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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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文詩二題
●我 我是我的遺產。我用我的生命材料進行貼近自己的靈魂工程。我在我的職位裡扮 第六個我。我的感情濃度不斷的被另一個我稀釋。我在生死之間投資一個永恆的真我。我在逃避進行中寫詩。我熱愛生命卻被生命折磨。我在世俗中消費多餘的我。我每天都在死亡中找出口。我在麻木不仁的日子裡完成存在自療。我只是我的一部份。我用沉默閱讀命運。我每天拆除我的違章建築。我以生活做為修行道場。我是佛。我在我的內部聽到自己。我用一首刻苦銘心的詩兌換一生。我是我的主義。我用我的故事聆聽現實裡的人生。我信仰堆砌生命厚重的偉大愛情。我在閱讀的迷宮裡撞見許多無知的我。我是演員和觀眾。啊。因為我是。我。我。 ●停止 停止吃飯。停止應酬。停止感冒。停止性慾。停止戰爭。停止想念。停止飢餓。停止謊言。停止喝酒。停止煩惱。停止上班。停止恐懼。停止怒罵。停止愛情。停止無聊。停止病痛。停止上學。停止電話。停止旅行。停止書寫。停止創作。停止鬥爭。停止仇恨。停止如廁。停止手淫。停止歡笑。停止老化。停止妄想。停止欠債。停止猜測。停止辯論。停止虛偽。停止偉大。停止業務。停止美麗。停止比賽。停止人情。停止賺錢。停止漁牧。停止選舉。停止宗教。停止生日。停止交媾。停止關係。停止求職。停止徵婚。停止種田。停止買賣。停止藝術。停止流浪。停止投資。停止淋浴。停止遊戲。停止生產。停止考試。停止無知。停止沉默。停止建設。停止富裕。停止政治。停止服藥。停止運動。停止會議。停止作夢。停止貧窮。停止家務。停止呼吸。停止歲月。停止生命。啊。我終於聽到死亡的聲音。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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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尋根贈匾之旅重返歷史現場
金門您好!我要來了! 「計先生你好,我是金門日報業務部蔡經理,我們收到由金門縣長辦公室許小姐轉來你的傳真函,根據你上面註明的年月日;我們找到了你父親大偉合唱團計大偉團長的資料,從民國四十五年元月一日至民國四十五年元月十六日,我們全部影印兩份,並且製作了一張光碟片,明天一早就寄出去,你應該很快就會收到。再連絡,歡迎有空到金門來看看!」誠懇而熟悉的福建口音聽來備感親切! 「謝謝蔡經理,這真是天大的消息;五十年前的新聞資料還能找得到,而且全部都有,一天也沒少,實在是太好了!我謹代表先父以及家族全體成員向金門縣政府、金門日報致意,真是太感激了!」真的找到父親五十年前赴金門前線勞軍訪問十六天全部資料,實在是父親保祐,不可思議,因為這份資料與我同年。讓我們搭乘時光列車,讓時間倒退,先回到八十四年前,再到五十一年前……… 我的父親計大偉,字文卿,籍貫江蘇無錫,一九二三年農曆十月二十四日,出生於北平基督教家庭。小學就已是教會唱詩班成員,中學開始學口琴,他的音樂基礎從此開始。一九四一年考取第一志願國立北平師範大學音樂系是當年榜首。入學後主修低音提琴(大提琴教授是俄國人)、副修鋼琴(教授是德國人)、聲樂(教授是日本人)、作曲(教授是台籍留日名家江文也)。大學時期已加入北京交響樂團,擔任首席低音提琴,活躍於當年的北師大校園及北平音樂界。一九四五年以第一名畢業;經四位教授推薦其中有二名為日本籍,另一位就是江文也教授,公費保送日本上野音專碩士班研究所。後來因為日本戰敗,日本天皇宣佈無條件投降,日本之行因此中止。當年北平市政府公開徵選市歌;父親在恩師江文也教授指導下,以中國傳統五聲音階譜曲,榮獲第一名;成為北平市歌作者,一時間名滿華北音樂教育界。 一九四五年夏天經過一段時間沉思後,認為既然東京無法成行,那就到南邊發展;所以告別了出生地來到上海,先回江蘇無錫老家探親祭祖,經遠房長輩推薦到堂兄在上海經營的銀行當起行員,整日坐在櫃檯前數鈔票,而且數的都是別人的鈔票,整整數了三個月,實在是了無興趣,最後向長輩與堂兄表明無意繼續工作,堂兄表示若有更好機會絕不阻擋,不過可繼續住在上海的家中。不久父親應邀加入上海交響樂團;此樂團並不是由行政組織成立,它是由上海地區愛好交響樂的各界好手集合而成,成員當中有中國北、中、南區域來到上海的青年演奏家,尚有美籍、日籍、歐洲各國來的優秀演奏家,經常應邀至各地各種重要場合演出,是當時上海最具代表性的交響樂團。 一九四五年九月二次世界大戰正式結束,八年浴血對日抗戰終於獲得勝利,中央政府返都南京,舉國歡騰各地舉行慶祝,各省在南京設有聯絡辦事處,在上海則設有採購辦事處。新疆省政府督辦盛世才將軍,在上海報紙刊登廣告,廣邀全國各地知識青年加入建設大西北,新疆地區的工作行列。待遇、福利從優,歡迎大家踴躍報名!父親看到這一篇廣告見獵心喜,當下決定前往報名;從小好讀史地文集、及長在北京大學圖書館讀了不少上古時期華夏民族對域外的紀錄與描述;如山海經、大荒北經、大荒西經、水經注。進北平師大後日文為第一外國語文;當年為了爭取第一名可保送日本,所以日文部分有特別下功夫,比同儕之間高出許多,因此閱讀能力很好;從而精讀不少日文專家對北亞、東亞、西亞、西伯利亞廣大區域內之人種、山川、流域、文物等研究報告。又因主修音樂的教授包含俄國人、德國人、日本人、台灣人,促成他一直在累積嚮往異國情調的動機。 新疆省政府駐滬辦事處面試官員,對父親學經歷及史地素養、時事見解大表折服,當下決定錄用為第一期辦事員,並委以重任負責徵募新人,作業期間三個月,目標二十名知識青年,若達成目標父親就是第一期中國內地赴新疆省政府迪化工作團團長。接下此一破天荒任務,他積極努力赴各大學校園張貼文宣海報;並與北京各大學直接認識學長、學弟,間接接觸的友人遊說此一絕佳機會,經三個月努力可惜成效有限僅只招募二名新人有意前往新疆工作,加上父親本人總共三員大將,新疆省政府最後取消此計畫。 銀行坐櫃檯前數鈔票真的沒興趣,新疆壯志又未能成行,上海交響樂團也只是業餘組織,左思右想只好把錦囊妙計拿出來用了!「父親離開北平之前分別去向先祖父在世時最知己的父執輩辭行,一一稟告即將南下上海,有三位長輩各修書一封,慎重告知必要時可取出使用,投遞信中所托之人必有助益,此三封信分別為黨、政、軍各一,其中有一封是給第三戰區司令官顧祝同上將,抗戰勝利後當過國防部長。」 抗戰勝利全國各戰區司令部分別撤除;第三戰區司令部改成─上海淞滬警備司令部司令為湯恩伯中將;轄區範圍涵括:上海、南京、杭州等地。父親赴該處遞信,由司令部警衛室接待,說明來意請見顧祝同上將;經值勤軍官表示原第三戰區司令部已撤除,顧上將現在應該是在南京中央政府軍委會任職;不過已通報湯中將知曉。一會兒湯恩伯司令親自接見父親,問明來意,看過投信;親切交談,了解家世背景學經歷後,湯中將力邀父親加入司令部參謀本部;可派駐首都南京特別行動大隊,也可就近去拜訪顧祝同上將!父親當場決定接受邀請稱謝離去。 隔天再度赴司令部取任職派令;特任計大偉君為淞滬警備司令部參謀本部派駐首都南京特別行動大隊少校參謀官,並須於接獲任官令一周內逕赴首都南京隊部報到完畢。此令;淞滬警備司令部司令;陸軍中將湯恩伯。 事到如今;國立北平師範大學音樂系第一名畢業生,保送日本去不成;北平市歌徵選第一名,北平交響樂團低音大提琴首席演奏家;上海交響樂團低音大提琴演奏家;不想在銀行坐櫃檯整天數別人鈔票的─計大偉;成了身著二尺半軍裝肩掛少校軍階可隨時隨地應任務需要指揮憲警辦案的計參謀官。 在國民大會開會期間,有幸目睹與國父孫中山先生共同創立興中會、同盟會、以及國民黨的建黨大老,這些傳奇歷史人物,一位又一位的在他眼前經過。和建立中華民國的開國元勳,以及他們間的氣度與風采,實在令人心生景仰肅然起敬。也親身經歷在總統大選提名階段,各種派系之爭,黨同伐異,相互爭權奪利,請願鬧場。如此一幕又一幕登上報紙的頭條新聞。抗戰勝利時全國所自然凝聚的團結力量,一瞬間已被這麼多私心自用的所謂精英份子給消耗殆盡了!父親身處諸多亂象中,內心無比感傷與無奈,最後決定想要離開了! 某日接到一封來自台灣的信;改變了他後半生的人生旅途。北師大校友某君已於台灣光復當年三十四年先行抵達台灣落腳在中學任教;特邀父親在暑假時能赴台一遊。應校友之邀父親在上海搭輪船至基隆港,再轉火車至台北,住友人學校宿舍,在友人熱情陪同下做一次台灣環島之旅,對台灣有了進一步的認識與瞭解,並與數位校友及北師大台籍教授在台北開起小型校友會,大家敘敘舊交換時事消息與台灣生活資訊,返回上海前不忘特地買了幾個台灣名產大西瓜回去送給朋友。 返回南京不久接獲前北師大日文教授洪炎秋來信;鼓勵父親赴台發展;告知台灣刻正推行國語,各項基礎教育工作正如火如荼推行,完全是新興建設的景象;並特別指出父親的優勢條件:北京腔國語;北平師範大學,精通日語,懂音樂教育等等;洪炎秋教授並說明他自己在台灣光復那年,離開北平回到故鄉台灣,如今正全力推行學習國語運動,正在台灣各地進行中(洪炎秋教授日後擔任國語日報社社長;立法委員)。父親再度為自己的前途陷入沉思,經過一個月的考慮後,提筆回信給老師洪炎秋表示願意到台灣發展;並向原服務軍隊長官說明原委請辭獲准。 父親於三十六年八月來台定居,經友人推薦任教於泰北高中音樂教師,正式在台落腳,進入人生另一階段的發展。任課之餘父親積極參與台灣音樂界各項演出活動,以當年台灣的音樂環境;合唱團是最適合投入的社會教育工作,從而指導本校合唱團,以及數個社會青年組成的合唱團。三十六年五月十五日台灣省政府成立。首任主席魏道明抵台,強調本省施政重點,首重安定,再求經濟發展。 三十七年省政府熱烈慶祝台灣光復三週年,並規劃首屆台灣省博覽會,省交響樂團將有大型演奏會,經團長蔡繼琨大力推薦,低音部首席非計大偉不足以成此演出;台灣省主席魏道明從善如流親自修書一封誠摯邀請父親為台灣省首屆博覽會交響樂團演出共襄盛舉。父親先接獲舊識蔡繼琨團長來信告知,後又接獲魏主席親筆邀請函,立即回覆表示很榮幸有此機會為省政府貢獻一己之力,可立即參加排練行列。經此一役父親正式加入省交響樂團,並與台灣音樂教育界有了更多的互動與合作。更多台灣省音樂界朋友知道有一位國立北平師範大學低音大提琴演奏家定居台灣,精通日文。也懂合唱與作曲。 時光恍若又回到從前在北平的日子一樣,白天在學校認真教學,與學生、同事相處融洽,很受歡迎與好評。校外與假日時間則活躍於青年社教活動及軍方的藝文活動。三十八年至四十一年間分別擔任:國防部康樂總隊同上校音樂顧問,指揮台大海天合唱團,發掘愛好音樂的台大電機系學生─林二,政治系學生邱慶彰,進而成了好朋友,平常聚會時都以日語交談。他們二人日後,林二經父親鼓勵出國留學,在美國西北大學專攻電腦音樂,為五○年代亞洲第一人。邱慶彰台大畢業後服務政府機構,擔任內政部長,行政院副院長,徐慶鐘機要秘書,公餘之暇經常與父親一起推動音樂教育活動。指揮空軍之友合唱團,空軍神鷹合唱團,幾次蒙老虎總司令王叔銘上將召見致謝。三十九年青年節大會會歌經主辦單位救國團邀請由父親譜曲製作。父親唯一的大型合唱作品─「華僑愛國大合唱」經旅菲律賓僑領;省交響樂團團長蔡繼琨大力推薦在馬尼拉盛大演唱,教育部並將此一作品錄製唱片。 四十二年結婚後便致力於著作編書工作;曾先後編著有:第一出版社「樂理初步」、宇宙出版社「高中音樂教科書」,及時代出版社的「初中音樂教科書」。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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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心北京行
長城,不但於民國76年被聯合國文教組織列入「世界文化遺產」保護著,而且也還是「自月球上唯一可用肉眼望見的地球建築物」呢! 我與阿姿邊欣賞著長城美景邊慨嘆著兩人都沒帶相機,長城只能留存腦海中。話才說完,好巧不巧忽然看到老公「出現」了!想是他枯候「上城」已久的「嬌妻」遲遲不見蹤影才趕緊四處「尋人」來著!「攝影師」及時現身,喜得我與阿姿大展笑顏猛留「到此一遊」的倩影芳姿。 在回程的路上,我暗暗下了諾言,「長城」,我一定要再來「二度挑戰」爬到「最高點」。不過,要選在春天或秋天,還有,「愛美」擺一邊,千萬千萬要穿平底鞋哩…………………。 外快 話說小任真是一個十足「生意腳」的料。怎麼說呢?因為他老兄(尊稱啦!)除了「於公」的公司指定安排的購物點外,「於私」的推銷產品他也「努力以赴」全力經營。 比如說在車上「大力介紹」什麼北京名產「懷柔甘栗」(栗子),先打開一包請大家嚐嚐,(口味普通)又拿出什麼「一品旺貢棗」(紅棗)請大家試吃……….。接著就報數量、價格,一箱50包,每箱300元。結果全團訂了5箱栗子1箱紅棗。如果一包賺一元好了,小任金口一開馬上進帳300元不止哩!而且說不定他們「市價」1包才4元吧? 接著又在車上努力「介紹團體照」,那是在「天安門廣場」特別請「專人」來拍的。老實說,那團體照拍攝的有夠專業的「漂亮」!每個人都「笑容可掬」,看了大家都「愛不釋手」。 可是小任說:「這照片是附在這本『北京之旅』書內的,公司規定不能『單獨』買這張相片……….。」什麼?不能單獨買?啊,居然「耍賤招」?氣得真想去踹小任一腳。可是,相片在人家手上ㄚ,喜歡嘛就「愛屋及烏」,否則拉倒。此時「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動氣又如何?好啦,甭說了!問價格吧!「小任,那書要多少錢?」「喔,一本80元。」小任不慌不忙的說。 80元ㄛ,夭壽ㄟ,這麼貴!翻翻這本書,內頁8頁加上封面封底共10頁。裡頭風景也是照的有夠「讚」!就是價格偏高。啊,早知道就不拍照,免得「落入這個圈套」,我看著相片恨得牙癢癢的。小任看著全車一片鴉雀無聲,說著:「如果你們要買的話,明早我們統計一下好洗相片………。」 大家想想,這總是一個「難得的回憶」,唉,「魚與熊掌」不可兼得,為了團體照捨了新台幣,全車6大家族各買一本。這回,也讓小任賺到了! 吃「餃子宴」時,小任帶了一個人來,很熱情的說這位老板要送每人「一顆印章石」,(啊,有架好康ㄟ代誌?有點被嚇到!)又說「如果要刻」的話工本費60元,除了刻姓名外還附贈刻一首「姓名詩」及所屬「生肖」哩!不刻也沒關係,這「天上掉下來的禮物」印章石照樣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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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札記34 大自然的角鬥士
古羅馬時代,盛行角鬥表演。角鬥有很多種,其中一種,角鬥士一手拿鋼叉,一手拿網子。兩人對陣的時候,先投出網子網住對方,再用鋼叉將對方叉死。這種殘酷的表演,在歐美的古裝電影中偶而可以看到。 在大自然中,有一種蜘蛛會投出蜘蛛網,像角鬥士般將獵物網住,所以叫做角鬥士蜘蛛。平時角鬥士蜘蛛用兩條後腿吊在樹枝上,用另幾條腿抓住事先織好的網子,靜悄悄地等著獵物上門。 當有昆蟲在下面經過時,就迅速撐開網子,向下投去。獵物十拿九穩,被網個正著。我曾在電視片中看過角鬥士蜘蛛捕食的畫面,在慢動作鏡頭中,撒網、捕食的每一個動作都看得清清楚楚,精采極了。 羅馬角鬥士 根據角鬥士的裝束和所用的武器,大致分成輕裝和重裝兩類。重裝角鬥士頭戴盔甲,臂套護臂,手持盾牌和短劍;輕裝角鬥士不戴盔甲,手持彎刀、盾牌,或鋼叉、網兜。角鬥時,通常輕裝與重裝捉對廝殺。重裝者不容易傷到頭部和手部,但行動不如輕裝者靈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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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心北京行
這給我一個感想,那就是下次出門旅遊時,千萬「多帶個空皮箱」以防萬一,寧可空著沒裝殺價買來的戰利品,也總比「再買一個皮箱」好吧! 碉堡 話說小女子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外加使盡「吃奶的力氣」,千辛萬苦爬到再過了十一、二階就可達到第一個碉堡時………。 我緊握扶手,氣喘吁吁的稍做休息再上前一階,此時我的前一階有兩個女生站著,如果我要再往前勢必移步向中間或向左邊,階梯很窄人也不少,我鬆開扶手準備「移位」,忽然抬頭一看,「兩個女生」一個是阿姿一個是小汪,阿姿倚在欄杆上臉色蒼白,小汪在身旁手拿「驅風油」一直替她猛擦額頭………。 「怎麼啦?」我問。一路爬來都沒見到任何隊友,3大家族21人(大陳世基、小陳文壽、阿商)也不知道「爬到那裡去」?老公先「眼觀長城」一下下後說了:「我以前在學校讀書時腳有受過傷,不能爬………。」真的?假的?虧你還是「體育系」的。小女子心想:來到聞名世界的「長城」,不爬會粉遺憾哩!為了不想「有遺憾」,老娘我………喔,不!不!徐娘不老,姑娘我萬分勇敢的當下做了決定,「單挑獨闖長城」,自己一人「上城」去! 唉,爬到這裡才知道原來阿姿和她的「同居人」味素粉「小汪」,感情已經「超麻吉」,好到同進同出形影不離……。「我心跳好快,一直冒冷汗,沒辦法再往前了……。」阿姿有氣無力地說著。而小汪看到我就像看到「救星」似的,她說:「妳幫著我,我們一起陪她下去………。」 眼望著「近在咫尺」的目標,想想:算了!爬到了也是要下來,而且真的「粉累ㄟ」,既然小汪出聲需要支援,好吧!一起結伴下城去! 我們緊握著欄杆,小汪走前面,阿姿在中間我殿後,我右手緊握著扶手,左手緊抓著阿姿的衣服,怕她一個踉蹌不穩時好及時把她定住,三不五時問著:「妳好些了嗎?」「還好!」阿姿隨著走下的一步步階梯,體力、精神都已完全恢復過來。 到了平地,眼望著那幾個高高巍然聳立的「碉堡」,老實說,心裡還真有點小遺憾沒能「一一征服」。至於團友當中除了「頭好壯壯」的小余真是「灰熊厲害」爬到了最高點外,還有那幾個人也一一到達呢?這我就沒細問了……! 登高 「爬長城」是我們………喔,不,不止我們,而是所有來自世界各地到北京旅遊之人的「重頭戲」。「萬里長城萬里長」,啊,秦始皇做夢都沒想到,「築長城」,當初只是一個軍事防禦的工程而已,卻為後人留了一個「世界級的遺產」。 話說我與阿姿走下高又陡的層層階梯後,小汪見阿姿有我為伴,自顧自的也不知溜那兒去了!我與阿姿隨意漫步在一片平坦的「城堡」上,走著逛著,忽然間發現了………,哇咧!原來老毛子所題的「不到長城非好漢」碑石就在這裡!而且,「天下第一雄關」的牌樓也在這裡! 我們「兩個女人」倚在城堡的巨大圍牆邊,看著浩瀚多姿地山河,頓覺自己在這天地蒼穹之間非常渺小,看著長城像一隻巨大長龍盤踞、穿越重山峻嶺,看著長城的工程真個是氣勢磅礡雄偉壯麗,想著當時秦始皇為了築長城犧牲了多少百姓的生命?拆散了多少家庭才造就了這世界建築史上「最偉大的奇蹟」,看著長城一個個的碉堡巍然矗立在蓊鬱的山脊上,看著長城,震懾震撼於它的氣勢,那已不是「驚嘆!讚嘆!」所能形容。在這城堡的高處觀望欣賞著長城雄姿綿延萬里,真個是「萬里長城萬里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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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浯江詩選 走上街頭———為樂生院阿公阿嬤而寫
捷運怪手蠻橫地 伸進樂生的胸膛 隱匿的土坡角 一次又一次被黑心出賣 沒有人權保障 沒有基本的生命尊嚴 弱勢者的聲音 被挖土機剷除 被警棍、盾牌驅離 只能伸出沒有手指的手 只能伸出沒有腳指的腳 馱著沉重的 以院作家的碑石 走上街頭 擋不住強權日夜欺壓 貞德舍倒塌了 月光穿過冰冷的破瓦 刺入一張張愁苦的瞼 許多心酸的記憶 爬進更深更黑的惡夢 納骨塔裡的魂靈 找不到安定的位置 消失的龍壽村 一百戶的殘磚破瓦 找不到熟悉的主人 公炊、鍋爐室的煙霧 飄走了,永遠找不回來溫暖 只能 走上街頭 曾經被污名化的原罪 漂洋過海抗爭、勝訴 在自己的土地上 被污衊、詛咒的 塌掉的鼻子 歪掉的嘴巴 又瞎又盲的眼睛 失去聲音的耳朵 卻一直被強權囚禁、踐踏 只能 走上街頭 漫長的隔離歲月 不得解放的天刑恥辱 截手、截腳卻截不去 根深蒂固的污名 無數淒涼的寒夜 一具具畸形殘缺的身軀 懸吊在寒森走廊的樑木 向一棵棵熟悉的老樹 奉獻極端痛苦的脖頸 倖存的殘軀 經歷一切無情的攻擊 躲過DDS的測試傷害 代步車滑出一條條傷痕軌跡 通過雙愛、朝陽、竹雅舍 再銜接惠生、七星、漁翁舍 一再被咒詛的人生 努力想走出自己的風景 傘下,誰也不想寫哀傷的詩 穿過凌遲的黑夜 隱匿的樂生已然甦醒 未來的路無盡延伸向前 布條拉出一條新生命線 向萎縮的青春告別 向截去的手腳致哀 當身上大部分的神經 都已經被凌遲殆盡 宣佈萎縮死亡 生存,唯一的路徑 是用不屈的意志 向一切不仁不義控訴 用僅剩的一口氣 高聲吶喊、抗議 走上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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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生命裡的樓房與花生──紀念父親逝世廿週年
父親剛過「知天命之年」就走了,一晃已過了二十個年頭,村裡的阿婆說:「死人快過日」,真有那麼一點感受。但在這段日子裡,每當祭祀之日,心中不免引發一陣「子欲養而親不待」的感嘆,感嘆父親苦楚勤儉的一生,懷念他在世時耿直厚道的為人,心裡總有千萬個不捨的吶喊,可是又能如何呢! 民國七十六年二月父親死於肝癌,發病到去世僅四個月。當他知道來日無多,曾這樣說:「他要讓子孫好過年」,他的意志力一直支撐到農曆一月底才走。他老人家在他最後的一個春節裡,強忍著身心的痛楚,表現出愉悅的心情,與他的五個稚齡孫子女逗在一起,吃年夜飯、發壓歲錢、放鞭炮、拜年拍照,過了一個歡樂的新年,這也是他一生當中最無憂、最安逸,也最幸福的一刻。 父親苦楚勤儉的一生,該從祖父說起,祖父年輕時外出南洋,在新加坡以搖櫓擺渡為生,每日所得也僅夠他裹腹,還常去享用新加坡有名的「肉骨茶」,難怪他老人家年近不惑之年,不但沒有娶妻生子,衣錦榮歸,反而是孑然一身,返鄉作農。時至日據,晚婚的祖父,接連生下四男二女,父親排行老四,八口之家,一貧如洗,三餐難繼。父親曾這樣告訴我,有一次,好鄰居不忍父親挨餓,偷偷送給祖父一個大南瓜,當日午餐即以南瓜為食,很不幸被一個壞鄰居看到,向祖父咆哮:「窮鬼,還有南瓜吃,一定是偷來的」,一狀告向日本警察大人,祖父因此被捕入牢,遭到吊打和灌水。父親說,祖父脾氣不好,好食少作,不但一家生計落在祖母身上,還不懂疼惜老婆,常藉故飽以祖母拳腳。祖母生育後,娘家送麵線和麻油給祖母「做月內」,煮好的麻油麵線,祖父先吃,獨享之後還大言不慚的說:「她是月內,我是月外,沒有月外,那來月內」。祖母也因為沒有受到良好的調養和照顧,不到四十歲就鬱病而終,剛出生的幼子即送人撫養,那時年僅八歲的父親和三歲的弟弟,開始過著沒有母愛的童年。 父親在這種家庭環境中長大,目睹祖父作為,自幼便思索如何在痛苦中過生活,在欺凌中求生存,在貧困中維持生計。十三歲那年,祖父雙目失明需人照料,兩姐早嫁人婦,三弟剛上學,大他五歲的兄長,又入贅人夫,從此全家生活重擔落到他一人身上。弱小的父親,少不更事,就受雇於村裡的船家上船打漁,賺取三餐,然光靠打漁也不足維生,因此,不出海就下田耕作,栽種雜糧和蔬菜,以增加收入。八二三砲戰前後,很多金門民眾在政府的補助下,每人發給三千元,讓他們上船避難到台灣,三千元在當時確實為數可觀。父親告訴我,如果不是那年所種的花生大豐收的話,他也會帶著一家老小去領錢,逃難台灣。我問他到底收了多少花生,值得你捨去近兩萬元的逃難財!他說用「糖袋」(早期台糖大麻袋)裝總共十八袋,時價不過千把塊錢。父親知道我在想什麼,他接著說,如果為了一萬多塊錢去逃難,把流汗耕耘,辛勞收穫的農作物就這樣丟棄,會對不起土地公,會被雷公打死,就算逃難到台灣,也未必有好的新生活。我終於瞭解了,父親不放棄做為一個以農為本的基本人生,而花生本長於根,根本常在,生生不息,這就是父親不忘本,耿直為人的地方,也因此花生成為他三餐必備的佳餚和工作中解飢的點心。 父親在二十一歲時,經媒妁與大他三歲的母親結婚,婚後育我兄弟兩人,後來由於母親三次流產,經人介紹收養一女,就是傳統社會所謂的童養媳(我的大嫂)。母親深知家庭貧困,端賴父親一人養家是不夠的,於是以女紅幫國軍修補衣褲,賺取微薄收入,以貼補家用,然三餐仍以蕃薯糊裹腹,難得粒米入口。住家的品質也極為簡陋,一廳一桌,一房一床,屋側則用土埆為牆,穀桿和蘆草為頂,搭建一間廚房,一灶一缸也是父親自己做的,只買了個鐵金鼎放在灶上,祖父未過世前就睡在灶旁用門板舖做的床,一方面可取暖,一方面好照顧。從祖父返鄉算起,一家人就這樣在那棟不到十坪大的老房子生活了半個世紀。當我兄弟漸長,開始上學,父親除了勤於農耕之外,並與人合購漁網全力投入捕漁工作,凌晨二點出海,直到中午返家,午餐後並不休息就下田,由於他拚命式的農漁工作,母親的勤儉持家,家境才稍有好轉。此時,父親即開始思索著如何讓孩子有一個好的讀書環境,於是他想到該是改建房子的時候了,但錢從那裡來,父親每天苦惱著這個難於解決的問題,也曾去向親戚借錢遭到無情的拒絕,但他那股建房子的毅力和決心,始終沒有動搖過。 民國五十四年,他和三弟拿出省吃儉用的一點積蓄,就在祖先遺下的土地上建了一棟一廳兩房的水泥平房,沒有新傢俱,一家人就這樣高高興興的搬進去住了。但父親不以此為滿足,他規劃要建的是二進樓房,這只是第一期工程。往後他只要有一點積蓄就去採購外牆的長條石材,第二期木舉頭裙牆就這樣積沙成塔完成的。在我國小五年級時,父親放棄漁網改行碼頭工,有一份固定收入,但仍不忘耕作,白天上工八小時,早晚則到田裡,一天工作足足十四小時,也因此生活有較多的改善。於是他傾所有的積蓄和心力,要完成四木舉頭的第三期工程,除了花錢購買鋼筋和水泥之外,平日只要挑水肥到田裡施完肥之後,就在新闢的馬路邊撿拾小石塊,用空的水肥「抽桶」把石子挑回來,經年累月,足足堆積了有十立方之多。這個時候我兄弟倆先後進讀國中,每逢星期例假日,父親便要我和兄長用手推車到溪底採粗沙,與水泥和撿回來的石子拌和,然後用他自己木作的磚型模框,父子三人就這樣做起水泥磚塊,省下了一筆可觀的建築費用。當一個個水泥磚櫛比鱗次的坯成、翻晒,層疊的堆積起來,從那些沒有生命的磚塊裡,我看到了父親生命力,也見識了父親的毅力與決心。在當時,水泥磚的價格每塊一元台幣,父親的苦楚和勤儉,也從這塊水泥磚的價值得到印證。 父親的節省是令人難忘的,他每日上工時都會抓一把煮熟的花生放進口袋裡,當肚子餓的時候,就剝幾顆花生吃,喝水充飢,有人看到他的行徑,就譏諷他連一塊錢買個饅頭吃都捨不得,父親不以為然,就回應他說:「我省下一塊錢就可以買一塊水泥磚」。而他說的這句話,從此成為碼頭工人閒談的話柄。 民國六十年父親完成了四木舉頭第三期建房計劃,兄長棄學從軍,一年後我升讀高中,父親的第四期二樓建房計劃也悄悄進行著。六十四年我步兄長後塵,進讀軍校,離家前夕,父親此時已按捺不住心中不捨的情緒,眼淚奪眶而出,何以僅有的兩個兒子先後都志願從軍,棄兩老於不顧。但父親終於也明白,他的兩個兒子,不忍父親為了蓋一棟房子,投下畢生的精力和積蓄,還不得完成,以棄學從軍,不但減少家裡開銷,並用軍中每月的薪資,以實際行動幫助父親完成心願。民國六十六年的暑期樓房落成了,父親終於完成他的偉大建屋計劃,那時我正好在台北衛戍部隊服役,不能回家分享他的喜悅,但他還是忍不住的寄了一張「新厝」照片給我,讓我分享他的成就和喜悅。當我看到照片裡新舊參差的樓房,在不協調中散發著一股堅毅和辛酸,禁不住眼眶泛紅的告訴自己:「父親您辛苦了,兒子不知能為您做些什麼?只能在可預見的未來要做得比您好,讓我好好孝順您,讓您享受美好安逸的晚年。」 民國七十二年,我已自軍中退役二年,娶妻生子,實現照顧父母的責任。那年父親在一次碼頭搬運的工作中,不慎被堆高機夾斷小腿,嚴重的開放性骨折,經急救後住院治療,母親與我日夜輪番照顧。三個月之後復原了,父親仍一如往昔,白天上工,早晚下田,絲毫沒有給自己身體喘息的機會。要他少種作物,他說不能讓田地荒蕪,否則無法向祖先交代,就這樣蠟燭兩頭燒,有限的生命,不知不覺一點一滴的流失了。直到七十五年的十月,父親感覺身體不適,腹部常有遽痛,精神疲憊不堪,我用手壓壓他遽痛的地方,發現一處硬塊,一時驚覺到問題嚴重,立即送他到花崗石醫院診斷,入院後醫師告訴我,最好轉院到台灣做進一步檢查。十一月由母親陪同轉送台北榮總,住院檢查後確定罹患肝腫瘤,兩星期後返家休養,就這樣眼睜睜看著他老人家一天天的消瘦,腹水肌黃,以至臥榻不起,撒手長辭。 人生一世,勞碌者恆是勞碌,享樂者恆是享樂,像父親這樣的一個人是標準的勞碌命,在世時受苦,說他英年早逝是一種「解脫」,不就是佛云「苦海無涯」、「早登極樂」嗎!我以如是觀之,來平撫自己和週遭親人的哀傷。父親走了,見角落裡的竹簍上斗大的兩個紅字「和合」,是父親惟一留下能寫好的字,父親未曾上學,他老人家這一生中除了自己的名字之外,真正能理解的字就只有這兩個字,所以在他使用過的農漁工具中,都會用紅漆寫上「和合」作記號,「和」代表和諧團結,「合」則代表合作圓滿,兩個字一起用閩南語念,就是「團結、圓滿」的意思,又好寫又好記。在我看來,這是他老人家人生在世的一種記號,也是對自己和後代子孫的一種期許,只可惜我未能將他老人家的人生記號和心誌,銘刻於墓碑之上,以流傳後代子孫憑弔和追思。 父親有著不違反自然法則的耿直性格,就像他一生當中與花生相互依存的關係;他心存勤儉起家、奮發向上的人生觀,也表現在花了十二年心血建造完成的樓房上。二十年過去了,父親在世的一切行事思維和處世為人,始終縈繞在我的腦海裡,不時翻轉迴盪的提醒著我,不敢稍有遺忘,我也不只一次的把父親生命裡的樓房和花生,鉅細靡遺的述說給他的孫輩們聽,把它當做家業庭訓,傳承給後輩子孫們思勉和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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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札記33 外來生物
自從火蟻的消息傳開後,外來生物入侵的新聞就不絕如縷。 外來生物早就不是新聞,舉例來說,路樹上常看到的鸚鵡,原先都是人們飼養的寵物,有人養膩了,隨意放生,能適應本地環境的,就繁衍成野鳥。 最近在寒舍附近的溪流中發現了類似的情形。元旦那天,很冷,但很晴朗。我和內人到溪邊散步時,發現有很多魚趴在岸邊的淺水中,一動不動,有些背部都露出水面。牠們在幹什麼?我馬上意會到:在曬太陽。 起初我以為是吳郭魚,低頭細看,才認出是水族箱中養來清除青苔的琵琶鼠(垃圾魚)。這種魚原產南美洲,喜歡吃死屍、藻類、落葉、青苔等,對汙染的耐受力特別強。在人們任意放養下,琵琶鼠竟成為這條河的優勢種! 外來生物入侵,有時會擾亂本地的生態系統。寒舍附近的那條溪流,顯然已受到干擾了。 外來入侵物種 二○○四年四月,《聯合報》連續報導外來物種入侵問題,行政院農委會於五月六日召開跨部會研商,決定針對十種入侵生物,建立監測防治機制,包括:小花蔓澤蘭、布袋蓮、緬甸小鼠、多線南蜥、紅火蟻、福壽螺、松材線蟲、梨木蝨、蘇鐵白盾介殼蟲、似殼菜蛤,希望予以監控。沒列入「十大」的甚多,如河川中的琵琶鼠、泰國鱧、美國螯蝦等,均已造成為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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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種聲音輕扣
匆忙的週六日早上,從家庭與工作的間隙中,跑進教保課程的教室。 眼前的教席、隨身的柺杖,讓人畫上問號:「這就是授課教授嗎?」 同學坐滿教室,只剩最前排,與老師面對面的座位。 坐定,只聞堂上老師幽默而柔軟的語氣,逗得學生滿滿笑意的回應。 這是今日課程嗎?這一門課程不該是「深澀難懂」、「準備閉目養神」的「法規課程」?! 夜半乍醒,是教保兒童福利法規課程老師的身影!。 夢境切切,老師正傳達對生命的尊重、對人與人之間的珍惜。 記憶回到去年底秋天進行的教保課程。 老師一一引述社會問題個案,同時拋給同學思考:「問題出在何處?」 不常對社會問題做省思與習慣視而不見並沈默回應的我們,老師笑笑的用台語說:「啊,我知道啦,就是倒楣的都坐一起啦!」用早已習慣的社會漠視,開啟問題的解析,款款說明,起心動念的釐清,往往就可以理解社會問題的源頭。 看待兒童在社會中的問題,援引子女成長經驗,表達與子女互動,有可以的界限,也有不可以的止點,起落之間,要我們理解:接受孩子「給你拍拍手、給你放煙火,給你削蘋果!」嗔怒的肢體語言,了解小孩也是一個「個體」的人,有其階段的壓力,給予明白的支持與信賴、合理的對待與應有的成長空間。 印象最深的部分,是老師自身的故事。 老師說,新生嬰兒時期,一次母親帶他回台北娘家,返家後開始高燒不退。原來感染了甚囂塵上的小兒麻痺症。這一病,也許我們不相信、也無法想像,但老師說,一直到大學畢業前,他只有在地上爬的高度。 因為長期爬行,使老師的下肢嚴重痿縮。 大學畢業前在同學的慫恿下,為了一支名錶的輸贏,鼓起勇氣追求心儀的女生並互許終身。在女友的鼓勵與支持下,接受下肢站起來的手術。 長達一年有餘,歷經前後七次的連續拉直。 那種痛,老師形容「痛徹心扉」。 以為女友會陪伴到手術完成,卻因為女方家人的反對,而在拉直手術的最後階段與女友失聯。 為了不服輸,為了向女方家人證明他有站起來的堅持,獨自忍受手術、復健交織下的苦痛,拒絕家人到醫院照顧。在手術成功後,支著二支柺杖,走到女友跟前。 然而,女方家長基於對女兒的愛護與社會對身障的無知與排斥,順從而孝順的女友聽從家人建議,放棄對愛情的堅持,隻身遠赴美國求學。 問老師,後來呢? 老師說,初戀,獨留一支從同學手中贏來,陪伴他從碩士、博士學位、教授資格,到現在髮鬢飛霜、子女即將離巢,手錶還在。 初戀女友呢? 老師說,還是單身,幾年前曾經在一次學術會議上碰到。 問老師:「難過嗎?」 老師說,一切只都是前塵往事。不捨的初戀,在幾翻人事後,所能做的,也只是衷心祝福,希望她幸福快樂。 問老師,女友後悔嗎?師不語。 對師母追求的故事,老師說,有了前一次失敗的經驗,當然要慎重從事。先讓女方家人接受,讓女方家長信任自己有能力負擔家庭的基礎,盡心盡力做好為人子、婿的本分,才是邁向婚姻的法門。 老師輕描淡寫。說這輩子要特別感謝他的家人,以及在他生命中出現的女人。這些人,從親情、友情、愛情的陪伴與愛護,是他不斷激勵自己、勵志向上的動力。 句句聽來輕鬆,卻字字賺人熱淚。想像老師在每一個關卡,每一個學習、每一個挫敗與每一個挑戰,都令人心疼。 老師說,同學要理解,身障者本有身體上的缺陷,壽命也較一般人短。以正常家庭的父母,要同意將一個身心健全、品學兼優的女兒嫁給一個殘障者,這樣的父母要有多大的勇氣?而這樣決定後的社會壓力,又有多少?讓社會接受的困難度有多大?只要理解便能諒解而感謝,包含初戀女友及其家人。尤其是師母對他愛情的信守與堅持,天大、地大、父母大之外,妻大、岳家大的想法,便油然而生。 從婚姻到家庭,是這樣一種責任的經營!老師了解自己的極限、發揮自己的專長,體諒、包容、善知、善待生活中的際遇,不禁讓人反躬自省:為人子女、為人夫妻、為人父母、為人婿媳,是否了然、善盡了角色與責任? 老師說,答應我們,一定不會讓我們失望,一定常保他的努力讓我們看得見,請我們隨時上網查閱老師對社會問題發表的篇章,那是他在專業領域中持續不斷關注的證明。 老師說,這一場教保課程授課講師的排列,在兒童福利領域的排名,都是首屈一指的上上之選。有機會來上這樣的課程,遇到這些老師,相信未來在幼保領域當有不可同日而語的經營。 老師要我們在教保工作,善加發揮,重視每個當下的對待、理解每個社會課題的成因與後續發展,積極尋求改善的最適當方法,盡力而為在自己的角色裡。 老師說,他在社會福利課題的專研,是對每個學生的尊重。同學透過網路,便可了解老師的進展。老師受限於身體殘障的事實與極限,謹以所學的專長,關懷並應用專業領域,希望對同學有所幫助。 如是,身障、心障,在社會的角落,讓人警愓與思考的是:我們理解、關心了多少?而親情、友情、愛情,又經營、關懷了多少? 叨叨切切。 老師以專長揮灑的空間,引領世人對社會問題深刻的反省與關懷。更以兄長般的柔軟心向受教的學生們細細闡述己身的經歷。這樣用愛關照社會的願力,在課堂上傳頌了生命美、善、真的聲音,在夜半輕扣,也在心房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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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札記32螢火蟲
晚飯後到河邊散步,看到了久違的螢火蟲。我們數著:一、二、三、四………,總共發現七隻,以當前的環境來說,已經很不容易了。 我們小時候,到了夏天,到處都可以看到螢火蟲。即使是台北市鬧區,也很容易看到。螢火蟲台語稱為「火金姑」,孩子們捕螢火蟲時,喜歡這樣唱:「火金姑,熠熠來,一仙給你買旺來。」 從前螢火蟲那麼多,現在怎麼變少了呢?這是水污染的關係。原來螢火蟲的幼蟲生活在小溪或小池塘中,牠們對水質極為敏感。當小溪或小池塘變成臭水溝時,螢火蟲當然就難得一見了。 螢火蟲是詩人喜歡詠吟的對象,杜甫就有「巫山秋夜螢火飛,簾疏巧入落人衣」的詩句。螢火蟲還可以照明,晉朝的車胤,小時候家貧,沒錢買油點燈,就用螢火蟲照明讀書,這就是「囊螢夜讀」的出處。 腐草化螢 科學未發達之前,任何民族都相信,生命可以由沒有生命的東西變成。中國自古就有「腐草化螢」的說法,認為螢火蟲是河邊或水塘邊的爛草變成的。明朝的郭登有一首詠螢火蟲的詩:「腐朽如何不自量,化形飛起便悠揚;臍間只有些兒火,月下星前少放光。」意思是說:「螢火蟲啊,你不過是腐草變化成的,怎能到處炫耀!」一八六四年,巴斯德的實驗證實:生命必然來自生命,腐草化螢之類的說法才正式畫下句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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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心北京行
機場 廈門的「高崎機場」從接觸的第一次(91年)起就讓我「印象深刻」。 它純白色的外觀設計仿造羅馬的古戰場,內部的空間萬分寬敞明亮,商家、攤位的擺設獨具一格,那牆面的一排銅雕更吸引我的目光。 此次北京行回到高崎機場後我又有了「新發現」,那就是洗手間前面一點的地板有一格格小方塊「銅磚」,上面刻著圖形,好奇又近視的我彎著腰,仔細地一塊塊去觀看欣賞。 哇咧,刻著全部是海洋生物,有水母、烏龜、魚、螃蟹、烏賊、海豚、海馬、貝殼、海螺及鱟……。刻的圖形線條很靈活,看了就喜歡。這地板上的設計也「很有創意」哩。 介紹大家如果再到高崎機場時,記得放慢腳步駐足一會兒,好好欣賞一下那潔淨光亮、光可鑑人的地板上美麗可愛的銅刻「海底世界」喔! 下車 大陸的品管實在太差,一付麻將居然有八個「南風」,少四個「北風」。大夥向小任反映,小任答應帶他們去換付「正常」的回來。 偏偏是晚小任受傷,只有陶師傅一人「獨撐大局」。陶師傅車子開著開著………,因為要換麻將,啊,我們又回到「紅劇場」來。看到超商了,阿商、阿鸞、阿羨、欣怡……一票人都走下車,過了兩分鐘大陳一票人也陸續下車,再過一分鐘,令人驚奇的是坐後座的老公和小余也急匆匆跑下車去……。 哎,有沒搞錯啊?實在很誇張,換個麻將需要這麼大陣仗嗎?全車的人跑掉一半。ㄚ不然你們是要去「換麻將」?還是去「打架」?還是純為「造勢」而去? 陶師傅側頭一看一想之下:咦!苗頭不對,如果商家不給換,一言不合「金門人」和「北京人」打起來了怎麼辦?小任又不在,出事了責任都在他身上。 他也趕緊離開駕駛座跑下車衝進店裡。幾分鐘後,陶師傅一臉輕鬆先上車,悠閒地坐在他的駕駛座上,緊接著一隊人馬也陸陸續續的上車,只不過他們的手上都各自拎了個「大皮箱」。阿彌陀佛!虛驚一場,原來是都買皮箱去了! 甚至最讓我驚嚇傻眼的是連老公「手上也提了一個大皮箱」,真是夠了!家裡的皮箱數目都可開皮箱店了,還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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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山洋樓之三和通陳清吉
‧「和通」再起 清吉在後山娶媳婦時,「和通」店務交予其弟長水管理,適逢物價進出有起落不穩定之秋,長水無判斷買入賣出之能力,影響商譽及生意,虧損至巨,清吉接到長水之來函,知事情嚴重,迅即帶眷返星洲處理店務,復得平穩。 清吉於發達時,為顧念誼叔父陳紫居對其培養之情,每月都有致其安家費,只要返回金門,必先到東埔向誼叔父陳紫居問安,再回後山,以盡培養之恩;而後紫居眼失明,於日本未據金之前,將紫居接至星洲奉養,以盡孝道,及至逝時,為其安葬,以報紫居提拔之恩德。紫居之子雄,大學畢,任測量師,亦隨之同前往星洲,由清吉協助栽培,不幸死於日本南進大屠殺中,據鄉親回傳,屠殺方式為一排人挖坑,然後被強迫跳進坑,強制另一排人埋,再挖坑洞,再換下一批人挖埋,實慘不忍睹。 「和通」於二次世界大戰未發之前,店內曾任用其房親啟泰及玉樹、文選昆仲等,迨至日本南進,星洲被佔領,「和通」清吉恐遭屠殺,挈眷自逃,生意停業日久,徒留店鋪,其房親等不得已,於是離開和通,協力籌組「信發公司」,以為謀生之計。 日本南進之後期間,「批」訊斷絕,時生長水之母,在洋山去世,當有洋山人通知,經其房親陳智景先生前往協助處理後事,聽說葬在洋山村西之後港邊。長水因與生母之關係,重於洋山,故承張姓。 迄至公元一九四五年八月十七日,日本宣佈投降之後,「和通」復營,清吉曾斥資與弟長水,在星開「立誠信局」,傳遞唐山信件,廈門並設專人負責,利潤優厚,歷有數十年;設磚窯廠,由其子錫培經營;此外清吉已在砂勞越、詩巫、石馬丁宜等地亦有經營工廠,商業活動範圍包括星洲、馬來西亞等地區。 由於房親籌立「信發公司」一事,與「和通」同業,被清吉不諒解,而且與啟泰、玉樹等反目。「和通」陳清吉因有以上等等之緣故,是以對本碧山村之公益事及光復之後,華僑共同創辦鄉里之教育十餘年,均未肯配合,僅知清吉於民國四十五年間,獨寄台幣五千元,作為教育費,暨四十七年金門發生八二三砲戰,停火之後,曾寄台幣三千元,每家約給七十元,慰問鄉居族人之義舉,其次在民國五十年間,其房親昆齊與慶耀等結婚時,亦有各付台幣伍千元幫助而已,此二人因受先人之蔭,故能得此之厚惠也。 ‧番客返鄉 民國五十三年十月十日國慶,陳清吉先生帶妻子媳等返國參加,由台順途返金視察其洋樓,當時軍方正辦訓練班,立即停辦,整理宇舍使其眷住,每日並派軍用小吉普車一輛供其使用,其住金約有一個月時間,往來台金旅程,均以軍機運接。在此期間對洋樓整修、捐款給安瀾國小作獎學金及婉拒捐獻修繕陳氏大宗祠等作出決定。 陳清吉先生於是年冬返星之後,有感其洋樓三樓頂上板坪腐壞,亟需修葺,於是翌年春,寄台幣壹萬元給金門縣政府請代修理,當時縣政府將款轉給金防部代辦,旋交碧山駐軍營部辦理修葺。正值夏天南風強盛,樓高風大,施工軍人外行,有欠謹慎,未思安全之顧慮,擅將東西橫建密堵山頭形美麗壯觀彩牌之下方,直線整條挖開原建堵牆壁一半,以便插鋼筋之用,竟無距離鑿洞,未思能有力量之負荷,以致風大難以支撐,吹倒彩牌,不但壓斃一名中士羅桂蘭,而且原有建築美麗壯觀之彩牌,亦被損毀不復見原風貌,當其無法修建原形時,唯有簡陋取樓下圍牆欄杆之花瓶往上補充,成為現今之形狀。 民國五十四年陳清吉贈建安瀾國校圍牆之大門校名,嗣後政府改建豎立校名之現狀,同年起寄台幣八千元予安瀾國校為學生獎學金,約至民國五十七年辭世時停止。而陽翟華僑陳普地先生,亦與陳清吉配合捐獻獎學金,後改十萬基金,以利息作獎金,及其逝世,陳普地長子陳篤漢尚在為其繼續力行,民國六十八年,篤漢返鄉,再贈十萬予安瀾國小,名為陳普地紀念獎學金(註),同時亦澤被金沙國中,贈二十萬置陳普地紀念獎學金,其後陸續捐贈,至民國八十六年底,在安瀾國小的陳普地紀念獎學金總計有三十萬,金沙國中有二十五萬,以孳息獎勵邑里優秀學童,數十年不斷之義舉,誠屬可敬,里人當知之而懷記也。 碧山陳氏大宗祠年久失修,破爛不堪,亟待修理,當經族長及長老地方人士等,前往蒞臨其舍與陳清吉洽商,請其返星發動旅僑族親熱烈捐獻,鄉居亦與配合,希能集腋成裘,得以修建,清吉以砲亂未停為由,當面拒絕,又再失眾望。大宗祠假使當時修理,不會超過台幣壹拾萬元。陳氏大宗祠不幸於民國五十七年五月,因颶風為害,後落牆垣傾圮,壓壞祖龕,神主被埋,頂蓋坍塌,幾成廢墟,鄉居族人鑒於先人創業維艱,守成非易,爰特致公函與星洲「信發公司」交陳智從先生,請其發動南洋等地族親捐款,奈旅居星散,未克一時以應,乃分二期進修,雖費時日久,終於民國六十年三月初八日慶成,共計耗資台幣壹拾萬陸千二百元整。斯時清吉已作古,其弟長水,及其子錫奎、錫培各捐出台幣伍千元贊助。 ‧陳睿篆墓園風水 陳清吉先生逝後,「和通」資產豐富,尚在經營,況且錫奎追隨其父經商數十年,堪稱商界之老手,竟然兄弟之多,未能合力經營,只知揮霍,渙散不振,甚至「和通」如有貨售出,隨後即有人減價收帳花用,因此長期之損,致使其長子錫奎主舵者,難以掌控經營,遭致嗣後不幸之命運也。余之有鑒,「和通」經商歷程之成敗,似與睿篆風水有關也。 陳睿篆之墓園風水殊佳,係坐北向南,穴地頗佳,南有前溪及下溪仔二條水流,由碧山村經過其墓地,順利致富,民國廿五年歲次丙子,請大陸地理師前來修建而豎墓碑,碑文為 民國丙子年仲冬 後山顯考諱睿篆陳公之佳城 男:清吉、長水 孫:錫奎、錫焜、錫福、錫泉、錫培、生地、生春 其中孝孫錫字是清吉之子,生字是長水之子。在整修中,墓龜未動,惟恐遭破壞,設上下丹墀,下丹墀深度有配,前面環形亦築土加以鞏固。 然睿篆之髮妻蔡氏未有合塋,究葬何處未詳,亦從未聞有獻紙之事情,據余研判,可能葬在東墩內,並查詢智景之哲嗣昆齊先生,據其所稱,彼近十歲時,曾隨父智景前往東墩內獻紙,除自己祖墳外,並聽其父道及某一灰墓係清吉家所有,是否清吉之母墳未詳,現在日久地變,無法辨認,更加難以追查考記也。 民國四十六年間,金門縣政府命令,實施每一行政村要開挖一魚塘供百姓灌溉之用,由村民開設名義,以工代賑,在前溪邊開設一池塘,即在水尾宮後,亦是陳清吉父墓園,恰向此池,有聚不斷,未有流出,有此機緣,增富歷經十餘載。 迄至于民國六十年間,因國軍欲開馬路至東墩內,如以陳清吉之大樓後,原馬路開闢直行經翁厝山至預定地點,不需轉彎,亦不會多損農地,但陳睿篆墓園下丹墀,被遭開馬路而破壞,以致唇破齒寒,同年而「和通」歇業,之後清吉諸子中,亦有相繼去世者。迨至於民國六十五年間,碧山土地重劃,昆齊時在睿篆之墓前馬路旁,再挖土築堵施,不使其流失,於是錫奎之子在南洋經商亦有好轉,雖不如其祖父陳清吉之富,然又再回升。因此感想與風水之有關鍵也。 ‧歷史性之建築 陳清吉之洋樓自民國三十八年冬起,進駐國軍,至民國七十年蔣仲苓卸任金防部司令,尚在辦理訓練班,其後繼任者接辦,歷經三、四十年都是國軍使用。 現在樓房腐壞,無人整修,將臨倒塌,目不忍睹,唯留歷史建築之名,徒增感慨而敘記耳。 (下) 註:陳普地紀念獎學金相關資料,由陽翟陳篤龍先生提供,特此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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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札記31 談蟋蟀
一天晚飯後和內人到河畔散步,在一盞路燈下,有好幾十隻蟋蟀在地上跳來跳去。蟋蟀平時都躲在草叢中,這天怎麼一齊跑了出來?饒是我有點生物學知識,一時也想不出答案。順手抓了兩隻,放在寒舍的小院子裡。從那天起,一到晚上就聽到唧、唧、唧、唧的叫聲。 蟋蟀鳴叫是為了求偶。當公蟋蟀磨擦雙翅發生唧、唧的叫聲時,不會鳴叫的母蟋蟀就被吸引過來。蟋蟀有好幾種,叫聲頻率各有不同。母蟋蟀只對同種公蟋蟀的叫聲有感應,對不同種的則無動於衷。 蟋蟀是最常見的一種鳴蟲,所以從《詩經》起就成為文人雅士吟詠的對象。蟋蟀好鬥,鬥蟋蟀由來已久,南宋的奸相賈似道還寫過一本有趣的小書《促織經》呢!促織是蟋蟀的一個別名。 促織的悲劇 《聊齋》卷四有一篇「促織」是該書名篇之一。大意是說:明宣德年間,宮中盛行鬥促織,責令地方進獻。有位叫做成名的里正,不願向下攤派,又無錢購買,只好自己去捉,但捉不到好的,幾次被官府杖責,想一死了之,後得巫婆指引,捉到一隻健壯的,不意於進獻前被九歲的兒子不小心弄死。其子害怕父親責打,投井自盡,救起後昏睡不醒。這時門外出現一隻短小的促織,只好捕來充數。這隻促織勇猛善鬥,甚至可鬥敗公雞。獻給皇帝,各級官吏均受到獎賞,成名也因而發跡。一年多後,其子甦醒,說自己變成促織,輕捷善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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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心北京行
皇帝 話說當我在換裝準備拍照時,被路過眼尖的「大陳」給發現了,他急忙走進來嚷嚷著:「哎呀!光照皇后沒有皇帝怎麼行?妳等等喔,我去找○○來做皇帝……。」說完很熱心地急匆匆的去找「皇帝」。 大陳世基兄是我們這團的「開心果」,雖然年紀有一點了,但仍不改他「愛搞笑」的本質,我們常常被他笑得半死,有他在全團「老中青少」的團員相處都沒距離。而「知夫莫若妻」,我家那口子,脾氣倔得又臭又硬,照相是我的「最愛」沒錯,但在他身上就變成「最恨」,就算「能」痛扁他一頓他一樣不肯就範的。找他來做「皇帝」?門都沒有,這是不可能的任務,也是永遠不可能ㄟ代誌!我自顧自的拍了再說。 之前好玩的買了「皇后帽」,現在又有「有圖為證」的皇后照,更加鞏固了我的皇后地位,從此全團的人都改稱他為「皇帝」。如此被大家尊稱、戲謔,他還是第一次呢! 我則對他說:大家叫你皇帝是你的榮幸,一國之君ㄟ,當皇帝也沒什麼不好,但除了皇后外絕不容許有什麼嬪妃及什麼後宮佳麗三千的…………。 送別 回家2月23日年初六,這天要回家了!一早起床吃過早餐後隨即上車前往機場去。啊,美好的旅程即將結束了!要離開北京了,坐在車上我目不轉睛地再次看一眼這我們留駐五天四夜有著諸多開心、快樂回憶的城市,心中有點眷戀,有點依依不捨……。 小任在這「最後一次」的車程上說著感人肺腑的「甜言蜜語」,先說「這輩子」也許我們「只見這一回」,以後永遠不會「再見」了(啊,有點感傷ㄛ),但也許日後說不定還是有機會可以「再相見」(是啊,世事難料,機緣不定),再說經過了這些天的「快樂相處」(真的是很快樂),讓他對「金門」不再那麼陌生,透過我們的一一介紹、描述金門(啊,國民外交我們做得很成功)的種種,讓他也很心動想「有朝一日」能移民到金門來(ㄛ,到時在碼頭拉部布條歡迎你),尤其是聞名中外的「金門高粱酒」更令他「口齒留香,終身難忘」(金門高粱酒絕對比你們北京的茅台酒有過之而無不及),說他除了身上血脈裡沒流著「金門人的血」外,他覺得自己已經是一個「金門人」了(很好很好!這麼快被我們「同化」,金門人萬歲!)說著說著,末了為了答謝這些天來我們對他的支持,他高歌一曲他的「最愛」,也是北京最有名的歌謠「冰糖葫蘆」。 我們就在小任渾厚的歌聲中抵達機場。下了車,大家和永遠笑咪咪的陶師傅握手話別,謝謝他這幾天的辛苦開車。小任幫我們辦好簽證托運好行李後,在通關處和我們所有團員一一話別,互道珍重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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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山洋樓之三和通陳清吉
‧東埔居栽培誼子陳清吉 陳清吉先生幼失怙,母姓蔡瓊林鄉人氏,係蔡尚拋之姐,水福之姑母也。陳清吉於母逝後,隨父陳睿篆(1859~1902)至沙美做小生意。陳睿篆與東埔鄉陳紫居認識而結拜,睿篆齡長居大。 陳睿篆因需要內助,再與洋山一張家寡婦合婚,又舉一子,名長水,之後陳睿篆為求發展,至星洲謀生。然當時碧山族人在星洲,都是勞動業者居多,在碼頭搖舢舨,亦有渡船碼頭,為團結互助乃成立組織「苦力間」(咕里間),提供無眷者居住之場所,凡有參加會員者,除每月須分攤會館租金,另外尚有會長負責會務,倘遇發生糾紛,能有及時處理,全力以赴解決諸等問題。當時同村陳朝來之祖父,父子十人之多,皆參加苦力間組織,得此優厚條件,故被選任為會長,斯時,陳睿篆未有參加「苦力間」會員之組織,每月不需繳費,迨至病危,急需進住,俾有族人照顧,而被會長係陳睿篆之堂叔父,秉公處理,拒不接受其進住會館,因此不幸在外死亡,幸獲蒙其房侄陳智宙(1878~1922) ,為其處理後事,智宙乃玉樹與文選之父,慶耀之祖父也。之後,陳清吉有成,得以將父陳睿篆之骨骸拾撿運回,葬在本碧山鄉之翁厝山墓地。 陳清吉先生因父母早逝,十餘歲時,始由誼叔父陳紫居帶至星洲,時吾邑汶浦人氏在星開設金福和,紫居在金福和任經理,實有意栽培陳清吉習商,但陳清吉初時未曾珍惜,時與工人聚賭,被陳紫居發覺,先勸不聽,後告未改,最後一次,紫居於盛怒之下,將清吉喊至二樓上,由樓上踢至樓下,並嚴詞痛責,余若非與汝父有結拜之誼,又何必苦心將汝帶至星洲學商,實冀望汝之有成;既不成材,而自甘墜落暴棄,留有何用。經此痛責,終而痛改前非,專心學業,其對當地土產,頗有研究,得到辨識貨色高手後,經營「和通」事業,竟成而致富。 ‧陳清吉經營和通商號 陳清吉先生在星洲經營和通商號九八行,本與吾鄉陳能顯先生合股,清吉負責在外採購,能顯在內處理售賣,清吉並提用其弟長水在店內工作,然長水齡雖小,但體大有力,能顯體小力微,有時需要長水協助,喊之不聽,反被欺負,業經多次向清吉告訴,不但無改,反被責備,以其大人,何須與小孩計較,最後能顯心中難忍,於盛怒之下,取出水果刀猛刺清吉臉部,意欲致其於死,差點釀成大禍,倖清吉有大富之命,急閃以致未受大傷,經服藥而息事,從此二人拆股,能顯離開,「和通」留給清吉經營。 能顯離開後,旋遇僑領陳嘉庚先生,當時在馬來西亞開設「義成公司」專營樹膠貿易,各埠設有工廠,而亟需管理人才,風聞能顯之品德及才華,深為賞識,遂以重金禮聘,委任該公司總巡,只居其本人之下,全權處理事務,能顯亦不負所託,全力為其經營,頗有成就。 民國十五年起,陳能顯先生在故鄉碧山獨資創辦碧山小學,歷經七載,至廿二年因故停止。當時陳清吉先生業已建樓有二年之久,財力雄厚,里人本冀望其能接辦,詎料彼無教育觀念,有失眾望,以致學童教育停滯達三年之久,迨民國廿五年,睿友學校建竣,開辦時鄉里學童重再獲益。 ‧起洋樓娶媳婦 陳清吉先生,於民國二十年委託其堂弟陳智景先生監工,在碧山興建洋樓一棟大洋樓,分有前後樓,前者稱三樓,實際上面中間只有部分建高而已,四周是平台,三樓上前端造建密堵,美麗壯觀山頭形之彩牌,遮住三樓上,向前門戶之物陋,彩牌邊四周圍欄杆採用水泥花瓶模式印製裝置,建築輝煌壯觀,後棟是二樓,庭院廣闊,外加圍牆,前樓之前設有上下庭院,下庭院左建浴室,右設廁所,竣工時,除原已有之蕃花樹,另外種一棵龍眼樹,迄今尚存。 上庭院設龍虎門以利出入,圍牆內並建數間小平屋,以作廚房及儲藏室等之用,後落之西圍牆設有側門,前一樓有走廊。 大門橫批之一:〈相國遺澤〉 取開基祖陳存仁之父陳德宗,仕於元,官居一品平章事,勉勵子孫效其遺法也。 大門楹聯之一: 造丕基俾爾昌而熾 營新式有志事竟成 此聯係陳培松先生所提,培松本名陳伯清,是清末秀才,住東珩鄉屬陽翟派,係乃現陳鍾英之曾祖父也。 橫批之二:〈武功衍派〉 此披常被睹者懷疑,以謂陳清吉是外姓,並有很多人而問我,余雖未詳,但以此係先賢陳紫居所題,應有依據。余唯有可覆者,以張氏清河,而有儒林衍派,黃氏有江夏衍派,亦有紫雲衍派,吾陳氏潁川,當亦有武功衍派也,問者語塞,未有異議,為此釋疑,有無適當,余亦不敢置評也。 楹聯之二: 蝸廬竣曰苟曰苟又曰苟 矮屋成於斯於斯復於斯 此聯係東埔陳紫居先賢所題,因嫌其前楹句詞誇大,爰予謙詞以續對。但無署名,其意是以小慢而增也。 前樓大門內製木門板,外加鐵門,以防強盜無法有力攻入。前樓之後,設有左右側門,有木門,門後再製厚木大塊之護板,上設通入於壁,下設涵以活輪推用厚板 擋住木門,中設天井,左右蓋平台,前樓可通行至後棟之二樓中平台外邊,有欄杆上各製寸餘鋼筋豎立至後棟之屋頂高,其他窗戶及有空間之處,亦都用粗鋼筋設備,防禦強盜之侵入,所有外壁建築出唇線,或窗戶蓋有特色設計建築,美觀景色為人羨慕。 據聞當時建築費是銀元,未及四萬元,迨至公元二○○二年十二月十五日,碧山舉辦建築活動時,據金門日報刊登,其建築費是三十餘萬元,相差頗巨,然在當時銀元,並未有變動,費人思解,現在唯有冀望熱心人士,考究者採訪與同時間建築之洋樓者,俾資印證為禱。 陳清吉先生約於民國二十三、四年間,挈眷返金,為其長子錫奎與瓊林華僑蔡嘉種之女能巧結婚,迎親有迎盛之舉盛況,粧奩飾豐,途眾觀之羨慕。時蔡嘉種與陳清吉均為星洲金門會館董事成員,會館對於家鄉的治安、教育、公路建設等做出極大的貢獻,晚年則與英坑黃慶昌任名譽會長等榮譽職務。 陳清吉居金約有三個月,縣長派二名帶械侍衛隨從住宿,日夜保護其舉家之安全,為防範大陸盜賊前來搶劫,在夜間,本村亦增派壯丁輪流巡邏,但陳清吉亦有發給點心之津貼費,以表謝忱。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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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舅舅一程寫給金門高中前校長李光明先生的訣別書
「世間無常詩千篇,身心無染萬世賢。」春風吹不動浯島上空的迷霧,台海卻隔離了舅甥此生最後一面之緣。(九十六、四、二十二) 舅:走好呀!一步一腳印是您今生行走的寫照。世間的規範您從不違越,半世紀多您在家鄉黃土地上,任勞任怨、鞠躬盡瘁。而今桃李處處,兒女也已長成,與您攜手為伴的舅媽也承佛陀庇佑身心還算健康。而您今生人間緣份已盡,請放下,走吧!好好走,用智慧運作走!走!走! 舅:您的慈悲,厚實,您的寬容與大度,晚輩們均是見證者,我們會學您榜樣走。人間人、事、物的冷暖您也都體會清楚了。娑婆界是「是非地」,是五毒—「貪、瞋、痴、慢、疑,」彌漫的社會。世尊釋迦牟尼佛開悟曾曰:「奇哉!奇哉!眾生皆有如來智慧德相,只因執著,妄想而不能證得。」 舅:現在您已體會到六大(地、水、火、風、空、識)分離的情境,辛苦了!但相信舅:有智慧能用佛陀的八不中道(不生、不減,不垢、不淨,不增、不減,不一、不異)來運作今後的生命,回到那無罣礙,無貪、瞋、痴、慢、疑的清淨的家,請記住您會唸的金剛經偈「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生命能在順、逆境無靈礙的運作中,生死才能得自在,也即能用自己的自性回到生命本具有的:「純一、清淨、圓滿、潔白」的領域裡,隨佛陀修行,發菩提心,用三身(法身、報身、應化身)運作自己的生命,承接如來家業,濟渡眾生,讓世間無常轉換詩千篇,讓身心無染成為萬世賢。 舅:我們都敬愛您!珍重了!好好走。 感恩您的甥女陳素民暨晚輩等 同叩輓 民國96、04、27丁亥春三月十一、廿三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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汶萊、砂月勞越金門鄉僑口述訪談紀實
據曾任青年團秘書的鄭國忠表示,福利組有二百五十多人,當天只來了八十人左右,其中有很多是青年團的團員;而巴生會館青年團的年齡,除了團長以外,所有的團員限定在四十歲以內,他本身才剛過四十歲即退出青年團,這有別於其他會館(包括各地僑社的金門會館)的青年團。他個人在和其他會館的青年團作交流時,常常發現有五十多歲的人還留在青年團,因為其他會館缺少年輕人加入,是不得不的作法。他說以前巴生會館的青年團也有同樣的困擾,近幾年才獲得改善,尤其近二年,因舉辦青年團返鄉尋根,意外發現年輕人入會的意願大幅提高,近二年入會的年輕人更是以百計的增加,他特別強調青年團返鄉尋根與入會意願有密切的關係。 八日上午,口述歷史採訪隊一行二人搭乘馬航九點四十五分的班機,按預定行程飛往廈門,下午二點左右降落;然後搭乘「東方之星」號渡輪回到金門,結束此行的任務。 參、訪談成果 一、達成聯繫海外金僑的情誼:這次華僑口述歷史訪問團,受到僑社熱情的接待,實際的訪談行動,讓他們感到故鄉對他們的重視,我們也利用聚會或對談的機會,不斷的轉達李縣長對海外金門鄉親的關懷之意,並說明編列預算來從事訪談工作,記錄金門鄉僑在海外奮鬥的故事,是歷史的創舉,深令他們感動。 二、聽取僑民的心聲:這次訪談之行,除進行口述訪談之外,也能聽取僑胞的心聲,汶萊的老僑,常聽到的抱怨是他們在家鄉的祖厝無法過繼給子女,所以對政府頗有批評。有些老僑表示,他們在海外發展的還不錯,回來定居的機率微乎其微,祖先傳下來的祖業,他們只是要留做為紀念,可以讓世世代代的子孫知道自己的根源在金門,可以不忘本,可以和金門永遠保持連擊。 三、近距離觀察僑情:因為深入地方,同時和各行各業的人士對談,所以對金門人在海外的僑社有更深一層的認識。汶萊的金門人可分為老僑和新僑,1949年之前往汶萊的稱「老僑」,八二三砲戰之後去的通稱為「新僑」。新僑都沒有公民權,目前都保有中華民國的國籍,因移入的時間較晚,所以很少有不動產(有例外);除非有直系長輩或親兄長是當地的老僑,否則大體是勞動階層,或是在菜市場擺攤過日。他們在屆齡退休時就必須離境,如果要繼續居留,須有公民權的朋友作保,一般是一年就要簽證一次;如果配偶是當地人,就有機會長期居留。 老僑又分為有公民權的和沒有公民權的,有公民權的視同汶萊的國民。無公民權的老僑,大部分擁有永久居留權,這些無公民權的老僑子弟,可以透過巫語文(土著文)的檢定考試取得公民權。老僑中很多是具重要影響力的人物,如已故王文邦、王金紀、林德甫、李仁義、林景坤;尚健在的有劉錦國、吳景進,二人均封為丕顯甲必丹。 四、僑社的老化問題:海外金門的僑社,僅就已進行過口述訪談的地區來論,除巴生金門會館之外,青年人不願參加會館活動,僑社幹部的老化是普遍的現象,可能在十年、二十年之後,會館都有崩解或萎縮的危機,亟待有關單位關注,想辦法解決。 根據巴生金門會館的經驗,青年團返鄉尋根活動,有助於年輕人加入會館,參與會館的會務。僑社的反應是希望縣政府舉辦類似夏令營、冬令營的活動,提供青年人交友的活動,順便返鄉尋根。青年團返鄉尋根活動值得繼續辦,而且要認真的辦。 個人建議在下屆的「世界金門日」應有類似議程,或利用適當的時間和場合召開「僑務會議」,邀請各僑社的主要負責人與會,專章討論「僑社的老化的問題」,並邀請巴生會館歷屆的青年團團長、秘書和重要的幹部來分享經驗。 五、可以促進僑社各地經驗交流:此次汶萊、砂越之行,遇有聚會或會館重要幹部對談的機會,即將巴生福利組和青年團的做法介紹給僑社。例如砂越金門會館對這方面的資訊很感興趣,四月九日回到辦公室,立即將巴生會館的做法相關資料E-mail給古晉金門會館副席黃武耀先生作參考。 肆、結語 口述歷史採訪隊「汶萊、砂越之行」成果豐碩,值得推廣到其他地方,繼續對印尼、菲律賓、香港、越南、星加坡及東北亞的日本等重要僑社進行口述歷史訪談工作,共同為世界的金門人撰寫歷史。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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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的一天
今天是個大晴天,爸爸突然心血來潮,一口氣買了六十四打高粱酒。爸爸說是為了等到十年後,酒價上揚,再來大賺一筆,然後就可以買更多需要的物品啊! 到了下午,爸爸回來了!貨車載滿了堆積如山的高粱酒。大家全體出動。我負責把重重高粱酒搬下來,妹妹則是把高粱酒推到地下室的出口旁,其他人的工作比較辛苦,因為要將高粱酒搬到地下室排好。爸爸一個一個指揮,一個動作,我們開始行動。 過了十五分鐘,大家腰酸背痛滿臉通紅,決定休息一會兒,喝喝水,補充體力,休息一下才有力氣繼續搬運。 在大家的努力之下,看著高粱酒一箱一箱減少,心裡開心極了。我大聲呼喊:「最後一箱了!」我沿著牆壁走,小心翼翼把最後一箱高粱酒送入爸爸的手中,並大聲歡呼! 俗話說得好:「團結力量大。」因為大家團結一致才能迅速把任務完成,花費的力氣也減少了一倍,可說是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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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心北京行
相片 下得長城來後,時間還多的是,隨意到攤位前晃晃,看看有沒有什麼新鮮事物?忽然,我眼睛「噹」的一亮!哇咧!這裡也有一家「今人古照」的攤位。啊,照相是我的最愛之一。我尤其愛看電視,時裝劇就甭提了,古裝劇裡的美麗頭套和服裝很令我嚮往,常幻想著自己打扮打扮也是個「古典美女」呢! 猶記上回在蘇杭的「宋城」,這類「今人古照」的攤位超多,但因看完秀就上車,無法多做停留,只能「含怨飲恨」心中不捨地回酒店。現在,機會重現,時間又夠,我不想再「錯失良機」。當即走進店裡問:「老板,照一張多少?」「50元(人民幣)。」想想折合台幣二百多元也還好,出門玩就是要開心嘛,不要喜歡又捨不得花錢,到時又留個「遺憾」。 「好,照了!」看看衣服,都是「清朝」的旗裝,我挑了一件比較新、花色鮮艷的開始換裝起來後,老板幫我戴好頭套、教我如何擺姿勢、扇子要怎麼拿,好,一切OK了,趕快留下我最美麗迷人的笑容。 「快照」真的很快,我的「清宮皇后照」馬上誕生出爐。小女子一瞧,雖已半百,但影中人巧笑倩兮站在「居庸疊翠」碑石前,還不是普通的漂亮哩!當下笑逐顏開心滿意足地走出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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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札記30 又見游魚
我小時候,景美溪的鯽魚特別多。那時我們要釣溪哥,就到新店溪;要釣鯽魚,就到景美溪。我曾有一個上午釣到二十條鯽魚的紀錄! 隨著所謂的「開發」,景美溪的魚愈來愈少。大約二十多年前,就已變成一川汙水,什麼魚都沒有了。如今大概是環保較從前嚴格,也可能是很多工廠搬到大陸去了,這幾年景美溪又有魚了! 在景美橋上,我看到成群的游魚,下到河邊近看,雖然是些耐汙染的吳郭魚,也令人興奮不已。後來又在寶橋上看到鯉魚,而且數量相當多。有了鯉魚,大概也有鯽魚了吧?這條河又活過來了。 我曾對台灣的環保徹底悲觀,景美溪的例子使我又樂觀起來。只要大家都有一點環保意識,相信我們的環境一定可以得到改善。 吳郭魚 一九四三年,高雄人郭啟彰被日軍徵調到新加坡,軍方借重他的養魚經驗,分發到養魚場飼養一種原產東非的魚類,他覺得這種魚適合台灣。一九四六年,在等待遣返時,遇到同營的吳振輝,吳也養過這種魚,也認為適合台灣。他們潛入養殖場,脫下內衣當魚網,撈取若干魚苗,途中以有限的飲用水,為魚苗換水,回到台灣時只剩十三條了。一九四八年,高雄縣長毛振寰以二人姓氏命名,因吳較郭年長,取名「吳郭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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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上黃山心寬怡
小玉怕到西海大峽谷太晚了,就催著大家往前走,到排雲亭,也就是看「仙人曬鞋」的地方,又多了一個像鎖兩個圓的石雕,一個圓是黃山世界文化與自然遺產的標誌,另一個圓則是中國黃山迎客松的圖案,排雲亭就是看雲霧上升,但今天天氣特好,雲淡風清,深深的峽谷看得特別的清晰,當年西海未開發,因而未下峽谷,今天走不到一半,卻因山路雪滑崩落不通,想想在天海時我沒去走白雲景區還真是對的選擇,真慶幸,要不走一半路不通,又得走回頭,到時可真欲哭無淚,走不到一半,就覺得西海大峽谷真的有看頭,飛來石就在對岸,險峻峭壁節理稀疏,心想如果是夕照一定更美,來西海就是要下午,我們來的也是時候,只是此路不通得回頭,真遺憾,大家不死心多拍幾張照過過癮,難得在黃山都是松的天下,竟有棵紅豆杉就在往西海大峽谷的路中間,還特地把它保護著。 回排雲亭,過了排雲亭酒店、西海酒店,什麼時候這兒竟有塊大石碑,寫著是徐霞客說的「薄海內外無如徽之黃山,登黃山天下無山,觀止矣」,來到團結松,這段路也修整過,真的比以前好走甚多,看別人都在拍,我們也來團結松拍一下,十八人一站比樹來得更有團結有力,因為拍出來樹被我們遮了,剩一半出頭,經過丹霞峰,小玉說不爬了,回獅林酒店可以到後面的獅子峰走走。 到了酒店才下午四點多,雖然有點累,又捨不得眼前的美景,因為「不到獅子峰,不見黃山蹤」,還是相約登獅子峰上清涼台,這兒也是觀日出的地方,清涼世界氣象萬千,又是摩崖石刻,後山的景色跟前山景致略有不同處,山石比較俊秀,松樹也多,峰松石之間讓人有想像的空間,飛來柱、仙人下棋、仙女背包、丞相觀棋等,遠近高低層峰參差錯落有致,就隨你的想像,好累把腳抬到石階上,來張照也是仙姑曬鞋。 走上幾步台階,就可以看見「猴子觀海」,大家一看台階腳就軟了,不想爬了,就我和香香夫婦倆,想去看猴子的模樣,山腳下是太平縣,所以又稱「猴子觀太平」,原來他們到北海賓館附近的散花塢去看「夢筆生花」,以前來住北海賓館,對這兒還算熟悉,沒有小玉帶路,我們三個人也自行來到,只是碰到其瑞他們一群人要回酒店休息,而天色也漸暗了,其實明早到始信峰會經此地,本想趁人少時和「夢筆生花」合影留念,卻因來了一團隊,找不到個好位置,但也聽著解說散花塢、夢筆生花和筆架峰,筆架峰的感覺倒像五根手指,而最右邊的岩石又有著姜太公垂釣之味,只是少了釣桿,雖是春天,但山上天氣較冷,散花塢只有剛冒出新芽的杜鵑花樹,少了春暖花開滿山谷的繽紛,也少了當年來時的綠意盎然。 晚上的山上氣溫頗低,才攝氏五度左右,而且半夜天氣有了變化,雲層特低,因而隔早五點觀日,我意願不高,聽到房外鬧哄哄的人潮聲響,起床一看,日出沒什麼搞頭,睡回籠覺,想不到還是有人不死心,一大早去受寒風苦等,香香他們去看一線曙光在烏雲中躲躲藏藏,拿著相機跟著追著似玩追迷藏,黃山日出領教過,據說十次等不到一次,瞎貓碰到死老鼠,才會矇著走運看見黃山日出,想看不如回金門太武山,看那海上旭日東昇。 今天才發覺腿酸,好在一早走始信峰,八點就搭纜車下山,本想能在山上多留時間欣賞風景,那知一早風雲變色,山上整個天色跟昨天判若兩樣,陰陰沒陽光還好,是天沈沈要下雨似,我們也怕到時下不了山,耽誤另外的行程,所以一早就出發往始信峰,經過北海賓館,來到散花塢,再觀賞美麗的風景,煙斗看中賓館旁的江澤民畫像的廣告刊板,雅容照了一張,我也得來一張,因為以前沒這幅廣告,是辛巳年(西元二○○一年)四月廿五日江澤民登黃山二日遊,四月二十七日寫下的文詞詩句,「遙望天都倚客松蓮花始信兩飛峰且持夢筆書奇景日破雲濤萬里紅」,老共的領導人好似國學底子都不賴,信手拈來就是一首詩。 走過一大片松林,何時又有了雨傘松,原來是聯合國秘書長安南夫婦,在二○○六年五月二十至二十一日黃山考察之行,看了這兒的黃山松如雨傘,有感而發命名為雨傘松,走到黑虎松,一往始信峰,另一頭則到白鵝嶺索道站,我和李老先生本來想不去始信峰,就在此等他們,想想待坐此等也無聊,早晨走一走也不錯,反正到始信峰也不要十分鐘,「不到始信峰,不見黃山松」,後山的松是比前山來得有多,被命名的也多,接著有連理松、龍爪松,還有石筍峰前的豎琴松,不知為啥,始信峰封山,見不著接引松,好在上回走過始信峰,到了始信峰,始信黃山天下奇,第一次見著也十分驚艷,但這回走了前山,更覺黃山之美得親身體驗,最好能在不同季節,不同時晨領略黃山的風雲變化,可惜都未見風雲湧起,變化莫測的黃山,像今天似暴風雨前夕,我們卻趕著下山。 天色好黑怕下雨,小玉要我們趕在八點前到白鵝嶺,到了白鵝嶺又是深谷美景,光明頂、蓮花、天都峰等山峰的另一面峭壁美景,又出現眼前,大家捨不了下山前的一刻,好美好美的驚嘆聲,豈是一步一叫絕,真的是一步十叫絕,真不想下山去,但八分鐘的纜車卻把我們送到雲谷站了,這熟悉的地方,也改變了不少,增建了不少房屋,只是這回不去雲谷景區逛了,要去宏村、西遞尋找古徽州文化。 我不是畫家也不是詩人,但黃山真的讓人流連,真的是部讀不完的天書,是立體的畫,是無聲的詩,是筆墨難以形容的美,就是夢筆生花也寫不出大自然的傑作,劉海粟曾于九十歲高齡第十次登上黃山,不是沒來由的,我也好想能再次重遊,因為天都峰未上,蓮花峰未登,西海大峽谷未走,就怕沒那體力能耐了,想想前後山都走一回了,也該心滿意足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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汶萊、砂月勞越金門鄉僑口述訪談紀實
壹、前言 金門原是避禍天堂,有「仙洲」的美譽,然因戰禍連連,森林砍伐,生態破壞,沃土流失。清朝初期,台灣民變迭起,清廷頻頻派兵平亂,金門因位處軍事要區,台灣民變為金門人提供了建功立業的機會,同時也解決了年輕人就業的問題。迨台灣政局漸趨穩定,年輕人少了從軍的機會;而土地貧瘠,一年生產常不足以供一年之需,雖終歲勤苦,猶難以溫飽,一旦遭逢水旱災,生活更是苦不堪言,適逢五口開放通商,所以一般年輕人紛紛向海外發展。 最初僑民出國無須任何手續,南洋各地亦無入境限制,出洋客只需準備若干旅費,購買船票,就可放洋而去。當時金門人出洋,大體「熟客」帶著「新客」的模式,同鄉互相延引而往,因此金僑移民過程中,經常出現同一鄉社的居民聚集在特定的地區。 金門人大量湧向南洋,最初大都擔任勞動工人,因能吃苦耐勞,頗受雇主的歡迎,他們省吃儉用,按月寄錢回家,贍族養親;運氣好的人,事業有成,返鄉興建華宅,安置親人;甚至投入公益事業,造橋修路、購輪通航、建校興學、救濟貧困,對金門的地方建設具有莫大的貢獻,對地方經濟的榮枯也有決定性的影響。 縣府本著回饋鄉僑的心情,並為增進地區民眾對鄉僑在海外開拓歷史的認識,激發血融於水的情感,拉近僑居地與原鄉的關係。縣長於去年(民國九十五年)特別指示動用預備金,辦理馬來西亞鄉僑(包括巴生、麻六甲、柔佛州僑社)的口述歷史訪談,今年更指示編列預算,繼續辦理海外鄉僑的口述歷史訪談工作,以記錄鄉僑在海外打拚奮鬥的歷史,本年三月二十日按年度預定計畫,由本人與地區文史工作者陳延宗組隊前往汶萊和砂越,進行二十天的口述歷史訪談工作。 貳、訪談經過 民國九十六年三月二十日至四月八日,口述歷史訪問隊在北婆羅洲的汶萊和砂越,對金門的鄉僑耆老及鄉賢進行口述訪談。三月二十日上午九時,口述歷史訪問隊首次循小三通模式轉往南洋訪問,當天我們搭乘第一班渡輪「東方之星」號前往廈門,再轉搭飛機前往馬來西亞的吉隆坡。到達吉隆坡己是傍晚時分,巴生會館鄉親劉天助和鄭國忠二位先生熱情的在機場接機,並送我們到下榻的旅館。 隔天清晨,劉天助先生再送我到機場,並協助我們辦好手續,送我們進入海關,才揮手道別,鄉親的熱情讓我們非常感動。我們搭九點十分的飛機前往汶萊,中華台北旅汶僑民協會林長鎮會長已在機場等候,隨即接我們到下榻旅館,午後稍事休息,即進行拜會活動,首先拜會當地最高的華人領袖丕顯甲必丹劉錦國(小金門人)僑領,再到汶萊中華商會拜會,受到會長許和傑先生(后浦人)的接待。 三月二十二日起即進行正式的訪談工作,至三十一日止,共計十天,訪問人數計有三十餘位。訪問隊來訪的消息,登上汶萊的平面媒體達有五、六次之多,然而汶萊國土狹小,很多鄉親家財萬貫,公益捐款不落人後,但行事作風卻極其低調,生怕暴露身份,好多人都婉拒受訪;另有一些人想到大陸發展或和大陸做生意,生怕被大陸貼標籤,而刻意保持距離,不願接受訪問。因受諸多因素的影響,所以受訪人數並未達到預期;不過我們走過汶萊的全境的四個縣市,受訪人員遍佈汶萊全境;汶萊全境有八所華文學校,我們走訪了六所,計有位於淡武廊縣的培育小學,位於首都斯里百家灣市的中華中學,位於都東縣的都東小學和中嶺小學,馬來奕縣的中正中學和馬來奕中華中學(簡稱奕中)。三間中學都兼辦幼稚園、小學的教育。這些華校的重要負責人有些是金門鄉親,例如首都斯里百家灣市的中華中學校董會董事長是洪瑞泉,副事長是李永鳳;淡武廊縣的培育小學的董事長是洪秉輝;馬來奕中華中學的董事長是陳永貴,均為金門藉的鄉賢。 汶萊的華校,經費須自籌,主要來自捐款和學費收入。課程受汶國教育管轄,各階段之畢業考試和政府學校一樣,學生須參加政府舉辦的統一會考。華校三語(華語、英語、巫語)並重,而且非華族的學生進入華校的比例日益增多,淡武廊縣的培育小學已達七成之多,都東縣的都東小學亦有四成多。 四月一日上午八點,中華台北旅汶僑民協會會長林長鎮先生親自駕車送我們到砂越的邊境城市—MIRI。因為汶萊和古晉沒有航線,所以想搭飛機前往古晉,須先搭車到MIRI,我們從汶萊首都斯里百家灣市出發,通過邊境的海關檢查哨,辦完手續後始進入砂?越國境。花費的時間有二個多小時,時速則在百里以上,十點半左右才到達MIRI。林長鎮會長盛情感人,十二點送我們至市郊的機場後才折返汶萊。 我們搭乘二點二十的馬航班從MIRI起飛,大約經過一個半鐘頭的航行,降落在古晉的機場,行李檢查後,步出機場,砂越金門會館的主席及多位重要幹部都在出口處迎接,因為有幾位是去年在吉隆坡舉辦「世界金門日」時認識的,再次見面,氣氛格外熱絡。短暫的寒喧後,即由會館副主席黃武耀先生載我們到下榻的旅館。不久,蔡金安伯即開車載我們參觀福建公園,內建了許多亭閣,有福建亭、金門亭、………,看到金門亭,分外親切,亭內有石碑,記載金門人在古晉開拓的歷史;亭外矗立二尊風獅爺,這是李縣長炷烽贈送給金門會館的禮物,石礅上還有李縣長的親筆題字;金安伯對這二尊風獅爺矗立在園區成為眾人注目的焦點,顯露出特別的自信和驕傲,從他眉飛色舞的介紹中,讓我們感受到這二尊風獅爺成功的完成國民外交的使命,讓故鄉金門和海外金門鄉親搭起一座友誼之橋。晚上還有歡迎會,會館主席蔡瑞生親自主持,會館的重要幹部都與會,場面非常感人;我們也轉達李縣長關懷海外鄉僑之意,縣長特別指示編列預算來執行海外金門人的口述歷史訪談工作,用來記錄金門鄉僑在海外奮鬥的故事。 四月二日上午,會館主席蔡瑞生和秘書黃本初陪同我們參觀了古晉中華第一中學,這是古晉地區一所最大的華文中學,當地稱作「古晉中華第一中學」,簡稱「一中」,是華人獨立籌資經營,政府沒有任何補助的學校。學生人數約有千餘人,只是金門籍的不多,校長葉宗元是金門人的第三代,是一位非常優秀又有作為的青年。 在葉校長的引導介紹下,我們參觀了全校的設施和設備,包括圖書館和電腦室。圖書館華文圖書略顯不足,有些是以前僑委會贈送的,少數是逢甲大學的贈送的刊物,尚待有心人士的捐贈;電腦室的電腦桌和電腦,都是學校師生共同設計完成的,為了節省經費,他們購買電腦,採用零件招標的方式,購進的零組件再由老師指導學生完成組裝,即節省了三分之一的經費,而且也讓學生學得一技之長,可說是一舉兩得;電腦桌也是依人性教學需要設計的,再由師生共同完成。 四月二日下午開始,在蔡金安執委和黃本初秘書的載送下,我和延宗即兵分二路,分別到受訪者的家中進行訪問,在五天的行程中,順利達成預期的受訪人數,受訪人數超過三十人,唯一的缺憾是沒有超出古晉的區域。蔡金安老伯年紀已在八旬開外,但精神和熱情直可媲美年輕人,當地的金門人都尊稱他是「金門通」,據說砂越金門會館的會員約有六百人,有一半即是由他招募進來的。 四月七日上午,鄉賢蔡水鵬開車送我們到機場。蔡水鵬是古晉金門人的後起之秀,瓊林村人,父親蔡炳泰,民國五十一年遷居砂越。蔡水鵬出生於古晉的倫樂鎮,從小幫忙照料家中的小生意,因從磨練出做生意的技巧;1982返台就讀國立高雄工專,畢業後,投身建築業,1995年回古晉發展房地產迄今。他充沛的活力和敏銳的投資眼光,假以時日,當可成為第二位柔佛州的陳成龍。 九時四十分抵達機場,始知十時四十五的班機訂位人數太少取消,必須併班,所以我等到十二時四十五分才起飛前往吉隆坡。二點四十分抵吉隆坡,巴生金門會館主席王豪傑、副主席李昭合二位先生親來接機,晚上適逢金門會館福利組聚餐,我們意外的成為座上賓。當時席開八桌,我們看到很多年輕人的身影,這是其他會館少有的現象,從稚嫩的臉龐研判,有些才二十出頭歲。年輕人喜逛街交友好熱鬧,舞廳、KTV、卡拉OK是其留連的場所,這些年輕的身影讓我們格外的驚喜,尤其是在純服務奉獻的組織。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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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上黃山心寬怡
離開迎客松,送客松也在另頭山路送行,我們不上黃山第一高峰一八六四公尺的蓮花峰,但繞過它身旁的百步雲梯,山路旁的殘雪都吸引著來自沒雪可觀的我們,在這沿山壁而行,可見萬丈深淵,遙望另一山頭光明頂,因為光明頂的氣象台是標誌,近在咫尺,行行復行行,翻山越嶺,還得花三個時辰,還有山谷中的雲谷索道,雖有不少的巧石什麼老僧入定,有人看成豬八戒,就像走過蓮蕊峰旁,見其一天然石壁上風化成的刻石,有人說是鴛鴦戲水,還有什麼孔雀戲蓮花,前山大都是大山、大樹、大峽谷、大懸崖的氣勢,所以要在那麼大的岩石當中找還真得有人指點,導遊小玉也不知走那兒去了,我們這幾個拄著枴杖的慢步香,只能聽著來往遊客的指指點點,原來小玉是陪著那群腳程比較快的人,在較寬闊的景觀台,等著我們這群慢半拍。 往鰲魚峰有兩條路,一條是登上一線天,一條是繞過鰲魚洞,走一線天得登好陡好險一人行的台階,但登上就是鰲魚峰,而繞洞得費二十分鐘,當然是辛苦一下就登上,看來大家都很有能耐沒懼高症,因為只要一回頭,腿就軟了,本以為自己的膝關節承受不了,想不到還是撐上去,雖然短短不是很多台階,有人數了六十幾個階,停了喘個氣,竟忘了再數(據說有八十一),卻是很陡峭,幾分鐘卻停頓好幾回,有老公同行的真讓人羡慕,招治家的其瑞是不用說,香香家的黃先生更是體貼,老公先爬上去,拿著相機對準還得說不用怕慢慢來,看不出雅容比我還行,她家的煙斗更厲害,廣角相機對著老婆猛照這難得的驚險一刻,王老師更是怕老婆累著了,輕聲細語的撫慰著蓮華累不累,我和圓目只有坐著上氣接不了下氣的大喘小喘了。 終於看見像鰲魚的峰頭,爬上頭可以眺望清晰看見,瓣瓣岩石仍留有點點白雪的蓮花峰,往西瞧就是新開發的西海大峽谷,峰峰相連皆是景,而天海就在不遠處,記得當年在光明頂時看天海,好似沒有水庫,今天好似有了天海水庫,又多了不少建築物,在這兒好似前後山的中心,走前山走後山上來的人,都逗遛於此,因為寬廣的峰頂,擠著不少遠眺四方觀風賞景者,有人乾脆找個好位置坐下歇著,我也好想,就怕一坐下,兩腿站不起來,又沒老伴扶。 走下至海心亭,過平坦的天海管理區,是佈滿叢林植物的景區,到了天海山莊用午餐,還不到十二點,看來大家的腳力都不差,我一直以為整座黃山是禁煙區,一看那些癮君子,肆無忌憚,一口一口賽神仙似的吞雲吐霧,好奇的問煙斗,怎可以在此吸煙,不怕被罰款,一看原來地上有紅線標示,線內可以盡情哈煙吹氣,還有在山上的洗手間,竟然比美五星級飯店,跟以前的設備真是天壤之別,所以一上洗手間回來的伙伴,都會忍不禁的轉告一聲,廁所好乾淨。 看著簡介圖,好想找個伴往白雲景區的夢幻景區和西海大峽谷,因為光明頂及後山去過了,最主要我預估四至五個小時的腳程,可以在天黑之前趕回獅林酒店,本團最年輕的未滿三十歲的仲康是有意嘗試,但不放心他老爸,大家又不放心我一個老女人離隊獨行,只好跟大家乖乖地往光明頂前進,當我們努力往上爬,攻上光明頂時,有人腳抽筋,原來是其瑞,最主要剛上山時開始走太快,中午又休息太久,一下子肌肉不舒服,好在她老婆懂得舒通經絡,很快就沒事,要不真是煩惱該怎麼辨,只好找挑夫坐滑杆了,而我就成了罪魁禍首,沒事爬什麼前山,好在前山景色之壯麗,讓大家覺得不虛此行。 一上光明頂,大伙兒樂得還真到了張無忌明教總壇,坐在光明頂上當教主,人家小玉一直解說這不是金庸武俠小說中明教的光明頂,有人還是希望它是小說寫的,其實它以前是大悲院,明清時黃山上有不少的佛寺道院,徐霞客二上黃山都在寺院住宿過夜,再上光明頂時,我第一念頭是打開手機,和遠在金門的老伴示威,我站在光明頂上,那一年,我們曾一起在此,欣賞黃山蓮花峰、天都峰、鰲魚峰的雄姿,人說「不到光明頂,不見黃山景」,我說過我會再來,今天終於又上光明頂了,景色依舊,是黃山氣象台,卻多了不少建築如電視轉播站和擴建中的招待所,李老先生好先進,看我的手機太遜了,說該用MSN聲影即現,一想上次在光明頂喝礦泉水,好似拍礦泉水廣告,看來今日可改拍手機廣告了。 往飛來石的路,修建得比以前好走許多,有石板台階,以前大都是土方石路窄窄小小的,很難走,上上下下,崎嶇不平坎坎坷坷,走得不只酸了腿,還扭了腰,上次是從排雲亭、飛來石走到光明頂,今天是反向,感覺比較不一樣,同樣也走到剪刀峰,不知是季節不同,還是有未褪盡的雪跡,黃山又有了另一番風韻,遠遠地可以見著飛來石,上回來時從另一面看飛來石如同顆碩大的蟠桃,又被稱為仙桃峰,這次走的路比較靠崖壁,可以看到峭立挺拔的峽谷山峰,每轉個彎就見了不同的樣,美得令人捨不得多看幾眼,來到飛來石,人沒想像的多,還可以走上去參觀,我才注意到另一面有刻字寫著「畫境」,以前來時人很多,得排隊上去,又無法多逗留片刻,就被擠著下來,今天真棒,就在上面盡情地環視四周美景,不大的石台卻讓我心曠神怡,美如仙境,清風徐來,宛如天上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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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心北京行
什麼?原來我們坐的位子是導遊、領隊在坐的「專屬位子」?(以前旅遊都坐後面,沒注意這車上守則)哎呀呀!你早說嘛!雖然「敬老尊賢」是美德,但是該讓的該遵守的我們也是會守會讓啊!你要早點說清楚講明白,我們也不會這麼不懂禮數的侵佔了「你的位子」這麼久! 帽子 話說我在「頤和園」見了那兩位「母女皇后」後,覺得那帽子(其實應該算「頭戴」吧)十分漂亮又有趣,當下也好想買一個ㄛ! 我問淑姿:「不知她們是那裡買的?我去問問看………。」「這那需要問?一定是在這景點內的店買的。」聰明的淑姿見多識廣,不愧是走南闖北在外「找跳(閩語)」的人,一言點醒我。 我馬上急奔景點店搜尋,果然瞧見了我鍾愛的「皇后帽」,隨即買了一頂,心滿意足地跨出店外。我們團員看我一把年紀了居然還童心未泯的「裝可愛」,買了這個皇后帽,一路上就一直戲謔著叫我「皇后、皇后」。 我心想:「皇后」是至高無上的國母耶!而做皇后總比做妃子好,你們這般人這麼愛尊稱我為「皇后」,我還樂得叫你們一一「平身」呢! 下了車,我們要去逛「北京胡同」。一行人悠閒地邊看邊聊邊走,忽然,小吳在一家商店前停了下來,因為,擺放在攤子上的一頂帽子正在「召喚」他。 他拿起那「共匪帽」往頭上一戴,嗯,感覺還不錯!又十分保暖。一直與他同行的老公也好玩的搶過來試戴……。 這一戴可不得了了,哇哈哈哈!笑倒一堆人。橫眉豎目的他,不笑的時候不怒而威已常常無端嚇壞一堆小學生了,如今戴上這有顆紅星標誌的「共匪帽」,簡直「比共匪還像共匪」,那個長相、神情和架勢,真的是如假包換的「匪幹」。 小吳和他都「戴」出了趣味來,兩人各買一頂戴著走,一路上來往的行人都為之側目,紛紛對他倆或直視或轉頭行「注目禮」呢! 話說從發現了那標新立異的「布偶小豬旗」之後,走在領隊後面的一票女子更給我們………,哦!不,是給全餐廳的人帶來更大的「驚奇」! 她們這團當中居然有六個女子都戴著「皇后帽」大大方方搖搖擺擺地一路走來,連用餐時也繼續戴著吃飯喝湯,真是太……太可愛了! 我們直笑稱這真是一隊超搞怪又搞笑又極有個性的「皇后團」哩! 長城 這次北京行除了先前一直期待的下雪外,再來就是「長城」了!21日年初四,午餐過後我們就開始要去「運動一下」,挑戰自己到底有多少能耐? 車行駛在路上,遠遠地看著慕名已久聞名國際中外的萬里長城由遠而近的映入眼簾,心裡極度雀躍地喊著:長城!我來了! 小任說毛澤東子在這「居庸關」立了一塊石碑刻著「不到長城非好漢」!生性不服輸的我雖不是好「漢」,但也立誓做好「女」,為了不讓長眠九泉的老毛子冷笑恥笑,為了要展現金門人的魄力,「長城」!一定要「到」! 望著山頭上的三、四個方形碉堡,心裡想著:我能爬到第幾個?踏上第一層階梯,挑戰開始囉!我一階一階往前走,初時也還好,後來隨著階梯越來越窄也越來越陡,我爬得一身汗,天啊!好熱!好熱!也爬得越來越辛苦,天啊!好喘!好喘!每爬上一階梯後都要暫時休息一下再緊握扶手抬起彷彿「千斤重」的腳跨上另一階,天啊!此時此刻真是深刻體會到「舉步維艱」是怎麼回事,是什麼滋味? 眼看著第一個碉堡就要到了,哇塞,我太佩服我自己了!心中喊著「加油!加油!繼續努力,向前走!」可是,天啊!好累!好累ㄛ!身子熱、氣又喘、、腳又酸,爬得真辛苦!算了算了!長城我有「爬到了!」轉個方向「下城吧」! 別以為「上階難走下階易」,其時不然,下得階梯一樣得緊握扶手步步為營,慢慢地一步一步走下去,如果一個階梯踩不穩,什麼狀況都會發生。 下得長城走回「平地」時,好好地喘了一口氣,心裡輕鬆了,腳步也輕快了! 啊!「長城」,雖然我沒爬到「最高點」,但在夢裡也會笑著說:「我到過長城!也爬過長城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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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札記29 櫻花鉤吻鮭
在幾萬年前的冰河時期,南方的氣候也相當冷,一些寒帶生物就向南遷移,有些遷到台灣,或更南的地方。當冰河消退,氣候轉暖,這些寒帶生物大多在南方消失,但有少數卻殘存下來,成為冰河時期的見證者。大甲溪上游的櫻花鉤吻鮭就是個好例子。 櫻花鉤吻鮭生活的大甲溪上游,也就是武陵農場一帶,即使是夏天,溪水也冷得沁骨。有一年夏天,我到武陵農場一帶去觀察這種國寶級的魚類。脫了鞋子,涉水不到三分鐘,就凍得兩腳發痛。正是這種得天獨厚的環境,才使這些冰河時期的北方移民,像奇蹟似的出現在南方的台灣! 這項奇蹟直到一九一七年,才被日本著名動物學家大島正滿於無意中發現。限於篇幅,發現的經過就不說了。 日籍動物學家 日據時期曾有不少日本動物家前來台灣作調查研究,成績相當可觀,其中較重要的有:多田綱輔、菊池米太郎、松村松年、素木得一、大島正滿、黑田長禮、楚南仁博、堀川安市、青木文一郎、江崎悌三等。可惜日本人並未培植本地人才,所以光復早期的各級生物學教師,全都藉助內地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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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小說 愛
我們走進一座希臘式的大拱門,頓覺一陣陰涼襲上身來。寬深的大廳中白色帷幕低垂著,失卻光澤的巨大燈飾如同串串死魚的眼珠,法式鑲金細骨桌椅大量地堆積在沉暗的角落,一些高大蓊鬱的熱帶植物枝葉仍暴張著,好像是濛濛暗影裡突然立起的鬼魅。 霍夫曼湛藍的雙眼望著我微笑地說:「小朋友,這是正廳。」 我深深的感歎著說:「哦哦。」 船長向前平伸出手,一時,他的個子似乎是變大了。沉默了一會,他緩緩地環顧四周說:「我很清楚記得就在首航之夜,世界各國的王公貴婦、部長、大明星、酋長、名作家………整座大廳明亮得有如白天。開香檳聲此起彼落,特地從紐約請來的名交響樂團演奏華爾滋………。入夜我們放煙火,那情景,唉!那情景,真的,小朋友,情景就像夜空中巨大的美麗的花朵正朵朵地不停盛放………你必須身歷其境才能想像………。」 船長很有力地揮動著雙手,出神的滔滔不絕,彷彿一個講述天寶遺事的白頭宮女。我也似懂非懂的去揣摩他的話。漸漸、漸漸地感覺他話中肯定有無邊的滄桑與無奈。 從側面清楚看過去,他透藍迷人的眼珠依稀流動著迷亮的光彩,就像五湖四海的風濤一時收斂在湛藍的雙眼中,也異樣的輝耀了起來………。 我很快地打斷了他的回溯有禮貌地問:「霍夫曼先生,您做船長多久?」 「哦?快三十年了。」 船長的眼睛發直地瞪著我頭頂上已開始暗昧的空間。 也許通過無情時光與歲月的迷障,他又看見快三十年前那個試初白帽與黑禮服的年輕人了。 船長又引導我轉過廳堂右側的走道,他詳細的為我解說各式陳設以及製作者,幾位當代著名的畫家及雕刻家的名字不時從他的嘴中滾出來。 船長說:「小朋友,這裡是………」他的手又用力地一揮,在一揮之間帶出一座半圓形的階梯式劇院,深紅色的帷幔四垂,中央的台上堆滿了雜物。船長嚥下了口水,又很感嘆的說:「唉!想當年這是船上的大戲院,足足有二千八百個座位。」 我走向前兩步,手拍著高背的紅絨椅。 霍夫曼船長說完把臉緩緩轉向我。他抬手摸摸大鬍鬚,羞澀而很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真的,我實在愛這條客船,歲月的摧殘造成它的結束,令我感覺正像是世界末日的來臨。」 「我瞭解您內心的感觸。」我輕拍著他的肩安慰說。 事實上,我無法去分辨出他衷心所追戀的東西,是這艘八萬頓級客船?還是他在船上所全力投入的黃金歲月? 顯然,霍夫曼船長還是很理性的明白這條已報廢的客船的最後必然的命運,只是肯定他在感情上無法完全擺脫罷了。 船上陣陣硫磺氣味不斷刺激我們的鼻子,好幾次我幾乎猛打噴嚏。我們的踏步聲很清楚在走道上回響。不知何處吹來的風,使紅帷幔緩緩地漾動起來,在朦暗的空氣中,顯得十分的蕭條與寂寞。 我們經過幾轉下降的梯,眼前一條長長的通道中白黯的壁燈微微地發光,牆中間橫架著不鏽鋼的扶手。 船長再引導我走過一間間編號的高級客房,偶爾打開一間讓我探頭進去,也無非是桌椅床舖與化妝台。 而一間間的客房突然給我很奇異的印象,也像是一座寧靜而巨大的納骨塔中,一盒盒骨灰各自閃著他們生前的名字,也在黑暗中灼灼地不停放射出燐燐的光………同學杜良隱約的笑臉突然又浮現在客船通道的盡頭。 我們慢慢走下樓梯,船長看看一群海鷗苦笑著說:「交船後回國我計畫退休。可是,我在海上近三十年,只要一踏上陸地反而更不習慣了,這也就像第一次乘船的人往往多會暈船。而我走在陸地上也暈得厲害。」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然而,船長的表情十分認真,使得我不得不相信他沒有開玩笑。 他又繼續說:「也許我該用退休金為自己買條小遊艇。因為只要我一想到以後要像地鼠那樣在陸地上過完我剩餘的生命,我就不能忍受………。小朋友,你愛海嗎?我告訴你,海是大自然的一個象徵,沒有善惡,肯定更沒有固定的性格,它最美的時候往往是它最具危險的時候,它是很冰冷的綠色地獄,也是公認的閃爍天啟之光的天堂………。」 聽著他帶著濃重鼻音的英語,我完全無法介入他往事的感觸中。 再度走到外面的甲板上,我陡生很無措之感。 空曠的甲板,圍繞的欄柵,傾倒的躺椅和一切雜亂殘缺的器物,都在湛藍的天空中不停散放出冷光,這是它們的一個結束了。 乍然聽到遠處升起空空然的汽笛的鳴聲,然而,海上光華燦爛毫無船跡。 我沒有跟霍夫曼船長走上船橋,很快的逕自下船。 我回返一群人身邊,父親拿一瓶果汁給我慈祥問:「覺得怎麼樣?」 「和想像的差不多。只是一條這麼大的客船,拆了多可惜。」 「你也可以清楚看得出來,它不拆也不能跑啦。你知道嗎?台灣以前與現在所建的高速公路,和市面上的鋼筋,建設公司蓋大樓用的,有多少是從國內外所有的港口停泊的報廢船來的?」 我隔著直射眼睛的陽光看他。我們沒有說話。 父親喝了一大口飲料,深情地看著我,長長嘆了一口氣說:「要好好讀書,信賢,今後王家要看你了。」 父親墨翟的眼神明顯地漸漸消失………。 我深感父親的關愛與溫馨,尊敬的向他點點頭,堅毅更有信心的說:「相信我,爸爸,我絕不會讓您失望。」 大自然消逝正流淌著。有人出生有人死去,遠古至今絲毫也沒有影響………眼看著一艘艘清楚印著歲月與逝去年月的各式各樣的船飄搖的駛入濁水、汪洋………。 是的,從來沒有東西是真正的消失了,也肯定永不會有完全新生的事物………。 河水正一直緩緩流入汪洋大海,可是,海從未溢滿過………。 望向插天寂社的高雄港的艘艘大船,我出神的想著。 也許當它在最繁盛的時候,也早已蘊含了日前破敗的種子。 已逝去的大學同學杜良很消瘦又蒼白的笑臉,又漸漸地疊上船身,而後,再漸自緩緩地幻滅。 我慢慢後退一步,再一次很清楚的注目已然剝蝕殘缺也即將拆卸的港口內的艘艘巨船,深深地吐出一口氣,緩緩屈身坐入滿地白茫茫的光影裡,額汗汩汩地墜落下來………。 (六之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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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札記28 白鸚鵡
穿過植物園,到教育電台上節目,一群鳳頭鸚鵡在樹上喳喳喳的叫著,我不禁駐足片刻。這種頭上長有羽冠的鸚鵡,原產澳洲和新幾內亞,由於人們任意放養,竟成為落籍台灣的野鳥。 鳳頭鸚鵡,寵物店稱為巴旦鸚鵡,古時稱為白鸚鵡,唐太宗時才初次蒞臨中國。貞觀五年,林邑國的使者來到長安,向唐太宗獻上一隻白鸚鵡。到了冬天,這隻白鸚鵡連連對唐太宗說:「冷啊!冷啊!」,唐太宗心想:白鸚鵡是南方禽鳥,自然不能習慣北方的氣候,就把那隻聰明的白鸚鵡交還使者,送回本國去了。這件事記載在新舊《唐書》上,是很有名的一個掌故。 其實,鸚鵡雖會學舌,但並不知道牠說的話的意思。這樣看來,唐太宗八成上當了。可能是有位宮女特別怕冷,常說:「冷啊!冷啊!」那隻鸚鵡無意中把這句口頭禪學會了。 雪衣娘 據唐‧鄭處誨《明皇雜錄》等記載,楊貴妃養過一隻白鸚鵡,取名「雪衣娘」。這隻鸚鵡聰明無比,據說教牠時人作的詩,幾遍就可記住。這還不說,唐明皇在宮裡下棋,如果落了下風,「左右呼雪衣娘,必飛入局中鼓舞,以亂其行列,或啄嬪御及諸王手,使不能爭道。」中唐畫家周昉作〈白鸚鵡踐雙陸圖〉,即描繪此事。後來雪衣娘被鷹啄死,楊貴妃傷心不已,葬於御苑,人稱「鸚鵡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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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心北京行
受傷 在北京的最後一夜,小任居然出狀況,我們的壓軸「過年紅包」尚未給,他就先賞給自己一個大紅包! 話說我們吃完「餃子宴」後,一票人馬遍尋不到本團的「靈魂人物」小任,剛剛在餐廳還看著他忙進忙出的也沒坐下來吃飯,這會兒怎麼「消失不見」?只見首度現身「車外」的「陶師傅」笑咪咪地揮手和我們招呼著! 「小任呢?」大家一直問。「他走路走得太急了,沒注意到前面的鐵桿,砰的一聲撞到額頭,流了不少血,我已先送他到醫院縫針去了!」陶師傅簡略說了一下狀況………。啊,有這麼嚴重?不過,要讓185公分高壯身材的小任撞到受傷,也很難ㄟ,小任過年忙著接團忘了「拜拜」吧? 「團員是否都到齊了?現在我送大家回酒店………。」想來這是陶師傅第一次擔此大任,他很穩重的密切注意所有團員動向。在這北京的「最後一夜」裡可不能出任何差錯哦! 推銷 無可諱言不可否認的,小任除了是個風趣幽默的導遊外,更是個絕佳的「超級推銷員」。 在第一個參觀、購物點「茶博士」裡,小任在車上倒沒做任何介紹。但酷愛喝茶的「黑白雙李」到了「茶館」後,二話不說馬上刷卡各買一盒要價不菲的「普洱茶」(當然也A了不少「贈品」),小任樂爆了,旗開得勝,業績頂尖。 第二個點「玉器館」,團員數人都買了「玉枕套」,消費金額不大,但總是有「打破鴨蛋」。接著同仁堂「泡腳」,全團21人捧場,小任眉開眼笑! 再來是「絲綢」,這回小任深怕業績「掛零」,求救似的在車上就來個「開門見山」主動告白:「各位都知道的,我們當導遊的也有公司給我們的業績壓力,我知道各位走南闖北到處旅遊,也許各位家中也都有『蠶絲被』了,但小任在此拜託大家還是多少捧個場,讓我向公司有所交代………。」話一說完,全車「默不作聲」毫無反應,心想:「蠶絲被」那麼貴,誰還買啊? 可事情往往有出乎意料之外的「大逆轉」。一票人走進「帝珍絲綢廠」時抱著「閒晃純逛」的念頭,不管「美眉」如何遊說,打定主意「絕不購買」。 但在逛著、說著、笑鬧著中不知怎麼搞的,我們夫妻彷彿「被催眠」似的竟然刷卡買了!接著小余也「跟進」買了一套。此次小任業績「人民幣6760元」再創新高,心理的壓力解除,臉上笑逐顏開,其他團員也鬆了一口氣。 唉,旅遊的購物景點要先有心理防禦。「不買」,好像「對不起導遊」似的,「要買」,又要看有沒有需要。導遊固然有「賣」的壓力,我們做團員的一樣也有「買」的壓力ㄚ。難怪有些人「不跟團」,選擇「自由行」一切超自由。 還有一處「京都珍珠館」。之前小任每天早上一上車就「熱情洋溢」的拿出一罐什麼「活性金珍珠霜」給大家塗塗抹抹一番。那珍珠霜有著香香的人參味,而且內容物設計的很「討喜可愛」,一見就讓人喜歡!當禮物送人也很得體哩! 到了「珍珠館」,我們一票娘子軍先打探問問價格,再看能A多少「贈品」?評估商討完畢後我們眾家「姐姐妹妹」們合買2套珍珠霜,此處也無掛零哦! 幾天下來,算算我們這團的消費,也是給足了小任面子。小任的業績非但「不錯」,而且「奇佳」呢! 位子 踏出北京的首都機場,放好行李後,我與阿姿快步走進遊覽車,我對淑姿說:「第一排景觀最好,我們就坐第一排吧!」不管三七二十一還是三八二十四,佔者為先,我倆就在駕駛陶師傅後一排一屁股坐了下去。 直到最後一天我們要離開北京時,小任說話了,他慢條斯理滿面笑容的對著我們說:「兩位大姐,妳們坐的『位子』是導遊、領隊在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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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上黃山心寬怡
八十七年暑假黃山行,坐在光明頂上,俯看天都、蓮花、鰲魚等山峰,綿遠無盡的峰海,美得令人有著說不出的強烈的美感,心就想著下回黃山行,非走前山誓不休,卻一直沒機會等著走前山的同伴,這回終於有人願意充當敢死隊,其實到了黃山市那天,導遊口中那陡峭險峻的前山行,很多人還猶豫不決,我是打從心裡非從前山走不可,最後大家心理建設,慢慢地走總會走到頂,還是從前山攻頂,因為團裡李老先生,已來過二次,這回是第三次,也想改變走一走前山, 看另一面景色,走過「華山天下險」的長空棧道,黃山前山行對李老先生而言,是難不倒他。 三月二十一日九點,我們連同阿洲十八人,從金門搭船到廈門往高崎機場,就快到了機場時碰上大塞車,這些年廈門進步神速,公路一條條擴建,車子卻越來越多,只好繞路總算趕到了,偏偏飛機誤點,一延二個鐘頭,還好到了杭州有了杭徽高速公路,二個多小時就可到黃山市,不像以前從南京坐了八小時,又在地面攝氏四十五度中行駛,坐在車內猶如在烤箱,真是又熱又累人啊!今天可是春暖花開好時節,路上又是風光明媚,到處黃花點點油菜花開,皖浙山光水色入眼簾,粉牆黛瓦馬頭牆的徽派建築的小村落,散落於沿途的山坳路旁,山青水秀美得如畫,好想打盹,卻捨不得車窗外的好風光,杭州來的陪同周冬霞也不忘一路介紹,只是等飛機時太累了,大家還是在車上跟周公打交道比較實際,也沒去管周公後輩阿霞說些什麼來的。 到了黃山市已是日落天黑了,新安江的兩岸燈火輝煌,不再是單純的交通運輸,已被整治得改頭換面成了觀光的景點,黃山市其實就是屯溪,本來想早點到了屯溪,就到老街逛逛,看來只好等後天下了山再來走它一回了,但有人迫不及待的放下行李,就搭計程車去消費了。 一想明天要爬黃山,不是興奮得睡不著,是耽心前山峭立險峻山路行,萬一有人出狀況走不動,心不安穩,因自己的堅持,豈不罪孽害人害己,而更是懊惱氣人,是天氣太好了,一點也沒寒意,就為了十八日黃山下雪,害得我竟沒帶件長袖春衣,全是冬天的羊毛衣和衛生衣,外套更不用提了,忘了人家說,冬天冷入骨,春天只冷到皮,雖然山上氣溫低比較冷,但爬山可是會出汗渾身熱呀!我的天呀!愛玩的老鳥,這次最失算竟是帶錯衣服。 以前來黃山住在山腳下雲谷區的雲谷山莊,不到五分鐘就可到登山索道處搭纜車,這次住在市區,離黃山腳下還得七十五公里,一個小時的車程,好在整團的人都很守時,二十二日一早七點半就從住的豪生大酒店出發,想不到往黃山的路比以前寬闊,衛生條件也提升了,過了溫泉景區,來到慈光閣,當然美麗的黃山,有世界地質公園的美稱,那美麗的山景就在眼前,大家不忘開始留景,尤其號稱本團七仙女的七位資深熟女,一列排開各展美姿,有老公隨行的更是千姿百態,招治、雅容、秀香、蓮華四位幸福的女人,害得我和圓目、凱真只有羨慕的份了,好在雅容家的戽斗,帶了廣角相機,三不五時也有我們入鏡時的鏡頭,最讓我欽羡的是李老先生,七十四歲的年紀,腳力好、體能佳,還用最好的數位攝影及相機,退休十多年,走遍大江南北,旅遊國內外,一看就知旅遊行家,像我是愛玩,但體力得加強,腳關節得保養,想自己像老先生的年紀是否走得動,真得趁現在能走能跑多多出去走一走看一看,見識外面的世界。 從慈光閣上索道坐纜車,還得努力步上好幾層台階,開始有挑夫一路尾隨,說盡好話要幫你挑行李,我們都是簡單背包,況且一大早體能狀態堪稱良好,坐上六人纜車,省去六公里山路三小時的路程,六分鐘的光景就上了玉屏站,大家又開始為這「五嶽歸來不看山,黃山歸來不看嶽」的黃山美景驚嘆,要到玉屏樓才可以見到黃山十大名松之首的迎客松,當然得開始向前行,一路都是景,不拍太可惜,本以為李老先生拿v8是本團最會搶鏡頭,一看哇口塞,還有位阿Sir,更是美景當前非張張入照不罷休,聽說帶了六片記憶卡,山景雖美,山路可得讓人行,其實山路旁常有觀景處,供遊客賞景拍照,只是人多得排隊,導遊小姐查小玉也一路提醒看景不走路,走路不看景,但是怎麼走都是處處景,誰讓誰卻得讓挑夫,挑那麼重走著陡峭的山路,任何人都有惻隱之心,賺這種錢真是血汗錢,好辛苦。 來到玉屏樓,不到十點,本以為等纜車加上我們一群老弱殘兵,到了玉屏樓該十一點了,得吃中餐,比預期情況良好,改到天海用餐,還以為在山下人不多,那知玉屏樓景區都是人,想在迎客松拍個照都不是件容易的事,等著也無所謂,因為到處都是奇松巧石,山壁上又有不少的摩崖石刻,玉屏樓後的大屏風山岩,就刻了老毛的字「江山如此多嬌」,玉屏樓是以前文殊院的舊址,有句話說「不到文殊院,未見黃山面」,就知風景如畫的黃山就在此,也是觀看黃山南海最佳處,據說在雲霧飄渺時若隱若現,宛如天上宮闕,被徐霞客稱之為「黃山絕佳處」,人稱「黃山第一處」,在迎客松後方,殘雪點點的山峰就是大名頂頂的天都峰,有人說「不上天都峰,白跑一場空」,當年也因此語非再上黃山走前山,今天依舊無緣登上天梯走鯽魚背,因為雨雪路滑不能上山,要不走過去聽說不用一小時,只是那是下山的路,我們還得攻上光明頂到後山,其瑞開我玩笑:下次和忠本來再去爬天都峰,我心裡是很想,只是怕沒那體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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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小說 愛
父親的話才剛出口,她便輕拉著他的手臂搖著說:「沒有關係,今天晚上我會陪你外出去做,那位師傅幾年來一向都替你爸爸做。」 我本想說高價的衣服未必會增加我這大學生的身價,但,話到嘴邊卻很快地硬生生給停住了,舌頭在很乾澀的口中不停地攪動著。 很快,父親銀灰色的賓士三二○SEL高級車在午後寬廣的中正四路街道上奔馳著。 我全身完全陷入在柔軟的進口寶藍色座椅上,呼吸著涼涼的空氣,神智麻木地望著窗外。炫白的街面奇異的迅速展開,像電影裡的荒廢的城鎮,兩側的房屋僅有向街的一面,冷落的面向風沙。 風正無休止的咻咻猛颳著,黃沙湧飛如霧起時。商店的大招牌亮麗地映著太陽,紛閃的光影都折上街面,也充份顯露著荒涼中異樣的熱鬧。 海,逐漸在我的眼前隱現,並亮出令人屏息的冷光。隨車行駛,懾懾的光便像夏日疾雷一般瞬間湧至眼前。 港口,大小船隻靜靜地停泊在港內,彷彿是凍在雪亮的冰層中,後面一枚西傾的白日冷冷地燃燒著。 停車在碼頭邊,父親慢慢把黑殼進口鱷魚手提箱平放在膝上。箱口大開,他慢慢翻動著裡面厚厚的文件和十幾大疊的千元嶄新的鈔票。 鼻樑上玳瑁的老花眼鏡總往鼻尖滑,他只是在萬分危急時才迅速抬手把它頂上去,像是平日不經意的小動作。 突然,父親緩緩轉向我,晶亮的鏡片後雙眼奇異地放大著。一會,他問:「信賢,大學機械系讀不讀船身結構?讀不讀造船原理?」 我瞪瞪眼,沉默地搖頭。 他似乎也未期待我的回答,仍俯首在那一大堆文件上。我怔忡的望著擋風玻璃上急急溜去的天色以及未亮的一排排路燈。 再開動車,車子在距碼頭不遠的海關大樓前停下。 未打開車門,一個白油油的穿深紅夏威夷裝的大胖男人,正禮貌哈腰抓著車門,讓父親與我下車,並且迅速順手接過父親的手提箱。 旁邊五、六個人也很快地圍上來,奇怪的眼神全看著我,有禮而客氣的說:「王董好。」 司機撐起大陽傘,父親蒼老的臉驀地沉入暗淡的彩色傘影裡。 父親威嚴而冷漠的向聚攏的人微笑招呼頷首。 而後,他對大胖男人叫著說:「阿財,你應該見過我這個孩子吧?」 胖男人臉色一呆,滿臉凍脂。 父親看著他的表情,嘴角明顯浮起不悅。他瞪著他說:「你娘咧,拜託,才只是幾年前吧,你不是帶他去過市立游泳池?不是嗎?」 大胖男人的圓臉頓起一陣油膩紅光的微笑。他高興叫著說:「是,是,哈哈,您看看我的腦筋啊,是啦,是董事長的公子。」 阿財伸出手,在我的肩死命地拍兩下,也使得我向前一顛。 原來是他。也只幾年的工夫居然像只泡過水的麵包那樣迅速猛脹起來。那時,阿財剛從海軍陸戰隊退役,三角肌兩大塊,又虎背熊腰,平日也常把頭髮梳得油光水滑,只要他在市立游泳池邊一站,不知吸引多少年輕小姐與少婦的眼光。 我朝他一笑點頭旋即轉開頭。 父親與所有的人在傘影下不停地討論著,我並未留心去聽,只是不停地四下觀望,高雄長深的碼頭在烈日下寂寂的伸向前面深遠的兩端,微拍岸邊的海浪不停地翻起遲重的白光,森冷的海天接合處異樣清晰。 一群工人正口么喝著駕駛推高機並努力搬運貨物從我們身邊過去。陽光流淌在他們深紫黧黑的肚腹上。 而後,那艘泊近三號碼頭的深白色巨船以極端落寞的姿態很清楚地映入我的眼中。 一群人慢慢隨著父親走向那艘客船。 耳畔浮起阿財的語聲;「是,是,要分五組人,這總要花上二、三天時間吧。是是,一定遵照董事長的指示………。」 這時阿財先揮揮筋肉已懸垂的圓滾的手,用不流利的英語說:「啊哈,下午好。霍夫曼船長!」 父親神情很愉快地微笑走向前與他握手。船長個子不高,戴一頂白寬邊的呢男帽,身上則是一套普通的白色短袖獵裝和長褲。帽影中他湛藍的眼隱隱生光,發紅的大鼻子下一把很濃密的棕色鬍鬚蓋住大半張臉,近頰處的鬍子明顯已是灰白,一時讓我想起電影裡那個動不動就快速地豎起大拇指的叫「傳統」的老爸爸。 我忍不住微微一笑,心想:他實在不像眾多好萊塢電影中令所有女乘客意亂情迷的船長,彷彿只是個沖洗甲板的大老粗。 我們一群人跨步前進。一大群拆解鋼骨架的工人橫在眼前;再繞過去,發現竟有十幾個用斗笠和花布把頭包紮起來的女人也在其中。 我看了不忍,忙問阿財:「怎麼也有女人來?太辛苦了吧?」 「唉!工作量一樣,男人女人都可以做啊。」 我又問:「是天天都有得做?」 「不,那倒不一定, 平常拆工都是發包作業的。一天約有一千元,男工就不止此數。碰到淡季當然會有接不上的時候。」 阿財笑著回答,我感覺出來他似乎無意再說下去,很快別過頭用零碎的英語和霍夫曼船長搭話題。 我同情也不忍地回頭看那一大群已落在身後沉默地努力辛苦工作的人們,突地,清楚記起同學杜良曾仔細討論過的利益歸屬與分配的問題。 我再瞟一眼彩色傘影中額頭冒汗發亮的神情堅毅又已蒼老的父親,心中汩汩地湧起沉沉的空氣。 我們已駐足在巨船弧形的側面之下,仰起頭只看見渲盛的光自船舷傾落,上聳的船身隱入霏霏的光霧中,模糊得難以分辨。 這艘巨船浮起顯然比往日高。船身下半有許多依附的海藻、蛤蠣………全露了出來。再仔細地看,我感到這艘白得有些骯髒的大船肯定像掛滿著美麗少女飾物的已很蒼老的太太,被陽光正照,更顯衰老。 「阿財哥,是什麼味道?有一股很濃重的硫磺味。」我吃驚地問。 阿財淡淡地說:「沒什麼,船上有噴消毒劑。」 我走到船長身邊,以很簡單的英語說:「我很想上船去看看。」 霍夫曼船長知道我的意念,也清楚我的身份,愉快地笑著說:「喔!謝謝你給我這份榮幸。我很願意也熱心陪你上去繞一圈。」 甲板彷彿是一塊大陸地,在陽光下曝曬著。 一些油漆完全剝落的欄杆圈繞四周,紅黑相間的巨大煙囟座落在巨船中央層層疊起的艙房上。 我們慢慢走過早已乾涸的大游泳池,再跨上堅實的扶梯。 海風正勁熱的不停撲來,船長飛快地按住他的白呢帽。再隨著上升的階梯,只看見碼頭上的人群明顯的漸次縮小,遮著父親的彩色大陽傘好像是一朵香菇。 四 高雄港港口迷茫的沉在霧氣中,好像是童話故事中的仙境。 海,在另一側浩浩升起,膨脹的綠藍色起伏不定,無數零碎的波光在湧動不停的海面上很情楚地灼閃。(六之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