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香蓮打著如意算盤，但鱸鰻也非省油燈，他不僅想要討回賭債，也窺伺她的美貌。在他的想法裡，她雖然嫁過人，但並未生育，依然有閨女般的丰采，而且還多了一份成熟女性的美感，村裡那些未嫁的姑娘，似乎也沒有一個能比得上她的。所以他理應設法博取她的好感，把她佔為己有，而不是處處與她敵對。然而，即使自己不敢打她，卻被她用掃帚打，還被高粱稈刺傷眼睛。總而言之，她的行徑就如同是一個失去理性的潑婦，讓他難以招架。   跟她過招過後，雖然他略居下風，但繼而地一想，如果真能把這個女人娶來做老婆，絕對是不錯的選擇。到時他一定會痛改前非，重新做人，把鱸鰻這個惡名洗刷掉，做一個人人稱讚的好丈夫。想著想著，霎時，嘴角不禁浮起一絲興奮的微笑，彷彿香蓮已答應要嫁給他似的。但這絲微笑卻是虛偽不實的，因為只是他個人的想法，距離事實還很遙遠，甚至在虛無飄渺間，看不見也摸不著……。   儘管在他眼裡沒有什麼事能難得倒他，當初他想把祖先遺留下來的田地賣掉，不知受到多少村人的非議，甚至說他是不肖子孫，是如假包換的了尾仔囝，一定會受到祖先的懲罰。但說歸說、批評歸批評，右耳聽、左耳出，他照樣把那幾塊田地賣掉，錢放在他的荷包裡，做為他開賭場做莊家的賭資。   而且被罵了尾仔囝就了尾仔囝，並不會死人，迄今不僅沒受到祖先的懲罰，反而讓他贏了不少錢，所以他一點也不在乎。可不是，說這種話的人也太沒有知識了，祖先只不過是墳墓裡的一堆白骨，他不僅沒有見過祖先，甚至連自己的親生父母也沒有一點印象。村人說會遭受祖先的懲罰，那不是很奇怪嗎？   說一句不客氣的話，如果沒有賣掉那幾塊田地，早已三餐不繼，那還有錢做莊家，甚至施點小技、作作牌，就能讓荷包賺滿滿，而且並沒人敢當面說他詐賭，所以他贏得心安理得。要是靠那幾塊旱田過日子，除了累半死，還得靠老天爺下雨才有收成，才有五穀雜糧可吃。尤其種田人幹的又是粗活，往往得在烈日下耕種，還得任風吹雨打太陽曬。不僅全年無休，又沒有足夠的營養可補充，以致一個個骨瘦如柴。長久下來病痛纏身，活不到50歲就死掉的人多得是，這莫非就是種田人的宿命。（一七）

1   剩不到一週，六年級的學長就要畢業了，學校要求年幼些的班級，準備娛樂節目，以饗學長及參與畢業典禮的嘉賓。這是1971年6月上旬一個放了學的傍晚，我跟海哥還有幾位小朋友趴在門外，從十公分不到的門縫，偷窺著教室裡排練的表演節目，身後的小朋友一推擠，冷不防教室的門被撞開了，我跟海哥活生生被擠進教室，兩人才轉身逃跑時，看到班導楊老師黑著臉，邊跑邊罵的衝了出來，一哄而散的我們，卻逃不過隔天的處罰，被狠狠的抽了幾個鞭子，算為自己的調皮跟好奇付出代價。   家鄉偏僻農村的小學，學生人數並不多，每個年級兩班，每班約略三十人左右，這些來自鄰近三村五里的學生，加總起來也就三百號人左右；做為四年級的我們，表演的是雙人的順口溜，內容是一對年老的夫妻，說學逗唱著一段快樂的農村日常，楊老師擬了稿、指導表演之外，也同時選定了扮演小老頭子的永男，以及扮演小老太婆的阿紅，兩人一搭一唱，加上誇張的裝扮及逗趣的表情，在那場正式表演的會上，贏得了相當多的掌聲跟笑聲。   打一年級開始，楊老師就是我們的班導了，高壯的體態，不苟言笑的臉，加上濃厚的口音，讓初進學校的我，在聽課時，伊里胡底了一段很長的時間，直到二年級，才慢慢適應他那一口湖南腔調，加上悟性不錯，所以從二年級開始，在競爭不大的班上，都能維持名列前茅的成績，也擔任著班長，代表班上參加學校比賽，上台領取獎狀，跟包著文具用品的獎品，從保防作文到演講、再從朗誦到查字典或書法，各式各樣、不一而足。   跟部隊移防到家鄉，然後進入學校任教的情況，在我年幼的求學過程時，是很常見的事，這些尋常稱為「北仔」或「老芋仔」的外省籍老兵，廣東、山東、湖南、河北容或省籍不同，各自一口固執的原鄉口音卻萬流歸宗，不容質疑，不時的讓我們體會「鴨子聽雷」的真諦。   阿紅是班上為數不多女生中的翹楚，十歲出頭的年紀，就有著俊俏的外表，勻稱的身材，笑起來盪著兩個淺淺的酒窩，可愛極了，同時有著出色的成績，在我懵懂得那個年代，還談不上班花的說法，如果有，也應該就是她那般模樣吧。阿紅父親老家在山東，隨國軍到家鄉後一直在軍中服務，父親駐地的轉移後，阿紅在表演完雙人順口溜的隔年，也轉學到其他學校了。   少了班花的後兩年，並沒有為我們的生活帶來些甚麼波瀾，課餘之時，我仍不時的跟著海哥戲耍玩樂，或到小貴家看他從箱底挖出來一大沓的舊台幣，超大的面額，跟玩具鈔票似的，小貴從不吝嗇的抽幾張給我跟海哥。聽同學說小貴家先前是做買賣的，住的是偌大的三合院，用的都是骨董般的傢俱，家底很是豐厚；那時候，楊老師一家還是小貴家的租客，所以去小貴家之前，總要挑楊老師不在的時候。   偶爾，我們也會轉去阿江哥家的園子摘幾顆芭樂，阿江哥家離學校不遠，下課的十分鐘時間，去摘個芭樂是夠的，我們總是一邊走一邊啃咬著略帶酸澀的菓子，晃回教室上課；阿江哥雖然跟我同班，卻長我四歲，小學四年級的階段，他都已經念了八年，有時還聽他說，八年下來，這是他念的第三間小學了，他笑著說，前面已經被他念倒（關閉）了兩間學校。   六年級上學期一個普通的早晨，上課鐘響了好一會，都還沒看到楊老師進到課堂的身影，半晌之後，卻見到一位陌生的、長著髮、身材高挑極為年輕漂亮的女孩進了教室，我猶豫著要不要喊「起立」、「敬禮」、「老師好」的同時，女孩開口了，銀鈴一般的聲音說著，楊老師因為有些事情，以後改由她來帶我們，那時候起，我們的班導由四十多歲的湖南大漢，陡的、也神奇的變成一位二十歲左右、氣質女神一般存在的李老師。   也從那天起，沒再見到那位帶了我們五年多的楊老師了，傳說夫妻失和，在一次口角中，被師母舉報了政治上的禁忌，立了案也入了牢，但傳說終歸是傳說，沒人敢證實，特別是在那個一點點風吹草動，都覺得風聲鶴唳的年代。 2   這是家鄉最大的一所國中，我所屬的一年級，編班時從忠孝仁愛到信義和平，加上禮智勇誠德，一共十三個班次，每班人數大約在五六十人，全校一到三年級學生，妥妥的接近兩千人；也開始了我的走讀生涯，從鄉下家裡到學校，每天都得花費一個多小時的來回，以此之故，趕不上七點半的早會，便成了家常便飯，好在班導小楊老師對我的遲到相當寬容，這也是讓我一直感念的，即便後來畢了業，出了社會，鄉下每年農曆九月二十三拜拜宴客，都會帶著感恩的心境，邀請小楊老師到家裡聚聚會，喝上一小杯高粱；有一次，在相同的場合裡，我還邀請了小學六年級那年，接替楊老師擔任我們班導，那位當年二十歲左右、氣質女神一般存在的李老師，彼時的她已然結婚，也有了小孩，當然這已經是比較後期的事了。   我正是在這所國中再次見到阿紅的。小學階段就出落得精緻的她，上了國中，有著更好的發育了，略微高挑的身材，漂亮的臉蛋，即便白衣黑裙的校服裝扮，也包覆、掩蓋不了她少女青春的風采，吸引著異性同學的眼光；而阿紅的課業成績仍維持在優秀之列，在我趕得上為數不多的早會裡，仍會看見她上台領獎的場面，這讓我小小的心靈，感到些許驕傲跟失落，驕傲的是曾經的同學有著這樣的成績表現，失落的是小學階段，也長期課業成績名列前茅的自己，上國中後卻已不若以往，表現一般了。   國中二年級，阿紅被學校記了個小過，原因是一個週六的午後，阿紅跟幾位同學在校外不遠的海邊抽著菸，被巡查的教官抓了現行，訓導主任在台上宣佈這項處罰時，讓我感到意外跟驚駭，總覺得抽菸這件事，跟乖巧可愛的阿紅是不搭調的事，也是全然不同的人設，直到兩三天後，看著貼在佈告欄的公告，才讓我接受這個事實，但依然私心的想著：會不會是因為叛逆期的關係，導致青少女的阿紅犯了校規、挨了罰？   國二時的班導姓羅，教的是國文，羅老師跟我小學時期的班導楊老師一樣，1949年隨國軍移防金門的老兵，年近半百了，想著才脫離小學時期楊老師的湖南腔調，此時又跌入羅老師滿口的江西鄉音。在講授杜甫的「聞官軍收河南河北」時，那句「即從巴峽穿巫峽，便下襄陽向洛陽」，在羅老師的口中，卻硬生生的成了「即從巴啥穿摸啥，便下襄昂向洛昂」，而經典的還是「老師」這兩字的發音，也變成了「摟西」，所以在那個年代，我們總是習慣的、也調皮的喊著羅老師這「摟西」的外號。 （上）

迴旋許久 舊事裝卸出牆眼色 深邃窺探跫音痕跡 玫瑰紅的夜光撩起裙子 邀約不斷困陷的陰霾 讀懂心事太多 日昇月落潭水難測 熬著忐忑煮月下花香 摺痕輕悄離開牽手的溫柔 毫無遮掩的謊言 散播如霧 圓於明亮似鏡含笑 等沉甸甸往事搬演成歷史 終究芳華兌上霜痕 陳舊是誰 青春是誰 鹽漬過的眼淚也是一種幸福 翫賞一場風花雪月 我們演成喜劇裡的笑話 在逃亡的霧天裡看見 你我溼潤滿面容顏 一片黑色棘藜 延伸在沒有軌跡的岸邊 曠野與海討價還價 心靈放牧飼養美感經驗 解凍瘋狂空間 沿著海岸線都是自己 豐富和匱乏童年 脆弱和堅毅 潛伏的殺氣煙硝 躲在高牆喇叭歌聲裡 默默孕化 一尾鱟的爬行 霧的時候 （稿費捐大同之家）

  然而，這個了尾仔囝豈會平白挨打，假如不是刺傷他的眼睛，以他鱸鰻慓悍的個性而言，他一定會加以反撲，果真如此，倒楣的或許是她自己。可是事已到臨頭，她似乎一點也不害怕，決定跟他周旋到底，沒有退縮的餘地。但她毋忘提醒自己，必須小心應對，才不會吃虧上當。   雖然她是一介女流，無論塊頭和力氣都不能與他相比。但她出身農家，自小拿著鋤頭和扁擔長大，如果真要打架，她也不會站著挨打。俗語說：「時到時擔當」，即使她是一個弱女子，卻也不能有未戰先輸的恐懼心理。但縱然如此，正當的防衛還是不能少，一旦他又找上門來，除了討債，勢必也居心不良想佔她的便宜，所以她必須小心應對。而且要用智取，不能硬拚，才不會吃虧。   畢竟女人是弱勢的一群，假如沒有預作準備加以防範，或許只能做一個乖乖的小女人，任由男人蹧蹋。甚至只要被叱責一聲，就會嚇半死，不僅不敢與他們頂嘴，更不敢與他們爭吵或打鬥！但他有拳頭，她則有鋤頭，他的手臂也不會比扁擔長，誰佔上風、誰淪落下風，一切都是未知數。先下手為強自有它的道理，剛才的掃帚頭不也發揮極大的作用麼？因此，她會把扁擔放在隨手可取得的門後，一旦他不懷好意上門挑釁，只要他敢動手，她就立即拿起扁擔加以還擊，絕不會讓他得逞。   她這個寡居的女人，雖然沒有男人的肩膀做依靠，卻也不會任人欺負，希望鱸鰻的眼睛睜大一點，不要把她當成軟腳蝦。既然夫婿已亡故，又沒有子女牽絆，反正命一條，死了也就算，沒什麼好害怕的，也沒有什麼好牽掛的。倘若鱸鰻不改其惡形惡狀，依然想「軟塗深掘」佔她的便宜，她絕對會不顧一切加以反撲，別誤以為女人好欺負！（一六）

  黃昏未到，我便驅車前往熟悉的市場，走入市場，特意挑選了一些當季的新鮮食材--魚、肉、鮮香菇和海蚵。因為這些食材讓我想起了小時候，小金門老家常常吃的那鍋海蚵芋頭粥，濃郁的香氣中伴隨著媽媽的味道，還有海洋和土地的溫暖。   離鄉的日子，每次回憶起那碗粥，我總恨不得時光能夠倒帶，帶我回去童年兒時，看著母親煮粥的模樣，既溫馨又懷念。當時，母親總是能在物資貧乏的時候，找到最在地的食材，然後費心的熬煮出一鍋香噴噴的好粥。那是全家人聚在一起最快樂的時刻，也是我最內心深處永遠的小確幸。   今晚，我決定重現這份童年的回憶。首先，我把買回來的海蚵仔細清洗乾淨，讓它們保持最鮮美的口感；接著，我把冰箱裡的烈嶼芋頭切成小塊，和米一起放進鍋中悶煮，當芋頭的軟糯和米飯的香氣逐漸融合後，不一會兒，濃濃的米香和芋頭香，就在整間廚房裡瀰漫開來……。   當粥煮得差不多時，我先關上小火，加入了新鮮的海蚵和切絲的香菇，再輕輕緩緩攪拌，讓它們與鍋中的粥融為一體，海蚵的鮮甜和香菇的滑嫩，使得這鍋粥看起來更加豐富可口。最後，我撒上一些蔥花和香菜，同時也倒入些許的香油和白胡椒粉，點綴出一道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餚。   眼前，這一碗熱騰騰的海蚵芋頭粥，承載著我對童年和家庭的美好記憶。每一口粥都充滿了海洋的鮮味和土地的溫暖，讓我彷彿又回到了那個無憂無慮的時光。這不僅僅是一碗好吃的粥，其中更隱藏著家鄉的溫暖和母親無盡的愛。   我想，在忙碌的現代社會中，有時我們真的需要停下腳步，回味那些簡單卻珍貴的時光。一碗海蚵芋頭粥，讓我回味起故鄉的溫暖和家人的味道，如此簡單易得的幸福滋味，就足以讓我在每一個平凡的日子裡，覓到一份獨特的心靈喜樂。

  民國三十六年十一月十六日，幹部訓練總隊第一期校官隊、尉官隊及軍士教導大隊舉行開訓典禮，由兼主任孫立人司令主持，其學員生主要來自青年軍二○五師。三十七年十一月，該師全部完訓後調赴北平，擔任警備任務。而後，青年軍二○一、二○六、二○七師也陸續調來臺灣受訓。依《第四軍官訓練班官生訪問紀錄》的「大事紀要」，校官隊訓畢十五期、尉官隊訓畢十二期、軍士隊訓畢十一期。   （三）入伍生教導總隊   民國三十七年冬，戡亂作戰急轉直下，大陸局勢岌岌可危。《第四軍官訓練班入伍生總隊口述歷史》寫道：「為充實臺灣新軍幹部，（孫立人）派員分赴（北平）、上海、（南京）、武漢、長沙、廣州等地，以陸軍訓練司令部名義，於各地設立招生辦事處，招收各地失學流亡青年，以儲訓優秀下級幹部，蔚為國用。」   由於計畫呈報之後，上級尚未核准，為了獲得糧餉、補給，臨時借用「陸軍第三十一軍補充兵團」的番號，於是營區大門書寫「陸軍訓練司令部補充兵訓練總隊」，但引發知識青年的不滿，經過安撫溝通後平息，並正式定名為「入伍生教導總隊」，於三十八年元月起實施訓練。總隊長為趙狄將軍，下轄三個團，駐地原在臺南三分子旭町營房，而後移駐高雄鳳山五塊厝營房，共招收七千多人，接受新兵入伍訓練三個月，三十九年九月結束訓練後各奔前程，成為國家的棟樑幹部或國軍的優秀人才。   （四）幼年兵教導總隊   民國三十七年，孫立人司令視導部隊時，看到從大陸來臺的幼年兒童，在部隊充當勤務，得不到正常的教育。《孫立人傳》言及：「他（指孫立人）本於愛心，經過審慎的思考，於是下令，將部隊中十五歲以下的幼童，一律調到鳳山，成立幼年兵連，集中管教。」三十八年，跟著部隊撤退來臺的幼年兵逐漸增加，於是成立幼年兵營，後來總數達一千三百多人，鳳山營房不夠住，於三十九年三月遷往臺南三分子營房，並成立幼年兵教導總隊。由徐博勛擔任總隊長，下轄三個大隊，每大隊轄三個中隊，每中隊轄四個區隊。四十二年二月，總隊解散，幼年兵分送所屬各部隊，長大之後，都成為國家的菁英。   （五）儲訓軍官訓練班   陳誠上將擔任行政院長時，指導國防部積極推動部隊的整編工作，同時也非常關切編餘人員的安置，國史館出版的《陳誠先生回憶錄－建設臺灣》，提到：「陸、海、空軍經整編後，所存番號及單位僅及原有的四分之一，編餘員額約共十五萬餘人。這麼多編餘人員如使其流入民間，任其生滅，對於社會的安定秩序就會大成問題。」因此，將編餘軍官與無職軍官編成軍官戰鬥團。此外，《孫立人傳》記敘：「孫（立人）總司令為整訓這許多編餘軍官，特在鳳山灣仔頭營房，設立儲訓軍官訓練班，任命周鑑少將為班主任，……從編餘軍官中挑選年輕體壯學術較優的前來受訓，訓期半年。」訓練班有三個總隊，九個大隊，三十二個中隊，以培訓未來的基層幹部。   （六）女青年訓練大隊   《孫立人傳》記錄：「當（民國）三十七、八年間，大陸局勢危急，青年學生流亡失所，無處投奔。他（指孫立人）乃決定派員分赴北平、天津、南京、上海、蕪湖、漢口、長沙、廣州各地，招收年齡在十五歲到二十五歲的女性知識青年，共約三百二十人，集中到屏東阿猴寮營房，依照軍中編制，成立女青年訓練大隊。」大隊長是史麟生上校，大隊下轄三個中隊，中隊有三個區隊。三十八年三月八日開訓，訓期一年六個月，三十九年十月結訓後，移總政治部分發工作，這支「花木蘭」隊伍，深受三軍官兵的肯定。   （七）臺灣軍士教導團   許逖執筆的《孫立人傳（百戰軍魂）》，針對設班的目的，有所說明：「（孫立人）將軍又為了準備徵集三十九年度的臺籍新兵，需要先行徵集高中以上畢業比較優秀的適齡壯丁，予以軍士訓練，備作成立新部隊時的基層幹部。……請准設立軍士教導團，於民國三十九年元旦開始，……造就了四千名臺灣新軍的基本骨幹。」沈克勤編著的《孫立人傳》，其說詞略有不同：「三十八年十月二十一日，第一批臺籍國民兵應徵入伍（四千五百人），編為臺灣軍士教導團（兩個），接受為期半年的新軍訓練。」該團由胡熀擔任總隊長，三十九年元月二十九日，孫立人將軍親自主持入營典禮，七月三十日，結業時舉行閱兵大典，步伐整齊，軍容壯盛。然後，團員分派各縣市，擔負地方的組訓工作，成為社會的中堅。   據《孫立人傳》的統計：「（學生總隊）五期學生（計）七千七百七十六人。此外，（幹部訓練總隊）轄訓校官隊、尉官隊、軍士教導大隊（等）、政工隊、示範隊、（特種兵科總隊下轄）騎兵大隊、砲兵大隊、工兵（大）隊、通信（大）隊、（機械大隊）（等）、入伍生教導總隊、女青年（訓練）大隊、幼年兵教導總隊、臺灣軍士教導團、儲訓軍官（訓練）班、搜索（訓練）大隊、夜戰（訓練）隊及體育幹部訓練班等，在短短五年期間，曾經（在）第四軍官訓練班訓練過的軍中幹部，達四十六萬六千二百四十二人，對提升國軍幹部素質及官兵士氣有很大的貢獻。」以上就是第四軍官訓練班的工作績效，永遠無法一筆抹煞。 六、陸軍軍官學校在臺復校   民國三十九年三月一日，蔣中正總統在臺北復行視事，對建軍備戰的工作非常重視。依《第四軍官訓練班官生訪問紀錄》的說法：「民國三十九年大陸淪陷，政府播遷來臺，九月蔣中正總統手令陸軍軍官學校在臺復校，並以鳳山第四軍官訓練班為校址，該班遂正式結束。」《黃埔軍官學校校史簡編》則提到併編的日期：「臺灣鳳山第四軍官訓練班則奉命以原有之人員設施，於民國三十九年八月二日併編為陸軍軍官學校，第四軍官訓練班番號同時撤銷。」   《黃埔軍官學校校史簡編》依據代電，提及改編的日期：「（民國三十九年）九月間，國防部以（卅九）堅塹字第三八三號代電陸軍總司令部，電文如下：陸軍軍官學校校本部及直屬單位即按附頒組織系統表，以第四軍官訓練班班本部及直屬單位，併貴總部原請編設之軍醫院改組之。九月二十一日，奉國防部（卅九）堅塹字第四二三號代電，陸軍總司令部核復本校編制表及編組辦法。其原文如下：茲核定第四軍官訓練班自十月一日起改編為陸軍軍官學校。該班番號同時撤銷。」從以上的說明，就可瞭解第四軍官訓練班與陸軍軍官學校在臺復校的關係。 七、結語   由孫立人上將的傳記，得知民國三十八年九月，接任臺灣防衛司令，三十九年三月至四十三年六月，調任第七任陸軍總司令。民國九十八年五月一日，陳廷寵上將（江蘇鹽城人，陸軍官校第二十四期）（第十九任陸軍總司令，八十年七月至八十三年七月）於「入伍生總隊同學來臺六十週年餐會」，強調：「後來孫（立人）將軍不幸遭遇，連陸軍總部隊史館中也沒有他的名字。我擔任總司令後，為了尊重歷史、還原歷史，立予恢復。」再者，從前述所列的各種班隊名稱及總訓額數，就可知道孫立人中將接任陸軍訓練司令之後，對國軍的教育訓練的貢獻。《第四軍官訓練班官生訪問紀錄》寫下：「總結而論，第四軍官訓練班存在時間雖屬短暫，但其時代意義與影響相當深遠，實為國軍軍事教育史上傳承且光榮之一章。」   註一：國防部史政編譯局編，《戡亂戰史》（第二冊）〈插表四十國軍戰鬥序列表〉（註記時間：民國三十八年四月一日），列出陸軍總部直轄第一（司令王敬久）、第二（司令胡璉）、第三（司令沈發藻）、第四（司令歐震）、第五（司令黃杰）、第六（司令何紹周）、第七（司令羅廣文）、第八（司令陳鐵）、第九（司令張雪中）、第十（司令孫元良）、第十一（司令李品仙）、第十二（司令胡宗南）、第十三（司令李彌）、第十四（司令宋希濂）編練司令部。（下）

每個人 都有自己的 眼睛鼻子與嘴巴 每個人 也都有自己的 愛恨情仇與捨不得 每個人 都有自己的 表裡不一與宇宙黑洞 外表打扮 故事 內在咀嚼 心事 七情六慾 真是難解 量子纏 結

  姊妹淘小桂在此次的聚會中顯得神釆奕奕，她開心地告訴我們，她在一處非常有名的靈骨塔園區，花了一百八十萬買了一個位置非常好的塔位，她往生後，每天可以依山面海，遠離人世的紛擾，過著安詳的生活。   此話一出，眾人莫不瞠目結舌。喜歡遊山玩水的小花立馬說，一百八十萬她可以玩遍整個歐洲了，如果可以選擇向這個世界告別的方式，她希望可以在旅途中發生，然後塵歸塵土歸土，既環保又不浪費社會資源，對她來說，這是最完美的方式；非常重視儀表的小奇說，一百八十萬她可以到美容沙龍做保養好幾年了，她寧願生前美美的，也不要死後躲在骨灰罐裡；月光族的小美則懶洋洋地說，別說一百八十萬，她連一萬八都沒有。   歲月無情，我們都已過了耳順之年，面對人生的無常，我們體認到該是規劃身後事的時候了。人是不同的，每個人對於自己的身後事，都有自己的想法和做法。有人認為，人死了一切都灰飛煙滅了，與其花大錢去處理身後事，倒不如把這些錢花在有意義的事情上，更何況臺灣地狹人稠，房價高不可攀，活人都沒地方住了，死人為什麼還要佔一個空間？所以樹葬、海葬、花葬和植葬等具環保意義的處理方式，才會方興未艾。但也有人相信，人死後肉身雖然腐壞但靈魂不滅的道理。處在人口擁擠的臺灣，即使因為時間空間的改變，大部分的人已經不能入土為安，也要讓自己的骨灰安置在一個安全的地方，靈魂才不會像天空漂泊的浮雲四處流浪，這也就是小桂堅持要買塔位的理由。   人死後到底是灰飛煙滅還是靈魂不滅？真的是大哉問，每個人都有其自己的堅持和信仰，如果「死亡後的世界」真的存在，也許，我們到時候就能知道真相。

  或許，他今天會成為社會的敗類不是沒有理由的，被祖母寵壞只是其中之一，自己不思長進、誤入歧途才是最大的因素。竟然變賣祖產做賭資，然後聚眾賭博做莊家，還用小人的步驟設局詐賭。害死明福一條人命不打緊，還屢屢向他的遺孀催討賭債，其惡形惡狀勢必會遭受上天的懲罰，只是時候未到而已。   她之於會那麼生氣，純粹是鱸鰻這個夭壽死囡仔欺人太甚，倘若他能體諒她的處境而讓她慢慢還，她一定會還得清清楚楚，絕對不會欠他一毛錢。今天既然已跟他撕破臉，明福生前積欠他的賭債，說不還就是不還，要是他不識相再來催討，隨時以掃帚頭和扁擔伺候絕不手軟，不要以為她是一隻沒有用的軟腳蝦。   可是鱸鰻會怕她嗎？卻也不盡然。他敢在這個村莊耀武揚威、欺負善良，不是沒有理由的。其一他長得高頭大馬年輕又有力氣，其二鴨霸不講理，其三仗著販賣祖產有幾個臭錢，其四呼朋引伴喝酒滋事當老大，其五聚賭抽頭又詐賭，簡直是一個如假包換的了尾仔囝。可是村人除了善良，也有些鄉愿，鄉紳長老也可憐他自幼父母早逝，撫養他長大的祖母亦已亡故，所以沒人願意去勸導他或譴責他，以致放任他在村裡作威作福，做鱸鰻、當老大。   即使明福是因為積欠他賭債、禁不起他的逼債而上吊自殺，可是卻沒有一個村人敢於站出來幫他說一句公道話，一條人命就此從人間消失，不久將化成白骨一堆。而這個香蓮口中的夭壽鱸鰻，並沒有放過她，措詞強硬地要她夫債妻還，三不五時就來討債，讓她不勝其煩，不得不自嘆自己歹命，才會遇到這個「夭壽袂好」的惡煞。   甚而說盡好話，懇求他讓她慢慢還，但他還是不接受，竟口出狂言以一晚抵一百要她陪睡來抵債，這種禽獸不如的行為，實在讓她氣憤到了極點。她用掃帚頭打他似乎剛好而已，一點也不過分，至於會不會起（犬肖）是另外一回事。倘若老天有眼就讓他衰、衰、衰，一直衰下去，從此不得翻身。她之於會失控暴怒，除了為自己出一口悶氣，也讓他知道、她香蓮不是好欺負的。希望他好自為之，不要再激怒她。（一五）

一、前言   民國一一三年六月十六日是「黃埔軍校」一百週年校慶，近期有多家媒體報導「第四軍官訓練班」的議題，如四月二日，《聯合報》記者高凌雲撰寫專題－〈孫立人用第四軍官訓練班挽救了黃埔軍校，這段歷史卻遭切割〉；四月十三、十四日，文史作家賈忠偉在《中華日報》提出觀點－〈陸軍官校復校與鳳山第四軍官訓練班〉；五月四日，鄧鴻源教授在《上報》發表投書－〈陸官慶祝黃埔百週年，卻切割孫立人？〉有關「第四軍官訓練班」的源委，特蒐整歷史文獻及孫立人將軍的傳記，做簡要的說明，並引用官方出版品加以佐證，除了讓鄉親瞭解該班的來龍去脈，冀望能夠顯現名將孫立人的歷史定位。 二、戡亂時期的訓練工作   民國三十四年八月，中共發起叛亂後，國軍在戡亂作戰當中，官兵有所傷亡，如何儘速補充戰耗，並實施教育訓練，俾能增強部隊戰力，實為當務之急。依三軍大學編印的《國民革命軍戰役史第五部－戡亂》，記載：「迨綏靖作戰後期，部隊迭遭損失，為迅速恢復戰力，使整補與訓練同時進行，爰於民國三十六年底在行轅（剿總、綏署）之所在地南京、徐州、漢口、洛陽、西安、北平、瀋陽（等）八處，設立八個訓練處，負戰地整補部隊幹部與部隊訓練之責。各處設有幹訓班，用為集訓校、尉級幹部（為時約十週）；另設有補充兵總隊（轄數個團），對徵集入營新兵實施基礎訓練。」   隨戰況的演變，後來又將訓練處改設為「編練司令部」，直隸國防部管轄，兼受所在地行政長官或綏靖公署主任之督導。編練司令部的主要功能，在部隊兵源之徵集與訓練。《國民革命軍戰役史第五部－戡亂》記述：「迨徐蚌會戰（民國三十七年十一月六日至三十八年元月十日，計六十六天）失利後，……為期整備爾後作戰兵力，乃在陸軍總部之下，於臺灣設立陸軍訓練司令部，大陸之江南及西南地區，設立十四個編練司令部（兵團級）（註一），用為收容江北各戰區作戰失利後撤退部隊與離散官兵，並補充人員裝備，迅速編組成軍。」以下將就「陸軍訓練司令部」的編成，以及該部在剿共作戰當中，設立「軍官訓練班」培訓國軍初級幹部之事，做重點論述。 三、孫立人出任陸軍訓練司令   民國三十六年四月十四日，駐防長春的新編第一軍（以下簡稱新一軍）軍長孫立人（安徽廬江人，美國維吉尼亞軍校一九二七年班）調任東北保安副司令長官。七月十五日，又奉國防部之令擔任陸軍副總司令兼陸軍訓練司令，負責訓練新軍。依據國防部編印的《群英憶往－陸軍官校第四軍官訓練班入伍生總隊口述歷史》（以下簡稱《第四軍官訓練班入伍生總隊口述歷史》），新軍的涵義：「當時所謂新軍，係指重新樹立優良的新風氣，建立完善的新制度，把以前部隊中一切不良的惡習陋規完全革除，重新創建一個現代化及國家化的軍隊。」當陸軍訓練司令部在南京成立之後，開始進行籌備工作。   首先，編組司令部，原新一軍副軍長賈幼慧（陝西韓城人，美國史丹佛砲兵學校一九二九年班）調任副司令；新三十師師長唐守治（湖南零陵人，黃埔軍校第五期）接參謀長。司令部下設第一、二、三、四處與體育、新聞、軍法、副官、營務、編譯等處。   其次，選定臺灣高雄鳳山為司令部的所在地與新軍訓練的基地，並於十月上旬，開始從南京遷駐鳳山。沈克勤編著的《孫立人傳》，提到其擇地的著眼：「他（指孫立人）建議以臺灣為訓練基地，遠離大陸戰場，不受任何干擾，可以按照他的理想，從基本訓練開始，這樣方可練出一支勁旅。」   再者，遴選示範部隊，鄧雪瑞將軍受訪時，表示：「新一軍教導總隊第九期學生中挑選四○○員，在長春市……整裝待發，於（民國）三十六年九月三十日抵達臺灣基隆港，翌日轉運高雄鳳山，……來臺後我們先被編成『陸軍訓練示範隊』。」（錄自《第四軍官訓練班入伍生總隊口述歷史》）另外，《孫立人傳》也提及：「第一批調到臺灣的教育幹部，是新一軍教導總隊第九期畢業的四百二十二名學生示範隊，他們由趙狄總隊長率領，自長春搭乘車船輾轉來到臺灣，進駐鳳山營房。」兩者的說詞概同，示範部隊由原新一軍教導總隊所編成。 四、成立第四軍官訓練班   《孫立人傳》敘及成立「軍官訓練班」的緣由：「要訓練部隊，先要訓練幹部。因此，他決定在陸訓部成立之初，首先要籌設軍官訓練班，以備調訓部隊的幹部，由訓練好的幹部，再訓練部隊。」該書又提到編成的日期：「陸軍訓練司令部經將軍官訓練班的人事編制及訓練計畫，呈奉國防部核准，即於（民國）三十六年十一月一日在鳳山正式成立。」該班的重要幹部是孫立人司令兼主任，唐守治少將為副主任。國防部史政編譯局編印的《黃埔軍官學校校史簡編》，記敘其編組：「該班成立之初，班本部下設辦公室、教育組、總務組、醫務組、訓導室、軍需室等。」   「軍官訓練班」的名稱後來有了變動，《孫立人傳》說明原由：「（民國）三十七年元月十五日，國防部在南京召開陸軍訓練會議，決定在北平、西安、瀋陽、臺灣、迪化、漢口、徐州（等）七個地區，設立第一至第七軍官訓練班，輪流調訓作戰部隊幹部，由陸軍訓練司令部督導。」由此可知，當時共有七個軍官訓練班，臺灣（鳳山）排序第四，所以更名為「第四軍官訓練班」。   改班名後，主任仍由孫立人司令兼任，副主任則換辛鍾珂少將（中央軍校第十期）接任。三月一日，該班奉命實施改組，《黃埔軍官學校校史簡編》記載：「班本部下分設主任辦公室、行政組、教務組、訓練組、補給組、學生（總隊）各大隊、幹（部）訓（練）總隊、勤務連及體育組。」   《黃埔軍官學校校史簡編》提及七個軍官訓練班的發展：「民國三十七年冬，戡亂戰局逆轉，各軍官訓練班無易地續辦之可能，不得已除保留漢口之第六軍官訓練班移駐廣東花縣；及臺灣鳳山之第四軍官訓練班繼續召訓外，各地軍官訓練班，均先後裁撤。」三十八年秋，第六軍官訓練班移往海南島（文昌縣），擴編為海南分校，大陸淪陷之後，該分校奉令於三十九年元月結束教育，也就是說只剩下第四軍官訓練班。 五、各訓練班隊的概況   第四軍官訓練班為培訓新軍幹部的搖籃，除了養成教育的學生總隊之外，還有其他接受召集教育的重要班隊，簡介如后：   （一）學生總隊   《孫立人傳》記道：「第四軍官訓練班設立學生總隊，招考青年軍中優秀知識青年及大專流亡學生參加，實施短期訓練，培養軍中基層幹部。訓練期間，除了第十五期為十七週之外，其餘四期（按：第十六至十九期）均為二十六週。」國防部史政編譯室出版的《陸軍軍官學校第四軍官訓練班官生訪問紀錄》（以下簡稱《第四軍官訓練班官生訪問紀錄》）對召訓對象有不同的說法：「學生總隊是考選現役中未曾接受基礎教育之優秀軍官（中尉以上）、軍士及青年軍留營士兵、預備軍官等予以召訓，施以嚴格養成教育。」   民國三十七年三月，第十五期開學時，僅有三個學生大隊。到了三十八年春，第十七期入學後，增為四個學生大隊，隨即於十月成立學生總隊，總隊長為楊廷宴。另外，為何從第十五期開始召訓？宋和清（湖北漢陽人，第四軍官訓練班第十五期）接受訪問時，作了說明：「在抗日戰爭時期，陸軍官校及各分校即設有『軍官訓練班』，係為召訓優秀『行伍軍官』，施以短期訓練而設立，且已召訓過十四期。」（錄自《第四軍官訓練班官生訪問紀錄》）經查《黃埔軍官學校校史簡編》，抗戰時期，中央陸軍軍官學校的各分校（九個）的確召訓「軍官訓練班」，其中第九分校（新疆迪化）記載：「民國三十六年第十四期軍官訓練班一一二人畢業（教育期間一年六個月）。」這表示宋和清所述屬實。   （二）幹部訓練總隊   《孫立人傳》述說：「幹部訓練分為校官、尉官及士官三隊，主要訓練基本戰鬥技術及指揮作戰能力。」《第四軍官訓練班官生訪問紀錄》則載明召訓對象：「校官隊召訓臺灣省防衛司令部所屬各單位及編練部隊，現職中校以上，曾受軍事養成教育或現職之正副部隊長、幕僚、教官，年齡在四十五歲以下，並曾受初中以上之普通教育及合於體格標準者，施以五週之補充教育。尉官隊召訓現職少校以下軍官（限隊職官及參謀人員）；准尉特務長亦可送訓，年齡在三十歲以下，並曾受初中以上之普通教育，施以七週訓練，俾能擔任戡亂建軍之任務。」（上）

  前幾年，我家收容一隻落巢的紅嘴黑鵯幼鳥，這隻鳥長大後，我發現比起其他紅嘴黑鵯成鳥，牠的嘴巴跟腳沒有那麼紅。   我問牠：「你的嘴巴跟腳不像其他紅嘴黑鵯一樣紅耶，怎麼了嗎？」   牠跳上椅背，似乎在回應：「沒事幹嘛那麼紅？你看新聞報導不少網紅拚命衝網路流量求紅，結果出事被罰錢、送進監獄嗎？不如每天吃好吃飽、有地方能睡得舒服，還能聽到同類在窗外的叫聲，不就很幸福？」

　　「這次我記得了，我帶了兩瓶金門高梁酒來，希望無酒不歡的你們喝得開心，酒香不自醉，久久得溫馨」，這是此次我返鄉看看最疼愛我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爸爸媽媽、叔叔嬸嬸、舅舅等親友，跟他們說的第一句話。   我的家鄉在澎湖，從成長期到我出社會工作（除了高職畢業後第一年曾在台北工作），都住在澎湖，一直到我嫁為人婦，移居他地，才離開我喜愛的海島。   幸運的是，夫家生活自由，我得以經常當空中飛人，在高雄與澎湖之間自由來去，尤其每年過年，先生都和我一起帶著孩子回娘家與父母親團聚，和我親友聯繫的那條線數十年從未間斷，這事讓我心裡的感恩永不停止。   結婚三十多年，父母、親友們都已習慣我每年回澎湖過年的行止，數十年如一日，我返澎時會帶回許多伴手禮到各個居住地看看親友，假期結束返高前，親友們也回送許多在地的特產或海鮮，讓我帶著滿是親情難以承受之重的行李，回到我的居住地，再次倒數下回返鄉的日期，這樣的返鄉模式一直延續到爸爸離開人世。   祖父母及父母親，還有看我長大的一些至親，這些年都陸續接受神明的邀請，到天上做神仙了，現今偶爾返鄉，家中擺設依舊，但人去樓空，即使帶禮物回去也不知道要送給誰。   只能到他們百年之後的安身之處，開啟塔位，看著骨灰罐上的照片，懷思、想念，以及向他們報告家人現況，請他們放心的話語，然後帶著感恩的心，繼續往人生未完的旅程前進。

  即使在這個村莊很少人敢惹他，因為他鴨霸不講理，但今天卻踢到鐵板，惹到一個比自己還強悍、還不講理的女人。要是真的被她用扁擔朝頭上一擊，勢必是頭破血流、頂上開花；若是朝腿部猛力一打而擊中膝蓋，也會因一時的痠痛而癱軟在地。所以他決定跑開，不再跟她當面衝突，改天再找她討債算總帳，沒有欠錢不還的道理。除非她願意陪睡來抵債，不管是一晚抵一百或兩百，只要抵完，他自然就會把這筆賭債一筆勾銷。   縱然錢是她亡夫生前賭博所欠，可是他死後由她這個未亡人來償還，不也是天經地義的事麼？怎麼可以耍賴不還。而且還居心不良，用掃帚頭打他，要他衰潲、要他起（犬肖），天下最毒婦人心啊！如今已讓他見識到。於是他二話不說跋腿就跑，但在氣頭上的香蓮，那肯放過他，拿著扁擔直追，即使不敲破他的頭，也要打斷他的腿，不要以為她這個寡婦好欺負！   但畢竟女人的體力還是有限，不一會，鱸鰻的身影已消失在她的眼簾，留下氣喘吁吁的她拿著扁擔站在路旁四處張望，一旦發現他的蹤影，絕對會再追上去跟他理論或拚一個高下。既然明福生前錢已輸光光，他為什麼還要假好心，借錢給他讓他繼續賭，才會讓他積欠那麼多錢。如果其中沒有詐，打死她也不相信。   這個夭壽死囡仔鱸鰻，不僅害死一條人命，竟然還來向她討賭債，而且還冠冕堂皇說夫債妻還是理所當然。起初為了息事寧人，每當他來討債，她總是誠懇地告訴他自己的處境，希望他能多多體諒，讓她慢慢還。可是他不但沒有同理心，甚而變本加利，除了討債外，還口出狂言，想佔她的便宜，想要她陪睡來抵債。這種要不得的畜生行為，簡直比豬狗還不如，怎麼教她不生氣！   既然他已跑開，姑且放他一馬，想必過一段時間他還會再來討債，果真到了那個時候，勢必又要跟他爭吵一番。但她絕不退讓，依然要用掃帚頭伺候，讓他衰、讓他起（犬肖）！而之於會引起這個事端，必須怪明福生前的不當行為。   如果他不沉迷賭博而輸那麼多錢，也就不會積欠人家賭債，也就不會因債主逼債無力償還而走上絕路。雖然人已死不忍心再苛責，但說一句不客氣的話，這難道不是他自作自受、咎由自取，又能怪誰呢？   即使他已求取解脫，可是債主並沒有放過他的遺孀，三不五時就來催討，甚至沒錢還、還要她陪睡來抵債。這種敗德的話竟然說得出口，難道不怕天打雷劈？（一四）

  詩云：「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意指美麗又賢淑的女子是賢德兼備的君子之佳偶，詩中充分表現對美好愛情的嚮往與追求，因此「婚姻大事」自古就是人們相當重視的禮俗，各種繁文縟節更是不勝枚舉。在金門這個重禮俗的蕞爾小島，屬於閩南文化的婚宴禮俗，又因實施戰地政務，婚禮除了延續舊有的文化模式，也在戰地政務的影響下演化出「地方化」的特色婚禮。   傳統六禮循古法，婚俗禮器不可少。你看過「子婿燈」嗎？是男方必備婚俗禮器之一，結婚時，由晚輩提著一對子婿燈在前方，帶領著鑼鼓隊遊街迎親。之後會將一對子婿燈高在大廳燈樑下，閩南語「燈」和「丁」同音，所以也有「出丁」的含意。   你聽過「吉仔花」嗎？在閩南地區又稱「春仔花」，至今仍常見於過年、入厝、壽誕及婚禮各種喜事場合。常見到婦女插在頭髮上，不同身分也會配戴不同樣式的花朵。取其「吉」意而有此稱，在迎娶當天，婆婆會將頭上的吉仔花和雙春花插在新媳婦頭上「添花」，象徵「頭春尾吉」，期許媳婦能勤儉持家有「剩」；並有著美好圓滿、多子多孫的含意。   你喝過「雞蛋茶」嗎？在台灣迎娶時多是準備「圓仔湯」，但在金門則是準備兩顆雞蛋泡在茶裡來迎接「貴客」，碗裡的兩顆雞蛋一顆吃完；另一顆則剖半留下，聽說意含著謝謝對方的用心，只是我已經吃飽了。喝完茶後，接著就是「見緣桌」的準備來宴請男方。   你知道「拜神祭祖」的禮節嗎？這可是金門婚俗中不可少的一個環節。因為金門村莊多為同姓聚落，因此婚禮當天要拜宗祠；還要到廟裡跟神明報喜，保祐境內子弟結婚能夠閤家平安……，有各項數不清的婚俗禮節都要用心完成。   只是隨著時代變遷，婚嫁禮俗也是開始由繁入簡，許多婚俗禮節與禮器也愈來愈少見。回想上次有幸參加好友嫁女兒的婚禮，在台北市五星級飯店舉辦，雖然沒有子婿燈、春仔花、雞蛋茶……等禮俗；但有婚禮顧問將婚禮過程籌辦得盡善盡美，讓婚禮充滿詼諧逗趣、高潮迭起。金門加上台灣親友團近百人，真是熱鬧非凡，所幸去台北時氣候尚好，機場能正常運作，畢竟有時離島人辦婚禮也要看天公作不作美，飛機飛不飛啊！一不小心可能就耽誤婚禮的進行了。雖然當時班機有延誤，但還好最後順利起飛，大家抱著歡天喜地的心情，迫不及待要見證新人的幸福時刻。婚禮儀式的開始，新郎充滿雀躍緊張心情哼著新娘愛聽的小曲進場，接著接受喝過金門高粱的表姐妹嗆辣提問，看到婚禮上新郎面對各種辛辣提問與關卡都一一破解，順利娶得美嬌娘那笑得合不攏的嘴，就可以感受到那份愛的美好與幸福美滿。只是婚禮等到下午兩點才開桌的時刻，肚子早已肌腸轆轆，看著精美的菜色忍不住食指大動，不過五星級飯店的菜色小而美又精緻，對比金門家鄉的婚宴菜色量又多能吃粗飽，常常吃到最後都紛紛打包，飽得吃不下的狀況真是天差地別。   參加完婚禮還沉浸在為新人祝福的喜悅中，卻也回想起家鄉舊時婚禮是那麼傳統，忌諱又多，每項習俗都要小心翼翼。早期有隊伍吹奏古樂吉祥調，騎著駿馬坐轎。後來才有軍方提供禮車，中吉普車支援。而胡將軍司令官更體恤老百姓，將座車借予結婚者使用，才有機會目睹黑轎車氣派光亮，一排穿梭鄉間小徑。如果下雨天或寒冷冬天新娘穿著禮服婚紗又薄，雖然打著哆嗦也要完成拜廟、拜宗祠、拜祖先等儀式，每個地方都有同伴作弄。例如將長椅寮插在門口，要新郎環抱新娘坐在上面，再轉到前面抱下來；椅子總是越架越高，媒人婆則苦苦拜託少放一張。如遇到新娘較富態高大，則作弄更厲害，要考驗新郎臂力能否抱得動。畢竟早期農村青年靠勞力耕作，每位都是好漢，魁梧有力難不倒。聚落平常難得有喜事，大家都非常興奮，有此機會可作弄無不把握機會大玩特玩，炒熱整個村落充滿歡聲笑語，一番喜氣洋洋。藉此機會凝聚鄉情，大家同沾喜氣。早期農業社會碰到喜事時的熱情參與，也能感受到敦親睦鄰的好風氣，如今已不復見那麼風光與全村總動員的場景了。   現代的婚禮愈來愈簡化，隨著時代的變化及男女平權觀念的推廣，婚禮變成新人的一場盛宴，愈來愈多新人結婚簡單就好，只是長輩常會覺得該有的傳統禮俗統統不能少，導致與長輩產生摩擦，而傳統婚禮習俗--女方家潑水、新娘丟扇，都隱含著結婚後女方要和過去的自己及娘家說再見的意涵。但是現在少子化的年代，許多女兒結婚後仍住在娘家或是天天往娘家跑，因此潑水、丟扇的儀式也漸漸式微。曾經看過新聞報導還有新娘不丟扇，改丟機關槍，代表自已「脾氣很大不好惹」喔！因此在傳統與現在的婚嫁習俗中，許多新人也是見招拆招，從中設計出屬於自己的禮俗儀式。不管古今婚禮怎麼變，不變的是那份喜氣洋洋與期盼幸福的心情，願天下有情人都能終成眷屬，帶著所有的祝福攜手向前。

  一直不愛看連續劇，因為要花時間觀看，對於連睡眠時間都覺得奢侈的我，寧可拿來休息，也不願意耗費時間在觀看連續劇上，偶爾手機滑到有喜歡的劇情或是演員，我也會快速跳躍觀看，即便如此，仍有稍微注意到，這幾年不管韓劇或是陸劇都有穿越或重生劇情，看來這是普羅大眾喜歡的主題。   如果妳有機會「重生」，想選擇怎麼過，當看到這些影片時，這念頭也曾經在腦海浮現，二十歲的自己，煩惱的是什麼？三十歲的妳在意什麼？歲月在不經意間，偷偷把我的年齡往上調撥，不知不覺都跨過知天命的年齡，白髮不留情的覆蓋住我的黑髮，身上游泳圈一圈一圈環繞著我，然後選衣服，只能找「顯瘦」，挑黑色比較快，挑寬鬆準沒錯，我開始不愛照相，社交圈慢慢縮減……。   「妳的肝指數太高了，已經達到健保局用藥規定，所以我要開養肝丸給妳」，我的家醫科醫生無奈的告訴我，因為我的健康狀況，他必須在高血壓藥及降血脂藥外，再開養肝完給我，他還在我離開診間前，淡淡的對我說：妳別忘了你的家族史。真心說，這句話挺震撼，確實肝癌是我們家兄弟姊妹的致命傷，我很難忘記當年失去手足之痛，更希望陪著自己孩子長大，該做點什麼改變了吧！我心裡想……。   網路爬文，如何降低肝指數，看來運動跟改變飲食習慣是重點，既然下定決心面對自己的健康，那就拚一把吧！網友及專家分享「超慢跑」很適合居家運動，尤其中高齡更能避免傷害，112年11月1日，很難忘記的一天，因為那是我選擇要讓自己生命「重生」的第一天，我努力學著網路專家的建議，至少半小時，至少一分鐘180下，生性急躁的我，當時選擇早中晚每個時段30分鐘，按下節拍器，照表操課，汗珠斗大一顆一顆飆出，身體開始有輕鬆感覺起來，但也因為過於急躁，腳傷到了，為了不中止運動，決定降低跑步的時間，加入甩手動作，就這樣，二個月後回診，醫生很驚奇問我，你做了什麼？所有指數都正常了，他說他幫我看診一年多（其實正確快三年），第一次看到我指數這麼漂亮，為了確認指數變化與體重關聯性，醫生要我站上體重計丈量體重看看，我看著體重計數字，真是驚人變化，2個月時間瘦了7公斤，醫生除了告訴我，運動很有成果，但也需注意，快速減重復胖也很快，為了破除醫生的見解（或可說對我毅力的誤解），我努力繼續奮戰，再次回診，我累積瘦了14公斤，這次剛好是跨越春節過年，再次讓醫生見識到我為了健康的努力及忌口的堅持。   我瘦了19公斤了，在一群人驚呼中，我穿回年輕時候的衣服，在工作單位一次全員到期的教育訓練活動，同仁對我說，簡直換了一個人呀！我好想說不是換一個人，是找回自己，健康的自己，從來都不知道自己可以如此堅持，每天一早五點多起床，不分冷熱天，不分平假日，就是持續不斷奔跑，愛現在的自己，愛健康的自己，原來「重生」這麼美好，再也不用只能穿黑色寬鬆衣服出門，也不用吃那一大把的藥，這麼多好處，那就繼續「奔跑吧」！

白皚皚如雪像花雨般飄落一地的油桐花 點綴了綠葉上清新淡雅的一抹永恆圖騰…

記得小時候， 大人希望小孩有無邊想像力， 天馬行空，什麼都可以； 希望我們優秀，也忙著上才藝， 深怕比別人家的孩子，少會千萬分之一。 漸漸成長後， 看的是數字成績； 能考上哪裡，成了他們掛心的唯一； 說好的快樂學習少壓力， 已經不知道被書本壓在哪裡……。 終於他們說這個世界很現實， 已經不是技能在身，只求一碗飯吃， 最好錢多到不用工作，也能飽食終日， 卻忘了這些競爭都是他們先開始， 最後一再輪迴惡性的反噬； 他們說孩子別做夢了， 那些不切實際。 要我們放下手邊的畫筆、 彈的鋼琴、甚至更多才藝； 兒時的笑鬧聲， 慢慢飄散在成長歲月吹來的風裡； 童年摺疊射出的紙飛機， 已經再也飛不到藍天青草地。

  鱸鰻聽後火冒三丈，開口就以粗話相向：「妳這個不識相的臭女人，敬酒不吃吃罰酒，欠揍！」說後衝上前，出手想打她，可是香蓮早有準備，掃帚頭在驟然間就朝他的臉上打下去，尾端正好刺中他的右眼，痛得他用手摀住眼睛不停地罵粗話。除了幹聲連連，甚至還「恁娘的臭……、恁娘的臭……」，一直咒罵不停，可見掃帚頭已發揮了強大的阻嚇作用。   香蓮已抓住他的弱點，或許打他的頭部與身體對他來說是不痛不癢，就拚命地朝他的臉部毫不留情地一直打、一直打，而且每打一下就「夭壽填海、夭壽無命、無人通教示的夭壽死囡仔！」邊打邊不斷地咒罵，跟他拚一個高下的意味相當濃厚，也要讓這個無爸無母通教示的夭壽死囡仔，看看她的厲害。   雖然鱸鰻快速地伸手把掃帚頭撥開，原想揪住她痛揍一頓，但剛才被刺中的右眼仍然疼痛無比，不得不用右手用力摀住，光靠左手勢必使不上力氣，簡直是英雄無用武之地。想不到堂堂在村裡耀武揚威的鱸鰻，竟然會淪落到這種地步，變成一條無三潲路用的狗毛仔蟲。因此，只好摀住眼睛跑開，而且邊跑邊罵：「恁娘較好咧，妳這個臭查某給我記住，如果不快一點把錢還清，改天不找妳算帳、就跟妳同姓！要是我的眼睛被妳刺瞎了，妳可得做我的老婆，養我一輩子！」   香蓮拿著掃帚頭氣急敗壞地追了過去，高聲地怒罵他說：「你這個夭壽填海、夭壽無命、摳頭絕種，無人通教示的夭壽死囡仔！你說什麼、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讓我聽聽看，恁祖嬤不跟你拚命就跟你同姓，不要以為你是鱸鰻，大家都怕你，老娘偏偏不吃你這一套。今天就讓你看看是你鱸鰻厲害，還是老娘厲害！你這個夭壽填海、夭壽無命、無人通教示的夭壽死囡仔，你會摳頭絕種、死袂出世！」罵後就用掃帚頭朝他的頭部打下。   鱸鰻已忍受不了她如此的挑釁，伸手一擋又順手搧了她一記耳光，而且「恁祖嬤較好」的粗話脫口而出。香蓮也不再容忍，把掃帚頭往外一丟，快速地進屋拿起扁擔走出來，不信這支可挑百斤重的扁擔，打不過赤手空拳的鱸鰻。   鱸鰻見她來勢兇猛，心想這個女人平日犁田耕地樣樣來，並非是一個面黃肌瘦的弱女子，如果沒有練就一身好體力，今天勢必不敢跟他纏鬥。而且被她刺傷的眼睛仍然疼痛無比，要是繼續跟她纏鬥下去，絕對討不到便宜。萬一一時衝動出手過重把她打死或打傷，卻也不是一件開玩笑的事，尤其男人打女人更是不對。（一三）

  「錢」龍護體   於八十一年的深思了熟慮，其實是「錢面釘孔」，正式提出軍中的退休程序。然而，對於軍中退休金的應用，我與太太意見一致，決定將其投入於投資理財，以實現資產的增值與長遠的財務規劃。然而，我們的做法卻出現了分歧。太太主張將資金投入黃金，以謀取增值。我則認為黃金交易的複雜性以及受多變因素影響，使得此一選擇充滿不確定性。黃金的買賣涉及耗損、折舊、收藏與鑑定等主觀因素，而漲跌之際，實際獲利並非易事，簡而言之，即使看得到，卻未必吃得著。當太太詢問我的看法時，我提出投資股票的建議。太太卻反駁股票市場長期低迷，且缺乏買家的情況。我以堅定的信念回應，只要中華民國不會倒，一定會獲利，股票只是一張紙，方便且不佔空間。況且，我還引用莊老師的卦相，稱我擁有雙層財庫，為股市的波動提供了一份保障。由於當時股市的低迷，政府推出績優股的概念。我參與中鋼績優股的抽籤，每張價值四萬元，幸運地抽中一張。我的大舅子和小姨子也分別中得一張，但因擔憂虧損，將其讓渡給了我。在祖先的庇佑下，我這位「天公仔子」豈能辜負期望，從此，她也深入研究股票市場，並成功轉型為一位投資者。就此我太太由「肚定」轉變為「酷斯拉」。   另一則故事發生於我在軍中時，我養成了購買「國軍同袍儲蓄會軍人儲蓄獎券」的習慣。這項獎券的規則為每張一萬元，每月進行一次對獎，最小獎為後三碼200元，滿一年，則無息還你一萬元。當時，我每年都投入20萬元，共購買20張。我將這些獎券分為四組，每組五張，並進行五個連號的範圍內彈著，以提高中獎的機會。儘管我的目的不是追求大獎，但每年的獲利都在14%以上，而當時軍中的定存年率約是12%。有一位同事被我的投資獲利所吸引，他請我擔任說客，說服他的母親讓他投資。然而，他母親卻以「許上」有財庫，兒子是肉包子打狗的理由，拒絕了他的提議，使得他無法參與這場獲利的投資歷程。   真龍歸位   我於81年九月中旬跳槽到「衛生院附屬醫院」，俗稱「衛生院」，它等於是衛生局與金門醫院的合體，因那時金門的醫療業務比較單純，在82年初衛生局才與金門縣立醫院各自獨立，就是「分公龜，拆公粿」，此時的醫院又面臨一番新的氣息，重新接受改造來茁壯，我有幸又「躬逢其盛」，再次建議購置新儀器，因場所的拮据，就買透視與一般X光機合為一體的機種，因當時醫院尚未有胃鏡、大腸鏡的儀器，所以透視X光機是一大功臣，因我跳槽到衛生院，自此「花崗石醫院」的腸胃X光檢查他們就拒做了，說會做的跳槽了，我咧「你老師」欺負老實人，因做腸胃道攝影有其風險在，尤其是大腸攝影，因需打氣如碰到癌症患者，有將病患的腸子撐破的風險，我就照過好幾個大腸只有剩下中間可通，醫學稱"Apple cone"就是蘋果啃咬到剩下中間「核」的樣子。   神龍擺尾   那個時代，值班可謂是一種高難度的挑戰，因此長官們開始思索將檢驗與放射兩個領域結合，此舉在私立醫院早已司空見慣。對我而言，這是駕輕就熟的領域，因為這正是我的專業所在。甚至連為病患進行輸血前的檢查程序，我都能獨自操控完成。在軍醫院，我已練就了上乘的技藝，因軍醫院打造影劑，都是由我將造影劑注入靜脈血管，其實這是違法的，所以抽血與其比對是輕鬆自在多了。   在衛生院檢驗科，檢驗紅、白血球的數據往常都使用扎耳朵血。然而，我成為第一位使用抽靜脈血來進行檢驗的在地第一人。對於女性進行胸部X光檢查時，我堅持要求她們脫除胸罩，這在當時被視為一種前所未有的做法。雖然有人將我視為色狼，但我深信，專業的行為應當透過有效的溝通和教育，以建立良好的醫患關係，進而提升整體醫療品質。在那個年代，我以堅持的態度突破了傳統觀念，展現了我的專業精神。擁有卓越的技術功力，我在醫學領域中探索創新，使得檢驗和放射這兩個領域彼此融合，形成更為綜合而高效的醫療體系。透過這樣的努力，我期望能夠為患者提供更加精準、貼心的醫療照護，同時在專業道路上鋪展出一片新的天地。   有位金門醫師到臺北榮總取經學習看診經驗中，我們聽其醫師談起他在悉心整理與治療，然而當病患在醫師還在忙碌的時候提前進入診間，醫師卻和藹地請求病患在外稍事等候。這樣的一幕，病患卻不禁讚嘆醫師的親切與細心。當醫師完成對感冒病患的檢查後，總是耐心地囑咐病患多喝水、休息，病患則感激醫師熱心的提點。然而，同一位醫師回到金門醫院看診時，病患可能會以不同的態度回應，有人坦言不願坐在外等候，認為多喝水就能痊癒，質疑還需求診。這截然不同的反應，是因人家榮總的招牌是「金」字的亮晶晶，我們的招牌卻是「黑」到「金」的「黑密碼」。   在肺部X光的攝影時，吸氣與不吸氣，那是生死一線間，有一位外籍勞工在前一年的X光檢查顯示正常，然而隔年卻被我照出發現癌病變。由於我學會能夠使用英語、印尼語、越南語、泰語等吸氣、憋氣多種外語，我引導她進行深呼吸和停止呼吸的拍攝方式，因為在肺部充滿空氣的情況下，病灶相對容易辨認。後來我回顧比對了這名外勞前一年的X光片，隱約間也能看出一些異常，但那已是「事後諸葛亮」。   這樣的經歷，讓我深刻體會到在醫學領域，每一次的檢查都是對生命的擔負，而正確的方法更是生死攸關的一線之隔。   龍的窘迫    然而，我的用心與付出也曾經造成一段令人心痛的經歷。我記得有一位罹患癌症未期的病患，當時我提示她憋氣37秒，意圖透過此讓影像呈現更清晰完美的檢查，可惜最後她的呼吸卻真的暫時停止。雖然在急救的努力下成功挽回她的生命，然而這位病患的狀態讓她再次進入加護病房，最後卻「憋著氣」出院。   這次事件讓我深刻體會到，在癌症病變的治療中，病患的舒適感是至為重要的，而安寧病房的主旨正是以此為出發點。當下的醫學極限告訴我們，對於末期癌症患者而言，最好的治療方式就是確保病患能夠感到舒適。這樣的醫療理念呼應著安寧病房的設立，提供病患在生命的最後階段獲得最適切的照顧，讓他們能夠在安詳、無痛苦的環境中度過最後的時光。然而，這樣的觀念並非一般大眾所能理解與接受，因此我們需要進行溝通、普及相關教育，引導社會思維跟上科技的智慧。   回首兒時，坐車總是爭先恐後，而當看到外國人有著悠然自得的排隊精神時，我們感到驚奇且不可思議。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逐漸習慣且懂得珍惜這種有秩序的行為。今日的社會享有的種種便利，乃是先人辛勤勞動的成果，這使我們更加珍視當下的生活。正如聖者所言：「十年樹木，百年樹人」。    這句至理名言教導我們，長期的耕耘才能孕育出卓越的成果，而良好的教育與溝通，也正是引領社會走向更進步與人道的關鍵所在。在科技的浪潮中，讓我們攜手前行，以人文關懷引領著醫學發展的方向，迎向更加充實與豐盛的未來。   亢龍有悔   為何憋氣要如此長時間，那是當時的電腦斷層掃描儀器，只是一部一切的「陽春」儀器，但我身處於一座擁有「一切」的醫療殿堂，一部至為重要的電腦斷層掃描儀的設備，它的名字已經成為醫學進步與技術革新的代名詞。而後醫療大樓的成立，門診處使用的是64排128切的先進設備，而急診處則為16切，僅需短短的十幾秒，即可完成一次精準而快速的掃描。這不僅是醫療科技的飛速發展，更是醫學界對於病患迅速診斷的堅持。   有一次，政風室主任跟我閒聊，為何急診處未配備64切的斷層掃描儀？我深思熟慮後回答：「我不敢超越榮總。」因為在94年，當時計畫要蓋新的醫療門診大樓，必須先編列預算，然而等到約101年才實際購置。期間我利用赴台休假造訪榮總醫院的放射部時，我發現他們急診處所使用的電腦斷層掃描儀僅有16切。我認為，若我在急診處引進64切的儀器，將可能被同業與醫學專業人士批評為浪費民脂民膏，因此我謹守先進醫療科技的範疇。   值得一提的是，台北市立聯合醫院放射科的領頭羊仁愛醫院，其急診處所使用的電腦斷層掃描儀僅為4切，且為日本製造的牌子。而金門醫院急診處所引進的16切儀器，更為德國製造，充分顯示我在引進先進醫療科技上的勤奮用心。這番話語使政風室主任不禁感到吃驚，被我唬得一愣一愣的，點頭如搗蒜。   在醫療界的競爭激烈中，我不僅注重先進科技的導入，更顧及公共資源的合理運用。這不僅是一場技術的較量，更是對於醫學專業與品質的極致追求。每一次的決策都承載著對病患的責任，我深信，唯有持續不懈的用心與堅守，方能在醫學的浩瀚洋流中，獲得一席之地。

  回到澎湖，我總喜歡帶朋友到阿姨位於我們村落鄉野的農地，看看黃牛吃草休憩的樣貌，朋友們看到牛兒歡喜的微笑及感受到她們興奮的心情，我也從她們的笑臉裡看到自己的笑臉。   這個廣闊平坦的農地，不管是秋冬還是春夏季節造訪，都有不同的美感，但此地的牛兒展現的無表情面孔，任何季節都一樣，我們都喜歡在牠們天真無暇的表情裡，找到人間單純的美感。   這樣的畫面，讓我腦海浮現得以形容的字句是「牛轉乾坤，人生美妙」。

  鱸鰻不屑地說：「妳想耍賴？妳想賴皮？妳想欠債不還？是不是這樣？」   香蓮不客氣地說：「是我賭輸的嗎？是我欠你的錢嗎？如果是，欠條在哪裡？證據在哪裡？你拿出來看看啊，拿出來看看啊！假若說我耍賴，你就是不憑良心說話！」   鱸鰻強辯著說：「雖然不是妳欠的、卻是妳丈夫欠的！我們是口頭約定，彼此講的是信用，沒有欠條，證據就在我們心中，所以妳賴不掉的。而且夫債妻還是理所當然，找妳要、難道不應該？難道有錯？難道妳不該替他還？」   香蓮反駁他說：「如果你不開賭場、不詐賭，他會去賭嗎？他會輸錢嗎？假若他身上已沒有錢，你不借錢給他賭，他會欠你賭債嗎？所謂冤有頭債有主，誰欠你的錢，應該去找債主要，而不是看我這個女人好欺負，想嫁禍在我身上，那是會受到天譴的！老實告訴你，明福欠你的賭債，我再也不會替他還半毛錢，有本事你就上法院告我！把證據拿出來，讓法官來評評理。」（一二）

　　母親在香港已離世十六年，仿如昨日，她的笑容，她的形影，她的威嚴，還在影響著我，我不知道我的兄姐們如何？我卻感覺到我的性格，受母親影響極深。父親傳給了我沉默實幹的性情，母親傳給了我倔強勤奮的品格。他們都成了我靈魂和性格的鑄造師，父親生前為一家人的生存溫飽與我們聚少離多，母親日夜在家，耳聞目濡，言教身教，更為顯著。 　　感恩母親，從三十年代到四十年代，陸續生下我們兄弟姐妹五個，雖然在日本侵略者的鐵蹄蹂躪印尼土地的年代，您和父親一路逃難，逃到婆羅洲的深山老林，生活那麼難熬，卻從不叫苦，而是咬碎牙根和血吞，始終也不願意向親友開口借，而是將結婚時的嫁妝首飾和多年積蓄的細軟盡數變賣，帶領一家人走出困境。五個子女，是您一個個養育帶大，至多讓老大老二協助照顧幾個弟妹。在今天真難想像。 　　妳不畏艱難，秉承了外祖母蹲在家的木盆裡分娩、自斷臍帶的驚人之舉，不怕吃苦的精神激勵我們懂得怎樣適應複雜的香港社會，如何才能扎根立足。 　　感激母親，一生勤奮努力，將家整理得井井有條，女紅中的任何一種，都難不倒妳，裁剪縫衣，廚藝收拾，兼能；不需要閱讀烹飪書籍，一邊從小看外祖母在廚房燒菜煮飯，一邊自己研究鑽研，開發創新，一種平凡普通的食材，就變出許多色香味俱全的花樣，滿桌的菜餚，吃得兒女們滿嘴噴香。 　　妳的刻苦能幹，也傳給了您的外甥女，如今成了我的老伴，我們一起生活五十二年了，雖然忙碌，我們無法餐餐在家吃，但有閒空的時候，老伴駕輕就熟，什麼都可以做得很棒的。 　　感佩母親，雖然早年從金門老家出洋落番，離開窮困的家鄉，嫁給父親後，只是認識幾個簡單的大字，您基本上算是沒啥文化的家庭婦女，但不甘命運的擺佈，妳和子女們結緣後，就要求我們買方格子簿，讓妳練習抄寫漢字。妳有空的時候就讓我們佈置作業，每天抄寫好幾頁，認識的字也漸漸增多，幾乎就是四年級的程度了。報紙上簡單的新聞，您會看；您冰雪聰明。電視報告的大事、股票的起落，城市裡的劫案，都聽明白，還會一一講述給兒女們聽。 　　您的好學不倦，也傳給了我們。如今手機、電腦，網路等新事物，適應現代社會而生，哪怕寫一篇小文章，一個詞、一句成語的發音、意義、用法，如有疑問，我們都會認真查閱詞典、參考網路才敢運用。 　　感動于母親，進入中年，將我們五個兄弟姐妹一個個陸續送回中國大陸讀書、升大學，沒有留下一兩個子女在身邊照顧自己。在那年代，感動了很多華僑親友。我們到了北方，接到父親的信，才知道你強忍住不在我們眼前流淚，而我們走後，在那幾天依然在飯枱擺上兒女們的碗筷，天天以淚水洗面。為了兒女的前途，成為有學問的人，報效國家，您捨小我而成全大我。設身處地，今天我們也做了父母，兒女去了那麼遠的地方生活，心裡總是很難捨得的啊。父親在印尼雅加達突然病逝後，妳辦好後事，勇敢隻身前往香港與兒女團聚。 　　您內心強大，目光放遠，公私分明，讓我們明白什麼才是真正的愛子女。 　　感歎于母親，堅強勇敢，年紀那麼大了，跌倒兩次，雖然幸虧沒有大礙，但居然忍受得了跌打師傅的治療折騰，神奇地好起來；還有，一直到接近九十歲，您雖然步履維艱，但一直對兒女給你準備的輪椅說「NO」，也不要兒女攙扶，只是用一把雨傘權當拐杖，您的毅力真驚人！二哥的離世，讓您承受白髮人送黑髮人的人生巨大痛苦，子女瞞著您，最終您還是讓我們推著妳到靈堂來送別，含淚默念：到天堂我們還是要相見！ 　　妳生命中經歷過多少感情的不捨，都一一挺過來，給我們樹立了好榜樣！ 　　感悟于母親，一生沒進過學堂受正式教育，但教育我的金句隨口說出，讓我一輩子受用無窮。我失業時，您握著我的手，鼓勵我：「大丈夫何患無職？」我找工作徵詢您的意見，您拍拍我的肩膀說，「只要非偷非搶，什麼都可以去做！」妳知道我被匿名信所傷時，您說，「你不必怕，不要理睬它，做好自己最重要，別人就打不到你！」 　　母親啊，你教育我們的金句何止這些？我們一生都不會忘記的。 　　母親雖然已經逝世快二十年，但她的心情和品德已經融入我們的精神和血液中。如果世界上有最偉大和代表性的母親雕像，我相信，必然也有我母親的一份靈魂、血肉和精神在內。

走過昏暗 將三公里長的簾幕捲起 光明在隧道口 拍照打卡是最大的犒賞 文明在隧道內 數十隻蝙蝠 牠們都擁有家族遺傳的絕技   倒掛金鉤 遇見驚喜 但大家 噤聲 慢行 不閃燈 表現咱們人類的 友善 荒廢的那三十年 隧道該是蝙蝠的黃金重鎮 如今重啟 開放觀光 鋼筋為主題的設計是 一大特色 需事先網路預約的原則乃 一項堅持 免費參觀表達 一種善意 守在那兒的大哥 白天如同暗夜 為了 隨時提醒遊客： 蝙蝠休憩區 勿擾 人類因文明而友善 抑或 因友善而文明 興許相輔相成 相得益彰 理性的哲思尚未釐清 一切早已化為 感動

　　鱸鰻高聲地反問她說：「妳哪一眼看到我設局詐賭？是被誰抓到的？簡直是睜眼說瞎話！老實告訴妳，妳的丈夫會沉迷賭場，妳這個女人要負起最大的責任。因為是妳放縱的，所以他才會有恃無恐公然出入賭場。如果要怪，必須怪妳沒有把丈夫管好，而不是怪別人設局詐賭，更何況我坦坦蕩蕩的，有誰敢說我設局詐賭？既然妳丈夫運氣不好，賭輸欠錢又怕沒錢還而去上吊自殺，他留下的賭債由妳這個老婆來還，不也是天經地義的事嗎？今天我身為債主上門來討債難道有錯？而妳非但不還錢，還用掃帚頭打人，簡直是莫名其妙加三級！」 　　香蓮怒氣未消地說：「我用掃帚頭打你，是因為你用粗話辱罵我，不要以為你是大尾鱸鰻大家都怕你，也不要以為我這個沒有男人作依靠的女人善良好欺。所以我必須教訓教訓你這個魚肉鄉民、又專門設局詐賭的了尾仔囝！」 　　鱸鰻挖苦她說：「原以為妳只是一隻『破病豬母』，想不到竟是一隻『虎豹母』；原以為妳只是一個『死翁』的寡婦，想不到竟是一個神經線沒有拴緊的潑婦！」 　　香蓮怒氣沖沖地拿著掃帚頭、想直接就往他的頭打下去，但卻被他伸手擋回去，而且不屑地說：「我已經忍很久了，如果妳不識相，還敢再打下去，我就跟妳不客氣！我警告妳，我鱸鰻的名號不是被喊假的，到時妳不僅會『討皮痛』，所欠的錢還是要照還，絕對不會同情妳是一個死翁的（犭肖）查某而一筆勾銷。」 　　「你鱸鰻那一套我已看得一清二楚，如果再不識相的話，我就報警抓你，絕對不會讓你有好日子過。別以為我這個寡婦軟弱好欺，別以為這個世界沒有王法，到時你就知道！」 　　「妳不要恐嚇我，如果有一天我被抓，就是妳報警的，就是妳害的，到時候這筆帳就算不清了！」 　　「你算不清，我可算得一清二楚，明福欠你的賭債，你就到天國找他要，跟老娘一點關係也沒有！」（一一）

　　我的老家在麻豆埤頭，隔一條將軍溪，就是學甲。與安業同樣是典型的農村。安業與西港為鄰，過西港就到了台南市區。 　　麻豆除了濃烈的人情味，真誠的情感，美食之外，還有美景。身為在地人，提供各位讀者，幾個景點，如果你能夠停留半天，請到這幾個地方逛一逛，對麻豆會有更入深的體會。 　　每次還鄉，一定會抽空到曾文家商的校園轉一圈，早年自己開車，父母健在時，父親要求我帶著兒女，陪他們在校園散步，父親喜歡教導孫子們認識校園的花草樹木名稱。 　　父母親離世後，改由兒子開車載我還鄉，每次回去通常是假日，到曾文家商校園，帶一杯咖啡，坐在校園的石椅上，休憩片刻，再開車上高速公路北上回家。 　　今日校園通道，兩旁屹立百年的大王椰子樹，高大挺拔，迎接來訪的賓客。 　　如果您春天到校園，福祿考繽紛的色彩，令人眼花繚亂，校園那幾棵高大的桃花心木，春天即將消逝落葉飄零時，形成浪漫的時光。公元2011年4月，林務局贈送給學校，把查緝山老鼠盜挖沒收的六棵百年七里香，從屏東的滿州鄉移植過來，珍貴的樹木，百年七里香，樹幹直徑十公分，難得一見。 　　總爺藝文中心 　　藝文中心的前身就是總爺糖廠，公元1906年，明治製糖株式會社創立糖廠，光復後改為台糖公司總爺糖廠。佔地遼闊達37公頃。包含工廠，員工宿舍，餐廳，招待所等保留大部分原有建築物，具有特殊設計風格，歷史價值，列為三級古蹟。 　　園區內的綠色大道長度100公尺，兩旁相間種植茄苳，樟樹，百年古樹。濃蔭蔽空，夏天形成一條綠色陰涼的大道，徜徉其間，涼風習習，忘卻了夏日的酷熱。 　　藝文中心不定期的舉辦各種活動，邀民眾參與，平靜的生活增添藝文的調劑，讓生活更豐富。 　　我在就讀曾文初中時，堂叔在總爺糖廠工作，知道我很愛看書，就把他的借書證借給我使用。糖廠圖書館的藏書比學校的還多。我幾乎把圖書館內章回小說全部看完。影響我走上寫作興趣影響很大。 　　糖廠的枝仔冰室更是我們初中時代社交活動最佳的場地，有什麼特殊的慶祝活動，花費一點小錢，買幾支枝仔冰，邀請好友，嘗嘗冰涼甜美的滋味，在歡樂的笑聲中，完成了祝賀的活動。 　　現在回到藝文中心，還可以買到枝仔冰，圖書館早就不見了，令人惆悵不已。 　　麻豆代天府 　　麻豆五王廟的歷史沿革，資料很容易查詢。有興趣的朋友可以進行搜尋。 　　參拜廟內神佛後，參觀五王廟獨特的上天堂下地獄，兼有社教的功能。建設，模擬天堂與地獄的遊樂設施，十八層地獄虛擬的情境，以聲光密切配合，烘托出驚恐場景。警惕世人：壞事莫為，具有寓樂於教的功能。只要進入參觀過一次，就是永生難忘的體驗。膽小的朋友不要勉強進入而受到驚嚇。 　　五王廟從民國四十五年開始分期興建，除了保留閩南寺廟建築風格，對廟中壁堵美化融入傳統藝術精華，聘請當代知名工匠，創作交趾陶與剪黏作品。使五王廟成為宗教聖地外也成了藝術殿堂。 　　交趾陶大師黃坤福三位嫡傳弟子陳專友，葉鬃，李世逸分別擔任中前後殿裝飾藝術的任務。 　　民國一百年時請麻豆本地藝術大師陳三火，負責整修廟中全部藝術作品任務。 　　廟方主事者推動宗教與旅遊結合，推出新奇的遊樂設備，三十五公尺長滾動式滑梯，最受小朋友歡迎。 　　上天堂或下地獄，都要買門票，大人四十元，小孩二十元。 　　麻豆除了淳樸濃烈的人情味還有美食及綺麗的風光，歡迎各位朋友到麻豆逛逛，應該不會讓您們失望。

　　利用酷熱的暑假，整理電腦裡的檔案照片，發現有一張全家福合照的照片是在日本九州的長崎平和公園拍的。    2017年的暑假，我們舉辦了家族旅遊，我和弟弟一家人帶著爸媽到日本旅遊，爸爸從閱讀歷史的史書記載，對日本人並沒有好的印象，經過多次的溝通，爸媽終於點頭答應到日本一遊了。於是，爸媽將照顧菜園的例行工作，交代鄰居的婆婆幫忙澆水，然後，從金門尚義機場到松山機場，在台北的家休息一晚之後，隔日破曉時分隨即啟程，外子和弟弟各開一台車載著大家前往桃園國際機場。我們踏著輕快的腳步、悠遊漫步於國際機場。看著人山人海、熙熙攘攘的旅客，爸媽說：「我還沒到日本，就已頭昏目眩。你看看，放眼望去，都是年輕人出國玩，哪有老頭子呀？」那年爸爸七十八歲，身體還很硬朗，活力十足，健步如飛。爸爸總是當領隊走在最前面。 　　搭了約三小時的航程，終於抵達福岡機場，導遊在遊覽車上介紹日本的文化風情和教一些簡單的日語會話，沿途風景如詩如畫，彷彿置身世外桃源，接著，前往日本柳川遊船－體驗日式水鄉風情，在導遊的安排下，由一位女船夫負責划槳載我們一家大小共十人。在柳川遊船的過程中，河川旁有很多低矮彎曲的柳樹，我們一邊跟著船夫唱著輕快的多啦A夢歌曲，一邊則要變化坐姿，否則一不小心可能會被樹枝勾住，流水潺潺，歌聲悠悠，大家的心情隨著溪流節奏隨波盪漾，十年修得同船渡，我們很珍惜這難得的情緣，更珍惜全家一起旅遊的快樂時光。 　　刺激又好玩的柳川遊船體驗結束後，我們到餐廳休息吃晚餐，哇!每個人有十幾個小盤子，每道菜都是精緻的日本料理，母親坐在一旁小聲的跟父親對話，餐廳服務人員很辛苦，等下要洗這麼多碗盤。 　　接著，下一個行程，參觀太宰府天滿宮，我們爬了上百個階梯才到達目的地，大家氣喘如牛卻很有禮貌的和往返的日本人打招呼，其中一對老爺爺老奶奶停下腳步問我們從哪裡來？爸爸回答：「我們是從金門來的。」老奶奶搖頭說不知金門在哪裡。後來，外子補充說明，金門是台灣的一座外島。老奶奶笑著並說：「歡迎！歡迎到九州！」我們在階梯中間揮手道別。據說太宰府天滿宮是日本學問之神，相當於我國的文昌帝君，若要求取功名或考試能順利者，就會到太宰府天滿宮參拜，我們隨著日本人的習俗先拉鈴噹，而後拍掌膜拜。離開太宰府天滿宮時，兒子還跟附近攤販買了太宰府天滿宮平安符，祈求考試順利。 　　沿著階梯下樓走到附近的街道閒逛，有許多日本的特產和日用品。我跟外子買了大包小包滿載而歸。 　　第三天，我們參觀長崎平和公園，日本人為了紀念長崎原子彈爆炸罹難的家屬，特設立此和平公園紀念。一大清早，有很多人在公園運動，也有高中團體和大學生來參觀並紀錄，一位高中生很友善的告訴我們，他們利用歷史課程進行校外參觀，了解日本的歷史。 　　離開長崎平和公園剛好下雨，我們在長崎街道試吃長崎蛋糕，吃起來有點像蜂蜜蛋糕，導遊推薦這是必買伴手禮，我們又滿載而歸，滿足購物的喜悅。 　　到了晚上，我們到百貨公司，吃了日本有名的一蘭拉麵，由於大家對日文並不熟悉，我勾選菜單時勾選了超辣的麵。真是一碗令人難忘的超辣拉麵。 　　第四天參觀大分縣的燒陶藝館，館內有各式各樣不同造型的陶藝作品，館長一一介紹該館的特色並推銷產品。這間陶藝館的特色是陶藝作品皆開放展示，沒有擺設在玻璃櫃。參觀陶藝館結束之後，突然大雨滂沱，導遊原本規劃的路線因剛好遇到颱風淹水而無法通行，所以改道而行，蜿蜒的山路，匍匐逶迤。好似台灣的九份，我們前往長崎山區的溫泉飯店吃飯，夜景好美，天空閃爍的星星彷彿在對我們眨眼睛，歡迎我們的到來，我們到溫泉池泡溫泉，男女分開泡湯，且要裸體泡湯，真有點不習慣，但入境隨俗。只能如閉月羞花與陌生旅人共同泡湯，母親不習慣這泡溫泉的方式，所以沒參與泡湯活動，泡溫泉不但可以放鬆紓解壓力，還可以美顏養容，真是不錯的休閒活動。 　　第五天，我們逛了福岡附近的購物中心，開心的採購物品之後，接著，搭遊覽車到福岡機場轉機到桃園機場。結束了五天四夜的九州行，雖然天空不作美，我們在風雨中漫遊，但是，全家人一起旅遊，幸福又溫馨的感覺，不可言喻。 　　再見了! 九州。我永遠記住這難忘又特別的旅遊。電腦裡一張張全家福的照片，家人們一個個開心的笑臉，行李箱裡一包包日本的產品，都記錄了我們滿滿幸福的快樂美好回憶。（稿費贈大同之家）

　　在綠色遼闊的草地上，驚見一把彩麗絕倫的大花傘，仔細瞧瞧，原來是由兩位藝術家共同創作的「織夢花傘」；有了夢想，理想才能實現，當心中的創意與理念實踐之後，偉卓的意志力，構築出嘉惠百姓，福澤萬民的巧思，那便是人生最好的貢獻喔。 　　繽紛亮麗的大花傘，不管白天或是晚上，都能展現出不落俗套的華彩；織夢花傘的傘骨部分，以金屬雕塑成形，至於傘面，則運用巧妙的立體勾織技法，讓春天的美豔花朵，與翩翩起舞的蝴蝶，活色生香的展現出來。 　　看到這麼漂亮的花傘，加上蝴蝶彩翼，不由得讓我想起唐朝詩人杜甫的名句：「穿花蛺蝶深深見，點水蜻蜓款款飛」；說真的，在花叢中飛舞的蝴蝶，忽隱忽現，加上蜻蜓在水面上，輕快飛行，如此浪漫絕麗的佳景，著實讓人戀棧不已。 　　雖然「織夢花傘」只有艷美的花朵，和彩麗的蝴蝶棲息傘面，交織出夢幻般的奇景；不過白天，在太陽光照射下，麗景奇絕，吸睛度破表，到了晚上，在燈光照射下，夢幻般的光彩，更是讓人深深感受到無比的絢爛多彩。 　　欣賞「織夢花傘」之後，讓所有人心中，不由得想要編織出，更多美麗的夢想；透過一步一腳印的踏實作風，將綺麗的夢想，得以成為事實呈現在眼前，享受一下築夢踏實的美好況味。 　　我們都知道：陽傘可以遮陽，雨傘可以擋雨，花傘可以織夢；好夢幻喔！雖然有時候分不清是現實，還是作夢，但願夢醒之後，美好的想望都能成真，那該有多好啊！ 　　畢竟「有夢最美，希望相隨」，不管是情人夢，還是事業夢，都能夢想成真；尤其看到「織夢花傘」之後，夢想與現實的距離，似乎更接近了，但願日日、月月、年年都能擁有美好的夢想，也能夠讓美夢成真，歡樂與幸福永續，以利於豐富我們生活中的每一刻。 　　最後，希望所有人，除了編織夢中的大傘之外，也能撐起心中的大傘；這樣一來，不但能夠成就自己心中的想望，也能保護心愛的家人，更能護佑所有的有緣人喔！

　　尤其他身體強壯、一表人材，還是如假包換的「在室男」，村中那些沒有結過婚的男子，又有那一個能跟他相比的？雖然他是村人口中的歹囝，但只要一結婚，他勢必就會改頭換面變好囝。即使香蓮曾經結過婚，並非是「在室」的黃花閨女，然他不僅不會嫌棄，也願意接納。 　　鱸鰻想著、想著，在不知不覺中，突然又冒出一句「……娘較好咧！」的粗話。當香蓮的掃帚頭又落在他的頭上時，他才猛然地驚醒，似乎忘了是來向她討債的，而且只為了罵她幾句粗話，竟連續地遭受她掃帚頭的伺候。 　　這個（犭肖）查某，其目的不但要他起（犭肖），也要讓他衰潲，想不到他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鱸鰻，竟在驟然間變成一條在地上爬行的「狗毛仔蟲」，真是無三潲路用。 　　原來他只是「塗猴惡空口」而已，簡直是一個無潲路用的少年郎。見到善良可欺者就把他「食死死」，遇到比他「歹死」者就無輒，不然的話怎麼會被償以掃帚頭。而且還一直打、一直打，連續打了好幾下，這個X的（犭肖）查某，要讓他起（犭肖）的意圖相當明顯。 　　只見香蓮拿著掃帚頭，氣呼呼地在他面前比畫著說：「你有種再駛恁娘看看，老娘絕對不會饒你！像你這種販賣祖產又設局詐賭的了尾仔囝，遲早會受到報應，只是時候未到而已。」 　　鱸鰻冷笑了一聲，挖苦她說：「那是我的本事，輪不到妳這個死了丈夫的寡婦來管。說起報應，那不是很奇怪嗎，為什麼贏錢的人好端端地活在這個世界上，輸錢的人卻上吊自殺，去『蘇州賣鴨卵』，妳說奇怪不奇怪？」鱸鰻說後又提高音量反問她說：「這就叫著報應，難道妳不知道？」 　　香蓮氣憤地說：「你摸摸自己的良心看看，明福之於會輸錢，難道不是你這個無恥之徒設局詐賭害死他的？你摸摸自己的良心，別以為人家都不知道。」（一○）

風微微輕拂過青春的門庭 紫色懸瀑成串  呢喃著相思縷縷 暗香浮動叫誰戀戀情深 俯仰其澎湃如鈴叮噹作響 撩撥旅人悠悠心弦 心跳起伏頻率鑲嵌紫色夢幻愉悅 款款輕羽  撫慰人世間的灼燙 我們都是浪遊天地的過客 有如包裹，溫柔投遞天宇 紫藤棚架下是我們相守的家園 在此傾聽歲月踩動向前 淡淡花香毋須膚觸言語接壤 蛻變的風景將深烙彼此心靈深處 伴著書香墨韻豐饒繭居日子

　　回想起昨天的辛酸歷程，走路撞到牆，剛買的冰淇淋掉地上，車子竟然有鳥大便，一連串悲劇事件，應證了那一句英文諺語「Today is not my day」，為了避免再次被壞運氣纏身，草草結束晚上續攤的邀約，早早回到家，想要美美睡一覺，迎新美好的一天。   如果運氣是一個蹺蹺板的話，昨天的衰運連連，是不是暗示今日的好運爆棚呢？正當我沉浸在美好夢境時，一陣不合時宜的鈴聲打斷這一切，打開睡眼惺忪的雙眸，一系列簡單的洗漱和更衣，拿上背包穿上鞋，踏出門的那一刻，腳下軟軟的觸感，內心不禁警鈴大作，不會是……。 　　低頭一看，咖啡色的蹤影，撲鼻的惡臭，果然是踩到狗大便了！要是放在小時候，我肯定委屈地坐在地上放聲大哭，肆意地發洩心中的苦楚，只是時日不同，我已是成熟的大人，無耐地嘆一口氣，拿起衛生紙，開始清理腳下的髒污。 　　處理好一切，再次騎上機車，偶然路過國中校園，聽著琅琅讀書聲，回想起當年青澀的歲月，當時因為個頭小，經常都是穩坐第一排，上課絕對要專心，因為一走神就會被抓包，尤其是數學老師特別喜歡觀察學生狀態，每次都需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   我最印象深刻的硬幣理論，老師拿著硬幣往上一丟，詢問大家是正面還是反面，依序舉完手後，打開手掌，確定這次答案是正面！如果以機率的概念來說明，每一次投擲的機率都是1/2，所以這一次是正面，那下一次是不是就輪到反面呢？ 　　聽起來很有道理，默默舉手認同，老師親自再示範一遍，這次依舊是正面，老師解釋：「每一次的投擲都是獨立事件，代表這一次正反面的機率是1/2，下一次也是！如果要一正一反，兩者機率相乘，則是1/4。」 　　對呀，每一次都是獨立事件，頓時如雷灌頂，就像昨天和今天一樣，每一天都是獨一無二，我不該用昨天的壞運來判定今日的好運，兩者沒有關聯，日出日落，太陽向天空升起，今日的美好，不該全託付給運氣，而是要用雙手去創造，每一天，都是新的開始，全新的生活。

　　《巨流河》作者齊邦媛辭世後，不少文友談論她的這本巨著。我五月初回台灣，找出家中書櫃的《巨流河》，發現自己早在2009年12月24日即已看完這本書。本書是在當年7月7日第一版第一次印行，我讀的是第七次印行版本。 　　有別於十五年前讀過的船過水無痕，這次重讀格外有感，幾乎每個字句都讀進到心坎裡。身為五年級生，年少至今看了不少「抗戰文學」，但沒有一本書能像《巨流河》把一個生長在戰亂時期的人，從兒時、青中壯年到老年生活的樣貌，描繪得如此具象，讓我這麼有感。 　　書中每段記載宛如一部中國近代史。她所敘述的人事物，如此貼近我成長的環境。我隨著她平實卻又引人入勝的筆觸，溫習歷史；時而因著她所經歷的流亡生活而沉重、時而又因著她親炙當年知名的文史大師而歆羨不已。閱讀過程中，心中滿是強烈的幸福感。想一口氣把書讀完，但年紀大了，體力精力有限，花了五天才讀全書六百多頁。我邊看邊做筆記，累積了一萬零八百四十四個字，不吐不快。 　　乍看之下，我和齊邦媛沒有什麼直接的連結，讀罷全書，我找到了幾個「牽拖」。首先，最令我感佩的是，在國立編譯館兼任教科書組長期間，她「放下政治正確的尚方寶劍，從文學的角度新編國中國文教科書」，堅持「陶冶年輕世代的性靈，必須用超越正直的態度」。在與一群有志之士努力下，國文課本恢復了應有的「尊嚴」。 　　書中提到，「1973年以後的國民中學學生，至少是讀了真正的國文教科，而不是政治宣傳品」，我就是第一屆的受惠者。我在這一年進入台北市長安女中（母校後來招收男生），所以，我和我的同學，以及日後學弟妹都是受惠者。也因為有了這次教科書的改革，我才能在近半世紀之前，就因國一楊牧（那時他的筆名是葉珊）〈料羅灣的漁舟〉，與金門結了緣。誰又能想到五十年後，我會定居這座島嶼？ 　　其次，齊邦媛1985年八月到柏林自由大學擔任客座教授，我在當年七月參加李鍾桂主持的太平洋文化基金會辦理的歐洲親善訪問團，在柏林特了八天，住在德國人家裡。那一年我24歲，那時柏林圍牆還在，訪問團經過層層安檢，來到圍牆另一端的東柏林，讓我感受到「鐵幕」國家裡，連空氣都是緊張的。 　　在那個年代，台灣民眾能走訪共產國家，應該並不常見。物換星移，近四十年後的今天，我何時能再走訪書中形容「在廢墟上重建，用欣欣向榮的生命覆蓋死亡」的城市─柏林呢？當年接待家庭的那對夫婦，是否依然安好？。 　　第三，齊邦媛來台之初曾短暫住在建國北路，自我有記憶以來至結婚，都住在建國北路，後來更名朱崙街，那裡滿是我成長的回憶。十幾年前路過朱崙街，發現我的家「不見了」，成為校園的一部分了。 　　另一個「牽拖」是，齊邦媛的父母長眠於三芝山上，她和先生羅裕昌後來應該也是葬在父母山腳下一塊緊鄰的墓地，「永久棲息父母膝下，生死都能團聚，不再漂流了」。我在天禧年前後在三芝住了三、四年，那雖是我人生一段灰暗歲月，但過去的事成了回憶就不再悲情了；對三芝，多了一分想念。另外，齊邦媛的哥哥是中央社隨軍記者，更是我的老前輩。 　　原本以為只有齊邦媛抗戰時期的生活吸引我，沒想到她到台灣之後所從事的志業，更令我嚮往。書中，她細數1949以來至2000年間台灣文學界的發展，詳細記錄了那個時期作家作品。無論是經歷「深入骨髓憂患」或是隨軍隊來台的作家，如林語堂、梁實秋、林海音、琦君、楊牧、曉風、洛夫等等，還有後來崛起的年輕作家朱家三姊妹等人，他們和身為讀者的我們「沒有太大的省籍隔閡，大家都讀同樣的教科書」，他們都是「真正生活在我們中間」，更是我年少時期崇拜的「偶像」，陪伴我度過青澀、賦新詞強說愁的歲月。透過《巨流河》重溫他們的文采，像是一股暖流暢通全身，覺得無比幸福。 　　而在「本土化」運動尚未席捲台灣時，齊邦媛在改革國文教科書過程中，已引進楊逵、黃春明等台灣本土作家的作品，後來更致力英譯台灣文學，將台灣作家推向國際。她的眼界和不受政治左右的胸懷，令人欽佩。媒體推崇她是「台灣文學最早的知音」，當之無愧。 　　中華民國筆會季刊沒有一季脫期，齊邦媛後來擔任主編，與前會長殷張蘭熙享受文字推敲的喜悅，感染了我；而她和林文月、林海音的下午茶以及「台灣一半文壇」在何凡家中的高朋滿座，都是我所神往的美麗人文風景。 　　七七事變扭轉近代中國的命運，也奠定齊邦媛一生奮鬥的態度。「那些在戰亂中淒厲的哭喊聲、在許多無寐之夜的震盪」，成為她對國家民族由文學的閱讀擴及全人類悲憫的起點。她筆下的世界充滿了正面思維，讀武漢大學時沒有課本，班代表到圖書館借書給同學抄寫部分內容再上課；她全神貫注地抄寫，忘記了戰爭的威脅。相較之下，現今承平時代的學子擁有豐富的物資，求學態度卻有天壤之別！ 　　感謝齊邦媛帶我領略那無緣的英美文學世界，對我這個考不上外文系的學生來說，她的文學導覽令我著迷，恨不得把她提到的每部作品都讀一遍。正好女兒在母親節送了一個電子書閱讀器給我，還為了我訂購《美麗新世界》、《1984》、《英詩四大詩人》和伍爾芙《燈塔行》，稍解我「文學夢」的饑渴。 　　齊邦媛與張大飛來不及展開即戛然而止的感情，令至今心中仍住著小女孩的我，扼腕不已。尤其大飛是個虔誠基督徒，更讓我多了一分關注。張大飛殉國後，齊邦媛受洗為基督徒，「以這個嚴肅的方式，永遠紀念張大飛」。一年後，她來到南京新街口一個教堂紀念張大飛殉國週年；2000年5月10找到了航空烈士公墓。八十多歲的齊邦媛描寫這段情感，淡定到我覺察不出她內心的起伏震盪。也許時間過了太久，她早已「放下」。從媒體報導得知，齊邦媛婉拒把這段感情拍成電影，因為她不願看到歷史變成愛情電影。這更讓我景仰她。 　　2001年，齊邦媛和家人到瀋陽參加東北中學齊世英圖書館開幕典禮。她一個人到大連海邊，從故鄉的海岸看流往台灣的大海，望著渤海流入黃海、再進流東海，融入浩瀚的太平洋到台灣。繞過全島南端的鵝鑾鼻燈塔下面數里就是啞口海。據說風浪到此音滅聲消，一切歸於永恆的平靜。全書以此收尾。深信齊邦媛之父齊世英一生漂泊的靈魂，已覓得停泊的港灣；也祝福齊邦媛平安歸回天家。

必須水泥 必須砂石 必須水 立了誓的承諾，特調比例的想念 成為鋼鐵磐石 需要妳橘紅色光芒，與暖暖的微笑   於是樑啊柱的，成千成百的 一次 再 三、四次……依次，校正了角度 向上再奮力向上，一心只為抵達妳甜甜的酒窩   昨夜七彩煙火不見了，沒關係隨它去 今天的 黃昏啊，終於看見了 看見了輕風看見了紅霞 看見了那些小魚小溪小橋，正在看我們 依偎並肩 已足夠

　　假如他不再以粗話辱罵她，她的怒氣可能就會慢慢地平息，也會收下她手中的掃帚。既然她已表明現在沒錢可還，等她賣豬一定會還，此時逼她也沒有用。雖然他曾貪圖她的美色，想要她陪睡來抵債，想不到目的沒有達成，卻先被她以掃帚頭打了好幾下，而且還要讓他衰、讓他起（犭肖），簡直是一個不可理喻的潑婦。 　　但不管是否真會起（犭肖），被人用掃帚頭打會衰的傳說，也不一定應驗，可是他心裡仍然有些顧忌。尤其他靠賭博營生，萬一真的倒楣欠下一屁股賭債而無力償還，到時若步上明福在樹林裡上吊的後塵，那便是咎由自取、罪有應得。果真如此，他一定會找用掃帚頭打他的那個女人算帳，因為被她用掃帚頭打，才會衰運連連、才會起（犭肖），才會去上吊。 　　然而，面對這個標緻的熟女，他不禁想，既然生前不能陪他睡，死後就帶她一起到陰間拜堂，不也是不錯的選擇麼，假如真能如願，做鬼也風流啊！他鱸鰻這輩子還有什麼好遺憾的呢？ 　　說一句不客氣的話，憑他鱸鰻的壞名聲，想討一個老婆談何容易，所以他才會對她起了愛慕之心，而且對她的肉體起了極大的慾望，才會提出陪睡來抵債的要求。要是她能答應，那是一件多麼美的事啊，做夢也會偷笑，但偏偏事與願違。 　　或許一旦能滿足他的性慾，一晚抵兩百，不多久就可把她丈夫生前欠他的賭債，還得一清二楚，從此一筆勾銷。說不定兩人有了性接觸，彼此又看對眼，日久必能生情，結成連理不無可能。 （九）

  鼻塞就是鼻子不通，這種症狀伴我幾十年，卻也讓我領悟到應付的經驗，與之和平共存。鼻塞從何時開始已經忘了，只記得剛開始是一邊不通，睡覺右躺時右鼻不通，左倘卻又變成左鼻阻塞，如此一拖多年，不但沒有好轉，且完好的一邊也呈半塞狀態，金門的冬天嚴寒，鼻塞更不舒服，經常需以口協助呼吸。   民國68年去美國進修，地點是東部新翰布夏州的達慕斯大學（Dartmouth college）醫學院生理學系，八月初清晨入境美西舊金山，距飛往美東的夜晚班機還很久，在機場候機無聊，就搭車去中國城閒逛，看到中藥店裡的花旗參，價格還滿便宜的，遂購買兩磅多，帶到美東，將整盒兩磅郵寄回台，零星的幾條留著自用。長條狀的花旗參堅硬無比，後悔沒請店家將之切片，思之再三，遂將其置於杯中，加水放入電鍋蒸煮使之軟化，保存於小冰箱裡，每天切一小段服用，不久這幾條花旗參遂被吃完。   美東的天氣寒冷，剛到的清晨去實驗室，披上在台所穿的冬天夾克，感覺還是很冷，於是就到室外量測氣溫，攝氏八度，比台灣的冬天還低，真把我嚇一大跳，非常擔心鼻塞可能會因寒冷而更為嚴重，然隔不多久，卻感覺減緩很多，不像在國內冬天那樣難受，有點反常，心想可能是美東空氣清新而緩和了鼻塞的症狀，直到讀了中央日報的一篇文章，才恍然大悟。文章的作者赴美進修後，任職於威斯康辛州政府，該文內容主要說明其家住澎湖的母親，終生鼻塞，他從美國寄花旗參回去，連續服用近一年而康復痊癒。這讓我想到個人鼻塞減輕極有可能是服用那些零星花旗參的功效，遂決定郵購，繼續服用，一年後，我的鼻塞竟然痊癒，兩鼻暢通無阻。   回國後，偶有鼻塞就以花旗參應對，屢試不爽。最近的一次，兩鼻又有狀況，與過去稍有不同，白天通暢正常，卻於晚上睡覺時阻塞，並咳嗽不止，以致難以入眠，必須蓋上棉被才能緩和症狀而睡著。遂試以花旗參，服用兩個月後，不但兩鼻通暢，且不再咳嗽，不舒服的症狀完全消失。特地去請教一位很熟的中醫生，說明我的鼻塞症狀以及服用花旗參之後的效果，詢問她花旗參究竟有何奇妙的功用，她僅告訴我說「花旗參顧氣管（台語）」，這樣的回答，讓我這個從事呼吸生理研究的人推測，咳嗽應是氣管裡有分泌物的刺激而引起，夜晚睡覺時，躺臥姿勢可能使分泌物倒流鼻腔，既堵住鼻通道以致不通，又引起咳嗽欲將之咳出，蓋被可能使身體溫暖以致分泌物減少而稍緩解。花旗參既是顧氣管，想必是治療了氣管的分泌病態，使分泌物不再產生而減緩鼻塞，於是鼻子遂暢通而恢復正常。依此類推，上述有關以往所發生的鼻塞很有可能是分泌物堵住鼻通道，若花旗參能抑制分泌物的產生，則其療癒鼻塞應是理所當然的事。   個人不是醫生，只是具備生理學的一些基本知識，花旗參對緩和鼻塞的功效，個人屢試不爽，如今已經歷六十多年，與之共存，相安無事。這樣的體驗，恰好可以印證前述那位家住澎湖的作者，以花旗參療癒其母親多年鼻塞的事實。話說回來，若鼻塞是因為鼻中膈或其他鼻腔構造因某種因數導致肥大，而非分泌物阻塞所引起，花旗參是否也有功效呢？

　　靖安宅裡當窗柳，望驛台前撲地花。兩處春光同日盡，居人思客客思家！（白居易） 　　昨日來到輔導室的是一位畢業拘役過（曾因吸毒而被關）的學生。我和他交談，他說自己對人生已無眷念，放假也沒臉回家，他問我什麼是「人生贏家」？我仔細聽完為何他有這樣的想法後，認真地回答他道：「別再碰毒品，它也許能暫時幫你逃避現實，但卻無法解決你的任何煩惱和憂愁，只有治療醫生的幫助和你自己的堅持，你才能獲得重生。而且生命也不該輕言放棄，漫長的人生中誰都不可能一帆風順，難免要經歷挫敗和坎坷。熬過挫折歷練後的人總是更堅強、更成熟、更加勇敢的，就會離成功更近一步。遭受挫折不但可以積累人生經驗，克服挫折的過程更能使人生得到不斷的昇華。所以，我們更應該正視挫折、珍愛生命。」陳老師在此為你禱告祈福，加油！ 　　放假的前一天，每個人臉上都有掩蓋不住的喜悅，EvenHuang卻留在辦公室不想離去，很多同事和她說：「有甚麼事？來找柯老師」，她笑笑沒回應。下課後，我買運動飲料時看到了憂心忡忡的EvenHuang，我問她要不要陪我走走校園，想藉此打開她憂鬱的心房。我沿路向她介紹植物名稱和療效，希望她能打開心房說說話。但她！依舊沉默不語，為了打破尷尬的局面，我邊走邊向她講述：雨季過後，自己喜歡上山採藥，曬乾後，一一放入密封袋，裝入茶罐中。曾經，我在研習時上過花蓮吉安鄉的「鬱金香花園」林老師的香草課，林老師夫婦研究奇花異卉創造了不少紀錄，譬如比人頭還大的菊花，與雞蛋一模一樣的雞蛋花，七彩的大理花，鬱金香花園在他們不斷創新與變化的辛勤經營下，同業中已是獨領風騷，嶄露頭角，但這並非是一朝一夕之功，是經過長遠的眼光及持續的努力，最終才得成就的美麗而又夢幻的城堡民宿！他們的商業簡餐，每份150元，價格令人滿意且感動，最先上來的是解渴的酸梅湯及金針蔬菜豆腐湯，還有開胃且下飯的宮保雞丁飯……。 　　她突然說：「爺爺也喜歡這類青草茶，但已經很久沒有喝過了，在爸爸車禍身亡後，媽媽帶著我們四個小孩改嫁；但身為老大的我不願意和他們生活，所以對母親的選擇很不理解，怎麼看繼父都感到難受不舒服，尤其當他盯著我微笑的時候！高中畢業後，我選擇在外縣市上大學，自己辛苦輾轉著生活，每逢放假就糾結要不要回家，偏偏媽媽又一直狂打電話，讓我更加不想回家。」 　　聽了她不回家的理由，我微笑著對她說：「我考上高中的時候，爸爸因為替人作保，被保人半夜捲款而逃，擔負了很重的債務，因而無力供給三位小孩學費。那時我也居然不難過還慶幸自己有機會離開家，去北部半工半讀住校，不用再聽到父母碎碎念，可以熬夜通宵看小說、漫畫、玩電玩。但真正住校之後，在微涼的初秋，感冒生病的時候，我才開始思念起家裡的一切。俗話說：「生的放一邊；養的大過天」，養育之恩比天還要偉大，即使不是親生的父親，比較起來，養你的過程還是比生你的過程要艱辛許多。將心比心，想想你父親留下四位嗷嗷待哺的小孩，靠你母親一個婦道人家，如何撐過來這些年？所以要心存感恩，繼父他才是你要感謝的人；替人養大一窩小孩，要是你，辦得到嗎？」 　　唐代白居易曾寫「兩處春光同日盡，居人思客客思家！」那是說：家裡的人思念著出門在外的親人，出門在外的人一樣也思念著家中的親人。家是一生的歸宿！我們是只飛翔的風箏，線在親人的手中，讓我們能夠乘著溫暖的風自由自在地飛。站在地上的，永遠是那孤單的雙親，仰望著自家的兒女，恨不得風大時給我們懷抱，雨大時給我們遮擋，卻不曾注意過自己，早已去了青春，白了雙鬢。雖然偶爾會和牽扯的線發生矛盾，但我們需要明白，在自己受傷的同時，他們承受著更大的苦痛。苦了一輩子的父母，怎願你再受苦受累？操心了一輩子的父母親，你又豈能忍心讓他們再孤寂地吃著雙十連假的飯？他們總是把最好的留給你，自己卻吃著粗茶淡飯；總是告訴你家裡沒事不用擔心，其實，早已落得一身病痛；總是催促你早日結婚，其實，只是擔心未來若是沒有了他們，你會一個人孤孤單單。 　　回家路上，是哪位歸家心切的遊子在唱「老人不圖兒女為家做多大貢獻，一輩子總操心就盼個平平安安。」家因父母的存在而變得溫暖，因親人的陪伴而變得生動，家是親人用愛凝聚的大山，家是一種純粹的奉獻，有永遠生生不息的愛。 　　看別人歡天喜地的一家子聚在一起，看別人熱熱鬧鬧地準備中秋團圓飯；到火車站接遠歸的孩子，拎著大包小包的人匆忙地奔赴歸途，看他們歡呼雀躍的樣子。孤單在這時如潮水般湧來，籠罩著我，而這個時候的我才想到小時候，自己是有多麼不懂事，怎麼那麼淘氣，總是讓他們操心！他們給了自己多少寬容、多少天空，卻渾然不覺。若時光可以重來，我是否會聽話些？現在彌補是否還來得及？多給自己和家人一些機會，過節時別忘了和他們說「我很想回家，也很想你們」。 　　人生路漫漫，故鄉燈火明。漫長的人生裡總會有酸甜苦辣的際遇，成功時別驕傲，遇到挫折時別沮喪，生活的電影不會總一帆風順，有喜有悲才是人生常態。如果你走累了，不妨停一停，回家看看，那裡有你最堅實的後盾和最溫暖的港灣，或許還有你曾遺落的初心，願每一個你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忘驛台，揚起風帆劈波斬浪，心存感恩歸來仍是少年！

你的暖 一抹晶亮灑滿琥珀的鏡瞳上 你的笑 一路和風深情地陪伴我兜轉 我是幸福的寵兒 哈 紛飛中的雨 兩扇心門盡是詩意 流光裡的晴 雲遊一地漫步碎花

　　於是為了展現他鱸鰻的架勢，立即捲起袖子，比畫了一個想打人的動作。而且開口就是：「幹恁娘較好咧，妳這個欠幹的臭查某，不但欠錢不還，竟然還敢跟我頂嘴，拿掃帚頭要打我，我看妳是欠揍！」 　　香蓮一聽他罵粗話，火速拿起掃帚，趁他不注意時，猛力地朝他的頭部打下。而且邊打邊責問他說：「你這個沒人教示的夭壽死囡仔，你幹誰的娘、你幹誰的娘？你這個夭壽死囡仔，簡直是欠打、欠教示！今天老娘就來教訓你這個無爸無母通教示的了尾仔囝！」 　　鱸鰻結交的朋友，幾乎都是一些遊手好閒之徒，只要他眼一瞪、臉色一變，其他人就屁也不敢放一個，遑論是想當面跟他對嗆，也因此而造成他有恃無恐的傲慢心態。他以為香蓮死了丈夫，沒有男人做依靠，所以好欺；沒有男人的撫慰，內心勢必孤寂，因此想用欠錢的理由來挑逗她，不當的意圖相當明顯。 　　可是他卻低估了形勢，她並非如他所想的是一個好欺或淫蕩的女人。一旦激怒她，馬上豬母變虎母，如同潑婦般。當掃帚頭一下下落在他的頭上時，他只好時而伸手把它撥開，時而雙手護頭，以免頭部受到傷害。但他還是手下留情，不敢對她動粗，要是她是男人，那情況就不一樣，不跟他拚個你死我活，他這個鱸鰻便是「無三潲路用」的軟腳蝦。 　　當香蓮的手停止後，鱸鰻再也忍受不住，出口又是一句「幹恁娘較好咧」的粗話，香蓮不堪受辱，又重新揮起掃帚，朝他身上一陣亂打。而鱸鰻只是不斷地以粗話相向，卻不敢還手，因為他知道面對的是一個弱女子，倘若沒有一忍再忍，一旦出拳勢必會造成她的傷害，村人也會認為他欺負女人。可不是，忍一時海闊天空，要是對她動粗，無論從任何一個基點來說，身為男子漢大丈夫都是站不住腳的。 　　甚至之前她丈夫賭輸錢無力償還，在樹林上吊自殺，村人早已把責任歸咎於他，數落他的不是。如果現在再出拳毆打他的遺孀，他不當的行徑，勢必會讓村人更加的激憤。儘管他有討債的充分理由，但男人毆打女人就是不對。所以不管內心有多麼地氣憤，頭部和身上也不斷地遭受她掃帚的攻擊，但他只以不堪入耳的粗話辱罵她，始終不敢出手打她。（八）

　　每年農曆4月12日，金門浯島迎城隍的盛事總是喧囂非凡。在慶典的前一個月，各宮廟便開始忙碌起來，傍晚時鑼鼓聲不斷。金門迎城隍活動聲名遠播，吸引了不少外國遊客。在小三通未結束互通前，迎城隍的慶典當日，整座金城鎮人潮洶湧，街頭巷尾擠得水洩不通，維安人員早早佈局制高點俯瞰群眾，許多攝影愛好者也搶佔高處以獲得最佳視角。萬人空巷，摩肩擦踵，這是金門節慶中最具氛圍的活動之一。 　　今年的迎城隍遶境活動中，我報名參加了5月11日舉行的四境特色藝陣展演大遊行，讓小孩體驗「妝人」並參與遊行。當天下午1點半，我們帶著小孩去化妝，我選了一套黃色服裝給他，姑且當作皇帝裝束吧！工作人員俐落地幫他穿戴衣服，古代裝束繁瑣且講究細節，先套白領，再穿上背心，腰前綁一塊檔布，然後綁另一片後檔布遮屁股，最外層再黏上腰帶，一層層的穿搭讓他顯得氣質非凡。化妝師們輪流幫他塗乳液、上粉底、刷眼影，將他的鵝蛋臉裝扮成英俊的小生樣。小女生們的造型更是驚艷，工作人員精心替她們梳理辮子或做髮髻，夾上亮晶晶的珍珠髮飾，額頭上貼著亮紅色的水鑽貼，每個小孩都對自己的新面貌愛不釋手，駐足在鏡子前目不轉睛。 　　下午4時，活動正式展開，我們在媽祖廟前集合，一台台人力三輪車整齊排列，爸爸擔任其中一台的駕車人員，事先研究了手煞車和腳煞車的使用。小孩們紛紛上了後座，後座上有敞篷遮蔭，四周有欄杆圍著避免危險，車上備有充足的水和麵包。我負責站在車子後面，照顧車上孩子的需求並幫忙推車。 　　當各陣頭就位後，我們從總兵署出發。鞭炮聲響震天，吸引越來越多人前來圍觀，煙硝味引得人們興奮不已。雖然我們車隊看不到其他陣頭的表演，但哥哥指著前方說：「七爺在前面！」身材瘦長的七爺在前方竄出，邁開大步搖擺身軀，跟著八爺走到我們車子的兩旁再繞回前方，小孩們目不轉睛。 　　車隊的行進路線經過觀音亭、昭德宮、東門代天府、五獄廟、水門睢陽府，再繞道南門的天后宮，一路走到禹帝廟、福德祠、浯島城隍廟、外武廟、內武廟，最後到北鎮廟。有些廟宇我並不熟悉，這次終於有機會逐一參拜。過程中我們走走停停，道路狹窄、巷道曲折，爸爸駕車一不小心就勾到樹枝，撒下數片落葉和灰塵，真是令人哭笑不得。每到一座宮廟前，車隊都會停下等待各個陣頭表演，最吸睛的莫過於肩膀搖神轎輦。一座轎輦可能由2至4人扛，扛轎者默契十足地肩上扛轎，轎身起伏如人起身拜下，以最激烈且忘情的方式搖神轎，示敬神明。各式活動嘆為觀止，掌聲不斷，驚呼和讚嘆之聲不絕於耳，幾乎人人手持手機拍攝，車上的小孩很享受這種被注目的感覺，看到同學老師還開心地呼喊名字。 　　整場活動持續了3至4小時，因為我們南門是最先出發的，所以我們到達終點北鎮廟時雖是晚上7點多先行歸回，而整場活動最終結束時間是晚上的8點，每位參與人員與工作人員，都十分的辛苦。縱使如此，能夠參與地方節慶活動，與大家共襄盛舉，對於大人和小孩來說，這將是一段難忘的回憶，這樣的活動也有助於凝聚地方向心力。我們更加期待農曆4月12日的到來。

  最近我們熱衷於花磚的探索學習，為了尋找哪些地點有花磚，先在網路上搜尋之後，看過網路上的影片，聽聽花磚博物館創辦人的一些說明以及各式影片介紹，也找找金門在地的花磚所在，幾年前到金門的花磚樂高作品照片也找了出來，當時的我們經常去參與樂高活動，只是當時的孩子不懂花磚，於是孩子遺憾地說希望還有機會能再看到。   在一個晴朗的午后前往水頭尋找花磚，其實花磚一直都在生活中，只是我們沒有特別關注，看到那民宿有滿滿的花磚就上前摸摸看觸感，在附近走走逛逛，尋找風獅爺的時候有關注過閩南式建築跟洋樓，好奇的在得月樓附近走動，詢問為什麼得月樓長的比較特別，也到金水國小裡穿梭，看到花磚在家具上的應用，好奇的摸了摸，我們也討論了一下古老的花磚跟現在的磚有什麼差異，摸起來或看起來有什麼不同；或者是圖樣是如何的巧妙，可以這樣延續著。   自此，開始大量關注花磚，買章魚燒的時候看到對面茶舖有花磚、到隔壁紀念品店看到花磚的吸水杯墊，好奇著有這麼多花樣、在街上看到有花磚拼成的店家招牌，從媽媽小盒子裡翻出的迎城隍花磚文創磁鐵。有一天經朋友分享去古寧頭看屋頂上的風獅爺，一旁的閩南建築上有花朵與水果花磚，看著難得也留下了一些紀錄。   對於這些可能你不懂的太多，但你擁有學習的熱忱，也願意分享更多你知道的給大家，願意去探索這個世界，了解一些過去的生活背景與歷史。你開始學習分辨馬背與燕尾、洋樓與閩南建築、會分享去了哪裡參觀花磚的房子，學校作了哪一些活動，最後，你說想要用樂高作出屬於你的花磚作品。   今天我們又一起去了水頭，找到上一次沒找到的那間花磚民宿，也去了其他幾個村落看了幾間花磚屋子，也許是一個綜整資訊的時候了。我們再看一次花磚博物館的影片，再多了解一下這些圖樣的涵意，也可以試著去繪出屬於自己的創意花磚，而不受限於那些舊有的圖樣。   學習的過程裡，大量的資訊彙整以後，也該整理一下，稍微作個歸類整理，得出屬於你自己的思維，邏輯與思維的能量蓄積對未來比較有幫助，在這樣尋找花磚的旅途中，看到美好的事物我們也一起搜尋跟說明，有一些東西你看過或許就忘記了，有一些事物你卻在很久以後還能拿出來與我討論，證明每回帶你出門都是有幫助的，不管是之前的尋找風獅爺或是尋找花磚，我想這些美好的事物都會在你的記憶裡儲存著，而同時吸收到的資訊在未來也能有所幫助。   看了這麼多花磚，也了解這些圖樣代表的意思之後，最近能看到你畫的小小建築圖裡也多出了花磚的設計，接下來，我們就期待你的樂高花磚作品囉！

  112學年度，我上課的班級有「戲曲樓」的歌仔戲與客家戲同學，還有一個戲曲音樂系的班級，教室位在「音樂樓」。當我上下課、進出電梯、走在校園裡，聽著同學吊嗓唱戲、拉彈吹奏，常會忍不住放慢腳步，多諦聽一會兒，也跟著哼起「我身騎白馬過三關，改換素衣回中原」，心情隨之愉悅飛揚起來，這是阿嬤老師生活中的「自得其樂」，快樂自己找啊。   人就該在尋常生活裡自己找樂子，「樂」就在你我身邊。值得一提的，是我天天樂見的一幅字，就在戲曲音樂系同學上課練琴的「音樂樓」五樓電梯口。那是建國百年（2011年）時，名書法家薛平南教授書贈本校的珍貴墨寶，筆酣墨飽、氣韻流暢，我很喜歡。薛平南教授寫的是唐代李白〈聽蜀僧濬彈琴〉詩：   蜀僧抱綠綺，西下峨眉峯。為我一揮手，如聽萬壑松。   客心洗流水，餘響入霜鍾。不覺碧山暮，秋雲暗幾重。   這首唐詩翻譯成白話，意思是：蜀僧濬懷抱一張綠綺琴，他是來自西面的峨眉峯。他為我揮手彈奏了名曲，我好像聽到萬壑松濤風。我的心靈像被流水洗滌，餘音繚繞和著秋天的霜鍾。不知不覺青山已披上暮色，秋雲也似乎暗淡了幾重。   我常想，我們何其有幸，竟然可以和李白一樣，聽蜀僧濬彈琴，洗滌身心，聽得忘我，不知不覺天都暗了。現在我們身在湖光山色的校園，日日聆聽同學揮手彈奏「風入松」，雖然手抱的不是名琴綠綺，但樂聲流淌，處處有知音，傳統戲曲音樂連結了多少個世代、多少人的藝術文化情緣，我們真的太幸運了，能夠徜徉在這美好的情境中。每周到校上課時，我在電梯口看到這幅蜀僧彈琴的書法，往往多駐足欣賞，並默念詩句，想像那美如萬壑松濤的琴聲，不知同學們是否也有同感？可看懂了這首詩？   因為，在這首短短的五律裡面，用了幾個典故，就有同學渾然不覺、也無心求知，讓老師有一點兒小失望。愛她之前，要先懂她。阿嬤老師就來說說跟這首詩有關的故事吧。第一個典故「綠綺」，是有名的古琴，漢代司馬相如有一張琴，名叫綠綺，因此後來綠綺便泛指名貴的琴了。「蜀僧抱綠綺，西下峨眉峯」，說這蜀僧與李白同為四川人，他從峨嵋山下來，抱著一張名琴綠綺，這情境很有畫面，感覺是既親切又氣派，令人期待與渴慕的，一位高僧抱著名琴來了。   其次，李白詩中引用了伯牙與鍾子期的典故。「為我一揮手，如聽萬壑松」，揮手二字就是出自竹林七賢嵇康〈琴賦〉的：「伯牙揮手，鍾期聽聲。」伯牙與鍾子期二人是音樂上的知音，《列子》湯問篇：「伯牙善鼓琴，鍾子期善聽。伯牙鼓琴，志在登高山，鍾子期曰：善哉，峨峨兮若泰山！志在流水，鍾子期曰：善哉，洋洋兮若江河！」這就是「高山流水」典故的由來，借這典故來表示蜀僧和自己通過音樂成為知己。「客心洗流水」說得很含蓄，又很自然，映照前一句「為我一揮手，如聽萬壑松」，想來琴聲必是鏗鏘有力，如松風濤濤，撼人心弦，琴音流淌過我心，我們心領神會已成知音。   再接著下面一句「餘響入霜鍾」也用了典，「霜鍾」。宋代蘇東坡在《前赤壁賦》裡曾用「餘音嫋嫋，不絕如縷」，形容洞簫餘音，如絲如縷縈繞不絕，就在耳畔盤旋。更早的李白則以「餘響入霜鍾」來描述樂曲終止以後，聽得入迷的聆賞者沉浸其中，享受藝術饗宴時所產生的想像。「霜鍾」一詞源於《山海經》的中山經：「豐山……有九鍾焉，是知霜鳴。」郭璞注：「霜降則鐘鳴，故言知也。」點明時令，霜降時鐘聲響起，蜀僧揮手彈琴琴聲清脆、流暢，漸遠漸弱，和薄暮的鐘聲產生共鳴，這才發覺天色已經晚了：「不覺碧山暮，秋雲暗幾重。」不著痕跡地將「餘響」、「霜鍾」與「秋雲暗幾重」做了連結、互相照應，琴聲之美、心靈感受與自然景觀融合一體，渾然天成的藝術美感，格外動人心弦。   當我站在電梯口，欣賞著大師的書法佳作，品味著大詩人李白當時的心情：聽完蜀僧彈琴，舉目四望，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青山已罩上一層暮色，灰暗的秋雲重重疊疊，佈滿天空，感覺時間過得真快。我心有戚戚焉的感覺，自然浮上了心頭。每天在校園裡，當我聽到同學們上課練琴、弦歌不輟，曲樂飄揚時，總會油然升起一份寧靜、喜悅與光榮感，李白的〈聽蜀僧濬彈琴〉詩寫得真貼切啊。我期待同學們到學校來學習音樂，從接觸音樂、認識音樂、到愛上音樂、更能樂在音樂，在音樂世界裡「自得其樂」；同時也能覓得知音，如伯牙遇到鍾子期一樣，高山流水，心領神會，曲樂繞樑三日而不絕，可以把這份生活、藝術、文化的美，散播出去，與更多人分享。   從欣賞音樂樓電梯口的書法名作，到讀懂書法內容的李白〈聽蜀僧濬彈琴〉一詩，令人歡喜，我想到法國雕塑家羅丹所說「生活中從不缺少美，而是缺少發美的眼睛」，只要我們調整好心態，就可發現生活中處處充美麗的事物。所以，張開眼睛，打開耳朵，看看周遭，大家事事關心，必能發現處處有美事。當我們學習時，凡事好奇，肯去問、肯去學，具有不怕麻煩的ㄅㄆㄇㄈ精神，知識技能找到了、學到了、也練成了，必能自得其樂。發現美，自得其樂，訣竅就在：Just Do It！   阿嬤老師小格言：有不怕麻煩的ㄅㄆㄇㄈ精神，就可自得其樂，發現美。

  可是繼而一想，俗語不是說好男不跟女鬥麼，尤其是一個死了丈夫的弱女子，萬一出手過重讓她受到傷害，勢必會遭受村人的指責，說他欺負孤單無助的女人，所以不得不慎。但若真的被她用掃帚頭打，即使不一定會起（犭肖），會衰潲則無可避免。所謂衰潲，也就是倒楣的意思，倒小楣可能無所謂，要是倒大楣呢？那不是衰上加衰嗎。   尤其他靠賭博吃飯，也靠詐賭贏錢，如果因此而衰運連連，或許會把賣田地的錢全部輸光光。一旦想扳回，卻必須向人借錢才能再加入戰局，但往往天不從人願，愈想扳回輸愈多，最後則是欠了一屁股債。可能會像當年的明福一樣，一直輸、一直輸，輸到走頭無路時，只好到樹林裡上吊自殺。當他的舌頭伸出來，又睜大眼睛死不瞑目時，那種恐怖的樣子，不嚇死人才怪。但願這種悲慘的情事，不要發生在自己的身上才好。   倘若真的衰運來到、而步上明福的後塵，他這條滑溜溜的鱸鰻，狐狸尾巴馬上顯露出來。原來他並沒有真本事，耍的只是假把戲，到時不笑掉人家的大牙才怪。而此時，當不久之前明福上吊的事在他腦海裡盤旋，內心難免會有一種恐懼感。可是剛才被她用掃帚頭威嚇的情景則歷歷在目，受到如此的羞辱，實在心有不甘，非要給她一點顏色看看。（七）

  淡而朦朧的霧雨，一直伴隨著我。   從下飛機回到故鄉起，那熟悉悶膩的感覺一直反覆，金門的霧季約略落在四、五月間，那是眾多學子前往各地參加甄試，與命運巨大改變相錯的時刻，也是清明節裡眾多隱而不顯幽思情緒升起的時刻，在一張張機票，一張張船票，一聲聲欣喜落淚，一聲聲離情依依的告別間，返鄉或奔向前途的人海如雲，這樣的情緒張力時緊時鬆，但對無數相偎的身影裡，就是整座島嶼共同的情感，像晚風般飄散的木棉花季尾聲裡，我來到家門前，在推門而進的瞬間前，自己猛然想起，相對青澀年代裡奔走於整座島嶼時的忙碌，不到十年的時光，我似乎轉瞬進入另一個生命前行的步調，這種轉換，自己有一種沉沉的體會。   有些事物，一旦，經歷或錯過就不在了，但我過往所經歷的一切和情感，依然罔若栩栩如生的活著，在鄉鎮家園旁，農地雜草蔓生，我就慢慢的從下車側，踱步回家的過程中，這些情緒和記憶不斷如煙升起，孩提，學校，成人，終至遙遠的以後……。   家門口，高中常騎的單車，已經鏽蝕結滿蛛網，舊書包也霉跡斑斑，遠方的海風依然冷澀入骨，爬藤依然旺盛的攀附而上，自己似乎就帶著這些年歲裡在外沾染的風霜，回到這裡，在那個當下就將一切不確定放下，去體會家這個空間所攜帶的氣息與溫度，但前途為何，我依然依循未知的星河和未來探索，也邊嘗試觸摸一切，一邊前行。   人生究竟真實的有何種意義？如霧嗎，或是本身就是如不言海洋的存在？   走出門外，我靠近的海堤，宇宙間的遼闊，在霧裡磅礡而隱晦不明，濤聲喧囂不止，不時有些汽機車的喧囂，但我只是靜靜徜徉在過往的很多時刻，不去思索未來，就僅是臨在當下五感的體會，放逐對情感，事業，生命，親緣的茲茲念念，翻轉的海洋，轉瞬變化萬象，又一一像寓言或夢境的破裂，最終復歸平靜，海風就這樣不停從我身邊流淌而去。   對我而言，霧季的意義，也許就在於那種不確定，和朦朧並存的體會，一切未知，卻不得不做出選擇的時刻，僅能拚盡全力去學習獨立和勇敢。   在那樣的霧裡，有思念，有期待，有焦躁，但對金門育養的孩子而言，那或許是某種土地生命共同孳生，無限蔓延的包容，像是父母師長至親所懷抱的希望和期盼，就好好活著，好好感激，然後去擁抱前途所有未知，並用盡全力盡情追逐奔跑。   我知道，就算未明而至暗的時刻以後，心與生命的共鳴，依然在這座島嶼奮力悸動，未曾停止。   那是我所知的金門霧季，也許，也為這樣理解的意義而走向明日。

  去年底看到友人分享日本雪景之際，我竟腦洞大開天馬行空地開玩笑說去金門過年期間，希望能看到雪景。友人不禁質疑：金門會下雪嗎？   經過一番查詢發現，根據地方志，金門在光緒十八年的確曾經下過雪，但是現在則是幾乎不可能。隨之跳出螢幕的是有關金門「偽雪景」的報導，原來是來自西伯利亞或大陸東北名為鸕鶿的冬候鳥，在木麻黃林棲息時排遺所造成的奇景。   春節金門之旅第三天下午拜訪過金湖鎮塔后風獅爺後，隨即繞到黃海路上太武山下的陽明湖水庫。當天身著保暖冬衣仍覺凍極了，原來冷風颼颼溫度僅10度。停好摩托車後躡手躡腳靠近湖邊，只見有所警覺的鸕鶿奮力地拍舞著翅膀漫天飛舞，初次邂逅這些貴客，看得我感動莫名。遙望在水一方的木麻黃林，乍看之下真像是撒下紛紛白雪，蹲守樹梢身著黑衣的點點鸕鶿則靜靜地隨風搖曳固守著家園。距離有些遠，可惜只能遠觀啊！   假期最後一天繼續追鳥行程，首先來到小金門烈嶼最大的淡水湖--陵水湖，可惜湖面滿是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蘆葦和水蠟燭等水生植物，放眼望去僅有白鷺鷥、魚鷹、雁鴨及鸕鶿三三兩兩或是靜止對抗寒風或是悠游於湖面，也許是外出覓食尚未歸巢。   堅絕不放棄仍不死心想前往從沒去過的西湖水庫，據說那裏數量可能較多。在昔日環島的戰備道特殊車轍道--濱海大道一陣蜿蜒顛簸騎行之後，小心翼翼撥開層層木麻黃常被誤以為是葉子的串串線狀枝條。步行往水邊試圖窺探，定睛一看諸多黑色舞影近在咫尺讓人不禁目眩神迷。更美妙的是對面的「雪景」及其鏡面倒影美得如詩如畫般令人屏息。終於心想事成，成功近距離金門追雪！

  五、鬆懈疏忽被抓包：   馳名中外的高粱酒廠就位於不遠處的南門之郊，故一年四季全城都瀰漫在釀酒的濃郁氛圍裡，尤以刮南風的日子為最，是以咱們這一狹長地帶自不能例外，也不知是酒香使人醺醺然還是新春期間過節輕鬆懈怠，就是被高官「抓了包」！   大年初三上午九點，鬼使神差底--副師長竟親自來到隔鄰高砲連借獅頭（年節醒獅團的道具唄），姑不論擁堂堂甲兵上萬的重裝師竟連個基本的舞龍舞獅道具都付之闕如，而竟要勞動老將軍御駕親征（至今都仍是一個解不開的謎），但是高官就是蒞臨了，輕車簡從悄悄地到了咱們的鄰居商借道具來了，也就順道進了俺們的觀測所，還好當天俺特淺眠早開眼，提早坐上了觀測臺，好讓前一班觀測兵提前下班到咱們搭伙的兵器連去取早餐來，因為過年期間對岸也放假，海面無船隻往來，望遠鏡裡廈門大學校園似打了烊，一切好像偃旗息鼓狀態般，靜悄悄，除了偶爾傳來民眾拜拜燃放的鞭炮聲夾雜在北風吹木麻黃樹梢的呼嘯聲斷斷續續……，遙望海天接處--這時突然想起孤懸海外、身處最前線的東碇島官兵們，他們好比舉目無親、無依無靠的孤臣孽子般獨力孤寂的鎮守南疆，可惜不在觀測視界範圍內，看不到他們，不禁悲從中來（據說早年金西守備區的裝騎連曾經駐守該蕞爾小島），就在這寂寞傷感的氛圍裡，副師長已然駕臨，筆挺軍服領章星星閃亮在晨光裡五步外一點都不含糊，一抬頭我們四目交會於迷彩的長長走道上，在我特意靠腿「碰」一聲，外加大喊「副師長早」的當兒，寢室裡的屬兵竟仍安枕無憂--西線無戰事--毫無動靜，在情急的情況下我胡亂的編了個理由說是「他們夜裡值班補眠」，將軍可是好矇的？   「這麼多位蚊帳都沒有卸下，一個晚上這麼多人值班嗎？」   留下這句話，將軍就走了，驚魂未定的我猶企圖亡羊補牢一一去搖醒眾弟兄，深深埋怨他們如此毫無危機意識，訓斥他們好日子過多了腐蝕了，不久即將面臨噩運的到來，將如台語所言「剉咧等」吧，也就這樣苦苦的等待了一個多禮拜，內心的煎熬實不足為外人道也，最後竟是在沒有任何責備與懲罰的風聲或命令的結局裡悄然的收場了。都說大人有大量，將軍肚子裡應該也可以撐船吧？還是說前一年初來乍到被師長看重，賦予在師部教拳帶做晨操，在司令部打下了知名度？或是雷霆演習抓逃兵立了戰功（詳拙作《打開塵封的黑盒子》金副2014/4/20~21刊出）？留下我們諸多的想像與自省的空間……，我一向帶兵嚴格，自忖短期過渡又逢新年期間何苦為難眾兵傷了過年和氣，一時疏忽寵壞屬兵睡過頭，所幸全員到齊（預置兵力完整唄），沒有因此釀成大禍而影響戰備，肇成茲事體大恐難收拾，然仍如履薄冰自責不已，從此自我惕勵更深，凡事穩紮穩打再不能掉以輕心，這是上帝給我帶來了啟示，新年伊始禍福相倚，感恩呢！--寫於金廈兩岸煙火秀17周年紀念。（下）

  其一、我在金西師受架設士兵訓練後，回到了野戰部隊步九營。   我的師傅旋即拜託連長趕著讓我去受士官訓。師傳在連上是出了名的大老粗，又是個海派人物兼酒鬼。連長答應了他。我通訊有線架設兵訓，歸建後不到三天，直接到金防部受通訊士官訓。   我覺得很幸運，感恩連上寢室學長及師傅的栽培和照顧。   在原本連上，我的寢室就和師傅在一起。受訓回來之前。同寢室的學長們都很友善，散發對我有利的消息，排除不雅的謠言。之後細心的教導我軍中倫理道德。使我當兵成長很多很快。   其二，在金防部通訊營受訓的日子，是很幸福的。雖然我是唯一的文科出身（其他全部是理工科背景），我的學習動力補足了我的術科。我想好好受訓，未來回到連上服務我的伙伴兄弟啊。   其三，因為來金防部受訓，才有機會住在洞穴隧道裏。很神奇的，洞穴裏冬暖夏涼。而且四通八達，整個太武山被鑿壁建築成大型的活動空間。除了一層一層軍卡進入進出的鋼鐵防爆門外，最驚艷的是「擎天廳」。簡直是鬼斧神工啊，也令人嘆為觀止。   在整個花崗岩中，打造一個大型會議空間，高度幾乎頂天，四通八達的交通，累積了數十年的工兵部隊的血和汗。   我的父親曾服役於馬祖，曾經跟我說過，他是砲兵部隊的士官，可是整整三年，都在馬祖做「工兵」的事情：戰備構工。   感念金門馬祖外島軍事基地的建築設計，也是感謝居民及士官兵數十年來的犧牲奉獻，因為有了前線的毅力和努力工作，才能有我們後方的安居樂業。   其四，我在受士官訓時仍然有些時候讀書，所幸中山室內有大量的林衡道先生「鯤島探源」的書籍，所以我除了練習修EE-8以外，就是也是研讀電學相關資料。   斜槓的很！   假日如出外走走外，最常找家小店，叫個簡餐看看店家提供的家庭電影院，就是扒在桌上休息一下，不然就是寫寫文章，看看「金門日報」、「青年戰士報」等等報紙，度過單純自在的時光。   其五，金防部通訊營受訓期間到了後期，通訊軍官班到了金門，他們也是抽籤的。我在群眾中看到了我的某個同學，成大碩士，畢業到金門服兵役的預備軍官。   我本來要過去打招呼一下。同期好友勸阻了我。   提醒：「官」、「兵」不同命，冒然去找，恐怕有攀龍附鳳之嫌。這個過程真的讓我更學到了人生的功課。   其六，同期大家感情都非常好，但是仍然有一、二個怪胎。其中我有注意到有一位來自屏東的高工畢業的帥哥。   他常常說些黃色的東西，也不認真學習本知本能。課程常常馬虎應付，休假不正常，出入不正常埸所。傳聞他好像是父母透過關說進入本期士官訓的。   有些父母愛子心切啊，常常是「寵豬扛灶」。   後來我歸建回到金西師步九營擔任下士班長一職，某一天，竟然發現公佈欄上有小金門紅土靶埸，槍斃了一個通訊士官，竟然是他！   同期的耳聞：他擔任通訊下士班長，假日酗酒，姦殺了一個女童，被查獲時，滿身酒氣及血泊，金防司令部特別槍決他，命令各單位派員參與現場處決，以示傚尤。處決照片事後發送各連級以上單位，做為警戒。   我偶爾想起這件事，擔任士官班長，常常要提醒自己，注意言行舉止，假日不涉及不良埸所。也無養成酗睹博習慣--這對自己及家人都是好的。

　　近日我去當義工的某個慈善機構需要彩繪圍牆，預計花幾個周休日完成，主辦人在line的群組呼籲，有空想畫的朋友通通歡迎，並且希望呼朋引伴一起加入彩繪行列。 　　這下子可真派上用場了！二十幾年前讓我家兒女和同學一起參加繪畫課；每周六上兩個多小時繪畫課，每周日上一小時書法課，當然還有手工藝；有時候家長們也一起參與動手捏塑，大家玩得開心；幾乎家家戶戶都有繪畫和工藝作品，還經常一起參加寫生比賽。那些年陪孩子到處繪畫寫生玩遊戲，根本沒想到將來有什麼出路，很多親友都說浪費金錢和時間，當年的想法，就是讓孩子在課餘學些才藝。 　　如今可好了，將近十年的繪畫書法課，終於派上用場；並非靠當年所學才藝維持家計生活，卻可以在休閒假日吆喝朋友們一起來當義工彩繪。沒有實質的回報，卻是打從心底歡喜的回饋無限。誰說學才藝沒有用，真的是藝到用時方知好！

　　香蓮激動地說：「你不要威脅我，我知道我歹命，不幸嫁了一個賭鬼，才會讓我背負他積欠的賭債。但我並不是說不還，而是現在沒有錢還，難道你就不能通融通融，等我有錢再慢慢還，一定要逼死我才甘心！假如真是這樣的話，我就去跳井，一旦我跟著明福的腳步去死，你一定很高興，是不是這樣？但說句不客氣的話，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到時你連半毛錢也拿不到！」 　　鱸鰻一聽她以死相逼，簡直怒火中燒，氣憤而不屑地說：「妳不要威嚇我，我是不吃妳這一套的。欠債就是要還錢，如果沒錢還，陪我睡覺也可以，一個晚上就抵一百塊。憑我粗壯的身體，以及妳天生的本能，只要一個多月就可把明福積欠的賭債還清。俗語不是說『菜頭摳起來空原在』麼？妳不但沒有損失，而且還『趁爽』。這樣妳應該可以接受才對吧！」 　　香蓮聽後一時火大，她順手拿起掃帚衝到他面前，舉起掃帚厲聲地責問他說：「你說什麼？你說什麼？你這個夭壽死囡仔，竟然要我陪你睡覺？你這個無爸無母通教示的夭壽死囡仔，簡直欺人太甚！你膽敢再說一遍讓我聽聽看，我不用掃帚頭打你，讓你衰、讓你起■，就跟你同姓，不信你給我試試看？不要以為你是鱸鰻大家都怕你，也不要以為我善良好欺，就想『軟塗深掘，食人夠、夠、夠！』一旦惹火了我，老娘就跟你拚命！」說後又拿起掃帚作勢要打他。 　　鱸鰻萬萬沒想到，平日個性溫馴的香蓮，竟然會因他一句陪睡的話而暴怒。老實說，她雖然死了丈夫，缺少男人愛的撫慰，又沒有化妝，顯得有點蒼老。但她身材豐滿，姿色也不錯，可說是一個全身都充滿著女人味的熟女，這種女人到哪裡去找啊，不禁讓他流下一滴愛慕的口水。尤其她丈夫已上西天，自己又未婚，如果她願意，那不是他夢寐以求的麼？而且只要經過一段時間，就可以把她丈夫欠下的賭債全部抵消掉，有這麼好的事，她何樂不為啊，還有什麼好生氣的，真是不識抬舉！ 　　說真的，以她的姿色而言，不要說一個晚上抵一百塊，抵兩百塊也是值得的，所以他才會說出這句曖昧的話，來試探她的反應。可是他再怎麼想也想不到，他這句真心話，卻傷到她的自尊心，所以才會在驟然間「豬母」變「虎母」，怒氣沖沖地拿起掃帚頭作勢要打他。她這種暴怒的舉動，也是他料想不到的。 　　相傳被人用掃帚頭打，不僅會「衰潲」，而且還會「起■」。於是他不禁想，這種表面看來溫和柔順，個性則強悍潑辣的女人，可能惹不得。但他鱸鰻並非浪得虛名，又怕過誰呢？今天竟被一個女人拿著掃帚作勢要打他，受到那麼大的羞辱，這口氣怎麼嚥得下去，非得教訓教訓她不可。（六）

  楔子   觀賞金廈兩岸已歷經17年的煙火秀，站在昔日的工作崗位頂端撫今追昔，雖然物換星移，感觸良多，在一樣的高粱酒香瀰漫的空氣裡，嘆世事多滄桑。回首兩岸對峙的年代，我身處前線堅守崗位，又曾於兩岸邁向和平新進程之際，復何其有幸充當破冰之旅的馬前卒，見證大時代的脈動轉變新紀元。嗣由於民主社會政黨輪替，政局多變，統一大業運途多舛，惟仍感謝上蒼巧安排，讓我曾以有限之生命，為多難的祖國奉獻一點心力，間為歷史作紀錄，能不虔敬感恩？   引子：   民國九十三年，因公派赴對岸出席兩岸協定事務前置會議，預定循「小三通」水路往水頭港搭船前往，先是松山飛金門，一下飛機驅車途經舊金城聚落，出西門，抬頭仰望城樓及城牆--曾幾何時已改頭換面奐然一新，急喚司機停車，駕駛急煞住，忙回首滿臉關切道：   「督座，怎麼了？您沒怎樣吧？」   「喔，沒事，你車開得很好！感恩呢。我只是突然想下車看看這個曾經是我三十年前當兵駐過的地方，有一陣子沒有重回這裡憑弔了，變化太大了，真是世事多滄桑啊……」。   「您是說這城樓？或圍牆？當年有駐軍？」司機一臉狐疑。   「那是！當年這城樓及靠這邊夯土加寬的城牆駐滿軍隊，有空軍防炮、還有陸軍步兵、及這城樓上我裝甲騎兵連分駐的觀測所；六十年代駐軍幾乎飽和，別說西門這一隅，觸目所及，到處軍人！你出生較晚，未躬逢其盛，當年金城街上的電影院，假日的『三角換防』盛況--足以見證那時代的巔峰狀態；金西守備區師部附近的頂堡村文康中心--以金西戲院為軸心方圓三里之地帶，假日亦是兵潮洶湧，曾一度被台籍充員兵戲稱為『小西門町』呢。」   「督座您剛才說的『三角換防』是怎麼一回事？」   「唉，不就是城裡那三家電影院一散場，人潮退出轉往另兩家移動的盛況--恰如軍隊換防潮流一般唄。」   「聽您這麼講，那麼金城街上豈不可媲美稱為『小台北』了？」   「可以這麼講！你聯想力真豐富，當年確有這美稱沒錯！」   「督座您說曾在這裡當兵，可以不可以講講當年這裡的盛況？或說在這裡曾經讓您難以忘懷的往事，我很好奇--反正船班時間尚早，去那裡也是空等……」。   「現在兩岸關係正朝和平之路邁進，隨著政策調整國防戰備，咱們外島也逐步撤軍，許多軍事設施隨之棄置荒廢實在可惜，更有甚者，隨著地方建設的拓展，昔日戰地遺蹟也可能一夕之間化為烏有，實在令人唏噓啊！這裡不就是一例嗎？」   於是，我們一起登上城樓，聽我娓娓道出陳年舊事……。   一、海門天險設「前觀」：   金門城，有明一代，即為朝廷命官「千戶」屯衛之邊防要塞，西門城樓，距昔商船泊港處咫尺天涯，唯歷經滄海桑田故，日久淤塞港灣功能已然消失，但軍事上制高險要歷朝不衰，曾與金龜尾砲台、金龍尾砲台互為犄角，或延長縱深構成「鐵三角」以拱衛金門城，倭寇海賊入侵，烽火臺上狼煙起，嗚咽牛角號音裡，將士用命，固若金湯，雄鎮海門，巍然金門西南之屏障。   迨民國三十八年國軍由彼岸撤守金門，進城的部隊保留了城樓--做為扼制西南海岸沿線陸路交通動脈之咽喉，但為構築海防碉堡以禦敵，在乏物缺料的困境下，不得不就近取材，拆走古城牆磚石以應急需，後來是不是發現這裡原來是個戰略要點呢？--所以又以夯土方式在原牆位址築起長城，闢陣地置重兵，美援到位的「大砲連」也適時在古城樓上設立了「前進觀測所」（簡稱「前觀」），代號442。 　　由於民國三十九年「三谿部隊」在有「廈門鎖鑰」之稱的大二擔島重創匪軍，從此孤懸金門外海「外島中的外島」蕞爾之地得以找到「支撐點」（抱歉：套用股市用語，「打仗就跟股市一樣是箇賭局」這句名言是我觀測所痞仔觀測兵吳桀雍狗嘴裡吐出的象牙）固守下來，復由於經年累月的戰場經營，屹立不搖幾成定局；於是，為制敵機先，盱衡全局--「前觀」再推進到「前線的最前線」俾收更大功效以及爭取時效。這裡原設觀測所形同雞肋棄之可惜，即使觀測區域重疊或可互補不足，應屬強化之佈局；嗣經檢討由軍屬砲兵移交防區野戰師接管，然師炮指部已有現成「前觀」，火砲口徑射程不同，觀測目標區有別，顯然他們不想疊床架屋多此一舉；那麼找何單位接手呢？有了--「裝騎連」不是職司戰場敵情偵搜嗎？「觀測」任務與該連職掌若合符節，好像也沒有什麼牴觸之處嘛--那敢情好！就是你們接下了。於是乎，我們分遣出一個班的兵力在此駐守，延續香火接手觀測匪情動態。   二、古城樓上「觀測所」：   六十四年的春節前後，442（軍事術語讀音：「四四兩」）觀測所長楊明華（鳳山第二士校常10期炮科）適年度返台休假兩週，彼時我剛奉命支援古寧頭777觀測所任務結束返鎮西戰車排歸建（前情詳見金副7月23日拙作「海角前哨追憶曲」），連長以前派任務同樣理由要我即赴該所交接，一履斯地剎那不敢相信：一個古城樓竟會被軍工以RC強化改裝成有觀測臺以及10人寢室含武器彈藥庫中山室的堅實掩蔽部，更有甚者--旁邊還毗連著空軍防砲連的四管電動五零機槍陣地，這個城樓還真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啊。站到城外看--隔著外壕只見林木蓊鬱裡深溝高壘；由城內觀之--則見緩斜坡上各型工事層層疊疊隱藏其間。   三、「混合兵種」衛古城：   從古城樓往北側舊牆廓延伸約200米稜線上，空軍九○高砲連的四門九○高射砲在陣地上一字排開，每日清晨手動馬達一拉響，開始出砲操：碰碰聲裡只見雷達、指揮儀、追蹤儀等操作忙碌起來似一鍋沸騰的水喧鬧不止，口令複誦聲整齊一致，就像砲管與雷達指揮儀同一軸線，令俺這初履斯地新兵驚喜連連。至於稜線以下至接地處--陸軍兵器連各型火砲及重型機槍陣地掩體錯落於灌木叢裡，櫛比鱗次以交通壕、散兵坑串聯縱橫其間，星羅棋布於這狹長地帶中，高砲操出完，輪到步兵的75砲、106砲、42砲等砲操上場，口令吆喝聲此起彼落，火燄噴射器組也不甘示弱輪番上演攻擊預習秀，鎮日熱鬧非凡，在這裡俺們看到了國軍高昂士氣的黃金時代，在這古城牆的一隅，陸空混合兵種位處制高又盤據要衝，儼然軍事要塞捍衛古老的城池，亙古不渝。   四、簡單任務真愜意：   由於不久前甫於古寧頭最前哨身擔觀測重任，相較之下--來到這裡輕鬆許多，雖然都是觀測所，但此所處位置（縱深特長--前有大二膽島及烈嶼諸島充當前衛）、任務性質以及隸屬位階終是不同，此間只是補強性質已如前述，既非觀測要角，比起之前的直隸防衛部任務繁劇簡直形同天壤，現在只要注意對岸大目標南太武山及白石砲臺一帶砲壘，是否突掀砲衣？機帆船只要注意其是否突然集結，其他沒有什麼可以持續向上報告的情資，所以一人當班，預置規定兵力在附近待命綽綽有餘矣，故在這半個月期間落得浮生半日閒，除了看遍中山室的文康書籍、與充員兵們擺擺龍門陣大話天地外，再不就像這狹長地帶的陣地指揮官一般，看完空軍的砲操再看陸軍的砲操，感染一下他們的強大士氣--俾免因生活的單調乏味而淪為死氣沉沉唄！（上）

想念一種味道 是充滿渾厚力量的那種 於是來炒一盤牛肉 好吃是舌尖必然 順勢引來詩意就有儀式感 全聯私藏熟成澳洲牛 幾無油花而且肉質軟嫩 大器的淋上金門高粱 讓它沈睡在我的鄉情中 安然釋放牧草靈魂 飄洋過海成就盤飧滋味 自來水嘩啦啦流出 好讓我洗淨時蔬 鮮香菇蒂肉分離切成細片 小個牛蕃茄塊狀有口感 農家親手栽的青蔥 輕拍切段味道不留失 這一畦田野翠綠 驅動掌廚人的自然遐想 把平底鍋微微加熱 一抹奶油沿鍋心漫延 起大火喚醒一頭牛 輕巧挪移煎出四面金黃 旋即微轉中火 我以利剪裁切肉身 看得見肌理洋溢香氣 窗外南風似剪刀 高粱酒香使人醉 丟入自然時蔬 灑下海鹽與黑胡椒 豪邁倒入紅人醬 大火快手就三兩下 以迅雷速度起鍋 便是我的一道珍饈好牛

  雙喜烘焙坊老闆娘堂姑，抱著那時候嬰兒的我（看相片是右一唷！古錐；不是左一喔！胖胖）。 　　為了讓寶貝孩子認識我古早吃應景中秋節名產「肚臍餅」，特地去購買，送禮自用兩相宜，順便讓其瞭解歷史文化背景，不用我枉費脣舌（因為也沒人有興趣要仔細看），Google都有資訊啦！而且廣告行銷現在平常日都有販賣，無需等到農曆八月冰輪桂花飄香千里共嬋娟喲！ 　　眾多商家任君選擇，曾在明芳珍、福堂餅行買過，口感各有千秋。父親告別式堂姑專程來送行，回娘家順道探視採購肚臍餅、古早味小蛋糕（娘家祭祖拜拜用代替發糕），跟我說：「從妳爸爸無佇時的告別式才看到妳阿姑，妳和妳阿姑講話樣子攏共款」。原來告別式是可以讓好久不見親戚互相慰問，滿是感慨。 　　小姑姑與堂姑是堂姊妹，年紀較為相近感情要好，住在長方型特別格局同一棟房子，中央有一塊空地面積天井作為區隔，阿公是排行老三分配前面一戶；叔公是排行老五分配後面一戶。兄弟彼此心意互通有無，但阿嬤和嬸婆妯娌間就不一定嘍！因為我就是住在裡面的小朋友，聽到很多八卦，他們一定不知道我可以寫成故事。 　　肚臍餅好久沒吃了，自我主觀意識下覺得好吃，是在吃回憶兒時大家庭親人團圓賞月娘的味道。咦！我現在才注意到發現，古老相片左側樑柱，有兩個上下連接圓圈鐵製裝置，應該很多人不知道什麼作用吧--我想是國慶紀念性節日，家家戶戶要懸掛青天白日滿地紅中華民國國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