕快再來2萬人口常住,否則大家只好望速食店興嘆了。 幽靈人口「傷很大?」所以我們要呼籲他們,「你不要走,你不要走!」「傷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