浯江夜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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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患先生
隔壁一老翁搬來五十幾年了,高齡九十五,鬚眉皓白,姓氏時常說不清,顛顛倒倒,但自稱是世患先生,一奇。長住康和里茍安巷風波弄,二奇。因此,大家對於世患先生有一點熟悉,又有點陌生;有一點喜歡,又有點捉弄,他也好惡由人,不怎麼放在心上。他是我鄰居,相處日久,摸清他的脾氣,偶而也陪他喝喝酒、下下棋,是患難中的朋友。 世患先生膝下大四房,老大生了金瘡癱倒了,現由養子老二當家,穿著綠色大褂,倒也一表人才人模人樣。聽說他老人家最近生病了,而且是重病,他一生顛沛流離,都在艱難困苦中度日,原也不足為奇,只是上了年紀,胃病纏身已幾十年了,看了多少醫生總看不好,擔心他惡化得胃癌。最近聽說併發心臟病,心悸,怔忡盜汗,頗引起擔憂與緊張。 家屬找了很多大夫來看過,號過脈,都只是搖頭不語,有的頂多蹦出兩個字:「難治」。難治也得治,到底應該怎麼治呢?作為鄰居朋友,除了心急之外,實在也沒有甚麼法子。何以解憂?唯有杜康了。 因而,我近來頗沉湎於酒,心中悶悶不樂,都為了朋友世患先生的緣故。醫生說他根本的問題在胃,致命的疾病在心;為今之計,要先救胃才可以救心啊!問題是世患先生年老體衰,找了西醫看診,一個個束手無策,甚至找過世界上最頂級的御醫,住在華府的專科醫生,聽說也沒有辦法兒。唉!真傷腦筋。 因此,不得已延請中醫診脈,俗醫說以世患先生的年歲補不得,瀉不能,消與清都沒用,眾口一詞跟西醫一樣說:「難治」。好不容易找到一位大醫,扁鵲與孫思邈之流的,他說治倒是可以治,但要世患先生配合,否則不易收效。 他擬定治療三步驟:一、要去瘀解鬱,先服敗毒散,清除體內穢物。二、溫中和脾。方子看似平淡無奇。大醫說,藥不必貴,也不必奇,只要對症無有不癒。三、最終再治心臟病,服寧心丸。 依大醫的說法,世患先生的心臟病很奇怪,病灶「不上、不下、不內、不外,沒有辦法開刀」,屬於「四不一沒有」的難治之疾,非大國手是不易措手的。他開了一個藥引子──人中白。比魯迅先生所譏嘲的蟋蟀要成對,而且是原配,這個藥引子還不算離奇,也不難置辦。世患先生家中就有。 世患先生家中暗角平日就擺了一個尿桶,他因為攝護腺肥大,頻尿,或尿有餘滴,常用尿桶解急,日深月久,尿桶積了很多尿垢,這尿垢中醫稱為人中白,物以稀為貴,世患先生的病獨沽此一味。人中白降火散瘀,是世患老先生寧心丸的救命丹引。 製寧心丸法:要用寬心鍋,加兩碗和平水,一把智慧花,以人中白作引,用慈悲火慢慢的煲。大醫千叮嚀萬囑咐急不得,要有耐心,因為世患先生的病不是一天兩天。問題是家屬不和,對治療的方式有意見,老二他有獨到的見解,不信中醫,自然對人中白嗤之以鼻,他認為應該伐毛洗髓,脫胎換骨,主張廢桶。老大則有些急了,他說萬一廢桶沒有人中白,製不成寧心丸,那一天世患先生心臟病發,豈不「挫起來」? 兩個兄弟爭持不下,吵吵鬧鬧已不只一日,老大對老二不放心,老二看老大不順眼,老三老四則在旁邊起哄,整個家亂糟糟。家和萬事興,古有明訓,世患先生病入膏肓,屍居餘氣,對幾個兒子也管不了。他的病到底怎麼救?紛紛擾擾;這個家到底怎麼辦?進退無路。兄弟爭權,為了繼承遺產,有人還巴不得他老人家趕快掛了。 作為鄰居朋友,看他們一家這個樣子,我真為世患先生感到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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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宗教的幾則冥想
十五世紀歐洲的文藝復興運動,在伊拉斯摩斯的人文主義表現作為上,達到一象徵性的指標,但伊拉斯摩斯在企圖使當時的基督教不要那麼狂熱偏執的這件事上面,卻徹底失敗了。這份失敗重重打擊著他的志業及信心。這件事另一象徵性的表現是他和號稱宗教改革者馬丁路德兩人的由合而分。馬丁路德挑戰顢頇腐敗的教會,不料他自己隨即也成了另一偏執者,這究竟是緣自人性?或基督教本身的特質使然呢? 基督教憎惡自然,以肉體為邪惡,自古皆然,始終不變,近代發跡的「耶穌基督後世聖徒教會」(即俗稱的摩門教)教典裡就明白宣告;「自然人是神的敵人。」儘管這教義讓許多教友感到迷惘、不解,甚至痛苦,因為他們似乎很難視剛呱呱墜地的嬰兒為神的敵對者。 佛教同樣也以肉身情欲為惡源,跟基督教不同的是,原始佛教為無神論,所以無關乎神的旨意。佛教以情欲為惡源,那是因為情欲導致生命的發生。生命以無明為因,愛欲為緣,因此溯本追源,勢必非把根本斬斷不可。 同樣非難身體情欲,但佛教何以並沒像基督教那樣,在教理言敘間,表現得那麼激烈,那麼痛惡呢?除了佛教並沒一好惡分明的至高人格神造物主,主要的是佛教以不黏滯,不執著為尚,舉凡善惡是非終竟皆要拋卻,把這方面的教理之精神推到極致者,應屬禪宗。禪宗立「無念」為宗,以「無念」為「正念」,換句話說,正念並不是心中存有善念,卻是心中清澄如水一無所念。也唯有不思善不思惡,人才能回復其本來面目。 這人的本來面目,原本是淨潔無染,空無一物的,這空無一物就是心如明鏡,應而不藏,即心不留相,慧遠觀經疏就說:「捨相入實名為正念。」心又如湛然無雲的晴空,而善惡、是非、美醜等價值便猶如烏雲、白雲或各種雲朵霞彩。心中有雲不去,便落著相,著相在佛教眼中,終是偏執,終是邪思妄見。 耶穌及基督教徒往上觀望,因為他們攀仰上帝;佛菩薩及佛教徒眼神垂歛,因為他們向內觀省自性。 佛教教人不著相,於善惡兩邊都不執著,其歷史自然就不致發生諸如歐洲的十字軍東征等宗教戰爭,或諸多宗教迫害事件。歐洲文藝復興年代裡,一件具反諷性的宗教迫害悲劇,或許就是薩佛納羅拉事件了。薩氏在傳道中一再強調,人們假如不逃避罪惡,則上帝將降怒於他們身上,不料,日後他自己反遭群眾逼其「以身試火」,以考驗其教義的真實性。這是典型的偏執,偏執於善惡,當雙方都以握有真理自居,悲劇的火種於焉點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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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自己的路做自己的英雄
張雅琴TVBS電視新聞主播,有一段時間,我常看她的新聞播報,對她多采多姿的肢體語言,相當地吸引了我。她寫過一本書叫︿敢於與眾不同﹀,也給我相當地影響。現代的社會,人們幾乎生活在世俗風尚中,一個人很難抵擋得住這種流行的風尚,我經常就是因為不願「隨俗」,在所謂「輸人不輸陣,輸陣甘薯臉」的壓力下,感覺難過,認為自己不能合群同樂,有點不好混。後來讀了張雅琴的︿敢於與眾不同﹀,就不再有此無謂的煩惱,退休後,身心更自在。人的生活,本來就是一種掙扎,也是一種堅持,我敢做個特立獨行的人,並非故意立異,而是人格的潛修,行為的戒律。像張主播所說的「走自己的路做自己的英雄」,她說老美有句諺語:「You are what you think you are!」你認為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你就真的會變成那個樣子,真說得一點也沒錯。 我們是自由人,自己的生命要自己來掌控,任何抉擇都需要勇氣,走自己的人生路更需要勇氣,人生是一條充滿挑戰的旅程,它考驗著我們的精神及體力。如果自己沒有一份相當的勇氣與堅持,是不太能走完全程的,況且人生路只有一次,可不能重來。禪宗說:「丈夫自有沖天志,不像如來行處行。」我們要用心走完自己的人生路,才是大丈夫行為的表現。嚴長壽在︿御風而上﹀這本書中說,在長跑接力賽過程中,按下了啟動的第一個棒子,至於這一棒跑得好不好都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我曾經參與了其中,且也全力以赴,這才是最大的意義。 今日的社會有許多人對未來的人生路喪失了信心,甚至踏上人生的不歸路,實在令人感到傷痛!人生在世,生活當然時時處處充滿驚奇與風險,無論如何都需要我們去承擔,順境時要淡,逆境要忍。星雲大師勉勵世人:要勇於站起來,走出去,站起來就是力量,走出去就有希望,走出去才能看見陽光,才能擴大視野,欣賞美麗風光。 有一則佛門公案稱:唐代香嚴禪師到溈山禪師處修學。溈山禪師問香嚴禪師:「聽說你問一答十,問十答百,那你能不能把生死大事的根本,說來聽聽?」這句話問得香嚴禪師無言以對,他翻遍經書,始終找不到答案,請求溈山禪師為其說破。溈山禪師說:「如果現在替你解說,將來你一定會怪我,就算我說了,那還是我的,絕對不會變成你的。」後來香嚴禪師離開了溈山禪師,有一天,他正在除草時,偶然拋一塊瓦礫,擊中了竹子,清脆的一聲響,撞擊著他的心,香嚴禪師悟道了。他很感激溈山禪師的用心良苦,慈悲不點破他,讓他自己去體驗人生路。慧思禪師曾對大家開示道:「道的本源不遠,法性之海不遠,只要向自己求索,不要從其他的地方去尋找,如果向外去尋找,就無法得到,即使獲得也不真實。」六祖惠能大師也說:「心平何勞持戒?行直何用參禪?:::菩提只向心求,何勞向外求玄?」又說:「佛在靈山莫遠求,靈山只在汝心頭;人人有個靈山塔,好向靈山塔下修。」凡夫與佛都在此心中,只要我們一念自覺,就能光明遍照。六祖要我們肯定自己,走自己的路,做自己的主人,我們就是這齣生命舞臺劇的英雄,就像佛陀降誕時所說的:「天上天下,唯我獨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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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忘在山谷裡的冰滴
從遺址的現場向山谷裡俯視,冷峻清澈的谷底有著豐沛的潺潺水流,濁水溪平靜的順著山谷的曲線宛延著。群山籠罩在初春微寒的山嵐之間,中央山脈層層疊疊,遠山之後的遠山是濱海的花蓮縣境。海拔600公尺的山谷靜靜地橫陳在群山之間。空氣中瀰漫著春泥初耕而散發出的草香味,我彷彿聞到兒時置身家鄉田園裡的熟悉氣息,這裡是曲冰──南投山區,瀕臨中央山脈,據說正處於台灣的地理中心位置;台灣之心。 車群偏離往霧社的幹道進入山谷小徑時,我們才穿越過滿是群櫻綻放的奧萬大台電園區,舉目所及盡是嫩綠鮮亮的梅子林簇擁著花團簇錦的櫻紅,一片繁華,加上突如其來穿透陰霾的層雲,直射而下,幾道金黃燦爛的陽光,想像不出還會有更美好的景緻了。相形之下,初抵曲冰時的第一印象,遠不如聽聞中所預設的種種遐想。 趁著難得的春節年假,偕同妻子參加了女兒班上策劃的一趟關懷社區人文之旅,南下探訪曾經歷過九二一災變的南投山區裡,一處幾乎被遺忘的原住民部落──曲冰;是散居在台灣山區裡最北端的布農族部落。形容被遺忘並不誇張,據說行政編制內的某些地方官員竟然不知道在自己轄區裡有這樣的一處行政區域。我稍稍感到些微的自適,想到自己遙遠的故鄉,雖然地處邊境離島,畢竟經歷過歷史有意無意的印記,我們匯聚了諸多的焦點與注目,能見度是這處偏遠的山區裡遠遠不及的。反而是近些年來的天災水禍頻傳,才喚起外界的關心。 孩子們第二度造訪這個偏遠的山區部落,很快的便和部落裡的小朋友熱絡了起來,女兒和同學們依照她們既定的計畫,負責教導部落裡的孩子接觸電腦,學習上網、架構網路環境、並且吸收來自全世界的資訊。雖然整個行程無可避免的牽扯到一些商業行為的濫觴,但是商家們畢竟也義無反顧的奉獻了不少的軟硬體,對於山裡的孩子而言,如果連生計都成問題了,有什麼理由抗拒這些外來的資助呢?這其中夾雜了幾位熱心於社區文化營造的家長、正汲汲於體驗人文精神本質的高中女孩們,以及投入物資、經費贊助活動的廠商。 山谷裡的生活平靜無華,布農族的耆老迫切的想傳達他們瀕臨困窘的文化傳承,如同大部分原住民部落一樣,缺乏教育深耕的青年族群們,捨棄了貧困的山區部落,他們必須涉入繁華都會,爭取低廉待遇的工作機會。少數留駐山裡的中壯族人則擔負著整個部落的生計大任,農耕、狩獵、對付隨時可能山崩地裂的土石流來襲、得空則口么喝族人勤歌練舞,以招待偶有造訪的外來賓客。能夠替族人多爭得一份工作的機會與收入,都是他們所珍惜的。除了農事,山區裡不可能有多餘的謀生機遇。 山區裡慘澹經營著僅有的一間虹谷農場的民宿老闆「廖爸爸」,有著原住民的熱忱與開朗的真性情,他自嘲說:我們「布農族」既不擅於織布也並非專長於務農,我們沒有文字、沒有圖騰,歌聲靠著口耳相傳,我們引以為傲的八部合音聽久了就會跟哼唱,我們沒有舞蹈,你們看到的表演舞步是我們自己編的。我姓廖,但這也不是真的,只是為了方便和外界往來溝通。 早在民國七○年,中研院歷史語言研究所就在部落外不遠處挖掘了一處史前聚落遺址,約莫2500年前的一處聚落遺跡,雖然後來斷斷續續有一些學術專案的資助挖掘,但是畢竟難成氣候。「曲冰遺址」被鐵絲網環繞成一處禁區,原本鋪蓋著的白色塑膠布,不敵風吹日曬已經支離破碎。如果連排山倒海而來的的土石流災禍,官方都無毫無招架之力,又何來多餘關愛的眼神面對這一處弱勢族群的宿命?暴露在風雨炎陽下的這一處遺址,只能無助的在歷史沈重緩慢的步履中,繼續延展著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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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清標和謝宜璋
曾經有位︽大興善寺︾的和尚給我講了個故事:西安東大街原來有個地方叫「騾馬市」,早年是騾馬牲口交易的地方,後來變成流行服飾的集散地;文革剛結束不久,百業蕭條,購買東西時多半還得靠配給。當時,緊鄰騾馬市的北面有一處私人屠宰場,每星期天總能弄來一頭牛供附近的居民打打牙祭。 每當牛隻牽出來,隨即被男女老少團團圍住,大家等著觀看牛隻被宰殺表演,順便來個優先搶購。圍觀者紛紛議論著牛隻肥不肥?該買哪個部位的肉?價格便宜了或者又漲了?負責殺牛的是個還不滿二十歲的小伙子,出場的架勢不會比唱歌的小天王周杰倫差。他磨刀霍霍,群眾拍手叫好,牛隻的眼淚卻簌簌的流。 牛隻倒地,大家一擁而上,小伙子依著張大媽李大嬸的吩咐切這兒剁那兒的,很快的連牛骨、牛雜(五臟六腑)都被搶購一空,除了滿地的血水以外,幾乎什麼都不剩。人群散去後,總會有一位老和尚盯著他看。他說,都賣完了,師父您還想要什麼嗎?和尚撿起了地上一撮牛尾巴毛,之後,每星期老和尚都來拿走牛尾巴毛。起先他還以為和尚是拿回去做毛筆呢,後來才知道不是──。 雖然我姓顏,但並不認識顏清標;對他有限的理解,幾乎都是透過報紙或電視媒體而來;印象最深刻的,除了最近喧騰一時的十六歲么兒娶媳、席開二千桌的大戲外,莫過於在︽全民大燜鍋︾模仿秀裡看到的那位憨憨的演員,雙手捧著「筊杯」請示媽祖婆的神情。 從外型那看,阿標實在是很「鄉土」,它幹過省議員、縣議員、縣議長、立委,又身兼台中大甲鎮瀾宮的董事長,儼然成了媽祖的代言人;勢力橫跨山海兩線、紅黑兩派;說話時,嘴裡不是不停的嚼著檳榔,就是叼著一根粗粗的雪茄;最引人爭議的,是他充滿「兄弟氣」的行事作風。 謝宜璋(名字取得好,光唸著就已經是謝議長了),這樣能幹的年輕人(先恭喜他)我同他只見過幾面、也稍微聊過。他質詢時的犀利(令人讚嘆),那種滔滔不絕、針針見血、挖苦嘲弄、引經據典的功夫,在議會恐怕無人能出其右! 之所以會讓我把兩人聯想在一起,主要有幾個關鍵詞:酒、色、檳榔、雪茄、議員、議長、兄弟氣和媽祖。他們倆都沒有顯赫學歷,一個不過是嘉義神州高中補校畢業、一個是金門高中畢業,但兩人都有獨到之處;在遇到難解的困惑時,也都會虔誠的請示神明。 登上議長寶座後,他接連講了幾句有意思的話,例如:對縣長說的「黑面我來扮,修面你來做」、「讓縣長每天多睡一個鐘頭」;對久未聯繫的姐姐說的「忽然間我發現我已經四十歲了」;在記者會說的「以打造議會成為地方政策形成中心自許」、「府會之間適度摩擦可以產生熱能」、「將設法提昇議會的形象」。這些話是否代表他已經準備轉型、準備對他自己、對未來的金門有所承諾?也許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每個男人都想成就的四大奇蹟:娶美女、賺大錢、當高官、做大事。年紀輕輕的謝議長基本上已經實現了三樣。套句他拜會李縣長時說的,「以他的勤快、年輕,和李炷烽一樣的聰明,一定可以讓府會關係更加綿密」;同樣的,我想以他的「慧根」也應該不難猜出那位在年少時曾經把殺牛當成表演的老和尚所講的故事意涵,還有他的師父──那位每當他殺完牛後,都會前來撿走牛尾巴毛的老老和尚,到底把牛尾巴毛拿去做什麼了? 期待謝議長能為金門鄉親實現他自己的「第四大奇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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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政第的眼淚
─黃東平的僑歌 「年紀大,這可能是最後一次回來家鄉了!」八十多歲的老人,印尼一路顛簸,回到少年故居「甲政第」,在淚眼模糊中留下如是輕歎。 後浦城西門境內,莒光路一百五十八巷三號,坐落了一棟三落大厝加左護龍的「甲政第」。精緻的磚雕、華美的彩繪磁磚、寓含忠孝節義的交趾燒、線條繁複的水車堵::,鐫刻在花崗石門楣的「甲政第」的頂沿加了行荷蘭文「LUITENANT」(今作「LETNAN」,中譯為「雷珍蘭」,荷屬社會被委任管理華僑的具體官銜)。甲政第的主人黃成真,印尼經商有成,活躍於華族,獲荷蘭殖民政府冊封為「甲必丹」後,匯銀圓回家鄉,一九一○年,清宣統二年,建造「甲政第」,是僑匯時期的城區經典建築。 「::而今,幾十年過去了,由於海外生活不寬裕,也由於政治的因素,我這生大半再也不能回到那只住過三、四年的家鄉了!各房四散之後,當日那座舊宅,早已託給外戚看管,改為租給別人居住了。而我們兄弟姐妹,以至當日住一宅的各房親戚,而今則長久分居在印尼、越南、柬埔寨、新加坡以至緬甸等地。::」黃成真的裔孫黃東平為文追憶,一九三四年,十一歲的他追隨父親黃啟三、母親吳金妙娘,為避日軍,自印尼加里曼丹回到故鄉甲政第,就讀金門公學(今中正國小),四年後日據金門,又向南逃,母親帶著一家大小從廈門流徙到香港,投靠大姐和大姐夫,母親卻在香港染上痢疾病逝,父親從印尼趕來,把他們接到爪哇島北加浪岸。 父親一生當賬房,讓黃東平學會記賬,在雅加達一家又悶熱又腥臭的鹹魚行,用毛筆記蘇州碼子,寫在舊式夾頁的帳簿上。一九六五年蘇哈托上台,禁用華文、禁閉華校、禁絕華社,長達三十年的排華歲月,最高學歷止於初一的黃東平,偷偷用華文寫作,以最薄的稿紙,中間套複寫紙,拿起圓珠筆使出最大的腕力書寫,筆尖一次可穿透六張稿紙,原稿自行保存,其餘五份分別寄存外埠親友處,防備一旦遭不測,仍有一兩份稿件可供保存下來。如此惡劣的環境,加上車禍斷了右臂,一度改用左手書寫,自一九六九年開筆至一九九六年擱筆,以二十七年時間完成一百三十萬字長篇小說「僑歌三部曲」:︽七洲洋外︾、︽素道線上︾、︽烈日底下︾;他在書首寫道「沒有華僑,就沒有南洋群島的開發。」一字一淚,「為苦難無告的華僑人寫盡這一生。」 黃東平的︽僑歌三部曲︾,轟動華文世界,報導、評論、研究的字數幾與原著等量,一九八一年香港︽鏡報︾刊出讀者投書︿何不把黃東平綁架到美國﹀;二○○一年新加坡國立大學中文系戴紫儀的碩士論文︽黃東平與普拉穆迪亞作品中印尼華人形象之比較研究︾。 二○○四年三月,金門縣長李炷烽的一趟南洋行,促成了五百萬字、十巨冊︽黃東平全集︾在金門出版,也牽成黃東平重回甲政第故居的返鄉夢,激動之情,老人在旅店的夜裡摔傷了,入院動緊急手術,第二天,李縣長親自推著坐在輪椅的他上台,在二○○五年元旦的「建縣九十週年暨世界金門日」大會,接受禮敬,自始至終,傴僂的老人未發一語,沉毅又濕濡的眼眸回答了一切。回僑居地後,二○○五年四月二十四日,「印尼華文文壇開荒牛」黃東平又走進了雅加達的印尼華文作家會議,接受大會致敬,同樣無言::。同年八月,以年邁無法再打工,住屋租約期滿、雅加達生活費高漲為由,八十二歲的老人,搬到泗水去了,繼續下一段旅程::。 「沒有大痛苦,沒有大文學!」想起黃東平,也想起小說家黃克全的一句生命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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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長情更長
我從金門來到澎湖任職已經五個多月了,我時常想起某一天妳對我說的話:「進業,你都還沒有為澎湖做一點事呢!」我苦笑。我想:我只是一個「委三本一」的辦事員而已。 我從金門來到澎湖任職已經五個多月了,我時常想起某一天妳對我說的話:「進業,你不覺得你很好命嗎?這個時候就沒什麼業務做了!」我傻笑。我想:我只是一個月薪將近四萬的辦事員而已。 我從金門來到澎湖任職已經五個多月了,最近,偶爾我會發一會兒呆,夢想某一天我一定會向妳傾訴的:「My Love,我會留在澎湖的,如果妳願意同我廝守一生的話!」也許妳會笑,我只是個笨笨的孩子,吐不出一首像樣的催粧詩。但那感情就像王力宏︽大城小愛︾裡唱的,「完全沒有欺騙」。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一些人,一些地方,一種堅實的嚮往。對於我的選擇,我暫時無法解釋太多,因為妳我都還需要一點時間來理解彼此。過去的我們只是兩條平行線,雙鉸線一樣纏綿的日子會是何時?也許醒來仍是夢一場,但我不會忘記「媽媽告訴我的哲理」:感激!好吧!讓我挑一些好聽的告訴妳。 我記得「我主降生」第二○○四年準備返金前,好友江澍榮君塞給我五千元,要我買點好看的衣服回去面試,我一夜難眠,只寫了兩句詩,嘗試摹擬他對我回故園的期許:「家鄉的子弟啊,請好好珍惜!」我難過的是,沒有達成好友交付的任務。當一首詩也有不想發表的時候,我必須離開了。於是,另一位好友盧禮宇抄寄了一首赫曼.赫塞的詩給我: 「正如花會凋謝,正如青春消逝,生命的每一個階段,亦復如是,每一種美德,真理的體會,也是,都有開花的時節,但不會永遠如此。 因為,生命會在每一個階段召喚我們:心啊,預備告別過去,重新開始,心啊,勇敢地,絕無反悔地預備,預備尋找舊關係所無法提供的新境地。 每一個開端裡面皆含一種魔術的力量,為了守護我們並幫助我們生活下去。讓我們沉著地向遙遠的地方前進,而不讓鄉情絆住我們的腳跟。宇宙精神不但無意拘繫我們,而且要使我們逐漸向廣闊的太空提升。 如果我們接受一個自造的家庭處境,家庭的習慣便會使我們養成惰性。我們必需預備離鄉背井,否則便要受到終身監禁。……心啊,就是這般:要不斷告別,辭行。」 友直、友諒、友多聞。妳可以笑我:我真的只是一個笨笨的,喜歡讀書的孩子而已,即便我早已失去往日「結夏安居」般的書房,且曾於二○○四年十月,把李錫隆局長送的︽金門縣誌︾,高價轉售給顏炳洳君,換成一張張離金的機票。然而,所有餞別宴別、助我成行的人,我難道不感激? 我的詩集就快誕生了,︽離開或者回來︾?我的詩並不難懂。我開始領略薩依德(Edward W.Said)在︽文化與帝國主義︾中引用十二世紀來自薩克森尼的僧侶聖維克多.雨果(Hugo of St.Victor)餘音繞樑的篇章: 「對實踐之心靈有一種偉大德性的泉源,值得(我們)一點一滴的加以學習……。纖弱的靈魂只將他的愛固著在世界的某一定點上;強人則將他的愛擴充到所有的地方;完人則止熄了他的愛。」 我到澎湖任職已經五個多月了,而我現在是這樣的愛妳。路,還很遠,路,還很長,路長情更長,希望笨笨的我,有一天會納入妳的稀世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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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狗為師
丙戌年,狗司命。不能免俗,那就談狗吧!一談狗,自然而然的就會想到我的狗師傅。以狗為師,這是我人生的奇遇,值得一記。 文學大師韓愈說:「學者無常師」,以狗為師,也不違背先賢教人師事之道。諸君莫詫怪,不要以為人為貴、狗為賤,以我之言為狂、為誑,倘若人而不如狗,連狗洞都不得鑽,只得去鑽人孔了。這是第一義。其次佛家常說,八萬四千法門,都可以證菩提,所以菩薩千億化身,因此菩薩示現,以狗為師,契悟於心。這是第二義。 我的師傅何許狗也,牠是一隻拉薩混血犬,毛髮白而透金,大名叫恰比,法號則無,是我太太收養的第二隻流浪狗。我太太喜歡養狗,曾讓我憎惡。台北市的公寓多很窄小,在公寓裡養狗,對狗是一種虐待,對人是一種折磨。因此,我被折磨了好幾年,天天清狗大便,不禁自嘆為狗奴:不是我養狗,是狗在養我。 等到遷居中和,太太冷不防的又到公園收養了一隻流浪犬,這就是我的師傅恰比先生了,與一隻黃犬並立而為二。我幾乎要抓狂,強忍一口狗脾氣,心不甘情不願,準備俟機發作。可是這隻呆呆的狗,肥肥頹頹的狗,在演牠的為狗之道給我看,諸君知道我是何等聰明之人,馬上頓悟。異哉!狗而為人也。 師傅告訴我,不是我養牠,是我養我自己。我說:「師傅,我不懂,可不可以說明白一點。」師傅就開示牠的狗道理:「你以前不喜歡養狗,是你的心裡沒有愛、容不下別的,你只有你自己、愛你自己,所以你看到我的同類就討厭。」 我聽到牠的話,覺得很慚愧,我沒有愛心牠都看透透:「那麼!師傅」,頓了一下繼續問道:「如你所說,我為甚麼喜歡你,甚至拜你為師呢?」 「因為你只知人道,不知狗道。」 「有所謂狗道嗎?弟子確實不知。」 「狗道就是不言而教,不令而行,你拜我為師,只不過反應你個人的想望與理想罷了,所以甚麼人養甚麼狗,你不是養我,你養你自己;你不是愛我,你愛心目中的偶像而已。」牠繼續說:「我睜開狗眼看世界,看得很清楚,只要看他養甚麼狗?就知道他是甚麼人?這叫以狗觀人,你還能說我狗眼看人低嗎?」 我師傅說的有道理,我喜歡牠夏日四腳朝天,如如不動,逍遙自得,任你抓任你搔,好像坦腹東床,自若也。我喜歡牠冬天負暄而臥,側睡在地上,四肢全然放鬆,有如曬書一般,獨與天地往還,自得也。我也喜歡牠不忮不求,多吃少吃都無所謂,不吠不爭,誰與牠爭?我更喜歡牠出外晃蕩,儘管野狗成群環伺,牠尾巴仍翹得高高的,不為所動,大勇無畏! 師傅說進我心坎裡了,我暗自嘆服。心想:「你講這些狗道理,真是直指我心,好像我在你面前脫光衣服一樣。」人之不己知,狗知人也,想到這一層,不免汗顏無地,知我者狗也,所以就心甘情願、五體投地拜牠為師。這是我拜師的過程。 牠還訓示說魯迅批評趴兒狗,這是狗中敗類,是應該批的;牠又說狗的特性是忠心,是看門。看門得食,這是狗兒應得的代價,是無可厚非的;如若有人淪為看門狗,還得付給人家保護費,仰承顏色。異哉!人而為狗也。師傅說,這連狗都不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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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岸關係話從頭
回顧歷史,兩岸分治五十六年餘,中共對台政策,從「武力解放」台灣,演變至今的「和平統一、一國兩制」,堅持「一個中國」原則,是一直不變的底限。近期陳水扁政府,不顧美國政府勸阻、不理會國內近六成民眾的反對聲浪,更無視中共的指責與恫嚇,悍然將「國家統一委員會」終止運作,國家統一綱領」終止適用,這種私心自用,不顧國脈民命,「橫柴舉入灶」的蠻幹作風,將使國家社會付出慘痛的代價。 長期觀察兩岸關係發展,可以發現到二○○○年台灣政黨輪替,政權和平轉移之後,中共對台灣的政策與態度有了微妙的變化。中共面對爭取「台灣獨立」意識濃厚的民進黨政權,一開始並未採取在李登輝主政時期「文攻武嚇」的激烈作法,對陳水扁就職「四不一沒有」的宣示,以「聽其言、觀其行」的方式因應。即便是在陳水扁否認「九二共識」,發表「一邊一國」言論之後,中共也僅透過美國向台灣施壓。探究其原因,可以察覺中共在經過一九九五、一九九六,以及一九九九年的台海危機,美國與中共關係空前緊張,也認知到處理「台灣問題」而與美國決裂,並不符合中共的國家利益。同時,美國因為反恐、北韓核武威脅、中東問題及在中國之經濟利益,均有賴中共的支持與協助,雙方修好,得以讓美國政府正視中共在國際間的影響力。因此,中共發現,要處理「台灣問題」,北京──華盛頓──台北才是捷徑。 二○○四年台灣總統大選,陳水扁拋出「公投」、「制憲」的議題,中共不再單獨面對,以迂迴戰術,透過美國向台灣施壓,讓阿扁改變了公投的內容,化解了可能劍拔弩張的台海危機。大選結果乃中共所不樂見,因此,在陳水扁就職典禮前三天,中共中央「兩辦」(中台辦、國台辦)聯名發布一份措詞強硬的「五一七聲明」;隨之,陳水扁的「五二○講話」則被中共解讀為「並沒有回到一個中國原則立場。」由於兩岸領導人互信不足與尖銳對立,中共為防制陳水扁政府走向法理台獨,乃於二○○五年三月十四日祭出「反分裂國家法」,兩岸關係發展再度陷入停滯甚至倒退的情境。 陳水扁此番「廢統」之舉,從農曆大年初一言論一出,歷年來第一季經濟旺季隨之逆轉為一片慘綠,台股下挫,台幣應聲而扁(貶),國人數以千億的資產瞬間蒸發。直到二月二十七日決定「終統」收場,看來阿扁又鞏固了其在民進黨內一把手的地位,成就了自己,卻害慘了黎民百姓,這種以少數操控多數的作法,十足是民主政治的反面教材。「終統」,傷害了美台關係,毀損台灣的國際信譽,違背台灣絕對多數民眾的期望,更對兩岸關係帶來不穩定的因子,台海情勢又進入一個相當嚴峻且充滿變數的階段。 中共「兩辦」在二月二十六日的談話中,指責「陳水扁是台灣島內、兩岸關係、亞太地區的麻煩製造者。」但也提到「兩岸同胞已經結成實實在在的命運共同體。」重申對未來兩岸關係平穩發展的期待。也就是將陳水扁與台灣人民分別對待,一方面孤立、打擊陳水扁,另一方面則加緊拉攏台灣民眾的情感,為和平統一創造有利條件。 台灣內部在政客刻意操弄下,族群撕裂、朝野對立、內鬥不已。所謂「攘外必先安內」,殷望主政者不要自我分化,統獨休兵、關心民生、發展經濟,進而建立追求兩岸整合安全戰略的新思維,以談判代替對抗,謀求一個和平穩定的兩岸關係。並寄望兩岸領導人,在認同中華民族的民族情感基礎上,認知兩岸人民同文同種的淵源,努力化解「一個中國」的爭議,使兩岸關係朝向和平穩定的良性互動發展,則黎民蒼生幸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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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強不息激發潛能
上月廿八日楊樹清︿浯江夜夜話風雲﹀一文說:「三十餘年來投入︽浯江夜話︾方塊寫作者,應有四、五十人之譜,留下萬餘篇」,我不是真正的寫作者,只記得當年我在金沙國中時,寫︿校園偶語﹀短文投稿,主編李健安曾把它當︿浯江夜話﹀登出,讓我感到意外的驚喜;事隔廿年,︿浯江夜話﹀轉型為開放性的園地,我應邀成為撰寫者的筆陣,也算是意外的驚喜。 年前,王老師轉達楊樹清要我參加︿浯江夜話﹀執筆群,因為顏恩威社長決心要把︿浯江夜話﹀復活,需要大家促成,我欣然贊同。依據舊經驗,︿浯江夜話﹀方塊,大約是五、六百字,用筆名刊登,我正在考慮今後寫這個方塊時,我就用「天行健」的「行健」作筆名與讀者見面。 後來,樹清兄來電,告訴我︿浯江夜話﹀要回來了,要我每週六寫一篇見報;他說要寫一千兩百字,將來集結出書比較方便,「用筆名嗎?」他強調用真名更具價值。「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我的座右銘,又浮現腦海。我本來是個退休的老人,卻始終有不退休的性格與企圖心,希望能活到老,要學到老、寫到老。 退而不休,這就是要充分利用自己的剩餘價值,也就是要創造自己新生的價值,我常想,如果我們人人都能創造自己的價值,使自己更有被人利用的價值,那麼不管環境怎樣改變,相信他對自己都是有利的,他在啟示我們要趕快去創造自己另一方面的價值,要捨才能得,我們都要隨緣歡喜,逆增上緣。 拿破崙曾經用槍對著一位溺水的人說:「你要是不趕快游上岸,我就開槍打死你。」那人嚇得全力向岸游去,後來他埋怨拿破崙太殘忍,不但不救他,還要對他開槍。拿破崙回答:「我不嚇你,你就不會奮力求生,又怎麼能夠脫險呢?」真的,人的潛能無窮,有些時候是逼出來的。 一件事要能成功,非一朝一夕所能成,那是需要長時間鍥而不捨的努力,因此長時間的勤奮才能給人成就,有歷史也才會給人肯定。︿浯江夜話﹀經過卅餘年的艱辛堅持,才能創造六百餘萬字的成就與不朽的歷史紀錄。佛光菜根譚這樣說:「投入才能深入,付出才能傑出,平凡才能不平凡,磨練才能熟練。」古今中外,賢愚凡聖都是從平日累積實力而得。讓我們一起共勉,就趁現在起,把握當下,磨練自己,養深積厚,有朝一日必能實現理想。佛門強調發願,因有願就有力。 ︽成功秘笈︾一書(原著曼狄諾,譯者張桂越),其中有一段話我最喜愛,也常以此自我勉勵,摘錄下來,希望能給你有所啟發:我像一顆麥粒,有三種命運,一是被裝進麻袋等著餵豬;一是被磨成麵粉,製成麵包;還有一條路就是埋進土裡,他日發芽產生更多麥粒。我說,我好比麥粒,但是我與麥粒有一個不同點,麥粒沒有意志,無法選擇自己的命運,而我可以,我決不讓自己成為豬食,或被沮喪、絕望磨碎,任意的由別人吞食。我要加倍重視自己的價值,要發芽成長就必須要栽種:::我要將種子種下,等待他日豐收:::我有能力選擇自己的命運。 可見自己是命運的決策者,雖然人生際遇千差萬別,但只要自己自強不息、努力激發自己的潛能、勇於面對困難,天下沒有衝不破的難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