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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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憶往》金中人的回憶
日前,收到一張國立金門高級中學寄來的請柬,我受寵若驚,這是自金中畢業至今十多年來頭一遭,九十四年五月二十日校慶活動「校友回娘家」,曾幾何時,我這校友也到了回憶的時候,真的在夢中還穿著高中制服回到金中上課呢! 不打算應邀,因為當天上午課程是滿的,調也不好調,算了,母校記得我已該感恩。不久前才踏入金中校園「研習」,第二天更是有意早點去,來個舊地重遊,異中有同、同中有異啊!每到一角落,回憶湧上心田。入校門,白宮「中正堂」依舊,只是「蔣公銅像」處有些許不同,那年,我們不是才一班女兵加上穿著空軍制服的教官圍在那兒大合照嗎?往前走,一棵棵老樹仍挺立著,那曾是我們打掃的環境區,我和同學曾在那兒一邊工作一邊聊著「統一鮮蝦麵」最有味道,不管多少年後都一樣。 一些新的、我畢業後的建築對我而言意義不大,倒是兩道門下的大操場回憶特別多,放眼望去,已改成籃球場、體育館,那時較小的一塊籃球場,我且曾在那兒當過數分鐘的籃球裁判呢!而今我「看到」的仍是升旗場地,仍是男生在那兒踢著正步、女生小快步的唱歌答數,雄壯、威武、嚴肅、剛直::,那年代我們這群小女子可也是雄赳赳、氣昂昂的哦!眼前三名學生正在考慮要不要翻越下去,男生仍裹足不前時,女生已翻過那道矮門進入另一個場地,雖然門上寫著「禁止攀爬」,他們只是圖一時方便,我這學姐只能暗自竊笑。 走著走著,來到「新」運動場,對我而言那是新的,一旁「木綿樹」很美,但那棉絮飄揚的時節,加上滿地的落花,對學生來說,清除它們是件苦差事。圖書館三樓是我們這次「九十三學年度心理衛生知能輔導工作坊」的會場,圖書館則曾伴我一段苦讀歲月,聯考的壓力總是在考生心中,即使心慌意亂,在新建圖書館中假裝用點功也比較心安,當然我走過新舊圖書館交替的那一陣子,借書證至今仍保留著,還記得青青子矜:::。 說到保留,我還留著那時代的見證「學生暑期訓練證明書」,那是暑假時的「打靶」證明,金門縣民眾自衛總隊印頒,那時總隊長「王延卿」;我們一如男丁,行軍、打靶、上軍訓課、操練,雖然我可能也把分數送給別人,也「挖地瓜」,但是那真是難得的經驗,左線預備、右線預備、全線預備、開保險、開始射擊,怎麼會記得那麼清楚呢?尤其有「好心」的阿兵哥問我還要不要「多打」,我肩膀早被槍的後座力震痛了,那敢說好呢?行軍回來的路上,竟有村裡人說「中午電視上有看到你喔!」我真是難以置信! 准考證一直收著,聯考成績儘管考得不好,也還是留著,夜間部大學聯招是當時的第二關,考得還好,但逆向操作的我選填志願時是找有興趣但分數最低的開始選,「社工系」應該會上吧!我後來去考第三關「三專聯招」,結果我去讀那名不虛傳的「銘傳」,哎!考試就是那麼無情、那麼現實、那麼戲劇性。 回金中,許許多多的回憶回來了,當年一位教官調回台,還給我們「二八佳人」回信;當年的老師,如今都是桃李滿天下了,但我竟可以和他們在同一室內研習,早年望之生畏的老師,如今可以和他們談笑風聲,有時也吐吐苦水,大談老師難為啊!但有他們在前頭,我這後生晚輩該向他們看齊的,歲月也許在他們臉上著了痕跡,但對教育的熱忱、執著讓我讚佩,一句親切的問候,互相善意的笑容,他們肯定會「樹」更多有用的人。 翻開畢業紀念冊,一位上課活潑的老師不在了,李宗丁老師上地理,他那名言:大陸人口一胎化,大多重生男,所以女生去他們會「貓貓看」,讓我難忘!當年我特地在某頁空白頁留下一些紀念文字:「七十八年六月十四日早上七點三十分到全縣運動場參加『天安門死難同胞追悼會』,在場各界人士凝聽『柴玲的控訴』,合唱『歷史的傷口』、『中華民國頌』、『梅花』,接著畢業典禮,結束後,至禮堂欣賞音樂會。」一段文字記著原本該歡喜跨出校門的我們,心情竟受突來的傷害所影響,別具意義的畢業典禮,我們在寫「歷史」,平凡的、輝煌的、慘烈的、有血有淚的。 回憶當年,我始終讀的是女生班,從別人口中的「好班」移出來,但奇怪的是我也從壓力下釋放出來,我學得輕鬆多了,對金中的回憶就更多彩多姿了,我曾被列入班級桌球訓練中,高三那年,我也常進出輔導室,成了輔導老師的小助手,雖然其實不怎麼樣,我也參加了書法比賽、英文作文比賽、八百公尺比賽,那是一種經驗,因為我是「志在參加」的那型,我想,我有自知之明。 聽同屆男生說我們這屆有所謂的「十大美女」,而今真有一美女美出名了,當年看來骨瘦如柴的同學胡惠萍「胡美人」,今天的胡晴雯,當某某代言人,也去拜訪縣長呢!她是傑出校友吧!聽同學說:一陣子在做空姐,後來是主播,後來在主持節目,真是多變啊!某次童軍大露營,有隊自台來金同樂的隊伍,李縣長特別介紹帶隊老師是金門人,結果,他竟是同學,還主動找上我,巧得很!各行各業都有同學的影子,都有金中人的加入了吧! 金中五十四歲了,每年每年,自金中畢業的學子們不少,或升學、或一番轉折後就業,也許如我輩沒啥成就不敢在此時回娘家的也有之,但身為金中人,關心金中事,何況我也有學生將自金中畢業,春來秋去,時序更替,願「金中」這金字招牌造就更多的明日之星,我這金中人在這特別的日子裡要說:金中,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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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之路
──新聞工作與新聞教育的探討 最近我在加拿大聽到一個故事,一位華裔博士找不到事情,理由是沒有工作經驗。 華人從小寵孩子,家裡又有錢,捨不得他去打工吃苦,以為只要讀到博士,有了學歷,憑學歷就可以找工作;老外可不這麼想,從小就培養孩子獨立自主,成人以後就要求自立門戶,所以很多老外都是靠自己打工賺大學學費,累積了很多工作經驗,他們知道沒有工作經驗不好找事,讀書時拚命打工,管你家裏多有錢。 但是華人有些不懂老外的思維邏輯,拚命供,拚命寵,愛之適足以害之;老外是這樣想的,一個沒有工作經驗的博士,同樣的工作,我請學士做就可以了,何必請博士。從這個例子來看,在國外的空頭博士,連工作的門檻都搆不著的。 大傳系不是性命之學,沒有甚麼高深的學問,最容易套用些理論,搬弄些術語,即使講錯了,學生也聽不懂,因此才會出現英文系畢業,到美國讀了大傳所回來,一天記者沒做過,卻要開採訪寫作的課程。 第五章 從學習方法看問題 學習方法有無實用性,是可以評量與檢驗的。前述的課程與師資,就是一種評量的方式。 試以美國、日本與台灣的新聞教育來比較。美國的大學一百二十個學分左右即可畢業,而大傳系卻規定至少要選修外系九十五個學分,其餘的專業課程也就可想而知。美國以短期就業訓練為目標,長期潛力的培植為鵠的,這種設計是以知識為主,技術為輔,技術短期可以學會,知識需要長期的涵養,因此,人文素養比較高,建立了記者的知識基礎。 日本則不然。美國是理想主義,日本是實用主義,符合日本人的性格。岩野宏(曾任產經新聞駐台北特派員六年)就說:「不論對企業或學校,具有豐富經驗的實務者是比理論家還要受到歡迎的。」怎麼個歡迎法呢?帝京平成大學情報部教授島井守指出:「單就大學的新聞科系師資而言,全日本大約有七至八成是聘自現場記者退休者。」日本人認為想當記者,傳播理論雖然重要,實務更為重要。因此日本的大學新聞教育是採取實務優於理論的。這是日本人務實、踏實、落實的實用精神。 日本的退休記者,怎麼到學校教書呢?有甚麼制度可以依循呢?「日本文部省有一套『大學設置標準』,一般的規定是大學教員必須研究所畢業,但是有例外的規定『有勞動技術者則不在此限』,所謂『勞動技術』就是專長,退休記者可以自己的著作、論文、或其他署名的評論做為到大學任教的依據。」 日本這種教育方式,經驗可以傳承、累積,因此,新聞科系的畢業生一到業界,一律放到地方,馬上可以單兵作戰,以後視能力與表現,再調整職務。 台灣的大傳教育,與美、日截然不同,社會科學教育不如美國,實用課程不如日本。美國的新聞教育,如果實務不合格,起碼人文素養比較深;日本的大傳教育,多用實務師,如果人文素養不足,起碼實務功夫很扎實。台灣的大傳教育,不重人文,也不重實務,只重傳播理論,兩頭落空。「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方法。」台灣的新聞教育,如果把專業課程都拿掉,還剩下甚麼東西? 美國、日本的傳播教育都輕理論,台灣何以獨重理論?這是台灣的文憑主義作祟,以為具有博士學位就是行家,就可以教書,卻不辨科系,不辨性質,把需要實務、經驗的東西,以學術來包裝,所以不管你在業界工作幾十年?表現如何?沒有學位就是不能到學校教書。因此,學校開了很多在職進修班,業界有些人儘管工作許多年,缺乏學歷,好像低人一等,因此,拚命的要去讀碩士,學理論,取學位,以為獲得學術的加持,好像能力一下子增強許多,就有資格到學校教書,跟日本完全不一樣,這就是台灣的教育現象。(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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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曲
夜裡,依舊是一杯從滾燙閒置成冰冷的濃茶,空白的Word視窗,蓄勢待發到酸痛的十指,盯著電腦,發呆已成習慣,儘管,孤獨的腳步輕盈地不著痕跡到來,我還是不自覺跟著它的磁波,哼著歌。 那些不曾忘記的人 是否還在什麼地方痴痴的等 捨不得 拋不開 放不下 再回頭才知早已無處可尋 那些不曾忘記的歌 是否還在誰的心裡輕輕地哼 多少笑 多少淚 多少情 到現在究竟還能剩下幾分 歲月的風 吹啊 悲傷的事 笑吧 明天的夢有多遠 心事有多長 編織著歌手低沉的餘音,我斟酌著音量,卻斟酌不了洩出的情感,過了頭,淚就潰堤了。你有聽過一首歌,能訴盡你當下情緒的那種感受嗎?若有,觸動的,能否輕易收回?也或許,那突然傾盆而出的感受,會比現在這場雨更令人驚慌失措吧。 總之,我是又浪費了一個夜,但,怎老覺得,滿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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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第一屆珍寶
「珍寶」一詞,一般說來,泛指奇珍異寶,或是珍貴寶貝之類。然而,在我的眼中,一些有錢買不到的東西,或是過去保存的紀念品,類似此等稀世之物,亦可視同珍寶。 國中三年,除了留下無盡的回憶外,最感珍貴、最為具體、最有紀念性的,莫過於一本畢業同學錄、幾張同學玉照及一本畢業留言。 民國六十七年,是我任教重慶國中的第二年,找了幾天的房子,好不容易租到一間五樓新屋,那時我的家當,就只有幾箱舊書和衣物,連床鋪桌椅都沒有,近乎「五柳先生」之窘況,就在我搬進租屋不久,一場午後豪雨,只因排水不良,五樓地板竟然積水數寸,待我下班回去,眼見紙箱泡在水中,一時瀕臨崩潰,我的集郵簿、城中與師大的畢業紀念冊全泡湯了,這些都是我最心愛的東西,有錢買不到的無價之寶,我小心翼翼、一頁一頁地晾乾,極力「搶救」,只因銅版紙遇水即黏,因而城中的畢業同學錄,已有部分破爛污損,令我痛惜不已。 每次翻開城中畢業同學錄,就像走入時光隧道,黑色的封面,黑白的照片,愈顯其古樸,也象徵著歷史的悠久;看著老師的玉照,氣宇軒昂、溫文儒雅;看著同學的玉照,稚嫩可愛的臉龐、憨厚純真的模樣,正反映了家鄉淳樸的民風,無怪乎綽號稱做「傻瓜的」、「憨的」、「阿呆」,比比皆是。 看著巍峨的校舍,美輪美奐,只可惜已成歷史鏡頭,今日的城中,已經全然脫胎換骨,尋不著一絲懷舊的痕跡;看著昔日的活動照片,一幕幕的往事,好像就在眼前。請看!校長捧著大獎杯,樂歪了!同學參與各項競技,生龍活虎、奮力奪魁的神情;再看!我們壯盛的隊伍,整齊的步伐、歡樂的相聚,這些珍貴的鏡頭,張張令人眷戀不已。 再來談談同學送我的大頭半身藝術照,一律都是二×三吋的大小,旁邊加印的字,不是金門紀念,就是城中留念,背面還很慎重地寫上受贈與贈者姓名、稱謂與祝福語或留言,數了一下,總共有三十張男生,僅一張女生,足見當年異性之間的含蓄羞澀,不敢向女生開口索照。 就在國三暑假,為了珍藏這些可貴的同學玉照,我特地製作了一本相簿,配合精心設計的花邊圖案與插畫,並以相角護貼照片,閒來無事,一方面翻閱欣賞,一方面回憶從前。 畢業留言,當年只寫一本,保存完好如新,紅絨金字封面,內頁留存著老師與同學的真跡,仔細瞧瞧,當年的老師,似乎都是書法好手,或架構堅實、筆力遒勁;或氣勢澎湃、神韻馳騁,有如觀賞書法大展;而同學雖有一些錯別字,但這才不失真實的一面,無論師長或同學,篇篇金玉,字字珠璣,令我刻骨銘心,永難忘懷。 在這本留言簿中,總計有十一位老師賜字,其中有二位賜予玉照,有三位以英文書寫;總計有五十一位同學贈言,其中有六位是女生,有二十九位附貼照片,在此深致謝忱。首先恭錄恩師賜言:黃武仁導師鐵畫銀鉤,賜「人生的第一件要事,是要緊緊地捉住生命;我們不能讓生命在無知無覺、渾渾噩噩中溜走;我們不能讓生命似夢幻雲煙、一掠即逝,我們的生存,要有力的生存。尤其在此艱難的時代,更應發揮潛在的力量,去創造一個光輝強烈的生命。書與家箴弟共勉之。黃武仁。五六年仲夏於城中」。王鴻章老師賜「為者常成,行者常至」。蔡新國老師賜「一個人必須要找事做,不可等事做」。楊秀澄老師賜「把握現在,創造未來」。何修禮老師賜「前程似錦而少荊棘」。彭克誠組長賜「有恆就是成功的保證」::::等。對於老師的賜言,始終奉為圭臬,朝乾夕惕。 而同學之中,陳麗珠同學才貌雙全,文武兼擅,當年也是我仰慕的偶像與楷模,贈言「如果說:成功是一朵紅花,那麼失敗應該是一片綠葉,唯其有綠葉相襯的紅花,才能顯出它的光彩!願你!握真、善、美,去創出那有綠葉相襯紅花的人生」。張貞賢班長贈「破釜沈舟,一往直前」。張延熙文墨才學,贈言猶如寫詩「歲月悠悠如東水,匆匆又盡三年夢。逝者如煙無覓處,空嘆光陰真無情。往者既失何堪憶,勸君莫為逝者悲。男兒但有苦心志,東山再起猶末遲。若今莫為小別哀,他日相逢尚多時。願君滿懷宏業志,拓開光明的前程」。何克強自小與我同村,贈「金子要經過提煉才能純潔,蠟燭要經過燃燒才能發光,學問要經過功夫才能有所成就」。陳佳德贈「登高樓,望明月,明月自可人,光輝永無缺」。莊炳祥贈「成功的花朵,開在有恆的枝葉上」。李金振贈「成功並非僥倖,失敗也非命運,願持之以毅力,必能臻於完美」。李福井贈「本著您幽默和諧的情感,去創造光輝爛然的事業,願您憑著堅強的自信心,來開發璀璨的前程」。陳諸葛贈「欲使事業成,有志自然成」。翁宗賢贈「天下無不勞而倖得之收穫,亦無徒勞而不獲之耕耘」::::等。同學贈言,不勝枚舉,篇篇出自肺腑,情真意摯。這些贈言,都是激勵我上進的動力,有如晨鐘暮鼓,時刻叮嚀;還有祝福我順遂的嘉言,情深意長,一直溫暖我心。 上述三樣珍寶,想必同學之中,迄今仍珍藏者,一定不乏其人,若能藉著同學聚會,彼此攜來,交互賞閱,一起回味,必有一番意想不到的樂趣與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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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憶往》回顧淺綠自衛隊服
自從政府播遷來台灣,國軍進駐金門,經過三十八年古寧頭與四十七年金門島群兩次戰役中取得輝煌勝利以後,扭轉我們中華民國軍事上的逆勢,重振我們中華民國的反共聲勢, 開創了台灣復興基地長期安定進步的契機。大家一定都知道戰爭是不分男女的,反共鬥爭更不分男女的,尤其是金馬前線的民眾都是在中共的砲火中成長壯大,雖然先 總統蔣公最優待金馬的民眾,也最愛護金馬的民眾,規定金馬的男子不必服兵役,大家深深的瞭解覆巢之下無完卵,如果國家亡了,我們一切也就同歸於盡,所以我們金門民眾絕對不做戰爭的旁觀者,當然更不敢做國軍作戰的困擾和負擔者,因此我們金門民眾開始成為人人戰鬥全面制敵的自衛隊,凡男子年滿十八歲至五十五歲與女子年滿十八歲至三十五歲都納入自衛編組,大家勇敢的拿起武器,擔負起保家保鄉保命保產的神聖戰鬥。 這就是我們金門有健全的組織,有嚴格的訓練,有堅強的戰鬥,有犧牲的決心,受到全國軍民所一致重視和讚揚的民眾自衛隊,遇到演習訓練和執行任務都一律依照規定穿著自衛服裝,自衛隊服由卡其布色,進步到淺綠色,最後到迷彩色等,尤其淺綠色服它的生活內容,有若一泓湧自深谷岩縫的甘泉,清酌淺嚐令人體舒脾沁,亦似一罈陳年濃郁的烈酒,豪飲酩酊令人酣醉欲眼,穿上了它,我們對生命己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我們承接過去,因為過去有著光榮的傳統,我們把握現在,因為現在有著偉大的事業,我們寄望將來,因為將來有著美麗的遠景,因為我們有責任去洗刷失敗的恥辱,有義務來挖除罪惡的毐根,穿上了它,才能從所處理環境中,細心的體會出個人與國家之間,那份的民族情愫,才知道接近真實的生活所需要的努力和作法,也才知道成功不是結束,而是另一驛站的起點,更瞭解絕不可讓目前的成就形成明日成功的絆腳石。 同時也瞭解不能因一時的挫折而放棄再做奮鬥的機會,這無數涓涓滴滴的日子,即是這種寫照,真切的匯成一股生命的激流,過去血汗淋漓,烽火遍佈,個個擔任軍勤任務,直接的支援了國軍作戰,間接的使國軍無後顧之憂,使國軍能夠全心全力的對付共軍,這是我們每次都能打勝仗的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記得當年中共以猛烈砲火封鎖料羅灣,我海軍健兒用水鴨子奮勇搶灘運補的時候,民眾自衛隊員不顧犧牲,前仆後繼,搶運物資戰葯,在無數次搶運補給品的行動中,有人當場殉難,有人身體受重傷,這種支援軍勤,英勇犧牲的精神,獲得政府的表揚,講到我們金門的民眾自衛隊,大家也許記得每年的十月十日國慶閱兵中或者是國慶的活動中,看到了金馬的男女自衛隊,穿著淺綠色自衛隊服裝,個個儀容煥發,精神抖擻,步伐整齊,覺得他(她)們是一支訓練有素,堅強美麗的隊伍,獲得全國軍民都給予極好的讚揚和鼓勵,也許以為這祗是一個參加國慶活動的代表隊而已,是不是金馬的全體民眾都是如此呢?是不是平時訓練也是如此好的表現呢?是不是將來作戰也有如此表現呢?我們金門不僅代表隊是如此,全金門的民眾也都是如此,因為金門的民眾無分男女老幼者納入自衛編組,也不僅平時訓練如此,將來戰爭爆發時更是如此,我們金門的目標是比照以色列國家以全民作戰為構想,以保鄉為號召,實施全面動員人人戰鬥,納入國軍縱深戰爭的序列,構成強固的戰爭面,真正負起了保鄉衛國的使命。 我們金門除了人人納入自衛編組外,也建立了戰鬥村制度,以戰鬥村為單位,將所有村民按其性別、年齡、專長等,分別編成機動任務隊、守備任務隊、婦女任務隊、幼獅任務隊、疏散任務隊等組織,以執行自衛戰鬥及軍勤工作,所有汽車、船舶、騾馬也都編組管制,以擔任各種運補任務,所有機關、學校、社團、廠庫也都編成員工戰鬥隊,擔任責任地區的自衛戰鬥及機動打擊,此外又遴選出來優秀的自衛隊員成立鄉鎮直屬區隊,施以對中共鬥爭的技能訓練,平時襄助警保工作,戰時執行攻勢政治作戰任務,自衛隊幹部或自衛隊員,平時不脫離生產不脫離工作,一旦戰況發生立即停止一切活動,進入作戰狀況,如果有人是在台灣休假或在台灣有公私事情,也立即電報召集,統一向陸軍外島服務處報到,申請機船返回金門參加戰鬥任務,以上所述都是金門民眾在戰地政務軍事管理時期,對國家奉獻犧牲貢獻良多,完成了金門創造時代,時代考驗金門的使命。 總之,淺綠色的自衛隊服,它的生命充滿著青春勃興的色彩,它給了我們金門民眾塑造不朽的榮光的權利,再多的荊棘也不曾阻擋金門民眾的決心,再難的障礙也不曾磨損金門民眾的毅力,我們感謝淺綠色自衛隊服給予我們金門民眾的洗禮,我們都將己身之血注入國家的生命之中,使自己和國家的光榮與國家同樣的永垂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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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札記》觀新美興歌劇團演出
慶祝浯島邑主城隍遷治三百二十五週年,舉行了各種活動。城隍廟管理委員會,邀請高雄新美興歌劇團,於十七日至二十日,在城隍廟口戲台演出,皆是歷史名劇,讓戲迷們得享這豐富的文化饗宴。其中第四天的演出劇目是︽三進士︾,雖然故事耳熟能詳,但是這戲的劇情波折頗多,人物內心的情緒微妙變化,要能感人,對演員的功力是項考驗。想要一睹精湛演技,因此心裏也就十分期待。 接近開演時刻,人潮已陸續湧進廟口,一個老人說:「待會兒你看那演孫瑞娘的,若演到好處,可會把人生的甘苦都演活了。」另一個年紀稍輕,卻似乎也懂得戲,微微點了點頭,說:「伊從赤貧到富貴,家破人亡到骨肉團圓,變化真大,只是不好演就是了:::。」一個老阿婆插嘴到:「這演的不錯啦,你沒看前面幾場喔,真實在哩!」我在旁邊聽了,想著等下可要多留意看看。 不久就鑼鼓齊鳴,好戲上場了。書生張文達寒窗苦讀多年,想要進京赴考,可是家中貧困,缺乏路費,懊惱感嘆不已。妻子孫瑞娘,此時是青衣打扮,得知丈夫憂愁的原因,便建議先去借錢,中了舉後再歸還。於是前往富戶商借,約定三年後連本帶利歸還,談妥了後,文達就取了款項上京了。可是幾次沒有考取,灰心喪志時,一個好心的店家鼓勵他,才重拾鬥志,終於考上了。 張文達在外面奮鬥時,還錢的日子已到,債主逼瑞娘還錢,她的生活窘迫,加上有兩個孩子,根本沒有錢還,於是債主奪取孩子,帶回去養,依自己的姓氏,取名周奉英、常天寶。瑞娘只知道被改名換姓,卻打聽不到下落,於是離開家鄉四處詢問,希望有一天能骨肉相逢。 時光匆匆二十年過去了,周奉英、常天寶長大成人,並習得詩書,才華出眾,決定上京赴考。途中,奉英遇到盜賊,天寶前來營救,一場打鬥在戲台上展開。因為燈光變化及用了鋼絲懸吊和乾冰烘托效果,只見盜匪騰空躍起,來回旋繞,天寶奮力迎擊,總算是技高一籌,擊退了盜匪。在場群眾看到飛來躍去的打鬥,鼓掌叫好,氣氛頓時熱鬧起來。 奉英與天寶兩人義結金蘭,一同赴考,並雙雙高中進士,奉英娶妻秀美,心地善良;天寶則娶妻嬌娥,嬌縱成性。就在此時,瑞娘流浪到此,因為積欠店家住宿金,又無以維生,所以被介紹到天寶家為奴。嬌娥不懂得尊重長輩,見瑞娘手腳較慢,又是捏又是打,把老婦人折磨得淚眼漣漣,這個過程悲苦哀淒,演員表演得入木三分,唱起哭調,音調淒切,讓人同情,而飾演嬌娥的,表現亦可圈可點,那種恃勢而驕,咄咄逼人的神態,讓人氣憤,偏偏她嘴巴上又一直說自己是大善人,是吃齋的,欺負人後,還「阿彌陀佛」說個不停,對那些心口不一,自以為是的偽善者,真是一大諷刺。 後來,嬌娥吩咐瑞娘:「信件收下,但是禮品不可以收。」然而秀美差遣僕人送禮,包括了信件和禮品。當瑞娘收下交給嬌娥時,惹得嬌娥憤怒不已,大罵老奴才不把話聽進去,經過一陣藤條鞭打,仍要她退還禮品。瑞娘只好沿途問路,來到奉英府第。 秀美見到瑞娘可憐,聽其訴說苦難經歷,聯想到奉英的身世,疑心這便是自己婆婆,於是殷勤對待,並且告知奉英。奉英聽後確認是自己母親,趕緊到天寶家,想要使兄弟相認,母子團圓。可是天寶難以接受,一言不合,便告到了知縣大人張文達處。公堂上,二十幾年未見的夫妻重聚,文達訴說思念妻子之苦,並解釋從未變心,而是四處尋找,苦無消息。接著父子三人相認,骨肉團圓,兄弟又各自領媳婦見公婆。秀美良善賢淑,瑞娘自是歡喜,可是嬌娥先前的種種虐待,讓人氣憤難平,瑞娘告誡她待人要有慈悲心,像先前那般,對下人頤指氣使,又無理責罵鞭打,是不應該的。惡媳婦向婆婆賠不是,決心改過,兒子和秀美也替她求情,才原諒了她。 這一段是瑞娘滿肚子委屈得以宣洩的時候,她可以記住別人過去的不是,而加以責備。這本是人之常情,所以劇情安排瑞娘先是責備丈夫,自己金榜題名,做了官,卻忘了患難時的糟糠妻;後又痛罵惡媳婦,在自己淪為奴僕時,百般虐待。然而瑞娘畢竟是賢德的婦女,聽了解釋與懺悔後,終究是摒棄前嫌,原諒了他們,才能成就一家人的和諧。演出時要將心境的轉變,表現得自然,不會有突兀之感,對丈夫要埋怨多於憤怒,對惡媳婦要曉以大義多於記恨報復,如此才能表達她自己的修養,也使得後來的諒解較為合理。看這場戲演得恰到好處,細膩的情感表現得極佳,讓人讚賞。 散場時,劇團成員向大家揮手致意,感謝四天來的支持,我們則報以熱烈的掌聲,回去時還想著戲劇的片段,低迴不已。只見老阿婆笑著說:「不壞吧!」那中年人回過頭來:「那還用講,那幾段真有功夫。」其實,用不著太多燈光的變化,或者其它特殊效果,單是唱作俱佳的表演就夠精采的了,我想著,許多觀眾也是這麼認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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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之路
──新聞工作與新聞教育的探討 林懷民沒有採寫經驗,有自知之明,所以請歐陽醇老師代勞。另一則是一九七六年八月十五日:「今日下午曾與黃肇珩晤談半小時,四時又與文化學院新任系主任張煦華晤談一小時,談系中的課程與計畫,張是英文系畢業,沒有做過記者,卻要開採訪課程。」 歐陽醇先生說得很含蓄,卻也顯示出他的定見。這是大傳系學位掛帥的普遍現象,以為有了學歷,甚麼都能教,不是學校幫他開課,擠走有實務經驗的人,就是自己想開課,不尊重有實務經驗的人,無異以盲引盲。 新聞要會跑、會寫,然後才會教。許多人到國外讀傳播理論,回到學校教書,對國內的傳播環境、媒介生態、經營策略、實務操作,可能都懵然不知,嚴重脫節,只販售國外學來的理論。 日本學者中野秀五郎說:「教授就是講授自己思考出來的理論的人。販售別人想出來理論的人,不能稱為教授。」用這個標準可以檢視,到底有幾個人能另鑄新聲? 中興大學獸醫系教授王孟亮說:「如果按照較高的標準來衡量,絕大部分的台灣教授,也許是配不上『教授』這個頭銜的。」教授既然有這麼高的學術標準,那就留給少數人去做,新聞工作雖然不能不懂理論,但也不必非得懂那麼多的理論不可。新聞工作的本質是應用之學,是以專業知識為基礎的應用之學,絕不是今日學者所強調的理論之學。 為何會出現這種教育盲點呢?可能是文憑主義作祟,許多人不論大學念甚麼科系,有沒有工作經驗,只要到國外念個大傳博士回來,就有幸躋身士林,教起大眾傳播了。我在大成報工作時,一名鄭姓工讀生,就是這類典型。鄭生,文化大學大傳系,研究所不雋,延畢,他一直想讀研究所,將來留學英國讀批判理論,然後回國教書。他編輯學只修兩個學分,連老師名字都不知道,如果有一天教書,能教出怎樣的學生呢?會給人怎樣的評價呢? 孫先生(姑隱其名),我報社的老長官,曾位居要津,世新畢業幾十年了,有一次閒談:「大傳系的教授多講理論,不懂實務,跟企管博士一樣。民國八零年代,台灣颳起企管熱,國內企業第一代多沒唸過多少書,一聽企管博士演講,直認很有學問,不用可惜,趕緊延攬效力,等到進入公司之後,發現企管博士只懂理論,不會賺錢,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這跟大傳系的教授如出一轍,同樣是騙人的。」孫先生言重了。不過假如受過新聞教育的人,在社會打滾過,對新聞教育有如此看法,不能認為無的放矢了。 羅一倫說:「沈冬梅建議傳播系的學生,在考研究所之前,能夠先到實務界先工作個幾年,這樣在唸研究所的時候,比較抓得住自己真正想要的方向,對於一些個案討論、實務問題、業界現況能有比較具體的想法,而不是靠憑空想像及臆測。」 有一名研究生研究編輯的壓力,畢業後到報社工作,當了編輯了,總編輯問她,跟她研究的有何不同呢?她說很不一樣。一個沒有實務經驗的人,寫實務的東西,就會流於憑空想像及臆測。 因此,沈冬梅的建議切中時弊。今天不論國內外的大傳研究所,多不要求工作經驗,不論科系出身,只要考上就可以唸,畢業以後就教書,完全不必理會實務的問題,實在匪夷所思。 我同學的女兒,想到美國唸商學研究所,學校規定必須有兩年的實務經驗才能申請,而且必須是大規模的公司;她已唸了一年了,這個暑假選擇到北京的外商公司實習。學校再根據實習的成效,公司的評語,要求學生加強或者改進,總之,教出來的學生馬上要能用。加拿大的大學也是如此,沒有打工經驗的學生是不易找到工作的。(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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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譜架金橋
———二○○五年台南市鄭成功文化節金門族譜展紀實 接近中午時,中國國民黨台南市黨部徐守志副主委經過展場,特別和我們聊起他的隔壁鄰居就是金門人,他要把族譜展尋根尋親的消息告訴他。果然到了下午,他帶了祖籍金門古寧頭的李江河先生和他的一行五、六位前來。他出示一本︽李氏南山主房族譜︾,記載開基祖意盟公生於乾隆丁酉年(一七七七年),在我們的電腦中找到,古寧頭南山主房十五世懿明遷往台灣,兩本譜所寫的名字音同但字不同,他拜託我們協助,如果確定無誤他將回金門認祖歸宗。這個尋根案我們也轉達給古寧頭的李氏宗親,出外已經二百餘年的子孫,依然不忘祖先的來源,實在令人感動。 台南後營的蔡玹銘先生祖籍瓊林,提及家中有譜,特別回去家中請父親蔡孝宗先生攜帶台南後營蔡氏族譜,族譜記載是在南明鄭成功抗清期間來台。與瓊林蔡氏族譜比對,希望瓊林宗親未來修譜時,能將台南後營蔡氏後裔納入族譜內。 卅日上午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是澎湖的薛文理先生,現居高雄市,祖先從金門珠山遷到澎湖縣西嶼鄉(漁翁島)內垵村,他是第十二代。自軍中退役後,從事旅行業,走遍世界各地後,發現自己的家鄉比起世界各地著名風景區毫不遜色。近年來成立漁翁島工作室,以研究保存家鄉史料,作為社區營造主軸,訓練小學六年級的小朋友做田野調查和口述歷史,致力於鄉土教育的紮根與傳承。他向金門的薛氏宗親會提出幾點建議,如:請推廣宗族成員開始依族譜輩份命名(含女生)、研究將族譜輩份做成貼紙或設計成可長久保存的標誌。他目前已開始規劃整理,源自金門的內垵開基祖落腳處,希望未來能立個紀念碑。 接下來的兩天,陸陸續續的有台南同鄉會的鄉親到會場來關心致意,我們都向他們說明宗族協會金門旅外鄉親修譜的目的與做法,尋求鄉親的支持與協助。后沙許氏目前也正在修譜,旅台的許志仁先生翻看后沙許氏族譜,發現台南的親族尚未入譜,頗感惆悵,慨歎離鄉卅年,故鄉都是新面孔,老人已凋零,當年述說的故事來不及紀錄,如今根本無從問起。又巧遇現居台南的陳俊良先生,祖先為陳坑八郎公廿一世孫陳世棟,生公元一七五三年,弱冠隻身渡台於竹北東勢開基,子孫繁衍近千餘人。民國七十五年竹南陳氏宗親與金門陳坑陳氏合作修譜。目前陳坑也正在重修海內外族譜,我們在電腦中找到他的名字,當場就把他的親人資料登入族譜中,對於我們修譜的效率,他既驚訝又高興。 來參觀的人,不乏特殊罕見的姓氏,印象最深刻的有桑姓、解姓、舒姓等,他們對自己姓氏的起源也極為好奇,可惜我們沒有這些資料可提供參考。第二天我們配合現場的活動,展出到晚間七點卅分結束。第三天延平郡王祠內外持續有活動進行,人潮最多的時間是在下午兩三點以後,但因為我們預定了四點十分返金的班機,所以在人潮最多的時候打包,結束展出,有勞理事長的好友黃武雄先生隨時待命,幫我們打理了一切的行程,最後送到機場,給了我們莫大的方便。 ◆平安歸來 在機場等飛機時,聽說金門天候不佳,我們的航班延遲了十分鐘才登機,將近金門時,傳來機長的報告,他說金門機場目前大霧籠罩,若無法順利降落,就要折回台灣,並說前班飛機抵達金門上空,因無法降落,所以又折回原地。大家聽了機長的話,心裡七上八下,紛紛各自開始盤算。透過窗戶,這時外面的雲層稀薄,下方大海、漁船清晰可見,心想有列祖列宗同行,必定能夠順利降落。果然,不久傳來空中小姐的播音,告訴我們飛機即將降落,請大家扣好安全帶::,下了機領回行李,發現機場大廳擠滿了搭機的人潮,廣播說取消往台北的班機時,一大群的旅客立刻蜂擁到櫃檯抗議。大家坐上車,興高采烈的談起這段航程,一致的結論是此行能如此順利,必須歸功於和我們同行的十數萬大軍的護祐,區區濃霧何足懼,只要各姓的列祖列宗一人吹一口氣,就足以讓雲開霧散。我們為祖先服務,祖先庇祐子孫,誰曰不宜? ◆結束才開始 在我們回到金門後的第二天起,一連四天,李先生都來電詢問尋根的結果,由於他的急迫,我們也積極的與古寧頭鄉親聯繫,得到李錫炳、李有明、李炎彩、李文佑、李炎傑等諸位長老熱誠的協助,紛紛提供他們珍藏的族譜與相關訊息。金寧鄉李文俊鄉長看到報上的尋根新聞之後,發現李江河先生與他是同房柱,也積極的與本會聯繫,了解事情經過後,對於安平李氏族人離開本島已經兩百餘年,仍如此積極而執著的尋根認祖,李鄉長很感動,計畫親自前往台南拜訪。我們相信在古寧頭李氏宗親如此溫暖熱情的協助之下,很快就會有好消息。至於何東志先生︿台灣安平一世斗公派下﹀族譜,與金門淵源一事,金門何氏宗親也十分關切,協會已把這份資料轉交給金門何氏宗親會何應松理事長。 ︿鄭成功文化節金門族譜展﹀是宗族文化研究協會成立一年多以來,第五次的族譜展,更是協會第一次走出金門島對外展出,具有相當的實驗性質,可作為將來前往海外僑社展出的參考經驗。非常感謝本縣文化局提供的機會和台南市文化局的大力協助。從過去一年多來,本會深入民間修譜的經驗發現,本島各姓固然重視族譜,但海外對族譜的重視比起本島更是不遑多讓,他們在當地苦盡甘來、奮鬥有成後,皆會以修譜紀錄家族的發展,以為承先啟後。例如這次在台南遇見安平的李江河、何東志、後營蔡玹銘等諸位先生,家中皆有修譜,並期待能與本島宗親接譜。我們的族譜展功能之一即在提供一個海外與本島接譜的窗口,經由與海外各地接譜,架起一座座以鄉情凝聚而成的金橋,讓散居各地的子孫藉著這樣的橋樑,進出母島,共創地區的未來。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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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遠的思念
大學時參加學校舉辦的兩岸師生學術交流活動,訪問福州大學,因而認識麗娟。她是個熱情又真誠的女孩,短短的三天活動,日夜相處,讓素未謀面的我們,成了莫逆之交。當時還未有小三通,兩岸往來因為距離、費用:::等等因素,對於還是學生的我們,「重逢」是個遙遠的夢。分離的那天,我們立下約定,無論時空變化,我們會保持聯絡,期待再次的相聚。 回到台灣後,因為網路並不普遍,國際電話費用也不便宜,「寫信」成了我們維持聯繫的最佳方式。在信中,我們分享彼此的大學生活、感情世界、旅遊心得、對時事的看法、討論未來的夢想:::等等,天南地北,無所不談。雖然不知道何時可以再看到對方,我們仍然抱著希望,密切的互通信件、賀卡、禮物、不定期的寄相片給彼此,一解思念之情。細心的麗娟,總在我每年生日時候,挑選精美的禮物,在生日前夕,寄送給我。當看到喜歡的衣服、飾品,在為自己購買時,也會買一件寄給我,為我添購新衣,總讓我備受感動。 畢業後的麗娟,選擇在廈門工作,除了環境考量,主要因素之一,是期待小三通開航,我們能早日重逢。經過多年盼望,終於盼到小三通啟航,在一切準備妥當後,我踏上「重逢之旅」。闊別多年後,再次見面,我們熱情的握著彼此的手,確認這一切都是真實的。麗娟和我,把握相聚的一分一秒,舊地重遊、品嚐美食、徹夜聊天,捨不得讓時間流失。麗娟總是為我著想,當時剛畢業的我,還未有工作,在廈門的所有花費,麗娟不讓我分攤,她說:「雖然你們的錢在這裡很好用,這些花費也許不算是筆大數目,但妳還想繼續唸書,把錢省下來,好好讀書,讓我招待妳,等妳工作後,再讓妳出錢。」我們不只是好友,更是姊妹。麗娟像對待妹妹般的照顧我,讓我感受到姊妹情深般的溫暖。在再次道別時,我們親密的擁抱彼此,麗娟說:「這次我不會再流眼淚,因為我知道我們很快可以再見面。」 在工作數年後,麗娟因為傑出的專業能力,早已成了忙碌的女強人,但每當我問她何時有空?我有假期可以到廈門找她,她總是回答:「妳難得有假期,儘管來,我都有空。」然後加班完成工作,早早請好假,帶著美麗的玫瑰花,到碼頭等我。麗娟讓我感受到真摯的溫馨友誼,她對我的好,也讓我反省自己是否也是這樣對待朋友?進而改善目前的人際關係。雖然我們的成長環境、政治背景、求學過程::等等都不相同,但這段跨越兩岸的友情,不受到任何時事變化的影響,即使因為距離,我們無法時時陪伴彼此,但思念會一直延續下去,讓我們共同分享生命中的喜怒哀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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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之路
──新聞工作與新聞教育的探討 美國「專業課程的設計只是為了達成短期就業的目標,」而我們的專業課程設計,卻成為傳播系的主力,要學生用這套理論去打天下,怪不得會摔得鼻青臉腫。這反應一種事實,國內傳播業界與傳播教育界沒有共識,長期以來鑿枘不合,南轅北轍。學界開了那麼多的傳播課程,學生一到業界好像甚麼都不懂,師生都用那麼多心力,到底意義何在? 因此,業界長時質疑大傳教育的成效,「中國時報社長黃肇松就在新聞鏡周刊明白指出,要新聞系學生學法律和要法律系學生學採寫,他可能選擇後者。許多媒介人士也反應新聞系所的實務訓練不夠,學生一出校園無法立即上線,相較其他科系並無優勢可言。」 無法立即上線,這樣的觀點否定了「大傳學生在剛開始工作時比非傳播科系的學生進入狀況,」又怎能說「這種優勢通常只維持幾年,」不知所據云何?事實上大傳系一開始若沒有優勢,所學又雜而不精,缺乏學問根柢,以後能在社會存活,多半仰賴潛能與秉性。 大傳人如實務不懂,人文素養不足,只學一些理論與表象的技術,業界只得不用。「自由時報執行副社長余國基曾說,傳播系的『臨床』做得太差,而且新聞媒體不一定要用新聞系畢業的學生,以他自己為例,他是歷史系畢業的學生。他心目中的『臨床』是指,大學教育前兩年打穩人文素養,後二年的教育應該像醫學教育按等級一步一步邁進,或者在大學教育後,第五年穩扎穩打。」 業界都了解人文素養的重要,也深知傳播教育的不足,學界照理說不應不知道,國內傳播學者多留學美國,也了解美國傳播教育的內涵與精神,為何還設計出這種課程呢? 業界了解新聞教育的缺點,學界又故步自封,不願適時調整與改變,後果只有由學生承擔。因此,「以八十六年文化大學學生洪麗婷等做的調查顯示,國內十二家主要報紙的新聞編輯,只有四成約一一七二名是新聞科系學生。這些年來,傳播科系畢業學生很難找到一份好的工作,遑論一畢業就能投入幾家耳熟能詳的媒體。」 傳播媒體為何不喜歡大傳人,大傳人何以很難找到一份好工作,說穿了,就是課程安排與教法出了問題,人文素養不足,實務不懂,無法立即上線,只抱了一些理論要去闖天下,西藏人說:「理論就像衣服上的補釘一樣,有一天會掉的。」 第四章 從師資看問題 美國的傳播課程,重人文輕理論。日本的傳播課程,重實務輕理論。台灣的傳播課程,重理論輕人文與實務。台灣的課程內容,理論與實務脫鉤,老師與實務脫鉤。這樣的課程,業界不需要,認為不實用;學生沒受惠,認為無必要。那麼這套課程到底為誰的需要而設計的呢?我們只要從各校師資陣容就可以看出端倪。(在此從略) 各校師資陣容,多是出身國內外知名學校的傳播學院,不是博士,就是碩士,儘管在課堂上講得頭頭是道,口沫橫飛,但多不懂新聞的應用之道││實務。新聞是要懂得實際運作的,如不參與實務,理論還只是理論。 司馬文武說:「台灣到國外念新聞的非常多,但多念理論,沒有念實務的,因為大家不敢硬碰硬,怕文字不夠,不敢下死功夫,幾個寫新聞採訪的都是女孩子,好奇怪。」 這些新聞學者多念理論,多數一天記者也沒做過,但是卻要教人家怎麼做記者。歐陽醇先生曾著錄兩個例子,一九七三年一月:「十七日下午,我在明星咖啡館向政大的三十七個學生講課,今年我未在政大開課,由林懷民接我的工作,林赴美習舞蹈,回國未做過一天記者,不懂採訪實務,故請我代授這一課,他也是我的學生,一同在座聽我講。我講的是採訪與寫作,事前有充分準備,所以自認充實而精彩,學生都聽得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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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浯島念真情》舞
前些日子,去喝喜酒,和一群金門地區土風舞社的團員同桌,聽他們快樂的談論著,回來卻勾引起我許多美麗、甜蜜的回憶。 記得我們那個年代,小學時正流行土風舞,童稚的孩子有許多純真的想法,那時土風舞都要牽著小手一起婆娑起舞,但我們卻是常常不肯拉著手,總要老師一一的引導,才肯打開心胸跟著音樂快樂起舞,那時我家住金門金城,算是城區的孩子,就在現在的中正國小門口的榕樹下,圍成好多圈圈,每到土風舞時間,全校師生一起沉醉在迷人的音樂裡。 除了土風舞,記得小學的畢業典禮,我和幾位女同學合跳了一曲「天女散花」,那是古裝的造型,甩的是美麗的「水袖」,結果奇妙的是我們的舞一如「江山美人」電影一般的膾炙人口!國中我們再次代表學校去各處表演。 高中好像有班級舞蹈競賽,那時我們班是男女合班,有的同學會編舞,指導我們跳了一曲「娘惹與答答」,這些和舞蹈結緣的歲月,經常在生活裡閃爍,我的心也跟著跳躍起來。 後來高中畢業,去賢庵國小擔任代課老師,那時土風舞的潮流仍然興盛,我和同學龍飛及台灣來的韋容平老師一起帶著學生跳土風舞,彷彿韋老師還很會帶韻律舞,我們一起和學生舞在大地的懷抱,那些有音樂、有舞蹈的日子,讓代課的日子更為精采而豐富。 再來是到台北求學三年,卻不敢跟著同學去跳舞,一直到讀書畢業考上教官班,受訓時我們和政戰學校的同學一起參加學校的表演活動,我們班的朱明珍和我是一組,她個子高、身材好,像個英俊的帥哥,於是我成了她的舞伴,妙的是我們在學校資源不多,但是也許是受了軍事訓練,練就了「軍人沒有完成不了的任務」,於是我記得我長長的舞裙,竟是將自己的床單拆下來,紮成一件夢幻的「蓬蓬裙」,那轉身、投足之間,翩翩舞姿,舞台下,上千隻的眼睛,發亮的目光猶如星夜裡的螢火蟲一般,風靡了整個學校;記得我們的表演贏得了如雷的掌聲!在復興崗打響了教官班的金字招牌。 教官班畢業,在金門高中服務時,曾經帶著學校的土風舞社團,那些一起跳「水舞」的日子,熱情、快樂的場景,總是叫人忘不了!課餘有時也帶著學生跳「鳳尾草」,又唱又跳,在歌聲、舞姿裡,共同分享青春的快樂。結婚後,喜歡活動的我,開始和孩子分享我的舞蹈細胞,不是在瓊林的晒穀場,就是在總兵署旁的文厝內廣場,天真活潑的孩子總是喜歡跑跑跳跳,我們便常大手牽小手圍成圈圈,有時會玩起「放手巾」遊戲,或者哼著童謠再伴著自己編的舞步,和孩子一起唱唱跳跳,那些陪著孩子成長的日子,如今我可以和外甥的雙胞胎一起分享,孩子手足舞之蹈之的快樂,常常盈滿我家的屋宇,讓我的笑聲和他們一樣年輕! 現在的我更喜歡分享大自然的舞姿,常常追著蝴蝶跑,要不就和蜜蜂玩捉迷藏,春天的大地是生命最豐富的舞台,92年8月到宜蘭觀摩民宿的業務,有機會參觀養蜂場,養蜂人家分享勤奮的蜜蜂豐富的生態,根據他們的觀察,了解蜜蜂會藉「舞蹈」來告訴同伴那裡有蜜、有花粉可以採?所以牠們的舞蹈,是滿含生活的智慧,大自然是不是很奧妙? 如今,我在大自然的舞台裡,快樂的和昆蟲、花草一起飛舞,總是追著陽光跑,要不就追著春天的舞裙,在風中和花香一起擁抱一起沈醉,大自然是一場最動人的「舞之饗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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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憶往》那個被抽兵的兒子
民國三十八年十月國軍在金門古寧頭戰役獲得空前的大勝,先總統 蔣公除嘉勉古寧頭戰役大捷的有功三軍將士,亦有感於金門百姓忠心愛國,支援國軍作戰,守土有功,指示改善戰地民眾生活。是年由政府頒令,由金門全島各村里指導員負責,向金門百姓抽(徵)兵,依規定每一家戶有三個壯丁以上者得抽(徵)兵一人,全島共抽(徵)得二百八十幾位兵員。 由於當時家中兄弟姊妹眾多,三餐不足以溫飽,尚且上山耕作、下海剷蚵、養豬飼牛等等家計皆急需人力的幫忙,在人手缺乏又無多餘米、油、金子等找人頭來頂替當兵,這無形的黑雲籠罩著在寒傖的父母堅毅不忍的臉龐上,眼神中常透露幾許不經意的憂傷。父母的看到時局不靖,戰爭頻繁,兵荒馬亂,死傷無數,心裡難以釋懷;任誰也不忍叫兒子去當兵,誰知這一去路途迢遙、茫茫渺渺,就猶如割捨父母身上的一塊肉,掏盡父母身上的一副心肝,誰忍生別離、骨肉分,直教人死生都不能接受。但,保家衛國又豈不是人我的責任? 距離徵兵日子愈來愈近,指導員一再跑到家中來逼問父母,到底哪一個兒子要代表去當兵,上級長官下命令催促著,以如期造名冊送台受訓,父母此時更是惶惶終日,提心吊膽,難以入眠。見到如此景況,我們兄弟三人趁夜商量後,終於推派了一位兄弟去當兵,為家中年邁的父母分勞解憂,聊盡人子之責,也解決困擾家人許久的問題。 報到入伍的日子就在三天之後,母親親自佩掛上從村廟中虔誠求來的王爺平安符,祈求神佛的庇祐、一路平順;背起父親準備好的簡單行囊,行囊中置放一包家鄉的泥土和一瓶家鄉的水,希望在異鄉的生活能夠水土適合。一早來到村公所廣場報到,經唱名比對後和鄰居叔叔上了軍用大卡車,大卡車上早已有幾位年紀相仿同村的村民,一副落寞的神情枯靠在車子的椅背,好像一尊尊憔悴的雕像。大家四目相視,默默無語,似乎都已知道未來的命運,如今一言半語都已顯得累贅也沒必要。 二百八十幾位新兵齊聚碼頭,擠上登陸艇,沒有朋友的送行,只有颯颯的海風,看不見父母兄弟的身影,只見到那波濤起伏的浪頭,航向台灣海峽,也航向不可知的未來。經過海上近二十小時的顛簸,終於平安靠岸,又繼續下一站的路程,最後送到桃園某軍事基地受訓,全數被編入裝甲師,經過一個月嚴密的基本訓練,真正嚐到軍中生活的單調枯燥與失去自由的可貴,加上訓練管教方式不符人性,但這一切也莫可奈何,只有當一天算一天,數饅頭過日子了。不久,本營隊移防至內湖松山媽祖廟附近一處國小的營地,從此長期駐守該地。當時每月實領薪餉十七元新台幣,由於軍中生活單一而平板無奇,毫無變化,長官、同袍之間溝通不良,日子愈來愈苦悶,每逢星期日放假時,除留守的官兵外,軍中同袍兄弟都寧願放假出去透透氣、玩一玩,尤其來自金門鄉下看到台北的熱鬧進步,大大開了眼界,更深深激盪著我們這些金門兵的心。每當星期假日,我們五、六位同籍的兵都會相約到台北看電影、遊名勝玩山水,享受真正的自由自在生活,此時頓感軍中生活的不自在,且前途茫茫。就在二個月後大家興起逃兵的念頭,趁著一個放假的日子,大夥相約逃兵去了。 首先逃到三峽山上躲藏,晚上才出來覓食,經過數十天的煎熬,也打聽消息與動靜,最後確定暫時無事了,開始偷偷去找工作,附近有幾家挖煤的礦區正好缺礦工,也硬著頭皮去應徵挖煤礦了,至少可以來填飽肚子,但是又怕被抓,更不敢與家人報平安,大家講好分散住在礦坑附近,白天甚少往來,晚上時分才互通訊息,平日小心謹慎又在暗中打探消息,剛好有礦工知道某些大陸來台的礦工欲返回大陸內地,即刻購買身分證,變造身分,改姓換名,在礦區工作了一段時間,省喫儉用也儲存了一些錢,與叔叔商量後決定跑回較熟悉的內湖,同時找到一座磚窯廠的工作,平常按時上下班,晚上就睡在磚窯廠的簡陋工寮裡,過著行事低調、隱姓埋名,與人無爭的生活。而老家慈祥的雙親、敬愛的親友也只能在夢中相會了,夜闌人靜時獨飲思鄉苦酒,夜夜垂淚到天明。 眼見年事漸大,也該結婚生子,但是與金門老家的批信早已斷了,也不敢向雙親報喜事,更不知雙親康寧?親人別來無恙否? 娶妻生子後,也四處打探遠在海峽一邊親人的消息,尤其八二三炮戰後,有許多鄉親紛紛跑到台灣來避難,經過同村的轉述才知曉家中一切平安,雙親已年老體衰,只是日日夜夜牽繫著那個被抽兵的兒子。 民國六十幾年,大環境已逐漸遷異,形勢也有了些變化,加上雙親大人年事已高,而極思返鄉認祖歸宗,承歡膝下,乃向警察局自首,被移送至法院審理。法官直問為何要逃兵?當庭向法官一五一十從頭細說分明:因未受教育且不識字,加上言語不通,長官所說無法明白,且常被打罵欺負,非常痛苦,所以只好相約逃兵去。後來法官以逃兵已逾越追訴期限,判決無罪當庭開釋,終於放下了二三十年來忐忑不安的心中大石頭,恢復本姓本名,認祖歸宗,重返日思夜想的故鄉金門的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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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譜架金橋
———二○○五年台南市鄭成功文化節金門族譜展紀實 ◆緣起 三月廿七日送︽金門宗族文化︾期刊給文化局李局長時,他提到台南市文化局有來函,邀請本縣參加鄭成功文化節活動,但因為與地區活動時間衝突,已經回覆無法參加。協會有鑒於族譜有助於海外鄉親尋根,走出本島向外聯繫意義更大,因此表示宗族文化協會可以到台南舉行族譜展,李局長表達樂觀其成,隨即聯繫台南市文化局活動承辦人吳建儀課長,第二天把展出的企劃案透過電子郵件寄給吳課長後,我們就積極的開始準備這場計畫外的族譜展。 ◆參展目的 鄭成功由烈嶼起兵抗清,到東渡臺灣之前的十六年間,有很長一段時間是以金門為練兵、後退、抗清等活動的據點,他一生中最艱辛、最輝煌的英雄事業,都是駐守在金門的時代,在金廈樹旗召兵,許多得力的部將是金門子弟。一六六一年三月廿日鄭成功從料羅出發,先佔領澎湖,再由澎湖攻取安平,大批的金門子弟亦跟隨他落腳台灣。康熙二年癸卯十二月(一六六三年),成功率兵圍攻台灣期間,清朝斷絕鄭成功的後援,實施慘無人道的「遷界」,金門許多姓氏的族譜記載了此事,稱之為「癸卯島變」。遷界北起山東,南到廣東,所有沿海居民一律向內地撤遷三十華里(十八公里),遷界令下,以福建省執行最徹底,閩邊一千八百廿里海岸線,後退三十里築牆,過牆一步便遭打死!不肯搬遷的便燒掉他的房子。不僅「片板不許下水」,更「粒貨不許越疆」,清朝希望以斷絕一切商業往來,徹底截斷鄭軍的經濟來源。 這項政策導致沿海百姓飽受生離死別的浩劫,本島各姓先民被迫選邊站,有的回遷內地,有的遠航到澎湖、台灣各地,金門成為無人島。台南安平便是當時移民的大本營,甚至在鄭成功之前(距今約三百五十年前),就有很多金門人到南洋、台澎等地經商貿易。所以在安平早期的古墓十之七、八是金門人,石碑上會註明︿浯江﹀;八二三炮戰後也有大批鄉親為躲避戰爭,遷往台灣各縣市。所以這次前往台南參展,目的是想藉此機會,尋找三百多年以來因戰亂陸續遷往台灣的金門人後裔,藉著族譜重建原鄉和僑民的關係,共同為家鄉的發展努力。 雖然知道安平一帶有許多金門人的後裔,但因為事前並沒有任何對口單位,也來不及發佈族譜展的訊息,故這場族譜展的任務宛如大海撈針。 ◆走出金門 經過一個月緊鑼密鼓的準備,在宗族文化協會黃奕展理事長親自帶領下,蕭永奇、李尚仁、薛芳千、黃美玲與筆者等共六位會員,帶著七大箱的譜書,與縣府各局室的官員一行十餘人,在四月廿八日中午搭機前往台南。一下飛機就受到台南市文化許耿修局長的熱烈歡迎,並派專車專人前往各處古蹟參觀。我們因為錯過中餐時間,飢腸轆轆,不得已參觀到一半時,就近品嘗了小吃,味道甚佳,果然台南小吃名不虛傳。晚上舉行歡迎晚宴,台南市政府邀請參與活動的各單位齊聚長榮桂冠酒店,並欣賞市府所屬的國樂團演奏。晚宴中有來自日本平戶觀光協會、台灣各地鄭氏宗親會、全國奉祀開台鄭成功聯合會,和由本縣李縣長率領各局室、商會等共百餘人,透過音樂、美酒、佳餚,大家歡聚一堂。在本會黃理事長的帶領下,我們逐一前往各桌敬酒,邀請他們明天前來延平郡王祠族譜展場參觀,這時遇到一位何先生表明他的祖先來自金門,並約定第二天到族譜展來看我們。 展出的場地是在延平郡王祠左後方文物陳列室,黃理事長交遊廣闊,好友遍佈南台灣,展出三天期間,請他的好友黃武雄先生擔任接送的工作。廿九日上午開幕典禮後,兩縣市的首長帶來第一波人潮,台南市許陽明副市長慷慨的贊助一千元,作為修譜的經費。典禮後人就不多了,大家都傻了眼,再加上延平郡王祠有收門票,因此想把展出地點移到祠外的草地上。但幾經討論評估,外面卅五度的高溫,加以人手有限,決定還是留在原地。文化局吳課長並保證,週六、日配合各項活動會有很多的人潮。不久,突然一位中國時報的記者來採訪,因為李縣長在開幕致詞中,特別介紹了金門族譜展。當天有許多鄭氏宗親來參觀,高高興興的拿了本會整理印製的「鄭成功世系表」。其中有一對老夫婦說神明指示他們是鄭成功的子孫,屬於鄭經的後代,並舉了許多異象為證明,說了許多不可思議的故事。但因為提不出任何族譜資料,我們也只能姑妄聽之。黃理事長認為這樣不是辦法,由老先生本身開始上承下接,替他作了一份家譜,他們帶了這份家譜,歡天喜地的回去了,次日下午又帶了他們的兒女前來,協會便把一本大陸編印的「鄭成功的三種族譜」送給老人家,作為他們未來尋根溯源的參考。 ◆大海撈針 會在族譜展停留的多半是有心人,目的是想尋找自己的根源。有的是祖先來自金門,或曾在金門當過兵;或親友是金門人。第一天上午,典禮結束後不久,經同宗轉告而來的何東志先生,帶著︿台灣安平一世斗公派下﹀族譜,和宗祠落成誌文請求協助,文中指出「根據其先人手抄世系表及墓碑考:渡臺初祖 斗公自金門涉黑水溝來臺,傳今八世,約二百餘年以上」,至於金門的祖先是哪一個村莊?唯有請金門何氏宗親幫忙查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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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之路
──新聞工作與新聞教育的探討 二年級A班:傳播英文、平面傳播、口語傳播、藝術社會學、公關實務講座、大眾媒介與青少年、廣播節目企劃與製作、人際傳播、說服傳播、視覺傳播、選舉公關、社區公關、歷史:中國文化史、通識:中西思想與科學發展。 三年級A班:傳播研究方法、電視節目製作、國際傳播學、媒介批評、經濟學、紀錄片研究、文化傳播學、各國傳播制度、傳播生活英語、媒介與台灣當代社會問題、網路電視企劃與製作(一)、網路電視企劃與製作(二)、數位傳播講座、通識:環境與生態。 四年級不分AB班:畢業實習、電視新聞攝影、大眾媒介與社會、行銷傳播學、電視新聞節目製作、傳播科技、政治公關、民意測驗、電影原理與製作、畢業製作。 淡江大學大傳系,可以比較一下: 大一上學期:視覺傳播、資訊概論,資概實習、社會學概論、新聞學、心理學、中華民國憲法、理則學、日文、日文聽講、日聽實習、英文、英文聽講、英聽實習。 大一下學期:廣播電視取代理則學,其餘與上學期相同。 大二上學期:新傳播科技概論、藝術概論、廣告學、新聞攝影、行銷原理、廣播節目製作、新聞採編、傳播史、中國語文能力表達、語藝傳播、經濟未來、科技未來。 大二下學期:新傳播科技概論、藝術概論、戲劇概論、圖片編輯、特寫寫作、廣播節目製作、新聞採編、傳播史、公共關係概論、口語溝通、集體行為與社會運動、社會思潮與政治、電腦傳播、出版發行。 大三上學期:國際傳播、傳播理論、多媒體傳播、傳播研究方法、商用攝影、報業實務、公共關係實務、廣告媒體企劃、紀錄專題研究、廣播節目實務、電視新聞實務(一)、電視節目製作、電視節目企劃、日本社會概論、東南亞國情。 大三下學期:文化傳播、傳播理論、製作研究與籌劃、傳播研究方法、電視分鏡與剪輯、報業實務、電視節目企劃、廣告文案、組織溝通、廣播節目實務、電視新聞實務(一)、電視節目製作。 大四上學期:當代傳播問題、衛星與有線電視、校外媒體實務、公共關係與危機管理、民意測驗、電視新聞深度報導、傳播法規、新聞編譯、媒介美學、畢業製作(電影)、畢業製作(廣告)、畢業製作(報刊)。 大四下學期:當代傳播問題、語意學、新傳播科技、媒介批評、媒介管理、廣告專題、畢業製作(電影)、畢業製作(廣告)、畢業製作(報刊)、廣播節目製作實務、電視新聞實務(二)。 看了這麼長的一段課程內容,既龐雜又累人,是典型的樣樣通樣樣鬆,只能用可怕兩字形容。這樣教出來的學生,你說有學識嗎?有人文素養嗎?更不必說政治、經濟與法律的專業領域了;中研院副院長楊國樞曾說:「國內大學整合創新不夠,很少從事跨不同學科及不同領域的研究,單學科的研究與教學有所蔽,常故步自封,尤其學科本位及學系本位,造成大學與大學之間門戶之見的情形,有人把學系本位以『學系家庭化』做比喻,更有人指出是『黑社會化的現象』,應特別留意。」 大傳系的課程明顯有「學系家庭化」與「黑社會化的現象」,我稱為「學術圍標」,好像粽子一樣,拉起來一串,難道別的課程都不重要了嗎? 他山之石,可以攻錯。美國怎麼教呢?「根據美國大眾傳播教育協會的規定,如果一個學生想拿到傳播學士的學位,必須在外系選修至少九十五個學分,而其中與社會、自然、人文、藝術相關的學分不得少於六十五個,這樣的規定反映出美國傳播界和業界的共識:專業課程的設計只是為了達成短期就業的目標,通識教育才是培養學生內涵和潛力的基石。」美國大學生一百二十個學分左右就可畢業,各校不盡相同,外系必選至少九十五個學分,那麼大傳的理論課程到底還剩幾個學分呢?大家不妨算一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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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札記》用心再看一眼
「一陣風揚清波起,十年長夢不堪憶,年未半百心憔悴,不到殘年感慨多。」沒有吃過黃連不知道黃連有多苦,唯有痛楚過才能體會人生是多麼的殘酷,越想遺忘的事卻是越加鮮明如熾。 也許才送走一位親人吧!心境悶到極致,而今年的母親節更將倍加感傷。想想一掌五指,奔喪扶柩的景象屈指數之將盡,親手哀送的親人啊!下台的身影容或不同卻各有各的悽楚。最讓人不捨者,莫過於英年早逝無端端橫禍加身,走得悽慘突然的兄長。不讓人相送,偏留下沒人擔得起的沉重。而辭世未久的老人家在那般艱困的年代裡,一手辛勤撐持家計,命韌心堅猶若家中磐石大柱的您,這一回真是大廈傾於一時也走得讓人措手不及毫無心理準備。您也是苦命人哪!臥床的這些年總有不足處,然而您必深知您的兒女已盡孝意。病中無日夜,渾然不知年,數年晨昏顛倒不能言語的您心中是否了無遺憾?那樣的夜就是您的心境嗎?愧然輕問:::。 想到爹娘,至今依然難忍心酸,尤其父親正當含飴弄孫之際,清福未享一向硬朗的身體突遭惡病侵襲。記得小哥大喜之日父親好巧不巧因疝氣開刀住院由我照料,夜裡父親不忍叫醒沉睡的我竟強撐著病體獨自赤腳如廁,嚇得驚夢中的我邊追邊埋怨父親的「膽大妄為」,也曾經與父親一起步行,父親可一點也不老邁猶健步如飛讓我追喘不及。自幼喪父一生辛勞的父親啊!肩上的擔子放下時還牽掛著妻兒老小,不能放心罹病老妻、病榻上的母親,常常使人感嘆,生病真的也要挑個好時段哪!那時候沒有外傭,難以盡如人意的照護,兩位兄嫂也忙於家計,沒能常伴身旁為母親翻身、擦澡、餵食,不是不孝而是久病兒女難撐持啊!父親走了母親少了一個依靠,長年的病魔糾纏身體日漸孱弱,僵硬難伸的身體皮肉組織逐漸壞死,磨破了皮膚的傷口,漸漸由小到大,由淺而深,形成了數處的褥瘡,有時深可見骨,想想尋常之人磨破皮受點小傷也喊痛呢!何況病弱體衰的母親啊!她只是有苦難言無法哀叫而已啊! 離娘家近,也三天兩頭的回家為母親清瘡換藥,買點容易下嚥的熱食餵食老母,那時也沒有居家醫護,每次為母親清理傷口便覺難過不捨,甚至心中憤懣不平,試問世間如果真有神佛義理,就沒道理讓一輩子善良怯弱的母親受此病痛折磨。母親是養女一生多磨,父親向來溫和疼惜偏是受盡強悍祖母挑軟柿的欺壓,不論對錯母親一直是逆來順受從不敢抗辯一聲,父親溫良孝順也莫能如何。所謂初生之犢不畏虎,小時候為了維護軟弱委屈的母親,明明心裡害怕就是忍不住衝動的頂撞人人畏懼的祖母,然後一溜煙的拔腿就跑,因為知道祖母的三寸金蓮是萬不及我的飛毛快腳。 我為母親換藥,傷口有時也會痊癒,但也老是舊傷才好又起新傷,痛惜母親的傷病又有無能為力的心酸,內心積壓著令人難以喘息的沉重負荷,心境有時真是不願母親再在人間受苦,情願母親早脫苦海成仙佛。因為心裡逃避、退縮,不忍一次又一次的目睹母親慘況,尤其在孩子滿月之後,內心裡明白,一個月沒見的老母病情一定更重、更沉,瘡症一定更糟、更痛,不忍相見的心正煎熬著,病入沉的母親卻在第三天的夜裡走了。長眠的母親舒坦了,可母親的心在哭泣,兒的心更糾結到胃絞難抑,抹不去的淚水儘是痛悔何以要差這一回?偏是這一回,怎麼可以是:::這最後一回啊!原來相見苦澀,別更艱難,永難彌補的哀悔遺憾,讓兒每思及此便雙眉深鎖,心如淒風蕭瑟,愁似秋雨春梅苦恨綿綿難絕。做為一個人,卻不知如何去愛啊!沉甸甸的想如果再見母親一面,如果再餵母親一口即便淚眼相望又怎能不願,母親苦撐著最後一口氣,在等我為她換藥清瘡,母親正引頸企盼,要見我最後一面,母親還在惦念著我,母親給過我機會,而我:::竟捱不到曲終人散,母親您是否也在流淚,在哀嘆?泛湧的淚水再分不清這是殘忍還是善良,是多情還是無情:::。 跳脫不開陰霾羈絆的心,那段接踵而至的哀傷偏是如此難忘,辭世不久的老人家,再次勾起我塵封已久不願回首的記憶,即便已超過十載歲月,潰了堤的壩水也澆不熄滲骨哀思。回頭望,依然悽涼酸楚,依然淚流不止,依然難撫舊創新傷。明知人世無常少有圓滿,卻無法不罣礙,不懊悔,不悲傷,萬般無奈的心,深深問:我消逝的親人啊!您們可都已舒服暢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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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憶往》我所敬仰的人
我算是一個很樂觀的人了,天掉下來反正有高個子頂著,但是總逃不脫是個人因素吧,偶爾還是有煩惱、不愉快事情發生,這時我就想盡辦法抽空去探望一位忘年之交。我從不曾失望,每次從他那兒歸來,就好像經過心靈沐浴一樣,心明氣清,在這世界上充滿了奮發向前的勇氣,也充滿了對人類的愛心。 數起我們交往的日子來,那實在是很久很久了,剛出社會上工作,由於討厭喧囂的金城鬧區,於是我就像典型的書呆子一樣,有空就鑽進唯一的金門縣立圖書館,常常碰見一位鬢髮花白的王老先生,碰到的次數多了,自然而然就微笑打招呼,後來我們彼此介紹自己,再後來我們就越談話越多了。起初也許是因為對父親的那份懷念,只要看見清瘦慈祥神采奕奕的老人家,總忍不住多望兩眼,現在這位王老先生正是我忍不住想多跟他談幾句話的人,要不是年輕怕難為情,我在第一次碰見他就開口了,不過他還有一種極為超群出眾的風采,剛見面時讓我有點不敢隨便驚擾他,他似乎看出了我的仰慕和遲疑,所以才給我那極慈祥的一個微笑,極溫暖的一聲招呼,我那顆心才像春風裡的一塊冰融化了。 年輕人一掉進感情的坑裡,就苦呀,悲呀,樂呀,笑呀的,反正我有那麼一陣子神魂顛倒,好久不去圖書館,去了又根本心神不定,當然這瞞不過他,但他什麼也不說,只是更關注的看著我,有天我剛和「那個戀人」鬧了彆扭,大約神色沮喪到了極點,坐在那兒瞪著一本書發楞,他拍拍我的肩膀慈祥的說:有那麼嚴重嗎?想想看你們是不是都太患得患失了?假如是的這也是愛的一種形式,有什麼好難過呢?放心,她明天一早就會來找你,你們要相愛,就不能不互相體諒啊。 我真驚訝他那麼觀察入微,卻又那麼通情達理,他當然已過了談情說愛的年齡,可是他那麼了解一個年輕人的心情,果然他一點也沒說錯,那個戀人是來了,乖乖的,於是我懂得了愛情的真諦。 唉!我似乎什麼也瞞不過他,真的,有一次因為看不慣頂頭上司的作風和頂頭上司猛抬了一場槓,多少因為我自己有點自命不凡,深受委屈的感覺,打算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辭職不幹了,他說:年輕人是該有點傲氣,才不會同流合污,不過假如你的上司不對,你要能想辦法讓他接受對的才是你的本事,假如你不對,我覺得你還應該向他道歉才好呢!等頭腦冷靜以後再決定怎麼辦吧! 於是我學會了不可在盛怒之下決定一件事情,同時不能只看見別人的錯誤卻不檢討自己,這對我以後解決問題,和處事待人的態度,有著深遠的影響,聽他講苦難的童年,艱辛創業的青年,和奮鬥有成的壯年時期,就像是讀一本成功者的傳記,我才恍然大悟他的達練、睿智、深厚不是沒有理由的,比起他的一切,我所經歷的是太微不足道了,但他說:不要小看你自己身受的一切挫折,只要你用心學習,這些全是幫助你成熟的課程,一個人受挫折走到逆境都不要緊,要緊的是你怎麼樣通過這些挫折和逆境,有些人通過以後成了一個消極無為因循妥協的人,有些人卻學會了更充實自己更奮發向上,於是我領悟了人生沒有什麼好抱怨的,盡力做就對得起自己。 我們的友誼就是建立在這樣穩固的基礎上,他樂意教我怎樣生活,我也樂意跟他學習,不過慚愧的是我總在心裡有解不開的結的時候才去找他,所以這是單項付出的友誼,但他永遠都是高高興興的接受我,讓我的心靈滿載而歸。 他當然鬢髮全白了,向來往在榜林鄉下,神采依舊,好幾次他目送我搭公車回家,我總愛回頭地看看立在銀光裡的他,恍惚間會覺得他像神,像仙,不過我知道他是我敬仰的一個人,一位仁慈的長者,我希望他長壽,好讓我永遠在心靈上有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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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地上
「我才沒有去採花,我今天一整天都被關在家裡。」 阿月拿出作業,兩人在燭光底下一起寫功課,她們不但是鄰居,還是最好的朋友,在學校都形影不離,連上廁所也要作伴同行;寫完功課,阿美又拿出布娃娃來玩,她們的布娃娃是一對雙胞胎,穿的衣服一模一樣,那是女工手藝絕佳的祖母縫製的,阿美和阿月一人一個,祖母說以後還要再幫她們縫製一雙娃娃,讓她們每人都有一對雙胞胎。 ※ 暑假作業其中一項是要交十個火柴盒的蒼蠅、十條老鼠尾巴,阿美持著蒼蠅拍,東拍西拍,從廳堂打到廚房,又從廚房打到院子,再從院子打到門外,祖母奇怪阿美今天怎麼這麼衛生,四處打蒼蠅。 「阿美哪,你打死的蒼蠅不丟掉,裝在火柴盒裡做什麼?」祖母想把火柴盒給丟掉,阿美著急的一把搶過。 「不能丟掉,這是作業,要帶去學校交給老師。」 「你有沒說錯?你們老師頭殼壞去,出這些餿功課!這麼沒衛生!怎麼教好小孩子!」 阿美解釋說這是在推行衛生整潔運動,除了打蒼蠅,還要交老鼠尾巴。 祖母幫她打了幾隻蒼蠅,說起隔村的大呆最喜歡吃烤蜥蜴、蚱蜢、大黑蟬等等,所以身子十分強壯。「真噁心啊!」阿美心裡想。 蒼蠅一共要交十盒,阿美才打了一盒,家裡蒼蠅不夠多,飛來飛去的幾隻大蒼蠅又很難打到,打得太用力,睡午覺的祖母又要罵,阿美念頭一轉,想到一個好辦法。 阿美跑到豬舍旁邊,果然看見一堆綠頭大蒼蠅,阿美霹靂啪啦一陣打,很快就收集到足夠份量的蒼蠅。 晚上阿美耐著性子躲在廚房裡等老鼠出現,她在捕鼠籠裡吊著一塊油條當誘餌。 阿美忙了半天都沒有收穫,卻吵得祖母睡不著覺,所以被祖母趕去睡覺了。 隔天阿美一看到阿泉就說:「我們家的老鼠一定都跑去你們家了,所以都捉不到。」因為阿泉平日都偷藏一些吃食,所以才能輕鬆抓到一堆老鼠。 「你不要黑白講,讓我阿母聽見,我會挨打的,我阿母都罵我『餵老鼠來咬布袋』。」 阿美問阿泉他的老鼠是怎麼捉的? 「簡單哪,放幾個捕鼠籠、捕鼠器到柴間,隔天就捉到一大堆了。」阿泉說有的老鼠好肥,像小兔子一樣大,他真想殺來烤著吃呢。 「真恐怖!噁心啊!」阿美想起來就怕。 「老鼠肉比兔子肉還好吃呢,細細嫩嫩的。」阿全說。 阿泉後來借她好幾條老鼠尾巴,返校日的一項功課總算安全過關。 ※ 開學了,這學期他們的導師換了人,是他們叫「青叔」的同村莊裡的人,主教數學,他們放學以後還常看見青叔,有時在田地裡,有時在野地上,有時他牽著一頭牛,有時挑著兩桶臭糞;但他們一樣都大聲的喊│青│叔│老│師│好│;然後一溜煙跑掉。 若是在學校表現不好,數學考差了,挨了青叔老師的打,手心紅腫,腿上一條一條斑馬的痕跡,他們都說是別的老師打的,要是老實告訴家人,祖母或阿母去青叔家找嬸婆聊天時,一定會說起這件事,嬸婆就會去罵他兒子,隔天他們在學校就更慘了,而且挨打的事情被當消息散播開來,也是丟人的事,因為這些原因,他們在數學這門功課上只好努力用功,避免被打,所以他們都成了青叔老師口中誇讚的│聰│明│的│小│孩│! 上學的路上有一株高大的野生玉蘭花樹,阿月和阿美每天都會去採一些花,她們用一根綁著鐵勾的長竹竿,輕輕往花梗一鉤,玉蘭花就掉下來了,再用一片玉蘭花葉子折成一個小包包,中間放入一朵朵的玉蘭花,大葉子裝得多,小葉子裝得少,一個「花葉盒子」可以裝上許多花,芳香撲鼻,她們一進教室,同學都會圍攏過來賞花,她們會特別挑幾朵最美麗的放到老師的桌子上,其他的就分送給同學,阿美也會特別留幾朵帶回去給祖母插在髮髻上,她所到之處也都飄著淡淡清香。 那些未及採下,留在樹上過夜的玉蘭花形狀變得張牙舞爪的,像一隻突變後的白蜘蛛,躍躍欲飛,阿月用長竹竿很小心的勾下來,這種「蜘蛛花」是很容易斷裂的,僥倖沒斷的也得小心翼翼的保護,因為稍一用力它也會支離破碎。 阿美不喜歡「蜘蛛花」,但是當阿月起床晚了,盛開的玉蘭花都被別人「勾」走了,他們只好「聊勝於無」的帶幾朵「蜘蛛花」到學校。 要是天快下雨了,她們就會請男生幫忙,因為雨後的玉蘭花也不再是優雅的細長形狀,也會變成像鷹爪一樣耀武揚威的,像是在向天空控訴什麼,她們不喜歡這樣的花,所以都跑得很快去採花,希望在下雨前先一步把美麗的花朵採下來。 收集到許多玉蘭花時,還可以將花朵密封在玻璃瓶中,加入清水製成芳香的香水,她們已經擁有了好幾罐自製的玉蘭花香水,真的很香呢。 除了採玉蘭花,阿美也喜歡餵兔子,剛生下來的小兔子尚未開目,緊閉著眼睛,一張小嘴東轉西轉的尋找兔媽媽的奶頭,阿美故意把小兔子和兔媽媽隔開一段距離,小兔子聞到奶香,依然準確的爬到兔媽媽一排排下垂的奶頭上,真是可愛啊。 ※ 夏天的黑蟬和知了都喜歡唱歌,天氣越熱,牠們唱得越加嘹喨,屬於大家的夏天有許多好玩的事,大家的皮膚都曬得黑黝黝的,但誰也不在意,盡情在野地上玩到天黑,然後相偕去井邊沖涼,他們用水桶打上清涼的井水,從頭淋到腳,真是過癮啊;阿美比較內向害羞,她只敢穿著衣服沖涼,阿月就自在得多,只穿一件花內褲就敢和男生一起打水仗。 嘩啦啦的沖水聲中,阿美想起了媽媽,她記憶中缺乏印象的媽媽聽說水噹噹的十分迷人,每次她在井邊洗衣服,都會有許多年輕男子刻意來井邊挑水,為的是爭睹她的美麗,聽說阿爸就是這樣去接近美麗的媽媽的,阿美彎腰打水,看見井中有一個人影,那是媽媽在向她微笑,不,應該說是阿美在向記憶中的媽媽微笑,她慢慢的汲上一桶水,從頭到腳淋下來,啊,好舒服啊,阿美感到好滿足,阿月也汲上一桶水,拉過阿美,兩個人並肩共享一桶水淋下來的清涼,她們都快樂的笑著,完全忘記暑熱,像野地上的小花,開得特別燦爛!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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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札記》烤地瓜
地瓜在金門是一種常見的經濟作物,尤其在冬天時特別的香甜,因為此時雨水少,日照又豐,甜度就特別高。好吃的料理像炸地瓜、地瓜稀飯,還有乾地瓜籤加新鮮地瓜一起煮,更是好吃到不行。不過最懷念的還是老奶奶的拿手點心,為什麼要叫做拿手點心呢?因為小時候家中用的是灶煮飯,燒好飯菜之後,灶中仍留有殘火,這時老奶奶便會拿上一兩塊巴掌大的地瓜,為什麼要強調巴掌大的地瓜,不是老奶奶捨不得用大塊的給我們吃,而是巴掌大的地瓜放在留有殘火的灶中剛好大小,太大會烤不熟,太小了會容易焦,烤上一個小時左右,就是下午兩點的最棒的點心了。 所以只要乖一點,不要跟隔壁小孩打架,不要把公雞、母雞、小雞追趕到不見雞影,害的老奶奶叫都叫不回來;不要把弟弟弄哭了,偷打一兩下是不會哭的。所以就用力撒嬌賣乖,等老奶奶把烤好的地瓜從灶中拿出來之後,就可以跟兩個弟弟分享美味的下午點心,雖然我們三兄弟搶東西吃是每天一定會發生的事。等到我再長大一些的時侯,老奶奶的行動沒有那麼俐落了,也很少下廚,我媽媽就比較沒這好性子還烤地瓜給我們吃。倒是跟隔壁大哥哥去田裏,去田裏幹嘛呢?當然不是拿著鋤頭幫忙挖地瓜,而是建土窯,烤地瓜,烤雞蛋囉! 在高粱收割和花生採收之後,大家都會把田犛過,除了地瓜田之外,大部是空田,因為是用牛耕的田,所以都會有大小不等的土塊在田埂上,這時就是求著大哥哥帶著我們一群小朋友到田裏去辦園遊會的好時機到了,烤地瓜只是其中一部分而已,從開始蓋土窯到烤好地瓜可是一件好玩又開心的過程。 首先是用鋤頭在田埂上整理出一塊平坦的地方來,每個人分工合作去撿土塊、找乾草,當然地瓜和雞蛋是從每個人家帶來的,那時雞蛋是比較稀有的補品,並不是常常在每次烤地瓜時都有出現,有時候是只有幾顆蛋大家分著吃,而且要用紙先把蛋包著,再用泥巴裹起來。接著把土塊建成窯狀,大約底面積的直徑在一公尺,高度也在一公尺左右,太大容易倒,太小了又烤不了這麼多人要吃的地瓜。特別要注意窯的灶口要在上風處,否則大風一來,在放乾草的人可能連眉毛都會被燒掉。蓋好之後就開始升火燒窯,在觀察灰燼快堆滿窯內,就要停下來把灰燼清出來,然後再繼續燒窯,因為灰燼太多了乾草根本就放不進窯裏燒,而且要用力把乾草塞進窯中,搞不好還把窯給弄倒了,所以在燒的過程要特別小心謹慎不要把窯弄倒了。大約一個小時之後,在最上端的小土塊已經有點泛紅,這時大哥哥就會吐一點口水在上面,所以小朋友也會跟著學,紛紛也用力向窯吐口水,然後看口水是不是很快就揮發掉,因為這表示可以正式開始烤地瓜囉! 再來是把所有的灰燼清出來,用土塊把灶口給封起來,要不然在放地瓜時可能會有地瓜跑出來,或者是受力不均衡而倒窯,接著就是重頭戲開始放地瓜進窯,先把最上面的土塊拿下來,開口大約在放的下大塊的地瓜就可以開始放了,然後再逐步推下土塊和放地瓜,依次施作並用鋤頭柄搗實,如果有雞蛋也是輕輕放進去,最後再用土將整個窯掩蓋起來,防止熱氣外洩。 當然大家都會耐心的待在附近,一邊玩一邊等,不過小孩嘛誰不會想去多關注一下那堆高起的土堆,有時還有人跑上去土堆上踩呀踩,這種行為會遭到眾人圍毆,為什麼呢?因為地瓜在開始熟之後有點軟,踩上去會把地瓜壓扁了,當然是引起眾怒。大約一小時之後,大哥哥就會拿著鋤頭來挖地瓜,而且要小心翼翼的才不會傷到地瓜,這時大夥顧不手乾不乾淨或者是熱地瓜會燙到手,先大塊朵頤一番再說。 這樣的情景在多年以後仍會出現在我夢中,除了美味的地瓜之外,最懷念的是老奶奶對孫子的愛,還有童年大夥一起玩樂的趣味。雖然我每次經過賣烤地瓜的攤位前總會用力的看上好幾眼,不過卻幾乎沒有出手去買來吃吃看,並不是擔心烤的不好吃,只是不想破壞烤地瓜這件事在我心中完美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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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傳說》「家李頭」軼事傳奇
民國四十年間,國軍為戰略所需,正式築起堤岸,並解決南北山兩村交通之便,於是堤岸築成後,港灣出海口處被堵塞,形成一湖泊,取名為「雙鯉湖」,符合雙鯉古地,永作紀念。 三、關帝宮浮升擴地: 位居古寧頭與雙鯉湖堤銜接的關帝宮,在未築堤前是孤立在前江海中,始建於清乾隆十三年,歷經數次重修,為古寧頭三村民的信仰中心,供奉關聖帝君及從屬關平、周倉二將,廟宇建在重疊二公尺左右石板基座上,氣勢雄偉,環境清幽,最使人稱奇者,就是在九月潮水最大時,俗稱:「漲九降」,臨港灣邊房屋將被海水淹入,可見「九降」浪潮的洶湧,水位定必超過二公尺以上,岸上觀潮人們,忐忑心情,百般憂慮廟宇難免被淹,但自古以來潮水再大,石板基座仍然保持約一尺(石磢一緣)高度,四面汪洋大海環抱,有如歐洲威爾斯之景緻,令人嘆為觀止,據耆老言,廟宇是建在一塊蓮花穴礁石上,所以有出污泥而不染,故關帝宮隨其潮水浮升,因得穴之靈,故百年香火鼎盛。 民國五十餘年間,軍民合力日夜趕工築慈湖海堤,用盡巨石投入海中,過夜將被潮水沖走,數月均無進展,無計可施,後來幸蔣公蒞臨金門巡視,有鑑此情,將備「生豬羊」奠祭關聖帝君,祈求堤岸早日完成,從此以後,順利進行,終於不久竣工,由此可見關帝爺威靈顯赫是也。 再者,每年農曆六月廿四日是關聖帝君蒙難時日,吾鄉每年設醮並到大陸聘請「九甲」戲前來演出,叩謝關聖帝君庇佑護民,是日三村居民蒸粿、綁粽、親戚、朋友、祖子孫均來膜拜慶賀,熱鬧非凡,俗稱「推倒菜宅仔牆」之感,晚宴後,賓主相邀前往廟前欣賞「九甲戲」演出,觀賞者除三村陪客大大小小男女主人外,加上外賓,更有鄰近聚落亦慕明而來湊熱鬧,人山人海,而關帝宮基座空間面積並非廣大,勢必無法容納眾多觀眾,但是自古以來,再多觀眾,從不客滿紀錄,曾有一年「鉸雙台」,兩棚競技,觀眾更多,亦然如此,照樣容納,令人難解奧中之妙也。 四、關雲長操兵: 每年蒲月粽子飄香時節,將近五月十三日關聖帝君冥誕,在此期間,我三村十二、三歲男童,就會在南北山港灣堤岸兩邊彼此叫囂挑釁呼叫:「小尾仔來相擲囉」,意思就要對方(南山或北山)彼此利用破瓦片或碎石子互相濫射,在港灣退潮海灘,你追我趕,衝鋒陷陣,英勇善戰,不管對方受傷者血流如注,照樣進行,無怨無悔,宜到日暮罷休,今日勝敗,以受傷者多為準,敗方會招兵買馬,重整旗鼓,引起「大人」下場參戰助陣,甚至婦女用「蠔筐」搬運破瓦片支援,不分男女老幼全鄉皆兵參戰,有似以色列人民的同仇敵愾精神,尤其不幸被對方俘虜者,將受對方以尖銳瓦片在頭部猛擊,叫做「督窟仔」,非常慘酷,血忽淋刺,但只要抓一把海灘黑泥巴塞住傷口,不但止血,又不發炎潰爛,日後不了了之,傷口自然癒合,此言真是奧妙,難以置信,不合時宜,但在半世紀前,醫學常識欠缺,醫藥全無的時代,應是「天地配人事吧!」吾鄉相傳是關雲長愛看操兵,為受傷弟子庇佑,故得平安無事。 吾鄉此種風俗自民國三十八年古寧頭大捷後,又在民國四十左右年間,雙鯉湖堤岸竣工,港灣變成湖泊─雙鯉湖,南北兩村一水之隔,環境變遷,致英雄無用武之地,同時過了四十多年,無例可循,且今之孩童教育水準提高,又是父母們的心肝寶貝,絕不會許可作出愚頑行為,再者今三鄉人口外遷,孩童僅數十人,並鑑於此風不可長,故關雲長操兵習俗也隨時代成為歷史回憶。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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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之路
──新聞工作與新聞教育的探討 第一種說法質疑傳播教育的實用性。好比有人抱怨現在的大學畢業生連影印機的開闢在那裡都找不到。第二種說法則懷疑傳播科系的學生職業發展的潛力。比如說,有些業界的主管覺得,大傳學生在剛開始工作時比非傳播科系的學生進入狀況,但是這種優勢通常只維持幾年,接下來的發展就與所學較無關,而與個人的特質與能力較有關。」這是傳播學者陳文玲、曹劍中的看法。 傳播業界對傳播系的評價如此,為什麼學界不試圖改變,使大傳系的畢業生更符合社會的需要呢?其實上述兩種質疑,只是一體的兩面:傳播教育何以被質疑沒有實用性,關鍵處在課程,有怎樣的課程,就會有怎樣的師資與學習方法,既然實用性有問題,就代表課程與學習方法有問題了。 實用性既然有問題,只學了一些天橋把式,還不具備一種專業的技能。「大傳學生在剛開始工作時比非傳播科系的學生進入狀況,」經過實證,這種說法並不成立,既然不成立,又那來「這種優勢通常只維持幾年」?個人在業界前前後後碰到各校傳播系初出茅廬的學生,還沒有遇見那一個人一開始就進入狀況的。 這樣的教育結果,使傳播系的學生一進入市場就失去優勢,既無優勢,業界又何必非用不可呢?如此惡性循環,大傳系的職場就被壓縮了,學非所用的情況就非常普遍了。 業界兩種質疑錯綜複雜,試為一一釐清,為了方便論述,先談第一種質疑傳播教育的實用性,可分三層次解析: 課程的實用性 教師的實用性 學習方法的實用性 下面將分別加以論述。 第三章 從課程看問題 大傳系的課程有無實用性,首應觀察兩項指標:知識基礎與專業技術。有知識基礎與專業技術,再配合傳播理論,那就可長可久,如只側重理論,缺乏人文素養與技術,就易流於空泛。 下面試看三所學校的課程,一般人會以為枯燥無味,沒什麼意思,但是如果不透過這些課程,就難以了解問題的癥結。我們先看政大新聞學系的基礎課程,政大歷史悠久,又是全國新聞教育的龍頭,它的課程安排具有指標作用。有關專業課程部份: 一年級:新聞史 中國新聞史、外國新聞史 二年級:基礎採訪寫作 媒介行政實務、新聞編輯、電腦在編採應用、新聞英文(一) 三年級:傳播理論 傳播研究方法、媒介編採實務、編採實務研討、媒介經營管理 四年級:新聞法規 政大除了基礎課程和選修課程以外,大學部學生於三年級起依各學生意願及興趣分為六組,計分編輯採訪組、電子出版組、媒介管理組、圖片新聞組及廣電新聞組等六組(課程下略)。 政大新聞系學生,學校規定至少需修滿一四八學分才能畢業。其中包括部定必修六十一學分,各組共同必修二十九學分,分組必修十二至十三學分,通識科目八學分,系內外選修二十學分及輔系或集中選修至少二十學分。 文化大傳系課程,必修與選修合計: 一年級A班:哲學概論、廣播節目製作、計算機與資料處理、電子媒介概論、大眾傳播史、法學緒論、藝術評論、多媒體設計製作、公共關係簡介、攝影學簡介、傳播企劃學論文寫作導論、傳播理論、傳播法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