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經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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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海贊抓住山靈的眼睛
距離上一回返鄉展已二十三年,帶著《山靈的眼睛》,陳海贊,又回來了。 金門文化局發出的請柬,二○○九年八月一日至八月二十六日,推出《陳海贊彩墨山水‧花鳥特展》;一個看來傳統、普通的畫展名。但在陳海贊的心裡另有隱藏的畫展名稱,叫作《山靈的眼睛》。 〈小家碧玉寫花鳥/氣勢磅礡寄山水〉,打開一九七六年八月七日的《金門日報》地方新聞版,一則下得很靈巧的標題,報導「陳海贊陳紀冰夫婦國畫聯展」在金門社教館揭幕,「伍縣長親蒞主持,縣府各科室主管、地區單位主官暨各級學校校長、鄉鎮長等五十餘人均在場觀禮」。戰地政務時代,柔性的花鳥與山水,也必須塗染「草木皆兵」色調,陳海贊一位留在家鄉的同學想來捧場,還不到被邀請層級,只能在門外卻步。 陳海贊,一九五四年三月十六日生於金門烈嶼鄉林湖村湖下,父陳再成、母陳方招,父母育有二男三女;海春、海贊、麗芳、文娟、美娟。卓環國小、烈嶼國中第三屆、中壢高中、國立藝專美術科、台灣師範大學美術研究所畢業;先後任南山高中、僑大先修班、樹林高中、景美國中美術教師,現也是世新大學水墨與設計專題講師。 繪畫創作與美術教育的路上,陳海贊在藝術市場蓬勃的年代,毅然辭去教職,當了十年專業畫家。 一九八六年首次返鄉展的陳海贊,與鄉事畫情緊密互動的一年。旅台畫家中,他唯一接受金防部邀請回金門作畫陳展,軍方前後派了上校呂濟民、王瑞民、中校蔣小龍一路作陪,甚至也能坐上司令官趙萬富的專車,深入各個景點、重鎮,題為《山水》、《香遠益清》、《鄉村景色》等水墨被掛展在空指部志開廳、懷生廳;《八二三砲戰》、《料羅灣海戰》、《古寧頭大捷》等五件油畫被掛展在金防部大智樓及第三士校。交差,畫完「政治正確」的作品後,個兒不高、一臉黝黑的司令官趙萬富找他聊,變得感性地要陳海贊回歸鄉土「畫我故鄉」;得空,搭起軍機就往金門飛,進入各地寫生,一件件打好底的草稿準備入畫展出了,趙萬富卻因「小金門三七事件」被緊急調職。少了股驅策的動力,陳海贊行囊中留下未完成的「畫我故鄉」。 專攻水墨,也擅於油畫的陳海贊,全省大專美展國畫組第一名、台北縣地方美展第一名、全國青年創作展第一名、兩岸交流展第一名……,多少個「第一」的積累,二○○五年文建會舉行「新秀台灣」品牌專業評選、前進邁入第二十五屆的美國紐約國際授權展,精挑細選的十二位台灣新銳藝術家產生,陳海贊是其一;允為國際授權產業年度最大盛事,陳海贊等十二位「新秀台灣」成員在紐約,媒體引文建會主委陳其南的話,「來自台灣的優質藝術,於全球文化藝術體系掀起蝴蝶效應,達到多贏的局面」。 藝術成就已然進軍國際的陳海贊,心中繫著的是生命原鄉,二○○八年八月,許水富、翁清土、陳海贊,三位畫家相約在金門,縣長李炷烽帶他們走訪太武山下水生植物園區一廢棄碉堡營地,推介這個地點適合他們駐島創作,後來又加入了版畫家黃世團,也許很快就可以見到「浯洲四怪」返鄉進駐碉堡創作的風景了,也是那一趟碉堡之旅,李炷烽力邀陳海贊返鄉展。 「我自覺個人畫風,是這十年才建立的」,創新彩墨,帶著《山靈的眼睛》返鄉展,從傳統走出的陳海贊有感而發,「這些年來,我才漸漸察覺到一股創作的山靈、能量與神秘,連故鄉的風獅爺也常來夢中造訪,故鄉的風土記憶又回到畫裡」。 三十載創作生涯,「覺醒」後的陳海贊,近年來開始從繁複的山川,極力探尋出節奏與規律,輔以裝飾、組合,並經營出色彩艷麗和淡雅交織的和諧;《山靈的眼睛》系列,抽象水墨、寫生、花鳥,展現了革命式的新觀念、新技法,也開拓了新方向,新視覺、新境界。 八月一日──陳海贊今周末上午十時在金門文化局開幕的返鄉展,原定的三十件作品,由於都是大幅,受限於場地,只能展出十五件;八月二十八日,接續在烈嶼鄉文化館為期一個月的個展,陳海贊還將展出另一批新作。 三十年後,抓住《山靈的眼睛》,陳海贊返鄉展,創造水墨驚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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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訊人物狀元樓歡喜吃頭聚
狀元樓,鄉訊吃頭聚二百人喜赴會 「我掛保證,鄉訊吃頭聚二百人喜赴會」 一年一任自新莊偵查隊長洪俊義手中接下第二屆「金門鄉訊聯誼會」會長的律師吳奎新,發表當選感言,全場會心,從警察到律師,法官除外,「但我會帶大家回金門走古官道。」 二○○九年七月二十五日,星期六下午,台北地區來了陣滂沱大雨,雨勢遲遲未歇;傍晚時分,雨停了。踩著濕潤的大地,彷彿昔時島地進京趕考的一群,等著「狀元」的加冕,現此時,他們前進的方向就是「狀元樓」。 「在金門家鄉,每逢清明、冬至的祭祖吃頭,成為一種溫馨難忘的傳統,島鄉族人珍惜每一回把酒歡聚、連絡情誼的機遇,無論置身何處、無論任何理由都不能錯失聚會,『吃頭』有著濃濃思鄉懷舊、親朋團聚的情份」,既然是不能割捨的美好傳統,集合二百五十位各鄉各鎮各領域菁英的「金門鄉訊人物的聯誼會」家族成員,就以「歡喜吃頭聚」作為創會周年慶的鄉情盛宴主題,下午五點到六點報到;去年創會時在新莊市「大宅門」庭園餐廳,這一回選在出外金門人聚居的雙和地區─中和市連城路的「狀元樓」狀元廳。入境問俗,委請金門籍的中和市民代表戴德成擔任主持人工作。 「吃頭聚」,鄉心觸動,人來得實在太多,從預定的十五桌加開至十八桌,坐無虛席,來來去去超過二百人,展現了鄉訊的動員力、鄉訊家族的凝聚力。 跨地域,鄉訊人物搭鄉事動靜平台 不同於傳統結構的同鄉會生態,他們是來自《金門日報‧鄉訊》開版七年來,藉著《星期人物》發掘報導,一個一個慢慢積累形成的鄉訊人物家族。很多面孔,平時是難得在同鄉會活動出現的。「金門鄉訊人物聯誼會」的成立,提供了一處跨地域、領域,觀察鄉人鄉事動靜的平台。 選擇了一個最簡單也最珍貴的佈置方式─狀元樓狀元廳兩邊牆面,貼滿了《金門日報‧鄉訊》版面,每個人都在尋找自己被當《鄉訊‧星期人物》報導的年代、位置。 他們專程自原鄉金門搭機趕來:〈陳滄江‧要走出『防空洞哲學』(2005.09.09)、〈許金龍‧金廈間的『親善大使』〉、〈蕭永奇‧修譜大業苦行僧〉(2008.03.01)、〈盧根‧伏碼流影驛動的心〉(2008.03.12)、〈宋夢琪‧金門報導義工革命情感〉(2008.09.06)、〈楊清國‧亦儒亦佛亦文士〉(2008.10.11)、〈許玉音‧美麗的等待〉(2009.01.31)…。 他們走過八二三烽火歲月:〈葉耿漢‧闖進台灣新聞圈的尖兵,促成台電與高職建教合作〉(1993.07.10):〈許少昆‧為本報發展史作見證〉(1994.10.29)、〈陳素民‧虛心自具君子風〉(1995.05.27)、〈許丕華‧再度策馬入林〉(2008.02.23)。 他們奉獻同鄉會事務:〈楊水應‧主持北市金門同鄉會二十年無怨無悔期待交棒(1993.08.23)、〈張邦育‧出任北縣金門同鄉會理事長有所為有所不為〉(1993.08.28)、〈洪肇輝‧烈嶼協會建館功臣〉(2007.10.13)〈李淑睿‧美麗新舵手〉(2007.12.01)、〈王水衷‧殷切企盼金門大未來〉(2008.03.29)、〈林永輝‧戰鬥力十足同鄉會舵手〉(2008.04.05)、〈黃獻平‧博士領航走出鄉親力量〉(2008.04.19)、〈洪俊義‧現代神捕俠骨柔情〉(2008.04.26)、〈楊榮煥‧生命史與國族史緊密纏結〉(2008.05.10)〈吳奎新‧律師人的法學與鄉情世界〉(2008.06.14)、〈侯淑敏‧鄉訊俠女美麗發聲〉(2008.09.13)、〈李增得‧雙鯉新掌門人〉(2009.02.07)、〈李濱宇、李柔靜‧父女雙鯉情〉(2009.02.14)…。 他們在事業經營表現亮眼:〈洪金龍‧2007鄉訊風雲人物〉(2008.01.23)、林翠雲‧資訊女子人文情懷〉(2008.03.08)、〈張輝明、寫下三采文化傳奇〉(2008.03.15)、〈李金汀董越續‧同林鳥在台打響金門麵線名號〉(2008.05.17 )、〈黃重慶‧打造碧利咖啡王國〉(2008.05.31)、〈黃金木‧戰後菁英精算師傳奇〉(2008.08.30)、〈林春火‧燃燒熱情『心』金門人〉(2008.10.11)、〈李錫敏‧辭典王國創造者〉(2008‧12‧20)、〈章美蘭、築夢電腦國度〉(2009‧01‧03)、〈唐東隆‧環保科技推動者)(2009‧01‧10)、〈黃應夢‧築夢踏實的企業家〉、(2009‧05‧02)、〈蔡卓‧織金門書店風景〉(2009‧06‧27)……。 他們在文藝領域放異彩:〈季青‧時時漫畫膾炙人口〉(1994‧02‧05)〈陳亞馨又在畫壇闖出一片天地〉(1994‧05‧07)、〈林世英‧以『藍一峰』崛起於藝壇〉(1995‧03‧10)、〈陳德昭‧將出任銘傳大學中文系主任〉、(1994‧06‧04)、〈李沃源‧向藝術高原挺進〉(1995‧06‧10)、〈李子恆‧完成鄧麗君的『星願』〉(1995‧06‧17)、〈張國治‧廣角捕捉金門容顏〉(1995‧06‧24)、〈呂坤和‧拓寫鄉情的畫者〉(1996‧02‧03)、〈許水富楊筑君‧藝術文學時空交會互放光芒〉(2007‧09‧08)、〈唐振瑜‧用情導演星月無盡〉、(2007‧12‧08)、〈翁明川‧史博館以史為新竹雕展〉(2007‧12‧29)‧〈翁翁‧柴門輕扣觸動返鄉的地圖〉(2008‧06‧07)、〈卓克華、縈古情深繫浯島〉(2008‧12‧13)、〈黃世團‧藝術回原鄉〉(2009‧01‧31)、〈洪雅純‧陽光走出九二一〉(2009‧06‧06)、〈洪啟義‧捐作品書藝還鄉〉(2009‧07‧11)、〈馬志剛、譜浯島傳奇樂章〉(2009‧07‧18)、〈洪玉芬‧鄉關路希望不滅〉(2009‧07‧25)……。 成立金門公共事務會的李增城,兩獲曾虛白新開獎的楊肅民,長期投入台北縣金門同鄉會會務的張自福,服務於立法院公共關係室的翁瑞美,從台北市捷運局資訊室主任攀爬起的監察院處長洪國興,推動金門閩南與戰地文化維護總體檢的監察委員黃煌雄,跨越《鄉訊》十六年時空,他們也都曾是《鄉訊‧星期人物》聚焦報導的對象。鄉訊人物家族成員中,唐振瑜、候淑敏、卓克華、黃煌雄等人,都非金門籍,拍電影、投鄉事、寫史書、推文化,他們都熱愛這塊土地,投注過心血,作出貢獻度。 曾經止於入列《鄉訊》版面一角停駐被閱讀的一群,「吃頭聚」的邀約,「時間選在炎夏,您可以輕衣簡行,地點不在家鄉,也就無牽無拘,重要的是,請您一定要前來團聚。」都到了。 吳奎新,接掌金門鄉訊人物聯誼會 二○○八年六月親赴新莊「大宅門」主持金門鄉訊人物聯誼會創會,心繫鄉訊鄉情的金門縣長李炷烽,因大陸重要貴賓來訪,這一次錯過了中午在台北市「皇后」餐廳的寧中第一屆同學會,也趕不及下午在中和市「狀元樓」的鄉訊家族聚會,但他特別囑咐金門日報社長黃雅芬代他向鄉訊人物致意,感謝大家身在異鄉猶心懷的母鄉情,並能對家鄉的建設發展作出貢獻。黃雅芬也偕經理方天吉帶來一百五十份當日出刊的金門日報、一打高粱,藉「母報」與「鄉酒」,連同彩色精印的《鄉訊別冊》,作為兩地鄉情的連繫。 與林翠雲、翁國鈞、侯淑敏等核心團隊成功找回、連結《鄉訊》版面人物,完成金門鄉訊人物聯誼會成立的創會長洪俊義,感性述說去年四月他在五天內迅速偵破轟動社會的金門旅台葉氏婦人慘遭割喉命案,經《鄉訊》大幅報導,並籲請各界伸援葉婦留下的一對苦情姐妹花,獲得廣泛回響,意外牽出了一個金門鄉訊人物聯誼會在六月成立,現在他又摘入一件「千古奇案」──新莊流彈命案的偵辦,「已經有了眉目」;得過全國模範警察,甫考上輔大法律研究所,有「現代神捕」之譽的洪俊義,感謝鄉親對鄉訊人物聯誼會的高度支持、凝聚,他也正式宣布將第二屆會長的棒子交給獲會務團隊一致推舉的律師吳奎新,他推崇主持揚然法律事務所,也是金門技術學院民法講師的吳奎新,學養俱佳,最可貴的是在忙碌的訴訟、研究、教學外,仍心繫念同鄉事務,當過烈嶼公共事務協會會長,今由他來傳承鄉訊聯誼會的薪火,必然會有一番新作為、新氣象。 在一片掌聲之中,吳奎新接掌第二屆金門鄉訊人物聯誼會會長。 領風騷,季青獲鄉訊風雲人物獎座 鄉訊「吃頭聚」的重頭戲,洪俊義一一頒發「金門鄉訊人物典藏證書」之後,隨即邀請監察委員黃煌雄頒贈「2008鄉訊十大人物」獎座,得獎者與事由依序為:季青政治漫畫騷動扁案、王水衷動員同鄉助馬蕭、黃獻平八二三團結鄉親、林永輝號召萬人嘉年華、楊榮煥打響桃園同鄉會、李淑睿首位女性當爐主、洪俊義現代神捕破大案、劉錦國獲亞太企業家獎、黃世團摘下版畫金璽獎、盧根影像創作風雲台北;金門日報社長黃雅芬頒「2008鄉訊風雲人物」予漫畫家季青,另頒「2008鄉訊年度貢獻」予紀錄片導演唐振瑜。 聚餐聯誼,那卡西歡唱的尾聲,再由甫自越南商旅歸來的最新出爐《鄉訊‧星期人物》洪玉芬以一萬五千元成本訂購的一百冊新書《希望不滅》提供義賣,每冊定價二百五十元的書,呂弗一本、翁翁四本、牧羊女四本、洪俊義四本、吳奎新十本、黃雅芬十本、唐振瑜十本、蔡錦杉十本、陳德昭十本、烈嶼協會十本、林麗雪二十本,其中呂弗是以一千元購買一本;一百冊《希望不滅》不到十分鐘熱賣完,也迅即分享給在場的鄉訊人物,義賣所得贊助聯誼會會務活動及一份將在九月誕生的 金門新媒體。 就在洪玉芬《希望不滅》帶動的熱絡文化氣氛、也在歡唱《友情》歌聲裡,金門鄉訊人物聯誼會「歡喜吃頭聚」劃下一個圓滿句點,「乾杯!金門高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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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鄉近情凝聚鄉心──關於鄉訊別冊一些人一些事
〈在北美道別〉,一九九六年六月底,人已飛到加拿大半個月的我,隔著九千九百多公里的太平洋距離,利用越洋傳真方式,為《金門日報‧鄉訊》主編完三年累計一百五十八期的最後一個版,然後在《鄉訊留言板》寫下告別心情。 去國三年,《鄉訊》停刊九年;因緣際會,再回到《鄉訊》崗位,已是十一年以後。而這次,會「持續」多久,會超過前一個三年?一九九三年六月,金門日報開闢《鄉訊版》,找我來擔任主編一職,從此,《鄉訊》就像我「認養的孩子」,個人情感與鄉事傳播糾結在一起,但也因為在這個舞台,讓我得以採擷、觀看多少旅外鄉訊人事脈動、風雲幻變,串出一張鄉心地圖。 在報社同仁的全力支援配合,及廣大鄉親讀者的支持下,《鄉訊》累計出刊已七年,個人前後參與了其中的五年,總覺得有些故事可以說,有些經驗可以分享,於是選在「吃頭聚──金門鄉訊人物聯誼會周年慶」之日,與設計家翁翁兄共同投入寫、編,完成出版了小小的《鄉訊別冊》,遠鄉近情,凝聚鄉心,訴說的,「一些人一些事,一些不可以也不該被遺忘的關於離島演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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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島母報連繫鄉親─翁翁創意設計鄉訊人物獎座
「歡喜吃頭聚─金門鄉訊人物聯誼會周年慶」,今周末晚相約在中和市「狀元樓」,聚餐敘鄉情、那卡西歡唱、一年一任的新舊會長交接外,也將頒發「金門鄉訊人物典藏證書」及「2008十大鄉訊人物」、「2008鄉訊」、風雲人物「2008鄉訊年度貢獻」等獎座。 金門鄉訊人物聯誼會委託曾獲台北國際視覺創作設計金獎的藝術家翁翁(翁國鈞)創意造型的「鄉訊人物獎座」,係以高質感的壓克力材質為基礎,加上金屬套件組裝成型,設計者採用三件式厚片壓克力,其中一片並經透色處理,在橙、綠、黃、藍底色用雷射雕刻出「鄉訊」標準字樣,中間夾層片並設計成一幅展開的報紙形狀,以表現出「金門鄉訊人物聯誼會」最初緣起於《金門日報》鄉訊版的元素。 翁翁精心設計,整體呈現典雅精緻、澄澈晶瑩美感的「鄉訊人物獎座」,也間接傳遞了「連繫鄉親‧凝聚鄉心」,母島與母報、鄉親與鄉心繫密結合的鄉訊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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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玉芬鄉關路希望不滅
「姐,妳才上路,現已在蔣勳和黃春明之間了。加油!」 洪友芳,是洪玉芬最心疼的妹妹,為了幫忙看顧老家店裡的生意,國中畢業未能再升學,家境改善後才以同等學力考取入讀銘傳大傳科,現是《自由時報》駐新竹科學園區傑出的產業記者;一九九五年四月八日的《金門日報‧鄉訊星期人物》曾以〈洪友芳 苦學出身踏上新聞之路〉作報導,感動許多鄉親讀者。十四年後,換成了姐姐當主角被聚焦。洪玉芬的處女作《希望不滅》,二○○九年五月交由台北聯合文學出版,上市不到一個月時間,連五刷,散出五千本,妹妹友芳買了十多本相挺,每天還盯著聯合文學出版網站看幾百種叢書的銷售數字排行起伏變化,六月間,終於看到一個驚喜的數字,「第一名蔣勳《生活十講》、第二名洪玉芬《希望不滅》、第三名黃春明《看海的日子》……」。而且,在第二名這個位置停駐了五個星期。 「在蔣勳和黃春明之間」,友芳意指的,當然不是文學地位,而是「新手上路」立即高速衝向的一個意外排行,用以為姐姐打氣。 文學新面孔的「新手上路」,已陸續有十多家電台訪談,包括雷倩在佳音電台主持的節目也找她說金門、看世界,大大小小的中小企業團體、社團演講邀約不斷;不喜曝光在眾人間,過去都往人煙稀少地方走去的洪玉芬,這才驚覺,當作家親自上陣打書的苦與不自在,再這樣「熱鬧」下去,她如何能產下出版社預約中的文學第二胎?星期二接受《鄉訊》採訪,第二天,她拎著商旅皮箱又飛走了,到越南見客,還傳來簡訊補充一點心情;星期六會趕回,因為這天是主持烈嶼南樂社的老爸八十大壽,也是「金門鄉訊人物聯誼會」以「歡喜吃頭聚」慶周歲,她向出版社訂了一百冊《希望不滅》要送到現場,義賣所得全數捐出,一半給聯誼會作鄉務推展基金,一半給九月誕生的一份家鄉新媒體;她還要將二○○六年起投稿《金門日報‧浯江副刊》累計的稿費再加上新書版稅,先湊個十萬元,希望提供給島鄉能提出藝文推廣、講座計畫者,錢不多,是要播撒小小的文化種子。 洪玉芬,一九六一年八月一日出生於烈嶼鄉青岐村,父洪天映、母洪吳明淑,父母撫育有二男四女;友倫、友斌、麗月、玉華、玉芬、友芳。烈嶼國中、金門高中畢業,來台就讀輔大歷史系;大學畢業即栽入貿易工作,並自行創業成立東齊興業股份有限公司,擔任總經理。 「一個來自窮鄉僻壤的尋常女子,走過禁錮、壓抑、艱苦卻不以為苦的童年歲月」、「自小,透過文字的閱讀,世界是一個在想像中無垠的國度,一股出走與追夢的聲音,在內心深處不曾止息的呼喚著」,洪玉芬寫在《希望不滅》書序〈向過往的歲月致敬〉的一段夢想告白後,接續伸出讓夢想起飛的羽翼,「長久著力的貿易工作,成了落實這個夢想的工具」。 二十幾年的貿易生涯,她的足跡遍及三大洋、五大洲、七十多個國家,包括塞內加爾、坦尚尼亞、巴基斯坦、多瑙河、孟加拉、蘇丹、杜拜、尼羅河等國度;她向中東等回教國家,推廣朝拜機器、生活用品,也向非洲地區銷售小至原子筆的文具,銷售的是有形的產品,回收的是來自世界各角落的風情與友情,「為你倒咖啡的印度人,謙卑溫和閒聊著兩句」、「一個任務完成或輕鬆無比的黃昏,客戶訂票邀請我觀賞傳統民族舞蹈表演」、「在主要的回教國度裡,或南亞,或北非,或波斯灣,從沒有一個地方像阿拉伯聯合大公國那樣令人有賓至如歸的感覺」…。 洪玉芬的《希望不滅》全書共分三輯:〈緣起─我的故鄉烈嶼〉、〈畫圓─職場母親與孩子的對話〉、〈異域行走─是過客也是歸人〉,嚴格說來,文字還帶點新綠的生嫩、文采也還在火爐中燒烤,但她舖展出的商旅經驗結合生命情境自有動人處,能不時將異地行走的風景拉到內心深處的原鄉作觀照對比,「過往,父親,他的重櫃,一村又一村,造就了今日我的『samsonite』一只皮箱,我重疊著父親巨大的影子,跟著他的足跡,一國又一國,一洲又一洲的步伐堅定,走得更遠」、「因為從他身上、從他的重櫃,我一直看到斗大燦然的四個字─希望不滅」,書中從原鄉出發的第一輯〈緣起─我的故鄉烈嶼〉收錄的三篇:〈返鄉與離家〉、〈希望不滅〉、〈母親〉,隱約蟄伏的生命流脈,構成了《希望不滅》這本書「出鄉關」深味可讀的意蘊。 來自「穿越鐵蒺黎與軌條砦」的烈嶼 島鄉一只皮箱走天下所輻射回來的土地情感與文學能量,《希望不滅》的洪玉芬,文學步伐剛踩動,她的下一步,仍充滿著未知的探索與發現。 今天,鄉訊人物家族回家團聚的日子,請來與最新報到的洪玉芬一起分享島嶼與生命鄉關路上的《希望不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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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訊兩岸彭一萬顏立水金廈情
彭一萬,以小三通推大三通寫第一 〈廈門文化局長彭一萬今訪金門怕萬一〉;一則小小的短波,掀起金廈兩岸漫天風雲。 那是十三年前,一九九六年元月六日星期六出刊的《金門日報‧鄉訊》,完全掌握了廈門市文化局長彭一萬以「廈門中華文化聯誼會會長」帶南音樂團到訪台灣,也將利用行程空檔以私人身分走訪金門的「獨家」訊息。當時兩岸雖已開放文化交流,但政府仍採嚴格管制大陸官員赴台,即使到得了台灣,除非獲許可,否則不得擅自離開台灣到「境外」的金馬等外島;訪台的行程規定,彭一萬實在不清楚或記不得有這麼多的限制條文,心想人都到台灣了,不走一趟在廈門肉眼可及,日夜盼望的金門,將會是一輩子的遺憾。又經由《鄉訊》牽線,找來國大代表楊肅元與攝影師許少昆作陪,機票一買,亮出來台許可證件,松山機場出境檢驗人員竟手一揮,讓他順利登機抵金。「如果沒有『萬一』,廈門市文化局長彭一萬今(六)日上午,單槍匹馬搭乘早班機來金門作金廈文化交流訪問。彭一萬一旦踏上金門土地,將是金門開放以來,位階最高的大陸官員來訪,深具歷史意義」,雖已作過行前專訪,《鄉訊》卻以不到一百字的一小則《鄉訊短波》淡化處理彭一萬的行蹤,怕的就是新聞作太大,「一萬」變「萬一」,但又不願從「獨家」變「獨漏」,最後決定採簡短訊息處理。 《鄉訊短波》還是產生了放送效應!彭一萬搭乘上午的遠航○五三班機一降落尚義機場就給駐金的大批平面、電子媒體堵住。只因當時民間有著推動金門、廈門「兩門對開」小三通的熱絡期待,以及台灣首次舉行總統直選引發「台灣危機」的敏感氛圍;做為第一位自廈門來的官員,彭一萬一踩到金門的土地,等於踩到了政治地雷。 「金廈有八緣之親:史緣很久、地緣很近、血緣很親、語緣很通、神緣很合、俗緣很同、商緣很廣、文緣很久」、「以小球推大球,以小三通推大三通,以小島推動大島」、「長空有月照兩岸,浩海無礁宜三通」……彭一萬被推到浯江飯店召開記者會、拜訪金門縣議會、拜會金門縣政府與縣長陳水在,兩門交鋒、參觀金門日報社……留下一句句金廈「小三通」名言,離去前又作了首〈門字歌〉:「廈門望金門,金門望廈門;兩地都是門,本是一家門。長年關大門,同胞難入門;何時齊開門,骨肉迎進門」。 金門意外之旅,彭一萬也意外讓自己走入小三通「兩門對開」史。 一趟金門行,私人行程變推動「小三通」的官式拜訪;擦槍走火,彭一萬受到兩岸「砲火」所傷。 當時台灣並不主張「小三通」的陸委會,注意到彭一萬的大動作,元月十一日晚搭機離台返廈前,境管局官員對他違反來台規定行徑提出嚴重警告,「彭先生,你下回要再申請來台灣,恐怕沒那麼容易了!」回到廈門,可講「兩門對開」但避諱「小三通」字眼的中國官員也早從報紙報導、新聞畫面掌握到他行前未向這邊「報備」去見金門縣長的政治動作,黨要他寫「報告」但彭一萬遲遲未作報告交代,反倒搬出了北京高層對兩岸關係「符合三個有利,就要去做」,「三通,可從廈門對金門開始」等指示作為「護身符」,此事才漸被淡化處理。 顏立水,隔海傳遞金同文化小三通 「金門,我們到了!」 距離首訪台灣,金門已隔了十三年時間,二○○九年七月二十二日,一天之內,彭一萬同時再踏上金門與台北的土地。 早已自官場離休的彭一萬,是以「廈門市閩南文化研究會」會長身分,帶領前同安文化局長顏立水等一行十七人,第一次經由金廈小三通中轉到台灣參加第二屆福德文化節,也趕上了「金門鄉訊聯誼會」周年慶的「吃頭聚」。 上午八時三十分自廈門東渡碼頭乘集美號,一個小時後到金門水頭碼頭,再轉搭十一時四十五分的立榮B7886班機飛向台北。這一段兩岸水、陸、空交會的三通里程,兩位祖先都來金門,當過同安與廈門文化局長的顏立水、彭一萬,較其他團員,心情感受要激動、複雜得多。 祖籍金門賢聚的顏立水,擔任過十年的同安縣文化局長,在文革結束後靠著一輛腳踏車踏遍同安境內調查、保護文物、古跡,包括三十多處朱熹遺跡及陳健墓、蔡復一等處涉金先賢行跡。他是第一個跨海投稿《金門日報》的大陸作者,在彭一萬訪金門的前一年─一九九五即有作品陸續投寄發表;也是第一個在金門出書的大陸作家─一九九八年《金門與同安》一書入列《金門學》叢刊第二輯;之後又出《先賢行跡采風》、《顏立水論金門》;又是第一位當上金門縣政顧問大陸人,二○○五年首度回金門祖鄉,以其發掘連繫金同文化情感的用心用力,受到金門縣長李炷烽的肯定。 彭一萬是第一位到訪金門推動「政治小三通」的廈門官員,顏立水則是第一位以隔海遞鄉情帶動「文化小三通」的同安文史之士。 在金門停留兩個小時、旅行社安排「逛特產」、「吃麵線」的轉機空檔,顏立水一通電話召來金門文史友人黃振良,託他將九月二十六日文革後同安孔廟將首次舉行祭孔的請柬轉交給金門縣長李炷烽。 彭一萬不時打量著這座因中轉帶來擁擠台商、陸客,觀光客的島與機場,跟他十多年前初訪時的清冷,甚至還帶點「肅殺」氣氛,「金門的確變了」、「現在就等金廈大橋趕快建起來」。 聚台北,鄉訊人物家族會共思母鄉 「台北 ,我們來了!」 接近下午一點,飛機在松山機場降落。 彭一萬、顏立水將落點台北的第一通電話打給《鄉訊》。因為當年《鄉訊》牽線了彭一萬訪問金門、也促成了顏立水在金門出書。他們也是《鄉訊‧星期人物》書寫過的對象,〈顏立水 金同文史拓荒者〉、〈彭一萬 兩門對開第一人〉,出自二○○八年十一月的兩篇報導,也讓身在彼岸的顏、彭二人,加入「金門鄉訊人物聯誼會」家族。 彭一萬、顏立水來台八天的主戲是南下屏東車城福安宮參與福德文化節; 金門鄉訊人物聯誼會七月二十五日晚在中和市狀元樓的「吃頭聚」鄉情盛會,他們恐無法自屏東往台東知本途中趕回。 抓住在台北的第一夜,《鄉訊》特別為彭一萬、顏立水安排了另一場「鄉訊家族」交流聚會。地點選在光復南路藝術家國策顧問李錫奇的工作室。 跨越十六年時空,他們都是《鄉訊‧星期人物》聚焦過的對象:〈李錫奇 追尋美術夢情歸浯鄉土〉(1993.07.31)、〈龔鵬程 願圓金門大學夢〉(1995.03.25)、〈呂坤和 拓寫鄉情的畫者〉(1996.02.03)、〈許水富、楊筑君 藝術文學時空交會互放光芒〉(2007.09.01)、〈張輝明 寫下三采文化傳奇〉(2008.03.15)、〈古月 浮游蒼穹之上的文學澄月〉(2008.05.24)、〈彭一萬 兩門對開第一人〉(2008.11.15)、〈顏立水 金同文史拓荒者〉(2008.11.22)。 跨金廈的兩岸「鄉訊人物」走出報導版面相聚,對待金門,他們會激盪出何種火花? 話金門,同祝願文化延伸金廈大橋 「兩岸大概還有十年談判空間,金門必須抓住黃金十年趕緊作好定位、規劃、發展」,曾推動〈金門學》研究佛光大學創校校長、已在北大客座五年的龔鵬程看到一個在兩岸擺盪、混沌不明的金門,「金門人不能再只用自己的角度、思維看金門,也必須跳開用外面的眼光看,如此金門才能放大格局」。 「金門有豐厚的文化內涵,可惜的就是當今代表性的文化活動缺少持續性」,藝術家李錫奇感於金門「放煙火」式的文化,像曾有口碑可對外聯繫、尋求對話的詩酒文化節、碉堡藝術館等斷了,一座現代美術館也遲未能打造出,他認為文化必須深耕,文化活動必須永續經營,「文化的金門才可能長長久久」。 「從浯江溪北堤溪上加蓋停車場,三落的百年風華歷史建築甲政第被拆毀建大樓,讓我不得不對金門未來的發展感到有點悲觀」,六月二十二日甫通過台灣師範大學首屆藝術所國畫組博士資格考的呂坤和,在古溪流、傳統建築外,他也認為每一時代都應有其代表性的建築物傳世,「金門是個特殊的島嶼,應該也要有解嚴後,具時代性的建築地標」。 換一個角落,從廈門看金門,著有《海上仙洲──金門遊》的彭一萬看到的是「金廈大橋的文化延伸」,這座橋一旦建成,金廈將成為「一國兩制雙子城」,形成「一小時生活生活圈」,也將出現新的產業和文化空間,值得金廈共同投入打造;甫出版《朱熹在同安》顏立水,對金門重建中的燕南書院、倡議中的孔廟都樂觀其成,但與金門一衣帶水的大同安地區也留下諸多涉金文物,「金門有同安人,同安有金門人」,他認為金同應從保護涉金文物產生文化聯繫,共構「和諧兩門」。 風雲金廈,彭一萬、顏立水從廈門經金門來台北,與「鄉訊人物」的歡聚,時間雖短促,卻留下了一家親的土地與文化情感聲音,也共同期待著下一回合的兩門大橋,文化大橋早日打開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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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同學馬志剛──兼念點亮金門的馬宏波
「金門要保存也要發展」、「兩岸接軌,金嶝大橋一定要建」、「金門必須畫出幾個區,產業區、文化區、休閒區、旅館區」…。 學國樂、成立兩岸知名表演事業體的馬志剛,受訪時談專業領域之餘,也不忘補一段家鄉期待。 前後已主編了五年《金門日報‧鄉訊》、寫出二百五十多位各行各業對金門作出貢獻度的《星期人物》,這一周,終於追蹤、寫到我失聯三十年的金城國中同班同學、班長「小馬」馬志剛,他是萬世國際公司的總經理,剛從金門出席《民族風‧兩岸情》中秋晚會籌備會議回到台北; 他在中廣國樂團服務時促成、捐贈的一批樂器,協助了金城國中國樂團成軍,也才有今日金門國樂團在國家音樂廳奏出動人樂音。更早以前的五○年代,「小馬」馬志剛的山東籍「老馬」父親馬宏波奔波大小村落、大街小巷裝設水電,即連我金門古區老家的電燈、電錶也是「老馬」帶著「小馬」來裝的。「點亮金門」的一對馬家父子,我的同學馬志剛,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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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訊相約狀元樓──七二五星期人物回娘家
從「大宅門」到「狀元樓」,金門鄉訊人物聯誼會滿周歲。 伴隨著金門日報《鄉訊‧星期人物》而誕生的「金門鄉訊人物聯誼會」,二○○八年六月二十八日在新莊市「大宅門」庭園餐廳發起成立後,迄今滿周年,一年來,又新出爐了五十多位耀眼的《星期人物》。屬於二百五十多位《鄉訊‧星期人物》的年度盛會,定七月二十五日星期六在中和市連城路224號「狀元樓」國際宴會廳舉行,預定席開十五桌,下午五點到六點報到、九點三十分結束,將推選出一年一任的新會長,也將頒發「金門鄉訊人物典藏證書」及「二○○八鄉訊十大人物」、「二○○八鄉訊風雲人物」、「二○○八鄉訊年度貢獻」獎座,金門縣長李炷烽、金門日報社長黃雅芬將受邀與會頒贈。 連繫鄉親,凝聚鄉心;跨越了十六年時空的《鄉訊‧星期人物》,相約狀元樓,七二五記得回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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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世國際公司總經理馬志剛譜浯島傳奇樂章
小馬回來了! 沒有「小馬」當年為種子培育、支援來的一批樂器,金門國樂團能否開出今日的繁花盛景? 沒有「小馬」奔走兩岸串連,可能就沒有金門歷來最大規模的歌舞《民族風‧兩岸情》行將在中秋晚會登場。 就在台北簪纓與金門國樂團三度攜手在國家音樂廳演出《簪纓戀戀浯水情》,也在《民族風‧兩岸情》金門中秋晚會熱鬧舖展之際,「小馬」──馬志剛再次被聚焦。 馬志剛,一九六一年三月二十五日出生於金門金寧鄉古寧頭北山,成長於金城後浦西門里,父親馬宏波山東人,母親李金娥金門人。山東青島籍,人稱「老馬」的馬宏波,一九四九年隨國軍渡海到台灣,卸下征衣後因緣到金門投入水電工程舖設,停留期間與替工程隊伍洗衣、打掃、炊事的金門女子李金娥譜出愛苗,自此留島,育下三男三女:志剛、志良、志強、佩玲、佩蘭、佩芬。馬家排行老大的志剛,出生後的童年都是在後浦城西門里阿媽家度過。入學後自金城國小而金城國中,因加入聯課活動的國樂社,改變了他未來的命運。 一九七五年,馬志剛升讀金城國中,是七一三班的班長,導師何克強。當時校園正掀起星期三下午的聯課活動社團熱,有文藝社、書法社、象棋社、口琴社、吉他社、舞蹈社等等,課外活動組組長石朝木又催生國樂社,但校內找不到指導老師,只得向軍中借將,王瑞裕、吳榮燦兩位士官就這樣被拉進學校教授國樂,也啟蒙了馬志剛。奠下國樂基礎。 一九七六年,裝設水電,在「黑暗」時期販賣「亮光」,功在金門的「老馬」馬宏波過世,就讀國二的「小馬」馬志剛來到台灣,從景美國中、永和國中、華崗藝校讀到國立藝專國樂組,主攻高胡。藝專期間,一九八三年教育部甄選大專青年友好訪問團,自一百零八校篩選出二十人,密集受訓,馬志剛是其中一人,赴亞、非兩大洲訪問巡演二個半月。 國立藝專畢業,馬志剛到陸光國樂隊服務了一年半,一九八五年再考取中廣國樂團待了四年,一九八九年轉往中廣節目部音樂組,當過製作人、企劃組副組長、行銷組長、研考室研究員,二○○○年外派至中廣投資的子公司萬世國際擔任總經理,後來中廣撤股,改為民營的萬世國際公司,仍由馬志剛續任總經理迄今,馬志剛領軍,屬表演公司的萬世,策劃承辦的活動無數,知名如與寬宏藝術合作的美國百老匯音樂劇《貓》、大陸中央民族歌舞團、日本藝人夏川里美等來台演出俱是;轟動一時,因藝人倪敏然自殺而取消,原定在上海與夏禕合作的《大宅,門都沒有》說唱會,也是由萬世策劃的表演活動,讓馬志剛也一度成了媒體追逐對象。 從中廣到萬世,從國樂專業演出者到表演藝術推動者,馬志剛熱力四射,南征北討,在中廣節目部當製作人時,連五次帶領中華民國廣播電視協會到金馬外島勞軍,得過「敬軍楷模」;他也連續八年帶華夏、華光、海華所組成的宣慰僑胞綜藝訪問團前進美、歐、亞巡迴演出;近來又奔走兩岸,發掘、牽線音樂與歌舞團體交流互訪,與中央民族歌舞團建立三年的合作互信基礎,今年月圓時,馬志剛要將二百人表演隊伍拉到金門舉辦《民族風‧兩岸情》中秋晚會,還將放出2009盞天燈祈福,又為落實本土,馬志剛已向金門縣長李炷烽、教育局長李再杭提出建議,找位金門人寫一首歌在晚會演出,向兩岸、世界發聲。 以當代台灣表演藝術產業為研究領域,刻在佛光大學藝術研究所攻讀的馬志剛,少小離鄉,金門情感從未斷層,午夜夢迴,總會浮現「老馬」父親在金城坑道裝設水電,頑皮的「小馬」穿著一雙溜冰鞋跟隨穿梭坑道、戲院、車站、鎮公所……一程一程地滑向;加入城中國樂社,才知道胡琴、琵琶、革胡等樂器樣樣缺,遠走他鄉,二○○一年間在中廣服務時,馬志剛力促一批汰舊但完整可用的國樂器全數捐給金城國中剛萌芽的國樂團,而今日金門國樂團在國家音樂廳揚眉吐氣,實力的養成,正是從「母團」金城國中國樂團出發的。 馬志剛的母親與么弟志強、二妹佩蘭還留在金門,大妹佩玲在中視業務部當副總監、三妹佩芬是芬達整合行銷總經理,夫人黃郁婷是留日鋼琴家;山東、台灣、金門,馬家譜出一篇有淚水有歡聲、又傳奇又動人的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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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之歌戰地到解嚴四十春秋
浯島旋律,風獅爺傳奇敲動土地之音 (一)風飛沙:音樂開始以行板速度進行,悠揚的曲調描述美麗的島嶼,而風聲呼嘯夾雜在優美旋律中此起彼落。音樂中出現複雜的情緒,時而抒情,時而孤寂,也有歡愉及熱情的表現,似乎訴說著島嶼上人們與這片土地的濃濃情感。 (二)風獅爺:快板捲起了風起雲湧的音樂形象,風獅爺佇立守護家園。一波波風沙如掀起了陣陣波濤,鏗鏘的節奏氣勢澎湃,如同風獅爺與大自然的災害對抗著。 (三)浯州情:人們對於風獅爺的感念之情,對於故鄉的思念之情都在此段音樂中浮現。抒情動聽的曲調再度展現在旋律中,出門在外的遊子無不思念著美麗的故土,更不會忘記這守護著金門人的風獅爺。 ──蘇文慶《風獅爺傳奇》樂曲解說(2009) 七月十七日─星期五的昨晚,你在金門文化局演藝廳欣賞台北簪纓與金門國樂團返鄉的聯合公演《風獅爺傳奇─簪纓戀戀浯水情》? 從蘇文慶創作的《風獅爺傳奇》到改編自李子恆的《番薯情》,兩首國樂協奏曲,在原鄉,宣告了另一時代「金門之音」、「金門之歌」的再生。 一如《風獅爺傳奇》樂曲解說裡「音樂中出現複雜的情緒,時而抒情,時而孤寂,也有歡愉及熱情的表現,似乎訴說著島嶼上人們與這片土地的濃濃情感」所描述的情境,從戰地到解嚴的金門音樂環境,也有這般高低起伏的映照。 走過戰地,聽見海島的澎湃與靜美 「金門,金門,偉大的金門!堅強無比勇敢無敵你是反共的前鋒,你是無畏的鐵漢…」,這是戰地年代,張洪禹與陳穎鋒詞曲的《偉大的金門》。 「金門島,天風寒,古寧頭前浪如山,故國沈淪,生靈塗炭,東海仍有雄關…」,這是戒嚴時期,黃瑩與駱明道詞曲的《古寧頭大戰》電影主題曲。 「鎮敵一柄劍,戍邊一桿槍,金門聲威天下揚,開山鑿道擎天豪壯,太武山前放莒光,這裡是鐵幕人們的希望…」,這是共軍不再砲擊之後,曹興華與葉佳修詞曲的《金門之歌》。 「流浪在異鄉的你,我彈吉他即將歸去,讓海鷗為我舖展平坦大海,作為我的歸路,且讓歸路載渡我揚帆在廣瀚的大海,向你歸去,歸向那可愛的家園」,這是民歌初唱的年代,金門旅台學子李瓊娟詞曲的《歸曲》。 「站在迎風的甲板上,我的心中只是一片茫然,離開了傳說中的戰地天堂,所有的孩子,不懂自己將飄向何方,隱藏在心中的夢想,是一種宿命與生存掙扎的背叛,啊!無知慌張…」,這是解嚴後,金門歌手阿德回首漫漫禁忌水域所唱出的《流放》。 「都是金門鄉親,定居南洋千島之國,在這富饒美麗的國土上,我們攜手並肩前進,我們國土上海外遊子情繫故鄉…」,這是「世界金門日」展開之際,南洋金門出洋客莊榮宗詞曲的《愛我金門》。 「遙望熟悉的天空,說不完的原鄉舊夢,風獅爺他靜靜的守候,守候著萬世千秋莫名的感動,一齣金門先生的故事,流傳在你我心中…」,這是二○○六年,郭孟雄為金門歌舞曲《英雄組曲》所詞曲的《序曲》。 「我在飛,我在飛,飛了千年未停歇,我在飛,我在飛,再飛千年亦無悔。我有星,我有月,星月風雲一闋闋,我有夢,我有知覺,夢覺春秋一回回…」,這是二○○九年,李子恆為電影《星月無盡》所作的主題曲《燕尾》。 戰地到解嚴,從雄壯威武到盈滿鄉愁、浪漫抒情,屬於金門島獨有旋律、歌聲,照見了一個時代的脈動。 〈風獅爺傳奇 簪纓戀戀浯水情〉,繼上一周的焦點專題後,這一周的《鄉訊》再一次聚射金門的現代流行樂章、全面聆聽走過滄桑的金門之歌。 金門之音,一百一十二首歌齊發聲 高甲戲、歌仔戲、傀儡戲、布袋戲、南管樂等傳統戲曲外,現代流行音樂,是何時唱進金門的? 「民國四十五年、四十八年、五十五年,曾先後舉辦金門文康大賽,先由鄉鎮舉辦村里初級賽,繼由縣政府舉辦鄉縣級決賽,有音樂演奏、歌唱、舞蹈、歌劇、話劇及各種雜技節目,普遍活動,掀起戰地歡樂氣氛,之後民間亦常自舉行」,《金門縣志‧現代娛樂》,浮現了一段歌聲舞影的線索,「六十六年,縣政府重新招考男女青年,成立文化工作隊,隸屬社教館,經常下鄉工作,為民眾服務,對提倡民間正常娛樂,促進身心健康,尤多貢獻」。 在冷戰的年代,國共砲聲隆隆,戰地金門並不缺乏歌聲,也能創作、唱出符合那個政治時空的金門之歌。依縣志載,一九六九年,金門戰地政務委員會委託台灣著名作曲家李中和教授主編《金門之音》專輯,廣發英雄帖,邀請島內外音樂家為金門作詞譜曲。 《金門之音》計分五個單元:金門禮讚、金門精神、金門風光、金門勝蹟、金門風情。詞曲者名單有:李中和、史力行、張洪禹、陳穎鋒、林聲翕、余春海、夏宗彝、鄧鎮湘、劉德義、許常惠、張友騫、李永剛、夏明翼、黃友棣、蕭而化、劉韻章等知名詞曲家,也有金門在地的國文教師滕子清、沈雪娥等加入作詞,〈太武雄風〉、〈浯江書院〉、〈莒光月夜〉、〈巍巍吳公〉的詞即出自詩詞底子厚的滕子清之手。 《金門之音》究竟創作了幾首金門之歌?答案是一百一十二首。計分五大類的歌名為《金門禮讚》有金門頌(三篇)、巍巍金門、偉大的金門、偉哉我金門、太武山頌、巍巍太武、太武雄風、太武山之風、我站在太武山上、太武山上旗飄揚、自由的屏障、英雄島、無敵島、自由門、古戰場、勝利之神等;《金門精神》有金門青年頌、我是青年、壯氣貫長虹、金門島堅如鋼、反共前哨頌、挑大擔、加油站、金門石頭、戰鬥村進行曲、金門民防隊之歌、我們是構工英雄、裁判官進行曲、夜哨、守防戰士、小戰士舞曲、我給戰士吹喇叭、軍民舞曲、大家唱、大家一條心、而向敵方、誓師、挑戰、決鬥、砲轟毛匪、把它消滅掉、一仗打得好、慰問將士好、起義救自己、打開一條勝利之路、勝利在望、勝利我們在一起、軍民奮鬥的精神、金門精神萬古新等;《金門風光》有:金門好(二篇)、美哉金門、金門春曉、金門風光好(二篇)、金門處處好風光、綠滿金門、林蔭道、金門之歌、金門小唱、漁舟晚唱、金門有七寶、海上公園、料羅觀潮、海上奇觀、莒光月夜、金門之夜(二篇)、金門之戀、我站在古寧頭、登馬山看大陸、馬山北望、故鄉我最難忘等;《金門勝蹟》有:海印寺、牧馬王(二篇)、浯江書院、朱子遺風、延平氣節、文台古塔歌、巍巍吳公、稚暉亭、莒光樓、古崗湖畔的晚霞、榕園曲、太湖長澤、太湖之歌、古寧頭、料羅灣(三篇);《金門風情》有:金門四季歌、金門小唱、金門情歌、金門姑娘(二篇)、窈窕淑女、嫁出去的姑娘、採蚵風情畫、高粱成熟時、白乳山、姻緣島、相思林、古寧頭、哥是英雄妹多情、一條魚兒一瓶酒、英雄飲酒沙場上等。 《金門之音》的部份作品灌製成唱片,交付金門文獻委員會發行;許多作品,像滕子清與林聲翕詞曲《太武雄風》、史力行與李中和詞曲《金門春曉》、夏明翼與蕭而化詞曲《古崗湖畔》、等都納入小學唱遊、音樂課程,由老師教唱,「好美麗的古崗湖呀,綠透了我的心房,明如月白如霜,陣陣清風陣陣涼,南明往事話興亡,魯王舊墓桂花香,折得呀一枝教我寄何方,大陸同胞處境呀好淒涼,思來想去,拋卻花枝細擦槍」,諸如優美、淒美又「反共」的《古崗湖畔》歌聲,一九六○年代前後出生的島鄉孩子,多能朗朗上口。 不少名家參與,也因著軍政力量主導藝文發展,《金門之音》的歌曲亦遠播到台,台北市就多次舉行《金門之音》合唱會,唱金門的歌,也等於是具有強烈家國意識的表徵。 金門之歌,故鄉他鄉一首首未央歌 《金門之音》的量再多,歌曲再怎麼動聽,它終究是立足金門「毋忘在莒」、「反攻大陸」的時代產物,創作者與歌唱者的出發點是被動的,並無法反映金門土地與人心的深處。即使為潘安邦量身打造出《外婆的澎湖灣》成為民歌經典的音樂才子葉佳修,一九七九年間赴金門當兵,奉軍令,與政委會秘書長曹興華合作詞曲出《金門之歌》:「鎮敵一柄劍,戍邊一桿槍,金門聲威天下揚。……」軍管下,軍民多能唱,但也很快就遺忘了,反而只記得《金門之歌》熱唱時,「戍邊一桿槍」的馬山連連長林毅夫泅泳到大陸去了。 一九七六年中共十年文革結束,一九七九年發表《告台灣同胞書》,並停止砲擊金門後,兩岸武裝氣氛不再那麼一觸即發,砲聲漸遠,台灣民歌初萌,金門人也漸漸想要創作,唱出自己的歌。 一九七九年,熱愛寫作,軍旅中的金門后湖青年許坤政,一連詞曲了《牧歸》、《一個小秘密》兩首現代歌曲發表在《金門日報‧正氣副刊》,「夕陽下,晚風微,群雁向西飛,牧童橫牛背,短笛信口吹,歸呀歸,好寶貝,幕已低垂,我們不能在這山陲,我們不能在這水湄,我們不能在此入睡,牛兒溫羊兒順,一跟就一隨,黃狗追白狗吠,大家排成隊,相依又相偎,踩著星星回」,許坤政在《牧歸》裡流瀉的詞境曲韻,已不同於過往的金門戰鬥之歌。 許坤政之後,一九八○年九月十五日,台北《大華晚報》由音樂家黑山主持的《我唱我歌》專欄,刊登了甫由金門高中畢業來台的李瓊娟創作詞曲《歸曲》,「流浪在異鄉的你,我彈吉他,即將歸去,讓海鷗為我舖展平坦大海,作為我的歸路……」。李瓊娟也寫出創作說明「此曲謹為那些遠離家鄉,赴外島的學子所作,旋律可以略快、輕鬆的表情帶出,圓滑線部份的感情須注意……」。 一九八○年,十八歲的金門少女李瓊娟作《歸曲》,也正是二十三歲的金門青年李子恆寫《秋蟬》被傳唱的同一年,意味著,金門隱藏著具能量的寫歌人。 一九八九年,金馬走上台北街頭八二三大遊行,張國禎與董群耀詞曲《我的家鄉是戰地》,「我的家鄉是戰地,很少人真正了解,她是甚麼樣的一片土地,當我還在母親懷裡,它就已經是戰地,聽呵!金馬戰地,我們的鄉親,曾在連片土地忍受過多少砲聲,看呵!我們的鄉親,曾在這片土地忍受過多少禁忌,望著那,潮落潮起,兵來兵去,同樣是中華兒女,生長在中華土地,為甚麼,我的家鄉是戰地……」。 一九九一年五月,金馬人再次走上台北街頭、進駐立法院「五○七反金馬二度戒嚴」,長達十一天的夜宿、靜坐、陳情,旅台大專女生孫麗婷與音樂家李子恆詞曲合作一首民主運動歌曲《金馬查某》:「台灣的查甫要作兵,金門馬祖的查甫雖然免作兵,每一年嘛是要去給人操一次,若阮查某囝仔,十六歲開始就要參加民防隊,一年一次禮拜,阿媽教阮緊嫁尪,嫁了後才要免做,不過,查甫攏走走去台灣,是要叫阮嫁予啥米人」。 一九九五年,董振良導演的電影《單打雙不打》上映,主題曲中有阿德主唱的《流放》,也有黃克全與李子恆詞曲的《燈》:「故鄉的燈,照著茫茫的少年心,心內的燈,親像歲月的時鐘,有燈火的所在啊,就有甘苦的人生,有甘苦的你和我,就有肖念這麼深……」。 一九九九年,金門地方文化節「烽火歲月番薯情」,李子恆詞曲《番薯情》:「小漢的夢是一區番薯園,有春天啊有風霜,番薯的心是這爾軟,愈艱苦愈能生存,故鄉的情是一滴番薯奶,尚歹洗啊尚久長……」。 二○○六年十二月,「世界金門日」在吉隆坡,來自世界各地的千餘同鄉聚集聽唱《番薯情》外,也聽到南洋鄉僑莊榮宗以出洋客心情詞曲的《愛我金門》:「都是金門鄉親,定居南洋千島之國,在這富饒美麗的國土上,我們攜手併肩前進,我們國土上海外遊子情繫故鄉,我們緊緊團結在一起組成強大的凝聚力,千秋萬代將薪火相傳……」。 二○○六年,金門縣合唱團、金門少年兒童合唱團以歌聲舞曲呈現金門的歲月滄桑,綿延歷史的《金門英雄組曲》登場,全劇共分七幕:序曲、英雄、酒香高粱情回家、情長意更長、打醒、希望。 《金門英雄組曲》演出之後,金門文化局重新整理,出版《金門之歌》,計十八首:家鄉的土地最芬芳、太湖晨曦、太武雄風、青天白日放光芒、高粱美酒、戰地春曉、金門禮讚、海上長城、永不上當、英雄島、水乳交融、金門高粱香、馬山眺望、歡樂漁家、勝利的歡唱、苦海餘生、錦繡大地、悲憤的女神。 二○○九年二月,金門首開「兩岸音樂家金門采風座談」;四月,電影《星月無盡》首映,李子恆配樂並譜主題曲《燕尾》;七月,蘇文慶創作及改編的國樂協奏曲《風獅爺傳奇》、《番薯情》伴隨著《簪纓戀戀浯水情》在國家音樂廳及金門文化局公演。 就在一九六九年《金門之音》專輯走過四十載的二○○九,金門已有了自身的本土現代音樂與國樂,李子恆也將推出一張收錄十首歌的《月光海峽──五十鄉愁》金門音樂專輯,李子恆感性詮釋歌聲裡的金門鄉情,「夜如其何?已央歌予未央夜?未必啊!過去、未來、故鄉、他鄉,盡是一首首的未央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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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飛過浯江水──與作曲家蘇文慶一段共同記憶
〈國家音樂廳 簪纓二度戀戀浯水情〉,這是二○○八年七月二十六日《鄉訊焦點》的專題報導標題。 〈風獅爺傳奇 簪纓戀戀浯水情〉,同樣是七月,時隔一年後,《鄉訊》再次聚焦,應係簪纓在國家音樂廳「三戀」浯水情了。 去年的《蕭白鏞與簪纓戀戀浯水情》公演結束後,金門國樂團行政總監王金國帶我去台北市光復南路見作曲家、指揮家蘇文慶,王老師要我幫忙講故事給蘇老師聽,以幫助他為金門編寫《風獅爺傳奇》、《番薯情》國樂協奏曲時多了解金門背景、多一些靈感。 與蘇文慶聊著、聊著,突聊到他第一次到金門,一九七九年六月二十日,參與一場姜成濤的「中國民歌演唱會」,他為台下千餘位戰地軍民聽歌的亢奮情緒所動。而那天,在中正堂,十七歲高一的我也在場,奉金門日報社編採主管顏伯忠(風衣)及編副刊的李錫隆之命,與攝影的記者陳伯芬合作,完成一篇三千字的〈姜成濤的金門音樂之旅〉,圖文快速刊在二月二十三日的《金門日報正氣副刊》上,同一天的副刊版,風衣的《生活走筆》專欄還配合寫了篇〈祖先留下來的聲音:聽姜成濤先生唱民歌〉。也因為這篇場邊場外的記錄報導,讓我留住了與蘇文慶一段共同的現場畫面記憶。 整整二十九年了。報社的顏伯忠、陳伯芬已大去。離去蘇府,蘇文慶贈我一套他作曲的《燕子》專輯。又過一年,二○○九,蘇文慶的金門國樂交響詩《風獅爺傳奇》、《番薯情》誕生了。燕子飛過,簪纓戀戀浯水情。今晚,請記得入台北國家音樂廳,為金門音樂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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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宏志再來金門──將偕美食作家夫人王宣一同行
六月二十七日,趨勢大師、行銷專家詹宏志初訪金門旋風式停留五小時、為金門文化局五周年作了場《創造力經濟:兼談如何販賣一個地方》專題演講後,大師意猶未盡,預定七月十四日以私人行程再來金門。 著有《趨勢索隱》、《創意人》、《城市人》、《人生一瞬》等書的詹宏志,也是Pchome Online 網路家庭董事長,並曾策畫和監製《悲情城市》等電影造成風潮,有台灣「趨勢大師」、「行銷才子」之譽。 短短不到一個月,詹宏志二度金門之旅,此回將與著有《國宴與家宴》的夫人、美食作家王宣一同行,預定停留三天,得以放慢腳步觀看、體驗,發想金門,也要幫金門老友蔡卓推動中的金門現代化書店考察一下文化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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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啟義捐作品書藝還鄉
今天─七月十一日星期六,金門、台北的天空有著書藝與音樂的交響;上午十時,《感恩與回饋─洪啟義捐獻書法作品展》在金門文化局揭幕;下午七時三十分,《簪纓戀戀浯水情》在台北國家音樂廳登場。 美樂與墨韻,各自飄送出浯島人文香。 捐出歷年精心作品六十件,篆書、隸書、草書、行書、碑體;從箴言「深藏不露」到自撰五言聯「戰地笳聲壯;金門民氣淳」、七言聯「鼎文西村稱第一;仁風浯島播賢名」,及至書寫〈浯江書院條規〉四屏,處處見功力,洪啟義揮出了行雲流水,也寫就了浯島情懷,特別是一九四九年的古寧頭戰役爆發迄今一甲子,洪啟義也不忘藉無名氏詩句以隸書抒懷「一戰驚寰宇 橫戈古渡頭 潮高兵血湧 月落鼓鼙收 半壁撐危局 滔天遏赤流 猶餘肝膽在 掬與萬民酬」。 人生過了六十之後,以四十二歲中壯之齡才離鄉的「銘浯齋主人」洪啟義啟動了「書藝還鄉」義舉。 洪啟義,字維之,號太武山人、半家、淨義居士,別署銘浯齋主人。一九四二年三月十五日出生於金門金城鎮後浦南門里,成長於西門里。父洪榮坤、母陳瑞裁。在洪啟義三十載的公務生涯中,亦曾有一段留守家鄉任金門縣政府科員、技士的時光,一九八三年轉調往台北市信義區公所任職至二○○六年退休。 翰墨因緣,洪啟義自述「從小喜好塗鴉,及長則書法為生平之主要嗜好,惟因乏師承指導獨自摸索,少有造詣,蹉跎不少歲月」;書藝轉折處,必須等到來台後的一九八四年,投入書法大師三石老人謝宗安門下,至此跨入書法宮牆,窺其堂奧,歷十年光陰,稍有領悟,謝師一語贊曰:「雅耽翰墨,浸淫於秦、漢、晉、魏之間」。一九九一年,感於人心浮沈,書《文天祥正氣歌》、《岳陽樓記》字帖各一部,供作學生臨本;一九九五年以隸書《前赤壁賦》,展現蒼勁雄渾筆力及古樸凝重之氣,結構亦不失工整茂密,秀逸有致,此作品普為同好所重;書《前赤壁賦》同一年,洪啟義再發願恭書《南無藥師琉璃光如來本願功德經》佛教經典一部,以書法弘揚佛法修持功德,也奇妙地獲靈驗感應,自此身體轉虛為實,謝師於卷首題辭再贊「洪氏祗心肅手藥師經六千餘言,毫無懈筆,其乃唐邕以後寫經高手……」,中華倫理教育學會會長何志浩將軍也勉以「能發宏願讀書《金剛般若波羅蜜經》及《佛說阿彌陀經》等二部,則為書家之最傑出者」,洪啟義書就的《南無藥師琉璃光如來本願功德經》,也獲十方善士資助梓行流通,佛法與書法,皆功德圓滿。 洪啟義先後舉辦過書法個展七次,參與海內外書法展逾百次,書法作品也入選樹碑,包括山東省的中國濰坊及國際碑林、河南省中國翰園碑林及青龍山摩崖石刻、河北省天津市黃崖關長城風景區碑苑、陝西省黃帝陵頌祖碑林;作品亦獲入編東吳大學《龍飛千禧東吳建校百年百人書集》、山東《兩岸名人碑帖》、北京《強國丰碑》及北京人民日報出版的《當代中國書畫名家精品作品集》、中國畫報出版社印行的《一代名家》、《中華書法大師》等專輯,書藝成就跨越,名重兩岸。 投入書法創作,洪啟義也致力於書法推廣教育,於一九九五年台灣光復節紀念日取「玉磬金聲」之意創立「磬聲」書畫會。此外,也潛心著述,自二○○一年出版《拾穗集》以來,已陸續撰寫《洪啟義書法集》及《銘浯齋隨筆》各乙冊,《銘浯齋續筆》五冊,另亦有《古今中外集語錄》四冊。 埋首書藝,樂在分享的洪啟義,旅台幾近三十春秋,也幾形成各種同鄉活動場合受到喜愛,擁抱的「人文風景」。他總能信手拈來皆文章,送春聯、贈聯對,譬如,企業家楊水應、陳淑女甲子鑽石婚慶,他贈「水善萬物,應世惟信;淑範千秋,女德長春」;遇書畫家吳鼎仁、對照呂世宜,他贈「鼎文西村稱第一;仁風浯島播賢名」;金門鄉訊人物聯誼會創會,他贈「金門英傑齊獻力;浯島精神共發揚」。 繼二○○四年贈四體書法一百件予福建「郎靜山紀念館」珍藏後,二○○九年,洪啟義以「感恩與回饋」為名,再慨贈六十件書法墨寶予金門文化局永久典藏,書藝還鄉,又寫下動人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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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獅爺傳奇簪纓戀戀浯水情
風獅爺,二○○九金門最夯的音符 風獅爺 兩蕊目睛瞠大大 矗置路口埕 剋邪 鎮煞 遮風飛沙 屬伊第一名 風獅爺 甲汝披一領紅衫 黑令旗路邊插 牙鏘鏘啊嘴開大大 甚麼鬼來也 亦攏免驚 暝無睏 日無歇 威武面 將軍命 歲月啊 年代啊 永遠啊 佇定定 風獅爺 風獅爺 作條歌 予汝聽 (唱首歌 予汝聽) 汝著勇健 汝著靈犀 永遠矗置故鄉的 路口埕 傳代 生子 擺置異鄉的 桌子 ──李子恆詞曲《風獅爺》(月光海峽五十鄉愁金門音樂專輯,2009) 聽,風獅爺在唱歌! 「風獅爺」,可望為化身二○○九年金門最夯的音符。 李子恆詞曲、主唱的《風獅爺》,已正式收錄在今年底前、他將推出的金門音樂專輯《月光海峽─五十鄉愁》十首歌之內。 作曲家蘇文慶創作的國樂交響詩《風獅爺傳奇》,今周末晚將在國家音樂廳《簪纓戀戀浯水情》演奏會中世界首演。 一年之內,民歌與國樂,不同風的「風獅爺」將以不同風貌各自登場。 關於「風獅爺」六月甫以《成長『禮讚』》獲第二十屆金曲獎傳統暨藝術最佳作詞人獎的李子恆,對這個世上獨一無二的造型與圖騰,寫下了一段尚未公開的〈風獅爺記事〉: 「繼高粱酒、貢糖、砲彈菜刀之後,風獅爺塑像亦為金門觀光與文化紀念品的新生。然而,風獅爺應是最古老的文物才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造型與圖騰,即抽象又活實、即威厲且溫柔的包容了金門人傳統的、生活的、信仰的、民俗的、乃至藝術的多面向內涵。土生土長的金門人,誰不與風獅爺觸動過深濃醇厚的情愫?那專屬浯島獨特族性的線條輪廓,永遠實實地烙在浯江人的心坎」;「半甲子後,每回返鄉心裡諸般必要探訪的,風獅爺總要凜立在情感的高巒不給漠視,你看瓊林村北路口兒時懼之又敬之的風獅爺,並未因歲月而蒼頹,那依舊虎生生地昂揚姿態,像極金門人沉默但堅忍不拔的性格」;「獅爺前裊繞的香火,膜拜祝禱的老阿嬤,獅爺身上的紅披肩,阿嬤傳統的青衣衫…啊!故鄉牢牢緊緊的守住了一些事,三十年後,在遊子心上,積累成一種傳承概念」;「老大回望故鄉事,以為此身仍少年。一種被風獅爺忽遠猶近威目下瞪著長大的錯覺,重返心頭,但中斷的半甲子,卻使那圓滾滾的威目,變得無限疼惜」;「書桌上,擺著小小一尊早期質樸的風獅爺塑泥陶像,翻看底座:國立高雄科技學院金門分部成立紀念。印記:金門陶瓷」;「此時寫風獅爺的大口與沉默,心底被鄉情深深所觸動的,是一種難以言諭的花崗岩那極冷與極熱的溫度感。」 蘇文慶,風獅爺傳奇描繪海島原鄉 台北簪纓國樂團、金門國樂團,《簪纓戀戀浯水情》,三度攜手挺進國家音樂廳。 七月十一日─今周末晚間七時卅分,由黃光佑指揮、金門與台北兩地一百四十多人國樂隊伍組成的《簪纓戀戀浯水情》年度公演,將在台北國家音樂廳拉開序幕,演出曲目:《秦兵馬俑幻想曲》、《高胡協奏─梁山伯與祝英台》、《覓》、《悼歌》、《風獅爺傳奇》。 簪纓與金門國樂團重現趙季平令人動容的美妙樂音《覓》、《悼歌》。 國家國樂團首席王明華以高胡協奏曲奏出扣人心弦的《梁山伯與祝英台》。 而最受海島聽眾期待的、蘇文慶譜成的國樂協奏曲《風獅爺傳奇》。 來自金門獨有風土背景交響出的《風獅爺傳奇》,主辦者以風獅爺傳奇:〈關於一座邊境海島的不朽傳奇〉亮出字幕、對外作創作詮釋:「自古以來,海島金門原始草木扶疏、林樹茂盛,但幾經歷代的天災、乾旱、焚風、砍伐及無數戰役摧殘而改變了翠綠島嶼的地貌」、「曾幾何時,除了砲彈所帶來的威脅外,風暴塵沙也始終危害金門居民。島上居民為抵抗連年風沙,冀望消災解厄祈求平安,轉而膜拜傳統守護神─風獅爺」、「風獅爺是所有金門人心裡屹立不搖的永恆象徵,在風沙飛揚的島嶼上,祂飽受風吹、日曬、雨淋;卻始終屹立不搖,堅貞地守護著島嶼與居民」、「作曲者以生動的音符節奏,傳達出樸實自然的樂曲風格,鮮明而生動的描繪出曲中之海島原鄉情懷,更把風獅爺與一座孤獨島嶼間的運命無悔的濃情表露無遺」。 創作《風獅爺傳奇》的蘇文慶,台灣知名作曲、指揮家,他曾跨越傳統,寫出《燕子》、《雨後庭院》、《牛郎織女》、《台灣追想曲》等傳唱樂章。 蘇文慶的結緣金門始於一九七九年二月二十日,軍旅途中隨國防部示範樂團國樂組參與聲樂家姜成濤在金門的「中國民歌演唱會」;陳澄雄指揮那一晚在金門高中的中正堂,千餘軍民擠爆,旅法的姜成濤一首一首賣力地獻唱,先是唱出戰地軍民備感親切的《好久沒到這方來》,接續再唱下江西民歌《不唱山歌心不爽》、雲南夷族民歌《茶林曲》、蒙古爬山調《陽婆里抱柴瞭哥哥》、西康民歌《揹起背簍上山來》、安徽民歌《如今唱歌用簍裝》…。在台北國樂伴奏看著台下一張張熱切聆聽國樂伴民歌的戰地臉譜,初訪金門的蘇文慶內心受到很大的衝擊。他告訴自己,再來的時候,也許這座島也會有屬於自己的土地歌聲。 二○○八年七月十七日晚,台北簪纓國樂團、金門國樂團在國家音樂廳二度攜手公演《蕭白鏞與簪纓戀戀浯水情》,蘇文慶悄悄坐在觀眾席一個角落,看黃光佑的指揮,聽蕭白鏞的二胡,也欣賞著退休美術教師王金國以土法發起成軍的金門國樂團演奏水平;「聲音有厚度,音樂感出來了!」曲終人不散,蘇文慶拋出了誠摯的讚賞。 來聽音樂會的人,蘇文慶此際接受金門文化局的委託,編寫《風獅爺傳奇》國際交響詩,改編李子恆的《番薯情》作為國樂協奏曲。 「風獅」與「番薯」,金門島地兩大最具鄉情作用的象徵。 三十年後再次與金門結「音緣」,蘇文慶繳出了漂亮成績單:《風獅爺傳奇》與《番薯情》。 李子恆,番薯情傳唱十年變交響詩 「小漢的夢是一區番薯園/有春天啊有風霜/番薯的心是這爾歌 愈艱苦愈能生存/故鄉的情是一滴番薯奶 尚歹洗啊尚久長/番薯的情是這爾深 愈掘愈大貫尚好種/感情埋土腳 孤單青春無人問/夢鄉穿砲彈 滿山的番薯藤切勿會斷/阮是吃番薯大漢的金門子 黃種白仁心赤赤/咱是靠番薯生活來疼惜生命 著愛一代傳過一代聽」。 ──李子恆原詞曲、蘇文慶改編國樂協奏曲《番薯情》。 原籍金門古寧頭,出生於瓊林的金曲作家李子恆,一九九九年為「烽火歲月番薯情」活動所作詞曲的《番薯情》,歷十年,早已從金門本島傳唱到台灣、海外,是三屆世界金門日都未缺席的「會歌」,打動無數鄉心,不少異鄉遊子聽、唱《番薯情》而感動落淚。 以《秋蟬》獲經典民歌票選第一名,也以《牽手》、《成長『禮讚』》十五年間兩獲金曲獎最佳作詞人獎的李子恆,《番薯情》傳唱十年後的二○○九,在行將推出的《月光海峽─五十鄉愁》金門音樂專輯內,首度披露了他的〈番薯情記事〉: 「一九九九年,金門縣政府以『番薯』作為當年度文化節的活動內容,主辦單位邀我為家鄉譜寫主題曲,於是二度返鄉諮議此事,但忐忑情怯,遠遠超乎首次少小離家老大回」;「因緣際會──輾轉之間,近十年,《番薯情》在金門原創音樂稀少的背景下,得以象徵為代表金門的歌,這張專輯的發想萌芽,即是始於《番薯情》的生成之後。私心裡,《番薯情》已列為幾百首歌曲創作中前幾名最珍愛的作品,番薯強烈生命力的特質,遠久以來就已代言了金門人堅韌卓絕的族性,尤其是它那不容漠視的、不斷繁衍情感的特質」;「二○○六年秋,台北國父紀念館《溫柔與慈悲》演唱會中,我執意代表演曲目裡選唱多數人不熟悉,與民歌、流行歌曲截然不同身段的《番薯情》,且細說原委。繁華異鄉,悲歡如夢,國父紀念館撫慰遊子愁情何其多,不唱《番薯情》深怕午夜又失眠──唱!唱得好,理應當,唱壞了,無損情意」;「那些年常隨緣以《番薯情》送人,遇有共鳴回響,就如同熱騰騰番薯湯那般甘甜。一位移居洛杉磯二十幾年的台灣朋友帶著CD回美國後,來電表明感動之餘,想拷貝分享當地友人,尊重相問,我答:『歡迎拷貝!盡量拷貝。』」;「鄉愁重洋遠,海角惜天涯」;「那一張紀念性CD封面,我直觀地如此註解:『在土地與我們之間/存在著一種生命/位卑於地平線之下/吸吮著大地的精華/等待人們的挖掘/獻上它一生的心血/讓與它相依為命的人/得以渡艱苦而迄福安/若把天地倒過來想想/它便成了崇高而尊貴的上天的慈悲與恩惠/我們稱它寫/番薯。』;文字的背景,正是著顏彩漆張著大眼大口的風獅爺圖騰」。 如今,蘇文慶再詮釋《番薯情》,譜成國樂協奏曲,與《風獅爺傳奇》唱和,形成金門可對內也可向外發展的樂音。其中,《風獅爺傳奇》國樂交響詩七月十一日在國家音樂廳的《簪纓戀戀浯水情》首演,《番薯情》國樂協奏曲七月十七日晚在金門文化局的《簪纓戀戀浯水情系列:風獅爺傳奇》發表,並由金門合唱團獻唱。 結音緣,台北簪纓金門國樂團公演 「一群來自邊境海島的小朋友,以我們虔心的祝福,為您譜一曲千古以來庇佑著金門小島──風獅爺傳奇」,「一曲番薯情,道盡離鄉背井的遊子心,譜成了一首撩動所有浯島人心的國樂交響詩」……。 台北簪纓與金門國樂團三度攜手的《簪纓戀戀浯水情》在台北國家音樂廳及回金門文化局公演前夕,金門國樂團行政總監王金國聚焦《風獅爺傳奇》、《番薯情》,所寫的一段感性宣傳文字,也寫下守護神結合音樂風的「風獅爺」期待,「風獅爺啊!風獅爺啊!祂守護著金門千百年來的神威,將化作美麗的音樂,飄揚到台灣,繼續傳頌著──風獅爺的傳奇」。 台北國家音樂廳,《簪纓戀戀浯水情》三度交響;兩千個座位,台北簪纓與金門國樂團各承擔推廣五百張票自負盈虧的壓力,仍在等待鄉親最後支援衝高人氣。 就在今夜,蘇文慶、李子恆以及欲與金門國樂島產生連結的心心南管樂坊執行長盧健英等愛樂之士都將赴約國家音樂廳,沉浸在《簪纓戀戀水浯水情》的風獅爺傳奇交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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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城市舞動中──天下雜誌旅行專刊定調金門
「文化城市」、「絕美,書劍江山」。二○○九年六月二十四日出版的《天下雜誌旅行台灣專刊》,以此為題,再次定調金門的文化,並形喻金門已是一閩南文化新故鄉」。 正逢金門文化局成立五周年,邀到趨勢大師詹宏志演講「創造力經濟:兼談如何販賣一個地方」掀起一陣漣漪之際,金門國樂團首次要將本土曲目〈台獅爺傳奇〉送進國家音樂廳;《天下雜誌旅行台灣專刊》打出「旅行台灣的25個驚喜」,獨金門被冠上「文化城市」驚喜,也可以說是對金門島嶼的最高禮讚了。《天下》說金門,「遺世獨立卻安靜絕美,處處深藏千年氣韻,不僅是閩南文化原鄉,更是遮蔽紛擾亂事的風雨長亭」。 這一周的《鄉訊》,把報導場景拉回原鄉,〈記憶是資產創造入口行銷金門〉藉由重現古官道、販賣地方產業,開設現代化書店,期盼的,無非也是要舞動一座「文化城市」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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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獅爺傳奇登台─金門國樂團國家音樂廳演出
金門國樂團第三度登上國家音樂廳! 台北簪纓國樂團、金門國樂團年度公演《簪纓戀戀浯水情》,下周末、七月十一日晚七時三十分起在國家音樂廳登場,演出曲目有〈秦兵馬俑幻想曲〉、〈高胡協奏─梁山伯與祝英台〉、〈覓〉、〈悼歌〉及〈風獅爺傳奇〉。 此次演出最引人注目的是〈風獅爺傳奇〉國樂交響詩首度公開;這首來自金門本土的曲目,係二○○八年由金門文化局委由蘇文慶創作、改編自李子恆的〈番薯情〉,譜成一首撩動浯島人心的國樂交響詩,由一群來自邊境海島少年來演奏,鮮明而生動的描繪出曲中的原鄉情懷,更把風獅爺與一座孤獨島嶼間的運命無悔的濃情表露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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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九六打造金門新思維
「你怎麼也來了?」 一個問句,衝著李九六。彷彿做生意的就不該出現在文化講座場合似的。二○○九年六月二十七日下午二時,趨勢大師、行銷專家詹宏志赴約金門文化局作「創造力經濟:兼談如何販賣一個地方」演講,一百多位坐滿三樓會議室的聽講者,多係地區的「文化人」或教師、學生,獨有一張臉譜特別惹人側目,他是李九六,金門新思維專業量販店的負責人。眾人驚異過去很少出現在文化活動場合的大老板,這次怎穿著西裝、打領帶。很正式地出席?不會是被詹宏志「販賣」一個地方的題目吸引吧。 金門,「是每個人的戰地春夢」、「可作為整個福建文化的海上門戶」、「可創造某種入口,讓很多人願意經由金門再去福建,來福建不能不到金門」、「如果有更好的醫療,還可以把這個地方化為一個退休之島」、「發掘底層的某種能量,掌握地理區位與文化遺產的優勢,讓很多人想來金門作客」、「金門未來的發展思考,必須對環境衝擊影響最小,但能提高產值」…,聽完詹宏志的演講,李九六說內容講得都很好,「但他的創意在金門管用、行得通嗎?」 李九六總是有一套逆向思考、逆勢操作的思維,今年入夏,TVBS當家主播方念華主持的《中國現在進行式》赴金門採訪金酒產業行銷大陸面面觀,一大早找到李九六站在自家的「新思維」門口發表看法,「金門、金酒都很畸型,全世界沒有一種生存模式像金門這般!」李九六脫口而出一句「畸型」,嚇壞了初訪金門、拿著麥克風作《中國現在進行式》的方念華。 說金門很「畸型」、也不喜歡到中國的李九六,六年前開設第一家「新思維」專業量販店,今一家家紮下的門市基礎,他的下一步,要在金城市中心一占地三千平方公尺處打造一棟現代化的「金門新地標「新思維大樓」,讓商業、書店、藝術空間在此並存,不只販賣特產,也要販賣文化。 李九六,肖牛,出生後經家人觀察多時、認定「可以養活」後才去報戶口,因此身分證登記出生日期是一九六二年二月二十二日,祖籍古寧頭北山,生於金門城南門。他光緒八年、民前三十年,出生的祖父李式矜係清末秀才出身;父李朝有與金門城的許彩玉結為連理,育下五子一女,李九六排行老二。 原名「李雨宜」,古城國小、金城國中、金門高中畢業的李九六,稱自己很會耕田、很不會念書,一九八○年高中畢業赴台,硬擠上國立藝專夜間部戲劇科,沒讀完,投入大社會謀生,做過土木工、業務員,推銷員等三十幾項粗活,看盡人間百相,也讓他讀懂「人性」,看到自己。 一九九五年,台海飛彈危機初爆,兩岸陷入《一九九五閏八月》、人心恐慌效應裡,因為父親過世,也因兩位幼小的兒女寄養在金門,李九六決意從候鳥化作留鳥,回到家鄉定居,重拾身處紅塵煙囂中久已佚忘的田園、人倫之樂。 重返金門,經過八年時間的沉澱、模索、探路、集資,二○○三年,在金湖鎮湖前市港路一號,李九六開起第一家「新思維」,此後擴充到七家,又誕生了兩家「囍莊」,為金門傳統特產業掀起了連鎖式量販專賣店革命;四、五十位股東,團隊經營,從島內再燒到島外,新竹、淡水、永和、中和、高雄等地,都有「新思維」的店面,目前計有三十一家直營、加盟店。 從事商業經營,卻對戲劇、藝術、書法、古籍亦產生興趣的李九六,讓他在寸土寸金,已購地準備營造的「新思維大樓」也注入了文化的靈魂,精品、特產品外,另規劃書店、藝術品空間,先是接觸金門籍的藝術大師李錫奇,願挪出一個取名「藝術河」的樓層,讓大師畫作進駐展示;又在聞知城邦集團的蔡卓、唐山書店的陳隆昊正大力推動金門現代化書店,李九六也主動向他們請益,天時、地利、人和,一家現代化書店,也許就在「新思維大樓」實現。 回到家鄉十五年了,感於金門的生活、工作,創意步調都太慢了,以致人心顯得慵懶、裹足不前,李九六告訴新加坡、台灣回來的鄉人,只要把你們在異鄉那一套拚勁帶回來,一定成功! 「人生樂處雙腿中,衣食全靠一口田」,無論怎麼追趕怎麼拚命,會元傳臚,明代金門第一才子許獬的一句俗諺,才是李九六在「新思維」背後的最愛。他把這句話寫入春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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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是資產創造入口行銷金門
時空膠囊,今夏金門最夯的關鍵詞 「最後,我還要強調,今年最夯的關鍵詞必然是:『金門文化局五周年,生日快樂!』」 二○○九年七月一日,金門文化局成立五周年,局長李錫隆在報上行文〈聚薪傳火‧點燃夢想〉,文末突然跳出一句他認定最夯的「關鍵詞」:「金門文化局五周年,生日快樂!」 未知「金門文化局五周年,生日快樂」是否將成為今年最夯的「關鍵詞」之前,但已有一句已趕在前頭流唱了,那是「金門時空膠囊」。 〈時空膠囊 金門電影映現島嶼容顏〉,五月三十日的《鄉訊》專題報導,以「時空膠囊」命題。 「金門的文化就像是被『時空膠囊』給包藏住了!」六月二十二日到訪金門的誠品書店副總廖美麗,向友人透露,她看到一個文化光影緩慢移動的金門「時空膠囊」。 「戰爭凍結一個區域的歷史,讓金門成為一個『時空膠囊』…」,六月二十七日到金門演講的趨勢專家詹宏志,剛下飛機已感受到一座處在「時空膠囊」氛圍的島。 「每次回金門,總感覺歲月的腳步靜止不動似的,人事物跟離鄉時沒甚麼兩樣,這一次更強烈,好像一切都給裝進、藏入『時空膠囊』」,四月、六月,二度返鄉考察書店環境、文化空間的城邦集團兒童學校副總蔡卓,也以「時空膠囊」形喻他看到的金門。 集中在一個月時間,從多位觸角敏銳的文化人身上出現一個共同的「時空膠囊」用詞,夯不夯? 卻是沒有一座島、一個人,甘於一直被包藏在「時空膠囊」之中的;「金門新風貌 新人來報到─建設現代化的金門」,律師黃怡騰回鄉參加金門縣長國民黨黨內初選的文宣主軸;「金門不能再等待,改變才有希望」,正評估是否投入金門縣長選舉的立法委員陳福海,不耐再等待,喊出「改變才有希望」。 然而,長期被包在「時空膠囊」中的金門,推動「建設現代化」、訴求「改變才有希望」,會是一條漫漫長路? 就在金門文化局成立五周年之際,金門和平社區發動參與的「2009古道鄉情─浯島快樂行」、金門文化局主辦的詹宏志演講「創造力經濟:兼談如何販賣一個地方」、連鎖書店達人蔡卓領軍的「催生金門現代化書店之旅」,都巧在六月二十七日星期六同一天進行,三個都具「創造力經濟」的活動聚合在一起,掙脫「時空膠囊」,真也呼應了「如何販賣一個地方」的新思維了。 《鄉訊》回到金門,採訪、觀察了一天之內三個文化活動所聚射的能量。 浯島絲路,生態歷史重現古道鄉情 「各位鄉親,大家好!明天早上八點,請記得扶老攜幼在社區活動中心門口集合,我們將帶您走一趟浯島絲路─古官道」,通知單挨家挨戶塞入信箱後,六月二十六日晚,金門和平社區發展協會理事長盧根,國、台語交雜,不斷透過擴大器要社區居民明早逗陣走古官道。 第二天透早,一百多戶的和平社區居民,三、四十人擠進了一部公車,有七、八十歲的阿公阿嬤,也有就讀小學的幼童及大陸新娘襁褓中的娃兒,他們中很多人是第一次聽到、踏查「古官道」,甚至無法弄懂盧根口中的「浯島絲路」是啥米碗糕,白鷺鷥走過的路? 二○○一年九月九日,一連五天,《金門歷史、文化與生態國際學術研討會》在金門國家公園召開,會中,當著曹永和、王秋桂及來自北美的漢學者宋怡明等人,地方文史工作者發表倡議重建燕南書院的〈尋找朱文公─金門‧朱熹‧燕南書院〉論文,開放討論時,藝術家盧根將楊媽輝所藏的張國根石雕〈金門水獺〉搬上講台展示,籲大家重視瀕臨消逝的生態與文化─當浯江溪北堤加蓋停車場造成金門母親之河身心受創、欲哭無淚時,此時需要復育的,是浯江溪通往賢聚、古區、官路邊、金門城的古官道南向支流「圳仔溝」,這條曾經風華、淹沒在荒蕪之中的古溪流、古官道,亟待復現。 自二○○一年起,盧根結合古官道沿路居民所發動的「浩島絲路─古官道」重現行動,受到注目,金門文化局作出規畫後,再交由金城鎮公所列入整建執行。文史隊伍也開始投射這支溪流、這條官道,「重返古官道─與古人相遇戶外導覽解說」、「與作家共遊文學地景─南明‧金門‧文學」、「古道鄉情─浯島快樂行」都先後從這裡出發、走入歷史的時光隧道。 走進圳仔溝、古官道,一覽夏墅鄭成功造船處、金山池昔日養鴨人家、賢聚路亭、南明兵部尚書盧若騰墓及留庵故居、古區太文巖寺暨燕南書院、官路邊古榕及百年月樹(七里香)、金門城明城老街及城門,一部金門獨有的「南明史」,盡在道上。 生態、人文、史蹟、產業的結合,催生了「古官道文化資產聯盟」,共同建立維護機制、導入觀光景點、連結周邊村落農業及休閒生活,讓長期孤立、弱勢的單一聚落能建立整體永續發展優勢。 「古道鄉情─浯島快樂行」隊伍行經的,是與他們熟悉的歷史、切身的生態,也是期待中一起合作開發的創意產業:賢聚油舖、油輪蘇、若騰祈福神璽;古區朱熹書印、朱熹糕、狀元餅、官道餅;官路邊財子壽古榕祈福香包、七里香民宿;金門城古城老酒、古道花酒、魯王蛋。 就在等待詹宏志「如何販賣一個地方」演講到來之前的「古道鄉情」之旅,大人小孩齊參與,有力地向外述說著,包裹在「時空膠囊」的歷史文化,也可以形成創意產業「販賣」一個地方。 販賣地方,詹宏志強調記憶是資產 「金門擁有太多別人的記憶資產,是可貴的文化遺產」,趨勢大師、行銷專家詹宏志在金門文化局成立五周年的演講「創造力經濟:兼談如何販賣一個地方」,吸引了滿場的聽眾,即連留學英美的楊婉苓、楊婉瑩姐妹花也返鄉聽講。 詹宏志從他出生的南投,一個被「時空膠囊」包藏住的「中興新村」說起,也切入朱天心描寫京都、台北的小說《古都》,「中興新村的現在與三、四十年前一模一樣,甚麼都沒有也都甚麼都不缺,沒現代化也沒現代化契機,理想國卻隱著不理想,但它有獨特的文化交往,人際關係」、「日本的京都,因為不動才會變古都,但一開始並不是出於自願的」。 將「販賣一個地方」再拉到演講所在的地方,詹宏志說金門地處台灣的海陸之交,是被國共衝突歷史所「凍結的標本」,也是「每個人的戰地春夢」,這座島最可貴的資產就是「記憶」,「許多來金門當兵的台灣人,回去後可講金門故事,一講就是三十年」。 「戰爭凍結一個區域的歷史,讓金門成為一個時空膠囊」,一下飛機,初到金門,詹宏志觀看到,一個獨一無二的獨特之地,是一九四九年以後,台灣有一半的時間用來對抗整個中國的地方;如今,戰爭已走遠,金門化為三通的前哨,如果要歡迎大家來金門作客,做為整個福建文化的海上門戶,那麼,就要盤點一下,發掘底層的能量,盤點金門的資產,台灣人的戰地經驗,也要創造金門的故事、事件,讓每個台灣人至少都要來金門一次,大陸人、外國人也都有來金門的理由,金門可以辦搖滾音樂節推動「兩岸友誼日」,甚至還可以改善環境、社福、醫療條件,發展「退休之域」;而必須注意的是,金門的發展必須對環境影響最小,但能提高產值作思考。 詹宏志的「販賣」一個地方演講中,所「販賣」金門的最大產品應就是裝在「時空膠囊」裡的金門記憶了,「金門擁有太多別人的記憶資產」、「把不幸化為一個歷史保存,有著在台灣與大陸都看不到最好的歷史保存」。 離島博弈話題熱中,詹宏志也被問及金門是否發展博弈,他只淡淡回答,「我不知道金門變澳門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他接著又提醒,「澳門不是選擇,是被選擇」。 現代書店,激盪文化創意產業波瀾 「創造一個文化入口,金門需要一家現代化書店!」 促成、陪同詹宏志到金門演講「創造力經濟:兼談如何販賣一個地方」的蔡卓,返鄉行,再度深化了要推動一家現代化書店的意念。 曾任金石堂、何嘉仁、城邦等書店副總經理,為集團開過一百家以上書店的瓊林人蔡卓,帶來相交二十多年的老友詹宏志首度造訪金門,也悄悄組了支「催化金門現代化書店之旅」的隊伍,成員除了詹宏志,還有台灣老字號人文書店唐山書店的老板陳隆昊,經營驚艷印刷事業的沙中老同學張志中、作家楊樹清、藝術家盧根,停留期間,剛好誠品書店副總廖美麗、城邦書店台中店店長劉美玲等書店業者也都在金門,從不同的角度考察金門文化資源環境、互相進行腦力激盪,蔡卓的「織金門現代化書店風景」計畫又推進一步。 女兒杜婉寧來金讀技術學院觀光系,畢業後留駐,先生杜永新獲漢翔公司指派到金門維修展示發機,一家人都喜歡上金門,有從誠品城邦,有豐富開創、經營書店經驗的劉美玲與蔡卓、陳隆昊坐在「微風海戀」賞海景,談未來的金門書店願景,感於過去封閉,文化步調挪動緩慢的金門,現今新移民人口不斷增加,也已打開對兩岸聯繫的窗口,確實需要一家或數家現代化書店作為知識的橋樑,閱讀的出口,「如果金門現代化書店開成,我願意移民來當店長」,劉美玲不假思索道;「我也願意把唐山的人文選書經驗移植到金門」,在台北羅斯福路台大旁、佛光大學及中研院都設點的陳隆昊,對金門開書店樂觀其成,三年前他與詩人菩提,羅門、蓉芷、許水富、顏艾琳初訪金門時,住在瓊林「十三間」民宿,即已萌生開家古厝書店的念頭。 曾有長達十五年時間未回到金門的蔡卓,四月間返鄉時見到母校開瑄國小校長李錫南、金門文化局長李錫隆兄弟,見面的話題竟是「金門需要一家現代化書店」,自此,這個想法在「書店達人」蔡卓腦海縈繞,「一家現代化書店,將會是激盪文化創意產業的波瀾」、「外觀可以古式建築,內觀要有極簡現代設計風格」、「二百五十坪大,可容四萬冊圖書量」、「展場區、閱讀區和咖啡館結合」,是閱讀場所,也是人文講座,藝術展演、文化對話空間。 蔡卓的金門現代化書店構想,拋出去後,回響不斷;此次回鄉,即將在市中心打造的「新思維大樓」負責人李九六邀請書店進駐;一旅台張姓企業家「認養」的昔浯江中心招待所──鄧長壽洋樓也歡迎書店開到此處。 儘管來者都說金門的文化光影,像是藏在「時空膠囊」中不動,年內兩度回鄉的蔡卓,卻從「古道鄉情──浯島快樂行」,詹宏志「創造力經濟:兼談如何販賣一個地方」及「催生金門現代化書店之旅」的一日行程裡,看到也聽見一個正要流動的文化與產業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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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書店走古官道──如何販賣一個地方創意產業
開一家外觀古式建築、內觀極簡現代風格的金門書店。好構想。 沿著一條極盡南明色彩的古溪流、古官道,樹立起古往今來金門作家詩句的文學步道。好創意。 詩人鄭愁予「情歸浯江,落籍金門」四周年,詩人以個人魅力加上島嶼特質,被《天下雜誌》譽為金門「人文風景」;為集團開過一百家書店的瓊林人蔡卓,要催生一家古式格局的金門現代化書店;長居金門的藝術家盧根長期推動重現圳仔溝、古官道風華,立文學步道外,也構想開發周邊產業:賢聚油舖、油輪蘇、若騰祈福神璽,古區朱熹書印、朱熹糕、狀元餅,官路邊財子壽、古榕祈福香包、民宿,金門城古城老酒、古道花酒、魯王蛋…。 趨勢大師詹宏志今來金門文化局開講「創造力經濟:兼談如何販賣一個地方」,好題目;這一周; 這一周的《鄉訊》,跟著這樣的文化氛圍舞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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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道鄉情快樂行──金門和平社區推動今開步走
趨勢大師詹宏志今(周末)首度造訪金門,下午二時在金門文化局三樓會議室開講「創造力經濟:兼談如何販賣一個地方」;大師開講前的上午,地方有場「2009古道鄉情─浯島快樂行」踏查之旅,呼應文化創意產業、「如何販賣一個地方」。 由金門和平社區發展協會、健康營造中心舉辦的「2009古道鄉情─浯島快樂行」活動,由協會理事長、藝術家盧根召集,今上午八時在和平社區活動中心集合、出發至賢庵國小作簡報,再沿著夏墅、浯江溪口、圳仔溝巡訪古官道,途經賢聚、古區、官路邊、金門城、古崗,一路造訪盧若騰故居、傳統彩繪、燕南書院、百年榕樹、明老街城門、魯王遺跡,中午在古崗湖畔午餐後結束半日遊。 「古道鄉情」之旅,除了和平社區居民外也開放參與,陪同詹宏志來金的唐山書店經營者陳隆昊,城邦集團兒童學校副總蔡卓及報導文學作家楊樹清等人也應邀加入活動隊伍,行程結束再往文化局聽演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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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卓織金門書店風景
〈蔡卓:金門需要一家現代化書店!〉 二○○九年四月二十七日,記者張建騰在《金門日報》一篇專訪報導,蔡卓發出的「金門需要一家現代化書店」,簡單一句有力,激起廣泛回響;他接到許多識與不識同鄉的回應,還有人專程到台北拜訪他,為的就是「金門需要一家現代化書店」。 在愛書人的催化下,繼四月返鄉短暫停駐之後,蔡卓又回來了!今天(星期六)下午二時,他將陪同老友、趨勢專家詹宏志到金門文化局進行題為「創造力經濟:兼談如何販賣一個地方」的講座; 隨著詹宏志而來的,不止蔡卓,還有台灣老字號的人文書店──唐山書店、唐山出版社的經營者陳隆昊,在他們之前幾天,誠品書店副總廖美麗也在金門。缺少像星巴克、西雅圖、85度C這類咖啡店,也缺少像金石堂、誠品、何嘉仁這類書店的金門,真的會實現一家現代化書店,打造人文閱讀空間的夢想? 蔡卓,激起了漣漪。 開過一百家書店,道出「書店是閱讀的靈魂出口」、「一座現代化的書店,將會是激盪文化創意產業的波瀾」的蔡卓,一九五九年十月一日出生於金門金湖鎮瓊林村,父蔡清森、母黃秀珍。蔡家育有四子,無論在學術、教育、文化、趨勢,各擁一片天:老大蔡啟泰留美博士,現任佛羅里達州立大學教授;老二蔡卓來台就讀大誠高中,勇往書店,出版領域,期間也在政大進修EMBA;老三蔡杰台灣師大數學系畢業,現於台北市立萬芳高中當數學教師;老四蔡木本是美國加州大學碩士,現任趨勢科技公司研發部執行副總。 蔡家四傑中,曾經是「過動兒」,靜不下的蔡卓,金沙國中畢業後,少年蔡卓即負笈台灣求學、謀生,先後投入金石堂、何嘉仁兩大連鎖書店及城邦書店擔任副總經理,開疆闢土、拓展業務,在他手上設點成立的書店,超過一百家,後來又為城邦仁執行一縣一書店,拉近城鄉閱讀距離的計畫。惜未能成功。走過開書店之旅,蔡卓轉入城版出版集團的關係企業,Kiss Kids (兒童學校)續任副總迄今,接觸的,仍是文化創意產業。 翻開金門書店史,曾經風華,金城後浦的國泰、欣欣、平安、翰林、鴻儒,金湖山外的源成、長春等,店面不大,卻陪伴軍民度過一段閱讀的黃金年代;蔡卓從小也是穿梭島東、島西,靠著一家家小小書店提供的文化養份,度過一個有買書、閱讀記憶的童年。只是,他不解,以源成書店為例,三十年前離開金門,島上最具規模的源成書店長得那款樣子,何以三十年後回到金門,源成書店長的還是那款樣子;他無意苛責、甚至還要感謝諸如源成這類的傳統書店堅定留守島鄉的精神,他只是弄不懂全國第一福利縣、光榮感,又譽稱「海濱鄒魯」、「文化立縣」且邁向兩岸小三通時代的金門,怎麼生不出、養不起一家「現代化」書店?暢銷作家李家同到金門演講時問起「金門有沒有何嘉仁書店」,也真是大哉問了。7─ELEVEN 可以在金門一開十數家,說明這座島是有消費力的;書店,一家他理想期待中外觀可以古式建築,內觀要有極簡現代化設計風格」、「二百五十坪大,四萬冊圖書,三千冊雜誌」,「展場區,閱讀區和咖啡館結合」的現代化書店,難在哪裡? 蔡卓曾應邀在新聞局主辦的「有氧座談─出版趨勢面面觀」座談上,提到「服務導向是書店經營者必須轉變的觀念,早期的書店經營者常常陷入自大的迷思,即便事業已經落幕了,卻仍秉持著老大的心態,完全不懂得謙遜,以致於無法貼近市場的需求變化」、「書店的經營者必須要有理想性,並且與社會深度連結,因為當閱讀無法與社會產生關係時就會窒息,而進入一種死亡狀態」;知識性與文化性的書店價值外,蔡卓理想中的書店可移植英國所謂的Life Style :在書店當中擺設許多椅子、沙發和小茶儿,顧客可以用紙杯一邊喝著咖啡,一邊聽著輕柔的音樂隨意閱讀。 金門需要一家現代化書店,《金門日報‧鄉訊》早已在十五年前,一九九四年七月二十三日就催促過了,在報導中聚焦當時金石堂書店的「金門幫」:業務副理蔡卓,城中店前後任店長薛秀英與許麗輝、忠孝店店長李麗麗,永和二店副店長李寶玉、城中店助理李麗娟、莒光店助理張淑閑,他們有個共同的夢想:催生金石堂金門分店。 十五年前的夢未竟。遊歷過金石堂,何嘉仁、城邦等書店,既浪漫且務實的蔡卓又現身了,再次發出金門需要一家現代化書店,需要打造一人文閱讀空間的邁丈豪情。 今天,到金門文化局聽詹宏志演講「創造力經濟:兼談如何販賣一個地方」之餘,也別忘了與蔡卓一起呼喚:文化金門,請給我們一家現代化書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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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達的馬蹄鄭愁予金門寫傳奇
情歸浯江,鄭愁予落籍金門變歸人 酒不是酒 酒在罈中不是酒 酒在杯中不是酒 酒在口中仍不是酒 酒在情誼中 我們無可命名 才把這酒叫著酒 酒飽滿著的是記憶 情誼高漲就是醉 乾杯!是情誼對著記憶說的 ──鄭愁予〈酒不是酒〉 (2009‧02‧22金門盈春閣) 五分鐘成詩,包括金門縣長李炷烽都在場,以「見證歷史的盛會」詠歎。 二○○九年二月二十二日,來自中國的書畫家劉登翰、李大洲、章紹同、林德鋒,金門文化局展出《越界四人行》後,在盈春閣的晚宴,策展人、藝術家國策顧問李錫奇應展出人的請求,東找西找終於召來落籍金門的詩人鄭愁予。見著一群兩岸三地的老友,酒過三巡,詩興大發,鄭愁予出口成詩,唸出未自留底稿,由楊清國快速筆記的〈酒不是酒〉,但酒醒後,詩人說這不是「鄭愁予詩」,乃「鄭愁予謅」也。 半世紀前,駐守金門的趙家驤將軍有詩「為愛金門酒,來尋寶月泉。故鄉胡歲月,此地漢山川。兩擔堅強壘,九龍淡遠煙。沙場君莫笑,一醉勒燕然」。 半世紀後,享譽國際的詩人鄭愁予賦詩〈飲酒金門行〉;「尋醉?到金門去!邀飲明月……山海也同醉,醉得你形骸化入波瀾連影子也不見」……。 飲酒金門行,「主人慷慨群賢豪興」、「而戰地訂交以啥為憑」;豪興起時,鄭愁予終於作了「情歸浯江、落籍金門」的情感行動。 二○○五年六月廿四日,客居美國三十七載,任教耶魯大學的鄭愁予偕聲樂家夫人余梅芳將戶籍遷入金門縣金城鎮北門里珠浦北路五巷12弄6號,同為鄭成功後裔的族人鄭峰生的「鄭家厝」。 這不似普通的遷籍行動,十五人隨行,包括藝術家李錫奇詩人古月伉儷、作家石德華、畫家陳瓦木、明道文藝社長陳憲仁、彰師大國文系教授張麗珠等藝文界友人及鄭氏族人鄭珍都陪同詩人而來,金門縣長李炷烽親往尚義機場接機,又在縣府舉行歡迎儀式,頒贈榮譽縣民證書。平面、電子媒體一路跟,從縣府跟進金城鎮公所,入門處的電子看板早已打出歡迎字幕。戶政事務所小姐楊美娟快速處理,然後以甜美地笑容用雙手捧著新戶口名簿與身分證交給鄭愁予夫婦,一旁的鎂光燈閃個不停,有記者立即以鄭愁予二十一歲時成名詩〈錯誤〉中的「我達達的馬蹄是美麗的錯誤/我不是歸人,是個過客」相探,這一次是歸人或過客?「歸人!」詩人爽快回答。 完成遷籍手續後,詩人夫婦再步行至就近的入籍址探視並向主人致意,隨後到夏墅延平郡王祠、明石井鄭氏祖墳上香、祭祖。 鄭愁予落籍金門,當日中央社與電子媒體即時新聞與畫面,第二天各報文化頭條,在地的《金門日報》也罕見地以一版、三版、四版,連三個版面不同角度,都是頭題聚焦。 一個詩人在金門,單純的、私人的遷籍行為,怎會引發如此巨大的媒體效應! 鄭愁予的名氣太大,也太神秘了!愛詩、讀詩的人口,誰不識鄭愁予?誰又見過長期隱居異國,以為是李白同時代的鄭愁予?不再「過客」、他選擇「歸人」金門,呼出祖先鄭成功,又是奇異的張力。 二○○五年六月二十四日以後,鄭愁予與金門劃上等號。金門幾乎不花一毛錢宣傳費,打響鄭愁予在金門! 明鄭因緣,謎樣金門裡的謎樣詩人 「詩人鄭愁予之所以浪漫、熱情、喜愛遠遊,很可能因為他體內流著海盜的血液!」,二○○七年十二月二十日,《中國時報》文化新聞頭條〈鄭成功後裔 鄭愁予為海盜平反〉,記者丁文玲揭露詩人一段身世,「身為鄭芝龍第十二世裔孫的鄭愁予說,海盜在中國歷史上被污名化,誣陷得厲害,他計畫把近年來實地走訪耆老、蒐集的文史材料,寫成一部以鄭芝龍家族為主題的長篇小說或歷史紀錄,替海盜平反」。 鄭愁予受訪要為海盜平反之際,正是Discovery(探索)頻道六十分鐘紀錄片《謎樣金門》播映前夕,鄭愁予也在片中現身說法。 本名鄭文韜的鄭愁予,一九三三年在山東濟南出生,他的前幾代則定居河北省寧河縣。原已認定、習慣的「北方人」血統,直到四十多年前赴美留學前,父親向他吐露了他們是鄭芝龍、鄭成功的後代,祖籍來自福建泉州南安石井;鄭芝龍帶了部分家族成員歸降清廷,又在明鄭王朝結束後,台灣的鄭氏族人也全給清廷移徙至北京就近看管,嚴防密反,鄭家人自此被編入清旗,世代為軍,迄鄭愁予的祖父都還不能恢復使用漢姓「鄭」。 以鄭芝龍為第一世,鄭成功為第二世推算,鄭愁予屬第十二世直系裔孫;但鄭成功生十子,鄭愁予究竟係哪個兒子後代,因三百年遷徙,鄭家的族譜又遭大火燒毀,已難追考。 二○○五年,鄭愁予自美國耶魯大學教職退休,此時才又開始認真思索父親生前留下的身世謎題。他想起鄭芝龍自一六二六年即據守達四十年的金門與廈門,兩島後來又是鄭成功以十五年時間作為反清復明的基地。他首次造訪金門是一九六七年間,還寫了《金門集》組詩四首:〈樹〉、〈岩〉、〈白騾〉、〈土〉;金門情感已在初訪中初萌。去國以後,二○○○年赴約金門紀念朱子逝世八百年的「詩酒迎千禧」並賦詩〈飲酒金門行〉;二○○三年中秋再赴金門為兩岸同步施放高空焰火按鈕、吟詩〈煙火是戰火的女兒〉;二○○四年帶德國漢學者顧彬出席金門碉堡藝術展、為李錫奇的《戰爭賭和平》砲彈裝置藝術作詩〈八二三響禮炮〉。 土地因緣一次一次地積累。鄭愁予終於決定把自己留在金門島上,進行尋根之旅。 「情歸浯江,落籍金門」,因為鄭愁予,二○○九年六月二十四日發生在金門最動人的人文風景;詩人說,「我 是屬於金門,我是歸人,不是過客」、「說是落籍金門,更是歸籍金門」。 詩人魅力,媒體頭條島嶼人文風景 情歸浯江,二○○九年六月,鄭愁予落籍金門四年了! 金門縣長李炷烽常抱怨,被漠視或遺忘,金門的新聞很難登上台灣報紙的頭條。 從駐進斯島第一天開始,「新金門人」鄭愁予是個例外。 〈鄭愁予落籍金門:是歸人,不是過客〉,二○○五年六月二十四日,《聯合晚報》六版頭條。 〈落籍金門祖籍 鄭愁予許詩願〉,二○○五年六月二十五日,《聯合報》文化版頭條。 〈鄭愁予夫婦歸籍金門 詩人說是靈魂回家了〉,二○○五年六月二十五日,《民生報》文化新聞頭條。 〈馬祖澎湖金門美麗的三角形波浪 鄭愁予推動海峽文化平台〉,二○○五年十一月廿二日,《民生報》頭版焦點新聞。 〈鄭成功後裔 鄭愁予為海盜平反〉,二○○七年十二月二十日,《中國時報》文化新聞頭條。 〈鄭愁予忘了獎座 王海玲飆偈噴淚〉,二○○八年六月二十二日,《聯合報》文化生活版頭條。 〈金門高峰論壇 鄭愁予促金門轉型大學島〉,二○○八年十二月二十五日,《聯合晚報》焦點新聞頭條。 〈鄭愁予催生金門大學島〉,二○○八年十二月二十六日,《聯合報》焦點新聞頭條。 〈詩魂伴海洋 鄭愁予把故鄉帶著走〉,二○○九年三月二十二日,《聯合報》大河人生全版專題。 報紙版面聚焦外,著名的《天下》、《壹周刊》等雜誌媒體也都追到金門來作人物專訪,二○○六年六月的《天下》,〈鄭愁予 詩心‧俠骨‧觀無常〉;二○○六年六月的《天下》,二○○六年七月的《壹周刊》,〈錯得多美麗─鄭愁予〉;二○○七年八月,《天下雜誌風格旅遊專刊》推出,介紹金門部份,以落籍金門的詩人鄭愁予作出四頁重點書寫,將他列為海島金門的「人文風景」。 個人詩魅力,加上金門獨特的島嶼色彩,不斷占據版面;鄭愁予在金門,「頭戴牛仔帽,身著麂皮外套,足蹬牛皮涼鞋,腕上戴一只運動錶。詩人鄭愁予漫步在金門慈湖畔,時而駐足。粗獷豪邁的造型難掩詩人的纖細;落籍金門三年半,這裡是他最常來散步的地方,海邊的夕陽是吸引他徘徊的原因」,《聯合報》記者李承宇近身採訪在金門生活的詩人,感性寫出動人的〈詩魂伴海洋 鄭愁予把故鄉帶著走〉,「『我的一生不存在故鄉』,詩人如是說。如果硬要幫他定義『故鄉』,無盡包容的『海洋』以及一縷人道關懷的『詩魂』,是最有可能的寄託」、「近年他落腳金門,離海更近了。他自己算了算,至今七十六年的人生歲月,在海邊就度過逾一甲子」。 靈魂的島,新金門人激發文化能量 一九九二年金馬解嚴、二○○一年金廈小三通,從封閉型島嶼走向開放性的社會,現有八萬五千設籍人口數中,產生了不少「新金門人」,政治人物有朱高正、魚夫,學界有傅崑成、周陽山,藝文界有陸蓉之、詹澈,媒體有聯合報社總經理邱光盛等,更多是小三通之初需設籍金門才行得通的大批台商。有人遷入後不動,但也不少遷入後才發現水土不合、做一個「新金門人」並不容易,像詩人管管、畫家徐瑞,只短暫棲息,又飛走了。 落籍金門四年,鄭愁予是堅定留駐並作出貢獻度的「新金門人」之一。 他應聘擔任國立金門技術學院講座教授,初在通識教育中心開設人文社會專題,講「中國現代文學的創作脈絡」,後又在閩南文化研究所定格金門文化。 身在金門、心繫教育,鄭愁予建議金門技術學院升格大學,也催生「金門大學島」,吸引台灣、大陸的學生來就讀,讓兩岸教育在金門「接軌」。 身在金門、放眼島群,鄭愁予推動建構「三角形的波浪─海峽文化平台」,他實地走完金門、馬祖、澎湖三島,他認為經歷戰爭、軍管、錯過台灣經濟起飛的三座島嶼,比起兩岸都是弱勢居民,年輕人只得出外發展,但他想表達的是「這三處離島都不是出『外勞』的地方,是非常有高度文化與歷史承擔的所在」,三島必須建立自信,不只海峽、不只中國,也要走向世界,創造「第二自然主義文化」,以群體的力量共同激發「三角形的波浪」文化能量。 身在金門、走向世界,鄭愁予落籍金門的第一年,就把金門的酒與文化帶到國外,引領金門文化局團隊在德國柏林的「國際文學節」爭取到一個「金門詩酒文化之夜」,現場並親自吟唱為金門寫的〈金門集〉、〈飲酒金門行〉、〈煙火是戰火的女兒〉、〈八二三響禮炮〉、〈大膽島童謠〉等五首詩。柏林聽得見金門;鄭愁予講學足跡遍及的台灣、香港、中國、美國等地,也都納入金門的課題,他告訴世界各地的朋友,金門是閩南僑鄉的中心之一,地緣再加上政治因素,金門不僅是一個僑鄉的島而又是通向家鄉的鄉愁的島;金門也是個文化的「寶藏島」,擁抱它、發展它,金門毫無疑問會成為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知識的島、感性的島、創意的島和音樂、藝術、體育加上鮮花美酒服務靈魂的島…。 「我達達的馬蹄是美麗的錯誤/我不是歸人,是個過客…」,半世紀前,鄭愁予〈錯誤〉詩裡不能落定的「歸人」、「過客」; 半世紀後,鄭愁予找到了、也駐進了金門這一座小小島,是歸人! 情歸浯江,落籍四周年,傳奇的鄭愁予也為金門寫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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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樓內的金門人──攀爬過程唯一明確的金門風景
六月十六日星期二下午,《鄉訊》安排了兩場人物專訪,都在台北,也都讓我們一次看到兩位金門人身處的「高樓」,一棟十六樓、一棟十九樓。 兩棟大樓內的金門人,也產生了很不同的鄉情風景解讀。讓關渡自家豬舍變作十六層「老莊華廈」,出生在台北的湖下人楊國強,缺乏金門成長經驗,卻努力地要綴連失落的情感地圖,返鄉重建祖屋外,也實際投入資金挑戰一個充滿變數、未知、但在感情面看好的金門;另一位要我們暫時別刊登專訪內容,置身在一棟政府大樓十九層的高階主管,出生成長於金門,在家鄉公務體系發跡也「跌傷」,他終決定換個舞台到台灣發展,重新攀爬,爬得再高,他仍心繫樓外的金門。 高樓內的金門人,楊國強想回去,但不知金門的未來在哪裡;另一長處封閉型社會的金門人,走出來了,面對充滿荊棘、險阻的台灣,也很難抓到未來,置身的樓再高,視野再開闊,他們唯一明確的風景是金門,即使茫然,也是心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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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龍安香港講座──今在禮頓山社區會堂兩場演說
有「台灣創意大師」之譽的陳龍安,前進香港,今一連舉行兩場「創意及通識教育專題講座」。 出生於金門湖前村的教育學博士陳龍安,應香港新一代文化協會、國民教育服務中心、香港通識教育協會的邀請,今(周末)上午及晚上,將在香港跑馬地黃泥涌道的禮頓山社區會堂作兩堂講座,分別是「逆境自強與創意思維教學」、「國民教育與通識教育的創新思維模式」,對象是全港中小學教師、校長及家長。 陳龍安原專任台北市師範學院創造思考與資賦優異教育研究所教授,現任教實踐大學企業創新與創業管理研究所,也是中華創造學會理事長。陳龍安自一九九三年三月應新加坡政府邀請作「創造思考與華文教學」專題演講造成轟動後,聲名遠播海外華人教育界,講座邀約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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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國強營造老莊事業體
己丑農曆年前,金寧鄉湖下村49-1號,一棟蓋了三年始落成的四層透天厝,入厝之日,席開七桌,宴請宗親;然而,對宴客的一家人,街坊鄰居還真有點生疏,必須提到五十年前曾經是村內一分子、這家人的理髮師父親楊水奉,大家才能回復一些記憶。 五十年後,肖虎的楊水奉,已於一九九九年「九二一」那年以六十二歲過世於台灣,再也回不來湖下鄉里;是由他的台灣籍牽手楊邱榮妹攜著一家三子二女:國慶、國強、國勝與女雅惠、雅玲,以及兒媳、兒孫們,回來建屋紀念這一家人的父親。 看似平凡的自湖下遷台的楊家,卻隱藏了一段動人的家族故事。一九五八年八二三砲戰爆發後,在後浦模範街靠理髮度日的二十歲湖下青年楊水奉,隨著國軍二二六師的移防軍艦來到台灣,此後被拉到後來名為虎嘯部隊的軍營裡當雜役,新竹湖口而淡水關渡,理髮、養豬,又與湖口客家姑娘邱榮妹結為夫妻,理髮外,也靠著關渡一千坪豬舍裡的豬隻,養活一家人。當年廉價承購下的一千坪豬舍不毛之地,竟在幾十年後由兒子們繼承、搖身一變建為十六層高、一百二十八戶數的「老莊大廈」,一九八九年預售屋推出的價格,每坪已達二十五萬元上下。 「萬丈高樓平地起」,但對楊家孩子更傳神、真實的說法變作「萬丈高樓豬舍起」。而擔負起豬舍改建華廈計畫、再從一棟華廈發展出一個龐大「老莊房仲事業」集團的幕後推手,正是在楊家排行老二的國強。 楊國強,原籍金門金寧鄉湖下村,一九六七年十月一日出生於台灣台北縣淡水鎮關渡,就讀北投國小、北投國中時,他是乒乓球好手,曾拿下台北市乒乓球比賽國中組的團體與個人雙料冠軍,深具「國手」種籽潛力。但打乒乓的手,入伍當兵時,戲劇性地抽籤抽到父親奉獻過青春歲月的虎嘯部隊,留在關渡,只因「當理髮師可以不用站衛兵」的意念驅動,他想承傳父親的理髮技藝,卻未得真傳,一支拿不穩的剃刀,把連上弟兄的頭理得歪七扭八,只得被迫退場。放棄了乒乓的手,也丟下了理髮的手,退伍後的楊國強,決定讓那一大片豬舍改頭換面,用雙手打造「老莊大廈」、推動「老莊事業」。 「老莊大廈」建案打下的基礎,一九九二年,再發展而出的「老莊房仲事業」,楊家老大國慶當總經理、老二國強任董事長,旗下有七家公司:台金國際資產管理、老莊資產管理、老莊興業、第一金國際資產管理、宇田不動產經紀、第一金融整合行銷理財服務。七家公司的營運點分布在整條捷運淡水線周遭,北投、新北投、復興崗、關渡、竹圍,又擴及八里,營運總部則設在父親養豬的豬舍原址──關渡埔頭自強路上。 楊國慶、楊國強兄弟領導下的「老莊房仲事業」,與金門解嚴的年代同步,至今已邁入第十七年,穩紮穩打,房屋事業的根柢,又介入資產管理、金融整合行銷理財服務,多元經營,在北台灣打響名號,事業體擁近百名工作團隊。「老莊」的發跡過程,父親楊水奉是奠基者,兒子國慶、國強是開創者,但幕後還有默默支持的推手──楊國強的夫人陳怡如,她是五、六○年代「台灣香蕉大王」陳查某的孫女,與前副總統、國民黨主席連戰女兒連惠心的夫婿陳士元是堂兄妹;金門楊家與台灣陳家、連家的姻親關係,由遠而近,巧妙地連結出一張家族與事業地圖。 因為父親的故鄉情感牢不可破,楊國強一家兄弟姐妹,在交通困難的戒嚴時期,從小就給父親自台北拉到高雄十三號碼頭乘登陸艇回金門探親、祭祖;父親往生後,為將湖下村破落的老家改建新屋、完成父願,楊國強返鄉的次數反而多了,人與事一點一滴的串連,才漸漸重組出失落的金門情感記憶,也重新學習做一個穩實安命的金門人。他也為了與家鄉產生更緊密的互動,重建祖屋外,曾砸下兩千萬元的投資案,結果是「淒慘」下場。學習新加坡,放眼廈門,楊國強仍看好金廈生活圈的成型,金門深具觀光休閒之島的發展潛力,前提是政府必須對現有凌亂、未明的金門都市計畫作通盤檢討,訂出短、中、長期目標,而觀光休閒之島的周邊產業也得創造三萬人以上的工作機會,金門才可能有商機、契機。 「老莊」,可以是信奉老莊思想,也可以是緬念老家的莊園;楊國強,一步一腳印,再造老莊房仲事業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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泳渡金廈突破一甲子禁忌海域
游來游去,游出詭譎荒謬茫然大時代 「林毅夫就是這樣游過去的?」六月十五日下午二時,「2009金廈海域泳渡」中外記者會在台北喜來登飯店日月光廳舉行,曾任《民生報》記者十年的資深媒體人鍾蓮芳也來一探究竟,忽在場邊提及「林毅夫」是如何從金門游過去的,此時立即有人回應,「不妨邀林毅夫再從廈門游回來!」 「林毅夫?離開金門前,我還請他在沙美喝酒、吃飯」,也在記者會現場的前國民黨部主委、現任「金門縣愛護水資源協會」理事長的張雲羽,談起昔日戰地老友,感慨萬千,「哪知飯一吃、酒一喝,他就游向廈門去了。」 原名林正義、林正誼的林毅夫,以台大高材生轉讀軍校,下部隊奉派到金門當馬山連連長,不意在一九七九年五月十六日晚點名後泅泳至大陸廈門,「馬山連連長叛逃事件」迄今滿三十年,被國防部「通緝中」的林毅夫,現已在北京身為世界銀行首席經濟學家兼副總裁。林毅夫「叛逃」前回台灣休假,在他的政大企管研究所金門籍同學張家生家留宿一夜,銷假回金門又在沙美接受金門友人張雲羽招待一餐,酒酣耳熱之餘還透露以台大生轉軍校反備受正統生「排擠」的心中苦。 被軍方刻意栽培的明日之星林毅夫,神不知鬼不覺「游」過去後,兩位金門金沙的老同學、老朋友,自空軍少將退役的現任台北市政府資訊處處長張家生,在民間企業任職時兩度到北京都無法聯繫、見到林毅夫,反倒是自經濟部水利署退休的張雲羽在香港與林毅夫曾經重相逢。 林毅夫叛逃事件發展到今仍是兩岸發燒話題;金門到廈門,「林毅夫是怎麼游過去的?」迄今無人能解,坊間傳言他是藉籃球等助浮具才能游過去,也造成此後金門軍政當局嚴格管制,每個籃球都要列入「編號」,但林毅夫在北京受訪時反駁他是靠「籃球」等助浮物的說法,言下之意,他憑的是自己一身游技,無需「助浮」。 那麼,兩岸各推出五十位泳士合一百人泳渡金廈海域盛會,林毅夫三十年前就通過考驗,今應可不必再接受活動選手「選拔」了,就怕一游回金門登岸就被抓! 林毅夫之外,還有誰有能力勇闖金廈水域? 一九八四年七月六日,台灣各大報紙都罕見地以顯著版位刊登了一則「水匪」的圖文報導,國防部軍事發言人王淼少將表示,「共匪為捏造謊言,在國際上造謠栽贓,最近不斷派遣帆、漁船及蛙人對我金、馬外島前線騷擾挑釁和滲透,六月十二日凌晨,我金門守軍即捕獲了一名前來滲透的水匪。王淼說,這名叫做『劉陳寧』的水匪,為我金門守軍在金門灘頭捕獲,現正由金防部偵訊中」。 「劉陳寧」應是兩岸漸卸軍事對抗下最後一個被逮到、第一個被公開的「水匪」、「水鬼」。 劉陳寧後,金門不再聽聞有泳技過人的「水匪」,取而代之是「偷渡客」。金門解嚴前一年、一九九二年元月五日下午三時三十分左右,古崗村金蘭商店走進了一位操外省腔的稀客,急問董姓店東「公安(警察所)在哪?」待客人離去的傍晚,大批軍、情、特人員湧向金蘭商店,店東始知下午的問路客是金門首次聽聞的「大陸偷渡客」,至於為何要問警察單位,是登岸後眼看金門建設比廈門落後並非偷渡的黃金之門而決定主動投案?此事留下謎團。 自古崗海岸登陸的偷渡客事件發生一年後,一九九三年六月八日,一廣西桂林籍的青年陳志強,自同安大嶝海域游向金門青嶼海邊,如入無人之境,白天在街頭擺攤算命為業、晚上睡在山外養豬人家的豬舍,過了十一天才被警方查獲,警方問算命的是怎麼來的、有算到會被抓的命?陳志強答說是游泳來的,警方疑惑弱不禁風的江湖術士如何游得過?最後大陸客陳志強被帶至士校游泳池接受「檢測」,果然游技、耐力驚人。時任立委的陳清寶還以大陸客「陳志強金門擺攤算命十一天事件」在立法院「台灣海岸巡防與政策」聯席會議上質詢國防部長孫震「海岸巡防、金馬不設防」,間接催促了金馬納入了國防部海岸巡防司令部及後來的海巡署納入金馬。 林毅夫自金門游向廈門、「水匪」劉陳寧及「偷渡客」陳志強自廈門游來金門,不同的方向、一樣的水域,他們個個是「泳渡金廈海域」的高手、前輩,他們的事件,正好說明了一道原本聲息相通、卻遭政治因素隔絕一甲子的禁忌海域的詭譎、荒謬與茫然。 金門與廈門,在地理政治模糊距離糾葛 金門與廈門,距離有多遠? 「馬山到角嶼,一千六百公尺」,這是兩岸最近處、金門馬山到大陸角嶼最常被說起的兩岸最近距離。 「廈門椰風寨與小金門雙口之間的直線距離為六千公尺」,這是「2009金廈海域泳渡」主辦單位測量出的距離,「但受潮汐海流的牽引,泳渡的距離將拉長到八千五百公尺」。 「地理上,廈門的大嶝角嶼與金門的后嶼之間,一衣帶水,一潮漲落,退潮時最近距離僅一千八百米,以『雞犬相聞、勞息相見』形容,絕不為過。半個世紀前,當漁民駕小舢板往來時,只要甩一千八百櫓,便可登上彼岸」,這是祖籍金門大嶝的文史作家張再勇在《金翔風姿》所書寫的一段「地理距離」,但他很快又將筆鋒轉向「政治距離」。「在大嶝看金門,兩岸近咫尺;從大嶝去金門,一水咫尺竟天涯」。 「抽三支菸就到了」,一九九六年元月自廈門經香港繞台灣才到金門訪問的廈門市文化局長彭一萬,感嘆原本抽完三支菸就可抵的金廈水路,他竟海陸空繞轉多日才能到達,因而發出「長空有月照兩岸,浩海無礁宜三通」。 金門與廈門的近距離,是在一九四九年後產生變化的。 翻開《金門縣志‧大事記》,定格一九四九年,「五月二十日,金廈警備司令部宣布宵禁,並登記民間槍械」、「九月三日,國軍二十二兵團駐防金門。兵團司令李良榮來金佈防,兵團部駐金門城,由第二十五軍守備金門島,第五軍駐防烈嶼,積極構築工事」、「十月九日,十二兵團增防金門,司令官胡璉抵金」、「十月十七日,廈門淪陷,國軍主力集結金門,湯恩伯率部駐金」……。 「廈門淪陷」,一九四九年十月十七日。 就是這天了,「有人去對岸買瓶醬油,就不回來了」,作家郭冠英在〈腳踏兩條船〉文中的一段描述,「五千個金門人,就被留在對岸,還有望夫村。金馬,成了台灣的外島,反攻的跳板」。 一九四九,一水分兩岸,政治隔金廈。 政治禁錮,發生多少船渡泅水悲歡事 一九四九年以後的金廈海域,軍事封鎖、政治禁錮中,又發生了那些大時代的小插曲? 聚焦「泳渡」或「船渡」,我們繼續從《金門縣志‧大事記》來找線索吧! 一九五○年,「五月二十一日,對岸匪軍張國成等十六名攜械來歸」、「八月十五日,對岸匪軍李棠、高景明、葉成寶等三人渡海向我投誠」;一九五一年,「元月四日,廈門漁民郭建福、王和志、廖起煌、吳萬雷等四人,乘小舟投奔自由」、「四月六日,同安歸僑陳永勝、攜帶妻女來歸」、「四月十日,廈門義民七名,乘木船逃抵金門」;一九五三年,「二月二十一日,十四名船伕自泉州駕帆船,逃抵本島」、「五月二十一日,廈門匪軍三名,擊斃匪黨員一名,攜械起義來歸,向我大膽守軍投誠」;一九五五年,「七月十九日,我烈嶼前線守軍,於檳榔嶼捕水匪一名」、「七月二十一日,國軍四將士,於虎仔嶼海面活捉水匪兩名」、「八月二十一日,一匪軍糧船船員李戴發向我大膽守軍投誠」;一九五六年,「六月十日,青年梁永昶,自廈門泅水冒險來歸」、「十一月三日,廈門一匪軍偵察員鄒壽生攜械冒險來歸」;一九五七年,「六月二十三日,匪區浯嶼青年,李進壽操筏來歸」、「十二月二日,同安漁民洪如初、洪神助、洪維卜,冒險來歸」、「十二月十一日,廈門漁民陳閒全家六口,駕船來歸」;一九五八年,「八月二十三日,南安、同安、廈門沿海匪砲向本島全面濫轟,我砲猛烈還擊。本島落彈逾四萬發,毀屋千棟,死傷二百餘人,舉世震駭,為『八二三戰役』揭開序幕」;一九六六年,「八月八日,廈門反共青年林永安、林家東兄弟,利用籃球與竹竿浮力,冒死投奔自由,安抵烈嶼」;一九六七年,「二月三日,被匪劫去之古崗村漁船暨漁民葉國安、葉國喜、葉國忠、董群瓶四人,遭受禁錮苦刑,本日清晨乘船漂回金門」;一九六九年,「八月十六日,反共義士吳遠明,在廈門附近下海泅水投奔自由」。 一九七○年以後,《金門縣志‧大事記》關於金廈海域,或乘小舟、或駕船、或泅水的「投奔自由」事件就不再見載了,此後發生在海上的驚悚事,僅見載一九七七年一則「六月五日,遭匪殺害之男童浮屍一具,漂抵湖下村」。 一九七九年元月中共停止砲擊金門,隨後發表《告台灣同胞書》,金廈海域的武裝氣氛淡了,反倒變成「兩岸未歸人」訴求返鄉的運動場。最著名的事件是一九九五年中秋節,由金門愛心慈善基金會所號召五百位滯居閩廈六十五歲以上的金門籍老人,自廈門和平碼頭登上華灣輪海上探親船」,貼近金門東北草嶼三百公尺處「望鄉」;金廈「兩門對開」小三通後的第二年,二○○二年中秋節,金門縣政府與廈門市人民政府首度聯手「中秋海中會」,雙邊人船各自停泊虛擬的「海峽中線」,以互贈月餅、瓷酒等方式,傳遞出「金廈一家親」兩岸和平的訊息。 泳渡金廈,和平突破一甲子禁忌海域 二○○二年在海峽中線「船靠船」的中秋海中會過了七年後,二○○九年仍管制、限制下的金廈海域終於有了政治的更大突破。 「2009金廈海域泳渡」,就要向世人宣告「泳渡金廈、永度和平」的兩岸新局。 由金門縣政府與廈門市人民政府攜手主辦的「2009金廈海域泳渡」海上長泳活動,兩岸各推出五十名泳士,定八月十五日星期六上午十時在廈門椰風寨舉行開幕儀式,十一時四十分鳴槍下水,以三個多小時的時間,游過金廈海域,經過通稱「海峽中線」的禁限制水域,預定下午二時四十分泳渡向金門烈嶼雙口海灘上岸並接受獻花迎英雄。 為挑戰封鎖了半世紀的金廈水域,兩岸泳士們無不摩拳擦掌等待歷史性的一刻,「2009選拔金廈海峽泳渡活動選手」第一梯次,六月十三日在台灣科技大學游泳館進行,五千公尺競技,五十位報名者中,來自基隆、二十一歲的林昱安游出1:04:14.05佳績,分梯排名第一,鐵定出線。 被安排在泳渡金廈中外記者會亮相的二○○六全國兩百公尺自由式冠軍、四十五歲的倪盛琅,二○○七全國大專運動會游泳三項金牌選手,二十三歲的陳佩筠與妹妹陳佩憶,也都努力爭取在泳渡金廈隊伍現身,陳氏姐妹花會是金廈海域的嬌點、化身泳向和平的天使?備受矚目。 盛載多少悲歡離合,泳渡金廈,泳士們就要突破一甲子禁忌海域,永度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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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榮感第一金門人走出宿命島
福利縣,金門人遠離貧窮藏富於民 六月九日。基隆、台北。兩個現場。 針對金門縣府「構想」將縣庫一百五十億元平均分給八萬五千餘位縣民,每人估計可拿十萬元一事。 「我反對!」基隆市政府研考處辦公室內,金門籍的處長李國商表示反對,「一百五十億可用來做大建設永續金門發展,但散掉就沒了!」 「我贊成!」永和市金福樓一場鄉宴,金門籍律師、揚然法律事務所主持人吳奎新大表支持,「李炷烽縣長將任內留下的一百五十億分給縣民,就是藏富於民,再者,新任縣長本來就應具開創新財源的承擔!」吳律師話一落,你一句我一句,在座十二人幾乎都支持「發錢」。「如果要發,我家在金門有十人,加起來不就可拿到一百萬元?」一位自金門來台的鄉親在金福樓的宴會上用手指頭算了算,接著說,「發吧!金門人會一輩子記得、感謝李炷烽!」 反對、支持的聲浪拉鋸,看來「支持者」多過「反對者」。 就在「一百五十億,每人十萬」的話題從島內發燒到島外之際,六月號的《遠見雜誌》發佈了一份「2009年 25縣市大調查」,其中的「地方光榮感」排名,金門縣勇奪第一! 「光榮感」,因為過去貧窮的金門已躍昇為全國第一「福利縣」? 支撐「光榮感」第一的數據來自85.5%的高民調認同,但分析箇中因素,恐怕很複雜,《遠見》的說法是「受惠於兩岸關係友善」,又在另一項數字中,金門縣「九十七年歲入預算總額占全國二十三縣市歲入排名第一名,歲出成長排名第三名」。 抗爭戒嚴時期曾經是《中國時報》社論標題〈政府欠金馬一筆厚賬〉中的金門,解嚴十七年後,已管不了政府欠了多少賬,反而是自己積存了一筆「厚賬」。 卸征衣,友善快樂幸福城市集斯島 過去常是「民意調查」被遺忘、忽略的金門,開放這些年來,特別是二○○一年金馬與大陸「小三通」以後,沒人敢再忽視這座「化外之地」,金門總會在各種調查中跑出驚奇。 二○○三年八月號,第二百八十期《天下雜誌》製作「25縣市競爭力排行榜」,金門就已在「縣/市長重視國中教育」項中拿下第一,又在「你以做為一個縣/市民為榮嗎?」只差花蓮縣的69.3%,以及68.8%得到第二;在「經濟競爭、政府效能、生活品質與社會活力」共約六十個指標進行評比下,缺少資源的金門竟也在各縣市競爭力總排行中名列第十二,超過台南市、屏東縣、高雄市、台東縣、嘉義市、基隆市等十二縣市。《天下雜誌》分析,「離島三縣市,因為有三百億離島建設基金會的捐助,平均每位居民所享有的政府歲出,是全台灣最高的,連江縣有二十四萬,金門有十萬」、「除了金門、馬祖以外,各縣市居民都負債」。 沒有負債的金門,進入二○○四年,獲《康健雜誌》評比為「兒童友善城市」,拿下五片銀杏葉,與澎湖、宜蘭並列第一;二○○五年九月《康健雜誌》再作「2005健康城市 全民精神健康大調查」在其中的「最不會受媒體影響而打亂心情」、「儲蓄率」、「社會福利措施」、「縣市長重視縣市民精神健康」、「縣市長積極幫助生活困難的縣民」等五項目中都居第一,「總和五大面向,共三十一項指標的評比結果,這一次《康健雜誌》『精神健康大調查中金門縣一枝獨秀,在總排名及四個面向都摘下五片銀杏葉,表現突出,獲選『最快樂城市』」,《康健雜誌》的報導道出了「快樂城市──金門」的支持點,又在實地走訪金門時,發現「當地環境污染少,治安良好、鄰里關係密切,生活悠閒規律,加上老人、兒童福利措施多,金門人自豪家園是『兒童和老人的天堂』」,也寫下對第一名「快樂城市──金門」的明日期待,「鄰里溫暖的人情是小島居民快樂之源。展望未來,如何妥善運用資源發展觀光,並把散落在外的人才找回來,為地方注入活力,才能為這個城市帶來更多幸福希望」。 「兒童友善城市」、「快樂城市」都榮歸金門之後,二○○七年九月,金門又成了《天下雜誌》所作「幸福城市調查」中「生活快樂」、「最以自己縣市為榮」兩項指標都拿下全國第二的「幸福城市」,再以「戰地變成美麗音樂島」等教育、文化條件榮登「幸福教育城」,《天下雜誌》筆下,「光是一支管弦樂團隊伍就有五百位學生參加;達到金門從幼稚園到高中人數的十分之一」、「金門文化中心幾個月就有一場音樂成果發表會」、「今日的金門縣已經是全國性音樂比賽的常勝軍」、「曾經是國共激烈戰場的金門島,在縣政府推波助瀾下,開始揚起優美的音樂篇章」。 光榮感,遠見縣市調查金門躍居第一 「兒童友善城市」、「快樂城市」、「幸福教育城」,主流媒體從不同面向、角度切入的民意調查、評比下,「友善」、「快樂」、「幸福」,這些最具真、善、美、望的詞彙與感覺,竟都給了過去的「灰姑娘」金門。 友善、快樂、幸福的指數,似乎一點一滴、逐漸積累出「光榮感」。 就「光榮感」的訊息軌跡來看,早在六年前,二○○三年八月的《天下雜誌》所作各縣市「你以做為一個縣/市民為榮嗎?」民調,金門就以68.8%得到全國第二的「光榮感」;二○○七年《天下雜誌》再問同樣的問題,金門還是第二!但二○○八年,在《遠見雜誌》調查中,金門的「光榮感」滑落到第十一。 只隔了一年,二○○九年六月,《遠見雜誌》又問「地方光榮感」,這一回,金門衝到第一!以85.8%遠高出第二名新竹市的73.8%,也把過去的第一名花蓮縣拋到第十一名。 《遠見雜誌》在二○○九年的二十五個縣市大調查,關於「2009縣市地方光榮感排名」,從第一名到第二十五名,依序為:金門縣、新竹市、新竹縣、連江縣、高雄市、澎湖縣、南投縣、桃園縣、台中市、台南市、花蓮縣、宜蘭縣、苗栗縣、台北市、台中縣、嘉義市、屏東縣、彰化縣、台東縣、高雄縣、台南縣、台北縣、嘉義縣、雲林縣、基隆市。 一年之間,名次從十一到第一,《遠見雜誌》也不得不驚訝,「光榮感調查,今年爆出大黑馬。在兩岸關係友好氛圍下,因為小三通而地位提升的金馬地區,光榮感巨幅上升。金門縣一舉奪冠,連江縣也躍居第四名,而以免費欣賞國際級藝文活動來帶動觀光的苗栗縣,也由上一年的倒數第三,快速跳升到第十三名」、「第一名的金門縣和苗栗縣的排名都較前一年進步十名,縣市光榮感在一年內有如此巨大的變化,相當罕見,上年的冠軍新竹市今年則降至第二名,新竹縣維持第三名;第四名是連江縣。離島三縣市均排名前六名,也是破紀錄」、「冠軍金門縣前一年僅排名第十一,今年光榮感85.8%,增加21‧1%,進步幅度最大,且領先第二名的新竹市高達十個百分點,其中覺得『很光榮』的金門人更高達57.8%」。 「光榮感」作為「縣市大調查」中認同自己土地的重要指標。它需要很多配合因素的拉抬。 《遠見雜誌》的縣市大調查各項成績,「25縣市長施政滿意度評鑑」,從最低兩星到最高五星,金門縣長李炷烽較去年多了一星,獲三星滿意度,次於台灣本島的新竹市、高雄縣及離島的澎湖縣、連江縣等十四縣市的五星、四星滿意度,高於台北縣、台東縣的二星滿意度;「各縣市獲中央評比佳績」,金門縣九十七年的歲入預算總額占全國二十三縣市歲入成長排名第一、歲出成長排名第三;「最滿意三項施政:民眾、縣市長怎麼看?」金門民眾最滿意施政:小三通和交通建設4.7%、社會福利3.3%、金酒回饋券3.0%,而金門縣長李炷烽最滿意施政:金酒營收破百億,推動全面小三通、傳統建築與歷史建築維護;「25縣市民眾的行政院支持度排名」,金門縣從前一年的第九名落到今年的第二十二,顯現對「中央」信心度不足,反倒是兄弟島連江縣從前一年的第三躍居今年的第一;「全台25縣市失業狀況」,金門縣低於10%;「縣市長下屆改選的民眾選舉意向」,金門選民認為「有必要換黨」者以44.1%遠高於「沒必要換黨」的17.6%,這個「有必要換黨」的數字也在十二個改選縣市排名「第一」,不過,新黨的金門縣長李炷烽解釋,「新黨現在並無後繼人選,加上國民黨已完全執政,縣民希望換國民黨的縣市長,以爭取更多的資源是可以理解的」;此外,遠見民意調查中心也單獨為「興建金廈大橋」作民調,「高達70.4%的金門縣民贊成興建大橋,其中54.6%更表示很贊成」。 未來島,建構金廈和平區與大學城 綜合《遠見雜誌》的「2000年25縣市大調查」,金門縣在許多項目的表現中不算「亮麗」,甚至還在「25縣市民眾的行政院支持度排名」名次退步最多,由上年的第九名劇降到第二十二,這個原因,縣長李炷烽歸咎於「馬政府上台後,對金門的機場和港口還沒有任何計畫。金門機場一年進出的旅客人數達一百七十二萬人次,是花蓮機場的四倍,但面積只有花蓮機場的四分之一,每天都塞爆」,其次是對金廈大橋的興建,「馬總統也來看過興建地點,但到現在還是沒進展」;金門縣與連江縣也因統計數據不足,無法列入「縣市總體競爭力調查」。 種種「不足」條件,金門還是在「2009縣市地方光榮感排名」拿到第一! 這個耀眼的「光榮感」,《遠見雜誌》指為「受惠於兩岸關係友善」,又從「25百里侯的貢獻與挑戰」所訪問、整理出的金門縣長李炷烽施政成果大調查裡,讓我們找到「光榮感」的一些理由,在李炷烽二屆八年縣長任內,「成功推動兩岸小三通正常化」、「觀光產業還逆勢成長,主因是小三通,為推動大三通奠定基礎」、「台金廈旅遊圈成形」、「九十七年金酒營收一百二十三億元,較九十年接任時的四十五億元增加199%,盈餘可挹注地方建設」、「補助民眾依原貌修復閩南式及閩洋混合傳統建築,縣內共有一百四十二處特色建築物完成登錄」。 「光榮感」的背後,李炷烽也感慨金門縣內有四分之一土地屬軍方、四分之一為國家公園,有諸多無力感的他只能當「半個縣長」。 「建構金廈(嶝)大橋」、「建構金廈和平試驗區」、「推動金門大學城」,面對金門的未來,李炷烽也提出了最希望繼任者執行的「三大目標」。金門人能否持續、落實「光榮感」,面對的,是兩岸;挑戰的,卻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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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國商守住港都向前行
「25縣市大調查,地方光榮感排名金門第一、基隆殿後!」 面對二○○九年六月號《遠見雜誌》發布的一項數據,身為金門人,又是基隆市政府研考處處長的李國商,心情感受異常複雜。他,所處的單位,也堪稱是帶動基隆計畫發展的龍頭部門。 基隆,舊名「雞籠」,位於台灣島最北端,清朝時取「基地昌隆」之意而改名「基隆」,全市面積一百三十二平方公里,相當於一座金門島大小;但百分之九十五為丘嶺地型,三面環山、正面臨海,說是渾然天成、條件優越的天然港灣,卻也僅有百分之五平地面積可供陸上發展,偏這百分之五的精華平地又給交通部基隆港務局占去大半,造成基隆都市計畫、商業發展處處受限,基隆人的「光榮感」始終吊車尾。 《遠見雜誌》的二十五縣市大調查,「光榮感」之外,其實基隆的進步表現看得到,而且還與金門沾上邊,「金門的小三通,基隆的觀光郵輪,都因地利之便帶來更多的大陸觀光客,甚至增加國際旅客,大陸商機讓李炷烽和張通榮的施政滿意度今年有所上升」、「張通榮希望藉由火車站周邊的都市更新,強化基隆水岸門戶的意向」、「推動基隆火車站、海洋廣場新建工程,成功爭取經建會二十四億元,在全國都市更新案中進展」、「和平島污水廠是全國第一座擁有溼地廠」、「七堵市地重畫為副都心」;這些基隆市長張通榮的貢獻與政績,也與金門來的研考處長李國商脫離不了干係,每到主管會報,遇有必須跨局室協商、彙整的項目,張市長總會裁示「找研考處!」 李國商,一九五四年五月二十二日出生於金門縣古寧頭北山村45號,父李炳南古寧頭人,母洪彩和後浦北門人,李家育有六男二女;國華、國傑、國強、國宇、國商、國俊與月英、麗嫻。李國商先後就學金城國小、金城國中、金門高中,一九七四年來台灣升學,考取基隆的海洋大學航運管理系夜間部,大三時也通過丙等基層特考留在基隆市中正區當了三年七個月職等的里幹事,半工半讀待到大學畢業,二十七歲去龍潭陸軍總部當通訊兵。退伍後重返基隆、接續公職,多跳一職等,是市府秘書室總收文;一九八八年升等考試及格,第二年入計畫室前後任六職等科員、七職等股長、專員,一九九七年八月改到秘書室當副主任,二○○一年九月升任建設局副局長並代理了三個月局長,隨著一路改制的計畫室、研考室、研考處,二○○三年元月起,李國商的職位也由主任到二○○八年首任研考處長迄今。 完全自委任三職等的幹事基層爬到簡任十一職等的處長,李國商的公務生涯不離不棄基隆市,一待三十二年又兩個月,出自基層、瞭解基層,紮實的歷練,對基隆市政大小事的充份掌握、用心投入,讓他總能贏得歷屆市長的信任、重用,他鄉日久變故鄉,寫下非在地人卻在地方政府當起一級主管的可貴紀錄。而在基隆的公務體系,與李國商同具金門身世者,還有府內的地政處科長、生於金沙蔡厝的梁美秀,她的花蓮籍夫婿,「金門半子」蔡祥堂是地政所主任;府外有市府體育場場長、生於賢聚的盧延根及市立基隆醫院政風主任、生於烈嶼青岐的洪天佑,由市府延伸到交通部基隆港務局的人事主任趙唯保、交際科長許懷平及環保科長方茂發,全係金門人,也都居主管要職。從「霧島」金門到「雨都」基隆,李國商率先為同鄉人建立了另一處公務「基地」,共同「昌隆」基隆。 李國商在基隆的個人公務史,也猶如一部當代基隆的蛻變發展史,許多國際著名的城市,都是濱海而起,腹地不大的海洋城市基隆,近年來已逐漸換新妝,實現「休閒、觀光、文化、科技、國際、港都」的多元城市願景,市長張通榮建構中的「基隆市輕軌捷運系統建設計畫」、「爭取台北捷運從汐止延伸至基隆」、「整合智慧型交通運輸管理網路」等市政藍圖,李國商所帶領的研考處,扮演著規劃統合的角色。 身在預算赤字一百億的基隆、看著縣庫存款一百五十億的金門,仍然心繫、關注家鄉的李國商,要金門人珍惜得來不易可作大建設、產生附加價值的「縣庫」,提醒「不要把錢給散了」;又望著「光榮感」第一的金門與倒數第一的基隆,李國商為金門喜但不為基隆悲,因為,已準備好,一年超越一年的基隆,終將從困頓中再起,再造港都的「基地昌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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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恆再譜金曲─以成長禮讚獲最佳作詞人獎
金門音樂家李子恆二度敲響金曲! 第二十屆金曲獎傳統暨藝術類頒獎典禮,六月六日晚在台北國父紀念館舉行,其中備受矚目的最佳作詞人、作曲人獎,分別由李子恆與盧炎獲得,最佳作詞人李子恆的得獎作品是:成長《禮讚》。 原籍古寧頭北山、一九五七年生於瓊林的李子恆,甫投入完成電影《星月無盡》配樂及主題曲《燕尾》製作,五月二十日也才返鄉接受只念了半年的金門高中傑出校友表揚,回來後即敲響金曲。李子恆上一次得到金曲獎是一九九三年,以《牽手》(現民視娘家連續劇片尾曲)拿下第五屆金曲獎最佳作詞人獎。兩座金曲,相隔了十六年。有意思的是,去年拿到第十九屆金曲獎傳統暨藝術類最佳作詞人獎者,是落籍金門人的詩人鄭愁予的《旅夢》。連兩屆金曲最佳作詞人獎,獎落金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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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風獅鎮基隆─李國商和一群同鄉奉獻異都
宛如一尊金門來的辟邪物「風獅爺」、鎮守在港都基隆,這一留駐已三十多個春秋。 從三職等里幹事基層爬到十一職等基隆市政府研考處長的李國商,隨著這一周《鄉訊》的縣市大調查專題報導、登上《鄉訊星期人物》。上周二我們採訪他時,一踏進位在古蹟建築內的基隆市政府,立即感受到一種溫厚、樸實的「金門味」,研考處長李國商、地政科長梁美秀、體育場場長盧延根、市立基隆醫院政風主任洪天佑以及鄰近的基隆港務局人事主任趙唯保、交際科長許懷平及環保科長方茂發,竟全都是金門人,漂洋過海,來到陌生的異鄉打拚、生根奉獻,他們不全都是象徵吉祥物、移守而來的護衛基隆發展的一尊尊「金門風獅」。 金門風獅守基隆。李國商和一群金門人共同投入再造港都風華的故事,不也是縣市大調中,來自金門的另一種「光榮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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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然回首鄉訊來時路─鄉訊開版七周年慶的馨香禱祝
六月的第一個星期六,《鄉訊》開版「版慶」之日! 七年了。屬於我們說自己故事的日子。六月六日,打開今天出刊的《鄉訊》版面,視覺藝術家翁翁(翁國鈞)友情贊助設計了新刊頭喜迎下一個「鄉訊年」;但報導內容卻像個「災難版」:重現了十三年前六月《鄉訊》的一塊「牽牛哭」、「哭牽牛」悲情版面,又找來在「九二一」受創傷的金門女子洪雅純作《星期人物》。此際,再傳來今之俠女「鳳姐」陳翠玉在金門端午之火中遽逝,告別式定在六月八日;重讀今年元月十七日鄉訊‧星期人物:「陳翠玉鳳姐織起星月夢」,我們既感傷也懷念永留星月深處的鳳姐! 《鄉訊》開版於一九九三年六月十五日星期六。出刊三年後停刊九年,至二○○五年始復版,又於二○○八年五月起從過去的「半版」悄悄擴大為「整版」迄今;實際出刊七年,包羅三百六十期數、一千六百篇數、一百五十萬字數,同時,已超過二百五十位《星期人物》粉墨登場演出,「金門鄉訊人物聯誼會」也成立滿周年。 《鄉訊》生存體質欠佳,一路走來跌跌撞撞,但又在海內外廣大鄉親的愛、疼惜與支持中存活下來。賀版慶、感謝鄉親讀者愛護之餘,回首來時路,我們也要再次馨香禱祝,《鄉訊》活得長久、活得健康、活得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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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代國畫名家作品展──今在國父紀念館中山畫廊開幕
由金馬地區兩岸交流協會副理事長、名聲樂家呂麗莉統籌,金馬地區兩岸交流協會策劃,大陸中華文化促進會、中國美術家協會主辦及金門籍畫家李沃源參與推動,允為近年來兩岸交流文化界最高層級的「當代國畫名家作品展」,六月五日至十一日在台北國父紀念館中山國家畫廊展出,並在圓山大飯店十樓松柏廳座談會與交流共八天,此外,台藝大校長黃光男與該校書畫系策辦畫展與座談會,台灣參展畫家有李奇茂、歐豪年、黃光男、江明賢等十人,大陸訪問團畫家有三十七人均為中央與各省美術團體領袖及藝術學院教授。今(星期六)上午十時開幕茶會,金門縣長李炷烽應邀出席並以最高地方首長身分,代表鄉親與金門金酒公司邀請畫家到金門「彩繪瓷瓶裝金酒」。 配合「當代名家作品展」,十一日下午二時在圓山大飯店十樓松柏廳另外有一場「書畫藝術的創作與未來」座談會。座談會有來自大陸的畫家及貴賓:高占祥、劉大為、龍 瑞、程大利、馬西光、于志學、張道興、魯光、華拓、劉國輝、杜滋齡、蓋茂森、陳政明、陳岩、蕭平、林成翰、蔡超、程振國、張復興、楊玉琪、蔣志鑫、張松、苗再新、劉建、徐建明、張春新、滿維起、范揚、林存安、曾來德、陳大有、管峻、陳仕彬、江少儔、王平等三十七人。 主辦單位呂莉麗教授透露座談會中將有一場「精彩對話」,台灣與大陸雙向對流;座談會後,兩岸畫家將在現場揮毫合作一幅國畫贈送台灣主辦單位。台灣山癡畫會理事長李沃源與本土彩墨名家蕭進發、李元慶,也將合作一幅《中橫覽勝》高四尺寬八尺國畫作品贈送大陸中華文化促進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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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雅純陽光走出九二一
「房子倒了,快撞開門衝出去!」 一九九九年九月二十一日凌晨一時四十七分,芮氏規模七點三、震央在南投集集的大地震,也撼動了北台灣,位於台北縣新莊市的龍閣大樓十一層集合式住宅,短短幾秒傾斜三十度,四樓變成一樓,塌陷的地下室、掉落的中庭、緊閉的電梯,火光、巨響、逃難……。來自金門的洪雅純與母親身處在龍閣。 二○○八年四月三十日晚,洪雅純重返新莊。她來到已重建完成的中榮街龍閣大樓短暫停留,再走向中平路一很有家鄉味的香菇肉粥店,也去了公園路的運動公園,然後繞至新泰路的85度c坐定。邊喝咖啡邊望著對面巷口的一棟大樓。她似乎感應到甚麼。又是一個災難現場!金門旅台葉氏婦人慘遭割喉、震驚社會的命案就發生在她視線可及的大樓裡。她剛賣了台電腦得六千元,掏出三千元,丟入一個信封袋,署名給葉氏婦人尚就學中的遺孤小馨與小彤姐妹花,還留了言,要她們加油、走出悲傷。而這天,正好遇到葉氏婦人的告別式。 二○○九年六月,畢業的季節,葉氏婦人大女兒小馨取名《色‧情》自嘉義南華大學美學與視覺藝術學系的畢業展作品甫在國父紀念館逸仙藝廊落幕;走過「九二一」陰影的洪雅純自台北藝術大學應用媒體藝術研究所的畢業個展《追逐中的痕跡遊戲》,六月十日至六月十四日要在台北市南海藝廊展出。 洪雅純,一九七三年十一月十七日出生於金門金城鎮後浦東門里,父洪天助小學教師退休,母李能圓古寧頭人。中正國小、金城國中、金門高中畢業,來台先後入讀淡水工商管理學院企管科、世新大學平面傳播系,二○○一年再考取台灣藝術大學首屆應用媒體研究所在職專班,台視資深主播白詩禮、屢得攝影大獎的沈昭良,都是她的十五位同班同學之一。但同學們一個個完成創作論文在陽光中走出校園了,因「九二一」得了「密閉式恐懼症」的洪雅純卻遲未看到陽光灑入,連同休學,她的研究所生涯一讀八年,隨著「九二一」十周年到來的二○○九,終於要畢業了。 太陽衛視、東森新聞台、中天娛樂台、三立電視、 年代電視、超視等電子媒體都待過,游走各台,剪接、記者、企畫、製作人等角色一一扮演的洪雅純,有著全方位的傳媒豐富資歷,還曾編導出二十二分鐘劇情片《迷走》獲中國文化大學桌上電影院評審團特別獎。 「九二一」,重重撞擊了洪雅純的家族與心靈。父親洪天助辛苦教書積存的六百萬元一九九六年在新莊龍閣大樓購置三十八坪新家;地震來臨那夜,洪雅純才一臥躺,上下左右強烈搖晃下,物體震裂、碰撞的聲響,交雜著大樓傳來尖銳地驚叫、嚎啕,整棟大樓可感《鐵達尼號》電影畫面中沈船式的傾斜、浮沈、下陷。地震?飛彈?世界末日,洪雅純還來不及意識發生甚麼事,在黑夜的驚恐中與母親逃出危樓。 美麗龍閣就這樣倒了!台北的家沒了!洪雅純與母親、弟弟、妹妹,暫且露宿公園,再寄宿親友處。等待龍閣重建的過程,最後透過政府對受災戶可以抽籤方式承購國宅,搬遷至三重市忠孝橋下的環南國宅。 一場大震,洪雅純的體重從五十二公斤掉到四十六公斤,感冒、咳嗽一直斷不了,喪失了對病菌的抵抗力,「孤單、孤獨、恐怖」,她再也坐不住電視台的剪接室,怕黑,「面對機器就會哭!」無法集中精神工作,她知道身體病了,心理也病了,她得了一種「密閉式恐懼症」。洪雅純的個案,成了台視《人與書的對話》製作單位二○○○年推出《九二一文化祈福》專書中被追蹤、書寫的二十個故事之一,也是佛光大學文學所研究生林雅雯二○○九年元月通過的碩士論文《九二一大地震報導文學研究》被投射的一章。 「九二一」,身、心、靈的煎熬,十年了!六月十日洪雅純就要在南海藝廊以《追逐中的痕跡遊戲》錄像裝置個展宣告她的身心靈看見陽光、走出來了!她為畢業展寫下一段自我探尋的創作理念:「創作者在日常匆忙的時空移轉中,透過攝影機具體呈現新的視域觀點,利用穿透與多種視點的交錯,呈現一種追逐狀態中的錯速感!」、「這樣的追逐是在追著自己或他人?或在追著一種活著的認同感?在追逐過程中,逐漸解體與斷裂,中性化的影子成了自我認同的一種身分痕跡,光影的留痕在被切割的身體局部,試圖傳達隱匿似言說的訊息,呈現一種焦慮情緒的痕跡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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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訊點滴紀錄金門出外人脈動
三百多個星期連繫鄉親凝聚鄉心金門日報鄉訊開版七周年 曾牽牛,鄉訊版史具視覺震撼演出 「土人啦!不識字啦!才會像一條牛被人牽著走!」 〈牽牛哭〉、〈哭牽牛〉,打開一九九六年六月十五日出刊的《金門日報‧鄉訊》,一個大版,關於「曾牽牛」的圖片與文字報導幾佔盡了整個版面,生前牽牛哭著自己悲苦身世、死後家人哭著牽牛歹命一生。隔著一道淺淺金廈水域的生死畫面,《鄉訊》抓到了! 《鄉訊》紀錄了一個大時代的小故事。一九五一年,不識字的曾牽牛,與陳炎、盧文、鄭永、張水法等五位金門後浦漁民,人船受僱於海軍總部金門偵察組出使海上任務,五月十九日在大膽島海域遭共軍砲艇逮捕,被帶至「敵區」,歷審訊、入獄、勞改、下放,此後身陷大陸未歸,在金門的家人毫無他們的音訊,原本政府按月發放一包糙米、過節兩斤豬肉的報酬也在他們失蹤後斷了。苦盼了四十年,捱到兩岸開放探親的年代,五人中就只曾牽牛還活著,還能拖著老病之身自廈門經香港飛台灣再回金門,為自己也為亡故的老戰友們向政府討歷史公道,因為,政府不承認他們的身分,推論止於被個人運用的民間人員,不符合軍事徵用法及相關補償條例,「證據力」不足下,國民黨不疼、共產黨不愛,形單影隻的曾牽牛,跨越廈門、金門,展開了一段漫漫陳情路。 曾牽牛等「五漁民國特」的故事,經由《金門報導》社區報發掘、揭露後,吸引了媒體人、影像工作者張煥宇的再探索興趣,辭去中視駐金記者工作,赴台與曾吉賢等共組「伏流影像工作室」,向新聞局提出電影輔導金計畫並獲通過開拍一部真人真事,以曾牽牛為男主角訴說自己一生命運的《擺渡》。隱藏在鏡頭背後,張煥宇希望能藉「紀錄劇情片」的呈現,為曾牽牛及他的同志們「平反」。 「土人啦!不識字啦!才會像一條牛被人牽著走!」曾牽牛的一句自我嘲弄,出現在一九九五年三月十二日的《擺渡》拍攝日記,導演張煥宇記下「清晨六點半,霧雨天,中正機場的大廳內,曾牽牛離去前如是說。看到牽牛與牛嫂時,他們正推著兩輛裝滿行李的推車,顯露出虛弱的身子和無助的眼神。這三個月來他重覆述說了民國四十年的那段往事,在不同的場合,面對不同的『長官』。『證據』是他一直感到不解和疑惑的事。即使在臨走的最後一刻,他還是向我們強調『海軍偵察組』、『黃組長』和那一張為求保命而將之撕毀的身分證明,只是『這一邊』卻要他提出那張已丟入大海的證明。曾牽牛說,他累了!他不回來了!」二個多月後,五月二十九日,張煥宇的《擺渡》電影隊伍好不容易申請入廈門,欲拍攝曾牽牛在廈門的生活點滴,哪知一腳才踏入廈門的土地,就傳來他當日因肺癌病逝,更戲劇化的是,也在他臨終的同一天,台灣的海軍總部與五漁民家屬們簽下每人給予七十萬元的補償金同意書,消息來不及飄送到廈門。曾牽牛走了! 一九九五年五月三十一日,廈門市料船頭二十號,曾牽牛的家,一口粗糙的箱型棺木,一場簡單的告別式,《擺渡》拍攝日記寫下「沿著曲折的巷弄走去,凄厲地哭聲愈來愈近。遠遠看到靈堂外滿是街坊鄰居。曾牽牛的家屬攙著他的妻子傅美英走出,無力地對我們說著:『這一趟(到台北向海軍總部求償)真是要了他的命!』耳際間不停聽到她低聲嘆息,為她丈夫無奈的一生送行。靈堂內,曾牽牛安詳躺著。他再也聽不到妻兒的呼喊」。 〈牽牛哭〉、〈哭牽牛〉、〈曾牽牛的告別式〉、〈擺渡原罪和宿命〉、〈曾牽牛的故事 搬上電影銀幕〉,重新找出當時已累計出刊三年、一百五十六期的《鄉訊》其中一個版,竟已是十三年前的記憶了! 聚鄉心,連結長期被阻隔旅外訊息 「連繫鄉親‧凝聚鄉心」,一九九三年六月的第一個星期六,六月五日,金門日報社正式推出了《鄉訊版》,當時報社的發行人陳水在、社長楊成業、總編輯李錫隆,《鄉訊》委請楊樹清擔任主編。 以半個版,每周末固定刊出,先在第四版再移到第六版,遇有重大事件、專題,才機動以全版刊登。 第一階段,一九九三年六月至一九九六年六月,《鄉訊》出刊滿三年、一百五十八期,隨後因人事變動,在覓尋不到適當主編人選下,《鄉訊》於一九九六年七月起宣布停刊。這一停刊長達九年,在讀者的懷念和期待下,二○○五年顏恩威掌金門日報發行人、社長,再恢復了《鄉訊》,許亞第接續主編二年;二○○七年黃雅芬出任金門日報發行人、社長,為滿足讀者對旅外資訊的需求,九月起擴大了《鄉訊》的版面,從過去的半個版擴充到三分之二版及至整版,楊樹清回任主編,同時,在金門日報網站上,《鄉訊》架構了獨立的視窗,方便海內外讀者點閱。 扣掉中間斷版的九年,《鄉訊》累計至今已出刊七年、三百六十期,超過一千六百篇報導篇數及一百五十萬報導字數。 期數、篇數、字數,一點一滴的累積,一棒一棒的交接,傳承了《鄉訊》的開版精神,寫下了《鄉訊》的傳播口碑。 回溯《鄉訊》橫跨的十六年,實際走過的七年時空,人事更迭,版面也出現了許多變化,唯一不變的就是「把金門人找回來」的「連繫鄉親‧凝聚鄉心」此一創版伊始即建構的編採理念。 《鄉訊》開版、上路一個月後,一九九三年七月三日,曾寫下一段在困境中「摸索」的心聲,「半個版、六批,每周六出刊一次,卻也是很折騰人的。金門之小,島民聚居,新聞點集中,易跑易寫。台灣之大,鄉親散落,不知新聞在哪裡?鄉訊版以旅台鄉親活動為主,人與事並蓄,兼顧時效,又不能失去『新』聞,這個版的特性隨著台灣島沒有慣性的金門新聞源,採訪製作難度因而拉高」,此時,也發出讓金門訊息多一條暢通出口管道的呼聲,「過去,金門的傳播輻射範圍不脫金門島內動、靜,甚至擴及島外金門人的生態,致金門鄉親力的凝聚力總是缺乏觸動點」。 從這段文字線索裡可以讀到,因政治、交通因素下,在長期被封閉、阻隔的金、台訊息連結面,《鄉訊》試圖走出自己一條開拓鄉心的路。 搭鄉橋,海內外人事物登場大會串 從資訊整合出發,連續二十五次「旅台人力資源調查報導」,馬拉松式推出一百二十八次「尋找金門鄉親座標系列報導」,又為讓鄉親認識曾有金門土地因緣的廣大族群,也以一年多時間刊出六十篇「半個金門人的故事」,許水德、陳重光、劉松藩等祖籍金門的故事就是這樣挖出來的。 一開版就存續至今的《鄉訊短波》、《星期人物》,是點亮《鄉訊》的兩塊招牌;《鄉訊短波》用最精簡的語言呈現鄉親動靜與活動訊息,《星期人物》找回海內外精英層敘述發跡故事外也讓他們有機會和家鄉交流對話。 訊息與人物,透過《鄉訊》的發掘,海內外人事物大會串,一九九三至一九九六年,出現過不少精采的獨家報導;「連戰:政府必須對金馬人民長期付出表示歉意」、「紀念八二三台北大遊行,旅台同鄉會展現組織力」、「爭取金馬緩徵所得稅,陳清寶與多位軍系立委餐敘」、「董振良全力為家鄉立傳,一部金門電影就要誕生」、「配合南向政策海外投資,旅台鄉親聯袂前進高棉」、「爭取開闢台中至金門航線,楊建洲也爭航次」、「劉松藩為金門大橋擺設龍門宴」、「傅崑成訪問美國與金門同鄉座談」、「旅馬鄉親楊忠禮實力傲人。計畫建立南洋發電廠王國」、「安平金門館舊街面臨拆遷」、「陳縣長邀請文化人士研究金門學」、「張蒼波,首位金門本土化警察局長」、「百歲畫師吳梅嶺願歸金門百齡展」、「覓尋兩百年,澎湖人找到金門館」、「張雅麗調升台北市社會局副局長」、「楊永斌出任台大土木系主任」、「吳成典與新黨第一次接觸」、「中共全國人大規劃納金門二席次」、「前大陸福建省長賈慶林是金門女婿」、「廈門市文化局長彭一萬將走訪金門」、「台灣的那卡西金門王大年初一要回家」、「李明遼被安泰銀行挖角擔任首席副總」、「廈門市文化局七月邀金門畫家渡海聯展」、「洪菊井當選廈門市人大三席女常委之一」、「廈門市長洪永世收到金門縣長的鱟魚」、「大陸福建省旅遊局長明敏重申兩門對開」、「新加坡孚濟廟八大董事之一,陳泰金門身世之謎解不開」、「星洲老報人薛殘白,與郁達夫一段生死交」、「黃祖耀宣誓任金門會館一二六屆主席」、「林開立,在美取得專利金門第一人」,「NHK計劃以金門為背景開拍X島嶼」、「提前讓李登輝演說稿曝光的日本記者,村山宏金門現形記」、「張家生獲晉升金門第一位空軍少將」……。 切片出的訊息面可以窺見,《鄉訊》的報導地域從金門一路到台灣、大陸、南洋等,報導的內容也涵蓋了鄉社、政治、學術、產業等,幅員廣闊的訊息網絡,《鄉訊》所進行的,宛如「人海找鄉親,大海撈鄉訊」。 點滴的訊息紀錄,經過歲月淘洗,如今都成了一則則檢視金門出外人脈動的歷史。 專題式,走過漫漫鄉情路書寫故事 中斷九年,二○○五年七月始又復刊的《鄉訊》,產生了報導內容與版面風格的變化,不再像過去塞滿大大小小的訊息,改走「專題式」路線。 許亞第主編的兩年,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就是以半年多時間推出金門子弟衛士隊的報導,挖出了「從總統衛士到警官」的王世冽,「護衛蔣家四代的總統侍衛」的吳朝國,「總統侍衛、攝影官與中廣經理」的邱維仁、「從衛士到政風主任」的洪天佑、「從總統衛士到資訊管理博士」的洪國興,「從總統衛士到站長」的馮國樑以及「從總統衛士到書記官」的謝小溪等二十多人,人物系列報導後來結集《兩位蔣總統身邊的金門人》,洪國興作序時強調「希望藉由此書,能夠了解這一段歷史,更了解金門子弟到士林官邸、七海寓所的起源、經過及發展,為歷史作見證,也能對後代子孫有所惕勵」。 二○○七年九月,擴大版面,楊樹清重返主編崗位的《鄉訊》,恢復了《星期人物》、《鄉訊短波》、《鄉訊留言板》的欄位設計,且每周推出《鄉訊焦點》作專題報導,以金門中學初中第十八屆、高中第十五屆旅台同學八二三風雲再聚的〈三十年後再回首,這一屆精英特別多〉同學會專題開出《鄉訊》作專題、說故事的第一砲,之後的「遷校陳坑這一屆,風起雲湧半世紀」、「金中老同學,半世紀後再相會」等也都找回了動盪時代的流離故事,連續五波的八二三砲戰五十周年及世界金門日系列報導,投射大陸的「金嶝攜手,保護金門縣政府舊址群」、「老將莊,牽繫魯山浯洲百年宗情」、「遞橄欖枝,金廈廣播女兵央視發聲」、投射南洋的「修譜尋根,大馬移民再寫原鄉情」、「汶萊國,金門烈嶼族群經濟政治力量崛起」、「最後一別,黎剎獄中詩感動再現」……《鄉訊》多視角、全方位的專題,於焉開展。 走過了三百多個星期六,《鄉訊》開版七周年了,艱辛、漫漫開拓鄉心、鄉情的路,依然佈滿荊棘等著接受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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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裡的金門年代─喚回島民土地悲喜集體記憶
配合《星月無盡》五月端午節前後回到金門放映再掀許久不再的「看電影」熱,這一周的《鄉訊》推出〈時空膠囊 金門電影映島嶼容顏〉專題,希望能喚回島民的土地悲喜影像記憶,同時,我們也找回了十多年前曾為「金門電影」用情用力過的周美玲,作為《星期人物》。 「金門電影」,適切地說,是以金門為題材、作背景拍攝的電影,但諸如《古寧頭大戰》、《八二三砲戰》、《金門女兵》這一類的官方說法「軍教片」,應不是金門人心中認可的「金門電影」;那麼,半世紀來的「金門電影」出現了幾部?日本導演松尾昭典的《金門島之戀》有深刻的戰爭與愛情張力,金門導演董振良的《單打雙不打》具金門人原汁原味的集體記憶,台灣導演唐振瑜的《星月無盡》有唯美浪漫的金門風情。 《金門島之戀》、《單打雙不打》、《星月無盡》,戰爭、人民、夢想,剛好跨時空組合了有連續效果的「金門電影」,從電影映照一座島嶼的時代容顏,這三部片子都不能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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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亞馨走出台藝大──六一五在職專班同學畢業展
陳亞馨將自台灣藝術大學書畫藝術學系在職專班畢業了,畢業聯展五月在國父紀念館揭展後,六月將回到台藝大繼續展出。 具作家與畫家身分、本名陳能梨的陳亞馨,出生於金湖陳坑村,少女時代因父親過世必須負擔家計而失學,來台靠半工半讀才完成靜修女中學業;在水墨畫領域創作出一片天地,並辦了二十多次個展,又以「老學生」身分辛苦走入國立台灣藝術大學美術學院書畫藝術學系在職專班,經四年苦讀即將畢業走出台藝大。 陳亞馨與二十六位同學、名為《默契‧黑氣‧墨趣》的畢業展,五月十九日至五月二十四日在國父紀念館逸仙藝廊首展,六月十五日至六月二十日再移師回台灣藝術大學教研大樓聯展,六月十九日下午三時開幕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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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美玲柏林影展放光芒
〈柏林影展新年大禮‧刺青 抱走泰迪熊獎〉,二○○七年二月十八日,正值農曆春節,台北主要報紙都顯著報導周美玲執導的同志電影《刺青》在柏林影展獲大獎消息,「今年有資格角逐泰迪熊獎的影片有三十二部,競爭激烈,《刺青》首映後獲觀眾長達五分鐘的鼓掌,八位評審更幾乎一面倒給予好評」。 得獎後的《刺青》,二○○七年三月底回到台灣進入院線放映不到一周,「全台票房已經突破五百三十萬,寫下對國片來說驚人的佳績」,二周後,票房衝破千萬……。在《海角七號》未締造五億票房奇蹟的二年前,《刺青》的千萬,已是當時國片的異數。而在《刺青》演出明倫高中清純女生「真真」一角的陳意涵,從此步上星途,後來到金門演出《星月無盡》女主角「星君」。 周美玲異軍突起!《刺青》得獎前已是獎聲不斷,二○○四年以《私角落》、《極端寶島》兩部創作紀錄片獲得台灣國際紀錄片雙年展中的「台灣獎──評審團特別獎」以及「國際競賽類──評審團特別獎」;二○○四年完成第一部三十五釐米劇情長片《艷光四射歌舞團》,一舉摘下金馬獎「最佳台灣電影」、「最佳造型設計」、「最佳電影原創歌曲」三大獎」,成為台灣新秀導演中最具潛力的一顆耀眼新星。 周美玲,不折不扣是從金門島嶼出發,在柏林影展發光的電影導演。 祖籍台北縣三峽,一九六九年六月十一日出生於基隆市的周美玲,基隆女中、政大哲學系畢業;一九九二年在曹許德所經營的傳播公司製作《我們的台語》時認識了金門古崗來的紀錄片導演董振良,此後兩人合力經營「螢火蟲映像體」,投入金門戒嚴,軍管時期的影像紀錄,協助董振良編導出號稱「保育類」的影片,包括《回家找日子》、《反攻歷史》、《長槍直入》、《大陸新娘》、《X島嶼之兩門相望》、《媽媽遺失與撿到的孩子》、《解密八三一》等;周美玲也執導完成了台灣社會、人文生態變貌的《身體影片》、《藝術家和他的女兒》、《漂泊的港灣──基隆港》、《走尋布袋戲的老藝師──第一代女頭手,江賜美》、《斷曲──走尋布袋戲後場的老樂師》及《流離島影》等。 董振良與周美玲,金門與台灣的邂逅,最佳拍檔創造了螢火蟲映像體的「黃金十年」,他們不斷拍片、辦影展,其中最「經典」的代表作品莫過於《單打雙不打》這部「金門百姓電影」了,董振良當導演,周美玲是副導演兼編劇,全部金門人自資、自導、自演,找來不曾拍過電影的瓊林人蔡良善(已故)演阿公,後浦姑娘黎明玲演金枝嫂,還有許程翔、楊志忠分飾童年與少年的阿明,金門高中英文教師許維權及現任金門縣長李炷烽也在戲中軋一角,許維權演「副村長」、李炷烽演日據時代的「翻譯官」。 《單打雙不打》於一九九五年自由日在金門育樂中心首映建立口碑後,董振良與周美玲隨即帶著片子赴台灣北、中、南及馬祖巡映近百場,又遠征日本山形影展,溫哥華國際影展、澳洲國際紀錄片影展、新加坡國際電影節,也到美國哈佛大學燕京學社放映,一部電影繞著地球跑,「金門電影元年」自此寫起。 與董振良結緣,有將近十年的時間,周美玲不離不棄金門這塊土地,也曾到金門實際生活一陣,擔任《金馬日報》記者,挖出不少白色恐怖、軍管傷民檔案,金門,幾已成了她的第二故鄉,古崗,也就像是她的家;一九九九年以總導演帶領十二個導演深入各離島開拍十二支《流離島影》紀錄片後,周美玲寫下「大家相約,把自己交給陌生的島嶼和海洋」,一年後,二○○○年,每個人各自交出離島影片,也就是在這個時間點,周美玲離開了螢火蟲映像體,也告別了金門。 十四年前,一九九五年十一月十八日,周美玲首次登上《鄉訊‧星期人物》,給她的標題是〈周美玲 帶金門電影繞著地球跑〉,我們在結尾寫道:「周美玲,一個不是金門人的金門影像紀錄工作者,沒有人敢否定她,這些年來,為『把金門行銷出去』所作的努力;十多年後,柏林影展放光芒,金門,依然是周美玲緣起不滅的電影「原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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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空膠囊金門電影映島嶼容顏
看戲之島,全盛時期戲院多達十七家 金門人,你有多久沒看電影了? 在台灣二十八家戲院上映了十五天,票房不盡理想的《星月無盡》,五月二十四日起移回金門巡映,當場在金沙中蘭的社福館演藝廳,「星月無盡,母愛無境」,吸引了千位「新移民」母親偕子女觀賞,接續五月二十九、三十兩天,又在烈嶼、金門文化局等地放映,《星月無盡》在台灣失落的票房,卻在金門找回了看電影的熱潮。 距離上一次「金門電影熱」已是十三年前了,董振良、周美玲共同執導,號稱第一部來自金門的百姓電影《單打雙不打》,一九九五年自由日在金城的民眾育樂中心首映,擠滿的觀眾,找回的記憶,笑聲與淚水取代了爆米花。 全盛時期十七家戲院,十萬大軍進駐時,「看電影」是金門軍民最豪華的盛宴。 「一九四九年大陸淪陷後,軍中電影院每月巡迴各地露天放映,一九五四年金門縣農會成立農教電影隊,亦經常巡迴各鄉村放映農教影片,以提高農業知識。一九六○年軍中各文康中心均設置電影院,繼有政委會設置之金門戲院於中正堂(今金門中學)是為室內放映電影的開始。民營電影院始於一九六二年金城鎮長石炳炎與地方人士合資興建金城民眾活動中心,放映電影開民間電影之先河」,二○○一年十二月,葉龍彥出版《台灣戲院發展史》,書中,也沒忘記金門的戲院史。 經葉龍彥的調查,金門一度高達十七家戲院聚集:金城有金聲戲院(一九六五年建)、金門戲院(原金城戲院,一九六○──一九六三年間建)、民眾育樂中心(一九七一年建,七百六十座位);金湖鎮有僑聲戲院(一九六七年建,民營)、山外中正堂(一九六七年建,陸軍)、南雄戲院(一九六○年建,初名龍虎戲院,陸軍),武威戲院(一九六○年建,陸軍)、山外戲院(一九六二──一九六六年間建)、金湖中正堂(一九八四年建)、海光戲院(一九六○年建,初名金龍戲院,在料羅灣,海軍)、藍天戲院(在尚義機場,空軍 );金沙鎮有金沙戲院(一九六四年建,民營)、金東戲院(一九六○年建,在陽翟,陸軍)、擎天廳(一九六四年建,在太武山石室,金防部);金寧鄉有金西戲院(陸軍);烈嶼鄉有國光戲院(一九六二年建,陸軍)。 大軍時代,駐防金門的五個陸軍師就有五家戲院,海軍、空軍,金防部也各有一家戲院,整個金門就有八家軍營戲院,到了一九九八年,僅剩下金城的民眾育樂中心及金湖山外的僑聲,二○○○年時僑聲一度歇業至二○○一年復業,不久後,育樂中心與僑聲,金門最後兩家戲院全走入歷史,街道上人來人往,一天看二場、三場電影,甚至不惜買站票的軍民觀看戲黃金年代不再。《台灣電影發展史》書作者葉龍彥重回金門時,不禁感嘆,「一面順路拍攝金沙、金東、南雄等戲院。但見公路筆直、綠樹成蔭、高粱成長、國家公園更是美化的大庭園……,實在是不錯的觀光勝地,可惜人煙稀少,也難得看到阿兵哥,有時會感到荒涼,而且一點沒有戰爭氣氛,令我一直找不回三十五年前在金門當兵的種種回憶」……。 曾經,金門是一處最愛看電影、最支持電影的島嶼,即使熱騰騰的影片自台灣空運到金門已是「二輪」、「三輪」,但仍不改湧入戲院的熱度。 密集的戲院,港片、國片、洋片的口味,軍民並不特別挑剔,都能在金門取得一定的觀眾; 但看盡港式武打,好萊塢浪漫的影片,金門人也不乏期待著伊士曼大銀幕,哪天能跳出一部以金門故事在金門拍攝的電影。 一九六三年自太武山山腹開鑿建造而出,鬼斧神工的擎天廳,也吸引了主演《桂河大橋》的影帝威廉荷頓來訪,他驚呼「這應該是電影上的鏡頭吧,我拍過許多電影,就是沒有這樣的鏡頭,它不就是《天方夜譚》裡的奇景嗎?」 國際巨星威廉荷頓造訪金門留下的驚嘆,間接說明了處處軍事之奇的金門,就是拍電影最佳的「夢工場」佈景。 戰爭愛情,金門島之戀劇情扣人心弦 以金門為題材,背景的電影,出現在一九六○年代初期。 從有限的電影文獻線索得知,一九六二年左右,台灣的中影公司與日本合作,開拍了一部又稱《金門灣風雲》的《金門島》;《金門島》就是後來由松尾昭典導演,日本石原裕次郎與台灣王莫愁主演的《金門島之戀》?仍有待探究。 《金門島之戀》的故事靈感取自八二三砲戰真實版本。一九五八年八二三砲戰爆發後,也引起各國軍事記者紛赴金門戰地採訪,其中一支是由台灣新生報徐搏九、中華日報吳旭、聯合通訊社傅資生、徵信新聞(中國時報前身)魏晉孚、青年戰士報嚴重則、韓國時報崔秉宇、日本共同通訊社奧戶忠夫及日本讀賣新聞安田延之等八人組成的採訪團,九月二十六日上午九時三十分,所搭乘的登陸艇LST在金門外海約三浬處搶灘時,受到共軍猛烈砲擊,水鴨子中彈沉沒,除了台灣的嚴重則及日本的奧戶忠夫獲救外,其餘記者皆告失蹤、死亡;一九五八年九月二十八日的《徵信新聞》刊了則〈怒海搏浪四小時─奧戶忠夫金門覆艇逃生記〉的專訪報導,當他聽到其他七位記者,包括星期一方由日本再度來台讀賣新聞記者安田延之,迄無被救的消息時,慶幸自己之餘,也不禁為朋友的安全而黯然!」 時年二十三歲的安田延之,來台留學畢業於台大文學院,入日本讀賣新聞社工作僅半年的安田延之,確定在金門採訪砲戰新聞死亡後,震驚了日本社會。 導演松尾昭典依據安田延之跨越日本、台灣、金門的情節,找來日本影星石原裕次郎與灣影星王莫愁,舖陳出一段戰火與愛情的生死戀,拍出《金門島之戀》(又名:金門灣風雲)。 台日合作的《金門島之戀》,有非常震撼的戰爭畫面,有女主角千里迢迢自日本到台灣再抵金門尋找愛人的情節,全片的景也繞藉日、台、金跑,甚至連台灣的街景、國慶閱兵也入了鏡,金門的料羅灣、野戰醫院、民居、大陸遠眺等景色也盡收戲裡,是一部以金門之名,高潮迭起、扣人心弦的跨國電影、戰爭史詩。 百姓觀點,單打雙不打舖陳集體記憶 台、日合拍的《金門島之戀》經歷二十多年時空,台灣的中影再出現多部金門戰役電影,包括了《古寧頭大戰》、《血戰大二膽》及《金門女兵》等,但都未脫官方、軍方的軍教片宣傳色彩。 「把家鄉故事搬上銀幕」、「一部來自金門的百姓電影」,歷近一年時間的拍製,取自小說家黃克全原著、周美玲編劇、原名《燈》、董振良導演的電影《單打雙不打》,一九九五年自由日在金門首映。 完全由金門人自資自導自演的《單打雙不打》,十六釐米,長約八十分鐘,電影故事於「民國三十年夜裡那盞燈說起。那盞煤油燈,在日軍的催促聲中,由金枝遞轉到金枝嫂手裡」、「之後,民國三十七年,阿兵哥來了」、「阿公出海捕魚回來,家裡已被團部占據,媳婦金枝嫂與孫子阿明不見蹤影,村子裡到處是陌生的阿兵哥來來往往、進進出出,還講著聽不懂的話」、「混亂的前奏未過,隆隆的砲聲即聲勢迫人地轟來,古寧頭戰役、六一七砲戰、六一九砲戰,尤其是八二三砲戰,在在為金門人刻鏤出一張張驚恐的愁容」、「之後十餘年裡,中共砲擊仍每逢單日來襲,毫不間歇」、「隨著阿明乘坐的登陸艇船燈越行越遠,金門島逐漸消失在身後,但卻從此深植入思鄉的眼底」……。 《單打雙不打》,被視為電影手法拍出的「紀錄劇情片」,原汁原味,飽滿金門人歷史生活情感記憶的片子,雖未進入院線接受市場挑戰,但巡迴台灣、日本、韓國、北美、澳洲等作了近百場放映,影評人給予極高評價,游惠貞指「完全是從金門的平民百姓角度出發,至於這部片子的表現形式,可以說是最受爭議,在我看來卻也是最有意思的地方」;黃明川論《單打雙不打》是「一部鄉心濃醇、擁民情深的影片。特異的地理位置與無情的政權反覆,讓金門子弟必須如斯掙扎在痛苦的記憶裡,一切的影像和聲音都深映著渴望和抑埋心底的不平」;李道明說《單打雙不打》的導演董振良「克服各種困難,完成了這部金門人過去五六十年來的集體經驗為題材的影片,性質上可說是一部群眾集體歷史記憶的影片,這在台灣電影史上是非常少見的」;李幼新讚嘆《單打雙不打》裡「構圖的風景美,董振良並不同意,因為唯美攝影的影像不是他所要追求的。那麼,或許金門的風景本身就這麼美麗吧!」 獨立製片的《單打雙不打》,被視為是「金門電影元年」的開始。 清新小品,星月無盡映現風光與文化 從一九六○年代的《金門島之戀》到一九九五年的《單打雙不打》,再到二○○九年以愛情習題衝破戰爭悲情、降低戰地色彩的《星月無盡》的出現,三部金門題材的電影跨越了近半世紀。 曾軍旅金門的台灣導演唐振瑜所拍出《星月無盡》,由金馬影后楊貴媚與新世代演員陳意涵等參與演出,發生在金門的愛情故事加上完全在金門取景,被金門人賦予很高的期待,也被視為繼《海角七號》後,另一部值得期待的國片,可惜試映時的熱度、好評未能反映在全台二十八家戲院聯映的票房上,無可避免的對照《海角七號》,讚美與批評聲展開拉鋸。 影評人蘇蘭中肯看《星月無盡》是部「清新佳作」,「全片在金門取景,帶出金門美麗又特殊的戰地風光」、「包含許多曾在金門當兵人的回憶─金門人對於與軍人談戀愛的忌諱及七○年代金門當兵的趣事;而『追逐夢想』藉幾位年輕人傳達的不僅是一份執著的感情,也是一種態度跟堅持」。 儘管票房未如預期,但《星月無盡》所引發的電影與金門土地議題討論,卻從網路燒到平面、電子媒體,也從校園騷動到金門島內外,大大提升了金門能見度;五月號台北《幼獅文藝》也闢電影專題聚焦《星月無盡》,老兵詩人管管說《星月無盡》是「把金門拍得最動人的一部電影」、「演員都難能可貴,小成美能拍出這樣華美亮麗,又是紀錄又是劇情片子實在難得」;師大國文系副教授石曉楓觀《星月無盡》裡所展現的金門,「吸引人的有自然風光與歷史刻痕,亦有少男少女之間醇美的感情;而在愛情的刻畫以外,關於文化表現與傳承的思考,則尤其引人深思」;新世代詩人顏艾林拋出「當《星月無盡》呈現出得月的戀情背景、星君夾在青梅竹馬與外地阿兵哥的抉擇,一般觀眾並沒法站在金門人的立場去思考,何以得月要如此犧牲自己的青春?星君的兩個玩伴在愛情上的拉扯心態,正是反應金門人對金門的兩種愛?」、「《星月無盡》訴說著人事已非的金門跟愛情,同樣得面對的宿命:那就是勇敢的人,才有希望。我笑中帶淚,如此感悟」。 《金門島之戀》、《單打雙不打》、《星月無盡》,橫跨半世紀,裝在時空膠囊的金門島嶼與電影不同風景記憶,各自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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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家生與林毅夫─一張泛黃的老同學合照說故事
只因為張家生翻箱倒櫃遲未找出三十年前與林毅夫在政大企管研究所那張同學合照,《鄉訊》錯過了在上周末─五月十六日推出〈馬山連長 林毅夫叛逃事件30年〉專題報導的時機,這一天,正好遇上林毅夫「叛逃事件」三十周年。 待張家生找到陳塵已久、泛黃的老照片,五月十六日已過,影中人不是很清楚,看得到林毅夫,但張家生「躲」在左後方、臉部模糊;晚了一周,我們收到這張照片依然興奮,故事終於「有圖為證」。 張家生與林毅夫,金門人與宜蘭人的交會,年齡相仿、都是官校出身、都是研究所同學及留美博士,一個當到將軍一個停留在馬山連長,三十年後,一個在台灣高居首都台北市政府資訊處處長,一個在北京獲任命世界銀行首席經濟學家,兩人在兩岸的資訊、經濟領域都具影響力。 透過《鄉訊》的意外發掘,一張陳舊的老照片,張家生與林毅夫,再次讓我們看到了一個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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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訊女子環保課──林翠雲推廣自然生態環境教育
金門旅台有個任職台北市政府資訊處處長的「資訊將軍」,也有個擔任GSS叡揚資訊CRM事業處處長的「資訊女子」林翠雲,最近掀起使用熱潮、由台北市政府資訊處規畫的「1999台北市民熱線」,就是委託叡揚資訊執行完成,緊接著,苗栗縣政府也啟動縣民當家熱線「1999」。 來自烈嶼的林翠雲,在資訊長才外,近來亦結合資訊科技投身環保義工、講師行列,所上的第一堂課是五月十日在苗栗登場的金門烈嶼公共事務協會母親節感恩活動系列「保護珍惜水資源」,充份的準備、活潑的內容,贏得滿堂采。 林翠雲在推廣自然生態環境「保護珍惜水資源」研習課程初試啼聲後,還要進入企業體甚至回金門推動資訊環保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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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家生卓越的資訊將軍
空軍439聯隊的C119軍機自屏東基地出航,經過一個多小時的海峽飛行,看到金門的島影了,「終昏」時分的地面放起了火把,載著傘兵的空降或載滿油、米的空投,就在領航官一聲令下或跳或拋……。 等待「空投」的記憶,在兩岸冷戰軍事對峙的年代,深深植在金門人的腦海,尤其對孩子們來說,軍機低空掠過拋下物資,必驚呼聲四起。但站在地面的人,夜幕低垂時刻,很難看清機上的臉;其中就有一張金門獨有番薯臉的領航官,每在空中看金門、投物資之際,湧動出難以言喻的複雜思緒,眼淚也早已在心裡流,總是短暫的飄過、停留,他告訴自己:金門,我回來了! 那人是張家生,一九七四年自空軍官校五十五期畢業,隨即於九月分發到屏東空軍基地當領航官,一直待到一九七六年八月,等於有兩年時間常伴隨著飛行以不著地的方式「回」金門。這個領航官後來留美取得博士、回國晉升空軍少將,再又於陳水扁當選上總統後,立即急流勇退,提出退伍申請,轉任民間企業發展,任職過國泰金控副總;郝龍斌當上台北市長後,將市府資訊室升格為資訊處,亟需一名有能力、操守,又能全方位打造提昇台北資訊環境的處長,在前資策會執行長果芸的大力引荐下,張家生成了不二人選,只是,從國泰金控轉到市政府,薪水立即大幅縮水,郝龍斌告訴他「錢夠用就好。你同時具備了公務體系與民間企業經驗,我知道你是想做事的人,來吧,就加入市府團隊為廣大市民服務!」二○○七年九月,張家生走馬上任首位台北市政府資訊處處長迄今,也是繼薛承泰在馬英九台北市府時代出任社會局長後,第二位在市府任一級主管的金門人。 張家生,一九五一年十月十八日出生於金門縣金沙鎮沙美,父張景章福建金門人,母伍仙愛廣東台山人,父親是在廈門集美中學畢業後赴南洋發展時認識母親的,並曾在星、馬參加地下抗日運動被捕入獄;抗戰勝利後再遷居回金門,在金沙中心小學教書、當校長。一段金門、大陸、南洋的流離家族身世,讓張家生的兄姐弟們,有在新加坡出生的大哥岳生,有在金門出生的家生及胞弟雲生、良生,還有兩位因戰亂留廣東未歸的姐姐秋容、秋明。張家與時代糾結的故事,真可拍出一支好看的電影。而張父回金門後染肺結核,頂掉沙美老街一間店面換取二十六兩黃金要到台灣治病,竟因在南洋時參加過地下抗日的背景遭同族的人「檢舉」而無法申請赴台,導致病情惡化,一九五五年在金門老家過世。張家自此家道中落。 八二三砲戰後一年,一九五九年,張家生在金沙中心小學只念到二年級,就給金門中學簡師科畢業的小姑張碧梨兼代母職帶到台灣,先是落腳鳳山四維二村,再移居彰化花壇,小學歷程也從金門金沙中心到鳳山中正國小再到彰化三春國小,一路繞轉,中學考取省立彰化中學初中部,一九六七年以第一名考入空軍幼校再升讀空軍官校,又以第一名畢業歷任領航官、空軍總部管理分析官、三軍大學語文中心中隊長、空總武獲室支管組組長、空總資訊中心主任以及國防部國防管理中心主任、系統資訊處處長、模式模擬中心主任;二○○○年七月退伍,轉任霖園集團,先後任國泰人壽資訊總顧問,資訊長、國泰金控副總。 以第一名成績自空軍官校畢業的張家生,長期身在軍旅,靠著不斷自我進修而未與外界的管理、資訊社會脫節,期間讀過政大企管理研究所,因而結識同班同學後來在大陸當上世界銀行首席經濟學家的林毅夫;獲管理碩士再以公費赴美凱斯西儲大學攻讀,取得管理研究所碩、博士,並入美國喬治梅森大學作博士後研究。回國後,一九九六年元旦晉升空軍少將,成了金門第一個空軍將軍,同時在世新大學兼任副教授。 總是第一名、表現卓越的「資訊將軍」,在軍中獲得勳、獎章十六座,在社會獲得中華民國十大資訊人才獎、中華民國資訊月傑出資應用獎、中華民國傑出高階公務人員獎。進入台北市政府資訊處當處長帶領一百多人的資訊團隊,立即以「1999台北市民熱線」一個號碼二十四小時全面服務的創意資訊便民熱線打響名號。 張家生,出生金門苦難之家,烽火離亂淬煉出的「資訊將軍」,叫我第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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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山連長林毅夫叛逃事件30年
林毅夫,三十年前叛逃的馬山連長 「一九七九年五月十六日,他主持幹部晚點名後不久,該連幹部發現連長失蹤、連旗不見,即四處尋找,事後發現防區作戰計畫、兵力配備等重要軍事機密資料下落不明,研判他已攜出叛逃,立刻展開全島『雷霆演習』,不分晝夜查緝,直到確認他已泅渡至對岸廈門」……。 〈叛逃的馬山連連長〉,二○○九年四月十二日《金門日報‧浯江夜話》的一篇文章,軍中政戰上校出身、刻在福州師範大學文學所攻讀博士的金門人施志勝,精確地抓到叛逃的時間點,也精準地掌握到叛逃後的政治時空,「林正義叛逃行為即將滿三十年」。 施志勝〈叛逃的馬山連長〉刊登兩個多星期後,五月一日《聯合報》的兩岸新聞版橫跨半個版大幅刊出〈林毅夫叛逃三十年 法界前輩:違法通緝〉。 五月七日,總統馬英九接受台北《商業周刊》獨家專訪,訪談中也穿插到〈讓林毅夫回台?馬英九:〈還需要時間〉,報導披露「其實,馬英九和林毅夫大學時代時就認識了,那時的林毅夫叫『林正誼』。「我記得當年他是個『熱血青年,從宜蘭來,身體壯壯的,』馬英九念台大法律系四年級時,林毅夫是台大農工系一年級。」 叛逃事件滿三十年,當年的馬山連連長林正誼(之前名林正義),今已搖身一變為世界銀行首席經濟學家林毅夫;他又選在「離開台灣三十年」這個既敏感又有「紀念性」的日子,首度將個人著作《解讀中國經濟》在台出版,書序中〈寫給台灣讀者的話〉,他寫出「離開家鄉至今整整三十年,這些年來讀書、研究探索的僅有一個主題─如何富國富民」、「藉著這本書出版之際,也謹以此一點心得和鄉親共用,希望台灣的經濟發展愈來愈好」。 多次表達要返鄉的林毅夫回得來?而就在五月二十二日的昨天,前中共全國政協副主席、大陸海協會顧問張克輝,離鄉一甲子後,終於隨著兩岸媽祖交流隊伍回到台灣、歸返彰化老家祭祖。一九八五年十二月十八日,張克輝曾以省委統戰部長身分列席指導在福州召開的福建省金門同胞第一次代表大會,通過成立「福建省金門同胞聯誼會」。回不了家,就在福建、北京與金門、台灣產生情感聯繫,張克輝如此,在北大創立中國經濟研究中心的林毅夫也如此。 曾經是台灣「政治黑名單」的張克輝突破六十年禁忌歸來了,仍遭台灣國防部「通緝中」的林毅夫能衝破三十年的政治與鄉愁糾葛回到家門?一旦解除「通緝」,他是否選擇從北京飛廈門、再從廈門經小三通水域過金門回台灣?一道昔日他最危險的泅渡水域,卻可能是今日安全也最具和平象徵的渠道。 五月,馬山連連長敵前「叛逃」事件滿三十年,不斷感性傳遞回家訊息的林毅夫,再掀兩岸話題。 張家生,留宿老同學在家中過一夜 〈那一夜,他留宿我家〉,七年前、二○○二年六月六日的《中國時報》時論廣場刊登了署名「張家生」的「空軍備役少將」的讀者回應投書,這個人不顧敏感的軍中將官背景,揭露「林毅夫在台灣的最後某一個晚上,應該是在我家度過」的同學與友愛關係,這個人也勇敢發出「…那林正誼(林毅夫)冒著生命危險,試圖實現解放大陸同胞,建立富強中國的理想,進而帶給台灣希望,當然更不是叛徒」、「從忠於黨、忠於政權、忠於國,到忠於中華民族,我毋寧相信,林毅夫選擇中華民族」。 寫出〈那一夜,他留宿我家〉的「張家生」是誰?他正是金門第一位空軍少將張家生。 張家生的第一篇文章,撞擊到林毅夫「逃亡」前一幕不為人知的場景及一段內心世界。 一九五一年出生於金門沙美的張家生與一九五二年出生於台灣宜蘭的林毅夫,兩人年紀僅差一歲,張家生自空軍幼校一路念到空軍官校於一九七四年畢業;林毅夫自台大農工系投筆從戎轉陸軍官校於一九七五年畢業。 一個空軍、一個陸軍,原本沒有交集的張家生與林毅夫,都在軍校畢業不久,一九七六年一同考取國立政治大學企業管理研究所碩士班進修,兩人因而發展出同學關係,又在學校企管所所在的台北市金華街租屋而居,張家生、林毅夫等四人擠在一分上、下舖的寢室。 一九七八年,政大企管研究所畢業,張家生、林毅夫各自回到軍中。張家生留在空軍總部,林毅夫奉派到金門二八四師任馬山連連長。 時隔三十年,張家生已記不得是一九七八年底或一九七九年初,只清楚當時整個台灣的人心還籠罩在「中美斷交」的政治低壓氛圍,他遇到了自金門回台灣休假的同學。 那一天下午,張家生正在台北市公館等車時,巧遇剛到外島服務處登記返金機票的林毅夫。 老家在宜蘭,第二天就要趕回金門歸營的林毅夫,看到多月未見且來自金門的同學張家生,自是喜悅。「同學今晚就到我台北的家用餐吧!」金門人的淳厚、好客,充份在張家生身上顯露。 林毅夫跟張家生回到家。正值中美斷交,國家處於風雨飄搖的狀態,因軍旅比常人多出國家意識的兩位同學間的晚餐話題,張家生回憶,「我們談到未來國家走向,並討論News Week所舉四種可能:聯俄、獨立、被中共併吞或維持現狀;最後我們都認同News Week的論點:維持現狀,讓沒有歷史恩怨、包袱的第二代去解決」。 張家生與林毅夫的晚餐會談也觸及一個共通的想法:惟有中國強大,台灣才有希望。但張家生心中的中國夢想,指的是「中華民國完成統一大業」後的中國;林毅夫隱藏在心中未言明的「中國」卻可能是協助中華人民共和國富強。 兩位同學再相見,「因為談得很晚,林毅夫就留宿我家」,張家生努力回想那一晚的林毅夫,「那天晚上,林毅夫給我的印象是,有心事,不像往常神采飛揚」。 在張家留宿一晚的林毅夫,翌日透早即向張家生道別,趕赴松山機場搭乘軍機折返金門。 五一六,事件爆開後全島雷霆演習 一九七九年。金門。 隨著一九七八年底中共宣布與美國建交,隨後於一九七九年發表《告台灣同胞書》,並停止對金門長達二十年之久的「單打雙不打」冷戰砲擊;面對中共突如其來改變對台的政治作戰基調,四個月後,總統蔣經國作出「不妥協、不接觸、不談判」的回應。 一九七九年五月,仍然戒嚴、軍管、草木皆兵,但已聽不到砲聲的金門,一九九二年版《金門縣志‧大事志》記載了五月的金門,「十一日,總政戰部主任王昇上將抵金,並赴大、二膽慰問守軍,祝賀端節;十三日,總統府戰略顧問何應欽、顧祝同、黃杰、尹俊上將,由陸軍總司令郝柏村上將陪同,抵金訪問二天」,星星閃爍的大官齊聚五月的金門,陪同他們的,是金防部司令李家馴、金防部政戰主任兼戰地政務委員會秘書長曹興華以及軍派的金門縣長石政求等人。 《金門縣志》的五月大事志在十三日後即跳過,有十三天的「空白」,直到二十七日才又出現「台灣省議會端節勞軍團,由議長蔡鴻文率領抵金,慰勞前線戰士」。 這十多天,金門不再有「大官」來訪的「大事」? 從官方記載找不到「大事」,我們無妨從民間的文學活動紀錄來抽取「五月十六日」的金門風景:這一天,星期三,陣雨,氣溫十七至二十度,服務於金電公司的作家王建裕預定十八日辦婚宴,先行在後浦的「萬福樓」菜館以晚宴招待地區文友楊天平、陳為學、陳思榕、陳長佳、吳有祥、許丕達、李錫隆、張自福、楊樹清等人,其中楊天平與張自福是從與馬山緊鄰的官澳、青嶼趕來,剛從金門日報社記者調任校對的張自福被誇「近來報紙的錯字少了」,張自福高興回應「你也不看看是誰在校對、抓錯字」;楊天平則聊起前不久報紙登很大,台大高材生轉軍校獲蔣總統召見的林正誼到金門來了,現在是馬山連連長,像個明星,常到沙美走動,很多人認得他。 楊天平要回官澳,李錫隆、張自福要趕赴報社上班,都提前自「萬福樓」的晚宴告退,其他的,也得在夜晚十時前的宵禁離席。 就在一場文友宴聊到「馬山」與「林正誼」這個名字幾小時候的同一晚,「連長失蹤、連旗不見」、「立刻展開全島雷霆演習」、「這個事件是金門地區當年驚天動地的大事,軍民被折騰得苦不堪言」……,家在沙美的政戰官施志勝後來在〈叛逃的馬山連連長〉文中說驚天動地的「大事」,他又補述,確認馬山連連長已泅渡至對岸的廈門後,「林正義的部屬和直屬長官們都遭了殃,記過、調職者一簍筐,至於他叛逃的傳言很多,甚至有一種說法是當年台獨組織有計畫的策反,用叛逃事件讓國民黨政府難堪,真相如何?只有林正義心裡明白」。 金門當年處在前線接戰地區,敵前叛逃要判死刑,而且是唯一死刑。林正義逃到廈門,也逃開了「死刑」,但受牽連的也不乏他接觸過的金門人,沙美的黃奕中,只因借了他一條自衛隊組訓配給的S腰帶,不斷被軍方來盤問。 那麼,林毅夫逃亡前最後一次自金門赴台休假時,招待、留宿他一晚的金門人張家生? 通緝中,發生在金門未落幕的故事 林毅夫叛逃事件,軍方全面封鎖消息,民間也只能從「雷霆演習」中知道正在抓一名逃兵,商家也由二八四師從金東師防區兩天之內跟南雄師換防完畢,撤換師長的過程嗅到不尋常訊息;停止砲擊,不再有砲宣彈打來心戰傳單可閱讀「敵區」訊息的金門,一段時日後,少數軍民透過收聽對岸廣播,始察覺「馬山連連長回歸祖國」了。 林毅夫在政大企管所進修的金門同學張家生,一直不清楚那一夜留宿他家的同窗為何沒再回台灣,音訊全無;有一回他到外島服務處順道打聽「林正誼」,辦公室人員一聽到「林正誼」這個名字,一改熱鬧氣氛,所有人都頭低低,不敢抬頭多看他一眼。後來經過斷斷續續的訊息組合判讀,張家生終於明白林毅夫游向了大陸。 與林毅夫從官校就在一起,畢業後一起在同一連當排長,也在一年後同時考上研究所,又同時期到金門當軍官的傅篤誠,二○○二年六月曾於報上為文〈在時代中找定位〉,為林毅夫欲返鄉探親事件提出看法,也糾正了外界的「捕風捉影」說法,「以我跟他之接近,在部隊的發展毫無受到牽連,別人若受到他牽連又從何說起?」文中也提及「另一位也在一起讀碩士班的空軍學長,不但跟我一樣取得公費到美國進修博士學位的機會,回國後馬上晉升少將,在空軍中是一位非常傑出的將領,現已退役,轉任民間發展」,傅文所指的「空軍學長」,正是擁有美國凱斯西儲管理研究所博士學位的張家生,少將退役後,曾任職國泰金控副總經理,現任台北市政府資訊處處長。 林毅夫到中國後,中共有計畫栽培,送他出國進修,一九八六年獲美國芝加哥大學經濟系博士學位,經過不斷的歷練,二○○八年被任命為世界銀行首席經濟學家兼負責發展經濟學的高級副行長,成為第一位來自中國、也是第一位來自發展中國家的世界銀行首席經濟學家。 張家生與林毅夫,金門人與宜蘭人,有許多難解的人生因緣,金門這塊土地也都影響了他們一生的命運。老同學分兩岸三十年未見;張家生任職民間企業到大陸時,兩度透過友人傳話盼能相會,但未能接到回音。 「叛逃」三十年,仍被「通緝」中的林毅夫到得了金門、回得去台灣?一個發生在金門,迄今還未落幕的時代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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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術菁英黃一農──堅持金門出生地記載的院士
換發新身分證時,黃一農發現出生地欄被載為「台灣台北」,立即要求戶政人員改回「福建金門」。 一個小小的更正動作,傳遞出在金門出生、只住了五年的歷史學者、中研院院士黃一農內心深處牢不可破的金門情感。 十五年前、首次編《鄉訊》,透過時任清華大學經濟系主任的表哥張寶塔的牽線,我就已接觸到黃一農了,但也只能在《鄉訊短波》發一則小消息,告訴鄉親,有個傑出的學術菁英黃一農在清華大學教歷史。 十五年後,在台北縣金門同鄉會四十周年頒發「模範家庭」的儀式上再遇黃一農,此時的他已是院士,陪金門的老母親許惠芳上台領獎。隨後,他在我的留言簿子寫下「溪邊來的人─黃一農」,溪邊村,他在金門出生的小小村落。 推出「五四運動」九十年的這一周《鄉訊‧星期人物》,我們聚焦了院士黃一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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緝毒勇士黃建成──昨告別式獲追頒法務獎章
金門籍法務部調查局毒品防制處科長黃建成,四月十九日赴中國廈門洽商兩岸共同打擊毒品犯罪合作時,二十三日因過勞引發心肌梗塞客死他鄉,遺體運回台灣,昨(星期五)上午九時在台北市立第二殯儀館景仰廳舉行告別式。 一九五五年出生於金沙鎮后浦頭的黃建成,金門高中畢業,調查局調查班十八期結業,二○○五年二月調升調查局毒品防制處第二科科長,在反毒作戰年期間,共計指導偵辦四四七件毒品案,查獲各級毒品一萬二千多公斤及毒品製造工廠九十七座,績效佔全國各查緝機關績效的百分之六十六。 法務部表彰緝毒勇士的功績,特追頒黃建成「三等法務專業獎章」,法務部長王清峰、調查局長吳瑛及黃建成調查班同期的金門同學黃昭能等同鄉,昨天都參加了告別式,公祭結束後,發引安葬於台北縣八里黃氏墓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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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一農人文歷史一片天
「你金門哪裡出生?」、「後浦!」、「喔,後浦,我知道!」 「你呢?」、「溪邊!」、「在溪邊出生,怎麼可能?」 二○○六年五月,新竹國立清華大學人文社會學院院長辦公室內,院長黃一農與副院長張寶塔兩位同事、同鄉也同留美的博士展開身世對話,他們早知道彼此都在金門出生,但互不知生在金門哪裡?當四歲來台灣的張寶塔乍聽五歲來台灣的黃一農出生在「溪邊」時,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祖籍福建安溪縣,小名也叫「安溪」,又出生於金門溪邊村的黃一農,從此稱自己是「溪邊來的人」。 被著有《個體經濟》的經濟學教授張寶塔揭開「溪邊身世」兩個月後,七月六日,自百餘位推荐入選入列三十八位候選人,再決選出十五人,五十歲的黃一農當選了象徵台灣學術最高榮譽的第二十六屆中央研究院院士,而那屆年紀最長者是八十五歲的旅美文學教授夏志清。 金門第一人,黃一農當選中研院院士。 以前陪父母回金門探親、掃墓;誰知黃一農?現在當上了院士,金門身世被公開了,演講、座談、考察的邀約開始出現,金門同鄉會的「八二三戰後金門旅台菁英獎」頒給他、「模範家庭」也表彰他母親;與金門中斷的聯繫、鄉情,都在「院士」之後重新連結,即使感覺不再像以前的自在,但黃一農的心,仍然有著「做一個金門人真好」的幸福感,只是,挫折感也是有的,歷史同好收藏一鬼魯王墓出土的地契磚要送給金門永久典藏,透過與黃一農同遊金門時,把訊息放出了,怎沒人回應?這是金門的「國寶」啊! 黃一農,一九五六年四月二十六日出生於金門金湖鎮溪邊村,父親黃菁華福建安溪人,母親許惠芳金門後浦南門人。金門的土地因緣來自反共救國軍出身的父親的「留金歲月」,因娶金門人為妻,生下了長子一農、次子一樵、長女一儒、次女一哲,「一」字排開的黃家,要屬黃一農的金門情感最深,他在這座島嶼生活了五年,砲火與洞土的記憶雖模糊但存在,一九六○年才隨著家人遷徙到台灣,繼續下一個異鄉,另一個童年。後來,換發新身分證的出生地被改為「台灣台北」,黃一農堅持改回「福建金門」。他珍惜金門這個「出生地」的生命聯繫。 攤開黃一農的學術經歷,大學唸的是清華大學物理系,留美拿的是哥倫比亞大學物理博士,回到台灣教的卻是歷史,一九八七年起即在清華大學歷史所專任副教授、教授,期間也在台大歷史系、輔大歷史系兼任,並擔任過荷蘭來頓大學胡適漢學訪問教授、巴黎第七大學短期科技史講座;學術成就榮獲國科會傑出研究獎、李遠哲傑出人才講座教授及教育部學術獎。 二○○二年,黃一農出任清華大學人文社會學院院長,也同時是該校人文社會學講座教授。二○○六年以後,印在名片的「中央研究院院士」重量外,也多出了「終生榮譽國家講座」、「香港大學榮譽教授」、「台北藝術大學關渡講座」及「清華大學人社中心主任」等名銜。 黃一農是一位跨領域既嚴肅、有趣又好玩的學者,在香港大學講座時,台北《壹週刊》曾一路追到香港去,以《非常人物》定調採訪他。學物理教歷史已是一絕,他還對中國的曆書有通徹研究,在《一九九五閏八月》這本書掀起人心恐慌效應後,《聯合報》下了個〈揮別閏八月,發現農民曆印錯了〉的標題,報導引黃一農的話,「過去每位皇帝上任時,都會重編農民曆,例如目前很多人採用的萬年曆為清宣統皇帝時編纂的,仍可能有錯,並不完全可靠」;研究物理天文的歷程,再對歷史發生興趣,二十多年前毅然跨界,讓他擁有《社會天文學史十講》等著作;他也投入網路世界的互動,曾帶領清華的學生鑽研網路開辦「Teens網路教育園區」,又能在網路外回歸人文生活關照,在校園裡開起喜憨兒餐廳,並捐出一百萬講座獎金成立「大愛還願」獎學金。 跨領域、跨學科的黃一農,在科學與人文找到了空間,他說「專注於一個領域,就像生長在兩棵大樹間,抬頭就看到陽光,颱風來的時候,兩棵大樹都能幫忙擋風」。 學術之外,黃一農也想幫電影,拍一部《天主與妾》的明末清初史詩電影;「溪邊來的人」,黃一農也想回金門,研究南明這一段與金門土地糾葛的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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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五四少年看見了一個時代
五四運動,也對金門思潮影響深遠 「一九一九年的『五四』運動,是二十世紀中國的大事,在北京街頭遊行示威的學生,點燃了社會運動的火種;之前已蓬勃展開的『新文化運動』,更藉著這場熾烈的社會運動,席捲大地,勢不可擋,對當代中國發展影響深遠」,二○○九年五月,台北《傳記文學》以「『五四』九十年:啟蒙的新文化與狂飆的反文化」聚焦,社長成露茜寫下那個時代對這個時代的影響,「今年適值五四運動九十周年,這場波瀾壯闊的運動之所以能在中國現代史上有不可取代的地位,乃因他代表著近代中國知識分子的覺醒,是二十世紀中國尋求現代化富強過程中的一個重要環結,更推動了新思想、新文化的傳播」。 紀念「五四」九十年,兩岸各有各的調;台灣的馬英九總統在中央研究院舉辦的「胡適與近代中國的追尋」的學術研討會上致詞,希望未來兩岸在自由民主等人權議題上,展開合作跟競爭;中共總書記、國家主席胡錦濤藉紀念「五四」,推愛國主義,他在中國農業大學發表談話。「愛國主義是民主精神的集中體現,也是五四精神的核心內容」。 眾聲喧嘩,「五四」,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傳記文學》的說法是,「五四實際上是由三個不盡相同的運動組成:一是一九一五年由《新青年》所開啟的思想文化改造運動,二是一九一七年胡適、陳獨秀所倡導的新文學運動,三是一九一九年發生的學生愛國運動」,再是,從北京到台灣,「對台灣來說,五四雖有隔閡而不陌生。其時台灣亦有新民會、台灣文化協會等組織,寄望藉由知識分子所領導的社會運動來達到推動新文化,啟蒙民智的目的」。 五四之於金門?一九七九年版《金門縣誌》將「五四」列為禮俗篇歲時的一個新曆節日,「五月四日,文藝節:紀念『五四運動』,五四運動是民國八年北京學生反帝國主義,尤其是反抗日本帝國主義之民族運動,同時又是新文化運動之發端。中國文藝協會,於三十九年五月四日在台北成立,集中文藝人士,共同為反共抗俄而努力,遂以是日為文藝節,文藝人士集會紀念」。 除了作為一個「節日」的描述,《金門縣志》未能再對「五四」多所著墨。 九十年前的「五四」,其實也直接衝擊著金門社會、文化與人心。 「我覺得讀書的人有三種,再拿牛吃草來比喻,第一種像魯迅先生那樣,吃了草,可以榨出牛乳,就是能夠把書籍消化,變成有用的東西。第二種是吃了草,再吐出草來,就是讀書不能消化,只能夠抄書,引書。在五四時代以前的這種人,寫的滿紙是『孔子曰』,『孟子云』,五四時代以後不久的這種人,寫的滿紙是『杜威說』,『羅素說』,『卡爾說』,『伊里奇說』,只能把名人的話生吞活剝,一點也不能消化。最後一種是吃下草,完成變成糞,墮落的文人就是。魯迅先生因為讀書能夠消化,所以他學習了社會科學之後,雖然很少徵引革命的理論家的話,但是他所作的文章,卻充滿戰鬥精神」;一九三九年十月十五日南洋《現代周刊》第二十九期刊登的一篇文章〈魯迅先生和南洋青年〉,作者是時年三十二的洪絲絲; 文中極盡對五四人物魯迅的推崇。 洪絲絲是深受五四時代影響的金門人之一,不只他,還有同代的顏西岳、陳村牧等人。 顏西岳,投入創辦金門第一所中學 一九一九年、民國八年在北京引爆的「五四運動」火種也燒到金門;五千名青年學生高舉「外爭國權、內除國賊」的旗幟走上北京街頭,喊著反日,追求民主、進步、科學的同時,金門後浦街頭也出現了一批「五四少年」的愛國反日街頭運動,這群剛從私塾、小學畢業的少年,包括了顏西岳、洪絲絲、陳村牧、許聰思、許丕冰、許萬壽、許敏德、邱立才、傅榮耀等,他們很可能是金門歷史上最早出現也是最年少的街頭運動者。 顏西岳等「五四少年」,歷街頭運動後都集體報考廈門集美中學,也都成就在金門、南洋、中國。 「五四運動」九十年後,再來找尋、回望當年那群走過「愛國反日」街頭運動的「金門五四少年」,顏西岳、陳村牧、洪絲絲,無疑是成就最高、風雲金廈與南洋的三人。 一九九三年發刊的《鄉訊》也曾陸續介紹過顏西岳、陳牧牧、洪絲絲等影響金廈社會的人物;適逢「五四」九十年,我們再次整理他們的精采人生,與鄉親走進照見一個時代。 顏西岳(1905─1991),民前六年生於金門後浦,一九二九年與洪絲絲等發起設初級中學附於金門公學,一九三一年,他二十六歲時選擇了南洋之旅,先是在印尼落腳,後又轉往新加坡一帶經營土產生意,店號為「信行」,他在生意之外的才幹和文采,深受同安籍的新加坡殷商陳嘉庚賞識,二人結為知己,在日軍南侵時,他除積極捐款支持抗戰,並掩護了為數眾多的僑胞和當地文化界人士免於被迫害的命運。日軍投降後,他與同鄉的報人洪絲絲出錢出力協助印尼的《生活報》和新加坡的《南僑日報》營運步向正軌。而使得這二份陳嘉庚為主要出資人,實際卻是由顏西岳、洪絲絲二位金門人負責社務、編務的南洋報刊,在聯繫僑界鄉心方面居功厥偉。 一九五二年、四十七歲的顏西岳毅然叩別在南洋奮鬥了二十一年的基業,帶著妻小回到他熟悉的閩南地帶,選擇在廈門市定居,當時除了擔任廈門市僑聯主席,到廈門的第二年又參與創辦廈門市華僑投資公司,同時創設了華僑中學、華僑托兒所、華僑幼稚園,也開辦了一份名為《鷺風》的僑報。 一生在南洋、廈門為華僑事業勞碌奔波的顏西岳,晚年時適逢廈門市走向開放期闢為經濟特區,顏西岳豐富的華僑人脈資源正好又使上力,他積極引進僑資,先進技術和設備,在廈門經濟特區的發展過程中,顏西岳可以說為落戶廈門的四千家多位金門鄉親填補了一頁建設史。 一九八五年,高齡八十一歲的顏西岳發願要讓迫於政治現實,造成金廈阻絕,致流落在福建內陸的金門鄉親能有一個暢通鄉訊鄉心的處所,遂與金門同鄉陳村牧共同發起成立「福建省金門同胞聯誼會」,顏西岳膺任首屆會長。 在八十多載的生命歲月,顏西岳實際在家鄉金門只住了二十六年,但因與洪絲絲創辦金門第一所中學,使他在金門的教育史烙下痕跡。 陳村牧,一生奉獻在閩南僑鄉教育 陳村牧,一九○三、民前四年生於金門後浦,其父陳達三曾經營「寶益珠寶店」,陳父因病纏身,臨終前將陳村牧交給前清秀才、時任金門縣商會會長的傅錫琪妥為監護養育,在文人出身的傅錫琪亦父亦師的薰陶下,陳村牧在傅家也培養了知書達禮的性情,自幼即有書生報國的情操。傅錫琪喜於陳村牧是不可多得的才俊,在他長成後,將長女許配給他。 一九二○年,十三歲的陳村牧在金門接受完小學教育,即與多位小學同窗赴廈門投考同安旅居南洋殷商陳嘉庚創辦的集美中學,於一九二五年元月畢業,由於學業成績優異,獲得集美學校「成美儲金」獎學金補助,得以保送入廈門大學預科寄讀,再於本科歷史系攻讀,一九三一年,廈大畢業後,他應聘回母校集美中學執教鞭,三年後,陳村牧以二十六歲之齡,當上集美中學校長,這位在杏壇銳意革新的少壯派校長,在他主持集美校務期間,使得該校無論在教育的質與量,均大幅領先福建境內的各中學。但也因鋒芒畢露,不見容於教育同僚,迫使他在一九三六年就辭去校長一職,改赴新加坡華僑中學任教,但也只教了一年多,集美學校創辦人陳嘉庚感於陳村牧是不能失去的教育人才,又力促他回集美學校擔任董事長。 一九三七年「七七事變」,金門淪入日本手中,廈門亦遭受日軍轟襲,集美學校所屬的航海、水產、商校、農校、高中、小學各部均遷往山城安溪,成立集美聯合中學,陳村牧臨危受命、兼任集美聯合中學校長,之後學校各部分散至安溪、同安、南安及大田等地,陳村牧又得奔波四地視察、持續校務。 陳村牧一生除了致力於廈門集美學校的校務推動,他也不忘鼓吹鄉僑在閩南大力興學,像李光前在南安芙蓉開辦國專小學與國光中學,劉玉水在惠安辦荷山中學,這幾所學校也都得力於陳村牧的指導規畫,並擔任過董事長實際帶動閩南僑鄉的教育事業。 陳村牧的金門鄉情,表現在他與當年在金門呼應「五四」的小學同學顏西岳,共同組織福建省金門同胞聯誼會,但兩人終老一生,都未再能歸返金門故里。 洪絲絲,以筆衝擊南洋新文藝思潮 洪絲絲,原名洪永安(1903-1988),民前四年二月二十日出生於金門後浦一個華僑家庭,在金門讀過五年私塾,奠下了古文根基,尤好閱讀書報,且受《京報》報風浸染,從小就立志要當報人。一九二五年到一九二七年期間,洪絲絲擔任國民黨金門縣黨部青年部長,一九三一年移居新加坡,再轉往蘇門答臘中華中學教書,並擔任《南洋日報》撰稿員,該報易名《中華日報》後出任總編輯。洪絲絲因宣傳抗日救國的作為不見容於荷蘭殖民政府及日本總領事,致被逮捕入獄,旋即被驅逐出境。一九三一年,洪絲絲偕新婚夫人陳雙妍,回到金門家鄉避風頭。 一九三二年,洪絲絲折返南洋,擔任馬來亞檳城《光華日報》評論記者兼副刊《檳風》主編,為了避開英殖民地政府的耳目,他用長女乳名「絲絲」為筆名每天寫一篇短評,「洪絲絲」從此取代了「洪永安」,他所主編的副刊也大力倡導以哲學、社會科學為主的新文藝,反對鴛鴦蝴蝶派的舊文學,對南洋的新文藝思潮產生很大的衝擊。 一九三六年,洪絲絲到東京日本大學研究社會學,第二年「七七抗戰」爆發,他逃脫日本警探的監視回到檳城擔任《光華日報》總編輯,第二年改主編《現代週刊》,鼓勵僑胞的抗日思潮。 一九四一年底,日軍攻占檳城,洪絲絲轉向新加坡,在同安籍的南洋第一大富商陳嘉庚支助下創辦《現代三日刊》,同時和郁達夫等人擔任新加坡抗敵青年幹部訓練班講員。翌年新加坡淪陷,他又到蘇門答臘避難,直到一九四五年日本投降,他才回返檳城復刊《現代週刊》。一九四六年,應陳嘉庚的邀請到新加坡參與《大戰與南僑》一書的編纂,他個人負責執筆該書達三萬字的《馬來亞戰記》單元。編纂工作告一段落後,洪絲絲留在陳嘉庚創辦的《南僑日報》、《南僑晚報》工作,出任經理兼社論委員會主席。因《南僑日報》時為南洋最有影響力的愛國報紙,一九五○年被英殖民政府查封,洪絲絲又被逮捕、監禁,最後被驅逐出境,流落到大陸北京,他只好埋首創作,除了編寫《辛亥革命與華僑》一書,更以十年時間投入小說體的《海外春秋─異鄉奇遇》寫作,描述華僑在南洋一百年的血淚史。 「五四少年」出身,洪絲絲一生,有大半時間是在逃難中度過的,無論逃到哪裡,堅持做報人,也沒有放下的就是他那支利筆,他以拿破崙的「一支禿筆,可抵三千毛瑟」及法國總理克理蒙梭的「我有筆刀」自期自勉,他說:「以筆墨作槍,這種改變社會的力量不可低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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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母島的母親們──向黑夜中點燈金門母親致敬
「來自金門的平凡母親蔡能利,一雙推動搖籃的手,把八位子女一個個拉拔長大,二位博士教授、三位中學教師、一位熱愛桑梓的同鄉會理事長,以及兩位留在家、相夫教子的女兒,在母親節前夕的母親八十二大壽壽宴上,八個兒女都到齊了,生日頌的歌聲與淚影裡,感謝母親,把他們帶到金門島鄉,沈默的母親,卻也總懂得如何築巢、孵育幼雛,又懂得把他們帶離巢、飛出去,繁衍大島鄉一支知書、達禮、美和、祥和的教育家族」。 〈金門母親蔡能利、推動教育家族的手〉,去年母親節前夕、五月十日星期六《鄉訊》的一篇專題,刊出後感動了許多人,這位母親、這支家族,今年也在台北縣金門同鄉會四十年大會上接受「模範家庭」表揚。 又是新一年母親節的到來,從一位母親到六位母親,這一周的《鄉訊》,以感性的調子推出〈故鄉的燈 黑夜中點亮母性光輝〉專題,介紹六位離開母島的旅台金門母親、金門家庭的故事,也藉此向母島與母親致敬,獻上最深切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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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國治由黑翻紅展──攝影個展今在新莊客旅登場
財團法人劉戀文化基金會推動人文環境,於二○○九年五月九日至五月三十一日,邀請藝術家張國治在新莊客旅三樓人文藝術館,舉辦《由黑翻紅》攝影個展;其攝影作品有有殘破的傷痕,也有視覺的啟示與反思。 張國治,一九五七年出生於福建金門,童年在煙硝炮火與驚恐歲月中成長,自幼參加校內外美術比賽屢獲大獎,藝術天份日漸嶄露。高中畢業後進入國立藝專美工科、台灣師範大學美術系進修,並於一九九三年赴美留學,取得美國密蘇里州Fontbonne University藝術碩士,現專任國立台灣藝術大學視覺傳達設計學系主任、所長。 張國治除寫詩、評論、繪畫、視覺設計之外,長期致力於攝影影像創作,此次攝影展以《由黑翻紅》為主題,用黑白單色攝影晉入紅色主題攝影之空間規劃,隱喻台灣在全球經濟海嘯下經濟受影響,生活在當下的人們,面對一片紅通通的紅的期待。 今五月九日(星期六)下午三點,假新莊客旅三樓人文藝術館(新莊市中華路一段一○一號,電話:02-22776599)舉行張國治【由黑翻紅】攝影個展茶會,現場特邀《七絃》作者:向明、曹介直、朵思、艾農、鍾雲如、須文蔚及張國治等人賞畫吟詩,歡迎金門同鄉、藝術家、藝術愛好者蒞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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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山與金門的戰地情緣高耀明張彩薇夢築璞真山居
「小溪春深處,萬千碧柳蔭,不記來時路,心托明月,誰家,今夜扁舟子,紅塵猶有未歸人,春遲遲燕子天涯,草萋萋少年人老,水悠悠繁華已過了,人間咫尺千山路……」。 〈浮生千山路〉,母親節前夕,吉他與曼陀鈴合奏,歌聲蕩漾在三峽鎮的「璞真山居」高耀明與張彩薇最喜歡的一首民歌。 宛如電影《星月無盡》的延伸故事,台灣來的阿兵哥翰威,愛上金門姑娘星君,雙宿雙飛走天涯,現實裡的這個版本則是,高雄鳳山到金門軍旅的高耀明,喜歡上了金門,卻必須在退伍返台後,才愛上了金門姑娘張彩薇,共同建立了一個家,也築起了遠離紅塵煙囂的創意懷石料理店「璞真山居」。 高耀明,一九五九年四月十八日出生於高雄縣鳳山市仁美村;張彩薇,一九六三年二月二十日出生於金門縣金沙鎮青嶼村,兩個原本沒有交集的個體,因著高耀明從高雄出發,張彩薇從金門出發,台北的德州儀器工作職場,愛神讓他們在這裡交會,高耀明再續軍旅戰地金門隱藏在心中未了的情緣,經過一段愛情長跑後,一九八八年,與張彩薇步向紅毯。 曾在德州儀器當工程師,熱愛音樂的高耀明,自封青山居士,穿上布衣配牛仔褲的他,手裡最常拿著一把曼陀鈴;金沙國中念了一年即來台灣,復興商工畢業的張彩薇,則有一副好嗓音,也很能彈吉他。兩人從自彈自唱到合奏,〈女人花〉、〈浮生千山路〉、〈流浪者的獨白〉、〈愛情〉,這些歌曲已不知彈過、唱過多少遍。從音樂中嚮往一個遠離塵囂的人世; 有回張彩薇參加的合唱團到歐洲表演,途中友人透露了其家族在台北縣三峽鎮有塊地,緊臨大豹溪,也許就是他們要找的「人間仙境」。回國後,張彩薇趕緊拉著高耀明去看地,三峽鎮有木里有木2─2號,很奇特的一個地名,「山中一夜雨,樹杪百重泉」,生態作家凌拂筆下的「有木」,「整個山區像睡著了一般,安寂清華而且水意沁涼,這個深宵山夜引動了我恆久以來,潛伏的對都市的厭倦與疲倦」。 有木!就是這裡了。占地三百坪,一棟原本為土雞城的房子,長達二十年失修,處處龜裂漏水,高耀明、張彩薇一起投入重新整地、植栽美化,也請來工人將房子結構補強,舖設水電基礎工程,增加廚房設備,花掉近兩千萬元;一年後,「這是一場身、心、靈的饗宴,一個優雅寧靜山水園地。這裡沒有吵雜的卡拉OK,更沒有讓您不堪負荷的油膩大餐;我們要呈現給您的,是潺潺的流水聲,悅耳的蟬鳴鳥叫聲,是清爽的養生茶飲,唯美動人的茶道文化,甚至是您意想不到的各式音樂表演,還有,能與自己心靈對話的沉靜天地。朋友,想要享受一下有山、有水、有茶又有文化氣息的感覺嗎?璞真山居,期待您的光臨」,音樂與詩般的節奏、韻律;二○○七年七月三十一日,高耀明、張彩薇共同發出「璞真山居」的邀請,土雞城搖身為夫妻倆的創作工作室,也是創意懷石料理私宅餐廳。 抱著為老朋友烹製佳餚的心情,原本就有烹飪底子的張彩薇,「璞真山居」開張前,跟隨日本菜名師大原惠子密集上課學藝,學得京都家庭風味的創意料理,身兼主廚,推出無菜單,預約式的私房菜:杏鮑菇山藥沙拉,炸蔬菜浸高湯,和風高湯番茄、紫蘇梅子炸蝦、爐烤干貝,鮭魚拌飯、蜂蜜醋、葡萄柚甜品……,不加味精、新鮮、自然、原味,三大元素呈現了「璞真山居」返璞歸真的食材原味。不到一年時間,「璞真山居」已列為時報出版《預約私房美味》專書中被推薦的台灣十五家特色餐廳,也多次進入《蘋果日報》的美食報導;「隱身在大板根溫泉度假村後方的璞真山居,只是拐個彎就將先前的熱鬧阻隔開來,像是在漩渦之中,由車水馬龍的喧鬧墮進一個寧靜自在的桃花源」,美食作家施穎瑩寫下〈山林間的一期一會〉,是「璞真山居」的地理特性,也正是高耀明、張彩薇的心情寫照。 少女時代即離開金門的張彩薇,文學上迷張愛玲、白先勇,音樂上迷現代民歌,生活上迷母親─近百歲的媽媽張邱賢仍能巧手織毛衣、圍巾、帽子,與父親張文和撫育的九名子女,今年才在台北縣金門同鄉會四十年大會接受「模範家庭」的表揚,張彩薇與高耀明難得自三峽鎮的「璞真山居」下山,扶著媽媽上台,此時,感謝母島與母親,她哼起了〈浮雲千山路〉:小溪春深處,萬千碧柳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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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鄉的燈黑夜中點亮母性光輝
台北縣金門同鄉會四十周年系列報導二之二﹕模範家庭篇 故鄉的燈,母親點燈照著茫茫少年心 故鄉的燈 照著茫茫的少年心 心內的燈 親像歲月的時鐘 有燈火的所在啊 就有甘苦的人生 有甘苦的你和我 就有肖念這麼深 異鄉的燈 照著紅紅的目睭 黑暗的海湧聲 親像鄉愁的酒精 有點燈的母親啊 就有悲歡的紅塵 有悲歡的你和我 就有暝暝一葩燈 ──黃克全詞 李子恆曲《燈》 「故鄉的燈 照著茫茫的少年心」、「異鄉的燈 照著紅紅的目睭」、「有點燈的母親啊 就有悲歡的紅塵」……,《燈》,寫給金門人的歌、一九九五年電影《單打雙不打》主題曲,藉著「燈」,帶出了「母島」、「母親」的金門意象,也藉著「燈」,傳遞了故鄉與異鄉遊子的漂泊歲月。 明天是母親節,重聽《燈》,很能打動人心的金門之音。 就在母親節前夕,四月二十五日,台北縣金門同鄉會創會四十周年聯歡晚會,在理事長黃獻平主持下,邀請到國安會秘書長蘇起,在中和市晶豪樓宴會館表揚了同鄉會走過四十年的五位「奉獻獎」得主,也表彰了六位母親、六個模範家庭;「世上最千錘百鍊、最堅不可摧的就是家人間的情網。一絲絲、一層層緊密的交錯著,糾纏著一生一世,那是你我最甜蜜的負荷」,同鄉會在「模範家庭」頌讚中,「感恩所有默默付出的父母,他們努力經營起健全、和樂、充滿愛的家庭,培育出開朗、樂觀、積極向上的家人,在無形中散播出安定社會的強大力量」。 六位母親、六個模範家庭,合譜出台北縣金門同鄉會走過四十周年最動人的樂章,也交織出動盪的戰地年代裡,金門母親是如何把孩子們帶到台灣撫育成人的感人故事。 走過四十,金門同鄉會表揚模範家庭 從各界推薦中,台北縣金門同鄉會所選拔出的六位母親是:張蘇淑姿、陳淑女、許惠芳、蔡能利、張邱賢、陳李賢。 就六位母親的生平及所孕育出的「模範家庭」事蹟,台北縣金門同鄉會也一一寫下了段頌詞: 「蘇淑姿女士,民國十六年,芳齡十八,下嫁於同里東門張實芳先生。張家是一個五代同堂的大家族,男丁大半都到南洋經商,堂上有祖父輩四房柱,蘇女士是大房孫媳,奉侍翁姑叔伯,和睦堂兄弟妯娌」、「時值八年對日抗戰,僑匯受阻,蘇女士傾其舊有衣物布料,到農村去交換五穀什糧,並將此行業拓展到對岸廈門,用土產去交換舊衣料,打通了一條經濟命脈,不但解除了生活的困境,還濟助了鄰里親朋,渡過世界大戰」、「蘇女士對子女重視幼教,平日以童謠詩歌教唱,其子女長成後,在社會上皆有出類拔萃之表現。張國泰為欣欣天然氣公司副總經理,其三姐張雅麗台大社會系畢,在台北市政府社會局服務,歷任科室主管升任副處長,現為在職的參議,皆是母教之成果」、「百歲人瑞其良善美德懿行及其對社會國家的貢獻,實為我輩之楷模」。 「陳淑女女士,於民國三十七年與楊水應先生結婚,婚後不久。即爆發古寧頭戰役、在烽火連天的歲月中,過著極度不安的生活」、「陳女士為人明禮賢淑,持家有條有理,待人親切和譪,教養子女明辨是非,使楊水應先生能無後顧之憂,努力在外打拚事業王國」、「陳女士與楊先生共育有五子一女:長子振芳、三子振鐘合力經營鴻安紡織公司,次子振盛在美國從事餐飲業,四子振銘現任鴻瑄貿易負責人並擔任台北市金門同鄉會副理事長、長女惠珠任英商巴克萊銀行董事,五子振慶則負責管理房地產及土地開發事宜」、「陳女士與楊先生伉儷情深,結褵已逾一甲子,夫妻倆重視家庭教育,凡事以身作則,事事足為孩子們的表率。而今共有內外孫十三位,個個知書達禮、樂觀上進,實為和樂、幸福之家庭」。 許惠芳女士,七十九歲,先生黃菁華八十八歲,兩人平日注重養生,身體皆硬朗,休閒時喜歡園藝活動。許女士並積極參與社會工作,目前擔任中華民國老人協進會監事、台北市老人會監事以及台北市智障者家長協會核心委員等職務」、「長子黃一農,服務於新竹清華大學歷史研究所,學術研究頗有成就。九十五年獲選為中央研究院院士,長媳洪文仙任教於新竹市龍山國小。次子黃一樵與次媳陳素雲,服務於中央研究院,均已升任為研究員。長女黃一儒長居美國,次女黃一哲為身心障礙者,平日安置在社服中心」、「個個子女們循著父母良好的身教榜樣,謹守勤儉、踏實的家訓,工作勤奮認真,皆有所成就。更做到孝順之道,經常回家探視父母。周末全家常聚在一起泡茶聊天,或到餐廳聚餐,家庭氣氛和諧,並經常到郊外爬山踏青,歡唱卡啦OK更是全家人的最愛。惜福和知足是全家人共同的理念,誠摯的愛緊緊牽繫著全家人的心」。 「蔡能利女士,出生於金寧鄉西堡村,嫁入林厝楊家時,才是十八、九歲的姑娘,原本擁有大厝的安康之家,在她生下第一胎兩年後,因古寧頭戰役,被迫與丈夫流徙到後浦城,與丈夫從事農事農耕兼做養豬、冥紙加工等雜工。在那個沒有節育觀念的傳統年代下,十七年內生了八胎、四男四女,每生一胎,家裡就要多養頭豬,上山下海的扁擔也挑得更重更沈」、「為了孩子的學雜費,蔡女士必須看左鄰右舍及親友的臉色借錢去,未受太多教育的她,卻在困頓的島鄉以隱忍厚重申的性格,身教加上言教,拉拔出一支為人稱道的『教育家族』」、「長子楊錦洲,現任中原大學工業工程系教授,擔任過金門縣政府顧問及金酒公司董事。次子楊榮煥,現擔任桃園縣金門同鄉會理事長。三子楊錦章,現任中華大學應用數學系專任副教授兼系主任。四子楊忠義,現任教於中壢市自強國中,屢獲各項美術獎項」、「來自金門的平凡母親,一雙推動搖籃的手,把八位子女一個個拉拔長大,二位博士教授、三位中學教師、一位熱愛桑梓的同鄉會理事長,以及兩位留在家相夫教子的女兒。蔡女士一輩子為家庭奉獻,如今兒女個個擁有自己的一片天,這是蔡女士最值得欣慰與驕傲的事」。 「張邱賢女士,民國三十六年與先生張文和帶著長女從福建同安縣到金門來教書,沒多久大陸淪陷,為建立一個家,張邱賢女士吃了很多苦。子女先後出生,為求五子四女的溫飽,除了跟著上山下海,種些地瓜、花生等副業外,還有永遠做不完的家事」、「如今張邱賢女士苦盡甘來,長子已從福建省府專員公職退休,長孫在公館開牙醫診所;次子在台北開會計事務所;三子做裝潢設計公司,兩岸三地小有發展;四子及小兒子都在自己哥哥公司上班。大女兒也當阿嬤了,外孫有的當教授、有的當總經理。二女兒自己開服飾店、三女兒從事公職,小女兒也在三峽開了家養生料理餐館」、「年近百歲的張邱賢女士,身體依然硬朗,常隨著子孫四處遊玩。並將她滿滿的愛編織成毛衣、圍巾、帽子溫暖著兒孫的心」。 「陳李賢女士,生於民國十八年金門古寧頭南山村,於民國三十八年與金門東洲陳詩國先生結婚,育有五子女,民國六十一年其夫因病過逝,享年四十二歲,陳李賢女士即獨自負起養育五子女之重擔」、「初期先是在金門幫人洗衣、種田,但因子女皆於求學階段,實無法負擔生計,只得於民國六十四年全家搬遷來台,先是在桃園大溪工廠做臨時工,而民國六十八年再遷至中和市水源路,先後在成衣廠及電子廠夜以繼日打零工以養育子女」、「陳李賢女士一生清苦節儉,教養子女更是以儉約為本,為人處事重視以誠信為原則。目前子女皆已成家立業,早期鼓勵長子富松投考政戰學校,中校退伍後在三合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任財務主管之職,次子中華於士校退伍後本身勤於自習進修,目前任職於台北圓山大飯店中西餐部經理,三子復寶創立三合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並曾當選金門金城國中傑出校友,而長女及次女皆有美好之歸宿」、「陳李賢女士不畏艱苦,一肩擔負起嚴父慈母雙重角色,其辛勞不足為外人道也,而今總算是苦盡甘來,兒孫滿堂享盡天倫之樂」。 原鄉異鄉,金門媽媽烽火寫母愛詩篇 六位牽繫「模範家庭」的母親,都從金門島徙居到台灣,也都經歷了古寧頭戰役、八二三砲戰的年代。 百歲高齡的張蘇淑姿,仍然耳聰目明,甚且還能上牌桌打麻將,她的一生中,日據、古寧頭及八二三之役三個關鍵年代都經歷過了,在日據金門,僑匯中斷的那八年,她依然有辦法突破封鎖用土產到廈門交換舊衣料,打通家族與鄰里經濟命脈。堪稱舊社會「新女性」的她,也能以鄉土童謠教唱,啟蒙子女,其子任欣欣天然氣公司副總的張國泰,其女任職過台北市政府社會局副局長的張雅麗,都深受母親知書達禮言教的影響,其夫張實芳曾擔任第二屆台北縣金門同鄉會理事長,為鄉事活動作出貢獻。 古寧頭戰役前一年,一九四八年農曆八月與楊水應結婚的陳淑女,又在八二三砲戰時與楊水應攜四名幼子遷居台灣,一家六口擠在台北市民樂街一棟克難公寓,楊水應回憶夫妻共同走過的歲月,「在我舉家遷台經過一段時間適應後,金門前線的戰況已稍微安定,商店也開始恢復營業,因為需要台灣物資供應,我採取郵寄包裹的方式,將商品寄回金門供銷,每天依照金門當地商店的需求量與購買貨物的清單,在家裡逐一秤重包裝,工作量大而且非常忙碌,幸好有太太及小孩幫忙協助,每天都工作到晚間十二點過後,才能休息」。 出生於後浦南門的許惠芳,因嫁給福建安溪來、駐紮金湖鎮溪邊村反共救國軍的黃菁華,因而改變了一位金門女子的命運;八二三後,一九六○年帶著在金門出生的孩子黃一農來台灣定居,又陸續生下黃一樵、黃一儒、黃一哲等子女,長子一農在五十歲那年當選中央研究院院士,次子一樵也身為中央研究院研究員,在這個傑出學術家庭的背後,也因生了個身心障礙的次女一哲,許惠芳與家人不離不棄,無怨無悔照護。 出生於金寧鄉西堡村的蔡能利,嫁給林厝村的楊誠尾時,才是十八、九歲的姑娘,因古寧頭戰役的亡村毀家,全家再遷後浦城,靠著農耕與養豬拉拔大八位子女,再帶著子女們來台生活、受教育,如今兒女中出了楊錦洲、楊錦章兩位博士,楊忠義、楊碧治、楊碧玉三位中學教師,以及現任桃園縣金門同鄉會理事長的次子楊榮煥。一位平凡的金門母親,推動教育家族的手。 在小嶝島出生的張邱賢,一九四七年即與受聘渡海教書的先生張文和來到金門青嶼村,並育下了九名子女,讀過三、四年書的張邱賢,從小教育子女,要他們跟人相處,不論甚麼人都要交往,用金門話講就是「人也要交,賊也要交」,這等胸襟,渡化了許多走上歧途的人,也讓孩子們培養了樂於助人的俠義性格,早在一九八四年,張邱賢即已獲得台北縣政府「模範母親」的表揚。她所育的大家庭九名子女為:國治、國雄、國威、國泰、國恩、彩霞、彩雲、彩釉、彩薇。 在古寧頭南山村出生的陳李賢,一九四九年嫁給東洲村的陳詩國時,年僅二十歲;丈夫以四十二歲的壯年過世,五名子女的養育重擔全落在她身上。在金門時幫人洗衣、種田,一九七五年到台灣後在成衣廠、電子廠打零工,一切為的都是撐住少了個男主人的家。從金門到台灣,三十多個年頭過去了,陳李賢所教養出的子女,有政戰中校出身,有圓山飯店經理,也有在竹東創立三合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的三子陳復寶。 五月故事,在黑夜中點亮的母性光輝 每一個金門母親的身上,都寫滿一篇烽火與母愛點燈的故事。 張蘇淑姿、陳淑女、許惠芳、蔡能利、張邱賢、陳李賢,六位伴隨台北縣金門同鄉會創會四十周年受到表揚的母親及她們所組成的「模範家庭」,照射在她們身上的是鎂光燈與掌聲,而從她們身上投射而出的,是一位在砲火中流離的島鄉;也是一段在黑夜中點燈的母性光輝。 母親的島、離開島的母親,張蘇淑姿在戰火中以無比的韌性生存了下來,陳淑女圓滿了一個「上善若水」的幸福家庭,許惠芳催生了傲人的院士之家,蔡能利打造傑出的教育家庭,張邱賢築起美滿祥和的家,陳李賢苦心擺渡子女上岸。 五月,金門母親的故事,依然如《燈》的歌聲,「有點燈的母親啊,就有悲歡的紅塵/有悲歡的你和我,就有暝暝一葩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