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許和風吹過 簾櫳絞紗透 一竿修竹 兩行垂柳 行雲遮斷 獨望歸舟 時間早已定格 靜止在千山外 天際餘暉 欲去還留 數度窗前遊走 流螢正穿梭 深深重門 冷冷院落 身影掩映 空嘆離愁 歲月逐漸流逝 年少未曾停佇 對酒當歌 欲語還休

  畢業多年後，你還記得當年在禮堂或操場的長官訓話和來賓致詞嗎？或是只記得自己拿了什麼獎狀？有人風雨無阻，功課也許不如人，總也拿到全勤獎，獎項這麼多，也有可傲人之處。  　盛開的鳳凰花加上蟬鳴，似乎增添些許離愁，我們的小學年代還唱著：「青青校樹，萋萋庭草……。」國中畢業播放的是友誼常存的那首「驪歌」。高中和大學畢業典禮以唱校歌結束。現在學生創作力豐富，許多學校鼓勵學生自己來寫畢業歌，每年都有新鮮的畢業歌，隨著這一屆學生離開，也沒有人再傳唱，明年又是新曲。學校順應民意，他們歡喜就好。  　從媒體中，看到美國許多頂尖大學都會找資深優秀的演藝界人士當嘉賓致詞，像演「教父」的勞勃狄尼洛，導演史蒂芬史匹柏等人，史匹柏致詞中，我最深刻的是，「做你能做的，而不是做你想做的！」能力所及，盡力去發揮，比起那些存在的夢想更實際些，身體力行比較實在。  　每到畢業季節，梅雨常常來擾亂，某年學校禮堂火災待修，畢業典禮只能在內操場舉行，又怕下雨，總務處請人搭起帳篷，當天出大太陽，棚內宛如蒸籠一般，師生莫不揮汗如雨。我記得家長會長送大家包子和粽子（包中之意），有位楊同學拿到之後卻掉到地上，後面的人奚落他說：「哇！你落地了！」引來眾人訕笑，我在一旁立即補上一句：「不是落地，是及第了。」  　某些學校甚至請老師們歌舞表演娛樂嘉賓，合宜與否見仁見智。我帶過的某一屆高三畢典，是二十三位導師大合唱張學友的「祝福」，唱得離情依依，還有某一屆某位英文科老師揹吉他自彈自唱「Today」英文歌。  　因應天氣炎熱，後來的畢業典禮大多改在日落之後比較涼爽，家長和來賓反而更多。典禮結束後回到班上發畢業證書，好幾位學分不夠，只能拿到修業證書，利用暑假重修才得畢業證書。  　天氣炎熱，學生也會學台北內湖高中丟水球，原本校方禁止，後來開放外操場可以盡興的玩。  　我最難忘的是1997年那一屆，他們在拿到證書之後，竟然偷偷拿出灌好的水球，說：「老師，我們要丟你！」我也順應民意，讓他們發洩一番，我就站在講台上當活標靶，一顆顆水球丟來好涼快！完畢之後還是要叫他們拖地吸水才放人，學生阿寶體諒我，拿了件乾爽的T恤讓我換上，原來早就有預謀，當年我年輕，可如此玩成一片，若到今日，只有一聲令下，拿去外操場丟吧！  　我帶過三屆的高三生，我給他們的禮物是一本獨特的班級紀念冊，蒐集他們過去的週記和作文，還有圖畫、活動照片等，加上師長的勉勵文字自費印成的紀念冊，相信他們多年後再見到少年往事，定有一番感觸。  　學生給的禮物，有鮮花、卡片，大張卡片，每個人寫一段話。或是全班大合照印在馬克杯上，到大飯店吃謝師宴等等，十年後，在臉書上竟然有學生上傳了一段影片，是我在畢業同樂會上吉他自彈自唱一首歌，那個晚上，我一直自責，怎麼唱得那麼難聽！聽完都紅了臉。

　　對現代詩壇而言，王學敏的出現絕對不含糊。自《敢愛敢恨》、《情癡子》、《生活纏》、《貓飛行計畫》、《弱肉之強》始終在極光中追尋。她自承：「典雅抒情唯美、中國性，還有溫柔。」連現代派的洛夫前輩都將其詩作〈誰寄錦書〉、〈責難〉等，寫成蠕動如墨荷字帖相贈。另《貓飛行計畫》也是余光中教授作序推薦，肯定其詩作承載一種詩生命的變貌，非皮相的唯美抒情。 　　秉讀學敏第六本詩集《有人從霧裡來》收錄百首詩篇，呈現詩的多角視窗，力避生命僵化與執拗形式的單調乏味，如〈鄉音〉：「離家之後/遊子的步伐越邁越快/最後箭也似的/將自己射向未知的天涯/千山相隔的落角處四季不分/莿桐花開成ㄧ片火海/才知道是春天/身心彆扭著數日子/執拗的鄉音/不改是新生活唯ㄧ的慰藉/夢裡夢外/鄉音是回家的路。」成長眷村的學敏看到學校斗大的，反攻大陸拯救同胞，父親在威權體制下，等待孰悉鄉音，讓生命走向絕對孤寂，詩於逆反思緒裡，流露對無盡期鄉愁底期待，由於潛意識無棲止的飄泊，透過鄉音還原來台國軍的本命和無奈，詩中茫然，對歲月悠悠流逝的感傷，對生命把握不住無奈，在在給人深沉感動。 　　另一首〈露意斯湖上憶父親〉：「生長在不下雪台北盆地/聽父親講老家的冬天/湖面像雕花銀鏡/雕著雲影/雕著樹影/馬車在雲樹間穿梭/在半空奔騰/異國冬日裡/獨自在露意斯湖上/低著頭想父親/陽光灑在湖面上/雲影樹影逐漸清晰起來/整座湖頓然被點亮……」詩人感受的時空經驗交錯，透過老父故鄉冬天，湖面像雕花銀鏡，雕著雲影樹影，馬車在雲樹間穿梭，在半空奔騰……詩的節奏明快，角色已墜入時間的陰影。時間撼動讀者不是一個故事，而是真實人生，懷想一位白髮似雪老人，帶銀質細框的老花眼鏡，回憶馬車在雲樹間穿梭/在半空奔騰，空間隨時間改變，俗諺：景物依舊，人事全非。老父透過記憶讓童年回歸故土，馬車成為時空印記，時間在迴轉，也許老人心中尚有一段漫長而遙遠旅程，詩人將現實短暫的生命，引渡成永恆生命，達達的馬蹄似乎已在雲樹間奔騰，如此超現實記憶如同夢境，畫面與旁白的歧路，靜謐中端賴讀者充沛想像力啊！透過光影層次投射，月光下的湖泊，讀出陽光餘溫。詩人的腳步輕盈，因為耕耘生命之愛，溫柔似案頭的貓，隱約騷動/流浪足跡在書頁醒來窗口/每次開啟都有花開聲音窗外/把夢搖曳成松濤清音。 　　論詩寫詩立論萬端，但詩所以引人共鳴與感悟，不僅在強烈情緒激盪，更在心靈的觸悟與悸顫，使讀者獲心靈淨化與提升，詩人學敏慣用詩與父親對話或者是小女兒撒嬌，如〈有人從霧裡來〉：「並未聽到腳步聲/小黑忙進忙出/開了門往外探探頭/院子裡含羞草都睡了/回過頭屋裡蒙上濃濃霧氣燈下，書頁停在那古老的故事段子上/我想你了爸」獨生女學敏備受父母疼愛，用蒙太奇手法將感情壓抑轉換，故意讓老屋霧濛濛，精緻的細節和小動作如小黑忙進忙出，詩以聲音開始以聲音結束，我想起了你爸。讓故事懸疑性帶動詩的戲劇性，點點滴滴匯聚在靈魂翅膀上，近代史的中國人皆隱藏某種悲苦或巨大創傷，作者高度的內斂與壓縮，忌談漂泊與無依，透過亡父間表露他對家國憶念和感情，在寒涼的台灣社會，作者透顯出對溫暖的求索。 　　關於父親書寫作者常與老爸坐在石椅上，風中飄飛黃葉紛飛，她以〈碑〉：「碑是一張臉/一張遙望著老家發楞的臉/父親被禁錮/成為眺望與等待之碑/晚風徐徐/彷彿朗讀著祭文/不！這不是鄉音/不易入耳/有誰可以用家鄉腔送我一程/天，漸漸暗下來/寒鴉噗噗拍翅/臉，漸漸沒入黑暗中」自碑是一張臉，作者在祭文誦經聲中，直接將我們導入父女交心對話；借著經文不是鄉音，不易入耳，有誰可以用家鄉腔送我一程？這是原鄉呼喚與共鳴，這種挑染的親情，隨著誦經聲嗚嗚嗚悲鳴，如縫補生命傷口，靠一滴滴心血的流注，時間交錯虛實轉換，從此陰陽兩隔，詩人反身面對自我，安頓其父肉體與精神的雙重剝離出走，毋寧是比較接近療癒生命的傷痛，最後「寒鴉噗噗拍翅」如岸上噗飛烏鴉，如同馬致遠的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碑與寒鴉都讓死神緊緊相逼，死寂後的許多年，讓雀榕自苔蘚瓦礫竄出，每當夜色降臨通往碑揭的月色，漸行漸遠。 　　第二節初探作者「情詩美學的建構」。首先品嚐她的〈石榴〉：「誓言像石榴電光石火中炸開每一顆都燦亮閃爍著致命魅惑看哪！多麼動聽的誓言鮮豔活潑的跳躍/甜中帶酸/在舌尖挑釁/最難以承受的/酸裡回甜/直鑽進心窩/沸騰的血脈/報以熾烈燃燒的殷紅/忽然天地震動」作者將石榴在電光石火中炸開，味覺嗅覺聽覺皆在感官中擴大、喧嚷，如此石榴已非假寐的告白，已非覃子豪詩〈瓶之存在〉：淨化官能的熱情，昇華為靈，而靈於感應……清醒於假寐，假寐於清醒/自我的靜物之中，無我的無動無靜/存在於肯定中，亦存在於否定中。這種虛實互換的內外交感，正是誓言像石榴，它的顆粒呈晶瑩剔透，懸垂枝葉中似紅艷水晶球，經過作者擬人化，輕快而有韻律地跳動、品嚐，進入舌尖酸甜苦辣，導致血脈沸騰，熾熱引燃，喚起靈與肉高度纏綿，尋找超現實夢境。石榴讓詩人毫不避諱感受：從高溫到低溫，色溫的蛻變，石榴出現雙重疊影，有搖滾樂節奏。幾乎每一段的感受皆有異同，足見情愛的不穩定性，成為藝術工作者較難的挑戰。 　　作者的〈鳥籠與鳥〉是篇令人激賞現代詩寓言，「說好是短暫小別他竟然竟然……」樓廊下一隻空鳥籠話說了一半便哭泣起來「怪你太天真哪一隻鳥喜歡被囚在籠裡？」空鳥籠乾咳兩三聲「是翅膀背叛了我」夜燈嘆息著已溫暖的奶油色光芒環抱空虛的鳥籠慰藉寂寥鳥兒在飛簷上理著翅羽吹著清亮的口哨。都市人喜歡溜鳥，對岸的秦淮河夫子廟兩側，幾成溜鳥賣鳥鳥糞聚擠，詩人學敏透過鳥籠對話，道盡籠中鳥的無奈，不管是綠繡眼、畫眉、白頭翁、八哥等鳴聲婉轉，常成為籠中鳥首選，尤其原生種綠繡眼在台灣山野漸稀，過度網捕。 　　作者明知放出的鳥兒已不回籠，盡管三餐餵食，牠仍然嚮往自由自在的天空原野，或奔赴田野邀約，作者失去籠中鳥，雖哭泣與不捨，但飛鳥對蒼穹的嚮往，被釋放時面對陽光的瞬間，鳥兒在飛簷上理著翅羽/吹著清亮的口哨。暗喻著自由是鳥禽生命的基調。作者故意營造懸疑緊張，最後用光潔羽毛/清亮口哨來沖淡緊張，讓戲劇性的醞釀飽足。 　　除了籠中鳥，拆解時間與愛情烙印，透過輕微爆裂形式垂降眼前，予人感受舒緩與釋放的暴力美學，那美學如何被暴力？如何被觀察？像所有的夢一樣，終究是夢。讓我們看學敏如何演繹她的〈舊愛〉。「老情書上驚見褚紅色字句如血跡曾經，火熱的愛燒紅黑色鋼筆字如鍛鐵烙在胸口的印記誰為愛捨命捨命為誰那個印記彷彿還冒著煙回頭，老情書字句模糊鋼筆字不耐潮哎！偏偏女人是水做的。」男女熱戀如同鐵鑄如火山噴發，如鍛火紋身，誓言變成最聳動的座標，唯在時空不斷推移下，感情轉淡或者稀薄，文字成為皮囊骨骸，為情愛吐盡心血，最後滿頭白髮。用血織染情愛也用血鼓譟生命，甚至那個印記彷彿還冒著煙，到最後鋼筆字不耐潮偏偏女人是水做的。詩人誇大血的渲染，宣示金石盟的鋼鐵信心，結局仍然潮了，表現女子的感情樣態，反照出柔情似水，佳期如夢，用堅毅的腳蹤，追索她年輕的美夢啊！這種詩的原型帶有一種自戀自傷自憐傾向，但愛情仍然值得嘗試憧憬。誠如波蘭作家奧爾嘉．納沃雅．朵卡萩（波蘭語：OlgaNawojaTokarczuk）《收集夢的剪貼簿》說：「醒與夢交錯，生與死交錯，往事會留下多彩回憶。」   觸探《有人從霧裡來》，學敏表現多樣生命情態，支撐詩底浪漫與夢境，於殊異性的感觸中，探索苦澀美感多樣性與弔詭，讓我們閱讀中充滿期待之驚喜。

渺渺人煙的 西園一隅 抗日紀念碑 寂寥矗立 東北風悲鳴 與碑文 相對哭泣 復土救鄉團的 金門烈士 擊斃日寇陸戰隊 突襲鹽場日技師 為國為民 抗日明志 寡不敵眾被捕入獄 斬首西園西江岸際 株連同村數十子弟 生時義烈死後寂寂 後人立碑 以為念記 斑駁的青史 模糊了記憶 當年的熱血豪氣 已褪色成 小島的 遙遠傳奇

  身分的關係，我認識許許多多不同興趣的人，有的喜歡讀純粹的文字創作，如：小說、散文，有的喜歡欣賞圖文並置的藝術，如：繪本、漫畫。某次聚餐，身旁偶然坐了一位繪本愛好者，可能由於我平時閱讀小說居多，對他的喜好有種矇矓的憧憬，彼此輕鬆聊了幾句。印象中繪本的概念簡單，字數不多，通常不斷重複某個觀念，方便小孩記憶、理解，然而對談後驗證凡事都有例外。 　　安野光雅的《天動說》刷新我的認知，我很難想像訴說地球運行的科學史會出現在繪本上。從腦海抓取為數不多的相關知識對照，該書沒有像以開放式結局著稱的《美女還是老虎》或者感人肺腑的《天使的花朵》有固定的主角，它的主角不斷更換，風格獨樹一幟。歷經對立、隔閡，到最後證實過去那些不同於主流價值的聲音才是對的，地球的確繞著太陽旋轉。 　　聽到這兒，我不禁想起卡倫‧霍尼（Karen Horney）在《我們時代的病態人格》提到的話：「人們對於什麼是正常和什麼是不正常的判斷，不僅因文化的不同而不同，而且還會隨著時間的流逝發生改變」。或許現在為了興趣，背離社會及親人期待，就讀冷門科系或從事前景不是那麼好的工作的人，短時間不受重視，無法發光發熱，到達預期的高度，但當時間線拉長，付出的行動、努力說不定能夠證明自己的抉擇是正確的。 　　「真理」得來不易，往往需要綿長的淬鍊，方能呈現在眾人眼前。不一定要長篇大論才可以闡述一個大道理，簡短的圖文小故事只要有充足的內涵，依舊能在心底掀起巨大的波瀾，留下深刻，甚至有改變人一生的力量。

  改完期末考考卷，算好人數，就到住家附近的賣場，買了文具和糖果當禮物，除了要鼓勵成績優異的學生，更要鼓勵有進步的學生，雖然現在醫學報導都寫著不要讓孩子多吃糖，可是，看到學生們拿到棒棒糖笑開懷的表情，就會想到自己兒時也曾經愛吃糖，迷戀甜蜜蜜的滋味。   在民生貧困的年代，想要吃糖也是有名目的，最記得那一年，家裡抱來了一隻小黃狗，阿嬤買了一包糖果回來，左鄰右舍的鄰居小孩人手一顆糖，好奇的問，為什麼這隻小狗會帶糖果來給小孩們呢？阿嬤笑我說，這樣小狗才會有人緣啊！自此，糖果和人緣就在我的心裡畫上了等號。     最喜歡吃的糖果，應該是村里或親朋好友家有女兒文定，會送來一大顆紅滋滋的球狀的糖果，大人會拿出菜刀和砧板用剁的，一小片一小片的抓著舔，哇！好吃得連手指頭上沾黏的碎屑都捨不得放過。多少年過去，再也沒有看過這樣的傳統喜糖出現了。   在孩子上小學後，常常口袋會出現糖果，問起都是上課乖或表現好，老師給的獎勵，但是，她是不吃糖的小孩(雖然小名就是真甜蜜)，所以，媽媽就把糖果蒐集起來，街坊鄰居的小孩，看到很有禮貌問好的，就可以拿來當小禮物，那些年，用女兒的糖果，媽媽在許多小孩的心裡是好人緣的媽媽。   在自己也到學校教學後，看到學生拿糖果時歡樂的表情，就會想起自己曾經愛吃糖的童年往事，也想著過年快到了，也該去買糖果，讓來訪的客人吃了糖，新的一年甜蜜蜜。

樹下的孩子 看見 像一把大洋傘的我 開滿碩大的紅花 那有不著迷的 有的拿著一支筆 在紙上畫呀畫 怎麼那麼像 有的 撿起掉落的紅花 數呀數 天真的問 媽咪 有五瓣花瓣耶 春天 我不會寂寞 陽光 給我溫暖 人來人往 給我熱情 只是 有一種思念 曾經 有一個男孩 總在 圍牆外的樹下 仰望 在春天 偶而撿起一朵 木棉花 多少年過去 幾十個寒暑 原來男孩 也思念著我 男孩的弟妹 飛越千里回到家鄉 帶著 木棉的思念 他們吵雜的述說 這棵木棉就像加拿大的國華形容的 他小時侯就愛來樹下 祖母總是牽著他的手 說著 木棉會開紅紅的美麗的花 總兵署內 會有官府的人 審問犯人 我聽著聽著 原來 男孩遠在加拿大 但是他的內心 一直有一棵陪他長大的 木棉 思念 在我的心中 也在男孩的心中 有沒有人 可以把我的思念 我的春天綻放的木棉花 寄給 遠方的男孩 歲月已經讓他成為 有智慧的教授 木棉花樹下 總有說不完的故事 　　后記：2008年世界金門日在海外出生的堂哥、堂嫂、表哥、表嫂跟著團回到父母輩的出生地，在金門出生的大堂哥依著記憶，告訴他們，老家就在總兵署木棉花後方，他年少時的記憶一直陪著他從印尼、新加坡到北京到香港，再移居加拿大，但思念的仍是老家的生活，木棉樹是他記憶中最美好的歲月。大堂哥思念家鄉，少小離家，但年紀大了路迢迢要回來也不容易，我想把木棉花綻放的花容託香港的表哥寄給他，解一解他的思鄉之情。

  世上只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像個寶……。個人活到恁大歲數，60好幾，年在花甲，也已經是兒孫滿堂，含飴弄孫之年，萬幸高齡90好幾的母親依然健在，每天猶自駕駛四輪電動車往返金城購物，不需要我們兒孫輩用車搭載（街道電動車可進入代替步行），雖說近年較為耳不聰目不敏，行動也比較緩慢，但其餘一切都很正常康健，並時時關心教導兒孫輩為人處事之道，與注意身體之健康；此實乃上天之垂顧。母親之懿範德行與堅毅之性格所至，毋寧是吾家子女兒孫輩之福哉！   今天就讓我來談談母親的二三事吧：前幾日，我有一件舊的運動褲（衣褲一堆，但這件穿起來較舒服），其橙灰色布料間之線條脫落裂開，前晚拿給母親請她抽空幫忙縫補，隔天早上到田間忙完農事回到家裡，母親已經用縫紉機縫補，摺疊好拿來給我，見此，讓我又憶及去年，也是同一條運動褲的另一褲管車線脫落，也是有勞母親縫補處理，思憶及此，衷心感謝母親的劬勞與愛護之心，更誠心謙謝這一份美好的幸福！   年初，小兒子自台返家，有一天，母親把一件縫補了褲管、臀部好幾個地方的牛仔褲拿給小兒子，跟他說褲子幫他補好了（母親看見褲子破了，自行拿去縫補），兒子一看愣了一下，但善體人意的小兒子馬上意會過來，一方面接過褲子，一方面忙不迭的頷首感謝阿嬤的幫忙；事後拿給他媽媽和我看，這一件年青人的流行潮褲就此塵封箱底，永不錄用了，讓我和妻兩人是莞爾一笑，但更惹得他兩個姐姐和大嫂三人笑彎了腰，這是咱家的幸福密秘哦！   接著要談的，是母親電動座車的車蓬，為了遮日擋雨，母親每隔一、二年，都會用塑膠帆布料為座車縫製更換新裝（只因塑料不耐日曬，容昜腐爛之故），在老眼昏花的情形下，母親都是利用老舊的縫紉機，獨力車縫非布類的塑料帆布成罩來替換，真是既實用又美觀；凡此種種，在在證明母親縫紉、女紅技術之高超，辛勞與偉大。   最後，再談一談我的戒煙史，我的煙齡自民國六十五年四月到一○八年八月，大約四十三年光景，衣褲、綿被、床單燒破不知幾十件，且最討厭人家勸我戒煙。臨戒煙之前，每天大約抽2包半至3包，直到去年七月間，因身體不適染疾在身，日日奔走在診所、醫院間，而未見好轉，且氣喘吁吁，雖難受而煙猶未離手，妻勸了，母親也勸了，但都尊重我而未厲顏要求，可是兩人之憂明顯寫在臉上。某天妻又向母親打了報告，請母親要求我戒煙，當日晚飯後，母親面容嚴肅的當著我的面，要求把煙和打火機交給她，二話不說當場立繳，但第二天，又偷拿新煙來抽，被母親發現和責備，並要求全部的香煙交出，且不得再買。唉！痛定思痛，鑑於母親年事已高，還天天為我們兒孫輩憂與勞，自己也年歲不小了，實非孝親之道，因此，在當時我就與煙分道揚鑣了，這戒煙之勞，還是有賴妻和母親啊！   值此五月，聊以前作的詩兒獻給母親及天下的媽媽們，祝福她們在溫馨的五月，和往後的每一天裡愉悅快樂、幸福美好！ 〈返鄉〉   昨夜夢魂返鄉關   慈母倚門正凝望   皓皓白髮添幾許   多少慈愛在心田   遊子呀！   你何時返？   不冀望你帶回榮耀   不期望你擁抱虛名   只盼你   帶著健康與快樂   以及對生命的體悟返來   永伴身旁   哦！可知道   樹欲靜而風不止   子欲養而親不待   深思吧！人子   願你早日返回   以重溫天倫   昨夜夢魂返鄉關   慈母倚門正凝望

最想去的國度之一， 是澳洲海洋流域、大橋、公園 城市風情映照魚鱗光芒 我喜歡寬闊，討厭狹隘； 喜歡真理，討厭對立。 看來孤傲，心卻柔軟。 不懂我的說我難以親近， 懂我的說我是愛笑天使； 其實，這些我都不在意 只要有您攜手相挺，處處 都會美如天堂……

  至於不甘寂寞又深富探險精神的普洛，又被牠發現更熱鬧的新世界了，這一回牠是趁著有人進出樓下的公共大門時跟著溜出大門坐在門口看著大馬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一副很興奮又好奇的眼神，牠大概在想：「原來外面這麼熱鬧有趣」。   原先牠只是在左右附近流連不敢走遠久留，當牠要回老窩時又發現大門被鎖上，急得在門口踱步徘徊，後來牠躡著腳步走進我的店裡，機伶的牠發現我店的後門可以和上樓的樓梯相通，自此以後牠便開心的來去自如，一天到晚樓上樓下，裡面外面像閃電般的衝進衝出好幾回樂透了！偶而也會放慢腳步，回頭看看我的臉有沒有在變色，我故意不看牠，牠便放心的一溜煙往外跑出去了。   冬天較寒冷時我會把玻璃門關得剩下一個小空隙，牠照樣用牠的縮骨功鑽進鑽出，有時一不留意被我關在門外牠也不會叫，靜靜的坐在門口等我發現時，牠會用一種祈求的眼神要我幫牠開門。每天晚上十點時有一班垃圾車會來，聰明的普洛只要聽到「少女的祈禱」音樂，就知道我打烊關店門的時間到了，牠會趕緊跑回來，否則又要露宿街頭了。   有時候店裡忙，我比較晚打烊，普洛還想再溜出去玩，又怕被關在外面，因為沒有「少女的祈禱」聲了，這時候牠會靜靜的坐在我後面觀察我是不是開始做打烊關店門的準備動作，普洛把我的步驟都記下了，只要還有一點時間牠就會在門口那裡很神精質的衝進、衝出，我看牠的模樣好氣又好笑，就罵牠「你今天還沒玩夠？」   有一天普洛很安靜的坐在我的店門口，牠想和我親近，但我在忙沒有空理牠，牠很無聊的坐在地板上眼神咕嚕嚕的轉動，腦袋瓜裡不曉得又在盤算什麼？突然咻一下，像不要命似的衝過大馬路去，我被嚇了一跳，急忙衝到門口喊：「普洛，小心你的老命！車子可沒長眼睛啊！」原來牠看到對面老伯家門口來了一隻牠的同族，看來貓齡跟牠還蠻相近的，這麼難得的機緣牠豈可錯過！難怪連老命都不顧的衝越馬路。   往後的日子裡，普洛經常像失了魂一樣的，在門外的走廊裡慢步遊走，有時呆呆的坐在店門外凝望著老人家門口，只有我知道牠在等待什麼！我坐在沙發上想睡午覺，看牠沒精打彩的走到我身邊望著我，我摸摸牠的頭，牠就喵一聲的跳上來依偎著我好像在跟我訴苦！   我在想這裡再熱鬧畢竟還是人類的生活世界，普洛依然是孤寂的想找尋牠的同類。   蘇瑢看到越來越沉寂落寞的普洛很不忍心！決定將牠送回鄉下老家，那裡天高地廣，任憑普洛愛怎麼玩怎麼闖也不用擔心牠的安危，而且有較多的同族貓群可以一起玩。 看著蘇瑢替普洛打包好牠的餐具和飼料行旅包要走時，我彷彿看到普洛跟電視卡通裡的流浪貓一樣，身上背著那行旅袋要去流浪闖蕩江湖。普洛的眼睛一直望著我，喵了幾聲算是在跟我道別吧！親愛的普洛，再見了！我心裡也很不捨呀！   希望鄉下那裡是牠的快樂天堂，任牠無拘無束玩個痛快。可愛又頑皮的普洛，我會想念你的，回去後要多注意安全，別老凸搥狀況一籮筐，好好保重啊！（下）

　　這一天我整理貨品忙到深夜，寒冬靜夜裡很冷寂，猛然的一團黑影從腳邊閃過，我打從心裡起了一陣顫慄，往前一望，哦！原來是樓上新搬來蘇瑢小姐的貓。一身黑絨毛妝扮的牠，看上去是有些貓齡了，失去光澤的毛髮，明顯的脫落，形成一處處的凹凸不平和零亂的灰黑相間，但眼神看起來卻是很機伶、和善。 　　牠是一隻很不甘寂寞，頑皮又愛玩，而且是深富探險精神的可愛酷貓咪。老貓叫「普洛」，和牠的姊姊（主人），相依相偎住在一起，當姊姊出去上班時，普洛就會被綁在門口一個固定的小區塊，舖上一塊毛布，擺上餐料，算是牠的生活天地了。 　　普洛每天只能在很侷限的空間裡，餓了吃幾口飼料，睏了就睡個懶覺，再不然就把那塊布塾咬起來甩一甩，用腳將牠的餐盒玩弄翻轉個幾圈。 　　偶而看到飛來的蚊子，瞇著牠的老眼像乩童一樣狂抓亂跳，弄得筋疲力竭，最後仍看到蚊子在牠的頭上繞圈子，搖擺尾巴嗡嗡的向牠說拜拜！除外，普洛就只能很無奈的瞪著眼睛看看兩片冰冷冷的白牆，從光亮的白天到漆黑夜晚，等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蘇瑢姊姊回來陪牠，牠會一副委曲模樣向主人撒嬌。 　　有一次蘇瑢有事出門當夜不能回來，所以準備了二天份的飼料，平常很有節制的普洛像窮極無聊似的煩悶，瘋狂的一口氣將主人給牠二天份的飼料吃個精光，撐得站不起來，喵喵慘叫！接著吐得全身軟綿綿，姊姊回來被嚇壞了，從此後不敢再全天候綁住牠，普洛也像被解除牢刑似的變得活潑精神多了。 　　得到解放後的普洛真是「快樂的不得了！」可卻是我傷腦筋的開始！原先牠只在牠住的樓層到處探索，一向也相安無事，後來牠膽子壯大了，逐漸擴大區域一層一層的往下搜尋，最後入侵一樓我的地盤領域，這下牠可樂歪了，二樓我堆積貨品的儲藏室是牠最有興趣探險的寶藏區，像在玩尋寶一樣，玩累了還可以在裡面找一個隱密的地方安穩的睡個大頭覺，真是神不知鬼不覺！ 　　有一回我到儲藏室拿貨品時，被我逮著正在安祥做甜蜜白日夢的牠，我大喊一聲：「普洛」，牠像逃命似的衝向樓梯口，一個不小心滑了腳，碰！碰！碰！像一顆黑毛球一樣連滾帶摔的滑到樓下去，還好沒摔散牠那把老骨頭。 　　後來有好幾回牠總是跟我玩起捉迷藏遊戲，有一次在入口處被我逮住，我瞪著雙眼指著牠鼻尖警告牠：「這裡是你的禁地，以後不准再私闖禁地。你身上的毛到處掉、毛球到處飄，害我掃都掃不乾淨，我很生氣！我要綁一支小掃把在你身上，你走到那裡，就給我掃到那裡，知道嗎？」 　　牠抬著頭一副很無辜乞憐的模樣看著我，然後低下頭默默的離開禁區，回到牠的老窩。過不了幾天普洛又發現新大陸了，既然往下不行，就往上發展吧！牠利用頂樓安全門被打開時刻溜到頂樓陽台上去，很開心的從這家屋頂跳到那家屋頂上，「居高臨下，好不威風」，看著大馬路上車來人往樂不思蜀，結果頂樓的安全門被關上了，姊姊回來後以為牠又野到那裡去也不急著尋找牠，可憐的普洛成了半空中的流浪貓，到處找不到下樓的門道，又餓又冷也沒人理。 　　一向很守衛生規矩的牠，可以不吃，卻不能不ㄜㄜ解決牠的生理問題；普洛倒是懂得「敦親睦鄰」，牠很公平的在左右鄰居的頂樓陽台留下「普洛到此一遊」的痕跡，過了一天後鄰居們總覺得隱約聞到異臭味上樓查看，守在安全門邊的普洛趁機一股腦的往下衝回牠的老巢穴，一副餓昏頭的狼狽狀，姊姊看了又心疼又自責，正要餵牠食物吃時，牠幹的好事被發現了，左右鄰居氣急敗壞的一狀告到我店裡來要興師問罪。 　　左鄰黃太太拉開嗓門喊「嵐茵啊！妳們那隻貓真是可惡！前二天我看牠爬上頂樓的陽台欄杆上，一副很神氣的樣子，也不怕摔下來，而且還在陽台上大便，真是臭死人，你們真的要……。』 　　蘇瑢帶著普洛急忙衝下樓來道歉！正要修理牠時，普洛很狡猾的裝死，趴在地上軟弱無力，一副楚楚可憐模樣，搏取大家同情，逃過被處罰的危機。有了上次的空中流浪經驗教訓後，姊姊和普洛都在思想對策，蘇瑢買來鈴鐺掛在普洛脖子上，所以從此後我只要聽噹噹噹的聲音就知道普洛今天藏身何處！像個追蹤器一樣讓牠無所遁形。（上）

太武山下 遊人將農夫內心的喜悅 留在手機裡 彷彿是年代久遠 在那本該也是金黃色的童年 見到過的金黃色麥田 風一般的往事 迴盪 淡淡地隨著 詩一般的麥浪 起伏 半世紀前喝的那口麥糊 似乎還含在嘴裡 宣傳砲獨奏的時代進行曲就 突然響起 夜色 昏暗 後記：今年的麥子長得很好，雖然麥粒還不是相當飽實，但一片金黃，仍然呈現豐收的榮景。憶及早期非機械化耕作的年代，農村幾乎家家都會自種小麥，麥糊也常成為主食，想到這，瞬間年輕了五十歲。 （稿費贈金門大同之家）

　 在值班站哨的時候，突然走進來一位年輕人，約莫二十多歲而已；他說他寫了兩封信給社區裡的游先生，但都沒得到回應，所以他才想要親自來拜訪他。（他人都到現場了，還會假嗎？）我對會寫信給客戶的業者是比較有好感一些，而不只是寄一些既冷且硬的公事化的email而已！ 　　看到他講那一段話時的誠懇模樣，也感受到他既有禮貌又對工作一副認真的樣子，（也許也想起年輕時期的我自己）我是挺欣賞他的！所以我對他說：「你們賣房子就像登山攻頂一樣，必須克服一些困難，一步步的向著目標接近，也有它的辛苦之處；但對於游先生這一間空屋，你還在『山腳下』，因為你對這個case知道得太少了！」 　　他還向我詢問游先生的居住地址，我說那是住戶的「個資」，不便也不能告訴他！之後他翻了翻他自己帶來的資料，才看到那一袋文件裡有游先生的住址；於是我才對他說：「既然你自己已經知道游先生的住址，那我可以告訴你，他是這個社區這一屆的副主委。」 　　臨去時他留給我一張名片，原本我只是像對待其他房仲業者的名片那樣，隨手塞進辦公桌抽屜裡的一個小角落；但巧合的是，隔沒多久他口中的那一位游先生，其實是游副主委，就走進我正值勤的守衛室，並且把他那一間待售屋的門禁的遙控器交給我保管，以便房仲業者來借用但須押證件，事畢之後彼此交換回來才銷案；在他正要離去時，我想要幫助那一位許姓年輕人的那一股驅力使我很快地從抽屜裡找出他剛才遞給我那一張名片，對著副主委的背影喊住他請他止步，然後把那一位年輕人的良好表現都說給他聽。 　　又隔了半個小時，僅僅半個小時，年輕人匆匆地又來到警衛室找我了，他說：「大哥！副主委跟我約好了時間，他說他已經把遙控器寄放在你這裡；我先借遙控器進去空屋裡拍個照，然後等他回來再跟他簽妥託售同意書，麻煩你！」 　　我跟晚班警衛交接下哨前，看見他在社區步道上，在黃昏的夕陽餘光裡，已經跟副主委的家人們相談甚歡，（想必副主委和他的家人們也被他的誠懇與衝勁給打動了吧？）看來也簽好了合約；離去前他的行色不再那麼匆匆，而是事情有了眉目般的和緩了！他向我說聲「謝謝」，還說如果房子賣出去了要包一個紅包給我，（其實我只是想在那一個case裡助他一臂之力而已）。 　　從他對那一個case所知極其有限，也只是在「外圍」繞呀繞地，不得其門而入，到後來順利地簽約了，這中間所耗的時間只有兩個多小時而已！而我覺得那是他應得的，也祝他真的能夠找到買主並且順利地賣出那一個標的物！

  仍有妳的影子。有人說這是為了下次的重逢，妳是我夢裡永遠的痛，一直無法癒合的傷口，夢裡有歲月的故事，故事裡有時間的齒痕，此刻應是我們最深的無言，如果這是我們的最後一次，妳說以後我就懂得珍惜這二個字，當愛不見了以後，世界才慢慢溶解。

  家門口前有個屬於我的花園，其中有一盆紫色酢漿草，是我最喜歡的植物，這是很常見的野花，在路邊都能看見。   能得到這美麗的禮物是意外中的事，原來的植物深受蟲害困擾，一直振作不起來，只好忍痛移除，即使移除後也只是每天照慣例澆水，直到有一天卻發芽了。   心形狀的葉子佈滿整個盆栽，就像是鋪上了軟綿綿的被子，粉紫色的花朵，像鈴鐺一樣，隨著風搖擺著，發出噹噹噹的聲音，紫色酢漿草有睡眠運動，在夜晚會閉合下垂，待早晨升起，將會再次綻放。   我站在花園裡，靜靜地看著隨風擺動的鈴鐺，靜靜地聽著那美妙的樂曲。當晨光來臨，我將再次聽見這首花之樂曲。

  2020年春節，大家沉浸在恭喜發財，年年如意笑聲中，分分秒秒的年節，安然度過。歡樂尾聲，裝滿能量，各就各位，努力打拚，期待年年團聚的喜悅。   春節過後，全球新冠狀病毒入侵，大小通吃。疫情衝擊，來勢洶洶，隨即出現封城、隔離、檢疫等字樣，令人聞之色變。 熱鬧滾滾的元宵節，大家摩拳擦掌，準備提燈籠逛大街，猜燈謎找娛樂，遇見囂張跋扈的疫情，悄悄關上大門，噤若寒蟬，退避三舍。   清明時節，返家祭祖，慎終追遠，疫情甚囂塵上，人人自危，祖先為了保護子孫的安全，決定讓步，今年就別上墳前來掛紙，祭拜，心誠則靈，祖先理解局勢的演變。   農曆三月媽祖聖誕千秋，「疫」軍仍在，四處飛揚，慈悲的媽祖娘娘考量信眾平安健康最重要，所有活動，一切從簡。   金門盛大迎城隍即將到來，延燒的疫情，左右搖擺，虎視眈眈，長官們深怕天有不測風雲，不敢掉以輕心，因此濃縮盛大慶典。迎城隍前夕的夜間巡視，沒有陣頭陪襯，黯淡的夜色更顯得孤寂和無奈。   2020年農曆四月十二當天，疫情明滅不定，威靈顯赫眾神，輕車簡從，簡單隆重隨著城隍爺出巡，體察民意，並賜福家家戶戶，平安吉祥……。   往年的農曆三月，一系列的迎城隍活動，已熱烈展開，金城鎮鎮長，城隍廟主委，重要決策人員已攜帶佛帖飄洋過海，盛情邀約門對門的諸位城隍弟兄，一起前來共度熱鬧滾滾的節慶。   各地接受我們誠摯的邀約，一區區，一隊隊帶來多彩多姿的陣頭，配合我們盛大踩街和表演，各個團隊，紮實的功夫，蘊含內斂，互相觀摩，大開眼界，切磋武藝，精益求精。   祥和的晚風，華燈初上，表演團隊，群聚角落，努力練習，鑼鼓喧天，吵醒夜幕低垂，大家的快樂飄落在迎城隍籌備中。   年年演出的獅王爭霸賽，威武雄壯的獅王，各據一方，稱霸武林，驚心動魄的上翻下躍，左旋右轉，完美俐落的動作，令人拍案叫絕，嘆為觀止。   午後，涼風習習，城隍廟前舞台上，各類戲曲、樂曲、古典、現代，輪番上演，台下觀眾無牽無掛，一起沉醉在忠孝節義，大義凜然的故事裡。   迎城隍這一天，炙熱的太陽，蜿蜒的大隊人馬，濃得化不開的盛情，大批信眾手持長香，跟在城隍爺鑾轎，亦步亦趨，踽踽而行。長串的表演團隊，依序跟上，大街小巷，擠滿人潮。辛苦的員警們，揮汗如雨指揮交通，維護秩序，各交通要道，嚴加管控，否則寸步難行。   各家戶門口，擺著香案，清香繚繞、四果甘甜。王爺出巡，天兵神降隨伺在側，人人雙手合十，祈求百官賜福，永保安康，家庭美滿。   吸睛的蜈蚣座，是小小朋友的最愛，午飯過後，隨即粉墨登場，貼心裝扮成王公貴族、員外小姐、文武書生、新科狀元……等等，個個神采奕奕，興奮久久，贏得爺爺奶奶眉開眼笑，爸爸媽媽忙著拍照、錄影，全家樂不可支，留給孩子難以磨滅的記憶。   勇猛的尬攆，帶來最精彩的氣勢，活力四射的中壯族，虎背熊腰，體力充沛，扛起王爺鑾轎，架式十足，前進後退、奔跑、旋轉，默契的舞步，絲毫不差。沿途，鞭炮助陣，濃煙四起，神明交會，打躬作揖，活潑輕快的尬攆，引發此起彼落的歡呼，炒翻節慶的氣氛，大家的開心達到最高點。   今年「全球新冠狀病毒」是火紅炸子雞，攻佔頭版頭條的最大版面，遇到重要節慶、慶典都需禮讓。瞬間！歲次庚子年金門迎城隍又過了，希望疫情早日平息，換回我們正常祥和的日子，明年的農曆四月十二金門迎城隍，能心想事成，平安順遂。（稿費贈金門縣家扶中心）

  不只一次有人這樣說：「天下最美味的食物就是媽媽做的菜。」這話真是不假，由小到大，吃過食物無數，但母親烹調出的味道，是在別處找不到的，也長存在記憶深處，永遠難忘。   小時候家裡人口眾多，我屬於三個最小中的一個，再苦的日子，還沒輪到我去感受，主要是由爸媽及年長的兄姐們頂住了，我算是在無憂中成長。記憶中就是家中不停的在做吃的。譬如發麵做包子、饅頭、餃子、烙餅等等，或是準備佐餐的小菜像豆豉、泡菜、衝菜等，畢竟十口之家，每天飯來張口全要餵飽不是一件小事。   高中時遠到楊梅讀書，幾乎每天帶兩個飯盒上學。這是為什麼呢？因為軍車一早要把學生送到中壢，轉搭火車再到學校，如果沒趕上軍車，這一天也就別到學校去了，因為車錢所費不貲不說，當時交通也沒那麼發達，因此必須天不亮就起來準備。   即使起床如此早，但卻沒時間坐下吃早飯，所以這兩個飯盒是包含了早、中餐。我們大約五點多就起來了，而爸媽永遠是比我們更早起床，廚房裡已是熱氣騰騰，香氣四溢，而飯盒早已裝好，就等我們放入書包，拔腳就去趕車了。   飯盒中裝的是什麼菜呢？記憶中有一種醬，是用豆干、蕃茄、肉末、豆瓣醬混炒出來的，濃稠適中，搭配著在來米煮熟的飯，吃起來既香又下飯，說不出的好滋味，這種肉醬似乎又不同於酢醬麵的醬料，長大以後，我再也沒能吃過這種醬，而當年在家吃飯時，它又不屬於一道正式菜餚，很少登上餐桌，似乎就專為帶飯而特別烹製的，這種齒頰留香的滋味伴隨我由少年到中年，歷久難忘。 　　媽媽還自創了一種炒辣椒。就是用香菜、辣椒、薑末等材料，用油快炒。其滋味有辣、有香還有薑的特殊味道，其中香菜的滋味特別突出，只要一聞即食指大動，胃口全開。外省菜遍佈全台灣，屬於川、湘系列的辣炒我也吃了不少，但這一味炒法，絕無僅有，只有媽媽才做得出來。而這種味道居然可以轉化為鄉愁，讓我思之即想到老家。 　　2000年我在美國居住時，總想到這一道下飯菜，於是買來材料試做，吃過後感覺也還保有那麼一點媽媽的味道，於是又多做了一些送給照顧我們的俞哥夫婦，沒想到他吃了也愛上了這獨一味，馬上要去了做法，每天就飯吃可過癮了，他也說這香菜辣椒能讓他多吃一碗飯。 　　除此而外，最讓我們難忘的就是媽做的包子，甚至滋味傳到第三代她的孫子，長大後都還在懷念奶奶蒸的肉包。她做的肉包大小適中，一手即可盈握，皮薄彈性夠而且絕不黏牙。我感覺主要是調味道地，醬油、鹽、麻油比例恰到好處，味道融入了菜肉餡內，配上發麵的程度恰好，蒸出來後肉香飄溢，而餡與皮絕不搭黏，尤其是包子皮內側，沾了汁香，咬起來甚有口感，把熱騰騰的肉包連填幾個到胃裡仍覺不夠，非要吃到撐不下才會停止，而這種肉包，在我成長後從未遇到有類似滋味，以後也只能在回憶中捕捉了。 　　桃園空小畢業43年後，當年同學逐一連絡上，大家說起往事無不口沫橫飛，欲罷不能。而筆健者多有記載童稚時的文章上網。其中同學彭馭雲寫了一篇有關我的一篇文章，其中有一段記述： 　　「五年級的時候因為要補習,住南區的都要帶飯盒,他(劉先昌)老是多帶一個比較小一點的菜盒,好在中午吃營養午餐時夾饅頭,最常帶他媽媽自己做的豆豉了,他媽媽超會做豆豉的,有曬成鴨蛋大小球形辣味的,也有不辣的水豆豉,害我一直以為他是四川人,結果上次同學會時談起此事,才知道他是道地的上海佬……」。 　　由此可見媽媽做的佐菜已名揚同儕中，而且歷經四十多年仍不忘，確是讓人不可思議。 　　記憶中的媽媽，總是一人默默的在廚房案板上，揉著麵糰，趕著麵皮，精細的分著麵糰份量，或做包子、蔥油餅或做韭菜盒子不一而定。而其中最絕的是，她捨棄了用麵棍趕皮，而自創了一種餃子皮做法。就是將麵糰趕成一張特大薄皮，再用不繡鋼壺圓蓋逐一壓成皮，用來包水餃絕對大小合一，而切下的麵皮，自然就成了片儿湯的麵片了，可見媽媽生活上的智慧也絕非一般啊! 　　回憶兒時，家中食指浩繁，僅靠爸爸一人薪水養家，著實不易。而母親在家就張羅吃食、洗衣還要做副業，除了以上所說的食物外，另外還要養雞養鴨。放學後我常常跟著哥哥到田野找蝸牛，切碎後將肉拌到米糠中餵鴨子，這樣到過節時候，我們就有豐盛的菜可吃了。記得有一年除夕，全家圍爐，我一時興起數了一數，共十四道菜，中間還擺著一個銅爐火鍋，熱氣蒸騰，鍋內食材燒的滾燙，而母親永遠是最後上桌的，我們也不知道她倒底累不累？現在回想，她可能連一個安穩的覺都沒睡過。 　　原本在家我挑食不吃苦瓜，高中畢業後考進軍校，在嚴格操練當中自然特別想家。一天中午，四道菜中有一道苦瓜炒肉，我約略躊躇了一下，就伸出筷子夾起一片苦瓜放進嘴裏，似乎有了在家的感覺，我忍住尚未習慣的味道，接連又夾起了苦瓜。在咀嚼中我是在想家了，從此苦瓜成了我的家常菜，它讓我想起媽媽的味道，也治好了我的思鄉病。

當一枚落日穿過疏落的林間 我似乎聽到 窸窣聲響，從枯槁的枝椏間 移動，緩慢而 不停留地往西邊樹叢墜落 我似乎聽到，一些情緒微微 微微浮動 於心的空曠之野，搖晃了 一首 未能成形的詩，在氣溫逐漸 降下的時刻 暮靄也即將降落，在夕陽 之後 我似乎聽到，呼吸 低沉，徐徐 穿行於林間幽謐的小徑 而更遠的地方，會是甚麼呢？ 我佇立 卻阻止不住夕陽的落下，阻止 不住，霞光燃燒後 夜的灰燼 此刻三月，卻已是深秋了 我似乎聽到 夢已遠行，然而我仍然 佇立，微微 彷彿 在等待一場遲來的霜雪……

  香港疫情呈現奇峰突起之後又一馬平川之勢，本來在二月初，只是百來位市民感染新冠肺炎病毒，全球疫情爆發後，受輸入病例影響，尤其是從西方回流的人士於三月非常洶湧，有一度每天以四、五十人確診的速率衝入雲端，叫人驚恐萬狀。但一物治一物，由於應付措施每天更新趨嚴格化，相當有效，四月底幾天，不斷回落，終於連續十幾天的本地個案零確診。   當然，這和香港人愛惜生命有關，也和歷來熱愛戴口罩很有淵源，雖然所戴口罩顏色不同。如今，七百萬人，看來只要出街，一街都是口罩人。和西方價值觀截然相反，我們香港，要是不戴口罩上街，從四面八方投來的鄙視眼光足以讓你萬箭穿心，比病毒來襲啃你的肺更厲害。 　　好，閒話少說，入題吧。   我們從一月二十七日率子女戴口罩新春四處拜年後就開始宅家，至四月二十八日止，已整整九十二天，期間雖不能免俗，一周就得冒險一次到附近超市購物，老伴也頗有創意地開發幾樣可口小美食；印尼姐姐（兒子媳婦家的女傭）偶爾也會代買一些蔬果，因此家中雪櫃爆滿，食物庫存豐富，連第三次世界大戰都不怕。前些日子，不斷有中外專家傳播長者死亡率高的消息，聽得多了，形成一種「共情傷害」，老伴掐指一算，筆者大她數歲，馬上列入「高危人士」當稀有動物先予珍藏。風險過了，才偶爾放我一馬在附近海邊散步半小時，要不，兩人輪流在家裡走動，從大門走到主人房，來回一百次，也有三千多步，聊勝於無。陽光燦爛時，也只敢帶小孫女到樓下碼頭空地上玩滑板車一小時，再也不敢多帶她下樓。孫女來我們家午睡，睡醒就和爺爺奶奶倆玩紙飛機。 　　看，只說宅家，還沒說出門；不過且慢，宅家和出門絕對有關係。若不是宅家久了，出門哪裡會有後遺症、擺烏龍？   四月二十九日，按預約八點半我需到杏林街的醫院例牌驗血。這是香港優良的醫療福利，一切免費，有醫療部門替你控制血糖血脂，延長你的壽命，令香港在長壽之都方面走在世界前列，你按期不遲到地去驗血，就是對香港的貢獻。當晚我在家貼了一張寫著大大「不得進食」四個大字的A4紙貼在客廳牆壁上。一早起身，沖泡好牛奶咖啡，一杯給仍在甜睡的她，一份我倒進瓶子裡，再帶兩塊麥子麵包、礦泉水、充電器、消毒液、紙巾等物，穿上昨晚準備好的長褲短袖，脫下眼鏡，戴好口罩、鴨舌帽就出門了。   宅家近乎百日，感覺猶如老友久別重逢；也像是隔世。   清晨七點半，地鐵人流比較少。坐在座位的乘客，也坐得很疏，所見之人，無論男女，都戴上了口罩，達到100%，香港確診為什麼會從個位數降到連續十幾天零確診，這就是答案。   到了樂福站出站，我穿過公園，在還未開門的醫院門診部門外排隊，七八個人的光景，人與人之間都自覺地相距一米半左右。   門開了，有人給你量體溫，然後請你搓酒精消毒，抽籌碼紙條，坐著等，可以看螢光幕的號碼。未到九點，我排013，很順利完成了抽血。我離開時又將手搓酒精消毒一次，本來想到附近一家小店鋪買著名美味腸粉加餐，竟然關門沒開！失望之餘慢慢走到先前經過的公園，找一張長木椅坐下來。   陽光特別強，與天氣預告的不同，我將外套卷好收起，吃完早餐，趕緊走到地鐵一側的銀行辦理財務事宜。門口，一位穿銀行制服的女子，拿了體溫計，瞄準我的額頭好幾次都沒成功，她要踮腳特別仰視我，顯得非常吃力，我只好九十度彎身讓她方便。其實我身高並不高。   就在這時，我偶然摸摸眼睛耳朵，幾乎摸了五、六次，萬分震驚：我發現眼鏡不見了！這一下心有點慌，雖是身外物，但這副眼鏡，具有近視眼遠視眼兩種功能，伴隨我南下北上，少說也值兩千元，文章不知要寫多少篇才夠買一副！   我馬上發訊給家中老伴，請她看看我眼鏡是否遺留在家中？焉知她也起得早，已有朋友約她到超市交接東西，她順便就購購物了。我記憶中今早在外就沒脫下過眼鏡，但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決定回頭到公園剛才我坐著吃早餐的長木椅周圍找找看。   長木椅上已經有個戴口罩的絡腮鬍大男人坐著，我說明來意，他可能怕我太接近他，如見鬼魅，猛然站起，後退幾步讓我找，我在長木椅上搜索，又在椅子後地面上大力掃描，毫無收穫，只好又走回剛才的銀行，重新排隊。銀行櫃檯前的地板上每隔一米就貼有黃色線條，排隊的人必須隔開一定的距離，不得逾越。   一會，手機響，一看，大喜，是老伴發來的圖片，赫然是我的眼鏡留在家中飯檯了。算是我的記憶不錯，出門前又戴帽子又戴口罩，那感覺就像戴眼鏡，都掛在兩邊耳朵呀。戴好口罩、帽子自然就把眼鏡忘記了，錯將口罩當眼鏡！   地鐵站某角擺了一張台，上有搓手液，我又搓了雙手。   平時少洗手的我，這一去一回，沿途就將手消毒了七、八次不止。   回家休息一會，老伴又到附近銀行辦事，十一點，我們約好一起搭的士到寫字樓，也是三個月沒來了，信件雜誌都將樓下信箱塞滿了。寫字樓兼貨倉裡的會客室，沙發上積了厚厚的塵，我們用抹布擦拭一遍，老伴還清理了洗手間的馬桶、洗手盆，忙了好一陣。 　　中午吃午餐，第二次烏龍事件發生了，錯得非常慘烈。   我們看到一家速食店隔壁有一家叫「一碗麵」的餐廳，大喜，進入。因為這一家的牛肉麵正是我們的共同所愛，好久沒吃了！ 　　老伴排隊買餐票，我則負責找位置。此刻看到以前一長列的座位都以兩人到四人為聚餐的局限，用白色隔板隔起，我們挑選了角落的位置。   不久，老伴領了餐，用方盤端來，她告訴我牛肉麵沒有了，只好買南洋咖喱牛肉飯。   我們都坐下來，才赫然發現，餐紙居然是一家速食店的，而不是一碗麵那家的，這一驚非同小可。怎麼會這樣？難道宅家三個月，我倆共患的方向盲嚴重到不止無法分清東南西北，而且竟然會走錯餐廳的可怕地步？   我們站起來仔細觀察，才猛然看到剛才進來的餐廳門絕對沒錯，問題的秘密就在你意想不到的地方，原來，快餐店和一碗麵餐館只共擁有同一個門出入，一碗麵餐廳就設在快餐店後面，我們大概沒留意門口招牌上的提醒，以致出了那麼大的烏龍！   同是牛肉，一個是臺灣式的，一個是南洋式的，麵和飯也不能同日而語矣！幸虧我們肚子脾氣隨和，什麼都可以容納。三下兩扒，盤子也就很快風捲殘雲了。   唉，真是宅家三個月，世上已三年，一出門，不是忘，就是錯。說給朋友聽，他們說可能這就是宅家的後遺症吧，哈哈。

當鐵的冰冷 被火的狂野反覆啃咬 村民以臉的黝黑勾勒生活悲歡　 在即將凋零的鐵店前 凝思，學會了虔誠與謙卑 而鐵器因捶打而彈開的鏗鐺聲 臥成掌中微溫的 繭 抵達西湖時已黃昏了 打鐵街隱沒於蝙蝠羽翼間 輕聲走過，自龜裂而粗糙的皺紋裡 仍能於熟悉的鏗鐺鏗鐺聲中 蒐集捶打時流竄於掌心的 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