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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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遊揚州詩意濃
原來去年他跟他愛人去廈門旅遊,一下車,三妹他們說,好在我對廈門還知道那麼一點,要不就破功漏氣。 昨天逛得太晚了,今天差點睡過了頭,用過早餐就在附近走一走,而早起的師兄師姐們一早就去附近的小市場逛一圈,我們三姐妹這下又出狀況,傻呼呼在酒店前等車,奇怪不是八點半出發,時間到了怎麼沒人,等得我覺得好涼,進到酒店才發現小弟在找我們,車子在酒店後門,再看一下天氣表,三月二十七日霧七度到二十一度,怪不得涼颼颼,趕緊換件厚長褲。 小朱一來,當然得介紹揚州了,揚州是首批公佈二十四歷史名城之一,被評定為國家衛生城市、中國優秀旅遊城市、中國人居環境獎城市、國際環保模範城市等,光這些頭銜,就讓人對這城市刮目相看了。 揚州的美當然首推瘦西湖,也就是我們今早的第一行程,小朱說了,天下叫西湖三十六,只有胖西湖和瘦西湖出了名,胖西湖一聽就知是淡妝濃抹總相宜,媲美西施的杭州西湖,環肥燕瘦各有千秋,揚州瘦西湖之美,自不遑多讓了,其實瘦西湖不是湖只是條原名保障河的運河支流,因清朝詩人汪沆寫了首對揚州寫實報導的詩:「垂楊不斷接殘蕪,雁齒紅橋儼畫圖,也是銷金一鍋子,故應喚作瘦西湖」,揚州人也認為「瘦了西湖情更好」,揚州美,美在園林,也美在瘦西湖,不遊瘦西湖,不算到揚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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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美人
「有一句話說出來,妳可能不相信。」我緊緊地把她的手勾住。 「什麼話?」 「我捨不得離開妳。」 「現在我相信,等你見到小美人後,我就不信了。」 「我很懷念我們上山推糞土、挖地瓜、捉芋蟲的那段時光。」 「我們的感受一樣。一旦你走了,我還是會到鄉下探望伯父母,說不定也會上山下田幫忙,只不過與當初的情景不一樣而已。」 「人是有感情的。」我有些感慨。 「我認同你的想法,但無論是親情、友情或愛情,靠的是雙方的真誠。感情兩字說來不難,想以身投向它則不易;愛情更是撲朔迷離,讓人摸不著邊際。」 「妳對感情的認知,的確比我還深入。」 「社會上的形形色色我看多了,而你卻是這個社會少見的處男。以愛情而言,只要讓你嚐點甜頭,就會渾然忘我。如果沒讓你吃點苦頭,永遠不知道情字的定義是什麼,這是我一點淺見和看法,朋友一場,不得不提供你做參考。忠言逆耳,希望你不要見怪才好。」 「謝謝妳的諍言和啟迪,或許真是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朋友之間不必言謝,只要你記住就好。」 「會的,林玲,」我晃動她的手,「我不能沒有妳這位朋友,會永遠記住妳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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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頌昨天‧今天‧明天
荒涼的金門—昨天— 一個荒涼的海島,遍地花生地瓜茅草, 三萬居民來了五萬大兵,同住一個村莊, 古寧頭大戰金門確保,從此軍經建設稱寶島, 一村只有一口水井,日夜汲水生活難苦, 晴天飛沙走石,雨天道路泥濘,難行, 交通工具鴛鴦小馬,主食地瓜、副食花生, 青年創業遠走南洋,依賴外匯養家(生), 真是窮苦又荒涼的小島。 繁榮的金門—今天— 挖水塘成了人工湖(太湖、榮湖、蘭湖、龍陵湖、陽明湖), 植樹造林,改良了土質防止風沙, 沙土變良田,改種蔬果及高粱, 高粱收成換白米,主食不再喫花生地瓜, 柏油道路四通八達,自用汽車村村可通, 自來水,電燈現代化,生活品質升了等, 碉堡坑道建營舍,從此村內不駐兵, 九年國民國義務教育,首由金門實驗成功, 教育普及冠全(台灣)省,國民學校是師長大名, 軍經建設模範縣,迄今懷念胡 伯公(胡璉號伯玉), 公路兩側特產店,砲彈菜刀高粱美酒遠近聞名, 往返台—金坐飛機,鴛鴦小馬失馬蹤, 五星級飯店好多棟,旅遊觀光日增, 金廈泉州小三通,直航了, 化解了仇恨,富裕了民生, 處處歌舞慶昇平,家家成了小富翁, 從此地方更繁榮, 觀光的金門—明天— 發展觀光要有遠見,繁榮之後應加速進行, 離島交通設遊艇,綠色公路很風行, 空中纜車是選項,鳥瞰海上好風景, 利用坑道建旅館,冬暖夏涼必受歡迎, 美齡賓館(位於翠谷) 蔣夫人的行館, 經國慰廬(擎天峰上)應多多利用, 擎天廳、擎天峰、中央坑道,世人驚嘆勝天工, 不上長城非好漢,不去金門愧當兵, 金門,海上樂園,人人喜愛世人頌, 大陸觀光客,不去香港來金城。 肅軍為紀念胡璉一級上將逝世卅週年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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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三首
彩虹夜 冷冷的眼 以為看透一切 冷冷的堅決 把我的心凍結 沒有溫度的血 不再鮮艷 有誰在黑夜陪我等彩虹出現……… 遙遠 夜把煦麗黃昏漆黑了一片 黃昏的夕陽無聲無息 伴隨著溫度消失眼前 太陽又再刷白昨晚的夜 料羅灣的海堤邊 盡頭的地平線 映射多少腦海裡思念 夢想的地平線 看得見 卻沒有終點 幸福的地平線 看得見 卻還很遙遠 下一下起風時 雖然現在茫茫一片在眼前 早分不清是淚還是霧模糊了世界 不過總是要相信 在下一個起風時 我們一定會飛的更高更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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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費副主教
記得費峻德副主教,是我們唯一能回報他的方式。但是以什麼樣的方式來記得他?每個人所記得的費副主教或許都不一樣,而我記得的副主教::。 故事 每次見到副主教,他總是問我,最近有什麼故事?每日繁亂地埋首於世俗工作與生活中的我,能有什麼精采而值得被傾聽的故事呢?又或許到了一定的年紀,沒有故事,就是最好的故事。因此我的回覆總是叨叨絮絮一番繁瑣的小事,更多的時候,我喜歡聽副主教說的故事。 他所說的故事,有時候是有情節的,比方說他小時候在阿根廷的成長經驗、年紀輕輕的他如何瀟灑且堅定地告訴他的父母,他找到了他的人生最愛(上帝)然後愉快地離開了父母;又或是他在北港當本堂神父如何建造一個教堂,帶著小朋友們離開父母,在山上教導這些孩子什麼叫做獨立的生活。更多時候,他的故事不是有情節的,而是充滿了寓言式的智慧。他告訴我們的故事是那麼的多而豐富,許多逐漸地被時間遺忘,而保留僅存的記憶的方式,或許便是不斷地覆誦著此刻仍鮮明的記憶。 記得我大三的時候,有一次放假回到金門,照例地拜訪他,他又問了我最近有什麼故事,在那個年紀的人,多數分享一些共通的煩惱,對於進入大學時代尾聲的我們,生命中充滿了那麼多的不確定,什麼才適合自己,不同軌道的選擇會有什麼樣的不同,未來會如何等的問題,那個自我探索的年紀有最多的可能,也有最多的惶恐與不安。 副主教沒有直接回答我的疑惑,但是他說了一個小故事,我猶然隱約記得的是,他說:想像我們爬一座沒有爬過的山,當我們開始爬山的時候,我們往往並不知道山上的景色,我們會開始想像山上的風景與模樣,爬著爬著,當你由山底爬到山腰,你會發現山腰原來與山底所看到的景色有這麼的不同,而你站在山腰的時候,你又會開始想像山頂的風景,然而當你奮力地爬上山頂了,你會赫然地發現山頂的風景與山腰的景緻又是如此驚人地不同。 副主教沒有告訴我,妳的個性如何如何、什麼才適合妳的這種直接的答案,但是聽完爬山的故事,那個時候的我,卻覺得豁然開朗。人生每個時刻的我們,可能站在山底、可能站在山腰、也可能正在接近山頂,我們對於不確定的未來的想像,總是片段而不完整的,受到我們所站在的位置與既有的經驗的限制,二十歲的妳如何能想像三十歲的妳,想要掌握未來的那種衝動,往往只是徒然的。我們唯一能做的,是鍛鍊好自己的體魄,準備好爬山的乾糧與水,準備齊全地紮紮實實地踩著每一步往上走去,然後妳會發現等待妳的風景,遠超過妳的想像。現在的我,有時會把這樣的故事,告訴我的徬徨的大學生,在副主教離開我們之前,訴說這樣的故事,是一種經驗的分享;在副主教離開我們之後,透過故事的敘說,我知道副主教沒有離開我們。 擁抱 6月20日在台北聖家堂參加費副主教的告別式,在整個莊重神聖的儀式過程中,最感動而難過的片刻是,當我看到來告別副主教的朋友們之間的擁抱時,想起了我人生當中最溫暖而寬厚包容的擁抱。 約莫小學三四年級,已經是二十幾年前的事了,副主教剛來到金門宣教,開始的時候,他開設了英語班來教導金門的小學生。沒記錯的話,我參加了當時的口試,副主教和我聊完天後說,我很喜歡妳,我就此錄取了副主教第一屆免費英語班。剛開始的時候,篤信佛教的父母並不希望我去天主教會上課,所以口試完後,我就沒去上課了,後來副主教和我父母溝通之後,讓我比同班的同學晚些加入了英語班,副主教還特地幫我補了落後的進度;但是年幼的我,好奇的事很多,那時和朋友參加了校外週末的音樂班,不時還有些郊遊玩耍的活動,因此上了幾次英語班後,就開始編織理由寫請假信,然後是忘了寫請假單,就從英語班中消失了。 隔了幾年,偶然在金城郵局碰到副主教,我這個晚加入、讓他特別補課然後又翹課、又不告而別的學生,不敢正面地和費副主教打招呼。他卻立刻認出我來,大聲叫住我,並給了我一個熱情的擁抱,這個擁抱解除了我的尷尬與心虛,也重新連接我們中斷的聯繫,這是我記憶中最溫暖的一個擁抱。往後幾年,每隔一段時間再見到副主教,他總是大聲的叫著Hey、Marcella、然後給我一個厚厚實實的擁抱。 來自費副主教的擁抱,除了在形式上是西方的,在我們的成長經驗中是陌生而新奇的之外,更是溫暖、從不離棄的、也從不求回報的。他在金門傳教20多年,我們也認識他20多年,這期間我們一票小女生跟著他學了英語、在他的教會二樓特設的K書中心安然地度過慘澹的準備聯考的季節、跟著他的育英托兒所的黃車我們認識了金門的大小角落、也跟著他的黃車完成了台灣環島旅行、他開啟我們對於這個世界的認識,也回答我們不同時期的不同疑問,給了我們充分的成長養分,卻從不問回報。 記得朋友Ginny曾說過,如果費副主教是上帝派來的推銷員,那他的業績肯定是最糟的,長期跟隨副主教成長的朋友之中,成為信徒者極少。小學時候,他給過我漫畫版的聖經故事,放在床頭一陣子後就毫無音訊;每回見面,他或是直接地問我,妳知道人生最重要的事是什麼嗎;或是間接地問我,要搭火車之前買車票時,妳需不需要知道妳的終點(destination);我知道他想的是關於真理與上帝的答案,卻狡猾地從不正面回覆他。而他如此不厭其煩地問著我,即使在我的叛逆時期,有時會想閃躲他的詰問而減少了接觸,他卻總是在哪裡,等待再次相遇,大聲的呼叫妳的名字,然後給予最溫暖的擁抱。 副主教有時會開玩笑的說,沒有男人可以像他這麼幸運,可以擁抱很多的女人,而不會使其他男人對他生氣,或使其他女人感到忌妒。我想起多年前看過的電影,奇士勞斯基的另類十誡中第一篇是關於生命的故事,一個母親早逝的小男孩,有個堅信這世界可以被計算的科學家的父親,還有個虔誠信仰上帝的姑媽,有一回小男孩問他的姑媽,上帝是誰,他的姑媽微笑地擁抱了他,再問說你有什麼感覺,小男孩說我愛你,姑媽回答::這就是上帝。這只是電影當中的極小的片段,不知為何我對此片段記憶卻特別深刻而感動,現在的我終於了解了,副主教也一直地以他無私的擁抱傳遞了上帝的愛。 作為上帝的使者,他從未對站在信仰門外的我們減少任何的關愛,他從不間斷地伸出他的雙手。在他臨終之前,每次在病房看到瘦弱的他,如此地不捨,他依舊地伸出他的手,給我溫暖的擁抱,在我的耳邊氣若游絲卻堅定地說: 妳知道我愛妳啊,上帝也愛妳啊。 向來記性不是很好的我,此刻唯一能回報他的無私的愛方式,也只是分享與費主教的故事與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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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美人
「什麼意思?」她不解地問。 「明明知道小美人受到很大的爭議……。」我尚未說完。 「你卻偏偏愛上她!」她搶著說:「老實告訴你啦,大男人嘛,要有自作自受的心理準備。只要自己歡喜做、甘願受就好,旁人管不著!」 「有時候,我的心裡實在感到很矛盾。」 「你只是嘴巴說說而已,」她似乎已看穿了,挖苦我說:「一旦和小美人約會,嚐到相擁、相抱、相吻的甜頭,就忘了自己的名和姓了。你的心裡還有什麼可矛盾的!」 「妳林玲真是我的知音啊!」我不甘示弱,「希望妳站在多年朋友的立場,時時加以督促和提醒,萬一有一天,我真的忘了自己的名或姓,妳林玲要負全責。」 「別胡扯了,整理好後我們吃麵去,肚子還真有點餓。」 「妳沒吃晚飯?」 「晚餐時氣飽了,吃不下;現在氣消啦,肚子也餓了。」 「對不起,林玲,」我歉疚地說:「看妳轉身就走,我心裡感到相當的難過,幸好及時回來,一旦會議資料整理不出來,明天準沒有好日子過。」 「這段時間你真的變了,」她搖搖頭,「有人說,男人有了愛,會增強他的信心、鬥志和工作熱忱,而你卻沉迷在愛的旋渦裡不能自持,幾乎快成為一個頹廢的青年,這是相當可怕的一件事,希望你振作點。」 整理好會議資料,我們緩緩地走出辦公室,說好到金勤連開設的飲食部吃米粉。走過明德池塘,經過水上公園,微風從太武山谷輕輕吹在我們的面龐,讓我們感受到工作過後的怡然愜意。 「你決定跟小美人私奔?」她突然地問。 「老話一句,我的心裡充滿著矛盾。」我看看她,竟然脫口而出,「小美人說我倆蠻登對的,還有意成全我們呢。」 「少噁心!」她不屑地,「人家在你面前隨便說說,你怎麼可以在我面前隨便講講。」 「我沒有騙妳。」 「不管有沒有騙我,對愛情要專一,不能見異思遷,這是做人的基本原則,知道嗎?」 「如果我真的跟小美人走,妳會不會瞧不起我?」 「倘使你真走了,將來一旦見面,我們還是朋友;假如你不走,我們跟以前一樣,還是好朋友,怎麼會瞧不起你呢?但你也別忘了,朋友與好朋友之間是有所區隔的,相信以你的智慧,一定能領悟到它的真義。」 「或許事到臨頭,就能體會到妳話中的含意。」 「相信你能體會出來的。」她說後,竟主動地勾著我的手指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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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遊揚州詩意濃
我們是直接坐汽車過橋,感受不到李白寫的「故人西辭黃鶴樓,煙花三月下揚州,孤帆遠影碧空盡,惟見長江天際流」,滾滾長江東流水就在小潘介紹瓜州古渡頭遠離,進入揚州市的國道,上來一位美麗的姑娘,原來是揚州當地地陪姓朱。 一看天色已暗,小朱詢求大家意見先去用晚餐再回酒店休息,當然是先填飽肚子再說,餐廳是家三星級大五酒店附設(忘了是大五還是小五),哇口塞!外頭站了一大群捧著花的人,一看電子板的跑馬燈,什麼結婚、壽宴、考試升官,最新鮮還有十歲小朋友的生日,請客宴席的風氣,比起我們可真有過之而無不及,這館子今天可真生意興隆,坐無虛席,好在我們已訂間廂房,第一次吃到刀工如此精緻的菜,我不是美食者,但平常的普通菜,卻做得好精巧,像豆腐干切成豆絲,清蒸獅子頭,鍋巴,蓮藕等,連個炒飯都炒出名號稱為「揚州炒飯」,小點心三丁包子、糯米燒賣、素菜水餃等,連小潘都說同樣的食材,他們無錫就做得沒人家揚州來得精細好吃,怪不得自古揚州美食天下聞名,中國四大名菜:淮揚菜、魯菜、粵菜、川菜,而揚州菜就是淮揚菜的代表,電視上演的「天下糧倉」就是指揚州,「吃在揚州」的美譽豈是浪得虛名。 回到新世紀大酒店,一分好房,三妹就迫不及待的趕著要去看文昌閣的夜景,我們住的酒店是在新開發區,離市區約五、六公里遠,只有我和三妹、小妹和玉琴師姐(年紀比我們小但她是帶有令旗的修行者)四個人要出門,剛好搭一輛計程車,一上車,玉琴好奇的問,這兒的計程車怎麼有鐵欄杆隔開司機和乘客,怕被搶,地方大,乘客來自四面八方,誰知是豺狼還是虎豹。 開了好幾分鐘,過了好幾條馬路,好急怎麼還沒到,終於看見燈光燦爛,文昌閣就在汶河路和三元路的交叉口的路中央,四周的建築雖是大樓,卻是配合著文昌閣有點古建築的典雅味,又裝飾著照明彩色燈光,而且又是市中心,四周都是百貨商家,來往人潮熱鬧非凡,我們也好奇地跟著人潮一家一家的參觀。最懊惱的是不知再往上走過另一條街,就可以看見四望亭,隔天早上路過才發現,因往上走商家少街燈也比較暗淡,就往剛才下車的方向走比較安心,走到公車候車站,匆匆忙忘了看酒店附近有否公車站,也不知搭幾路車,算了還是坐計程方便,反正四個人怕什麼,這位計程車師傅,一聽我們住新世紀大酒店,就問我們那兒來的,那酒店在揚州可是不錯四星的,我說打廈門過來,是公家開會嗎,是旅遊來的,哦!那花費可不少,你們廈門鼓浪嶼不錯哩,那裡揚州才美呢,一直問著廈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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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的春花
中山林入口有兩排小紅袍,整年開著鮮紅的花,非常的吸引人,可是當我仔細觀察才發現,它不僅吸引著人們的目光,原來,有一群活潑、輕巧的鳥兒「綠繡眼」在這裡快樂的鑽進、鑽出,所以說它更是綠繡眼的最愛。 小紅袍青翠的綠葉,油油亮亮,紅色的花朵在陽光下特別的耀眼,體型嬌小的綠繡眼,翻飛的功夫讓人嘆為觀止!我總是觀賞得忘了行止,手裡的數位相機拿起來瞄了又放,因為,每當我發現牠的身影時,牠總比我早一些有了行動,當我以為有一片綠葉掉落地面時,牠卻即時的停在枝椏間,錯落的綠葉和牠的身影彷如一體,實在不容易分辨,有時牠則宛如特技高手,倒掛著在含苞的花心吸吮著花蜜,但是精靈的牠,反應靈敏,一有動靜立即翻飛而去,只留下我若有所失! 春天來了,百花爭放,走過中山林的池塘,一旁的美洲合歡紅色的花嬌艷迎人,我自然被吸引,但隨著我的腳步,卻引來一陣騷動,鑽飛出來的鳥兒成群而過,原來竟是綠繡眼哩!轉眼牠飛入屋旁的日日櫻,細小紅花盛開的日日櫻,展開花瓣歡迎鳥兒,甜美的花蜜滿足了綠繡眼的口,只見牠們殷勤的間尋覓;快樂愉悅的暢飲甘甜的蜜汁,因為瞧見牠們輕盈的在空中飛越,鳴唱聲是特別的嘹亮動聽! 中午春陽暖暖,讓我忍不住腳癢,走出戶外,發現大自然真是叫我驚喜連連!中山林遊客中心旁的含笑花,香甜的味道叫我沉醉!正迷戀間,樹叢裡鑽出數隻鳥兒,原來是我的腳步聲驚動了綠繡眼,我才恍然大悟,牠竟是如此這般的冰雪聰明!來這裡尋覓花蜜飽餐;再往中山林的停車場邁進,我發現身影嬌小的綠繡眼竟然飛躍上高大的松樹的枝椏間,有些納悶?我尋著往前望,才發現春天真的來了,濕地松彷彿一夜間偷偷的打滿了花苞,淡淡的鵝黃色的花粉,已經輕輕飄落地面,花開了!竟是綠繡眼先發現哩! 中山林入口牌坊上的炮杖紅鮮艷的紅花,修長的喇叭形,成群的擠在一起,宛如新年的爆竹,高高興興的懸掛在空中,在陽光中盛開,讓人見了心花怒放!彷彿把大地叫醒了一般,綠繡眼成群結隊在這裡辦新春聯誼,花蜜讓牠們眉開眼笑,飛舞起來更是自由自在,快樂無比! 想起去年,新春到料羅天后宮拜拜,停車時,村口一排緋寒櫻正盛開,那深紅色的花瓣,重重相疊,疊出不同色彩的變化,迷人而豐富!當我正著迷的欣賞時,意外的瞧見綠繡眼專注的吸吮著花蜜哩!這小可愛原來和櫻花也有如此豐富而親密的關係,給人一種春天歡樂、溫馨的感覺。 綠繡眼,從圖鑑上得知,原來俗稱「青啼仔」,或是「青笛仔」,這乃是取其綠色的形態與生態而得名的。體長約10公分,十分的嬌小!清脆的綠色由頭部、背部延伸到尾部,在喉部則有較明亮的黃色,眼框周圍是白色,故名為綠繡眼,根據觀察,牠們喜歡成群的活動。體型小巧的綠繡眼,經常喜歡在樹梢跳躍,啄食昆蟲、果實,更喜歡吸吮花蜜。叫聲則是「啾、啾、啾」真是好聽!聽說有一句鳥諺:荒山出俊鳥,果然俊美而讓人著迷! 綠繡眼,根據田野調查人員的觀察,牠會以植物纖維,築精巧的深碗形巢,外壁常以蜘蛛絲、苔蘚編織而成,營巢於樹枝分叉處。所以,如果喜歡觀察生態,可以常常到林間或是灌叢,勤加尋覓,相信,可以有機會進一步了解翠綠、小巧、可愛的綠繡眼,牠是如何繁衍下一代? 春天來了,很快就要進入繁殖季,細心、敏銳的觀察,看看牠飛行時是否銜著苔蘚?是否常在樹枝間活動?會有一番不同的收穫和觀察樂趣哦! 綠繡眼是種不太怕人的鳥,牠也可能就在你家的庭院出現,有一次上網,讀到鳥友用數位連拍的方式,成功的拍到綠繡眼,於是我重新帶著數位相機再入中山林,果然,在小紅袍花間,讓我捕捉到迷人的綠繡眼。 歡迎大家一起來分享田野生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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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最美的一隅
對我來說,在我人生中最美的一隅,不是各國的觀光名勝而是媽媽溫暖的懷抱,我是家中的么女,因此母親便特別的疼我,是也,常使得兩個姐姐跟我抗議呢?小時候學走路常摔倒,這時,媽媽便會抱著我,對我說:「起步定會摔,摔多了,就會走了。」媽媽這句話,我始終記著,而母親那時溫暖的懷抱,更是深深烙印在我的心中。 雖然媽媽最疼我,但她也最捨得我,我是我家中三姐妹中第一個出國的,在看了那麼多的山光美景後,滿足了視覺享受;但是一回家,抱到媽媽的那一刻,我的心才真正感受到滿足。我國小畢業那年出國,剛回到金門,就被送來高雄唸書,在學校裡,我忙著適應新的學校,新的環境,新的同學,在班上跟同學打打鬧鬧,卻沒人知道,我在晚上打電話給媽媽時,哭得泣不成聲,我懷念在金門的家,懷念爸爸媽媽,更懷念媽媽的懷抱。 在高雄已經過了一學期,去過很多地方,看過很多美景,尤其是墾丁的沙灘,的確是美,但是,我還是認為,我的母親,更美,她沒有絕佳的容顏,但她有教導我人生的經驗;她沒有最華麗的服飾,但她有最豐富的內在。她不能夠預測到我的未來,但她總在我人生的旅途中,提著燈,為我指引最正確的道路,她很強勢,卻也溫柔,因為她給我的擁抱,是如此的溫暖。 我的夢想是環遊世界,我想看盡美景,吃遍美食,踏過全世界,我不知道我的起點在哪,會從哪裡出發。但我知道我的終點一定會停在母親的懷抱中,因為我知道,那是在我心中,人生最美的一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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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美人
如果我沒猜錯,她絕對會來,因為我瞭解她的乖巧善良,勢必不會因一點小事和我計較的。一旦她來了,儘管我心裡有多麼地懊惱,絕不以任何激烈的言詞來激怒她。多年的相處,我們內心早已衍生出一份異於友情或愛情的情懷,此時,我更不能因擁有小美人的愛情,而失去林玲的友情。 她真的來了,我內心的喜悅溢於言表,但她只管幫我整理和裝訂會議資料,故意不理我、也不和我說話。我時而偷偷地看看她,看她那清純秀麗的面龐,看她那高雅的氣質,看她那豐滿的身軀,看她那曾經和我一起推糞土、拔草、捉蟲的柔軟小手。這些在小美人身上不容易發現到的,此時正在我身旁,我竟不懂得珍惜和憐愛,偏偏去愛一個遭受非議、樣樣不如她、父母長官都不認同的女子。倘若我真的跟她到台灣,套一句林玲的話,那叫「私奔」,所有的鄉親父老、親朋好友、長官同僚,或許都會以一對異樣的眼光來看我。他們心中的好子弟、好朋友、好部屬、好同事,就在一瞬間全變了樣,我的名譽受損是咎由自取,而置父母的尊嚴、名聲於何地。林玲沒說錯,我是被小美人迷昏了頭,而明知自己犯錯,卻不知要如何來扭轉、來導正、來改過。 「晚餐沒吃好,肚子餓不餓?」她站 在我身旁,低聲而深情地問。 我看著她、久久地看著她,看她那故意不理我的俏模樣。 「看什麼,有什麼好看的!」她瞪了我一眼,卻難掩唇角那絲笑意。 「對不起,林玲,我的確昏了頭。」 「你豈止昏了頭,簡直變成另一個人!」她怒氣未消地指責我說。 「看到妳生氣,我心裡感到相當的難過。」我坦誠地說。 「看你晚上那副鬼模樣,教人想不生氣也難!」她拿著一份剛裝訂好的資料,敲了我一下頭。 「人,真是一種奇怪的動物,有時自己所作所為,連自己都感到可笑。」我有感而發,「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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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遊揚州詩意濃
原來的金山是臨著長江,而中冷泉是在江心小洲上,因江道北移而與陸地相接,而我們船經的湖就成了映塔湖(塔影湖、映山湖),中冷泉的邊上有鑒亭及樓閣是供泡茶品茶的地方,中冷泉四周石欄為砌,寫著「天下第一泉」五個大字,稱天下第一泉還有北京玉泉、山東趵突泉,中冷泉的泉水綠如翡翠,醇如瓊漿,盈杯不溢,我們也沒嚐不知其味,但水色是綠的沒錯,解說地陪要我們在泉水旁用力拍手,看看泉水有什麼變化,會冒出很多水泡,和在酒泉一樣,好神奇,不知是否泉水都有此現象,文天祥當年曾路過此處,曾寫「揚子江心第一泉,南金北來鑄文淵,男兒斬卻樓闌首,閑品茶經拜羽仙」的詩句,而康熙也寫下「緩酌中冷水,曾傳第一泉,如能作霖雨,沾洒遍山川」,面對湖的是座閣樓,一九九二年重建,名為「芙蓉樓」,取自金山江心一朵芙蓉,而有千秋江山、景澄流倚,樓前是唐代王昌齡寫的對聯;「玉壺冰心古今竟賞,寒雨連江天下絕唱」。 其實鎮江是江南有名的古鎮,春秋吳國此地叫做朱方,秦始皇時稱丹徒,漢時名為京口,東晉又稱南徐,隨改延陵,再改為潤洲,宋以後改稱鎮江至今,這麼久的歷史,當然有很多著名的景點,但我們是路經不是專程來鎮江玩,倒是有人看上鎮江的醋,但小潘說了,得到市區上的老店買才比較香醇,但我們要直接往長江北上揚州。 揚州與鎮江隔江相望,過去「京口瓜洲一水間」,坐輪渡也需花三十多分鐘的時間,自二OO五年五月潤揚長江公路大橋竣工,只需十分鐘就到對岸,據說江澤民是揚州人,對揚州的建設不遺餘力,所以這幾年揚州交通經濟發展迅速,但揚州畢竟是歷史名城,光是隋煬帝不惜財力開運河,遊揚州只為一睹揚州瓊花風采,就夠讓人遐思,何況還有那麼多文人墨客為它寫下美麗的詩詞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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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酒鄉
回金門 生活在酒的中間 常常照三頓吃喝 每每喝到不行 我像變了個人似的 被友人的盛情溶化 失去原來的自我堅持 總被灌得糊里糊塗 總被朋友相譏 酒量不過爾爾如此 十八歲的少女都比你行 八十歲老翁還能喝一瓶 說話令人心驚膽顫 發誓,過了今晚不再喝酒 等到第二天早晨 太陽依舊從東邊昇起 俟到晚上 碰巧接到同學電話 約在某家餐廳見面 誰會在場相等,誰還活著, 誰已死去 若還顧念舊情 還掛記世界太平 今晚最好來敘敘 回金門 活在身不由己 每天吃三頓飯 常常充滿憂心 總是不隨意出門 怕被熟人瞧見 時時放心不下 時時煞費苦心 每天麻雀在屋頂吱吱喳喳 我聽不出是凶是吉 心裡盤算今日若能逃過一劫 應該算是出現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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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師自通的船內傢俬裝修設計商王永堯
位於金門島西北部的金寧鄉共有三十一個村落。其中,後盤山是島東部瓊林方嚮往金門縣政府的必經之地,很早以前便已是交通要衝。 王永堯於1921年出生於這塊重農牧,以紅土醃漬菜餔聞名的後盤山村。後盤山村包括頂堡、下堡、前厝三社,在明清的版圖中,十九都有半山地名,未有盤山。1915年設縣後,把十九都改成第一都,也改半山為盤山,盤山地名始見。 王永堯的父親王九鐵以務農為生,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王永堯共有一兄一弟,曾受四年的私塾教育。十三歲時,日軍的鐵蹄踏入金門,兄弟三人在母親的庇護帶領下,匆忙地跑到隔岸的同安避難,在那裏住了兩年。 日軍佔領金門(1937-1941)期間,對島民極盡搶劫掠奪之能事。路口經常設有崗位,路人經過,須向日兵致敬行鞠躬禮,否則必遭受處罰或毆打。王永堯說,他雖沒親眼看到日軍的暴行,卻聽到許多日軍殘殺島民的傳聞,講者言之鑿鑿,令人聽了髮指。例如:將嬰孩刺殺,刀子刺穿胸膛,懸在肩上招搖過市;又或把首級砍下,懸掛在路旁的街燈或大樹上,以儆眾人。那段日子,島民生活在恐懼與不安之中。 為補貼家用,挑擔子四處兜售 日軍撤走後,金門恢復平靜。王永堯此時也回到了家鄉。為了補貼家用,他每天早上摸黑,天未亮時便出門,挑了重重的擔子,裏面盛裝著生油、汽油和其他雜貨,到外鄉四處去兜售。 早年,金門的道路皆係羊腸小徑,迂迴曲折。甚至翻山越嶺,非常不方便。王永堯說,由於童山濯濯,風沙蔽野,一般的路,都是先輩們披荊斬棘,逐漸在草叢間走出來的,普通僅是騾馬可過身的土路而已。 據金門《縣誌》記載,自三十年代起,歷任縣長便令各鄉村開闢輕便道路,以利交通。在1949年國民黨派駐該島之前,金門的道路,大部份是風沙滾滾的土路。之後,國民黨軍隊動用工兵部隊修築公路,才使金門的各重要公路逐漸完成,不再有塵土飛揚,撲鼻而來的滋味;但這已是王永堯離開金門後的事了。 「擔子非常重,路又不好走,一村過一村,一鄉過一鄉,往往一天要步行十多二十公里路,直到太陽下山,大約七時才回抵家門。」王永堯回憶道:「把貨賣出去,或物物交換,換取花生和蕃薯,這便是一天辛勞的收穫了!很多時候,挑回來的東西,比早上出門時還要重,其辛苦可想而知。」 王永堯把收回來的農產品,翌日挑到後浦—那時的繁華市鎮去售賣,再把換回來的錢拿去補貨,添購其他日常用品和化妝品等。如此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以他健碩的身體,為一家幾口人作出他當時所能付出的奉獻。 在造船廠工作,揣摩造船技術 1946年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後,時已二十五歲的王永堯隨同堂兄,從廈門乘坐萬福士客輪下南洋。在海上航行將近七天,方才抵達新加坡岸外的龜嶼,在那裏接受衛生檢驗後才允准上岸,到美芝路陳姓表哥的造船廠工作。 王永堯從學徒做起,一邊工作一邊學習,並自己揣摩造船的技術。造船廠每天很早便動工,工作時間長,有時還需要加班,直到深夜方才休息。造船廠主要是建造柴船,供馬來亞和印尼廖內群島漁民捕魚之用。小者十六尺,大者可長達六十尺,需要幾個星期才能完成。 王永堯在表哥的造船廠裏待了三年,工資由每月三十元增加到一百元。他省吃儉用,除了匯寄一些回鄉幫補家用之外,也把剩餘的錢儲存起來。1949年,眼看時機成熟,年屆而立之年的王永堯乃向表哥萌去意,自創「金協益」號於丹戎禺。 為了工作上的方便,王永堯在造船廠不遠處的加冷舊機場路租賃政府組屋,安置好剛從金門接過來的妻小。一切安排妥當後,他開始積極投入工作,承接各類大小船隻。由於交遊廣闊,策劃有方,因而業務蒸蒸日上;旋又與友人合創「金協隆公司」五金製造廠,發展亦十分神速。 1965年,新加坡加入的馬來西亞面對印尼的對抗,王永堯的事業也和其他許許多多人一樣,頓時受挫,損失不貲。但他沉著應戰,不氣餒。果然,三年後,新印恢復邦交,他的事業也隨著形勢的改善而一片美好。此時,他另創「王永堯工程」,出任董事主席兼經理,專門承接造船及修船。 經營落船與船內傢俬裝修工程 六十年代末,由於丹戎禺一場大火,王永堯的造船廠不得不遷移到德福工業區去。這時,他的造船工程重點,也已從捕魚的柴船,轉移到落船、船內傢俬,兼及室內裝修工程。 談到落船,從工作裏累積寶貴經驗的王永堯表示,搭建大木以支撐船隻,進而在滑板上塗以牛油,測量滑板的斜度等及其他細節問題,一點也不能馬虎。落船是一艘船的下水禮,標誌著它從陸地走向海洋,駛向世界。 「王永堯工程」的客戶來自新加坡各船廠,船廠在讓「王永堯工程」承接船內傢俬裝修工程時,雙方都會仔細的討論一番,以確定裝修工程的種種細節。王永堯說:「雙方必須要有共識,清楚裝修的所有專案,以免日後起爭執;或裝修工程進行中作無謂的更改。既費時,也浪費金錢。當然,我們會給予專業上的建議和指導。」 王永堯的經商理念是:不是一時的顧客,而是永遠的客戶和朋友。他表示,經營生意要長久,就必須提供最好的服務,收費也要合理。雖然,這一行業的競爭在本地並不是很激烈,但我們卻不能因此而驕傲。總之,顧客要求的是「交貨」準時,貨真價實。我們必須讓他們知道貨有所值,及我們是真心為他們提供服務的。一旦將心比心,一時的顧客就會成為永遠的客戶和朋友,生意就會源源而來。王永堯非常欣慰的是,很多顧客是和「王永堯工程」一起成長;他們成為見證公司發展的忠誠朋友。 熱心參與宗鄉團體 早在七十年代,由於當時的金門會館董事蔡良標和王永堯的父親是老朋友,王永堯乃在他的引薦下參加成為會員,其後也加入浯江公會,並在八十年代初,相繼成為上述兩個金門鄉團的董事。目前,他也是浯江公會監察委員會主席。 三十多年來,王永堯在推動金門會館和浯江公會的會務和活動上,不遺餘力。舉凡會館的慶典、中元會、裝修和擴建等活動和項目,他都不落人後,慷慨解囊。不僅如此,他也鼓勵三個孩子天助、天賜和天給,加入會館成為會員,給予會館最實際的支援。 成立於1875年的新加坡開閩王氏總會,其前身為「閩王祠」,為新加坡福建王氏宗親的組織。1944年改名為「閩王祠公會」,1970年正名為「新加坡開閩王氏總會」,並於1994年,以五十多萬元購置位於芽蘢二十七巷桂林大廈內的一個單位,作為該會的永久活動場所。 參加該會已有三十多年,一向低調的王永堯並不說出當初他捐獻了多少錢。不過,會所內捐款徵信錄清楚地看到他名列榜首,捐獻三萬三千元。該會現任會長王明任說:「王永堯對我會作出巨大的貢獻。他有求必應,慷慨捐輸。」目前,王永堯是該會名譽主席,關心該會,經常出席慶典和活動。 早在七十年代,當他的造船廠設在丹戎禺時,他也受邀出任加東民眾聯絡所管委會副主席。卸任後,每年國慶慶典,他依舊樂捐五百元誌慶。 建設家鄉,不遺餘力 和其他事業有成的鄉親一樣,王永堯對家鄉宗祠的重建與支持,以及興建村內學校、修築鄉里道路的古道熱腸精神也是有目共睹的。宗祠廟堂乃社區聚落父老鄉親信仰中心。早期,金門交通不便,瘟疫頻仍,醫藥匱乏,宗祠廟堂於是成為鄉民祈褔求平安,尋求心靈慰藉之所。 王氏在金門共有九座祠堂,而以閩王祠為總祠。其餘在後盤山、山后、洋山、東沙等地王氏宗祠,則都是分祠。閩王祠創建於1909年,由當時金門王氏族長王廷恭倡議興建。1958年八月二十三日砲戰,金門民宅和建築慘遭蹂躪,閩王祠也不能倖免。八十年代重修,始有今日的壯麗外觀。而另一處後盤山的王氏宗祠,早在七十年代也曾經重修。據多次返鄉的浯江公會主席洪天送說:「樂善好施的王永堯捐款修建宗祠廟堂,素來不落人後。尤以後盤山的王氏宗祠,數目當在台幣一、兩百萬元以上,幾占裝修費七十巴仙以上。」 通過甩手運動,促進身體健康 王永堯年輕時,酒是瓶中物,每天也抽多達三大包香煙(六十支)。在一次爛醉跌倒在家中的沖涼房,躺在醫院裏六天之後,他痛定思痛,下定決心戒酒。差不多在那個時候,他也把煙戒掉了!許多人說戒酒戒煙,但始終戒不了。王永堯是說到做到,此後一滴酒不沾,一根煙不抽,至今已有二十多年。 此外,王永堯也通過甩手運動,調和氣血,以促進身體健康。他通常在清晨六時左右起身,走到庭院裏左右甩手十五分鐘。盥洗後,再前後甩手十五分鐘,日日如此,從不間斷。王永堯表示,這項簡單易學的保健運動最適合六十歲以上的人士練習。 飲食清淡,蕃薯糜是最愛 王永堯的另一養生之道便是飲食清淡,避免豐盛的佳餚。因此,他儘量婉辭酒宴酬酢,指出含高纖維、低熱量的蔬菜,以及蕃薯糜是他在家晚餐的指定米糧。「我是吃蕃薯糜長大的孩子,二十五歲離開金門,六十年來,蕃薯糜還是我的最愛。再說,蕃薯也極富營養。」 飯後來一些水果,那是新加坡人的健康飲食習慣。王永堯最愛的又是哪一種水果呢?答案是香蕉。「我每天必定吃兩條香蕉,它有幫助消化和通便的功效。香蕉含有大量的果寡糖,有助於減少患便秘和腸癌的機會。」 王永堯解釋道。 麻將是中國的國粹。西方流傳著一句話:「如果要認識一個中國人,或是打入中國人的生活圈子,聊聊麻將準沒錯」。相傳,麻將原屬皇家貴族的遊戲,其歷史可追溯到三、四千年前,其後逐漸流傳到民間。麻將這種成人遊戲包含著千變萬化的牌局。144張牌,讓你自由地發揮與操作,似乎無規律可循,卻是智力、耐力與運氣的大比拚。 王永堯有時也到牛車水趙芳路僑南俱樂部搓搓麻將。這是一間退休了的華商聯誼組織,他是那裏的主席。他表示,小賭怡情,閒暇時和其他老友聚在一起,搓搓衛生麻將,也不失為溝通情誼和消磨時間的另一種途徑。 王永堯南來新加坡之前,已在家鄉娶親,夫人李能敏,乃古甯頭人。夫妻育有三男一女,都在公司裏任職,襄助父親打理生意。王永堯從不言老,數十年來如一日。從1946年與船隻為伍以來,半個多世紀他依然樂此不疲。雖說已經退休,但他每天仍然會到公司走動,畢竟,這是他當年努力打拚,白手起家的事業呵!王永堯那一份與船的感情,至今依然那麼地執著,緊緊地牽繫著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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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美人
明知和她見面一聊就是一二個鐘頭,並非三五分鐘就能結束的,但我不知中了什麼邪,放下重要的公務不辦,一心一意想去見她,想從她柔軟光滑的身軀獲得短暫的溫存,想從她火紅的嘴唇得到甜蜜。或許,我真的被她迷昏了頭,果真如此的話,愛情的力量實在太偉大了,一向理性的我,竟然會成為它手下敗將、任由其擺佈、戲弄。難道我真是一個失格又失檢的無恥之徒?抑或是一個不要臉的男人?我不停地反覆思考自問。 在小路上久久地佇立,我的腦海終於清醒了許多,我已沒有往前走的勇氣,直接回到辦公室。然而,辦公室卻空無一人,只有我這個倒楣鬼來加班,當我看到桌上那堆會議資料和那疊待辦的公文,不滿的情緒隨即降到最低點。我合理的懷疑,長官對我好,絕對是想利用我的傻勁,為他們做更多的事。但繼而地一想,我已準備辭職跟小美人到台灣去,再幹也幹不了多久,何必跟他們計較。 我不情願地把資料一疊疊放在地板上,然後按順序撿拾、裝訂,這是一件很煩人的工作,如果有一位幫手那是再好不過,偏偏二個傳令兵都是飯桶,沒有林玲的細心,惟恐他們搞錯反而為自己添麻煩,不得不自己動手;動作雖然緩慢,但絕對不會有誤。昨天林玲過來幫了不少忙,今天生那麼大的氣,鐵定是不會來了。管它的,求人不如求己,我心裡如此地想著。 組長見我自個兒忙得不可開交,終於說話了。 「怎麼不叫傳令來幫忙?」 「越幫越忙,」我冷冷地說:「叫他們跑跑腿、送送公文還可以。」 「可以叫林玲來啊,昨天她不是來幫忙了嗎?女孩子總是較細心的。」 我自忙自的、沒有答覆他。 他看我有點不耐煩,無趣地逕自走進辦公室。 不一會,我聽到組長高聲地要總機接藝工隊的電話,心想,一定是叫林玲過來幫忙。而在氣頭上的林玲、她會像以往那麼熱心地來幫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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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遊揚州詩意濃
其實連塔山高才七十米,但階梯成疊,長廊蜿蜒,台閣相接,構成丹碧輝映,站在山腳下欣賞,絢麗精巧的古建築群,整體的感覺猶如畫中畫,而入口處收票大門寫著的楹聯「氣接鴻蒙中流開遠勢,山浮杳靄一柱倚高空」,橫批「雄跨東南二百洲」,就知此寺的不凡。 走到寺前的牌樓直立的牌匾寫著「江天禪寺」,原來是清朝康熙皇帝登臨金山時,見長江四周景色,江天一色,故親筆賜名為「江天禪寺」,而山門的天王殿前則寫著「東晉名剎」,可知金山寺始建於東晉時代,距今有一千六百多年的歷史,來到寺裡一定得走兩側門,左進是長智慧,右出是去煩惱,而中間的門是空門,除非你想成為得道之僧。 大雄寶殿的供奉都是一樣的是釋迦牟尼、阿彌陀佛和藥師佛,兩旁是十八羅漢,而大佛背後是海島觀音獨佔鰲頭,但是它的建築高度是三層歇山頂重檐,屋脊翹角的瓦獸僅次宮殿為七數,相當華麗美觀,因為金山寺是皇帝欽賜才有此規格。 解說小姐帶我們登上石階,看大殿後面屋頂上的一面銅境,整座山形包括山巔上的慈壽塔都照映在小小的鏡面裡,設計得相當科學,大家嘖嘖稱奇,是用什麼原理設計得如此神奇;殿後第二層屋頂懸掛五個大字「度」、「一」、「切」、「苦」、「厄」,請問那個字是錯別字,原來是度少了三點水,我以為是佛祖引渡你忘卻苦難,吃苦當做吃補,勞其筋骨,苦其心志,不也是種修行,原來度少了三點水,是救火去了,防火災之義,因為一八七四年金山寺大火後重建寫的。 往後山上走是慈壽塔,是許仙關閉之所,還要再入塔費,反正見不著許仙了,就免了往回走出寺門,繞過寺旁是白龍洞,也就是白蛇洞,洞另有出口通到杭州西湖邊,相信的話就去走吧,洞旁有御碼頭,是康熙乾隆南下江南時停船遊山玩水之處,而山壁上是刻著白蛇傳的傳說故事,中間圓形雕刻著水漫金山寺的圖,奇怪金山寺不是只有一座塔,這怎麼刻兩座塔呢?原來宋時有雙塔,荐壽塔、荐慈塔,解說員說現鎮江仍有許仙和白娘娘開的保和堂和宋井。 又走回寺前,要去看天下第一泉,走路四十分鐘,坐船十五分鐘但一趟人民幣十八元,小潘說到揚州也沒機會坐船遊湖,今天就坐船去看天下第一泉,遊船於湖中,看兩旁風景,發覺在湖上遠望金山寺的景致,才有了「江心一朵芙蓉」對金山的讚譽,那種真山真水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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浯江詩選 金門
金門好 昔日戰地台海堡 北山聚落 老人小孩 呆坐在階台 瓊林古厝 夜獨居 風來聲清晰 小側門 結蛛網 威風令旗 獅爺身材短 坑道九宮 英雄斷魂 皆化海中風 登太武 影倒塔 延平郡王 不動軍令灑 村落山后 有花轎 當時新娘笑 關帝聖君 居武館 壯丁練武喘 太湖旁 小徑石碎 風起波碧 春池蓮花睡 貝殼沙 滿地灑 碧血黃花 隨風飄墜 英雄淚 料羅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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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老先生有塊地
楊老先生就是我二哥,講他老是尊稱啦,因為他挺拔修長的身材,實際上也不過五十歲又過幾百個日子而已。要寫他的故事可以寫數萬言,就先從這塊地說;這塊地呈長方形,整得漂漂亮亮,種的內容琳瑯滿目,時令蔬菜,數十樣水果,鮮花無數;澆菜用的水井管道全是DIY,旁邊小屋別有春秋,裡面供奉他撿來的菩薩(每日清晨必三柱清香膜拜)、淘汰的冰箱、日常用品、應有盡有,經常讓我們兄弟姊妹嘆為觀止。 好了,上面只是簡單說明,現在應細數一回。這畝地整得井井有條,泥土鬆軟,踩在腳底才是真正踩著大地。田裡青菜每季變換菜色,身為農家女兒的我當然慚愧,季節不分,什麼時候該種什麼菜永遠弄不清楚。而二哥不然,他退休後重心在這塊地。今天回來看到的是高麗菜,咦,上次不是菠菜嗎?下次回來種的是花椰菜,喔,青江菜都吃光了。蒜苗、芹菜、小白菜、四季豆、蘿蔔輪番上陣;紅蘿蔔、芋頭,任何想得到的二哥都有辦法讓他長在那塊田地上。 最妙的是他知道姊妹們愛吃什麼,可以有非常絕妙的方法保留到我們姊妹從遠方歸來還能吃到。譬如芋頭已經非挖出來不可,他便成堆整理好埋在沙裡,等待饕客回來,地瓜也一樣,待我們回來尚未開口,二嫂已然煮好了。 這畝地的四周種滿鮮花與水果:石榴花、素心蘭、茶花、牡丹、玫瑰、茉莉、九重葛、薔薇、百合………任何時候拜訪二哥的桃花源,總有盡情的花意迎著你,真是花枝招展。 水果呢,木瓜、柳丁、蕃茄、百香果、芭樂也長得碩肥。我們上過二哥的當,一顆木瓜大到六斤重,任人都想吃它一口,二哥說:「一人帶一顆回台北吧!」好主意,當然帶!四個姊妹光是木瓜淨重廿四斤,別說還有蚵仔、麵線等;台灣同胞都這樣,管他超重,帶了再說。結果回到台北累得像條牛。再回來提及此事,二哥竟然笑得很燦爛:故意整你們的。 二哥每天清晨必到這塊地澆菜,邊澆菜邊欣賞清晨的景色,遠處飄來部隊阿兵哥可能是升旗時唱的國歌,二哥會邊挑水邊唱國歌,他說那是每天美好的開始,能唱國歌感覺很幸福;真有遠見,後來領導者從振興之旅回來,不也提倡唱國歌可以振興經濟! 二哥退休得很早,在金寧鄉公所當了兩年秘書,資歷一到他便申請退休,他說:「有當過就好,把機會讓給年輕人。」我罵他傻,才五十郎噹就過起陶淵明的日子,他是真正退隱山林,不帶走一片雲彩,還說退休後,週休七日,月領四、五萬元,可以了!楊老先生真是豁達。 二哥一輩子都是幸運兒,兄弟姊妹八人,雙親重男輕女,他在三位姊姊之後出生,所以卡位卡得好。在長輩「寵愛」下成長,或可說是溺愛,因此他個性任性、有主見,不易受他人影響。 我們是一群「老」兄弟姊妹,可是我們相處的模式非常令人著迷,例如:二哥開車載著姊妹四人,再擠個二嫂,沿著慈湖的路,我們會把車窗打開,然後唱歌唱很大聲。慈湖路上的風,慈湖路上的雲,慈湖路上的行人,通通聽到了,感染了我們的快樂。我們經常唱「楊老先生有塊地」,唱到詞窮,就唱生日快樂。 意料外的事經常發生在我們週邊,例如:已經快吃晚餐了,我說:「二哥,我們來集資買樂透!」(當然不是集資買SOGO禮券),二哥」躺在沙發上懶洋洋:「鑰匙在那,你自己開車去。」三姊翻黃曆:「不得了,今天有喜神、財神,東南方是吉向。」趕緊,五分鐘全部在車上集合好了。你知道嗎?我大姊可七十三歲了,行動健步如飛,所有數字由我負責猜測,因為我吹牛經常會中獎,於是亂猜一通。一路上從金城唱著歌,吹著口哨回到湖下,熬到八點半,心臟差點停掉,一組中四個字、一組中三個字,完全沒重複,若合併到一組,晚上到天亮不都別想睡? 幸好只中2900元,這樣運氣才不會一次用光,下回再繼續努力,樂觀的人永遠正向思考。 楊老先生對我們姊妹情深,有一間房叫「姑姑房」,那是「姑姑們」專用的,別人不可越雷池一步。我們家姑姑盛產,現在新時代家庭,哪來四個姑姑,因而也是值得大書特書。更讓二哥心悅誠服的是四姊妹從不服老,更不自認長得醜,更快樂自以為長得可以,哈,人生本該如此,二哥只能自嘆弗如! 楊老先生的客廳異常溫暖、繁華,我們一回娘家,客廳終日震天價響,好似菜市場,想唱歌即唱,想跳舞即跳;嗓們都大,常常爭先恐後,老先生是不疾不徐,偶爾丟一兩句話、潑潑冷水,亦令人噴飯! 這溫暖的客廳亦經常高朋滿座,舉凡我的、三哥的、弟弟的同學或朋友亦都是二哥的朋友,經常二嫂讓諸親友酒足飯飽後的餘興節目是:走!到菜園參觀楊老先生那塊地。那是一塊融合親情、友情、以及對人生看得透徹的一塊地,它可讓人心情愉悅,忘掉煩惱,像楊老先生一樣,與世無爭。 另註:楊老先生另外有塊地,充滿生命力,裡面豢著牛、馬、羊、雞、鵝、鴨、兔,不知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總之,令人敬佩啊,楊老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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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島嶼的容顏》系列之二拜訪畫家
這次到集美、龍岩,除了辦「島嶼的容顏」畫展,觀賞別人的展出和自己的隨處寫生外。也同時有一些機會到畫家的府上拜訪,就在品茶論藝的過程當中,他們的一些創作經驗、思考模式、處世態度都給我留下印象。這回走出去,不只讓別人看我們,也讓我們認識他人,當自己因截長補短而茁壯到另一個高度之後,下回的出走,自然會有另一番境界。 × × × × × × 「島嶼的容顏」畫展的前一天,利用一點空檔,葆冬教授帶領我們一行人參觀他們學校的國畫教學活動,我們從二年級看到四年級。二年級的學生正在照著畫冊臨稿。三年級則先畫人物寫生,再將寫生稿描到裱平的宣紙上,然後再根據所描的底稿一筆一筆的勾勒、填色、上彩。四年級快畢業了,忙著準備畢業美展,學生可以彈性的來校製作,我們到訪時,只見數位學生正在教室裡埋頭創作,其他的角落則隨處可見到一些待完成的連屏作品。青一色的工筆學習,毫不苟且的打底紮根,看到學生學得津津有味,心想這種為讓學生走得長遠的教學方法,是可以做為借鏡的。 走出教室,葆冬教授輕聲的告訴我,一般學生還蠻喜歡他的課,這點我絕對相信,以他的幽默和對畫論、技法的深切理解,上他的課肯定是如沐春風的,在春風裡誰能不快樂呢? 之後邀我們到他家小敘,一屋子雅致的擺設,清爽的叫人羨慕。走到畫室,給了我們一本他替報章雜誌或隨興畫的速寫集,那精準、流暢的畫風,實在不落俗套。也談到一些繪畫的心得,目前正在實驗一種明度接近的渲染畫法,追求比較樸素淡雅的味道,因為尚無新作產生,也不敢確定能否成功。看到他將已完成或未完成的畫,井然有序的貼在牆上的板子,好讓自己可以用一種比較客觀冷靜的態度反復的去經營。正因為這種「嚴以律己」的精神,才能創作出有幾分硬道理的畫來。談話中電話進來了,原來是趙星老師打來了,主要是邀他參加今年七月北京百人水墨大展,福建省只有四位,他和趙星就已經佔去一半,沒想到這些天和我們像兄弟般打成一片的人,竟是目前中國大陸的水墨畫百大高手,真是有眼不識泰山,慚愧!慚愧! × × × × × × 在龍岩內阪村畫過「興隆樓」後,胡軍先生的車子開始往回走。下山的路走的比較快,他熱情的邀請我們能到家裡看他的畫,心想畫友之間的了解除了聊天外,最直接的方法就是看畫了。他家位在一所護士學校的後方,鬧中取靜,景致幽雅。胡太太是龍岩當地人,非常熱情,讓人一見如故,很快的我們便無所不談了。 我們邊喝茶邊品嘗當地芳香的花生米。眼前是擺放著一張張胡先生的油畫,從他的畫上可以看出他細膩的心思。他喜歡畫閩西一帶的風景,陽光下的、霧氣裡的、風雨中的他都勇敢的嘗試,努力的表現。看過他的畫後我笑著說:「您的作品空間處理的真好,像有空氣在裡面流動,每一張都是現場寫生的吧。」他回道:「我喜歡現場的那一份真實,好多解不開的疑惑,在寫生的那一刻,似乎就煙消雲散了,大自然真是一位好老師啊!」嘿!這番話跟我平素的想法甚為相契,應該是可以好好來合作的。 接著我們談到寫生之樂,交換了一些心得。由寫生談到未來的計畫,如果我們下回再到閩西來寫生,可願意同行。他給我們肯定的答案,但得事先通知,以便挪開其他的事務。這下敏達和我心中可樂了,能在一個陌生的地方,有當地的畫友同行,當中的方便可想而知。 × × × × × × 在龍岩市圖書館看三人水墨畫展的時候,一位溫和親切的老者,手上拿了幾張自己的名片走向我們,和氣的說著:「剛才開幕時,司儀介紹你們是來自台灣地區的朋友,這讓我覺得親切,特別過來認識一下。」接著又說「梁明先生畫的土樓比較新式,我在永定土樓長大,我愛畫土樓,歡迎你們到家裡來坐。」定神看過名片,原來老先生叫謝耀承,名片上還特別在大名的下方印著(土樓)二字。好有趣的一張名片! 之後從幾位當地的畫友那裡知道,這位謝土樓先生從年輕時代就自學畫畫,非常專注於土樓的創作,不曾改變。去內阪村寫生的那個下午,美珍就一直提醒:「早上那位土樓老先生真是熱情和藹,一定要去他家拜訪。」我們就在和胡軍分手的時候,直接驅車前往。 老先生接到我們要過去他家的電話,非常高興,早已將他的畫從房間搬到客廳。我們先看過一批4×2尺的畫,再換另一批3×6尺的大畫,這已花去不少時間,本以為可以結束。沒料到他又從房間攜出一大疊2×2尺的畫作出來,這份盛情,怎能辜負?只好打起精神,支持到底。事實上他的畫是相當工穩的,不論運筆用墨都是難以挑剔的。他也真的如同外界所說,除了土樓不畫別的。他更能在一幅大畫當中以精準的透視,安排一堆堆的土樓而讓人看了不會有走樣的感覺,這真的不是簡單的功夫。看畫當中他重復說著:「我在土樓長大,土樓的一切都在我的腦海裡,難不倒的。」他愛土樓的堅定心念,令人動容。 除此之外,他走到哪畫到哪,一趟桂林走下來,就畫了一本厚厚的速寫本。他畫石頭、動物、汽車、機具……但更多的是人生百態,一本本的速寫本,內容之繁雜、豐富,令人瞠目結舌,做為晚輩的我只能自嘆弗如了。 那晚躺在床上,我有些輾轉反側,土樓老先生給的應該不只是「畫」的交流,那裡面有著更多的人生命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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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遊揚州詩意濃
「在九龍灌浴四周,還有八風飲水,游客在此掬靈山八功德水,飲之或攜帶回家供奉洒淨,可從〞澄清、清冷、甘美、輕軟、潤澤、安和、除飢渴、長養善根〞等八種功效」。怪不得水一噴出,眾多信眾蜂擁而上去掬水,無不求身心安樂,福慧雙增,永保全家吉祥平安。 太令人驚訝讚嘆,真的是宗教與觀光結合,也帶動了當地的經濟,回程走側門,看到一雙大足的雕刻,原來是佛足,有人往足內投錢,解說小姐問我們為何把佛足十根腳指都刻成平平齊頭,原來是代表眾生平等。 好快一下子就十一點了,有人開始把早上買的各種早點,什麼中式漢堡、油餅,豆沙包等全上籠分給大家解饞。一路來都沒去買定點商店,有人說想買珍珠膏,小潘說等會在太湖旁的一家珠珍館稍作休息,順便欣賞太湖,那知我把數位相機拿出要拍個山清水明幽靜靜的太湖船,才發現相機定不了點,一想美麗的瘦西湖還沒去呢,一路上開始懊惱,心情真得好不起來,好在三妹有帶相機,但總比不上自己信手拈來想拍的方便。 為了晚上趕到揚州用晚餐,就在市郊區一家煮農家菜的餐廳用中餐,江南早晚溫差甚大,早晨還七、八度,中午日正當中,竟高達二十四度,感覺好熱,而餐廳又不開空調,還是小潘出面,才勉強送個風意思意思,別小看人家農家菜,生意好得很,因為菜煮得好吃呀! 下午一點離開無錫,經過常州芳茂山休息站,原來以前無錫是屬常州府管轄,下車上洗手間,四肢動一動,隨即往鎮江前去,而鎮江在民國時是江蘇的省會,走南徐大道去鎮江金山寺參觀,一說白蛇傳裡的白蛇與法海鬥法,白娘子水漫金山寺,大家就知曉。 看個廟也得等著買門票,團體還會派名解說員,但在寺外看整座寺廟,殿宇廳堂,亭台樓閣,依山而建,層次分明,而慈壽塔聳立于金山之巔,山與寺渾然成為一體,難怪說「金山寺裹山,見寺、見塔不見山」的風貌會享譽中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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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美人
「妳不進去吃飯,站在這裡幹什麼?」我反問她。 「明天的會議資料準備好了沒有?」她雙手插腰,口氣有點硬。 「出去一下,再回來加班。」 「一大堆資料還沒整理,你要加班到幾時?」 我無言以對,明天的會議資料的確只裝訂了一半,而且還是她來幫我整理的。 「不要被小美人的愛迷昏了頭,」她提出警告,「你耍什麼花招組長早就看出來了。」 「看出來就看出來,大不了不幹!」我不屑地說:「一個人幹二個人的事,成天忙得一塌糊塗,別以為這碗飯好吃!」 「你以前不是幹得很起勁、很有成就感嗎?對一路提拔你的長官不是很尊敬嗎?怎麼今天說出這種話!」她毫不客氣地指責我說。 「對這種工作我厭倦了。」我辯解著說。 「誰不知道你想跟小美人私奔,」她又提出警告,「不要打如意算盤,台灣社會沒有你想像中那麼好混,工作也沒有你想像中那麼好找!」 「為了愛,我願意跟她一起去打拚。」 「我不想跟你抬槓,那是你與小美人之間的事。」她氣憤地再次提出警告,「在你還沒離開政五組之前,請問:明天司令官主持的福利委員會,會議要不要召開?會議資料要不要準備?不要忘了你現在的身分,不要為了和小美人約會而怠忽職守,不要忘了長官對你的賞識和期望,更不要忘了自己姓什麼!」 「妳未免管太多了吧!」我面無表情地,指著她說。 「我不是管你,而是提醒你,希望你好自為之!」她高聲地指責我說,而後氣憤地轉身就走。 我傻傻地站在原地,想不到一向乖巧聽話的林玲竟會發那麼大的脾氣,仔細想想,我的確有檢討的必要。明天八點開會,而會議資料尚未準備好,我竟那麼急迫地想去見小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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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圖文集》系列之一獨語
最愛獨語, 卻又喜歡讓人知道自己的心事, 於是, 就像一隻裝在玻璃瓶中的人偶, 任人牽引, 在反射的餘光裡, 摸索著對方的身影, 最後, 成了花花世界中, 不能呼吸的布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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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路花園之戀
阿權的同學蔣儒軒在形象商圈內有一座花園,他的園藝專長以盆栽聞名業界。有一次阿權和婷婷在蔣儒軒的花園內泡茶聊天時,蔣儒軒對著婷婷述說阿權是一個好男人,言下之意好像表示誰能夠當阿權的女朋友便是她的福氣。 當下婷婷覺得有一點錯愕,從來她就把阿權當作很好的同事和朋友,是那種可以一起談心的「哥兒們」,並沒有其他情愫摻雜在其中啊! 蔣儒軒的真正意思究竟要表達什麼呢?還是客套的哈拉幾句而已? 不過阿權聽到蔣儒軒的褒獎和推薦時,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反而看起來還蠻欣慰的樣子。婷婷從院子裡的水池倒影看到阿權偷偷的瞄了她一眼,婷婷的心裡有一點複雜的感覺,因為她不願意和阿權當不成情人又做不了朋友。 那一夜婷婷仔細分析阿權的舉止,甩甩頭之後還是理不清究竟其中有沒有愛情存在?是自己神經大條而沒有發覺呢?還是阿權知道孟東元的事而不好意思表達? 「難道是看不見身邊最關心的愛情嗎?」婷婷很少會失眠,可是那天晚上卻睡得不好,隔天早上覺得頭痛不已,於是她發了一則簡訊給阿權,要他幫忙向老闆請假,然後泡一壺早春翠玉之後,隔著細雨拍打著院子裡的櫻桃樹,靜靜的想一些很難解釋清楚的問題。 第六章: 孟東元究竟在想什麼? 婷婷和孟東元在一起那段日子裡,心裡頭總是把他當作是好不容易遇到的真命天子,豈有隨便讓他從生命中消失的道理?不過她懷疑孟東元究竟是不是命中注定的 Mr. Right? 如果答案是肯定的話,為何最後還讓她罹患這種難以醫治的愛情流行性感冒? 那種心痛的感覺真的很不舒服,而她要到哪裡才可以找尋到愛情的免疫疫苗呢?是不是學著割捨愛情的那一刻便可以免疫?真想問問瑪雅是否有過這樣的煩惱嗎?不過她還是沒有打擾向天湖的樂觀佳侶,在單純山城過著無欲則剛的日子應該很寫意吧? 沒有把自己的心情完全和瑪雅分享的原因之一,會不會是她不太想讓瑪雅覺得自己事情場徹底失敗的人?還是時空距離會改變友情的濃度?抑或是瑪雅不太贊成自作自受的愛情模式? 阿權這幾天沒有刻意找她聊天,也不再有事沒事發個簡訊和她分享心情。她不知道阿權的內心真正在想些什麼?此刻她卻有點想念阿權的笑容和靜靜聽她訴苦的樣子。 有一天晚上她獨自在公路花園「船塢」咖啡雅座喝著最喜愛的曼特寧,船塢餐廳老闆是一個帥帥的年輕人,在鄉農會工作一段時間之後,趁著公路花園名氣逐漸響亮之際,在自個兒農地上經營這家餐廳,由於親近鄉土氣息和返璞歸真的經營模式,吸引許多觀光客前來消費,甚至有網友在網站上特別稱讚氣氛不錯而推薦給其他網友。 獨自喝咖啡的感覺有點奇怪,還好年輕老闆是多年好友,她總稱他為「財哥」,其實財哥的年齡和她差不多,財哥在招呼其他客人之餘,也專程坐下來陪她談天。 看到財哥年輕捨棄固定工作轉業成功的經驗和勇氣,心中不禁為他寄予更多的祝福。其實每個人都不太敢改變既定事實,如果財哥沒有辭掉農會工作而投入餐廳經營,雖然可以在安定和舒適的環境中度過,可是卻也一輩子都沒有辦法享受創業成功的喜悅。 財哥經營船塢餐廳成功的經驗,是否可以給婷婷一些啟示?當她把孟東元的感情割捨之後,卻又不太想嘗試其他人的追求,那樣的心態是不是害怕遭受到另外一次傷害?還是心灰意冷的感情讓她不再激起熱烈的心? 濃郁香純的味覺讓她想起多年來的點點滴滴,彷彿走馬燈一般循序湧現的回憶,伴著電照菊花夜景而逐漸擴散,遠方辛勤工作農夫的身影,在夜色中似乎化作糾葛不清的圖騰。 當美麗夜景進入心靈那一刻,驀然感受到孟東元的氣息依舊存在,只是在飄邈不定的形象背後,好像和阿權的容顏相重疊,雖然那種感覺有點挫敗和罪惡,不過在心中興起一陣疑惑:想念孟東元和阿權的心情,是不是證明愛情免疫疫苗尚未出現? 「是我,妳在哪裡?我們可以見面嗎?」婷婷把財哥特別招待的甜點用完想離去之際,卻接到孟東元的電話。 孟東元的聲音很沮喪,他說小慧想到英國去念書,問他願不願意和她一起走?他又說小慧這次還是很堅定,縱使沒有孟東元的陪伴還是要走。 「也許我錯了,你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嗎?」孟東元幾近哀求的語氣聽來很諷刺,婷婷沉思一陣子不語。 「妳還在線上嗎?」孟東元看不到婷婷的臉,只是聽得到她的鼻息聲音,因此還是忍不住確定究竟婷婷還有沒有在聽他說話。 第七章:婷婷找得到愛情免疫疫苗嗎? 婷婷真的很恨自己,因為第二天她讓孟東元再度走進她的家。 「婷婷啊,妳到底有什麼樣的想法?」她自己問了自己好幾次,為什麼在這個節骨眼表現得讓女人很丟臉?她也不敢告訴馬雅重新接納孟東元的事,因為無法自圓其說之外更覺得很心虛。 「我不但願意為妳墮落,也情願與妳共享青春。」記得當初相遇決定接納孟東元時,孟東元的輕聲細語仍然清晰宛如在耳邊迴盪。 雖然再度重逢時,那些肉麻話語沒有被嚴謹批判和質疑,不過男人終究還是會有另外的說法。「我終於發現小慧不是我的終身伴侶,請妳相信我的最愛還是妳!」這竟然是讓孟東元再次找上她時所說的話。 「劉婷婷,妳到底是在想些什麼?」瑪雅後來知道這件事之後真的很氣、很氣,要不是真的好朋友,她絕對要和婷婷絕交,就當作不認識她! 在婷婷心中對於瑪雅的氣話無法辯駁,也許沉溺在愛情海都是缺乏理智的呆子吧?難道自己也是普羅大眾認知中的愛情白痴?此刻她還是真的找不到答案呀! 那幾天阿權在辦公室看起來好像更忙碌,孟東元回來找婷婷的事他也知道了,一個星期之後他向上級要求請調到別的鄉鎮服務。 「每個人都有權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吧!」阿權在同事為他舉辦的惜別會上表現得很尷尬也無可奈何,不過他還是給孟東元和婷婷最誠摯的祝福。 孟東元把這段愛情用這樣豬頭的方式處理,是不是間接證明某國際影星所說「每個男人都會犯同樣錯誤」的話呢?而婷婷的理性跟感性究竟何者佔上風?孟東元和婷婷兩人誰是錯誤的一方?或是兩人都沒有做對呢?還是感情世界裡根本沒有誰對誰錯的問題? 婷婷大部分朋友都覺得很不以為然,認為她應該要更有格調而選擇放手,甚至以激將法挖苦她是不是找不到更好的男人,所以抓住這種難以掌握的愛情而不放? 不知道哪一位愛情專家曾經說過:愛情存在著許多悲哀和傷痕。那樣的說法其實太濫情,如果愛情的本質非得要挾雜著折磨和背叛的話,那麼還值得這麼多人用一生的青春守護愛情嗎? 婷婷不是不知道好朋友的想法,只是聽到小慧到英國不再回來的消息,總覺得孟東元應該還是屬於她。 在激情與戀愛的空間當中,究竟有沒有一方屬於另外一方的道理?而感情世界的「先來後到」有沒有決定誰是優勢和弱勢的絕對因素? 在這一場愛情遊戲裡,她已經分不清究竟誰是第三者?是小慧呢?還是婷婷自己呢?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夢想,希望自己的愛情結局是幸福和美滿的,而那樣的願望是不是很難達成? 那天晚上婷婷作了一個夢,夢見小慧沒有搭機到英國去念書,而是特地前來參加她和孟東元的婚禮。當神父問來賓這樁婚姻有沒有意見的時候,但見小慧拿著剪刀一步一步走到婷婷前面,快速的將新娘禮服剪得破破爛爛……… 這樣的夢境讓她嚇得驚醒過來,轉身發現孟東元還是熟睡當中。她望著窗外皎潔的明月不禁掉下眼淚,此刻她才驚醒原來愛情是這麼殘酷與現實,當一個人全心全力為情人付出的時候,其所得到的回報不見得能夠符合「公平原則」,有時候一廂情願的感情只會把人逼到只剩下「陪襯品」的尷尬境界。 她不知道是否已經淪為陪襯品?在愛情的國度裡要容納三個人的確太擁擠,女人曾經在愛情世界裡扮演不可或缺的主角,卻也常常在粉墨登場之後而洗盡鉛華,讓自己承受不能相信的結果和事實,這是女人的宿命或不可遁逃的悲哀? 有人說:故事總會有個結局。此刻孟東元雖然在婷婷身邊,但是能夠保證日後永遠會在一起嗎?他會不會「宿疾復發」而再度劈腿?婷婷有把握一定會始終愛著身邊這個男人嗎? 在寂靜的月夜裡,婷婷雖然可以擁著孟東元而感受到均勻的呼吸氣息,可是此刻她真的不知道,這樣的愛情是不是她所要的?究竟這只是一種迷思?或者是愛情爭奪戰中勝利者的虛榮心?抑或從一開始便是一場令人迷糊的愛情遊戲? 人們可以知道自己的愛情故事結局會怎麼樣嗎?婷婷在可以預見的未來,是否能夠找到可以免疫的愛情?而誰才能夠釋放出愛情的免疫疫苗呢?婷婷的心情好像今年冬天特別寒冷,在纏綿不斷和矛盾不已的思緒裡,看到未來的路似乎益加茫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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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遊揚州詩意濃
「大佛高千丈迎十方善士,太湖廣萬頃接五洲碩彥」,怕時間來不及,也放棄走進萬佛殿內參觀。還有點時間,我們就由上往下來到祥符寺,才發現大雄寶殿前的廣場也有尊跟大佛一模一樣,尺寸較小了,但從下往上拍照,一上一下感覺好像是雙佛連福,看了介紹,才知靈山大佛的塑造,是依據佛經如來三十二形相的記載完成,大佛慈顏微笑,廣視眾生,右手「施無畏印」代表除卻痛苦,左手「與願印」,代表給予快樂,均為祝福之像,整個佛像形態莊嚴圓滿,安詳凝重而細緻,顯現佛陀慈悲的法相。 寺前有廣場左右為佛手和彌勒,很多人都搶著拍照和撫摸,我們也只能遙望別人盡興的模樣,走過涅槃雕塑壁圖,就是九龍灌浴處,園區參觀人潮開始湧進,我們一直想找個好位置,卻擠不上個好看台,我從未見識過如此壯觀美麗的「開花見佛」九龍噴泉出水噴灑三百六十度轉動的蓮花漸開中,呈現七步唯我獨尊的太子佛,太壯觀太奇特真的令人驚奇,怪不得成為所有帶相機者的聚焦,數位相機者更是連續不停的拍照。 略記簡介:「九龍灌浴主要是由九龍噴泉、太子佛塑像和八大供養組成,九龍噴泉組成大面積的水面,水面中央是太子佛和四大金剛塑像,并輔之以六瓣蓮花,隱喻「開花見佛」。蓮花瓣每日定時開啟,隨著創作﹝佛之誕﹞音樂的響起,九龍噴出三十米高的淨水,太子從蓮花中緩緩升起,環繞一周,佛光普照萬千大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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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文片羽〉劉再復今來金門論紅樓張國治掌台藝大系主任
●劉再復今演講紅樓夢的哲學 華人世界著名的文學理論家,《紅樓夢》研究專家劉再復偕其夫人,經由金門縣長李炷烽、金門文化局長李錫隆力邀下,昨天到達金門,今(星期四)晚間在金門文化局視聽室作「紅樓夢的哲學」演講。關於劉再復,昨天的《浯江副刊‧浯江夜話》專欄,楊樹清在〈西尋故鄉—劉再復謁金門話紅樓〉一文中已透露了一些訊息。一九四一年生於福建南安的劉再復,廈門大學中文系畢業,曾任中國社會科學院研究員、文學研究所所長、中國作家協會理事。一九八九年「六四天安門事件」爆發後,流放北美,分別在美國芝加哥大學、科羅拉多大學,德國斯德哥爾摩大學,加拿大英屬哥倫比亞大學(U.B.C)及香港大學擔任訪問學者、客座教授,著有《魯迅美學思想論稿》、《魯迅傳》、《性格組合論》、《論中國文學》、《傳統與中國人》、《文學的反思》、《罪與文學》、《放逐諸神》、《告別革命》、《現代文學諸子論》、《高行健狀態》、《高行健論》等理論專著,以及《潔白的燈心草》、《尋找與呼喚》、《尋找的悲歌》、《深海的追尋》、《告別》、《太陽‧土地‧人》、《人間‧慈母‧愛》、《讀滄海》、《漂流手記》、《遠遊歲月》、《西尋故鄉》、《獨語天涯》、《閱讀美國》、《書園思緒》、《共悟人間:父女兩地書》、《劉再復精選集》等散文。去年,劉再復應中央大學邀請到台灣客座,主講《紅樓夢》,今年再接受東海大學之邀開「六講紅樓夢」課程,離台前夕,六月二十日在台灣大學,六月二十二日在金門文化局,再作兩場演講。研究《紅樓夢》幾近入迷的劉再復,在他與女兒劉劍梅的《共悟人間:父女兩地書》中處處有話紅樓的領悟,武俠作家金庸說「他們兩人討論《紅樓夢》和《桃花扇》的世界,引用王國維的比較,指出前者出世,是人生之思,而後者入世,是故國之戚。《紅樓夢》裡,最後賈寶玉看破紅塵,出家當和尚。唯有年紀大了,我們才會漸漸了解這個世界。」自喻出生地福建南安與余光中的福建永春「隔一座山」的劉再復,在廈門大學就讀時就常隔海看金門,卻必須在四十年後才首度踏上咫尺天涯的金門土地,劉再復極力推薦的高行健以《靈山》獲諾貝爾文學獎日,是二○○○年十月十二日,農曆九月十五日,正巧是朱熹八百七十年誕辰日,而朱熹當年視學金門留下的〈次牧馬王祠〉詩有「黃昏更上靈山望,四際天光蘸碧漪」詩句諸多巧合,金門友人曾向高行健戲說「八百多年前的朱熹,就在金門的靈山(豐蓮山)預言你會得諾貝爾獎了!沒想到瑞典皇家學院延後一周宣布諾貝爾文學獎結果,就在朱熹生日,朱熹顯靈啊!」這個說法,讓高行健一直想到金門謁「靈山」,迄未如願,反倒是他的好友劉再復先到「靈山」金門瞧個究竟。 ●黃世團子黃昇輝傳版畫衣缽 任教國立華僑高中的版畫名家黃世團,取得台灣藝術大學造形所碩士學位後,又到台藝大兼任講師,教授版畫。獲三次省美展版畫首獎,成為永久免審查會員的黃世團,有子傳衣缽,其公子黃昇輝去年參加台北縣中二區高中職組繪畫比賽獲版畫第一名,有其父必有其子,一鳴驚人。黃昇輝今年已自華僑高中畢業,可望進入大學藝術相關科系就讀。 ●張國治掌台藝大視覺傳達系 金門第一位大學藝術相關科系系主任誕生了!集詩人、畫家、攝影家、學者於一身的張國治,六月八日經由國立台灣藝術大學遴選,獲全票通過當選該校視覺傳達設計學系系主任兼所長,六月十二日獲金門高中文化類傑出校友獎,他的愛犬可可預產期在六月二十四日,可望順利生下數胎狗寶寶,他的新著《金門藝文鉤微》也定六月問世;六月,四喜臨門,可說是張國治的幸運月。一九五七年出生於金門城,成長於後浦城西門的張國治,一九七五年金門高中畢業來台,先後就讀台灣藝專、台灣師大美術系西畫組,一九九四年留學美國獲芳邦大學藝術碩士,目前擔任台藝大視覺傳達設計學系專任副教授,定八月一日正式接任該系主任兼所長。張國治就讀金門高中時,以〈黃昏的夢幻〉獲金門第四屆學生美展水彩第二名,並以西蕭、荒原、張鄉等筆名在《金門日報》副刊發表散文、小說、書評、詩,旅台後的詩曾獲浯潮文學獎、全國學生文學獎首獎、文藝獎章等,油畫、水彩、設計亦多次入選台陽美展、全省美展、全國美展。出版的作品,計有詩集《三種男人的情思》、《雪白的夜》、《憂鬱的極限》、《帶你回花崗岩島》、《末世桂冠》、《張國治短詩選》、《戰爭的顏色》等七種,散文集《濱海劄記》、《愛戀季節》、《家鄉在金門》、《藏在胸口的愛》、《金門藝文鉤微》等五種,另有視覺意象作品《暗箱迷彩》等。非常講究,追尋美學概念的張國治,經三十多年沉潛努力,詩已成類,視覺創作也已開創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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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美人
「只要你誠心跟我走,只要你辦好出境手續,距離我們心中的美麗新世界,已經不遠了……。」 然而,現實與理想,往往處在兩個不同的極端,一切苦難才要開始。 雖然,福利單位員工生出入境業務是我承辦的,但我實在想不出一個充份的理由、來為自己辦理出境手續,而且申請書必須由組長蓋章始能送會政四組,倘若出境的理由太牽強,組長這一關就不能通過,遑論想移請第一處轉送警總。 經過多日的深思,以及從報上得知普考預定近期舉行,簡章正在發售中。我趕緊寫信託請台北的友人,為我寄來報名表,其目的只是辦理出境手續,好跟小美人一起走,並非為了自身的前途而遠赴台北參加考試。 起初組長信以為真,而且鼓勵再三,我也裝模作樣,向明德圖書館借來幾本參考書,若有其事地翻閱著,只要出境證一到手,我馬上辭職,屆時,就可以順利地和小美人遠走高飛,到台灣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其他的事,我管不了那麼多。 或許,組長已看出了一些端倪,發現我心神不定,公文處理草率,下班就往外跑,根本就不像準備考試的樣子。他雖然看在眼裡,但並沒有找我去面談,或詢問詳情,倒是透過林玲來瞭解我到底在搞什麼鬼。 那天下班後,我匆匆吃完晚餐,正準備抄小路到山外找小美人,林玲單槍匹馬地擋住我的去路。 「怎麼,值星官剛喊開動,你就吃飽了。」她挖苦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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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路花園之戀
有人說戀愛會讓一個人容光煥發,也許這樣的說法是正確的。婷婷很認真而且珍惜和孟東元之間的感情,因此本來有點任性的個性也因為孟東元而調整,她開始覺得以孟東元的生活為中心,那樣的感覺從來就沒有那麼踏實過。 每天醒過來她已經習慣有孟東元熟睡的氣息,他那均勻的身材雖然沒有六塊肌,但是在他臂膀內撫摸平滑的肚皮,讓婷婷覺得自己好像是小天使,除了滿足之外更讓心情隨時保持最愉悅的狀態。 「南庄真是一個人間天堂!」孟東元和婷婷一趟南庄行,特別選在二年一度的矮靈祭期間前往,湊巧更是每逢十年合併豐年祭而盛大舉辦。在瑪雅和老公熱誠款待之餘,讓婷婷和孟東元覺得人間仙境也不過如此,尤其山中歲月那種純樸與世無爭的氣氛,實在值得人們用心去感受和體會一番。 也許是南庄美麗與熱忱的風俗民情打動婷婷的心,不過有絕大部分是因為和孟東元同行的緣故,所以特別感覺到向天湖的美麗風光。因為很多遊覽區的美麗或者好玩與否,本身並沒有客觀的因素,而是看和誰一起去玩才是最大的原因。 第三章:愛情的本質是考驗?背叛?還是珍惜? 阿權重回校園唸EMBA的情況其實還不錯,尤其當初選擇「休閒管理學系」的原因,除了本身的興趣之外,他也認為既然是「休閒」兩字當作學系名稱,課程想必不會太枯燥或困難吧? 只是這樣的想法後來卻發現並不盡然,研究所的老師都是認真得很而且非常敬業,所以課程安排和考核也是一點都不馬虎,因此有些同學實在受不了而有所抱怨。 「學校成立此一研究所這麼多年以來,能夠順利畢業的竟然祇有一位學長而已!」那天下午阿權告訴婷婷上課情況其實並不輕鬆。 據說學校嚴謹教學的情況和學生之間產生摩擦,甚至因而鬧上報紙地方版,一時之間沸沸揚揚而喧嚷不止。 「我認為學生本質上便是要吸收新知識才來進修,如果只是抱持著混一張文憑的心態,其實也大可不必那麼辛苦呀!」阿權覺得遇到好老師是一種福分,學生用心上課並沒有什麼可以抱怨。 不過那一天婷婷的心情實在有點亂,因此和阿權分享一些生活點滴之後便提早下班。她把車子開進公路花園時將車速放慢許多,平常回家的路程並不需要經過公路花園,只是今天的心情好想欣賞一些花團錦簇的畫面,難道是想藉由賞花來沖淡心中的不愉快嗎? 那一年她從南部調回彰化田尾服務,田尾鄉的公路花園早已聞名全國,有機會到「花的故鄉」服務簡直是一種福氣。 對於這樣的機緣瑪雅也羨慕得很,在南庄山城廣大院子裡,瑪雅和老公不但把庭園整理得美輪美奐,而且特別開闢好幾區花卉和盆栽區,尤其種植了好幾種梅樹,把院子粧點得樸拙而典雅。 「如果到田尾賞花,妳一定要當我們的嚮導喔!」瑪雅很興奮婷婷到田尾花的故鄉服務,那種愛花的心情讓人感染著一股芬芳的喜氣。 公路花園是一條名副其實的花園道路,那是由將近兩百家花卉業者所共同打造的花園城市,從入口處進入公路花園,迎面而來的盡是奼紫嫣紅的花朵,不管是庭園花木,或是切花、小品、奇花異果,還是具有山水之美的盆栽園藝,把公路花園妝扮得多采多姿而且璀璨無比。 看到那些令人激賞的園藝美景,從賞心悅目和如詩如畫境界裡,可以激起美化生命和活力,可是婷婷不禁在心中想起的孟東元卻是傷痛無比,因為孟東元竟然是個劈腿男,此種情況孰可忍?孰又不可忍? 雖然有人說:女人願意為一段感情守候,且沉溺於那種守候的過程而自我陶醉。不知道孟東元當真可以作為那一個值得守候的男人嗎?其實相處一陣子以來,他確實成為一個讓婷婷在心中願意為他守候的男人,不但無怨無悔而且心甘情願,因為在感情深處她已經為他預留一個最重要的位子。 可是愛情的本質總是詭譎多變,不是嗎?否則她和孟東元的愛情怎麼會變質呢?發現他是劈腿族是在一個偶然機緣裡得知,那種痛實在是刻骨銘心的痛。 原來孟東元之前有一個很要好的女友,從他的口中不避諱提及的情況來看,其實他一直在心中思念著前女友——小慧。她是他的大學系上同學,出國前已經在一起半年多,他是真心愛著小慧而且準備和她共度下半輩子,然而在一個令他難過的夜晚,小慧離開孟東元! 對於小慧的驟然離去,孟東元簡直無法置信與理解,雖然一再希望小慧留下來,但是她的答覆卻含混不清,分手成為必然結果的那天晚上,孟東元眼睜睜的失眠一整夜! 在痛苦、失望和訝異的兩個月之後,他按照預定生涯規劃遠赴澳洲進修,只是沒想到原本可以快快樂樂的情境,卻落得帶著破碎的心情黯然出國。 顯然小慧的離去並沒有給孟東元一個很好的理由,基本上更是一種莫名其妙的分手,即使孟東元痛苦萬分也莫可奈何。不過後來在澳洲輾轉得知,原來小慧和孟東元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其實她還有另外一個男朋友,他是小慧二哥的同學阿桂。 「小慧的行為根本是背叛和移情別戀,你就不要再留戀這段感情吧!」孟東元的好友不禁為他叫屈。孟東元見過阿桂幾次面,說不上對他有什麼特別感覺,沒想到竟然是小慧劈腿的另一位男人,一個男人此時刻實在很難釋然,不過該面對的事卻也無法逃避。 孟東元和小慧的事婷婷知道一些,不過她並不太在乎他的過去有什麼故事,畢竟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哪有情人在一起的人就是最初那位情侶?只是萬萬沒有想到,小慧卻讓孟東元傷害婷婷那一段守候的心,當然更不甘願原本可以很美好的愛情也遭受波及! 小慧和阿桂在孟東元出國不久之後終究還是分手,愛情的分分合合好像沒有定論,也不見得要有很好的理由。 「愛情如果有道理,世間便沒有可歌可泣的浪漫情史了!」婷婷想起以前小說選讀老師便提出這樣的看法。 如果想珍惜一段情緣,拚死拚活都會為愛情犧牲,但是假使不想在一起,僅僅一個小小不愉快都可以成為分手的導火線,也許阿桂和小慧應該是屬於後者吧! 然而愛情顯然喜歡捉弄人,小慧知道孟東元回來而且在大學裡教書,有一天跑到學校去找他。 當時的情境讓孟東元覺得很複雜,小慧是他仍然深深惦記的舊情人,可是卻又遇到了婷婷而且已經擁有這麼好的感情,到底該怎麼辦呢?孟東元陷入無厘頭的思考當中。 可是經過幾許滄桑的小慧還是那麼迷人,尤其她所表現那種無辜與無助的表情,讓孟東元終究還是失去最後的堅持,那一夜他貪婪的從小慧身上找回失去多年的溫存,可是卻讓婷婷在家空等了一整夜。 唉!男人啊男人! 當婷婷知道了那一夜情況的時候,一時之間覺得痛苦萬分。雖然有人覺得愛情本來就是難以捉摸,但是婷婷從來就不太相信這樣的話,況且在她的成長過程中,挫折與失敗好像只是一些不太實際的詞彙,對她而言都構不成威脅或絲毫影響。 她不但有如此樂觀的自信心,而且事實上也是如此。就算學生時期的戀情沒有辦法萌芽,那種後遺症和遺憾也在短期之內彌補過來,因此當她真正遇到孟東元讓她傷心的事實之際,在她心中強烈自尊心著實來不及做出適當反應。 婷婷要孟東元馬上搬出去,她想冷靜一陣子,以便好好檢視她們之間的感情究竟要如何演變。 第四章:劈腿男孟東元 孟東元搬出去半年之間,曾經不斷試著和婷婷接觸要求見面,甚至要詳細解釋他和小慧的事。不過婷婷倒是覺得沒有必要而拒絕,其實她在嘗試一件很困難的事,當愛情變了質而且沒有意義的時候,是否有堅定勇氣捨棄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 痛苦不已的婷婷一直不能理解,為何男人思維邏輯總是那麼樣的豬頭?難怪很多人都把男人的思考模式定位在下半身,想到此她覺得很噁心而想吐,到了洗手間從小腹空嗝幾聲卻也吐不出什麼東西,只是在心裡覺得很虛脫而無力。 那一天淋了雨之後覺得頭有點暈,加上噁心想吐又吐不出來,她想是不是罹患「混合型愛情流行性感冒」?後來撐著身子看過許多位醫師都沒有辦法治好,莫非應驗那句話:只因為自己不願意痊癒? 對於孟東元的感情雖然覺得很懊惱,尤其曾經想一輩子為他守候的那種心情,如今看起來真是一文不名。其實在內心也真的不知道是否正確,以往所堅持的信念是否已經變成可笑的笨蛋思維? 「守候本身便是一種愛情!孟東元,我願意用盡一輩子光陰吸吮守候的甜蜜與悽楚。」當她打開電腦心情記事簿裡面,看到這樣的心情痕跡之際,不加思考便把它刪掉。 電腦有形的資料可以刪除,但是內心的疑惑和不解誰能夠給予答案?平日所抱持的理想和現實狀況,兩者之間究竟誰說了謊?她真的不知道! 第五章:愛情可以免疫? 婷婷工作型態還是一成不變,心情在外表看起來也逐漸平復,好像所有的惱人事件,在時空悄悄運轉之餘都可以化作無形,而忙碌工作內容也可以沖淡許多心煩的事。 不過和孟東元在一起的那段美好回憶,阿權倒是很貼心當她的忠實聽眾,他很專注傾聽她的故事、也分享她的心情。婷婷覺得可以在阿權的面前流淚,甚至願意短暫靠著他的肩膀痛哭。 是不是阿權覺得孟東元的劈腿韻事他也有責任?畢竟婷婷是經由他來認識孟東元,在錯綜複雜的心情與不捨之餘,阿權最近經常等婷婷下班之後,一起到公路花園逛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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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美人
「坦白告訴妳,」我正經地說:「從妳身上獲得的,或給予妳的,全是我人生歲月的第一次。到現在為止,除了妳小美人外,我沒有吻過別的女孩,也從未像我們那麼激情地繾綣纏綿過。」我說後,竟然問:「妳呢,有沒有和別的男孩在一起的經驗?」 「在一般人眼裡,從我的穿著和妝扮,可能都認為我是一個不正經的女人,」她有些不平,「我知道很多人都以有色眼光來看我,甚至想吃我的豆腐、佔我的便宜。如果我真是那種女人的話,只要對那些豬哥官好一點,想要什麼就有什麼,又何必去當人家的店員,成天忙得要死,一個月才八百元薪水。」 「一旦到了台灣,穿著要樸素點……。」我還未說完。 「我已經想過了,」她急促地說:「你儘管放心,不必等到台灣,只要一上船,我馬上改頭換面,絕對會以村姑的姿態、面對台灣那個複雜的社會,更會以我的毅力,克服任何困難,打造一個屬於我們幸福美滿的家園。」她激動地說,而後警告我,「以後不許你叫我小美人。」 「年輕時不許人家叫,再過十年八年、就要成為老美人了。」 「只要能和你生活在一起,只要你不嫌棄,變老變醜我毫無怨言。」 「現在說這些,似乎太早了,」我無奈地,「真正的難關還沒克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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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遊揚州詩意濃
往太湖沿路上,風景如畫,桃紅柳綠,昨晚有人問怎麼沒有水蜜桃,因為無錫的水蜜桃在大陸也是出了名的,小潘說現還是開花時節,等七、八月來時正是水蜜桃盛產時,小潘怕待客不周,來到無錫未盡地主之誼,還特地去買了一大袋的水梨,說現在的梨都是去年收藏,但我們吃起來還清甜有汁。 離無錫市區才十七公里的靈山勝景,不到二十分鐘的車程,在門口就看見了八十八米高的大佛,當地解說員,簡單說明大佛是因前佛教會理事長趙樸初居士建議成立東方大佛,因南有香港大嶼山的天壇大佛,西有四川樂山大佛,北有山西雲崗大佛,中有河南洛陽龍門大佛,所以共襄盛舉在東方江蘇無錫為佛立像為靈山大佛,大門前為一橫寫著「湖光萬頃淨琉璃」好大的一塊照壁,內面則為一些題詩記事,稱為照壁廣場,進了五智門後,走過菩提路,但種的是銀杏樹,因江南不生長菩提樹,解說小姐很用心在說,卻發覺我們東張西望的拍照,就簡單介紹路徑,記得十點鐘準時到九龍灌浴的廣場觀賞「九龍灌浴」十點半在阿育王柱集合。 十大景區是很值得去好好欣賞,但兩個鐘頭時間,當然是趕快衝到最高的大佛腳下,小弟和三妹在一九九八年來過,還沒有現在的景觀,只蓋好了大佛,我們到了山頂,看著別人繞著大佛走一圈,也跟著繞,求個平安,好想多待些時候,因往太湖遠眺,一望無際,讓人心曠神怡,心想祥符寺大雄寶殿前那楹聯寫得最貼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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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井無蓋大海無欄
大海浩瀚茫茫,無從設欄;大井鄉眾汲水,鮮少加蓋,這是一句照實直描,看似白素,卻寓意深遠的俗語話,望文生義,直接而本能的反射是,海大無欄,白浪洶湧,驚濤駭浪,蘊藏著多少的兇險,井大無蓋,臨視何遜履淵,那能心不生惕,深所參悟。先民剴切叮嚀,用心何止良苦。如有子侄不知上進,游手放蕩,甚至誤入歧途,屢勸不改,至親尊長總會在痛心失望之餘,無奈地告誡,「大海無欄,大井無蓋」,無人欄你。這是多麼嚴厲而冰冷的棒喝! 不論是存心、有心、無心,蓄意、故意、無意,只要跳脫倫理道德義禮的規範,到頭來嚐到惡果,遭到報應,諸如營鑽取巧,權利惡鬥、豪奪蠶食,幫派結黨,佈誣構陷、硬拗硬壓、凌霸掠搶、顛倒是非、混淆黑白等等「罄竹難書」的罪愆業障,是咎由自取也好、撲火自焚也好、誤蹈阱淖也好、強吞噎阻也好、一誤再誤也好,尊長戚友們常是搖頭一嘆;「大海無欄,大井無蓋」,言下之意是要投要跳,沒人阻攔,不須怨天尤人,早早自行了斷,免得拖累「一四山坪」的人,否則,果真好人不長命,禍害一千年,豈不是天理無存,天道崩盤。 民國九十年以來,企業出走,產業空洞,失業劇增,經濟日益衰退,市面漸趨蕭條,國民所得成長有限,近乎停滯,可是在收入減少,家計日艱,告貸不易,困境效應不斷擴大之際,在金融單位強力而密集地鼓吹利誘之下,「辦卡簡便,借款容易,借錢是高尚行為」,於是金融卡、現金卡、黃金卡、白金卡、鑽石卡、聯名卡、認同卡、會員卡、貴賓卡、像旋風,立即成為「卡」的世界,有「卡」走遍天下,無「卡」寸步難行,「卡」的多少成為「社會地位」的「新象徵」,個人理財的價值觀急速地在金融「柔性斬首」的行動中徹底摧毀,像蝗蟲肆無忌憚,「刷」、「刷」,努力「刷」,拚命「刷」,「刷」到爽,「刷到天翻地覆,戴名牌、用名牌、穿名牌、開名牌、名牌「塞倒街」。曾幾何時,幾十萬「社會新游民」的「卡奴」出現了,嚴重的程度,足以動搖幾十年好不容易建構的「金融基礎」,金融危機引發的金融風暴,正在快速形成。燒炭的、跳樓的、跑路的、求救無門,走投無路,幸好在消費者保護組織的呼籲下,金管單位、法界人士合力迫使發卡銀行妥協與「卡奴」協商打折還錢,才把金融危機與卡債風暴化解消弭,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對「卡奴」同胞身陷困境的處境,我們是如同「感同身受」的同情。說實在的,除了少數確是因生活的艱困,家庭的急需,子女的學費,房子的貸款等原因向銀行借現應急外,大部份卻是在好高騖遠的虛榮心驅弄下刷爆的,借錢容易還款難,逞一時之快毫不考慮以後要怎樣攤還,這種「沒有明天」的輕率行為,要無辜的社會大眾共同擔負責任,實在是不太道德,也說不過去,看那些出現在媒體上哭哭啼啼,遮頭掩面的醜態,儘把債責推給別人難看食相的鏡頭,直覺得珍貴的「同情心」浪費了。真應了「大海無欄,大井無蓋」的警示,「叫他去死好了」。(恕我套借第一夫人咒讖陳由豪的話) 中華民國飛黃騰達,民主熱潮澎湃洶湧,大大小小的選舉都是選情沸騰,候選人不論是來自何種行業,何種學府殿堂,張三李四,朱楊馬劉,立即身價飛揚,氣勢十足,學模學樣,「相比相看」、「輸人呣輸陣」,競選總部要堂皇,競選旗子要鮮亮,競選文宣要出卓,宣傳車輛要勤跑,造勢活動要熱,助選人員要多,看板畫像要大,賀匾中堂滿牆壁,盆栽花籃擺四週,政見會、說明會、問政會、聯誼餐會、喇叭高分貝、候選的、助選的、聲嘶力竭、疲憊勞累,拜票、拉票、挖票、搶票、救票、固票、催票、監票、有步使步,有數用數。欺的、假的、罵的、騙的、誣的、賴的、光的、暗的、陰的、明的,高潮迭起,精采萬分,好戲連棚、奇招妙計,一一上場,在無所不用其極,渾身解數使盡之後,開票結果,一翻兩瞪眼,幾家歡樂幾家愁的局面馬上出現,當選的雀躍歡欣,落選的垂頭喪氣,有的會拿一大堆理由質疑選舉不公,選民將票投錯人,甚至有人還會自詡我政見有多好,對地方貢獻有多大,學歷有多高,委曲滿腹,怨氣沖天。其實選舉總有落選人,選後保持清醒理智,恩怨詰難船過水無痕,「君子重平素」,繼續加強選民服務,參與各種公益活動,只要努力再努力,眼睛雪亮的選民,總有讓你高票當選的一天。否則,參選是你心甘情願,自己努力不夠,怪誰?「大海無欄,大井無蓋」,沒有人會攔你! 種什麼因,得什麼果,捨了多少,就會得回多少,付出的,自會累積發酵,不必強求,強求無用,依正理,循正路,心胸坦蕩,磊落光明,又何懼於「大海」是否有「欄」,「大井」有否加「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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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路花園之戀
前言: 「愛情的本質是背叛?是迷失?還是不可理解?如果享受愛情是每個人必經的過程,那麼遭受愛情的折磨也是一種宿命?」 這是一個發生在生活週遭的真實故事,有時候我們會為故事中的人物感到不解,為何他(她)們會有這樣的舉止和思維發生?然而有很多人平日非常理性,可是一旦面臨必須處理感情問題之際,卻顯得徬徨、無助、舉棋不定和莫可奈何! 我們常想:是不是大部分的戀情總是具有「絕對主觀性」?所以在戀愛過程當中,總會有不少讓人難以置啄的情節發生。 既然是旁人所無法理解的故事情節老是一再上演,那麼也證明一件事,那就是愛情彷彿無法透過學習和認知而得到教訓,顯然人們在可以預知的未來,將會尋尋覓覓而想要得到一種絕對的愛情,我們姑且稱之為「可以免疫的愛情」。 第一章:消失的學生戀情 那年遲來的冬天冷得很,婷婷整理著脖子上的圍巾,感覺迎著北風的身軀也捲縮一些,氣象局那位帥帥的預報員還是不肯鬆口,對著全國觀眾提醒:像這樣冷冽的氣溫將會持續一陣子! 雖然躲進汽車裡暖車時稍稍讓冷空氣隔絕在車外,但是內心卻和外面的氣溫同步往下降,連平常溫暖而柔軟的雙手也備感冰冷。 「這個冬天真的很難挨吧!」婷婷心中不禁興起一點點悲哀的感覺。剛剛參加完「XX大學返鄉服務隊」開幕式,看到校友們個個洋溢著熱情和歡欣的笑容,她則回想起大學生活的小插曲……… 大學四年當中,婷婷好像是一個眾星拱月的小公主,總有刻意獻殷勤的男同學圍著她,期間有幾許斷斷續續的男女情愫,感覺上好像都是她在挑選男生,不管接納或是拒絕,主動權永遠是屬於她這一方。 「妳簡直是集所有幸運之大成呢!」根瑪雅老是用著既羨慕又有點調侃語氣提醒她。根瑪雅是一個長得很甜的女孩,臉上輪廓分明而且有著極為好看的眼睛,她也是婷婷從國中到大學都在一起的好友。 這位同學的姓氏比較特殊,不過在賽夏族人當中,姓「根」的族人還是蠻多的,當然大家第一次聽到這樣的姓氏還是覺得很新鮮,而「瑪雅」的名字好像具有宗教意味,又帶點神秘的古老文化氣息,總之根瑪雅身上自然流露著原住民豪爽的性格,和婷婷在學生時期一直都是很談得來的朋友,因此也敢當面指出婷婷對於感情的處理方式。 不過婷婷倒是很能夠接納這位好朋友的直言,只是她認為學生時期的戀情總覺得差那麼一點點,只有和卓昌宴那一段感情可以算是男女之情吧!其他的倒是很難歸類為學生戀情。 卓昌宴的出現也算是偶然間的一個定數,記得那次迎新露營是在霧社山區,系上所安排的學伴就是卓昌宴。 他是一個平凡但是有點靦腆的學長,家族中有一個卓姓演員宗親,以至於第一次自我介紹的時候,他就把那位本土演員一併提起,希望所有學弟妹能夠深刻記得他,當然那也是婷婷對於卓昌宴最原始的印象,只是沒想到他就是後來在大學生涯中的第一個男朋友。 卓昌宴大婷婷兩屆,因此在婷婷升上大三那一年,他便考上預官入伍服役,可是卻在他即將退伍前夕和婷婷分手,分手的過程很平靜也沒有令人傷心欲絕的情境發生。 雖然那段戀情在她的心中也留下一些無奈與遺憾,她總覺得相愛的兩個人,必須同樣付出真誠與珍惜的心情來經營,如果缺乏此種動力或共識,那麼很難把一段單純的愛情維繫下去。 後來婷婷回首看那段學生戀情,心裡總覺得真的比較單純,或許就是在單純與不在乎的心情之下,當她發現感情變淡那一刻,雖然感到有點心酸和不捨,可是卻缺乏一股勁全力予以挽回,只是讓該結束的歸於平靜,因此嚴格說來並未留下太難堪的傷痕。 「也許是感覺不對了吧!」婷婷對於關心朋友的垂詢,大概都以此一標準答案以對,幾個死黨問了幾次之後便逐漸淡化,沒有人再提出同樣無聊的問題了。 有人說,如果在學期間不談幾段戀愛,實在對不起慘綠年少的浪漫情懷;不過也有人認為,學生時代的戀情大都無法圓滿,總是在淡淡的遺憾中讓人覺得不勝唏噓! 因此在寒冷的冬天裡,看到青春洋溢的學弟妹,不經意回想起卓昌宴的那段情,心中有一點暖流間夾著複雜心情劃過心頭,可是對於此刻的心痛卻於事無補。 第二章:銀河鐵道巧遇真命天子? 雖然和卓昌宴分手是在服役期間,但是婷婷也很清楚一個事實,若把他的服役當作兵變原因的話,對於兩個人而言都不太公平。 「不過無論如何,就當作一段學習享受愛情的過程吧!」雖然婷婷不喜歡提及此事,好友根瑪雅在她們分手之後的一個晚上,靜靜陪著她在宿舍頂樓看星星時,不經意說了這段略帶著哲理的話來安慰她。 婷婷不知道是否需要安慰?或是真的不在乎那段情?不過此時此景倒有一種感覺:是不是只有女人才真正懂得珍惜女人? 對於突然興起這樣想法她並不意外,因為很多時候女人還是比較懂得女人的思維和心理,男人卻總在上半身與下半身擺盪中猶豫不決,更何況多年來和瑪雅所培養出來的感情,已經是一種相知相惜的姊妹與朋友情誼。 其實婷婷並不至於模糊自己的性向,而且也沒有蕾絲邊的傾向。她對此當然有絕對的自信心,因為在卓昌宴之後的那段戀情不但可以證明,而且也是平生第一次遭受最痛苦的折磨與挫折。 繼卓昌宴之後傷婷婷至深的那個男人就是孟東元!在這樣冷冽的氣溫下,孟東元的影子彷彿不自覺溜進車子裡,在俯仰之間甚至都可以覺得他的獨特氣味總是飄在車子內……… 認識孟東元是在八卦山腰那家花園餐廳,餐廳的名字取得很好,因為興建中的高速鐵路緊鄰餐廳花園之下,因此那一家提供簡餐和咖啡飲料的餐廳就叫做「銀河鐵道」。 孟東元是同仁羅明權大學同學,由於阿權考取EMBA在職碩士班,同仁們便選在銀河鐵道為他慶祝,而孟東元也剛從澳洲墨爾本企管碩士學成回國,並且幸運的在中部一所大學擔任專職講師。 在這個年頭碩士找得到大學教職應該是祖上有德,因為婷婷的同學從美國唸完比較文學碩士回來很久之後,最近才在一所大學英文系找到兼任講師工作,而專任與兼任之間更有許多不同待遇,不過只要是能夠學以致用都是蠻難得的福分。 也許孟東元任職的學校剛好是婷婷的母校,所以難免對他特別具有好感。其實在銀河鐵道餐會當中,孟東元並不是最起眼或是最愛現的人,在許多人相聚的場合裡,他也不喜歡吹噓國外的種種事情來打開話題,反而靜靜聽大家聊天和祝賀阿權重返校園念書。 婷婷偶爾注意孟東元喜歡遙望山下燈光閃爍不已的夜景,他說那種夜景很像服務學校夜間遠眺的景色,同樣都是在黑夜裡有著成千上萬的燈光照著每一戶人家,尤其道路車燈流動的情景更像是一條燈河,溫暖的燈光把黑夜點綴得更迷人! 「那麼多的燈光中,有哪一盞燈是為自己而留的呢?」婷婷對於那天夜晚銀河鐵道聚餐的印象,竟然是和孟東元共同欣賞夜景那一刻最令人懷念。 曾經在網路上看到一則四格漫畫,漫畫內容也是遙望都市中的萬家燈火,每一盞燈光都有一個溫暖的家,也有不盡相同的故事,千千萬萬盞燈光便有數不盡、說不完的溫馨故事。只是在感情沒有歸屬的婷婷心中,望盡月夜萬盞燈火之餘,卻找不到是否有一盞燈為自己而閃爍?是一種淒涼的自憐呢?還是心灰意冷的無奈? 不過從銀河鐵道回來,開始和孟東元幾次單獨約會之後,發現已經把愛情的幼苗栽種在各自心田,而且還是日益茁壯和欣欣向榮!只不過那是一種美好機緣的邂逅呢?還是折磨和令人心碎戀情的開始? 和孟東元在一起不久,瑪雅也回到南庄向天湖結婚去了。新郎是瑪雅的族人,師大畢業之後在當地國中當老師,而瑪雅則嘗試將賽夏族的傳統文化,以田野訪談的方式作有系統的整理和保存。 「也許有一天,我可以很驕傲的對著子孫述說著族人的歷史呢!」根瑪雅還是不改豪放與樂觀的個性,在電話中邀請婷婷和孟東元到山城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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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美人
「真是這樣嗎?」 「我的感覺是如此的。」 「我們見過多次面,也談得很愉快。」 「我怎麼不曉得。」 「很多事不必向你報告。」 「這樣最好,耳根可以清靜。」 「不,有時候你是故裝迷糊。」 「我裝什麼迷糊啦?」 「你真不知道林玲喜歡你?」 「在武揚營區,從將軍到小兵,幾乎沒人不知道我和林玲交情不錯,但妳所謂的喜歡,不知定義在那裡。」 「難道你不知道愛是由喜歡衍生出來的?」 「如果沒有妳小美人,一旦和她相處久了、瞭解深了,或許有一天,真的會迸出愛的火花。」我坦誠地說。 「怎麼你的想法和林玲一模一樣,」她笑著,「是不是串通好的。」 「這是我自己的想法,與任何人無關。」 「其實你與林玲蠻登對的,有時仔細想想,應該成全你們才對。但愛情這種東西卻是自私的,往往對於自己所心儀的人,只想佔有不會想放棄,除非不得已。」 「林玲既乖巧又懂事,長官相當賞識,人緣更不在話下。」 「還要勞你來推薦?」她有點不屑地說。 「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我自討無趣地笑笑。 「老實說,經過幾次晤談,我深深地發現到,她氣質高雅、待人親切,談吐有內涵,更有一份脫俗的自然美,不是一般金門女孩能和她相媲美的。整個人看來,比在舞台上漂亮多了。」 「在我的感覺中,妳小美人跟她比起來毫不遜色。」 「少油腔滑調,」她白了我一眼,而後笑著問:「你吻過她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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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遊揚州詩意濃
晚餐後,小潘帶大家去八佰伴附近走一走,熱鬧的市區有如繁華的台北西門町,不買東西,就隨便逛一逛,想不到一輛輛遊覽車都停在附近,我們的車還找不到地方停車哩,真的有人潮就帶來錢潮,以為大家會逛很久,不到七點四十分就都回集合的地方,還是我們三姐妹最會逛,八點準時到集合點,夜宿錦侖大酒店,一天下來真的累了。 三月廿六日天氣晴朗,想說早上八點才出發,可以多睡一會兒,偏偏三妹、小妹都要去逛早市,六點半就出門遛達逛早市,人家才剛忙著上市,雖然有些農產品比我們的便宜,但不准攜帶,看看做個參考,逛著逛著來到河邊,倒映在水裡的河邊高樓屋景,還有兩旁的桃紅柳綠點綴,不失為一幅美麗的城市晨光。 七點半準時回到酒店吃早餐,竟已高朋滿座,而團裡的師兄姐早就去逛一圈,還大有斬獲,買了當地的中式漢堡,便宜又有料。 早上行程是太湖馬山的靈山大佛,以前來無錫只是遙望,還未親眼目睹號稱亞洲第一大佛的靈山大佛,一路往郊區太湖方向行駛,卻見著不少來往的人潮車陣,今天是星期日,又是個好天氣,是郊遊踏青的好時光,可是這些人可都是攜帶祭品和鮮花,而路旁小販也都販賣這些物品,小潘說是去掃墓的人,這附近的山都是風水地,原來跟我們一樣清明前後十天都是掃墓時節,最有名的是溱潼的清明會船掃墓,慎終追遠遙祭祖先,中國人的共同習俗,到那兒生根都一樣得清明掃墓。 小潘說靈山大佛的起造,是因有一日本人為了彌補南京大屠殺的不幸,想在南京建一大佛祈求和平,但南京市政府拒絕,無錫市政府有意在太湖旁建立大佛,促進觀光旅遊業,因雙方理念不同,而且那位日本先生主意是建在南京,三番兩次的交談,未能達到共識,無錫市政府找來企業人士合資,就選定在原唐宋時的祥符寺舊址,也是唐玄奘命名的小靈山,做為立像大佛的位置,故稱為靈山大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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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甦醒—讚「母愛」
時間回到四個月前,正值註冊前一天,莘莘學子準備著開學的種種,而高三生恐怕是推甄之類的事了吧!要開學了,該興奮嗎?或許不只是學生捨不得長假,連教職員工都會覺得時間一溜煙的過去了吧!但是,就在一個轉角,就只是那一剎那,就只是幾秒鐘就可以通過的道路,很快就可以到遠的目的地,有一個年輕的生命因意外而「沉睡」了,這看來比童話故事中的睡美人睡得更讓人忐忑不安,畢竟童話故事就只是童話,我們想給它怎樣的結局大概都沒啥人會有太多意見,而實際人生可不一樣! 一個有運動底子、有文學素養、父母捧在手心的大孩子,出門後就「睡著」了,一路從金門到台灣,經過各種交通工具、多少人的幫忙,再睡了超過一個多月,一個多月,這需要怎樣的意志力、怎樣愛的呼喚才能讓如此沉睡的生命甦醒?對於我們這群關心的局外人而言,幾次傳來的只是「昏迷指數」的高低,彷彿高低就可以讓聽者覺得有希望,生命究竟是脆弱還是極有韌性? 沉睡的生命,不知到底神遊到哪兒去了?倒是一旁的親人不停的、一聲聲愛的呼喚,鍥而不捨,永不放棄,他們沒有失望的權利,他們要保有隨時迎接「奇蹟」的心,因為一個新的生命正在和某種不知名的力量拔河,贏了,新的生命誕生,輸了,舊的生命回不來,這是多麼殘忍的時刻啊! 當我們高唱「母親像月亮一樣,照耀我家門窗………發出愛的光芒,為了兒女著想………」時,好像不曾真的去好好體會「母愛」無私、無我的奉獻,而在生命攸關的時候,媽媽的愛是孩子甦醒的保證,想必是沉睡的孩子聽到了,只是受傷的身心還無法跟著醒來,休息夠了,就會以新的生命再回來。 人生幾何,把握當下,如果當下的生命是在一線間的時候,親情肯定是可以發揮極大的力量;一場突然的意外,不僅改變了一個人、一家人或者是一群人,面對人生百態,對事情的看法和做法,比較放下了吧!我們真的還要刻意去求什麼嗎?平安就是福啊! 某一天,約了三五朋友前去探望甦醒的生命,讓人一眼看了好生不捨,坐在輪椅上,本來一個未來正要發光、發熱的生命,如今,無可避免的受阻了,似乎連移動身體都無法自如,何況是自由慣了的行動力,未來還得靠長期的復健,貴人處處有,但是大家心甘情願的接受命運的安排吧!因為最大的考驗都已過去,再來的肯定會走得更穩健了。 溫馨五月,大夥兒正歌誦母愛的偉大,而這個甦醒的生命也在母愛的溫暖、呵護下重新出發,我們為新的生命加油,更祝福普天之下為孩子長期默默付出的媽媽們,以及父兼母職的爸爸們或者就是名副其實的「媽媽」,母親節快樂!願你們天天都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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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浯江詩選》雪鄉
山巒的褶線模糊地隱匿在黑暗之中 這片狼牙白的曠野炫染了雪色 遙遠的山巔微微閃著光 像是極其靜謐的奇異聖地 在蒼穹無盡的呼喚下所顯現神秘的祭壇 酩醉的黃昏發著愁 大地微醺 一群雁鴉冷漠地劃空而過 如點點黑墨逗引著地平線彼端 一切都是幽冥寧靜的調和 雪子折疊著冬季的衣棠整整齊齊 一旁看著日曆遙想從前 火爐傳來劈啪作響的枝裂聲 她好像想起什麼 細小瑣碎而真誠的過往 翻箱倒櫃 行將翻開學生時代一時興起而寫的日記 娟秀的手跡 泛黃的頁面 竟飄起一種熟悉的霉味 她覺得欣慰 循著深入靈魂的底層沉澱喚起一些 漂流的片斷的愛 忽隱忽現的火車頭 漸行漸近 成列的車廂在隧道外脫去明亮的軀殼 鳴響的汽笛音徘徊不去 有一種鎔鑄的淒厲聲浸溶於山洞中 穿越黝黑的深邃的回憶 寂寥的村子悄然坐落在山的某一角 像被刻意遺忘的悲情城市 存在於幻想與現實邊際的夾層地帶 風華不在 是否就這樣兀自孤立 雪子如蠶一般 透明地伏在厚厚的棉襖裡 外面的風雪冰冷的震震迸裂 躺臥在榻榻米上 時間與空間突顯得單薄起來 空洞的心以一種虛幻的速度在下墜 她輕輕的用手肘撐起身子 穿上雪袍外出 她躡著碎步 微微垂下的裙襬錯開山茶花色枝椏的圖飾 優柔地在冷冽的雪國內綻放媚惑的純真 她彷彿因感傷而拖著重重的腳步往村裡走去 古寺的鐘聲悠然地沉響著 廣大的天空忽然飄下了雪花 如蒲公英的棉絮輕柔地飛舞 不知過了多久 她順著一條小路走去 遠方山嵐披覆在如霜的乳白下 有一種瑟縮的氣氛刻在蔓延 她不知道該走到那裡去 或許在衝動情緒下不得不走 有無終點已不重要了……… 忘了多久的清晨 雪子被人發現凍死在離村子數里的石松下 帶著微笑 彷彿期待恆久的 荒謬的 意欲解脫的 枷鎖 終於實現 附註:日本川端康成所著「雪鄉」一書,開頭便敘述著:「穿過縣界漫長的隧道,便是雪鄉。夜空下一片白茫茫。火車在信號所前停了下來。」以此拉開了簾幕,把讀者帶入一個淒美、神秘、詭異和感覺的文學世界。並勾勒人們心中對情與景,景與物之美感。此時讀者內心的感受,誠如書中所述:「這是一幅寒冬的夜景,彷彿可以聽到整個冰封雪凍的地殼深處響起冰裂聲。」令人印象深刻,兼以筆者曾於冬季旅遊北海道,觸景生情,情因境遷,唯逼取便逝,故感而賦詩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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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音》家鄉酒香千杯不醉
家鄉飽受戰火摧殘,幾十年來享有戰地盛名,更以高粱酒聞名於世。但做夢也沒想到出生地會跟喝酒扯上關係。在飲宴的場合,同桌賓客不管熟識與否常一口咬定:「你從小喝高粱酒長大的,鐵定海量千杯不醉。」人家堆滿笑容先丟一頂高帽再熱情前來敬酒,推托不喝非但不敬,簡直有辱家鄉英名,愧對江東父老,只好趕著鴨子上架硬著頭皮灌下去,想想行走江湖數十載,在這種狀況下,不知喝了多少冤枉酒。其實,說真的,剛開始靠好面子來壯酒膽,酒量嘛,壓根兒不行,被灌久了,慢慢變成非常的不普通啦! 談起酒的故事,啟蒙當然受自父親。小時候,每隔兩天他就得下鄉配售自製的糕餅,行程必定路過酒廠,跟生產線的員工混熟了,常用自備的瓶子裝滿透明的液體回家,手握瓶子高興且得意地對家人宣稱:「八十度的醇酒哩。」晚餐獨自小飲,瓶蓋轉開滿室生香。偶而我會趴上桌面,偷偷用舌頭舔舔杯中看起來像開水的酒,聞之香噴噴進口卻火辣辣,實在沒什麼好感,更別說想去喝它。 真正算得上喝酒應該是從離開軍校下部隊開始。畢業分發野戰師砲兵,同學怕怕的「金馬獎」,卻讓我幸運地抽中,駐地在比大金門更前線的小金門。那年頭兩岸尚處熱戰狀態,每逢單日砲宣彈打個不停,官兵民眾傷亡時有所聞。我報到的砲兵連成員,以大陸來台的老軍官老士官為主力,有位山地兵留營多年晉升當砲長,半數高中程度的特種充員兵。軍校正期生連上第一次見到,弟兄喜歡有位年輕好溝通的長官,連長高興增添得力助手,受歡迎的程度,自己深有受寵若驚的感覺。陣地早早關閉,夜益顯得漫長。砲班晚間常安排餘興節目,砲長會來邀請:「報告觀測官,班上弟兄請您晚上來駐點。」第一線陣地才需要長官夜晚駐點,二線陣地駐點只是託辭,邀約拚酒才是正辦。盛情難卻下,心想與弟兄打成一片也是好事,應允去了一個班,別的班當然不能不去。這可有得輪了,砲班跑完還有通訊班、觀測班。弟兄年齡差異嗜好不同,老士官喝白金龍,山地兵灌老米酒,小充員拚雙鹿五加皮,即使鐵打金鋼百毒不侵,也經不起這等折騰。所幸老弟兄眼尖,當狀況危急時必挺身代打,讓我像誤闖叢林的小白兔,不知天多高地多厚,遍嘗黃湯滋味後,總能在弟兄們的熱情簇擁下全身而退。打了無數通關,游走各班任憑如何設局卻從未不支倒地,營中慢慢傳開來:「第一連的觀測官,厲害啊!千杯不醉。」每逢週四莒光日,全營官兵集合在軍人公墓的林蔭下,聽我把枯燥的政治課當成故事開講,弟兄們聽得津津有味,私下指指點點:「大家見識一下,講古的教官就是千杯不醉的觀測官啦!」 酒醉貽誤戰機必遭軍法論處,玩歸玩身處戰地沒人敢造次,到差不多的程度大家就自我節制。移防返台較少敵情顧慮,假日沒有戰備更為輕鬆。當時駐地在新竹關東橋,隔壁營同袍好玩下戰帖,遠在楊梅高山頂設宴,邀我帶幾個幹部參加品酒聯誼會。駕駛兵開吉普車,兩個年輕的士官隨行,勤前教育特別叮囑:「今天要清醒回營難度很高,無論如何駕駛兵絕對要滴酒不沾保持清醒正常,我們三個人,在主人面前寧可被灌死也不能被灌倒,要吐要倒也得大步走上車,離開營區才行。」進入中山室,果然擺出鴻門宴的陣仗,全連幹部到齊,玻璃瓶啤酒好幾打堆地上,桌面擺滿用鋁臉盆裝的雞鴨魚肉各色菜餚。雙方稍作介紹立即點燃戰火,不用酒杯每人先發一瓶酒,就瓶喝酒大口吃肉,主場人多勢眾,我方陷入重圍。幾番廝殺對方聲勢已露疲態,看兩位伙伴尚能談笑用兵,真應了養兵千日用在一時的古訓。鏖戰徹夜,主人一一不支倒地,我看勝負已定,見好就收立即走人。兩位弟兄跟隨我瀟灑上車,離開營區大門,山頂冷風迎面襲來,胃腸翻騰再也撐不下去,急令駕駛停車,三條大漢奔向路邊陰暗的樹林中,抱著樹幹猛抓兔子。怎麼回自己的駐地,問問辛苦的駕駛兵就知道啦! 浪蕩異鄉幾十年,只要聞到酒香就會憶起這段年少輕狂的歲月!回憶如同昨日,現實卻已遠走。同袍肝膽相照的豪情,真令人懷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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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個島嶼住住》巴哈的早晨
「只要母親能欣賞音樂之美,兒女也會跟著感染幸福的氛圍」 考完研究所的隔天,由於重視考試推掉了民宿的訂房,我享受了一個難得的、幸福的早晨。 籌備加上實際經營民宿,這一年來,提筆的機會變少了。有客人的時候,忙得連睡眠時間都不夠;沒客人的時候,也忙著整理古厝;偶爾帶女兒出去遊玩;夜晚還得上網關心自製的網站………,我陷入莫名的忙碌之中,我形容自己:「像一匹被無形之線綑綁的馬,困在有限的圓周裏,一圈又一圈地疲走,週而復始。由於戴著眼罩的緣故,還以為自己已經走得很遠了。在草原上馳騁?只是自己誤認的自由假象。」 這天是母親節,這匹剛打完仗的疲馬,卻幸福地擁有一個巴哈(註)的早晨。不必幫客人準備早餐,為自己放一張古典大師巴哈的精選集,之後,小提琴協奏曲跟愛樂交響樂團在古厝正廳奏起動人的旋律。 泡一杯住宿旅客留給我的拿鐵咖啡,可愛的她們在權充便條紙的衛生紙上寫著:「對身體不好,但很好喝的咖啡。」許多令我懷念的客人,是我經營民宿的最大收穫;別老是說「我照顧他們」,其實在許多方面,他們也照顧了我。 外子(哈,他終於出現在我的文章裏了,許多人都猜想我是可憐的單親媽媽呢)說的沒錯,我的爵士練習鼓,黑色的小小鼓面,是最適合放飲料的地方。我曾經不爽他「輕浮」我的爵士練習鼓,如今我也學他,把咖啡放在上面,將小鼓移到主人椅旁邊。 「主人椅」,很重要的一件東西。每個家裡面,應該都有一張主人椅,它是主人的最愛;造訪別人家裏,一眼就可以認出那張特別受到主人垂青的主人椅,除非交情夠,否則別貿然一屁股坐下去!我的主人椅是張藍綠色的舊藤椅,這是我最愛的顏色,是擁有珊瑚礁海岸的夏日海水的顏色,其中還混著一些刻意「作舊」(像復古牛仔褲一樣)的白漆。 它購自高雄的一家藤椅店,老闆自己使用的,當初已經有點歲月痕跡了,可是我卻愛得不得了(喜歡老東西的無藥醫個性),一直求他賣給我!為了避免老闆後悔(他一定會後悔的,因為這是他的主人椅),付錢後,我馬上拿了就走!老闆還是從後面大聲喊我,而且追了上來,我心想:糟了,他這麼快就後悔了!結果——他揚著手上的草編墊子,說這是那張椅子附帶的。哇!好險! 配著巴哈,我一邊吃麵包喝咖啡,一邊閱讀外子送我的母親節禮物(天蠍座心口不合一的臭個性使然,當初拿到這本書還虧他「我又不是你媽」、「這本書玉米家也有,一模一樣的,我已經看過了」,好傷人啊)。這是一本國外海濱度假屋(住屋)的攝影書,包含大溪地、墨西哥、巴西、美國等。建築材料多取材自然、重視景觀(可欣賞美麗的海景)、獨特的創意、使用跟藍天碧海綠樹協調搭配的豐富色彩(如銘黃、鮮黃、純白、紅、藍),更重要的是,維持自然景觀之美(看不到台灣海邊普遍堆放的碎坡塊),房屋只是海邊的過客似的。那迷人的大海,讓人看了好想跳下去! 跳下去!是的。當我二十歲時,搭船在澎湖的離島間遊玩,發下「每到一處海邊就要跳下去游泳」的宏願。而我差不多也作到了——東吉嶼、望安島、吉貝島、險礁嶼、員貝島、姑婆嶼、目斗嶼、西嶼、馬公島、中屯島、白沙島、雁情嶼………。自從國中時期,看到大弟連很深的漁港都敢跳下去游泳,從此我也效法之。我最喜歡浮仰在海上,身體跟四肢悠閒地放鬆,視野寬廣地欣賞大自然,偶而感覺快沉下去了,才微微揮動一下四肢,這種很懶散的游法,家鄉稱作「放死囡仔流」(跟「水母漂」不同,它的游法看起來像是個溺死的小孩,漂流在海面上,因此得名)。我也曾在越南的下龍灣「放死囡仔流」,在那片平靜而美麗的海域,真是人間至大享受!看看四周那些游得很賣力的外國觀光客,不禁心生同情啊! 巴哈把我的思緒從越南帶回金門。我認為,任何一個地方,只要有音樂、咖啡、書籍,頓時就能成為人間天堂!擺在一旁的咖啡,傳來陣陣香味,不啻是最佳的香料!聽覺、嗅覺、味覺、視覺,精神與生理,全都得到了滿足,不亦樂乎! 巴哈也讓我回想起國一那年,我們搬到媽媽新建的五樓透天屋,我很難得擁有了自己的房間(之後我搬過二十次以上的家,漂流的個性不是沒原因的)。那年可能也是母親最快樂的一年,因為早晨我常被媽媽播放的音樂喚醒。我認為,只要母親能欣賞音樂之美,兒女也會跟著感染幸福的氛圍。 當年,我的母親播放的是流行音樂,像是鳳飛飛的〈我愛秋蓮〉之類的。我假想,如果我父親(他幾乎不曾出現在我的文章中)還在世的話,他應該會播放古典類的音樂。因為他喜歡演奏小提琴,當年入殮時,他的小提琴也陪著他一起入土。他們靜靜地躺在中屯島無人地帶的海邊小丘上,欣賞大海跟夕陽美景,直到「土公」(道士)跟撿骨的人到來,把他倆分開,父親進了納骨塔,小提琴的形骸已不像小提琴,據土公形容:「看得出是一種樂器,但不知是什麼。」 那時期我們家族的墓「一次作業」,陸續撿骨,大約撿了五、六個墓。除了父親外,撿了一個清朝祖先(應該是曾曾祖父吧)的骨,裡面有個金屬的古董煙斗,像一件藝術品,由此可看得出香菸是他的最愛。另外,跟我父親一起欣賞海景的曾祖父棺木裏,撿出一個女用手錶。由於祖父已罹老年痴呆症,叔輩又不知由來,這個女錶成為一個謎,由此觀出我們的家族史因乏人關心而早夭,不甚健全。 寫這篇文章的時候,我的思緒在澎湖、台灣、越南、金門等地游走;我的記憶除了幼年時期,還遠溯清朝;我也首次突破自己的禁忌,提到了內心經常懷念的父親;我一下子在澎湖離島游泳,忽焉又來到下龍灣嘲謔老外;我想起二十歲的狂妄,又回到現實裏四十歲的中年期;我想起家鄉海邊的土地,那未竟的海濱小屋美夢;然後,回過神,繼續謙卑地、踏實地在金門島生活。 謙卑是件好事,因為明瞭「這裏畢竟不是自己出生的島嶼」的道理,對於人生的過客來說、就這片島嶼願意容納我們這一點來說,就值得我們衷心感謝了!我已不是二十歲那個呼風喚雨的張雨,我已隱身在「為人姊」(繼續留在澎湖的弟弟,人脈已遠超過我,我現在澎湖被介紹的身分是「阿川的姊姊」,阿川已不必被介紹為「這是張雨的弟弟」)、「為人母」(我的女兒常吸引人們的眼光,我相信在金門的人們,大多是先認出她,然後再認出我)的幕後。 我很高興來到非出生地的金門,在這裡認識的人不多,不必隨時提高警覺跟熟人打招呼;不必在搭載村婦便車時,面對她們對父親早逝的惋惜聲,被勾起難過的情緒時,還要忙著安慰她們;我也不必再回答她們好奇地詢問:母親改嫁後又生了幾個小孩?(三比三,平手,很公平吧)你是叫他爸爸還是叫他叔叔?(喔,叫爸爸。好想把你們趕下車,真後悔讓你們搭便車。不過我已經習慣了。幾十年來都是這個話題)我來金門的原因有很多,這些只是其中之一。很久以後我才讓你們知道,因為這是我內心深層的秘密。 感謝巴哈,還有起床後不斷打擾我寫作的女兒,讓我游走的思緒,回到了金門。 附註:巴哈(1685-1750),德國人,巴洛克時代的音樂家、管風琴家、教育家。跟韓德爾、泰雷曼等懂得經營自己的人相較,巴哈不見得是當時最具聲望的作曲家,可是他的音樂藝術在屢經更迭的樂壇上,最終被證明是最持久且經得起考驗的作曲家。他的音樂將巴洛克音樂的所有作曲技法和音樂藝術觀,作了最完整的呈現。自他以後古典音樂漸漸以旋律取向為重,巴洛克以前所承繼的對位技法逐漸失去地位。因此,巴哈被稱為近代音樂之父,且被視為總結巴洛克音樂藝術的大家,其地位是古今之冠。 邀月齋 2006母親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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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劉,一路好走!
第一次聽到你的名字,是民國七十幾年間吧!那時候,個人在金沙鎮汶沙里服務,你老兄好像是在金城鎮古崗村服務的樣子,由於你的個性熱情、爽朗、活躍、健談且具領導統御的能力,所以很得與你相處者的人緣,以一位台灣囝仔,能夠在地區闖出一片屬於自己的藍天與福地,實在非常不易,非常令我佩服,因之,你的大名是「如雷灌耳」聞名久矣!然則此其時,個人與你,仍只是停留在工作上的偶然相見相識而已,並未真正的彼此相交與深談,你的名字對我來說,只是一個很響亮的代名詞而已罷了! 民國八十二年初吧!地區解除「戰地政務」的桎梏,開始實施「地方自治」,還政於地方民選政府,每個鄉鎮公所也重新實施人員編制調整與派任,個人由里幹事調任所內民政部門,擔任環保(清潔)隊長(斯時並無此編制,迄八十四、五年間才定案),並兼辦文化、體育、國教、社教與殘障福利等業務,無巧不成書,你也於斯時在金城鎮公所擔任大同小異的業務工作,因此,每次縣府相關單位所召開的各項業務會議與活動協調會,總會見到你的身影,活躍於會場或活動場所,例如環保工作協調與觀摩、假日文化廣場、春節遊藝活動、社區藝文活動、縣運會等等相關事務,都可以看到你據理陳述,表達個人意見的自信風采,深深烙印在我的腦海裡,而對你刮目相看;對你的認識,也由初始的陌生,經過一次、二次、乃至於多次的相聚、業務討論與分享,而漸漸的有了相互的瞭解與認識,知道彼此的真性情,在雖非莫逆,然亦知性的情形下,相知相惜。 八十四、五年間吧!各鄉鎮環保工作承辦人員必須赴行政院環境保護署接受「一般廢棄物清除處理」專業講習,分兩個階段,每個階段二個星期,個人有幸與烈嶼鄉的永標、金寧鄉的江濤、金湖鎮的祥堅和你五個人一起赴台受訓,受訓期間,由於係統一集中管理,上課在環保署訓練所,住宿則在烏來山區旅館內,因此,讓我們有朝夕相處的機會,白天上課,一到晚上,則總是喜歡溜到烏來山角下的小餐館,點上一鍋燒酒雞,慢慢享用這美味,欣賞夜烏來的湖光山色,地北天南,無拘無束的暢聊一番,大有酒逢知己千杯少,人生得意須盡歡之慨,此時,你的豪情、你的熱情充分顯露無遺啊! 看起來,你就和我一樣,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大老粗,然而,經過長時間的深究與探尋,我發覺你竟有一顆細膩,處處為人設想的心,情感豐富,熱情洋溢,難怪周遭與你接近的人們都受你感染,願與你為伍,說真的,這一點我真的不如你多矣!雖然,偶爾你也會不自覺的流露出驕傲的神情,讓我有一點不以為然,但畢竟你還是有兩把刷子的;而隨著相識時間愈久,我們也逐漸在其它的領域碰了頭,那就是日漸被重視的榮民服務處活動(你我皆為榮民)、後備軍人活動,以及青溪協會的金城輔導中心活動,你我同為中心督導員,共同為金城地區的青溪伙伴與後備袍澤,奉獻一點微薄的心力,例如中心活動的安排與推動,獎學金的設立與贊助等等,你我或有意見相左之時,但經過討論後,總能取得最佳的共識,共同為組織貢獻心力,因此,我一直慶幸我們做了青溪的忠義人、結了青溪的團隊緣、聚了青溪的袍澤情、展了青溪的動員力,只是,老劉啊!爾今你在何方? 這半年多來,每次的會議與活動,逐漸少了你的身影,我的心中一直很納悶,一直在想著:你淡出了嗎?熱情已逝了嗎?何事牽絆著你呢?何事讓你轉了意呢?這一些問號,一直在我的心中縈繞著,百思不得其解,然而,我並不是一個喜歡東問西問的人,因此也沒有去尋找解答,因為我相信,總有一天,我該知道的就會知道,然後,我畢竟真的知道了,我聽到了對你的形容是:有了腹氣、身體瘦了、目前正與病魔相抗衡,情形並不樂觀的描述;無緣見你,因為你正在台灣為自己的生命奮鬥著,雖然心中淒然,然我亦衷心盼望你能戰勝病魔,身癒如初,與我在人生的旅途上再次交會,點燃出生命的火花,然而,你畢竟還是走了,令我黯然神傷不已! 也罷,人生就是如此,戲唱完也就謝幕了,就如同徐志摩說的「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你瀟灑的走過了這一段美麗人生,散發了生命的光與熱,雖然英年早逝,留下了些許的遺憾與對家的牽掛,但是我相信,灑脫如你,應是含笑的謝幕而走的吧!日昨,和同仁一起到你的靈前,為你獻上清香一炷,我真心誠意的默默禱祝:老劉!你一路好走。 註:給生命中的摯友、公務上的同仁、青溪裡的伙伴——定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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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中的省思
長達半個多月的雨,不僅沒有停歇的現象,反而是越來越稠密,胸襟廣闊如大地,也容不了這麼多的澎湃匯集;吞不進肚裡,便從溝渠又吐了出去。 該是疏通的管道,在陳年藏污納垢、未經整治下,徒具虛形,名稱在嚴苛考驗來時,竟成了笑話。滔滔濁水,滾滾在車道上,漫無目標的穿梭在壅塞車潮底;模糊車窗、模糊街道、模糊的紅綠燈,當一整群揹著鐵殼的烏龜停滯在共同路徑上瑟縮,交通號誌僅供參考,不具任何約束力。在晴朗的日子時,陽光照不到地下陰暗溝渠,不守公德,隨意丟棄垃圾的我們,和漠視清理,負責監督的公僕,共業在製造出威脅自己家園的大水來。 二○○六年的世足大賽,由全球各大媒體透過衛星向全世界做現場播報,華麗及紮實的腳法,各自擁有廣大的掌聲市場。偌大美麗的油綠草坪,糾著不同國家的相同使命感;踢一場好球,拿一場榮譽,民族主義在既定規則下,還是得守著運動精神。當年英阿大戰,馬拉度納伸出「上帝之手」,在全球評論撻伐聲中,光榮回國成了民族英雄;只是,阿根廷的人民錯了。他們的姑息及民族意識寵壞了一個足球巨星,間接塑造了說謊、吸毒的頹廢「金童」。歷史以極快的速度還原了真相,而當年的英雄呢? 當災難是我們縱容自己而產生,水不會說話,見縫就鑽,堵住就漫溢,於是找不到渲洩管道,匯集成擋都擋不住的洪流時,我們該以什麼樣的華麗腳法來互踢皮球?球賽只是現實縮影,現實在歷史軌跡中是無法踢掉責任的。 綿密的雨還在拚命落下,沒有休息的意思;退不去的水奔流在街道上,暢快無阻。停在這走不過的十字街口,我該以什麼樣的心情撩過這趟渾水?此刻,呆楞地望著糊了的綠燈,家在咫尺,衝是不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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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美人
「真的!」她話剛說完,隨即把我撲倒在草地上,我還來不及反應,她整個身軀已壓在我身上,左手抱著我的頭,柔軟的右手則不經意地觸動我敏感的部位,讓我青春熾熱的火焰不停地在體內燃燒。於是我翻過身,此時躺在草地上的是我心中的小美人,只要我有足夠的勇氣,就可輕易地把她身上那條薄薄的褻衣扯下,繼而地就能滿足我此生從未嚐試過的生理需求。然而,好事已臨頭,我的勇氣只是說說而已,並沒有真正衍生出來。 「以後在我面前,少提勇氣這兩個字。」她失望地說。 「不,要看用在什麼地方,」我辯解著說:「對於妳的安全,站在一個男人的立場,我絕對有護衛妳的勇氣,在沒有取得合法夫妻關係時,我的確沒有勇氣奪取妳的貞操。儘管我和一般正常男人一樣,想體驗一下成年人的性樂趣,妳也願意把此生最珍貴的童貞給予我,但我實在狠不下這個心,就留待我們新婚之夜再來吧!」 「你設想之週到,太讓我佩服了,相信這個美夢很快就會到來;陳大哥,就讓我們共同來等待吧。」 「是的,等待是美的,美得像我心中的小美人。」 她緊緊地抱住我,時而在我頰上輕吻,時而在我唇上熱吻,把人世間所有的煩惱全拋在腦後。 激情過後,我們又恢復理性的溝通。 「你的出境證要趕快去辦,知道嗎?」她再次地叮嚀著。 「不管我的父母和長官如何地反對,我決定跟妳一起走。」 「你沒有騙我?」 「我只有愛妳,不會騙妳。」 「對林玲你要如何交代?」 「我們是好朋友,沒有感情上的糾葛,無所謂交代不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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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遊揚州詩意濃
當我還沈醉在絲竹聲裡,人家已走出二泉園區,到另一園景觀賞,小妹還笑我聽無還裝懂,其實我是看人家CD片怎麼賣的,好在那群人被大阿福的泥人偶吸引了,一個個輪流跟大阿福裝可愛,晚到的我當然也要搶個鏡頭才甘心。 可是人家到了華孝子祠解說時,我卻不知小潘說了什麼,問了才知華孝子跟唐伯虎點秋香裡的華太師家是同一淵源,而祠兩側的石鼓,名為竹葉瑪瑙盤陀石,據說有塊用銅錢摩擦後吸住,但沒人去嘗試看看,祠前有亭,但亭上是中空無蓋看上天,是因華家先祖有言,子孫有人中狀元才加頂蓋,但是子孫中進士人多,卻無人狀元及第。 小潘說入惠山寺的大門有對聯就寫出錫惠公園的特色,「大哉王言山為第一泉第二,巍然廟貌祠以教孝寺教忠」,我好奇問小潘杭州虎跑泉是第三泉,可是人家好多人去汲水,這兒也沒見著人來提泉水,有啊早晨來做運動順便就拿回家了。 公園有些地方還在整修補葺廡廊堂屋,怪不得有些地方以前沒走過,原來每年都在補修擴建,想必是要回復當年康乾盛世來惠山時的盛景,但是我們覺得園中小徑花圃的繁花似錦,就已增添美色不少,太多的建築物是否佔據了自然空間,就在信步行中,走到錫公園另一出入門口,也是停車地方,竟被白色花海吸引,說不出的美,以為是李花或梨花,原來是白色櫻花,小潘說是櫻吹雪,男士們實在拗不過這群愛花的女人,也不管是要上車了,還下著毛毛的霧雨,更是要在白色花海中尋芳探幽。 男士們催著上車,原來是晚餐時候,在上海下了飛機趕車,沒好好吃個像樣(這是小潘說的),今晚在無錫特地給我們準備了當地的宴客菜,不只有無錫排骨,更有太湖三白、太湖銀魚、太湖白蝦、梅齊魚(太湖白魚)這可是三妹指定,小潘交代光吃菜就好不必吃飯,他們這兒的宴客菜是不上飯,可是飯桶人還是多,所以這麼好吃的菜還是用不完,可見當地的水準不比咱們差,高消費者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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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美人
「你害怕了、是不是?」她激動地,「難道你忍心看著我一生的幸福斷送在我姑姑的手裡?我知道你離不開父母、離不開長官、離不開林玲,但是我們曾經相愛,我們的事已傳遍了金門的大小村落,幾乎無人不知、沒人不曉;為了我們的愛和未來,你就不能遷就我一點。」 「我能理解妳現在的心情,」我也有點激動,「既然愛妳,我不會放著妳不管,至少,我必須為這段感情盡責,因為我是一個堂堂正正的男人,絕對沒有抱著一種玩弄的心理,希望妳瞭解!」 「我並非有意要責怪你,而是這件事太急迫了,不快點走不行。」她輕輕地撫著我的臉頰,「一旦到了台灣,就是我們的天下了,只要我們勤奮節儉,絕對會過一個幸福快樂的好日子。陳大哥,在幸福這條路上,我不能沒有你的陪伴,我不能沒有你的扶持,我不能沒有你的愛,我會做一個好妻子、好母親的,請你相信我!」 「想不到在愛情這條路上,我們走得竟是那麼的辛苦。」我有感而發。 「只要我們離開這塊土地,相信未來的日子都是甜蜜的。男人冀望從女人身上得到的任何一樣東西,陳大哥,我會一樣不缺地把它奉獻給你,直到你完全滿意為止。」 我激動地一把把她摟進懷裡,她仰起頭,烏黑的大眼閃爍著一絲愛的光芒,我們緊緊地抱在一起,我的手總是不聽指揮,熟練地伸入她的身軀,在她光滑柔軟的肌膚上,一遍遍,不停地輕撫著,不停地輕撫著……。 「陳大哥,」她微微地推了我一下,低聲地說:「如果今晚就是我們的新婚之夜,不知該有多好,我們可以在這片綠色的絨毯上,盡情地享受屬於我倆的幸福時光。」 「是的,如果就在今夜多好。」 「你有這份勇氣嗎?」 「事到臨頭,自然就會衍生出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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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遊揚州詩意濃
走出書院,是聽松亭,有一長形平坦如床的巨石,俗稱石床或偃人石,上面刻有唐書法家李陽冰寫的篆書「聽松」二字,唐詩人皮日休曾有詩描述惠山寺裡的石松與金蓮池,夏天池裡長著小小的花,上次暑假來時滿池金蓮朵朵盛開,恰似鋪滿金蓮的織錦,詩云:「千年蓮花舊有香,半山金剎照方塘,殿前日暮高風起,松子聲聲打石床」,只見不高大的松樹,未見松樹成林,而聽松石床也被鐵欄杆圍著,讓松子打到石床聽松的雅音,要能聽見好似命中率不高,倒見旁有高大的古銀杏一棵,給數根鐵桿撐著,小潘說這可是有六百多年的歷史,據說在明洪武初年,寺裡和尚性海在寺裡種有十八棵,這棵古銀杏是碩果僅存。 在銀杏前還有乾隆書寫的「御碑亭」,聽松亭沿階而上是大同殿,建於南北朝梁大同三年,往殿旁而入是盤山而上的雲起樓,站在樓台下方往上看,彷彿行雲升騰的廊樓,小潘問我們有沒有看見最上面的小方門上方的字,那看得清,小妹好奇地爬上去瞧個清楚,寫的是「隔紅塵」,這有個故事和乾隆有關,上回在寄暢園裡下棋心有不甘,這回倒要討教比劃論詩文,和尚不想惹是非,何況見了皇上,豈能不下跪吾皇萬歲,見與不見難矣,面壁裝生病,乾隆依舊要來場詩文論藝,為了不得罪皇上,就只好稱自己是遠離紅塵四大皆空之人,讓皇帝知難而退。 來到紅塵世界,品茶聆聽曲樂,何等清閒悠哉,品茶得有好泉沖泡,就請來看個茶聖陸羽,十分肯定的「天下第二泉」,自稱天下第一泉好幾處,但天下第二泉的封號僅屬無錫惠山泉,可惜我們沒那口福品嚐天下第二泉的甘甜,倒是聽到漪瀾堂裡演奏著二胡樂曲「二泉映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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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中的不平凡
我們很難形容父親的偉大,也鮮少寫出有關歌頌父親偉大的文章,可能是因為父親對我們的付出,沒有像母親那樣子的明確。我們總覺得所有的事情都是媽媽在處理,總是忘了爸爸在背後默默付出的一切,因此我們也常忽略了父親的重要性。仔細的想一想,爸爸其實是我們日常生活中的一位好老師呢!如果我們將家庭比喻是一所學校,那麼媽媽應該就是一位嚴厲的老師,手執教鞭,像雷達似的,二十四小時盯著自己,嚴格督促著我們的功課;而爸爸則是一位和藹的教務主任,總是會下達最重要的指令,適時教導我們正確做人處事的道理,以及糾正我們所有不好的習慣。 小時候,同學之間總是愛比較,比較你的鉛筆盒較漂亮、你的鞋子比較新……諸如此類的小東西。有一天,我看到同學買了新的袋子,回家問爸爸:「爸爸,為什麼我同學的袋子那麼漂亮,我的就那麼醜?」爸爸一聽,就回答:「你真傻,你這個袋子簡潔方便又實用,用再久也不會壞。孩子,你要記住,美麗的東西不一定實用,時間可以證明一切。」果然,爸爸說對了,一個月後,同學的袋子突然破了一個大洞,最終的下場是被丟到垃圾筒裡。那時,我更加深信父親所說的話是正確的。 當時的我也同時明白了,原來並不是美麗的東西才是最好的,真正擁有功能的東西才是最有價值的。就像人一樣,如果你空有虛浮的外表,而沒有充實的內在,那遲早都是會被汰換掉的。人會老,青春會走,美貌會消失。你不能保證自己的美貌可以長存。但是,如果你充實了內在,那不僅是限於書本上的知識,你去過任何地方的經驗,也都是在充實我們的人生,那也是我們人生中,十分精彩的一部分,不是嗎? 爸爸曾經跟我說了許多人生的大道理,常用生活上一些小事情告訴我待人接物的道理;也常引用許多名言佳句,讓我深刻的體會到了充實自己生命中的每一分、每一秒,是一件多麼有意義的事。 爸爸告訴我,人生中許多瑣碎的細節是不可以忽略的,也教導我要如何去做好屬於自己的本分。儘管我們沒有能力做一個操控全局的人,但是我們只要做好一個小小的螺絲釘,讓這台機器可以好好的運作,那就是我們最大的成就了。 爸爸對我的影響很深,他讓我真正的了解到每個人都有著不同的重要性,也讓我明白了,對他人的付出是不需要說出來的。就像父親一樣,他為了我們付出的一切,或許不是那麼明確的顯現出來,但那確實是能夠影響我們一生的。爸爸對我們的關愛是從生活中一點一滴付出的,他不需要我們知道,但是我們卻能夠以時間來看到。我無法以言語形容他對我那遠大的影響,因為他是如此的平凡,卻又如此的不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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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隨筆》
我喜、我癡、我狂,笑盡天下人。唯恐那瓊樓玉宇,瞬間灰飛煙滅,看盡多少英雄豪傑,敗在那蟠桃、鴻門宴下,聽厭多少愛情神話,最後分隔陰陽。 漲昏的頭腦,分不清淚水和雨水,也理不斷誰是誰非,懊悔伴著淚水,雜揉成渾沌的泥濘,它不該糾纏,它不該消散。搖晃的走在陸上,路旁通明的燈火,不時傳出夢裡的囈吟,徬徨、無助與孤單,是大道上唯一的伴友。 破碎的記憶,從那幾片斷崖殘壁裡的火焰浮現。那橫躺在血泊裡的小孩,被一扇殘碎的門藏在後面,唯一直立的石柱,被刻下鮮紅的血書。 相傳佛祖座化時,留下一盞燈心,名曰紅塵,說:「世上一日紅塵不消,我佛一日不滅。」多少千秋,盪盡多少紅顏。冶艷的顏色,把大地染成一片,又聚成一點,躲在地心,等待紅塵的熄滅。 舞月的步伐,漫妙的舞姿,五光十色的舞池,表演著動人的心弦的律動,兩支娉婷的蝴蝶,在空中盤旋,氣氛裡充滿淫縻之音,但風捲殘餘過後,遺留下滿地的污穢。空洞裡,只剩下兩隻萎葦不振的蝴蝶,在掙扎著時光留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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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名字惹的禍
近來,生活似乎變的『熱鬧』了,原本清靜度日的我,接連嘗試了很多前所未有的事件:報警、告訴、作筆錄、收到傳票、開庭、與被告之人和解等等。這些『初體驗』都不是我願意去嘗試的,兩個多月下來,這些事情直接影響了我貫有的寧靜,甚至幾度令我困擾不已。 或許,我該去拜拜了,我想。 事情起於兩個月前,某天友人S小姐突然告訴我:『艾琳,昨天在網路留言板上有看到妳的名字喲………』我大驚,心想區區如我,怎會被人寫上網路作文章? 那天是3月13日,在我美麗的朋友S小姐的『指點』下,我有史以來第一次登入金門縣政府的留言板。我找到了那篇有我名字的網路留言,留言時間是前一天(3月12日)下午,內容大致是『金門日報副刊的艾琳女士………幫一位老榮民介紹了一位大陸新娘………本來好意一番,結果成了幫大陸新娘斂財………』,留言者洋洋灑灑寫了一大段,儘管後面的大部分內容轉而議論其他事情,但是有提到我名字的部分,還是當場嚇得我心驚肉跳,我的老天!我到底是得罪了哪位老大?好端端怎會由天外飛來橫禍?自我九十年搬來金門至今,據我所知,在金門日報副刊用『艾琳』一名投稿者,僅我一人,但我捫心自問,我從未給任何一個男生介紹過大陸新娘,那麼,這位留言者的『斂財』之說,又是從何談起的呢? 一直以來,我跟先生守著我們的小家,守著兩個寶貝,單單純純過日子,閒暇時候我就依照多年的習慣,看看書、寫寫文稿,幾年下來,親友間口耳相傳,週遭竟有些鄉親陸續知道了我的筆名,所以,看過那篇直指我的留言後,我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如果這篇不實留言剛好被我認識的人士看到,那我不就被大家當成『斂財大陸新娘』了?越想越生氣,真的很想知道是何方神聖在網路上毫無根據的亂掰。下班回家,我跟先生提及此事,先生比我還氣憤,商量結果是我無需去留言板回應,直接採取法律途徑比較正確,吃過晚飯,我上網把那篇留言列印後,便拿著這一紙證據去了金湖警察所報案。 那是我第一次去報案,有點緊張,再加上氣憤難當,我敘述時情緒略有些激動,警察先生(想要在此感謝一番,但我至今也不知道那位警察先生的姓名)很有耐心的幫我做筆錄,並要我別激動慢慢講。我如實回答員警的每一個問題,並補充說明我從來沒有給任何人介紹過老婆,所以被人在網路上講成那樣對我來說是無妄之災,請員警一定要幫我查出這個亂說話的人,我要告他誹謗。員警仔細的跟我說明此類事件的流程,要我回家等待、他們會盡快調查,最後我還特別請教那位警察先生,如果找到對方,假設他會跟我私下道歉,我可否撤銷告訴?警察先生說可以,我這才離開警察所回到家中。 接下來的日子,對我是一種煎熬,我從沒感受過這樣的壓力,我不是名人,只是一個再平凡不過的小百姓,甚至是人們口中的『大陸妹』,只因為平時有寫作的興趣、偶有拙作見報,但這怎會給我招至越來越多的困擾呢?是因為20年前給自己取錯名字嗎?說到我的姓名,其中有些複雜,真的有些說來話長。我娘家祖祖輩輩都是姓『符』,但是我不知是何種原因,娘家那裡『符』、『傅』不分,可以通用,這兩姓在古早時期有什麼淵源我無從考證,反正我們的『符』也寫成『傅』,而『傅』又被簡化成『付』,所以我們姓的『符』也常常被別人簡化成『付』。(還真是有夠亂哪!)那裡的戶口本跟這裡的戶口名簿大不相同,姓名(本名)欄的旁邊還有一欄叫做『別名』,這個『別名』指的是本人其他的名字,簡單的說就是同一個人的兩個名字都被承認。我的戶口本上姓名欄是『付XX』,但我在讀國中時開始重視先祖留下來的本姓,於是常常故意把名字中的『付』寫成『符』。國中時我開始沉迷唱歌,那時有位當紅歌星叫『朱曉琳』,我的嗓音跟她有些相似,我們的音樂老師後來就送我一個綽號叫『符曉琳』,叫著叫著就被叫響了,同學還有其他老師也都開始叫我『符曉琳』,但是我不喜歡那個『曉』字,後來就改『曉』為『艾』,結果,在戶籍本上的別名欄,我的名字就是『符艾琳』。我讀師範的時候從入學到畢業,都是用『符艾琳』這個名字,包括畢業證書上的名字都是『符艾琳』,但是那始終是別名,後來結婚時,照規定要用本名,於是我用『付X X』這個名字註冊結婚的。於是,我現在的身分證是『付X X』,而身分證背面我父親的名字卻是『符XX』,幾乎所有看過我身分證的人都會瞪大眼睛,吃驚的說:『原來妳姓這個「付」喔?可是妳父親怎麼姓「符」?!』我懶得跟人家解釋其中原委,也更怕人家會聽不懂這筆『文字帳』,常常一笑置之,只在心中大喊:我也是千百個不願意啊!在我的生活中,我還是習慣用『符艾琳』這個名字,國中時開始投稿,『艾琳』也一直就是我的筆名,所有認識我的人,原本的同學、老師、朋友,也都習慣叫我『符艾琳』,我的本名『付X X』倒是鮮少有人知道。 這就是我為何有兩個名字的原因,只是我萬沒想到,我其中拿來當做筆名的『艾琳』一名,最近會這麼『頑皮』,不斷的給我帶來麻煩。 從報案以來兩個月的時間,我每天為那件事情所糾纏,我常常坐在電腦前想敲一段文字,但是未曾開始又會先停住,我開始思索,如果我沒有常常投稿,也許不會惹來這麼多是是非非,那麼,以後我還要繼續寫嗎?我找不到答案。 5月初,案子終於有了眉目,一天金湖員警通知我,那位『留言客』已被查到,請我等待法院的傳票,近日會開庭。我告知警察先生說我有兩種準備:一是假如在開庭前他有主動連絡我,有誠意跟我道歉,我會立即撤銷告訴(因為警察說那人沒有前科);二是如果他搞文字遊戲、堅持他沒有錯,那我一定要他為他的不實指控付出代價,(因為『斂財』一詞強加在我的名字上,對我的傷害是別人難以想像的,)我會要求精神賠償,不管法院最後判多少金額,我都如數捐給大同之家。 5月16日,我在先生陪同下準時到地檢署出庭,也終於見到那位『留言客』,檢察官問他是否認識他在留言中所指的『艾琳女士』,他說不認識,同時他當庭承認是他記憶混淆,錯把一篇於94年1月刊登於《金門日報》副刊的文章當成是我所寫,更好笑的是他的理由居然是因為忘記原作者是誰,而『艾琳』一名是他所熟悉的,於是在留言板上面公開批評指責起『艾琳女士』。他說經他後來調閱資料,才發現是他張冠李戴。幫一位老榮民介紹大陸新娘並寫成文章的不是『艾琳』而是另有其人。當檢察官說明『加重誹謗罪一旦確定,最重可判兩年』的時候,坦白講我也嚇了一跳,雖然我是很氣憤對方如此不負責任亂指控的行徑,但是得知他沒有前科,並且又似乎真的沒有要攻擊我的動機(因為他不認識我),我已經決定『得饒人處且饒人』,我不希望他因無心之過而留下一個有前科的紀錄,而造成終生的遺憾。檢察官請我們雙方到庭外稍做溝通,那位先生一再跟我道歉,我簡單對他說明了一下他在網路上的批評指責令我這些天來身心受創,極大的壓力已經影響到了我原本的生活,但這都是其次,我最擔心的是認識我的人如果看到他在網路散佈的不實傳言,一定會誤會我的為人,所以為達一個澄清的效果,我要求他登報道歉,給大家知道真相,對我也比較公平,其他我一律不再追究,我承諾,他的『道歉啟事』見報,我立即撤告。 後來,相信很多朋友看到了那則『道歉啟事』,而我也如期寄出了『撤銷告訴書』。自此,整件事情,總算落幕。 我身邊的友人也都跟我一樣感慨,友人A小姐說:『現在很多人都有這樣的毛病,根本不去弄懂事實真相,就開始胡亂批評,像我們單位,有位來自台灣的美眉平時不檢點落人口舌,連帶其他來自台灣的女生一併被異樣眼光伺候,真是「看到黑影就開槍」………』;友人W小姐說:『我們大陸來的,現在美其名曰是「新移民女性」,說穿了還不是一樣,在別人眼中我們的角色永遠都是「大陸新娘」就算有了身分證,還不是照樣遭受不平等對待,誰能改變這一切………』 我沒有更好的理由推翻她們心中的不平,只有一句話:胸懷坦蕩做自己,任爾無聊亂嚼舌! 與所有無奈的人,共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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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美人
15 小美人運用各種關係,終於順利地拿到警總核發的出境證。這本「金馬地區人民出入境證」彷彿是她邁向幸福人生的護身符,只要姑姑再逼婚,她隨時可以離開金門這塊土地,絕對不會輕易屈就、去和她那位傻瓜表哥過一生。除此之外,她唯一的夢想是要我跟她到台灣謀生、而後結婚,在異鄉過我們幸福快樂的人生歲月。 她的構想雖然很好,但我的確有現實環境的考量。 首先是我年邁的父母親,他們一生務農,與田為伍、與牛為伴,辛勤耕耘了大半輩子,好不容易把孩子拉拔長大。而今,孩子長大了,也謀取到一份安定的工作,待遇雖然不高,但至少對貧窮的家境不無幫助。一旦沒有說出一個令他們心服的正當理由、經過他們同意而狠心離開,屆時,勢必會讓他們傷心絕望;這種做法,亦非為人子女應有的態度和作為。 其次是一路拉拔和照顧我的長官,儘管我目前這份工作並非正式公務人員,但想廢除這個單位是不可能的,因此,只要本身承辦的業務沒有重大疏失或違法,我依然能長久在這個單位服務。況且,長官對我的工作能力和表現,都持高度的肯定,雖然我身兼二職,承受的壓力不輕,工作也極為辛勞,但在職務上卻不斷地幫我調整和升遷,從初任時的領班、管理員、會計到目前的主管職,如果沒有捲入小美人感情上的風波,我的操守雖不完美,但也差強人意,至少沒有染上吃喝嫖賭不良的惡習。而今天,為了能和小美人廝守終生,我必須辭去目前這份安定的工作,跟隨她到台灣另謀他職。倘若長官再三慰留,而我不識相非辭不可,勢必會讓長官痛心和失望,怎麼對得起他們。 其三我與林玲的私交儼若兄妹又像是一對親密的男女朋友,雖然她無權干涉我的私事,我們的友誼也純粹建立在相互尊重上。她乖巧、勤奮又懂事,平日如果沒有彩排或演出,會主動到辦公室來,幫我處理一些瑣碎的事務,減輕我不少工作上的負擔。而每逢星期假日回到鄉下,不是跟我上山,就是幫母親做家事,往往都能得心應手博取父母的歡心。誠然,我不明白她是否真的熱愛這塊土地、才跟我回家的,還是另有目的。但我似乎敢於肯定,一旦我走了,林玲絕對不會獨自來到這個窮鄉僻壤;真到了那個時候,父母的歡顏必然會減少,我也沒有了林玲這個好朋友。仔細想想,倘使我真的跟著小美人到台灣,除了能得到她外,失去的勢必會更多。儘管我的理由很充足,卻不能獲得小美人的認同。 那天夜晚,我們相約來到太湖邊一個廢棄的碉堡旁,在濃密的木麻黃遮掩下,彷彿只屬於我倆的空間,於是,我們像一般熱戀的情人一樣,背靠碉堡的牆壁,緊緊地相偎依。 「我姑姑簡直像瘋狗一樣,到處亂咬人,我媽幾乎快被她逼瘋了,」小美人無奈地說:「出境證已經下來了,我看不快一點走的話,連我都會發瘋!」她說後,突然地問:「你的出境證辦好了沒有?」 我沉默著,不知如何回答她才好。 「你不願意跟我一起走、是嗎?」她逼人地問。 「到現在,我還想不出一個正當的理由、來填寫出入境證申請書。」我據實說。 「我們到台灣工作、結婚啊,難道這不是理由!」她理直氣壯地說。 「我必須先向組長報告一下。」 「你根本就沒有跟我走的誠意。」她有點激憤。 「不要想太多。」我輕拍她的肩,安慰她說。 「如果你不願跟我走,我一點也不勉強,」她哽咽著說:「我知道你捨不得離開林玲。」 「別扯得太遠,」我低聲地說:「我一直希望我們的事情,能得到父母和長官的認同,如此一來,就可以光明正大地一起走,別讓我背負一個誘拐人家未婚妻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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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啊!
佇立在雨磴前,看著雰霏的飄雨,雨如隕石,自穹蒼外直擊天井。一批批的雨絲,彷彿來世間報到的嬰兒潮。雨的生命,孕育在天外的烏雲密佈處;烏雲距離地表,也許只有短短的數百尺,但這段距離,卻也象徵著萬物的生命週期,只不過是蜉蝣一瞬間。 雨,在未落地前,稱為雨;落地後,則為雨水。雨水是雨的屍體,就像人在過世後,不再稱為人,改稱先人或古人的道理一樣。雨的生命短暫,人生何嘗不是? 雨大時,古厝的屋脊上冒著自煙,宛若蒸籠;在蒸籠上的氣體;自厝瓦上流下;流而下的雨水,則像數條垂流的名泉;天井前,也美得冒泡。無論是繚繞屋瘠上的煙嵐、急流的名泉、或美極的雨泡,這些現象,無不是雨滴觸及大地後的身影幻化。美麗的景觀之所以存在,乃是天外一陣陣雨滴,以壯烈成仁的氣魄,灑向大地的結果。 雨小時,可望見點滴的自由落體,及雨滴嵌鑲在土角磚上的小貼花,無數的貼花,在橙黃色的土角磚上,演繹著若隱若現,即生即逝。當貼花湮沒方磚的每一處後,天井前開始聚成一窪田,一圈圈的漣漪,及衝動的水波,便以同心圓向外暈開來。此時,凝結在屋簷上的晶瑩水珠,也禁不住地心引力的誘惑,心甘情願地垂涎、攤倒在地。 最近,總是天無三日晴,禁足家中,望天待雨。看著小雨絲絲入扣、聽著大雨踩過採光罩,彈奏的嘈切聲、天外偶發的根狀雷電,及憶兒時,三合院前的雨中即景,別具一番滋味,令人賞心悅目。 雨啊!除了成就文人墨客的遐思與詩情外,也成就了『咱倆人撐著小雨傘』的姻緣。正當『思想起』,天外忽傳一聲雷,『ㄣ………』,雷聲伴著獅吼『h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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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遊揚州詩意濃
本是惠山寺的僧舍,在明正德年間(一五○五年至一五二○年),秦觀(秦少游)後裔秦金,買下此僧舍改作別業,名為「鳳谷行窩」,一進此園即可見此匾掛在堂屋上,至萬曆年其後人秦燿改名為寄暢園,而清初皇帝遊幸為其鼎盛時期,從入園中的牆壁上嵌有康熙、乾隆的字跡匾「山色溪光」、「金戛玉摐」可知其盛況,可惜多數建築毀於兵火,一九五二年其後代子孫將此園獻於國家,再修復補茸,景色變化,想必也少了當年的韻致趣味。 女人家似乎對花情有獨鍾,三月適逢春暖花開,園中百花爭艷,奼紫嫣紅,垂枝海棠、貼梗海棠、各色茶花、金露花、廣玉蘭、白玉蘭、紫玉蘭,還有尚在綻放的櫻花、正開展笑顏的桃花,本以為夠騷包的我與花共舞,那幾位師姐更是擠在花團錦簇裡。 沿著曲池錦匯漪,亭廊橋榭繞水而構,水榭裡有彈奏二胡古箏的姑娘家,可以點奏曲兒,但得給個小費,來首茉莉花,小曲兒真悠揚,忘了來首二泉映月,小潘說等會兒在天下第二泉就有人演奏,走進一小院子,有棵古樟為康熙最愛,亭旁有一石像青蛙,在假石上立有一瘦長的太湖石,為取悅皇上,說成美人石,但不太像美人,就編了「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故事,自古弄臣多,只因大家愛聽好話。 長廊牆壁上是來過無錫的歷代名人書法字刻,知魚檻則取自莊子與惠施對談「何以子非魚安知魚之樂」,而亭上寫著「鬱盤」是乾隆微服與惠山寺高僧弈棋處,據說高僧棋藝高乾隆一籌,但知其是當今皇上而故意放水輸了局,乾隆是棋中高手,當知其意,並無手下無敵手的驕傲,而是棋逢高手難分軒輊,卻因對方拱手相讓,怎得意得起來,怪不得見盤而鬱卒。 走過七星橋,來到八音澗口,由此處看園景可說是借景最美之處,遠處錫山的龍光塔就像在寄暢園林裡,遠山近水很有中國山水畫的意境,好想就坐在這兒流連半天,可惜來往的遊人如織,讓人無法逗留片刻,因為它是留影拍照最美的景點,而八音澗是利用泉溪之水在山澗內迂迴躍動,產生悅耳的音響,但我們通過巧妙安排的岩石,已聽不見主人精心設計的水澗八音跳躍的響聲,重砌修復的九獅台,不及花草樹木來得吸引我的目光。 穿過園林,進到「二泉書院」,剛整修過的三進兩廡硬山頂的建築,是明朝禮部尚書,無錫人邵寶於正德十一年(一五一六年)所建,小潘說無錫比較出名的是寫著明朝東林黨人士顧憲成的「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的東林書院,可是我們沒空去參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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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島嶼的容顏》系列之一畫展因緣
去年十二月,由廈門市思明區組成的一個畫家隊伍,在我們的文化局辦了一個名為「閩南風‧兩岸情」的水墨畫展,我從那次的展出領略到大陸畫家在筆墨上的真功夫。 參展的畫家當中,有一位張葆冬教授與我有一面之雅。那是兩年前的暑假,我和美珍陪著大哥大姊等家人到泉州開元寺旅遊。當時我坐在一棵樹下,正逆著陽光,聚神的對著那座聞名遐邇的東塔寫生,此時一位穿著筆挺西服的中年人,或許是覺得好奇吧,走過來看了一會,隨即遞給我一張名片,諦視之下原來是集美大學的美術系教授張葆冬先生。見行家在前,即刻站起,邊自我介紹邊掏出名片,當知道我是來自海的那頭時,他更感到不可思議了,怎麼大老遠的跑到這裡來寫生?但為了不耽誤我的工作,沒談幾句話便匆匆離去,隨口留下一句:「歡迎到集美大學來玩。」 之後我並未曾去過集美大學,反倒是他先來金門了。原先我並不知道「閩南風‧兩岸情」這個團體有我的舊識,只是他們布展的時候,我因想先睹為快就跑了一趟文化局。在現場只見這群陌生的畫家,正爬上爬下忙著掛上畫作,我靜靜的跟著掛在牆上的畫走去,在幾張畫著西藏風情的畫作之前停了下來。心想這個畫家能將穿紅衣的喇嘛造像,對照純以墨色揮就的西藏景象,渲染出一種神秘的氣氛,讓人眼睛一亮,真有意境啊!再瞄一眼標籤,畫者竟是張葆冬先生。這不是我在開元寺碰到的那位先生嗎?此時我欣喜的心略顯激動,隨即問正在忙碌的人究竟張先生是否也過來金門?不遠處一位壯碩的中年人出現了,說著:「我就是張葆冬,嘿,原來您是………叫什麼來著?糟糕我一時還叫不出您的名字,我知道金門有朋友,出門前還提醒自己要帶名片的,就是給忘了。」「我是洪明燦啊,開元寺那個寫生客,記得不?」「記得,當然記得。」話題講開後,兩個並不熟識的人就像老朋友一般,距離拉近了許多。 開幕當天兩岸的畫家有個交流的機會,文化局特別在局長的辦公室裡闢出一個位置,讓兩岸的畫家可以交談和共同創作。廈門美術館館長白磊先生建議以廈門的市花──三角梅(即九重葛)和金門的縣花--木棉作為主題來創作。在兩岸幾位胸有成竹的畫家群策群力,一番努力之下,一張3×6尺的大畫就這麼完成了。最後還是由白磊館長用熟練的毛筆,將那天參與交流畫家的大名書寫在畫的末端,並留出一點位置要讓李縣長落款題辭。此中,透過張葆冬的介紹,又認識了集美大學藝術教育學院王新倫副院長和他的摯友廈門畫院的趙星老師,那天的氣氛真是熱絡啊,雖只是初識,但因為一直圍繞著相同的「畫」題,真有那麼一點「久逢知己」的況味,可惜他們因有其他的參觀行程,在意猶未盡的情況之下,我邀約他們晚上到家裡再敘。 那天晚上我與敏達一起開車到沙美去接他們,來家裡除了談話之外,更重要的是看看我們的畫作。當他們三人看過我們的素描之後,都顯露出一絲絲的驚奇,現階段怎麼能有這般深靜的畫呢?王院長當下就說話了:「這畫給我一種『非常平靜』的感動,大陸的趨勢就顯得躁進,缺少那麼一點『無為而為』的氣息。尤其是現在美術學院的學生,總喜歡趕時髦,刻意追求新奇,但卻忽略了腳跟下的基礎功夫,忽略了人與土地互動時的那份舒坦,你們的畫很可以給學生另一種思維,訂個時間到集美大學來開畫展吧!」 不愧是行家,一針見血的說出作畫背後的心情。這十多年來走進田野,一步一腳印的用最笨拙的畫筆,記下眼前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是家鄉那種寬坦靜謐的環境,滋養出我作畫當下的那份心思,沒有這塊歷盡風霜的土地,就沒有我那笨拙的圖畫。沒想到一直以來所抱持的「像農夫以鋤頭挖地」的心情作畫,竟然被來自彼岸的畫家相中。猶記得院長邀請的話語一出,我內心是有些欣喜的。這欣喜不全然是為了自己,一部分的原因是這塊生養我的土地,終於可以因為我們的關係,首度以一種樸素深沉的圖像,呈現在大陸人的眼前,藉著這樣的一個機會去陳述她的故事,顯露她的精采,更進而打響她的名號。 金門人走出去也同時讓「金門」跟著出去,我想畫展主題「島嶼的容顏」,如此的一個命名,多少已經反映出這樣的一種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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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浯江詩選》我的家鄉沒有阿勃勒
妳總是舞動著金黃色的舞姿 染黃整個南方的星空 一直窗扉緊閉的城堡 因為妳的艷亮 星宿們急促的掀開晨曦之眼 夏天妳來到我睡眼惺忪的慵懶流域 聽見一盞盞沿著河岸逐一點亮的街燈 阿勃勒在風中騷弄舞姿 流竄為爛燦花火繁星 陽光羞赧的藏躲了驕氣 黃橙橙的海洋淹沒了遠天蒼穹 啊南方的南方的 南方 像一陣突來的流星雨 搖曳著盛夏滾邊的蕾絲裙裾 而我總忍不住思想起 我那遙遠的家鄉 相思花瓣紛紛墜落 灑滿了一園子的黃地毯 你不會知道 馬蹄鐵輕輕踩過相思花瓣的溫柔 我想你一定不會知道 所以我傷悲 阿勃勒如何向黃昏告別 如何面對一地的繁華退盡 如果夏天揮揮水袖 逕自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