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紅晚霞垂落野銀部落 在呼嘯與迴旋之中 糾結的臂肌與霍霍磨刀聲 達悟人紛紛火光裡跳躍烙印 撈捕穿透海洋燙金飛魚 臉龐隱約流淌於漫漫薄暮 似飛魚臨終的靈魂預言 如我們找到一條最像童年河流 於文明征服中逐漸失守 東南方的野銀半穴居 黑屋頂木造房 寧謐村落與珠光鳳蝶消隱無聲 地下屋收藏祖先狩獵器具 猶有淌血的勳章直達神秘海域 交織紅白底拼板舟舷上拍浪 如祖靈之眼領族人越漩渦 跌宕 一艘木板組合翠綠之樹終將 漂流浩蕩水域銘記達悟圖騰 飛魚乾揉合陽光之味宛如童年 盤上鹹鰹魚總是變成日常 陪伴清貧番薯簽與生命接駁

  2019年9月，筆者應北部某縣市文化局志工團的邀請，到該文化局教授太極拳；由於社會型態的改變，人們對於養生概念的提升，養生食品、養生運動等等與強身健體有關的養生產品，隨著大眾的需求因應而生，而太極拳的動作舒緩、姿態優美，能改善身體平衡力和增加穩定度，深受民眾的熱愛，並爭相學習、無論公園、運動場、隨處可以看見在練習太極拳的民眾，因此，第一次上課筆者都會習慣性的詢問學生，有沒有學習過任何派別的太極拳，以調整筆者個人的教學方式，高手在民間，也希望能從中認識學有所成的太極拳高手，能相互切磋、教學相長。   太極拳主要有五大門派，分別為楊氏太極拳和武氏太極拳兩大系統，另外，由楊氏演化的吳氏太極拳和由武氏演化的孫氏太極拳，以及後來改稱陳氏太極拳的陳家溝武術，有關各派太極拳之起源，有機會筆者再專著論述，分享週知。   在太極拳的教學上，筆者習慣第一堂課先從太極拳的基本功操練習起，再視學生的學習狀況，若皆是新生或是肢體動作不協調的狀況者居多，筆者會先從孫氏太極拳著手教學，主要是孫氏太極拳簡單易學，初學者容易上手，可以避免初學者有學習上的挫折，若是學員已有一定的基礎或肢體動作可以，筆者就會以楊家老架教學，畢竟這是一門動作難度比較高的套路，很容易因挫折而放棄學習，無怪乎楊氏太極拳第三代嫡孫澄甫先生要修潤先祖流傳下來的老架太極拳。 　　在文化局的教學過程中，一天，一位學習某派簡易太極拳三十多年的學員，在中場休息的時候，她走到我面前，向我詢問了一些有關太極拳的問題，並坦言的說，她從未間斷過某簡易太極拳的練習，因此，原本拒絕報名參加這次課程，可是她直覺又對我的教學產生懷疑！想知道我到底在教些什麼？在轉念之下，加上對太極拳的熱愛，她終於還是報了名。她說自己一直想找一位太極拳老師再精進學習，並表明希望能私下跟我學習楊家老架太極拳……，在和她對話的過程中，了解了一些現在外面教授太極拳的種種迷失，她練拳很認真，每天早上堅持鍛練太極拳套路、熱身等功法兩小時，並回饋我一些習拳的心得，以及她前幾年大病一場，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回來……等等，她說站了三十幾年渾元樁……我問她：「妳練渾元樁這麼多年來，身體有什麼感覺或改變嗎？」她想了想說：「我也不知道？也沒有什麼感覺！」但她的老師們都要求她這樣子練習。   她從十九歲開始接觸太極拳，前後跟隨過四位太極拳老師學習，也曾經過太極拳的名師指點……，後來我請她把以前所學的太極拳全部放掉，也不要練渾元樁，直接蹲襠，從楊家老架的「寬馬步樁」開始練習起，就這樣，我重新改變了她的學習方式……。   她每天早上仍然堅持練功兩小時，學拳容易改拳難，雖然進步得很慢，但幾個月下來，她的腿力有了，單腳站立的穩定度增強了，精神也來了，整個人容光煥發，幾個月之後，她回到以前的團隊，每位老同學都發現她變了，打拳很有架勢，功架明顯的改變，體態、面貌也都變得年輕了；叉開話題，學拳變年輕似乎已經是筆者的教拳標誌，筆者的學生都有共同的經驗，常常被問：「你（妳）怎麼越來越年輕？」起初筆者的學生都認為是對方的客套話，並不在意，偶然在一次團練的休息中，大家才不約而同的說出自己的經歷，後來他們戲稱自己所學的太極拳為「逆齡太極拳」，哈哈……。言歸正傳，她也毫無保留的分享了她如何改變練習太極拳的方式，然而，對於玄虛、幻化的太極拳觀念仍根深蒂固的老同學們，依然相信「神氣活現」的太極拳，更不願去改變她們練習太極拳的方式。   筆者從小酷愛拳腳武術，從事武術、太極拳、氣功的研究、教學也有三十幾年，同時也是達摩醫療保健氣功傳人，對傳統武術、太極拳與氣功等傳統文化算是明心見性的覺悟者，關於太極拳與氣功之說由來已久，一時間很難去改變民眾對太極拳的夢幻想法，這部分如果沒有小心的處裡，很可能成為眾矢之的，筆者先就此打住，待機緣成熟再與讀者分享氣功與養生的議題。   話說回來，在跟我習拳半年之後，她在文化局志工園地第60期發表了一篇文章「我與太極拳之緣」，內文恐有老王賣瓜自賣自誇，自我廣告之嫌，筆者就不附上分享，我要說的是太極拳是一門科學的傳統武術，流傳至今大約一百七十年左右，孫氏太極拳第二代傳人，孫祿堂次子，孫存周先生常言： 練武別想什麼玄虛的，尤其別去想氣，初學拳者，把拳譜上說的氣，通通當作是重心就好，這樣你就會進步了。   太極武藝應是純淨而科學的，玄虛之說、怪力亂神，都有違學術的提升和推廣，《生命壯自然王子和》劉義勝（2018）提到，楊氏太極拳第五代傳人王子和先生遠矚及此，指出：   太極武藝今後發展的關鍵，在於「是否可以進入科學性的研究而科學化，與夫是否可以適應時代的社會而發展」。要想進入科學性的研究，及適應時代社會的發展，只有「學術化」、「普遍化」。不「學術化」，不能杜絕其庸俗化，庸俗化則其道不尊；不「普遍化」其道不廣，其道不廣則不免於江湖化。   筆者經常在臉書或社團群組裡看到許多太極拳愛好者對太極拳的迷失和誤導，其問題大多來自於《太極拳譜》一書，該拳譜為武氏太極拳第二代傳人李亦畬先生將個人及母舅武氏太極拳創始人武禹襄先生平日練拳之心得筆記以及行拳體悟之文稿，亦畬先生於1881年手書於《太極拳譜》之中，史稱「老三本」，這也是目前發現最早的太極拳理論文獻，受到許多太極拳愛好者的重視，並將這本《太極拳譜》奉為太極拳聖經，故凡太極拳者幾乎人手一冊。 　　在這科技突飛猛進的社會型態，人們都希望快速學習，甚至成為武林高手，在學習太極拳的旅途上，期望從前人的智慧結晶中尋找快速學習方法，卻不知武學沒有捷徑，唯有一步一腳印，不斷從鍛練中體悟、修正、再體悟、再修正，周而復始的練習中成長，快速學習只會揠苗助長，於事無補，若能拋開這些文獻理論，老老實實的練拳，自然水到渠成。   前人的經驗理論固然可以參考，但不一定適用於每一個人，畢竟每一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個體，骨骼、體型、悟性都不盡相同，沒有人可以模仿前人、名師或自己師長的功架和體悟，唯有循序漸進，自我要求，多練才會多體悟，才能擁有屬於自己的行拳特色，自然功到自成，達到自己的武學境界，與學者共勉……。

　　看見路邊販賣栩栩如生的機器寵物，妳的第一個感覺會想買嗎？這是我和妹妹聊天的話題。 　　當宛如家人的寵物走失或死亡之際，我們都無法避免生離死別的滋味，然後，自然會想念「陪伴的感覺」，自然會牽掛「陪伴的寵物」。 　　同事的阿姨曾在結婚的多年後告訴她，自己衝動得想打電話給在動物醫院裡任職的朋友，認養一隻與自己死去的寵物一模一樣的哈士奇，因為「牠的離開打擊太大，自己承受不住。」可是後來，看見生命園區內的動物納骨塔；聽見誦經聲盤旋的空間焚香煙霧裊裊，夾雜燒金紙的氣息；好多好多狗狗貓咪的遺照在面前，也有她的哈士奇。主人們緬懷著「家人一樣」的寵物，一邊懷念一邊痛哭。而她的照片裡，哈士奇被自己抱擁著，那一種微笑的、歡樂的，幸福往事彷彿都回來了，一副「有狗萬事足」的樣子，她忽然驚覺自己並不適合養寵物，只要不養，就不會在祭拜的動作中，有心碎的感覺。她現在應該做的事是告別離開的緣分後，放棄認養小動物。經過掙扎的猶豫，她才在客廳裡打電話給動物醫院裡的朋友，只是淡淡的彼此問候，在另一端傳來狗吠的話筒裡結束對談。她沒有延伸那日生死離別下衝動的話題，覺得並不重要了。 　　我也曾經有過一個女性朋友，工作內容會接觸販賣寵物機的業務，利用職務之便，她理所當然帶回幾個送給家人。那個年代還沒有發明3D立體的寵物機器，走在路上口渴了飢餓了的發出聲音，只要從口袋或背包裡拿出來，像玩掌上型電動一樣，控制鍵按下即可，很單純很簡單，隨身陪伴，袖珍小巧，攜帶方便。因為在當年算新鮮玩具，偶爾會有不認識的路人甲上前湊湊熱鬧，問問價格玩法再離開，就是摸一摸看一眼也過癮。我們都知道玩具對成年人吸引力不大，別說是讓男人玩靜態遊戲了，就連辦家家酒都不會一起同樂，如今寵物機卻吸引幾位甲先生的關懷，果然魅力無窮。 　　只是，提起走失多年的狗狗，她的語氣黯淡下來了：「不是機器，餓了渴了沒這麼簡單解決的呀！需要補充真正的能量，牠能遇到好心人的照料嗎？」血肉之軀的等級教人牽掛不已。其實機器寵物因為沒有生命，永遠不會真正死亡；因為不會真正死亡，永遠不須牽掛。縱使在遊戲過程中沒有按照說明書操作而失敗死亡，也能在重新開機後再度重來，和有血有肉的寵物不同，機器取到指令後能起死回生，達到一種永恆。 　我也聽說一對情人相識的過程，正因為彼此寵物死去後在同一個路邊攤選購機器寵物而墜入愛河，同居住在一起，也在多年之後舉行婚禮。因為讓兩人甜蜜的因素不曾消失，喜歡照料機器寵物的男方像長不大的孩子，走入婚姻，辦起一場真人版的家家酒，都是因為我們的特殊興趣與情感，才會迷戀上沒有生命的陪伴。其實，陪伴或消遣，真的選擇沒有生命的比較從容。

　　這輩子第一次搭機到「英國」，記得當時修研究所的某一門課，特別安排我們前往英國的巴斯大學上課與參訪，全班同學興奮無比，幾乎都相當踴躍報名參加，畢竟是人生千載難逢的出國旅遊好機會呀！ 　　這是一趟令人期待的旅行，初次體驗長時間待在窄小的飛機座位吃喝睡，睡得不舒服、吃的不習慣，出國才開始想念家鄉的好。英國的物價好高，光是買一個三明治和買瓶水都要猶豫好久才下好離手，結帳時荷包裡的英鎊也深怕拿錯出糗。記得買鬆餅一片是4英鎊，換算成台幣是155元，嚇到了吧！ 　　印象最深刻的是有兩位外國帥哥負責烤肉給我們當晚餐享用，期待好久，沒想到端到眼前的，卻是一盤盤燒焦且硬梆梆的烤肉，連刀叉都難以將食物切開，出國旅遊可以品嚐異國風情的食物，但我還是對家鄉食物情有獨鍾。   有同學提議到英國一定要看歌劇，於是花錢不手軟的我們買了超貴的門票，只記得劇名是「歌劇魅影」，至於內容幾乎沒印象，因為還在調時差的我，完全無法抵抗瞌睡蟲的干擾，台灣時間比英國快七小時，等於我是凌晨熬夜勉強睜眼邊打瞌睡看完這齣劇，這對習慣早睡早起的我而言真是一大挑戰。劇終人散，睡眼朦朧的我和同學並肩走回住處的路上，舉頭望明月發現英國晚上九點天色居然還是像家鄉傍晚6點一樣明亮。Oh my God！這真是一趟難以忘懷的英國之旅。

　　那年中秋，隻身在外的我參加社區的烤肉活動。風清月明星光閃爍，初次見面的他，天文地理幽默風趣。隔天早上搭乘電梯又不期而遇。當時我的包包掛在肩膀上、左手提電腦、右手是垃圾和資源回收。   他禮貌地伸出手：給我吧！我也要丟垃圾。   燦爛的笑容和自然的動作，讓人不好意思拒絕。 　　再次見面同樣在電梯，打過招呼後，他遞給我一張名片──汽車公司業務員。幾次互動之後，正準備買車的我，決定購買他推薦的，時尚、省油、好停的日系車。 　　幫助新手開車是售後服務，坐在副駕駛座的他笑著說：我第一次開車上班，車子在公司附近繞來繞去，最後又繞回家。為什麼？他說：一開始找不到停車位，好不容易找到了，想直接靠邊停車，擔心空間不夠、擔心影響後方來車，瞻前顧後，最後乾脆回家換機車。 　　國立大學畢業、通過高等考試的我，高職畢業他，經過一年的交往，儘管得不到家人的祝福，隔年的中秋節，兩人還是牽手成為夫妻。婚後我懷孕了，同時也發現他婚前刻意隱藏的不良習慣逐漸顯露痕跡。 　　他常藉口晚歸，大腹便便的我，下班後一個人吃飯，自言自語跟肚子裡的孩子說：寶寶乖，寶寶快長大，有寶寶陪伴，媽媽不寂寞。臨盆那天，陣陣疼痛襲來，手機撥來撥去，找不到孩子的爹，只好獨自坐計程車去醫院。 　　坐月子期間我反覆思考，與其為不負責任的他繼續流淚，不如帶著孩子面對新生活。他發誓改過自新，我想給孩子一個正常家庭。然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沒多久他故態復萌！更讓我難堪的是有了第三者。只要感情沒有出軌，其他還可以忍受。這回我鐵了心腸，不再被甜言蜜語左右。哪知孩子滿月那天，他發生意外！ 　　為了照顧幼兒，我辭去工作，改行做生意。一個帶著孩子的年輕寡婦，不少異性對我表達感情。其中一位是建設公司老闆，事業有成中年喪偶的他，那年中秋節，熱誠地邀請我們母子到他的別墅賞月。幾番思考，我選擇帶著孩子去廟裡陪伴他過世的爹。 　　另一位是年輕的科技新貴，他第一次來買鞋，沒多久又來買一雙，過幾天帶著朋友又來了。漸漸熟悉後，我視他為弟弟，他不再藉口買鞋，癡情的他連續兩個中秋，都跟我們去陪伴孩子的爸，直到第三年外派出國。 　　孩子外出讀書，我回到原來的單身生活。是個生意清淡的午後，一位拄著拐杖的殘障人士進來買鞋，他拉起褲管，我看到一雙不一樣的腳。買賣結束他靦腆地說：生平最怕買鞋，謝謝妳給我的溫暖與自在。 　　從此多了一個顧客。他經營一家字畫店，幫人寫字、畫像過生活，雖然行動不便，但堅強樂觀。那天，聽說他住院了，我立刻放下生意去醫院照顧他。家人問為什麼？我搖搖頭──友情從什麼時候變愛情，我自己也不清楚！

  想不到第一次參加教學換宿，竟然就直接在金門待了2年，不想走了。金門一個靜謐、謠傳把高粱酒當水喝的島嶼，為何讓我一待就不想回台了呢？   金門明朗   浸滿汗淚的構工、衛哨及夜行軍勤務是金馬獎弟兄流金歲月的共同回憶，即使經過幾十年，有機會還是想回金重溫舊夢。個人住在保修營改建的志工宿舍，就遇到以前的營長帶著軍校同學一同返回保修營，滔滔不絕、放情談論營中種種事蹟。但營長老婆在外頭，面對門窗都不見，還爬滿荊藤的營部辦公室，只有一句話：看好了沒？女性同胞啊！這是男人的歷史，你不懂得啦！   望著翟山的古崗湖畔搖椅是我最喜歡的休憩地點，曾遇到跟團到金門旅遊的一對夫婦，女方聽到我在金門已服務將近2年，直呼金門只有幾個景點，你怎麼可能待得下去？   對啊！為什麼我待得下去呢？如果真的要認識一個地方，挖出秘境景點，真的需要自由行且長期居住，教學換宿真的是一個好主意，既能貢獻己長，也能讓自己換一個心境，認識金門的戰地文化。   服役期間，一直待在台灣南部旗山彈藥庫，根本沒機會踏上前線。參加鹿樂平台簽約來金門後，要怎麼認識金門呢？金門以戰地聞名，當然要先從認識戰地史蹟著手。現在網路發達，舉凡金門部落、仙山聖地、烈嶼觀察筆記、60砲、金門戰地史蹟等部落格文章，都是可以拿來規劃自由行、歷覽戰地史蹟的資料。   獨自尋堡、穿越坑道過程中，僅憑著文章資料，猜想碉堡坑道位置，竟然也讓我披荊斬棘找到龍堡、鷹堡、國興堡、肇群堡、金榮堡、金湯堡、長江堡、金湯堡、先鋒堡、通暢宇宙等等湮沒在仙人掌瓊麻荊棘蔓條的碉堡。更刺激的是一個人在國興堡、美人山、雙乳山等坑道鑽來轉去，充滿著緊張與驚恐的忐忑心情頻頻四處張望，汗流浹背地走出坑道，望著明朗的天空，恍如隔世。   正義可愛   正義國小雖是個小班小校，但營養午餐竟然在廚房阿姨努力經營下，讓學生吃得津津有味。個人有陣子臨時代理六年級班導師，畢業前夕，分享彼此台金學校的營養午餐心得。我竟然記不起以前服務學校的名菜，但學生卻如數家珍地唸出學校最好吃的餐點：炸醬麵、廣東粥、海鮮麵等等，廚房阿姨真的厲害，將金門街頭小吃完完整整搬進學校，讓學生一碗接一碗盛下去。   來金第2年，學校為照顧父母晚歸經濟弱勢學生，開辦夜光天使，晚餐是向金門農工搭伙。讓我再次見識金門營養午晚餐的好。每次從金門農工載運晚餐回校，尚留在學校的學生紛紛圍過來，老師，今天吃甚麼？一副垂涎欲滴的樣子，看來金門農工廚房的盛名，連學生都知道。   第一次上夜光天使，小淳淳同學竟然很貼心地說：我要留一半給媽媽吃。原來他媽媽很晚下班，沒時間做晚餐給他們吃。聽到如此貼心孝順的話，怎能不讓人動容呢？學校老師趕緊幫同學準備保鮮盒裝置飯菜。小淳淳的姊姊今年畢業，也考上語文資優班，在此也願此姊弟保此純心，努力向學，早日幫媽媽分憂解勞。   浯島有情   金門是個百堡百獅的福地，以前的木麻黃戰地印記慢慢凋萎，如何讓草綠色的戰地變成萬紫千紅的花園島嶼，讓人留連忘返，這可以從尚義環保公園開始。尚義環保公園真的是太環保了，有金門最高的金門風獅爺，可惜缺少官方宗教拜拜的加持，成為巨型風獅爺。也有島湖64尊風獅爺區，將金門各鄉鎮風獅爺原尺寸複製擺設在金門島湖區上。這麼好的旅遊景點，又在機場旁邊，可惜金門島湖缺水缺花缺顏色，無法成為來金遊客認識金門的第一解說站，注水栽種水生植物，遍植花花草草可以說是首要工作。   金門舊營區舊碉堡不是拆除，就是廢棄在蔓草荊棘中，這是很可惜的一件事，因為第一代來台老兵以軍為家，用心構建的碉堡建築、圖案、門聯、堡名都比後來只有英文字母加上數字的硬梆梆據點編號更值得欣賞與懷念。金門在地文史工作者已收集完整資料圖像，在此建議金門迎賓館特闢專區介紹老兵碉堡的藝術與文字，讓後人緬懷感思。當然，如果能像環保公園島湖風獅爺專區，尋覓一個建地，複製重建老兵碉堡藝術專區，成為堡群碑林觀光景點，那就更吸引人了。 鹿樂可期   來金教學換宿主要目的還有一項，就是希望能利用假期去福建廈門逛逛看看，可惜因為新冠肺炎疫情爆發，只去過廈門一次就停止小三通了。想再去廈門可能要再等好幾年了，只能待來年回正義服務，一償宿願了。遺憾歸遺憾，這陣子只好待在台灣逛逛了。   鹿樂是個溝通山海城鎮的平台，讓教育與夢想得以交流實現。以過來人經驗來想，有機會來偏鄉，最好設定一學期到一年為期限，這樣除了讓學校方便規劃課程外，也讓自己更有時間認識偏鄉與自己。人在旅途，要真正認識一塊土地、一處山水，真的需要獨自漫遊，旅行就像一種溶劑，溶化塵封的遮蓋，喚起如煙似幻的回憶。讓我們帶著鹿樂的魅力，以不倦的嚮往，放下遠慮，抬腿就走。

  回屏東老家，在內埔附近農園看到瓜棚上吊掛一大片苦瓜，一條條苦瓜在陽光的映照下，泛漾著翠玉般光澤。園區外，堆疊一些現摘的苦瓜，農家告訴我，這些是有機種植的，品質保證；看起來挺新鮮，內人趕緊買了幾條，準備分享南部苦瓜的好風味。   苦瓜連結不少小時候的記憶，當年村子很多鄉親種植苦瓜，左鄰右舍常會送來苦瓜，其實，這些對我們小孩子而言，並沒有吸引力；母親經常告訴我們苦瓜是好食物，多吃有益健康，而且絞盡腦汁添加一些其他食材，如添加蛋、豆豉……等料理，母親的苦瓜菜單至少有五、六種以上。在母親用心良苦的烹調下，慢慢改變了我們對苦瓜的印象。   隨著年歲的增長，發現苦瓜真是不錯的食物，清肝退火、健脾補腎、養顏美容……好處相當多，有時在外用餐，苦瓜料理常是首選。選擇苦瓜除了養生、美味之外，或許也有一份對童年記憶的回味吧！   優質的廚藝，能增添苦瓜的美味。有一回去苗栗旅遊，在一家田園餐廳，吃到幾道苦瓜料理，風味絕佳，這家苦瓜料理真多，涼拌苦瓜、梅汁苦瓜、鹹蛋苦瓜、苦瓜雞……十幾種苦瓜料理，讓人回味無窮。老闆娘告訴我們：「這些料理都是當年母親為了誘導家人吃苦瓜的菜色……」聽來格外親切，的確，天下的媽媽都是一樣用心呀！苦瓜是營養價值非常高的食物，其美味不同於芳香四溢的珍饈，必須用心慢慢品嚐，方能領略苦中回甘的好滋味。   苦瓜依稀也融入「先苦後甘」的正面意涵；苦瓜除了有益健康外，彷彿也帶來幾許人生的啟示。

  今天正好是難得的週末，已經連續忙碌一個月，終於能和姐妹淘享用一頓美美的下午茶，滿心期待下午的到來，一大早就在挑選衣服和準備化妝裡忙碌，好不容易打扮完成，美滋滋地背上小背包，準備前往赴約，沒想到！打開門的一瞬間，啪！狂風帶著暴雨拍打在臉上，心情頓時盪至谷底。   低頭瞧瞧自己精心打扮的衣著，再望向外頭風吹雨打的天氣，忍不住嘆了一口氣，打開手機軟件，打算取消今天下午的聚會，殊不知大夥們正在如火如荼地分享自己的即時定位，並表達各自前往目的地的艱辛，看到這些對話內容，我只好將自己「想要婉拒」的念頭拋至九霄雲外，拿起包內的雨傘，咬緊牙關，打開門鎖，獨自向外衝鋒陷陣！   果然雨水不負重托地席捲而來，將我早晨準備的妝髮都毫不猶豫地洗刷一遍，就如同劉德華《冰雨》歌詞裡頭那一句：「冷冷的冰雨在臉上胡亂的拍！」還調皮地把雨傘吹成花朵樣，結果才剛走到公車站牌處，裙子都已經可以擰出水，著實是一趟特殊的體驗！   出門巧遇最糟糕的雷雨時刻，所有妝容毀於一旦；卻在到達用餐地點後，晴空萬裡，陽光緩緩照射下來，彷彿也將陰霾的壞心情一掃而空，徒留下一身狼狽的外貌，頓時覺得相當好笑！尤其是看見相似下場的姐妹們迎面而來，四目相交時，一起不約而同的大笑一場！   生活有時候既無奈又好笑！原本都打算展現優雅的姿態，如今卻都只是曇花一現，但是大雨並沒有澆熄我們的熱情，反而讓我們有更多的話題來聊天，我想，雨水不僅帶走我精心打扮的妝容，也帶走一部份太過精緻的隔閡，反而讓我們用一種更自在、更零距離的方式來享受今日的午後。

從這兒望出去，星空下 熱風熨過的城市 沒有人知道 他孤獨的想些什麼 此處微小的雨滴，已在遠方 釀成洪水 夏日的蟬鳴，匆匆在暗夜 遠去了，跟著夢中的月光 騎上秋天的白馬穿過銀河 許多愛的默想，消逝又浮現 曾經重生般美麗 恍若抒情的歌聲，越來越響亮 在暢快的雨中奔跑起來 一邊織著靈魂，一邊親吻遠方 整座城市的憂傷 看著那些難以撫平的過去 是預兆還是劫局 城市和城市的影子 埋在頂樓 最深的那把鎖 究竟，誰的眼睛

午夜的收音機 輕唱我們的歌 靜靜聆聽 回味記憶的原狀 可以不要這樣嗎？ 在我想你的時候 從夢中溜走 趴在愛情的窗口 發呆，為什麼 回憶總是甜美 有沒有永遠？ 真愛給了答案 不必證明，而 星子多麼喧囂 這無眠的夜

  母校金門高中，今年七十歲了。   那一天，在林慧真主任的安排下，我會見了許自佑校長，聆聽他一五一十地描述母校的願景，他有條不紊的向我敘說著，我感受許校長念茲在茲、勤勤懇懇為母校的用心。   我們交談了半個多小時，臨行前，許校長把母校七十周年紀念專輯遞送給我，提在手裡，沉甸甸的精裝一大本，先前，我已知此書的份量和質量均優，是甫獲教育部大獎的刊物，因為用心，自是值得細品與珍藏。   在會見許校長之前，個人即有書寫紀念文字的構想，但是高中三年，外加特師科一年，漫漫四年歲月，深值紀錄的吉光片羽不少，經構思反芻之後，我決定試寫素為大家敬重的老校長－－戴華先生。   戴校長從民國五十四年到六十二年，出掌金中校務，在八年四個月的任期裡，他靈活有效的運用他的人脈與智慧，讓金中脫胎換骨，擦亮本已閃亮的招牌，讓「金門高中」更為世人所知，那些年、那些事，因有戴校長的加入與加持，已屬金中人茶餘飯後、津津樂道的記憶，我就不再贅述了。   拙文想就個人記憶所及，追憶幾件親身經歷的故事，讓大家回憶他特有浙江腔的魅力與智慧：   其一，我唸高一時，住校新生在午晚餐進入餐廳前，先已安排好座位，每桌由一位學長引領入座，（我還記得我的「桌長」是李福井學長），而鄰桌坐著張家興同學等人，當年戴校長很關愛學生，時常和我們一起用餐，他喜歡在席間，從主桌到學生桌查看用餐情形，尤其是菜色好不好？飯量夠不夠？都是他最注重的。   每見他在教官陪同下，和藹可親的和學生打招呼，有一次，他走著走著，就停腳在張家興那桌，因為家興對面有一個空位，他就坐了下來，看看他胸前用紅線繡的名字，操著濃濃浙江口音說：「張家興，你吃幾碗？」家興冷不防校長會走下來「突襲」，緊張的衝口就說：「報告校長，我吃五碗，五碗！」校長一聽，異常興奮，就豎起大拇指說：「五碗，很好，五碗！」然後非常滿意的離開了。   記得那幾天，新生還在熟悉校園環境階段，學校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樹，對新生來說，都還充滿新鮮感與吸引力，家興一餐能吃五碗白飯，我想是可能的，因為大夥聚在一起「相偷吃」（閩南語「吃得多」的意思），尤其是校長真心關懷，溫暖了學子的心，讓一向嚴肅的餐廳，頓時增添了濃濃的趣味與笑聲，連原本嚴肅的教官，也跟著微笑起來。   其二，我念高二時，學校例行在五二零校慶前後舉辦校運會，當年若非比賽選手，在綵排時，均需按照班級排列在司令台對面的跑道後待命，當時，負責率隊進場的女教官是徐景環女士，只見戴校長威風凜凜地站在司令台上發令，等表演節目結束，一切準備就緒後，他開始發令了，只聽到他操著浙江口音高喊「餵隻雞（徐教官），請妳把隊伍帶過來！」這時大家都面面相覷，還誤以為校長何時學會閩南語了？又是那隻不識相的雞跑進場內，頓時，同學都不約而同的把目光投向運動場裡，可是，定睛一看，那有什麼雞的影子？   當時，戴校長一見徐教官會意不過來，杵在原地、文風不動，他又重新發令：「徐教官，徐教官，請妳把隊伍帶過來！我們就要開始了！」這時大家才恍然大悟，只見巾幗不讓鬚眉的她下達口令，把一班接一班長長的隊伍，井然有序的帶到定位，馬上博得如雷掌聲。   原來「徐教官」的發音，由鄉音很重的戴校長口中發出，像極閩南語的「餵隻雞」，當年金中人幾乎都是金門人，第一時間都覺得校長很幽默，而且閩南語發音也很到位，可萬萬沒想到他正在認真的執行任務啊！   其三，當年戴校長時常邀請縣內知名人士，利用週會時間，為全校師生做專題演講。我印象最深的一次是他邀請到時任反共救國團金門支隊部總幹事－－李金塔先生蒞校，記得他演講的題目是「從日本北方四島談國際戰略縱深」，李先生是政大外交系畢業的高材生，由於事前準備充分、口條清楚、分析迷人，吸引了滿場聽眾洗耳恭聽，直到演講結束，聽眾仍感意猶未盡，大夥都信服於校長真會找人，為學校找來這麼一位學養俱豐的金門才俊與專家學者。   其四，我考上特師科那年（民國六十一年），上學期我被推舉為班長，當時我們班導師因時常接觸卡夫卡存在主義思想，對學生發表在週記上的牢騷，沒有能適時導正，被羅織了一個「影響學生心理傾向」的罪名，有一天，校長把我和副班長請到校長室，我直覺地意識到事態嚴重了，有點忐忑不安，那是我第一次進入校長室，更加深加重誠惶誠恐的感覺。   我們靦腆的步入校長室，他先招呼我們坐定，然後和顏悅色的詢問我們對導師的看法，我和副班長幾乎異口同聲的說：「老師對我們一直都非常好。」校長聽了這句話後，現場靜默了好幾分鐘，可能是他覺得如此下去，問不出什麼名堂，就直接切入正題說：「今天我找兩位來，不是想了解這些，我是想了解他對你們的影響……，譬如說思想方面的……」他見我們默不作聲，就把我們寫的週記攤開，指著其中的某些篇章節說：「這是你們老師批改的，你們看一下。」我們接手仔細的看過幾本後，校長語重心長的說話了：「我知道你們導師真的很好，很照顧你們，別的事情好說，但碰到這種思想的問題，我雖然想幫助他，也沒有辦法，因為你們出學校以後，將來都是要教學生的，思想有偏差，是絕對不被允許的。」   當年戴校長的大公無私、直言敢諫是大家所公認的，我們確知他一直想搭救我們導師，但是他經過好幾番努力，還是不能如願，我想在他的內心深處，一定是很矛盾也很痛苦的。那一天，他之所以破例，特別召見正副班長，就足以證明他的用心與細膩，只要還有一絲一毫的希望或曙光，他都不會輕易放棄。但在斷、捨、離的不斷衝擊與碰撞下，戴校長和我們這班，終究還是失去了一位好同仁、好老師。   余生也晚，在金門高中，我來不及參與戴校長的前四年歲月，但又何其有幸，能在高中三年畢業和特師科畢業，同時擁有兩張由戴校長署名的畢業證書，這雖然不是什麼傲人的成就，但對我來說，畢業證書能有視學生如子侄的戴校長加持，是何等光彩的事啊！   一日金中人，一世金中人。當金中校歌「青年英雋，立志金中；德智體群，我學所宗……」又在耳邊響起，我又情不自禁地想起戴校長在週會時的耳提面命「是故，你自己是自己的敵人……」真的，敬愛的校長，只要我們能打敗這個心魔，敢於向「昨日之我」挑戰，我們一定是那位笑到最後的贏家啊！   敬愛的戴校長，我們敬愛您，我們永遠懷念您，謝謝您教導我們的一切……。

　　我的童年照片中有張經典──學齡前女孩獨自一人坐在圓餐桌前，左右手各一隻大滷雞腿開心啃食的畫面──後來聽阿姨舅舅解釋，我才知道原來拍照背景是叔公人生中開自助餐店那段日子，這天他把中餐賣剩的雞腿帶到外婆家，小女孩我吃了一口驚為天腿，立刻霸佔了餐桌跟雞腿，把大家逗得樂呵呵。 　　媽媽是土生土長的金門人，當時叔公家就在隔壁，自家三個孩子與媽媽他們家六個兄弟姊妹都疼愛有加，晉升祖字輩後更是隨我橫行無阻。說實話我在台灣求學，對童年金門時光沒啥印象，但看著畫面上滿嘴油膩的女孩，那段日子必定如照片笑容這般燦爛。 　　大學某暑假返金，才聽長輩說起叔公的前半生：原來叔公是家裡最受寵的么子，10歲左右跟幾個孩子在村子近郊爬樹玩，落單時巧遇一名阿兵哥，說要帶他去更好玩的地方，想不到當天晚上叔公就「被入伍」了。沒能跟最疼他的母親道別、沒能聽見大姊放飯的呼喚，更沒能想到這一入伍竟開啟接下來幾十年都無法見到家人的軍旅歲月，他受訓成為兩棲蛙人、來到金門落腳繼續在太湖潛水鍛鍊自己。那個時代釀出的人倫悲劇甚多，我不禁想起來自安徽的姑丈，口音濃厚到讓人聽不懂，那寄情水墨書法的背影，又蘊藏多少鄉愁孤寂？ 　　「那他之前回去有找到家人嗎？」就我所知姑丈返鄉探親是有順利見著兄長，所以開口問了叔公狀況。 　　「叔叔那次回去只見到大姊，因為媽媽已經往生。」聽嬸婆轉述過叔公跟大姊相認時跪在一起痛哭的畫面，光想像就讓人背脊發麻，於是我趕緊為這個故事找些溫馨分支：「那還好他來金門後還有哥哥陪伴。」媽媽喊他叔，當然是外公的弟弟，這點我從未懷疑。　　 　　「……沒有……」媽媽頓了頓後跟我說：「嗯……我們跟叔實際上沒有血緣關係。」　　 　　原來叔公這個叔，不是血緣親戚的叔，而是住在隔壁，很照顧鄰居跟孩子的叔！現實殘酷造就生離，讓叔公小小年紀就離開原生家庭、讓姑丈滿頭白髮才又回到家鄉……可這些人物沒有自怨自艾反而擁抱著天涯淪落人，叫聲叔，就是一輩子親戚了。記得媽媽有次很開心分享表妹在金門結婚設宴消息，母親口中的表妹，就是叔公的女兒，就像媽媽的叔叔就是我叔公，叔公女兒自然是她表妹，無庸置疑。　　 　　長大後再次跟媽媽回金門，已從隔壁搬到樓上住的叔公見到咱倆，便熱情近乎霸道地訂一整桌餐要我們去吃。四個人一個大圓桌，而且當中成員是消化能力已不堪大食量的叔公、瘦小講話輕聲細語的嬸婆、原本就吃不多的媽媽，還有我……這又是個小女孩吃兩隻大雞腿的節奏？　　. 　　「……（低聲）現在遇到的是某部隊某某某，就是誰誰誰的上司……」飯席間有人來找叔公說話，嬸婆湊上去小聲提示，叔公聽完立刻大聲而有朝氣向他打招呼。我困惑望向母親，回家後才知道這麼多年長時間潛水與操練，對叔公身體有極大消耗，雖然記憶不致錯亂卻也沒那麼靈活，加上腳上有毛病，視力也只勉強看見有身影靠近，全靠太太在身邊拐杖兼眼睛再兼職資料庫。叔公一輩子從軍，除了年輕時人人讚揚的好身手，還有老年依舊的一身傲骨，見著同僚撐著也得給出菁英形象。 　　「叔，這是我女兒……」媽媽示意我來打招呼，我趕緊過去要報名字，只見嬸婆以更快湊到叔公耳邊，接著叔公馬上喊聲叫我，聲音響亮到我都想起身立正。叔公經歷是喜是悲不是我這般小輩能妄加評斷，但看著老夫妻互動，我相信命運決定給人急轉彎時，也會順帶安排好其他陪伴者，讓我們聽故事會落淚，看見真人卻能感到幸福吧！　　 　　謹以此文紀念叔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