浯江夜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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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廈一洚水
金門與廈門隔著一道淺淺的海灣,相望可及,自古交通往來便利。1949年9月30日,國軍22兵團駐防金門,從此日宣布封港,不准船隻進出,兩岸人民瞬間停止一切往來,這一道封閉禁令,經過漫長的52年,兩岸情勢和緩後,才重新破冰啟航。 早期金門內渡廈門的港路,主要有后浦港、水頭渡、金山港、烈嶼青岐等處。后浦西南隅的同安渡頭,是古時候到同安縣城的官方碼頭,走內海可以直達同安劉五店碼頭或廈門五通渡口。劉五店碼頭隔海相對的即廈門五通渡口,五通渡口從宋代至清代都是交通要地,清代為泉州到廈門的官方渡口。清乾隆26年(1761年)起,內地渡口都設舖遞,有司兵管理,公家的文件委由船戶從同安縣城,帶到金門同安渡頭,再入投各個衙門收件處理。金門與廈門對渡的船隻,停泊廈門水仙宮附近或沙坡尾靠岸,數百年維持金門與內地的交通往來關係。 根據廈門1912年至1926年的資料記載,每日往返金廈的海運,金門停泊點是位於金門西南部的後浦港,航程約28海里,每人船費小銀4.5角。 1930年,廈門行駛至金門的輪船,就有金星、江寧、仁和、南太武、中和等不同客輪或客貨輪船,作定期及不定期的航行。 1994年第一次去廈門探親,早上坐首班航次飛往台北,抵達後趕往桃園國際機場,搭乘至香港候機,傍晚六點半到達廈門高崎國際機場,夜幕中燈火闌珊,空港入境也用上一整天的時間。 回顧整個家族間,因時局的動亂,分別居住在互不相通的兩岸,剛開始是由海外通郵聯繫到大陸親屬,未開放大陸探親之前,僅能在第三地會面。我的叔公林天乞,因為曾祖父常往廈門與南洋之間走水經商,他於抗日前即留在廈門工作。抗日戰事延燒,曾祖父帶走大部分的親人前往越南避難,只放下祖父及叔公留在廈門和金門,後來他在金門鄉親開設的金安客棧任職,幫忙打理旅棧大小事,也曾受託攜帶僑親眷屬,遠赴南洋會親團聚。當我們餐敘同飲高粱,酒酣耳熱無所不談。那一晚迎著海風走在廈門前埔的岸際,望去的方向就是金門,老人家再次提起熟悉的古語:「金廈一洚水」時,面對命運如此多變,每有歸鄉的盼頭,竟是在迴旋千百遍的夢境,感慨不勝唏噓,潸然淚下;最終他等不到回家的鄉關大門開放,一直未能回到故里,最後遺憾地安葬在廈門。 小三通開放十餘年來,入境碼頭由最初的鷺江道和平碼頭,轉到東渡的郵輪碼頭,目前都在五通碼頭登岸入境,早已習慣金廈水域半個鐘頭航程帶來的便利性。廈門的鄉音與鄉情使金門人感到親切,而剛開放的一幕幕景象,讓我印象最為深刻,送往迎來的碼頭變成上演不同場景的人生舞台。 一水之隔的距離,半個世紀的斷絕,兩岸人有講述不完的悲歡離合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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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燕南書院聽演講
寫作協會承辦燕南書院講座,是個偶然,熱心人士說文化局公開招商的申請期限將屆,要寫作協會出面蓋印申請,大家一齊來幫金門做事,我請教常務監事後,蓋了章。之後,幸賴理監事會勉予同意,會員繼續支持。然而,公部門做事要照規定要求,有人嫌麻煩想退出,但我們已騎在虎背上,只好邊做邊學,還好有多位貴人襄助,總算有手有腳,不至於孤掌難鳴。 原本七月九日下午一點半要開講,但尼伯特颱風來攪局,金門已宣佈八日下午停班停課,長官詢我如何因應,本擬八日晚上看情況再做決定,又恐屆時大風大雨,斷水斷電,無法通知,只好與長官磋商,將九日的演講延到三十日辦,但二十三日的仍舊。 燕南書院是仿古建築,左右廂房在主事人員的努力下,設置了圖書室、書畫苑。有人覺得活動少,希望我們寫作協會去幫忙活化。太文山本是風水寶地,站在燕南書院前,俯瞰四周美景,朝暉夕陰,氣象萬千。能在書院辦演講,是我們的榮幸。今年活動以「文學」、「閱讀」、「休閒」、「攝影」四項為主,於暑假辦理,針對寫作、閱讀以及親子共讀、親子互動來設計。 九日下午第一場,原本請廈大文學博士洪春柳主持,鄭藩派講<帶孩子重溫古老的俚語>,第二場由金門新文藝導師王金鍊主持,楊樹清講<報導文學與歷史現場>。改期到三十日,洪老師屆時另有行程,第一場將改請陳為學校長主持。 二十三日下午第一場,由我主持,吳鈞堯講<看圖說故事:兩代一起畫文章>,第二場由吳鈞堯主持,宋怡慧講<與孩子暑假共讀>。吳鈞堯,出生於金門昔果山,十二歲遷往台北,中山大學財管系畢,東吳大學中文所碩士。曾獲《中國時報》、《聯合報》等小說獎,梁實秋、教育部等散文獎。〈神的聲音〉獲得九歌出版社「年度小說獎」,收錄於長篇小說《遺神》。2005、2012年獲頒五四文藝獎章(教育類與小說創作),著有小說集《女孩們經常被告知》、《火殤世紀》、《遺神》等,散文集《荒言》、《熱地圖》等。繪本著作《三位樹朋友》獲第三屆國家出版獎、入圍香港豐子愷兒童圖書獎前十強;《火殤世紀》獲2011年台北國際書展小說類十大好書、第三十五屆新聞局圖書類文學創作金鼎獎。 吳鈞堯的散文非常出色,閱其近著《熱地圖》,此書輯一「離。思30」所錄<飛蛇>、<神戲>、<張望>、<孩子>、<金門的四個年代>、<身後>、<食遊童年>、<天神的戲台>、<子執之手>等篇章,均收於不同年度之散文選、或大學《文學經典》散文教材。作品能被青睞入選一篇已屬不易,吳鈞堯居然如此火紅。 近十幾年,他又創作了不少歷史小說,先寫《崢嶸》、《凌雲》,再將兩書精華加上新作合為《火殤世紀》,此書被郝譽翔譽為「金門書寫的扛鼎之作」,榮獲第三十五屆金鼎獎。接著吳鈞堯又向金門縣政府提案創作《遺神》,藉著風獅爺寫魔幻歷史小說。今年他又推出《孿生》,描寫他兩名夭折的兄長,此書我在金門書店沒買到,尚未得閱,據說是神話故事。 吳鈞堯不單寫散文、小說,以前也寫詩,創作力驚人,各色書籍,出版甚多,是金門旅外的重量級作家之一,主編《幼獅文藝》十多年,在華語文壇知名度很高。但他二十三日下午來金門燕南書院要帶大家看啥圖?說啥故事?兩代如何一起畫文章?歡迎您親自來看來聽。 至於第二場的主講人宋怡慧老師,現任丹鳳高中教務主任,她自稱:「致勝是我的姓,鮮師是我的名。快樂是我的字,幸福是我的號。喜歡與眾不同的人,喜歡新奇挑戰的事,喜歡萬中選一的物。」著有《愛讀書-我如何翻轉8000個孩子的閱讀信仰》,歡迎親子同來聽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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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愛走過廿五年──記金門愛心慈善基金會創會25週年慶典
金門五、六十年代,地區好人好事選拔表揚,是由中國國民黨金門縣委會承辦,它成立了中華民國好人好事選拔委員會,主委金防部政戰部主任兼任、總幹事由縣黨部主委兼任,現任愛心基金會的董事長許金龍,是當年縣黨部的承辦組長,負責辦理選拔業務。 民國六十五年金門縣長譚紹彬將軍,推展地區親民便民措施有諸多創舉,真可為台省各縣市的示範,金門縣好人好事選拔委員會,要藉表彰譚縣長,把金門親民便民的政績行銷全國,但譚縣長婉拒推薦,卻指示我代表他參選,我堅決認為不可,我說我年輕份量不夠,德不配位。縣長說親民便民業務是你民政科承辦的啊!你填表把資料送縣委會就是了,我無法推辭,就遵照指示交代承辦同仁整理資料送交。許組長接件來電,認為我的推薦表行銷親民便民措施公事寫得很充實,但也應寫些介紹自己私事的好作為,他比較好為我爭取勝選,我致表感謝,請他別在意此事,其實我是擔心當選,果然如我所願落選。但沒想到經過三十年後,我又承蒙國際佛光會中華總會推薦,榮獲95年全國好人好事「八德獎」表揚,這次是怕不當選,辜負了總會長心定和尚、秘書長覺培法師的一番好意。 國民黨金門縣委會,於75年成立了金門好人好事代表聯誼會,它就是愛心基金會的前身。後來地區好人好事選拔業務,移交由金門縣政府承辦。八十年(1991年)七月九日,許金龍發起創立財團法人金門愛心慈善基金會,並膺選任為創會董事長。糾合同好開始在兩岸三地,以愛心、慈善、行善,獻身公益,作人道關懷活動,績效卓著,尤其是在小三通尚未開放前,許董事長就早已率領團隊,從金門搭機到台灣,再由台灣搭機經過香港到廈門,結合大陸廈門市等各金門同胞聯誼會,聯合舉辦藝文、救助慰問長者、為金胞服務等工作,贏得各界的肯定。 二十五年來,愛心團隊無私的奉獻精神和表現,榮獲中華民國84年教育部推展社會教育有功團體獎、吳尊賢先生文教基金會愛心榮譽獎、中華民國公益獎、北京首屆國際關愛事業特別貢獻獎等360餘件獎的殊榮。 許董事長在家鄉后湖63-1號,自費興建了愛心基金會會所,就祖地的地形蓋得像一座長城堡,命名為「心血留痕堡」,表示愛心人士,出錢出力做公益慈善,點點滴滴都是心血留痕的象徵。會所陳列了二十五年來,該會與台灣、大陸交流的紀念品,包括獎章、獎狀、榮譽狀兩百多件,各單位贈送的字畫、禮品上千件,佈置成「心血留痕堡鯉躍龍門文物館」,內容豐富,可謂玲瓏有緻,這些文物都很有珍藏留傳紀念的價值。 原本於七月九日假這「心血留痕堡」前廣場,隆重舉辦慶祝愛基會創會25週年慶典,因受颱風影響,是日縣政府宣佈停班停課,因此改在十一日上午十時於后湖會元記念館舉行。大陸北京中華海峽兩岸交流協會副秘書長張渝陽夫婦、金門縣政府副縣長吳成典、秘書許金象、社會處副處長許美鳳、大同之家主任楊志斌等長官列席盛會。縣長陳福海、立委楊鎮浯、國民黨金門縣黨部主委林芳旋贈送蛋糕道賀,典禮開始,董事長許金龍邀請各列席長官、貴賓以及大同之家、長照關服協、晨光教養家園、福田、向日葵之家等弱勢鄉親,一齊前來切蛋糕慶生,氣氛熱絡歡欣,吳副縣長說邀弱勢鄉親慶生,讓25週年慶活動更具意義。 許董事長致詞:感謝各界熱心參與濟困扶危,服務人群的愛心工作,希望基金會的公益慈善事業能長長久久;吳副縣長肯定該會長期投入公益慈善服務的貢獻,盛讚許董事長率領團隊,二十五年來所做各種愛心工作,真是令大家敬佩;張副秘書長表示:中華海峽兩岸交流協會成員,特別前來慶祝金門愛心慈善基金會創會25週年慶典,對全體愛心團隊,做出福澤兩岸的事跡,彰顯人性光輝,績效卓著,致表感佩!他表示願作兩岸交流的一個窗口,不懈的為兩岸和平發展作各種努力。他代表頒送愛基會榮譽狀、榮譽證書;並頒贈和平勳章給許金龍董事長、陳福海縣長、吳成典副縣長、林芳旋主委、王水衷會長、李金振校長等人,肯定他們為兩岸友誼工作做出了貢獻。許董事長頒贈表彰贊助愛基會籌辦「金門戰役65週年活動」的團體與個人金門縣政府等16單位,也轉頒「海峽兩岸老年書畫交流展」證書,給參展者楊清國等7位書畫家,大會圓滿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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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雞蛋花說起
外出返家,屋後多了一盆雞蛋花,即使沒有茂盛的枝葉,但頂端已露出幾朵黃白相間含苞待放的花朵,讓人看了心曠神怡。仰望蒼穹,剛下過雨的天空有一絲蔚藍,或許是陽光即將露臉的象徵,當雨過天晴,大地勢必煥然一新,展現出無限的生機,而究竟是哪位聖誕老公公?送來這份禮物,讓我沉思久久。 調閱監視器畫面,原來送花的是社區一位現年六十餘歲的退休老師。想當年為人師表,任教於國小,始終以玉不琢不成器為座右銘,在學校服務時,以教學嚴厲出名。經歷了人生的諸多磨練之後,如今已看不見昔日的銳氣,倒是發現到他尋覓了快樂的泉源,在他老家的土地勤奮地耕耘,經營一畦快樂農場,成了一個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與世無爭的快樂農夫。 是什麼樣的情境改變了他的心境?又是什麼樣的情形讓他放下身段?從十幾歲開始,罹患眼疾迄今,一個愛書如痴的人,不得不將客廳中的書櫃成為裝飾品,這些簇新且精挑細選、深具水平的書本,就留給下一代吧!冀望他們體會到書中自有黃金屋。如今,他只要健康、只要平安,其他一無所求。即使距離書本遙遠,但他仍然以之前既有的基礎,適時記下人生的點滴,讓自己的生命盈滿著豐富的色彩。 清晨,當陽光尚未露面,露珠仍然灑滿一地時,他已在社區繞了一圈。緊接著頭戴斗笠、腳穿雨鞋,肩扛鋤頭或耙子,來到自家田園,揮鋤下土,從種菜到栽植水果,把荒蕪的田地墾成綠園,任誰也沒想到,外表看來斯文如文弱書生般的老師,一躍而成為快樂稱職的農夫。無論整地、播種、除草施肥,幾乎樣樣來,從不假手他人。終究一分耕耘、一分收穫,種瓜得瓜、種果得果,如今已享受到收穫的喜悅,也經常把收成的作物,與左鄰右舍共享。 某天,他邀約我們夫妻欣賞菜園,他走在前頭,我們跟在後面,親眼目睹他辛勤耕耘下的成果,一畦畦整齊劃一的田地,一條條經過擘畫的綠園,園裡還有資源回收物再利用,經過處理後,於是鋼架成了瓜藤攀爬的溫床,竹桿成了固定作物成長的支架,如藝術家手下的裝置藝術品,無不讓人賞心悅目,彷佛是一場戶外藝術展。 每天數小時的舒筋活骨,老師說要活就要動。除了農耕外,也利用工餘與幾位同好在一處水池,撈起他人任意丟棄的垃圾,為維護環境盡一番心力,也讓池水更加清澈,因為仍有烏龜與魚兒遨遊其間,豈容髒物漂浮在上面。他們也在周邊規劃,將不起眼的地方,重新做一番整理,讓紅花與綠葉相互陪襯,成為美麗的休憩處,或是漂亮的風獅爺公園。每個晨昏,大人漫步其間,孩童在空地上嬉戲,增添了了許多生之氣息和生活樂趣。 昔日為人師表的老師,如今成了開心農場的主人,關懷周遭環境更不在話下,相較於諸多誤人子弟的師長,他的確讓村人讚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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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球江湖
話說桌球這直徑40mm許,重量約2.7g的小小白球,輕巧無比,卻是全球最複雜的運動,看似簡單,但卻結合許多領域的知識及技術,易學難精,欣賞價值極高,亦屬於參與型的運動,若非身處其中實難窺其堂奧,球員在擊打應對間,一局11球,先得之者勝,常三兩球間決定勝負,在拍擊中,球的速度、轉向、落點,都要在零點幾秒間決定,甚或是瞬間制約反應,不待思考,直擊而成,不身處戰場,難以明其奧妙,至其細膩處,亦需長久練習、體會,反覆擊拍,方可掌其要領,說時遲那時快,球來了,身體、步伐、角度、觸球點、力道、速度……,一擊見真章。 桌壇也算是個江湖,江湖風波險,不帶刀,攜拍,拍拍不同款,橫拍、直拍;單面、雙面;反膠、顆粒,細節不表,但「工欲善必先利其器」,行走桌壇,每人對自己的拍子都能說出點來歷與典故,至於其中轉折與精微處,對手不言,自行體會。 桌球爭戰,均有擅場,各具風華,有攻擊見長,抽殺凌厲,有防禦為主,陰柔糾纏,至於旋轉切蹉變化莫測,各展長才;另有機動搭配,見招拆招,而桌球隱微、精到處,在於旋轉,左旋右轉,上揚下切,其飄忽不定,恍惚迷惑,就算老手也難以周知,新學初練,只知大臂用力,聲勢驚人,卻直撲向前而已,然後手腕靈動,瞬間急轉,更高層,手指間定著或些微調動,側轉或下旋難以判斷,而今,更有桌上擰拍,霎時驟扭方向,倏乎飛速,令對手措手不及,失之交臂。 武俠小說裡「小孩、女人、乞丐」都可能是絕世高手,桌球場上不遑多讓,初來乍到千萬不能以貌取人,輕看眼前對手,人家小朋友基本動作紮實,技巧熟練,認真揮擊,發球朗聲吆喝,跺步迎擊,豈能讓你輕易贏就,又小姑娘身輕手柔,婀娜嬌嗲,看她發球曼妙,移步舒緩,狀似軟弱不著力,可你只能近檯切、削,攻不能進,抽不成勢,讓人捉摸不著,再瞧瞧那不那麼顯眼,沒那麼厲害的來客,看來手腳不協調,姿勢怪異,動作彆扭,但他發球獨特,切球到位,制敵機先,總在緊要處攔截,回擊到你不經意處。桌球呀!豈有那麼簡單! 桌壇爭戰,輸贏不在體型,不靠蠻力,不拘一格,縱橫全場,亦可能遇奇而折,強未必凌弱,力未必勝技,桌球需如太極,總得運轉自在,又似老子所說「上善若水」,必需「柔弱勝剛強」,從善如流,旋轉如渦漩,奔騰若急湍,舉手揚拍,順勢流暢,至於天下武功惟快不破,練習純熟,迅若飛矢,動似脫兔,揮拍如使劍,瀟灑從容,動作準確,移步敏捷,一拍中的,那無論參賽其中,或圍觀其外,都讓人賞心悅目,痛快之極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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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路回鄉
所有的人、所有的人,當他立志向樹跟天看齊,而不是做大官、賺大錢,那麼我會說,好、好、好。其實,不是我說。說的人經常已經不在了。像是阿公、阿嬤,而且年紀經常大呀大。大到把陽光帶進了陰間,繼續在那個世界燒給我,他們的熱。 盡是有不怕熱的人,從很熱的台北、花蓮、屏東等,來到更熱的金門。一名背包客,不只揹背包,連自行車都扛過海,讓他的車記住蜿蜒起伏的金門路;以及林蔭,以及幾條牛。來客問我,來金門只三天,太少了。像他,安排五天。到後來,我必須承認我是金門人,少小離家,以往騎自行車,不過昔果山與榜林、昔果山與頂堡,猶如快遞,分送親友,父親出海捕獲的魚蝦。不像今日,旅客八方來、八方去,他騎自行車走過的路徑,肯定比我來得多。 我偏愛蜿蜒。東、西、南、北環島路,留戰地彎徑。路兩旁是樹。樹過去些是田埂,一塊一漥,有平整、但多不平整。它們以作物、土壤跟雜草作畫,有綠、有黃,有憂鬱、有溫暖。若天陰,天,黑霾霾的,彷彿凝視,便能糾見藏匿後頭的雨神跟雷神。 我總是聽到長嘆。那未必在金門,而可能台北、花蓮或屏東,甚至義大利。我們的一個習慣是看天與聽樹。天,放到那兒不都一樣,只有那些媚外的人,才會說「外國月亮比較圓」。其實這沒錯,外國月,更顯身在異國的缺。熱呀。奇妙的是熱能的飄散,不需要辦理護照,不用過關檢驗,幾乎是任意門,只要我們在哪兒,那裡就是基地台。 我在台北接收了金門的熱,更把爺爺、父親與伯父的身影,一起接了來,而異國的你,到了哪裡,哪裡就是花蓮。你不得不偏愛崎嶇。父母離家,老大不回,任你是賀知章,鬢毛催了,誰又理會?仍有一對老人,挺著人的身、樹的體,帶你仰望天的道理。天的道理,人的道理,你牽著爺爺與奶奶,看著樹慢慢長到天。但還不是天。天沒有聲音,樹有。任它是龍眼、芭樂或釋迦,每一陣風走過,都是季節。 我常跟你回童年。回到那份崎嶇,一座宅、半邊院,人與樹都完整。幸好,這裡沒有半邊的東西,連雞蛋、西瓜與童年,都是一整顆的圓。日後你說,男人與愛情啊,怎麼能夠彌補完整的圓,它們都有缺,不是不夠美,而是在美的姿態中,必須看見不完美。如此才能醒覺。無論醒在八方或睡倒荒原,你一起身,在天還濛濛亮的時候,你一睜眼,眼底便栽了兩株樹。 我們的故鄉都隔著海,但是,還是你厲害。義大利、巴黎或亞美利加,你在異國栽種花蓮的時冬。我問你,隔這老遠,你或老人家,可曾迷路? 你很酷,不想回答,喝幾杯酒後罵我傻瓜。你知道嗎,只有一種瓜,越圓越悲哀。 這一年、前幾年,以及之後好多年,你回家了,但我不能歸納你的省親是一種愁。那更是一款凝視。我看著你深深明白,你的爺爺、奶奶,怎麼牽你的手,話說這個半邊,除了看,還有聽。而今,你握住一雙樹與孩子,就在舊庭院,喃喃地述說,你被賦予的每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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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與鳥的異鄉夢
我旋轉地球儀的速度越來越快,功課做得認真,陸地與海洋、歷史與文化、建築與生活、美食與季節、時尚與藝術,都會環環相扣,魚與鳥齊飛,滋潤我們的生活。 六月底千羽完成簽約半年的教職工作,辦妥離職手續後,開始積極做歐洲功課,他說他計畫寫一本書,輝映我的「旅行文學」創作。法國家人來信說,將盡量提供協助與他。攻讀哲學的千羽,筆刀深厚精準,每次我書寫遇到瓶頸,修辭遇到障礙時,都會向他討教,請他幫我看稿。我發現哲學的薰陶注入純粹創作時,薄紙會變成一把刀,那紙刀的魅力是渾然天成的詩,難以模仿、無法複製。但擁有揮灑紙刀力量的人,往往並不看重刀的功能力量,這讓他們活得平安,因為這世界很少人會看見薄紙的力量,人們需求的刀,是屠夫手中握的一把。 我從千羽挑購的一堆介紹歐洲的叢書,挑看我們要去拜訪的國家、重點城市,千羽特別整理架構出一個google地圖版,把法國家人訂妥機票、旅館、買妥車票的國家及城市定位出來,我的功課因此越做越順暢,滑鼠隨手一點,地圖便伸縮自如展開,相關資訊也瞬間呈現,讓我神遊得十分歡喜。 法國家人說,比利時Leuven University(魯汶大學)的探訪要安排在9月,因那時學校才開學。至於7月和8月移動歐陸諸國之外的空閒時間,就留在巴黎四處閒逛,休養生息。我倒數著遠行的日子,像一棵不斷抽長嫩芽的樹,感覺每一天都有鮮嫩的新葉告訴我世界的美麗與新奇。 做完幾個歐洲國家的功課,我又回頭去整理之前的資料,我把Lyon(里昂)的資料看完,又延伸閱讀蔚藍海岸的幾個城市,比較Montpellier(蒙彼利埃)、Marseille(馬賽)、Nice(尼斯)的特色及差異。跨過島嶼界線,我心裡的魚與鳥不斷對話,徜徉在藍天碧海。蔚藍海岸的陽光,曾激發19世紀後葉希涅克、雷諾瓦、夏卡爾、畢卡索、馬諦斯等重級畫家的創作慾望,吸引他們或停留或選擇常住,當地一座又一座的美術館,紀錄著畫家的蹤跡,保存著畫家捐贈的畫作。我單想像在陽光燦爛的日子裡,一步一步朝聖般走向美術館,斑斕的色彩便染得我一身璀璨發光。 除了看建築、美術館、博物館之外,圖書館也是值得一看的風景。有的圖書館建築本身就像現代博物館,充滿藝術氣息,有的著重環保與自然,將古典與現代完美結合。靈活的生命觸動與感懷,是詩是魚是鳥的互搭循環,我要把超現實的色彩,深深烙印,我對魚與鳥說,讓我是一棵樹、一片葉吧,我願意完全奉獻,讓時間染白,讓流水從我身上醒來,滋潤一片蒼翠。當我為遠行寫詩,它越行越遠,韻腳如飛,一路飄香。 國土面積只有1.98平方公里的Monaco(摩納哥),也十分吸引我,被稱作「地中海璀璨珍珠」的Monaco,房價全球最高,100萬美元只能買到5坪住房。在這裡,想要坐擁蔚藍地中海「新國賓大廈」一戶公寓,它的價值是2.4億英鎊(約為台幣119.3億)。但燦爛的陽光無價,人人都可盡情享受。從荒寂的懸崖峭壁,躍升出MonteCarlo(蒙地卡羅)傳奇,從其博彩、賽車等發展史,可以讓人清楚看見高度發達的資本主義,如何造就富人經濟,地中海小國的傳奇,並進而思索更多相關議題。 遠行前的歐洲功課,對我而言只是基礎認識,真正的瞭解是走向一個又一個國家,與當地人建立友誼,融入當地生活。當雙腳站在他鄉土地上,必然要把所有的功課都拋開,直接感受一切,並真正連結生活。當我走進西風的故事,我體內的魚與鳥,必然自在悠游、飛翔。而我的跫音,將伴著歲月前行,風的呼喚,自然銜接夢的風景,陸地與海洋相連之處,必然有一首詩,敦促我跟著魚與鳥共游齊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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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人生
好友大病初癒,對人生有了新的體悟,她說:「走過死亡邊緣,已不畏不懼,從此揚棄所有人情包袱,專心做自己,不攀緣不強求,不做違心之事。」好友強調如今世道中落、人心不古、巧詐橫行、純真不再,她要築一座城堡,啟動過濾機制,保護好自己,不再隨他人起舞。「我連死都不怕了,又何必在乎旁人的看法呢?」她開始退隱到自己的安全堡壘,與他人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網路瘋傳楊絳的百歲感言成為她的座右銘-「我們曾如此期盼外界的認可,到最後才知道,世界是自己的,與他人毫無關係。」她覺得自己獲得前所未有的自由。 我知道這不是真正的自由,倘有分別心在,豈能得到真正的自在? 後來這句座右銘經證實是杜撰而非楊絳所言,不過我仍然要問:世界果真與他人毫無關係?讀到楊絳寫丈夫錢鍾書:「我曾做過一個小夢,怪他一聲不響地忽然走了。他現在故意慢慢兒走,讓我一程一程送,盡量多聚聚,把一個小夢拉成一個萬里長夢。這我願意。送一程,說一聲再見,又能見到一面…..」,字字真切,多麼令人動容。歷經世事滄桑,我們自然懂得人心的脆弱與不完美,也明白怨憎會、愛別離的道理。如果人生是一場旅行,誰都希望能輕裝簡從,但人非草木,孰能無情,談放下知易行難,喻麗清不也說「行李中最重的是感情,是愛,再輕裝,也無從輕起。」 不能輕,是因為無法忘情;不能忘情,便有了牽掛;有了牽掛,自當受其苦。如何超越此苦、轉苦為甘,想來是人生最大的學問。 文學是很好的情感教育,藉由它,反射社會的深層心靈。作家書寫好人和壞人,也同情好人和壞人,不衡量、不批判,只在不斷扣問人生的過程中,讓我們了解人雖卑微,生命底層仍舊存有慈悲、善良與愛。每回讀莫言的小說,總能感受他生命的爆炸,他不思辨,僅狂野地抒寫荒誕的社會,呈現赤裸裸的人性-純樸中有心機、善良裡有愚昧。莫言的筆連接著地氣,始終以最大的悲憫注視著中國。紅樓夢的生命層次更高了,劉再復在紅學中強調「紅樓夢的卓越之處,在於它是一個無真無假、無善無惡、無因無果、無邊無際的文學大自在,打破倫理邊界與道德判斷,展示人類永恒的困境。」這樣的情思,格局如此恢宏,展現生命的無限風光。 由此可見,不落俗情,首先要能超越二元對立,不執著於一邊,方能動靜自在。然而不落俗情並非無情,而是回頭再看有情世間,以最大的理解與包容,像淘金一樣,從苦中尋出些人與物的好事來,悲也動人,喜也動人,自然無罣無礙,無入而不自得了。顧隨「以無生之覺悟,為有生之事業;以悲觀之體認,過樂觀之生活。」言簡意賅,確為智者之言。 我的住處因地勢之故,低樓層而有高樓層的視野。旭日晚霞、滿天星光盡收眼底,花草樹木、路人行走也近在眼前,正所謂「上與星辰近,下與世間親」。我喜歡這種不即不離、亦即亦離,感覺這顆心與人與大自然特別相親。 好友!生死之邊緣甚寬,足容遊嬉耳;悲喜之分界不二,但存一心罷了。祝福妳能夠得到真正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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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明威與哈瓦那
僑居在西班牙巴塞隆納多年的好姊妹Lilia是一位旅行家,她的工作性質需要全世界走透透。而在她不工作的時候,更是把假期安排得豐富且多姿多采,總是帶著一顆好奇而嚮往自由的心,到處去旅行。日前,她有一趟古巴哈瓦那之旅,非常文學,也非常難忘,越洋電話裡,她與我分享哈瓦那的許多旅遊觀感,其中最特別、也最引起我高度興趣的,正是20世紀最偉大的小說家之一:歐內斯特.米勒.海明威 (Ernest Miller Hemingway)。 海明威是美國作家,跟古巴哈瓦那為甚麼會有這麼多交集呢?讀海明威的傳記,發現海明威這一生,幾乎三分之一的時間都住在古巴。1928年,當他第一次拜訪古巴,下榻在哈瓦那老城區的「兩個世界飯店」。此後,他每次到訪古巴,就固定住在這家飯店,飯店老闆非常禮遇他,給他專屬的房間寫作,現今這家擁有511間住房的四星級飯店,已變成一座小型的海明威博物館,開放遊客參觀。Lilia談起她參訪哈瓦那這一間因海明威而聞名的「兩個世界飯店」,回想在那兒出爐的《戰地鐘聲》,一時心緒洶湧,不能自已。 1939年之後,海明威住進在哈瓦那一座莊園裡,他這兒一住就是22年。我想,海明威最幸福的人生階段,應該就是在莊園裡的日子了。 提起海明威的作品,大多數人腦海中直接浮現的,十之八九是《老人與海》(The Old Man and the Sea) 這部舉世聞名的代表作,該作品正是海明威在古巴這段期間創作出來的。1952年,他以《老人與海》一書獲得普立茲獎;1954年,《老人與海》又為海明威奪得諾貝爾文學獎。Lilia說她在莊園內見到老人與海的道具船Pilar號漁船時,情緒非常激動,想到老人與大魚纏鬥,孤獨一人在海上拚搏……,海明威傳奇一時充塞胸臆。回首年少時代,癡心妄想做一個文藝少女的大夢,不覺自心底湧出一陣悲喜交集。 談到海明威的死,全世界海明威文學迷大多會記得1961年7月2日,美國愛達荷州傳出的那一聲槍響,更為此傷心不已。海明威竟在自己家中,將他心愛的雙管獵槍放入口裡,扣動扳機,飲彈身亡;一顆文壇巨星悄然殞落。 我們循著這記槍響的餘音,往前追尋,看看在葛楚‧斯坦因所說的「迷失的一代」(Lost Generation)作家中的代表人物海明威,他的文學作品中,對於人生、對於社會,甚至對世界,在在表現出的迷茫與彷徨。是否他錯綜複雜的內心情感,正是他文學創作的活泉?教他如魚得水。而他惶惶不安的靈魂選擇飲彈以終,是否正如他說的:自殺是對緊張而艱苦的寫作生活的一種逃避?那麼,我不禁要問:文學家以澎湃的情感投入創作,以精采的生命書寫生命,文學家的一生,那個最美麗的句點究竟該畫在哪裡? 猶記得海明威短篇小說《雪山盟》(The Snows of Kilimanjaro),這篇故事一開頭是這麼寫的:坦尚尼亞的非洲第一高峰吉力馬扎羅山,在上帝的殿堂附近有一頭豹的殘骸,沒有人知道這頭豹到那樣荒寒的高峰去作甚麼?海明威就是那頭高山雪豹吧?同樣,人們恐怕也很難真正明瞭,他帶著憤怒的呼號之聲,驟然拋棄自己而去,究竟是為了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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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海洋生態之維護
近年來,農委會漁業署針對海洋撈捕的管控及人工養殖來增補日漸枯竭的漁業資源,尤其加強沿海漁業資源的保育及兩岸漁業的交流,共同致力於海洋資源的保護。本縣水試所也為繁榮漁村經濟,推動石蚵美食,並舉辦「海蚵文化季」活動,發展休閒漁業不遺餘力。 為強化金門沿岸海域漁業資源,水試所也常推行種苗放流活動,投放人工魚礁,營造海洋牧場,結合海域多元利用規劃暨休閒漁業, 發揮聚漁效果,豐富漁民捕撈資源,嘉惠地區漁民,以利金門漁業發展。凡此種種均為當前維護海洋生態迫切需要的工作,但成效如何仍須從多方面的因素來作探討,尤其是兩岸的漁政管理。 回想民國40-60年代,金門海洋生態非常多元且漁產資源豐富,但沒想到工商業發展後卻帶來嚴重的海洋污染與環境變遷,加上漁民過度捕撈,使得海洋資源呈現枯竭狀態,該如何挽救乃是兩岸當前重大課題。廈門市海洋漁業局也於2013年發佈《廈門市海洋環境狀況公報》,加強大眾對海洋生態環境的保護意識,以求海洋資源可持續利用,並提升海洋生態文明的水準,這是我們兩岸共同的期待。 金門與大陸有深遠的歷史文化關係,經考古學家之貝塚考證,金門有人居住的事實,已有七千五百年歷史,且靠海維生,由此可知金門百姓生活與海的關係非常密切。又近五、六十年來,由於國共冷戰,使得金門漁民由盛轉衰,主要原因是金門海域,幾乎有四分之三以上受中共控制,又加上大陸漁民捕魚技術日愈精進,幾乎將金廈海域的魚種都捕撈殆盡,金門人難以再靠海為生。若兩岸漁政機關不合力嚴格地管理,即使我們水試所做更多的復育放流也無濟於事。 本縣各環境保護單位也舉辦各項世界海洋日宣導活動,一致強調海洋生態的重要性。特別也引用聯合國之宣導主題「我們的海洋,我們的責任」「one ocean, one climate, one future」,我們都知道地球表面有70%屬於海洋,過去人類的發展都倚賴著海洋,它對各國經濟,社會及環境都具有一定的影響力。根據科學統計:海洋所釋放出的氧氣比全球森林所釋出的總合還要多,對全球暖化及氣候變遷的調節影響甚大;若以對人類身體健康來說,海洋也是全球數十億人所需動物蛋白質的重要來源;且海洋擁有相當數量的礦物、油、鹽、金屬等資源,更是人類生活必需品及醫藥發展的重要來源;在經濟發展方面,有高達九成的國際交易商品都是透過航運;除此之外,海洋還具有政治、軍事的重要性,就如金門就常成為歷代及目前兩岸的重要戰略地位。因此我們若不好好珍惜海洋生態資源,一連串的破壞及污染,無管制的捕撈活動,外來入侵物種,使得生物多樣性生態環境受到嚴重的破壞,我們人類將付出可怕的代價。如果我們希望充分得益於海洋所能帶來的惠益,就必須消除人類活動所產生的破壞影響。因此,喚起民眾對於海洋生態的認識與保護,是我們每個人都應該採取的行動。為保護海洋生態,我們更要呼籲大陸認真履行自定的《中華人民共和國海洋環境保護法》,停止金廈外海沿岸抽砂行為,以免導致金門海岸嚴重侵蝕、海沙流失、海岸內縮、海岸退卻或海岸倒退、利用土地面積減少、砂質地面下降及海洋生態的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