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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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共和國獨立日記
為了因應台灣的變局,金門共和國加緊獨立的腳步,研究獨立的時程與步驟,成立各種專案小組:憲政研究組、政制規劃組、國土規劃組、財政規劃組、軍事治安規劃組、對外關係規劃組、加入聯合國研究規劃組等。另外中華民國撤出金門,如何辦理移交,也成立一個交接規劃組。 金門獨立已經有了共識,獲得大家一致的支持,昨天金門──澳門的包機首航,已經展開獨立的外交之旅,為兩岸四國預作準備,並爭取澳門自治區的支持。如果金門順利獨立,澳門也可能跟進,雙方已有默契,所以這一次名義上是包機首航,底裡是爭取金門共和國獨立的支持。 九月二十一日 星期四 李登輝先生將扮演「台灣的高華德?」這幾日傳出他準備邀請連戰、宋楚瑜、王金平、李遠哲、游錫與林炳坤(一說陳履安)等六人,研究阿扁的退場機制。老帥站在制高點,盤算出手的時機。這不排除先放空氣,看各方的反映。 南部這幾天挺扁與倒扁衝突激烈,已經聞出火藥味,整個社會充滿戾氣,一根火柴都可能引爆。民進黨是執政黨,負有穩定社會的責任,然而現在背道而馳,為了維繫一個人,把整個國家綁在火藥庫上。台灣的民主,只使社會割裂加深,族群仇恨加重,一個被壓抑的族群,治國貪腐無能,豈不使祖宗蒙羞、志士扼腕,從此不能再說台灣人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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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容丙級應考記
話說小女子在很久很久以前從學校畢業後,將近36年來只被考過一次,那就是「機車駕照筆試」。這會兒不想早已沉寂多時被遺忘了的所謂「考試」又重新在我生活中「出現」,那就是我要挑戰「美容丙級考試」! 既然定了目標,當然就著手進行,準備全力以赴來「應戰」。 可美容丙級是要考些什麼呢?啊,通通「摩栽影」?只知道考試有分「筆試」和「術科」兩種。而筆試是比較簡單的,可以買書自己讀,但術科可不行了,那才是考試的「重頭戲」,要實際去操作、瞭解才行哩。 說做就做,當下馬上「拜師學藝」。在每個星期六、日的下午都準時到「生活錧」去學丙級美容要考的科目。 當我知道該學的有「準備前10分鐘的鋪床、蓋被、重點卸妝、全臉卸妝、按摩手技、敷臉、彩妝、蒸臉以及衛生技能………。」時,天啊!聽了簡直要差點當場昏倒,要考這麼多嗎?要學這麼多嗎? 可是,考一張「美容丙級證照」不一直是我「夢寐以求」的事嗎?以前礙於工作,一直「沒能實現」,如今我已從職場上退下來在家做「英英美代子」,剛好可趁此機會好好學個東西,就算完全沒「任何想法」吧,最基本的學些「美容知識」也好把自己「打理」的漂漂亮亮吧!而且,在學習的過程中還可以「活化腦細胞」,不用擔心「老人癡呆症」找上門!再者,一大堆的保養品、彩妝品、套刷組、大毛巾、小毛巾、美容衣………等等所有考試的必備用品.,該買的該有的我都一樣不少的通通全都給買了!此刻已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容不得我再三心二意猶豫不決………。所以,在永遠青春美麗永遠只有25歲的李老師傳授下一一學起「要考的項目」。 一段時日後,此時「板橋美容協會」有一「美容美體班」開課,在陰錯陽差機緣巧合下我遂在台入了班,從此每天嘻嘻哈哈快快樂樂地過我「失聯已久」被我完全遺忘的「學生生活」。 快樂的日子總嘛容易消逝。考期到了,我請了兩天假回金考「筆試」,筆試當天,我與一起同門學習的寶秀看了一下「考試科別」,哇咧!那一梯次的美容科就只有我們2人應考,真是「太冷門」!而現場那麼多的女生原來考的都是「丙級中餐」。 而筆試過後兩星期內馬上就要考「術科」了。這時我陷入一種「考前焦慮」的情況中。在這裡每天「密集的上課」,每天「早早出門晚晚回家」,回到家早已累得像狗似的,那有時間和體力再做之前的任何「練習」? 一向自信滿滿的我,面對著即將一日日逼近來臨的「術科」大考,竟有點「心神不寧」。班上的同學都知道我很快就「要上戰場」被「烤」了!看我一付「準備不足,豪無把握」的神情,有的就開玩笑地對我說:「珍啊,考不過的話也沒關係,下一梯次和我們一起考。」(喔,最好不要,因為「機票粉貴」哩!)有的說:「這次就不要去考嘛,下次和我們團體一起去考,同一考場熱鬧又有伴,也比較不會緊張ㄚ。」(啊,是粉有道理啦,不過,千萬不要這麼折磨我,而且沒去考是以「自動棄權」論,報名費並沒替妳保留著。)有的說:「祝妳馬到成功。」(謝謝囉,這是我最希望的。)有的問:「珍啊,要考試了妳緊不緊張?」(廢話!我當然一定「緊張」,說不緊張是「騙人」的。)有的教我考前幾天要「勤唸咒語」(心誠則靈,勤唸咒語就有效嗎?有影嘸?)有的說:「以平常心去考,不要太患得患失………。」(平常心應考?有點難ㄛ,我當然希望「一試就中」ㄚ,不用來回奔波,「再來一次」很煩ㄟ。)有的說「珍姐,妳可以的,妳一定行的。」(感謝啦,感謝妳對我的支持,這麼看好我………。嗚………,好感動!)大家妳一言我一語都繞著「我的考試」打轉,甚至連我們那集「青春、美麗、優雅」於一身的「伍玉霞」老師也來湊一腳,她笑容迷人地說:「誰叫妳要那麼早就急著『報名』?不然和同學們一起去考不就得了………。」 唉,吼!我那ㄟ栽?我會「半路出家」居然跑來台灣,在這裡「重做學生」?「考試」是我在金門早已立定的目標,誰知「世事難料」來了個「大轉彎」?在這裡每天還要如此「緊鑼密鼓」的上課,又一直教著「美體課程」,完全和我的「美容術科」接不上,我的期望都落空了,我還以為一開始就上「美容」課的,因為寫的是「美容美體班」,心想趁此機會可每天在此和同學「操練」,那知美容課是被排在下半段的課程。嗚………,而我就要去戰場「考試」了! 老實說,老師和班上的同學對我都粉照顧,我們每天開開心心的,在一起上課學習、相處得很愉快。這天,那青春、美麗又很可愛,講話很ㄋㄞ的羅玉文老師看著這陣子我都有點「心不在焉」、「愁眉深鎖」擔憂著「考試」之事,她就主動說了:「珍啊,妳星期日要考了厚!星期六早上9點帶妳的『媽朵』過來,我和伍老師給妳個別指導。」「真的!」聽她這一說,我大喜過望,有甲好康ㄟ代誌?但是………,「要不要特別『收費』呢?」我問。「放心,完全免費義務指導………。」羅老師笑容可掬地答著。「啊,太好了,謝謝喔!」雖然說是「臨時抱佛腳」,但有抱總比沒抱好。再而,不是有言:「臨陣磨槍,不亮也光」嗎?對這最後的衝刺,我還是要給它努力一下。 「試粧」的這天,總算寶貝女兒粉配合,一大早乖乖地和我到協會去。進了教室坐下來後就開始畫彩妝(外出郊遊妝),這個妝30分鐘內要完成,羅老師放了個「計時器」在桌旁,就自顧自忙著她的事去了! 「嗶!嗶!嗶!」時間到了,伍老師、羅老師都來「檢視」成品。我看著羅老師在一旁一直露著「可愛的嬌笑」,心裡忽然閃過一種「不祥的預感」,而伍老師銳利的眼光則在我畫好的整張臉上仔細一一「端詳」………。末了她說:「眉毛要注意對稱,粉底打太薄了,腮紅要往上提一些,口紅畫的很好………。」伍老師講評好後馬上10分鐘「卸妝」,我一陣手忙腳亂趕緊把女兒臉上的「調色盤」給清掉。接著繼續畫「宴會妝」,計時50分鐘。「嗶!嗶!嗶!」時間又到了,但這次得等伍老師上完課後再來各個一一指導、講評(另有3組也是即將應考)。午餐過後,大家都回到自己的崗位,上課的學員繼續上課,伍老師認真教學,羅老師忙著接電話忙著櫃台的行政工作,我們要上「戰場」的4組人馬又各自在「媽朵」臉上忙著「塗塗擦擦抹抹」一番,雖然是星期六,但整個美容協會一樣「熱鬧滾滾」。 明天要考試了,凌晨1點30分了我還翻來覆去睡不著,預計6點起床,7點多到考場。沒想到我的「考前焦慮」竟這麼嚴重,是一向安逸慣了,熊熊一下子忽然要去「被考」,心理上還真不能「適應」。 天亮了,醒來一看手錶,哇咧!媽媽咪啊!要命哦!6點45分了,八點之前要報到的,新店的「莊敬高職」我一點也不熟,來得及嗎?我居然睡過頭了!昨晚自信能起得來,也沒交代老媽叫我。現在,都快7點了,天啊,我差點哭了出來,心一直急速地蹦蹦跳………。時間緊迫,容不得我再發呆了,當下趕緊叫醒身旁的女兒,趕緊胡亂擦了把臉,三兩下刷了牙,再以最快的速度換了衣服,再猛按電梯衝到樓下「訂」車(所幸樓下有兩戶開計程車的)。後再趕上樓,此刻,分秒必爭,一向愛美的我再也無暇顧及「外在美」了,只匆匆忙忙擦了個口紅,什麼化妝水、精華液、保濕霜、乳液、粉底………,天啊,通通免了!對了,早餐呢?那更不用說了,甭吃了!我與女兒拎了大箱小箱的考試必備物品下了樓,匆促上車,猶仍喘息未定地對司機說:「到莊敬高職」。又急切地拜託他盡快趕在8點之前到………。 一路上我忐忑不安的心一直在做著「最壞的打算」,萬一如果趕不上,錯過了報到時間,那也只好「打道回府」,大不了下一次再來。想著想著,心裡沮喪萬分。 好家在,老天有保佑,司機伯伯是識途老馬,路線還滿熟,他盡量抄巷弄走,閃掉等紅綠燈的時間,終於在7點45分到達學校門口,(好險!好險!)我萬分感激地付了帳,下了車直奔校內報到處………。 一到大禮堂報到處,看見應考者都一組組已在排隊準備走入考場,天啊!我的心噗通噗通跳得更快了,幾乎要蹦出來似的!我趕緊拿出證件,趕緊以最快的速度和女兒一起「換裝」,趕緊完成報到手續,接著趕緊拿出「彩妝」用品加入已經在進入考場的隊伍當中。天啊,這是我在「考試」記錄中「最驚嚇」的一次,從6點45分開始到現在的8點進入考場,只有「緊張、緊張、今緊張」七個字可形容………。 第一場考的是我最沒信心最不常練習的「彩妝」。人已在考場了,既來之則安之,何況這場不考,下一場還不是一樣要考,有差嗎?我一直在心中對自己說:「不要緊張,不要緊張,照平常步驟做就對了!」雖然如此,可心中仍餘悸猶存,心還是在不安地在急促地蹦蹦跳著………。 考試開始了,評審老師們請一位考生抽出、唸出試題一「上班妝」。話一說完,考生們各個開始在「媽朵」臉上「大顯身手」,上化妝水、乳液、粉底、蜜粉這些基本步驟,接著是「畫眉、上眼影、畫眼線、夾睫毛、刷睫毛膏、抹腮紅、擦口紅」這些需要審美觀、技巧性的手法、步驟。 「嗶!嗶!嗶」計時器響了,考生們都停止手上所有的動作出場去,評審老師要一一評分了。幾分鐘後馬上又進場了,考「10分鐘卸妝」,等老師一聲令下:「開始卸妝」後大家一陣手忙腳亂,無不加足馬力「趕快卸妝」。沒多久,「嗶嗶聲」又響起,停!考生請出場!老師要評分了。接著又進場考「宴會妝」,同學抽到的是「日宴妝」,這個妝50分鐘,除了一般妝的步驟外還要加上「畫眼線液、裝戴假睫毛、上鼻影、擦指甲油」。彩妝,除了技巧外,色系不能搞混,要看時間、場合搭配「冷色系」或「暖色系」,講求的是在適當的場合給人一種「整體的感覺和協調的美感」,這才是「彩妝」的效果和目地。 在這第一場考試裡,我不敢說自己畫得多「盡善盡美」,但是該畫的「兩個妝」所有步驟在時間內我都通通完成,一樣也沒遺漏到。初時緊張萬分的心到最後隨著一道道的上妝動作而慢慢平穩下來………。 第一場考試結束後,根本沒什麼休息的時間,緊接著又排隊進入「第二考場」,這次考的是「準備前十分鐘、手技按摩、蒸臉、敷面」等項目。在這場考試裡我自認為這些要考的項目都已耳熟能詳,沒什麼難度和挑戰性,啊,尤其是手技、敷臉,簡單啦!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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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共和國獨立日記
我們也不管台灣共和國,到底要跟誰結盟?要跟誰打仗?也不必理會他們的貪污腐化,社會治安敗壞。我們作自己的主人,小小的一個國家,大大的幸福,管它中國、台灣幹甚麼? 九月二十日 星期三 南市挺扁、倒扁群眾昨夜流血衝突,比前晚高市的衝突還嚴重,顯示暴力氣氛昇高,稍一處理不慎,可能會釀成第二次二二八。 這樣的走向,走在法律的危險邊緣,社會的危險邊緣,政治的危險邊緣,把紅衫軍的氣勢打下去,符合民進黨的心理欲求,激揚本土的力量對抗,擴大南北的裂隙,保得一時的政權,付出了重大民主代價。 這個社會是有兇險的,誰挑起這個兇險?這個社會是有危機的,誰埋藏了這個危機?現在須有智士冷靜處理,不要刺激對方。紅衫軍臨時叫停遍地開花,就是預防對立昇高,引發衝突,然而自發的自由遍地開花,並未能串連成全國的倒扁聲勢,像前幾天者然,主要是被民進黨的支持者打散。 從策略的運用上,民進黨是成功的,紅衫軍想再開花,可能必須想一想,如果不能達到效果,拉高倒扁聲勢,反而被暴力懾服,訴求上氣勢輸了,就不能達到效果。 紅衫軍現在如何凝聚人氣,匯集反扁的力道,有待觀察。而紅衫軍的人氣指標,就看十月十日「天下圍攻」總統府,能不能造成另一波聲勢,維繫反扁的人氣,否則不無潰散之虞。 台灣南北差距無法彌合,聽說民進黨醞釀遷都。「天下圍攻」蓄勢待發,陳水扁感受巨大的壓力,既然北部人多不喜歡他,有人建議他,何不乾脆遷都高雄市,那是民進黨支持者的大本營,建立台灣共和國的理想地點,南北分治。阿扁可以再選總統,回報支持者的愛戴,合情合理合法,已獲得熱烈的迴響。 金門人面臨台灣的分裂危機──南北各自獨立、一島兩國──這是獨立的良機,千載難逢。只要南部的台灣共和國成立,與北部的中華民國分庭抗禮,金門就趁機宣布獨立,鼎足而三,兩岸四國,開創中華民族的新世紀。 中國大陸就稱中國人,北台的中華民國就稱台灣中國人,南台共和國就稱台灣人,金門當然就稱金門人,這樣的稱呼比中國人高尚,從此不必為了是不是中國人吵嚷不休,反正作為中國人也沒有甚麼光榮的,何不各取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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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覘演習
民國五十八、九年間,當時的國防政策已「轉攻為守」,本島各部隊都在加強防禦工事。重要據點,更是上至司令官下至營連長,輪番履勘、監工、視察,唯恐有失。 因此,各級部隊無不兢兢業業地從事防區工事的整建工作。凡是能想得到的,如掩體強度、武器配置、射擊涵蓋面積、隱蔽程度、進出便利、彈藥儲存、飲水安全、通信確保、以及與鄰接友軍的火網構成等等,自是準備得盡善盡美。 然而,防禦工事是在岸上做的,一切思維和觀點也是在岸上產生的。司令官馬將軍則認為:主觀的構想與設計,不可能沒有盲點。因此,就來了個「反覘演習」,令營級以上幹部分批搭乘成功隊小艇,從海上來「反覘」環島的海岸防禦工事,並要求用「敵人」的眼睛和想法找出自己的缺點,據以改進與補強。 他這個設計與做法,很可能是師法二戰時日本海軍大將山本五十六,於擬成偷襲珍珠港的突擊計畫後,要求其高級幕僚在該計畫中儘量尋找缺點的做法。因為,當時有部「山本五十六」的影片,統帥指定為各級軍官團必「看」的教材。 說真的,「反覘演習」具有很大的聯想和運用的空間。譬如:藝文工作者完成了一部或一件作品,發明家發明了一種產品,都可套用「反覘演習」的方式,反覆嚴審,必可提高作品或產品的精美度,贏得讀者及使用者的喝采。 再如:我們要建設,要發展,少不了要寫計畫書。當那些計畫書完成後,也可師法山本的做法,多請幾張學有專精的「烏鴉嘴」來,站在各種位階與角度,狠狠地「找碴」一番,則落得「空歡喜一場」的機率就很低。尤其,當上級的政策理念或可見利得和我們有些落差時,更應作全客觀的評估。 俗話說:「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其實,「成事」永遠操在別人的手裡。如軍中以前傳說的,蔣百里將軍,講戰術、做作戰計畫,無懈可擊,親身帶兵上戰場,則屢戰屢敗。人問其故,他說:「敵人不按照我的想定來打。」(大意)故事很滑稽,卻隱含了一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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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林欽旌節孝坊對聯釋疑
金門牌坊,昔有武功、有節孝,到處可見。民國七年農曆七月廿六日,發生地震,繼而龍捲風侵襲全島,牌坊摧毀殆盡,或殘缺不全,僅后浦東門邱良功乃母之欽旌節孝坊,吹去頂端石葫蘆,餘如小徑邱良功墓前牌坊、瓊林一門三節坊及欽旌節孝坊,均毀於風災而僅存原牌坊石柱孤立原地。 民國五十三年,金防部司令官見瓊林東北隅欽旌節孝坊四柱猶立,巍峨古雅,下令地方予以整修。本人時任金瓊鄉民政幹事,與時任建設幹事蔡世強先生參與修復工作。因原坊上石堵龍柱等流失殆盡,限於修繕之期,乃以新灰整合當時路邊搜得之舊料,七拼八湊成為現狀。雖為拼湊,然其牌坊主體條柱對聯石刻,均係原地原建之舊物,未曾移易更換。 瓊林欽旌節孝坊為旌表蔡翁仲德妻許氏者,位於中蘭與高坑交界處之「觀德橋」。蔡翁仲德一生熱心公益,修橋造路,不遺餘力,「觀德橋」為其所建。先賢蔡進士廷蘭題有對聯鐫於石柱:「飲孽奉姑代職寢門全孝道,和丸訓子流徽巾幗享高年。」 日前世姪唐蕙韻領台籍教授來訪,余陪同往石船頭尋覓「流米石」,石在瓊林先賢蔡獻臣令先祖父蔡績(字宜勳,號安所,贈中憲大夫貴州布政使司左參議)墓道碑下方,已被藤封,猶有跡可尋。回程路經該石坊,佇足而觀,讀柱上廷蘭所書對聯,或曰:「『飲孽』二字無義可解,『孽』或為『蘗』之誤,以『飲蘗』解為含辛之意與下聯「和丸」意對為然。」余心下存疑,所疑者三,其一:蔡廷蘭曾為瓊林十一世宗祠題對聯,有句云「父及子繼世文宗」,呂世宜議「父及子」未若「父而子」佳,廷蘭受之,懊惱數日,自後措詞用字當推敲更謹,不至誤植妄用。其二:瓊林屢世以來文人學士人才濟濟,未曾有認此「孽」為誤用之論。其三:即其句中「代職寢門」之句,頗耐推敲,若「孽」為「蘗」之誤,「飲蘗」應作「含辛茹苦」解。然而撫育兒輩是乃天職,何用「代職」二字? 為探索究竟,乃走訪蔡仲德第六世孫,詢其仲德先祖家人事,告曰:「高祖母曾代養高伯祖父及其庶祖母之遺孤。」余再證之其同房耆老,所言無誤,則「代職」有實,「飲孽」亦有義可說。蓋「孽」字解義「謂婢妾所生子女」,「飲孽」之「飲」宜解作「養」,「飲孽」則作「撫育庶出之孤兒」解,與句下「代職」之詞義與事實首尾呼應,「孽」殆無以為「蘗」誤之義矣。 古有私塾先生題句云「黃犬睡花心」,學生見句,認為句義不通,逕改作「黃犬睡花陰」。先生當下不駁不斥,另日領該生散步郊外,經花叢,生問花上大蝶何名,先生曰:「蝶俗名黃犬。」生乃大悟「黃犬睡花心」非「黃犬睡花陰」之謂也。余恐不解句中內情之士錯解字義而誤解古人,特借報端一隅為說明之,以免重蹈「黃犬睡花陰」等誤義失實之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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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肥蚵肥韭菜
這是金廈地區一句反映時令物產的民間諺語。每當農曆二月,灘塗牡蠣肥滿,農地韭菜墨綠,二者市場選購,回家煎盤「韭菜蚵煎」,香飄家院,味甜舌口。 《金門縣志》載:「牡蠣,俗名蠔或蚵,內海淺灘豎石條種之」。《閩部疏》說它「附石而生,得海潮乃活」;《泉南志》說是「麗石而生,肉各為房,剖房取肉,故曰蠣房」。由此可知,牡蠣殼(俗稱蚵殼)叫蠣房,蠣房又是牡蠣的雅稱。元代柳貫有「鷁首去乘潮浪白,蠣房催出酒波紅」詩詠;清代閩督李鶴年也有「蠣房風味勝江瑤」詩句。「江瑤」也作「江珧」,是一種呈楔形貝類海味珍品,牡蠣與之相比還略勝一籌,足見其不凡。 牡蠣也確是海中珍品,素有「海中牛奶」美譽,西方人稱它是「神賜魔食」,日本人則說它是「根之源」。明代藥物學家李時珍記敘「牡蠣肉多食之,能細活皮膚,補腎壯陽,並能治虛,解丹毒」。現代醫學研究肯定它有定志安神,滋陰潛陽,斂汗抑酸,健膚美容的功能。根據分析,牡蠣乾肉中含有百分四十五至五十七的蛋白質,百分之七至十一的脂肪,百分十九至三十八的肝糖。它的含鈣量接近牛奶的一倍,含鐵量是牛奶的二十一倍。所以據說拿破侖一世在徵戰中常食牡蠣以保持旺盛的戰鬥力,蔣介石夫人宋美齡也常食牡蠣養顏。小孩子吃「蚵乾粥」增加鈣質已是大家熟悉的物理。從前沿海與山區生活有所差別,山區民眾拿地瓜換海蠣,吃海味不容易,所以牙齒容易蛀壞,主要是缺鈣的緣故。 蚵肉味道鮮美,營養豐富,可以做成許多美食,連蚵殼也是寶。李時珍《本草綱目》說「南海人以其蠣房砌牆,燒灰粉壁」。宋代蔡襄建造洛陽橋,當時沒有水泥,採用「殖蚵固基」的辦法。因為蚵殼堅硬,對橋墩礎石可以起到膠固的作用。從前民間有許多「殼灰廠」,即是火段燒蚵殼的灰窯。宋明時期的「糖水灰墓」,就是用溪砂、紅土、殼灰拌攪糖水築造,所以墓穴非常堅固。當今有些不法分子懷著「想要富,去挖墓,一夜可成萬元戶」的不良動機,偷挖古墓遇到「糖水灰墓」時,還得用炸藥炸開。閩南的古建築,牆面的粉刷一般都採用殼灰材料,既可以增加室內亮度,又有「冬暖夏涼」的作用,外表也顯得美觀。所以有句閩南俚語說「厝外抹白灰,厝內無湆糜」,這與「厝外叮噹噹,厝內火君(煮)番薯湯」或「厝外噹噹哮,厝內餓死狗」的意思雷同,都是笑人外表顯闊,家中貧窮的俚語。水稻在孕穗前,如果施上殼灰粉,既可以殺死螟蛾卵,又可以預防稻稈倒伏。收藏越冬地瓜時,上面撒些殼灰粉,既可以驅逐蛀蟲,也可以預防臭水酸。沿海漁民造船,以殼灰拌桐油叫「桐油灰」。有的人常歎自己老了,對方戲謔說「漏(老)著糊桐油灰」,說明「桐油灰」對於彌補隙洞,防止漏水、泄氣非常實用和耐用。 牡蠣以浮遊生物為食物,喜歡在澹水流入的淺海內灣生活。沿海漁民在灘塗豎條石養殖,一九七九年同安縣(包括今天的翔安區)養殖海蠣的面積就有三萬四千多畝,所以濱海民眾有俚語說「豎蚵嘟(蚵石),開蚶丘,灘塗錢歸蕪(讀bbu,錢財成堆)」。雖同是牡蠣,但各地的產量、質量也不盡相同。李時珍稱「泉州東石澳者為最佳」;《金門縣志》說牡蠣「以古寧頭產量最多」,所以金門在舉辦「一鄉一特產」活動中(如水頭的鱟,昔果山的土豆,盤山的菜脯,金湖的花蛤,烈嶼的芋頭等),金寧鄉已經多次舉辦「石蚵文化節」。既有居民剝蚵比賽,也有石蚵風味大餐。據報二○○三年的文化節就花費二千多公斤的石蚵,那蚵仔煎、蚵仔炸、蚵仔粥的味道,雖無緣消受,但想必會讓人「連舌也吞下去」。去年七月十二日,楊清國校長在山后民俗文化村請我吃台灣蚵仔麵線,這讓我記起孩提時期「蚵仔丸,煮麵線;公仔吃,婆仔看,給我癮甲流滴爛(垂涎欲滴)」的童謠,也給我留下了滑嫩、香甜的口感。各地生產的海蚵,也有各自的特色。同安民間俚語說:瓊頭蚵大彌(讀bbn,肥大),丙洲蚵吃路甜,集美蚵九個耳。其實七耳蚵、九耳蚵其他地方也有,如大嶝七耳(七個鰓)蚵就久負盛名。在大嶝和金門海域大石坪上,年年都有天然的石坪蚵,因蚵肉結實圓潤如珠,所以也叫珠仔蚵。但它生長時間長,食用口感好,所以市場上特別搶手。 韭菜原產亞洲各地,它是一種多年生植物。種一次,可以多年收穫,所以俗稱「懶人菜」。《說文》釋「一種而久謂之韭」。韭菜含有很高的胡蘿蔔素和維生素乙、丙等,具有舒肝散血、補中益人的功能。它還有個別名叫起陽草,據說吃了「大蝦炒韭菜」,興(性)趣不亞於「威而剛」。我國《詩經‧豳風‧七月》寫道:「四之日其蚤(早),獻羔祭韭」。「四之日」即仲春,也就是農曆二月,當時用韭菜作為祭品,可見我國二千多年前就有栽種。《金門縣志》也有「二月產者最佳,俗有“正月蔥,二月韭”之謠」的記載,說明韭菜自古以來就是閩南春令時蔬之一。韭菜還是古代詩人吟詠的對象,如唐代詩人杜甫「夜雨剪新韭」、宋代詞家蘇軾「青蒿黃韭試春盤」、清代畫家鄭板橋「春韭滿園隨意剪」等詩句,皆是膾炙人口,傳誦不衰。老百姓說話是「巷子裡抬竹竿——直來直去」,所以就有「丈姆疼子婿,老奶割起炒韭菜」的俚語。丈姆娘疼愛女婿,連老奶都肯割下來炒韭菜招待。這祇是形容疼愛之心,是「丈姆娘看女婿,越看越歡喜」的形象注釋,是不可實際操作的,但卻從一個側面反映人們對韭菜的喜愛。但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吃韭菜,吃齋的人對它就有禁忌。據說山上有三項腥(即蔥、蒜、韭菜),海裡有三項清(即紫菜、海苔、海棕鬚),韭菜因有特殊氣味,所以被佛教徒列為葷菜。但因「韭」與「久」諧音,所以由此派生出許多民間習俗。如每逢春節,家中老人用十二根韭菜,圈上紅紙配牲禮祭天,祈求「天公」保佑全家永久平安。有的讓十來歲的孩子吃整根的韭菜,寄托健康長壽的宿願。 從前譏諷秀才不懂分辨小麥和韭菜。現在農民不種麥子,田頭地角韭菜也不多見,不見實物,那就難辨真偽了。 那「二月春風似剪刀」的月令,正是海蠣最肥的時節。因為過了「清明」,由於大批產卵,肉體消瘦,鮮味也會逐減。也是這個時節,韭菜莖葉肥嫩。市場上稱斤沒有浸水的蚵肉,購把韭菜,把韭菜用炮鋼刀切成小段,用地瓜粉攪拌蚵肉和韭菜,調上少許醬油或食鹽,如果再加上雞蛋和芫荽,那就色、香、味更俱全了。二三好友小聚,有此春盤,酌上高粱酒,那「便是人間好時節」了。 丁亥年暮春 於古莊新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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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浯江詩選 金門鋼刀
切開花果的青春 甜美與芳香流出來 自火中粹鍊出來的鋒利 把一切皮骨肉細膩分解 精神、顏色還諸天地 我們樂意咀嚼歷史 將戰爭的冷酷研磨拋光 讓一塊塊砲彈鋼片 化身變作小魚刀 切菜刀、剁骨刀 刀刀見血的記憶 適合用來回溯源頭故事 打鐵師肩挑鐵爐走訪四方 粹鍊的花火照亮人的心靈 他的血液因此沸騰 直至砲彈擊落一個夢 誕生另一種魔力 所有切身的傷痕 比冰雪更冷更利更無情的 全收購進來切割、鍛造 切不斷剁不碎的嘆息 也一併收入鋼刀禮盒 推銷向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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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共和國獨立日記
所以接下來的路怎麼走?很難預測,表面上是抗爭與反抗爭,雙方聲勢的對決,事實上幕後的藏鏡人,才是決勝的關鍵。紅潮只是表,推不倒阿扁,只有政治力的裡,才有可能。 李登輝在等待時機,他要做到不是落井下石、不落人口實,不會為綠營的人士唾罵,首要關鍵是時機。他要把自己形塑成收拾殘局的人,是問題的解決者而不是問題的製造者,是要台灣人認為多虧有李登輝出手,解決了問題,這樣不費力,又有很高的聲望,是他留給台灣最後的民主資產。 群眾路線與議會路線,現在看來沒有成功的跡象。我們拭目以待吧! 金門獨立要採用甚麼國體與政治體制,現在很多人在思考,金門沒有族群問題,社會環境單純,人際網路密切,是老子小國寡民、雞犬相聞最理想的國度。中國都喜歡大國,不喜歡小國,事實上大國又治不好,文明沒有提升,不如改制小國,彼此以禮相待。 金門可以效法瑞士,實施民主國體的委員制。唐朝陳淵當初率十二姓前來金門牧墾,那麼就以十二姓為委員,每個月以一姓為輪值主任委員,政策採合議制,委員同票時,主任委員才有投票權,由他最後一票定奪。 這樣公平合理,每一姓都可以作一月的主任委員,每一委員都有一票等同權力的投票權,沒有大姓小姓的分別,每四年改選一次,票數最高的十二姓就組成政府,主任委員對外代表金門共和國。 主任委員只是一個榮銜,真正決策權力在委員會,這樣就不會有誰把持的問題,民主制度就能落實、生根,大家和樂融融,管他中國大陸有多大?核子彈頭有幾顆?要不要跟美國爭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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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札記100 阿勃勒
大三那年六月底某日,一位學姐畢業,約好為她拍照,一大早來到校園,驀然發現校門口的阿勃勒開了,一串串黃花,映著朝陽格外嬌艷。隔年畢業季節,那片阿勃勒再次盛開,我們也唱起驪歌。此後只要看到阿勃勒的黃花,就會興起一種淡淡的愁緒。 從前阿勃勒並不普遍,師大校門口那幾棵特別引人注意。串串黃花開過,接著長出三○至六○公分的莢果,一根根掛在樹上,約一年後才會掉落。它種在師大門口,又會長出棍棒狀的莢果,難怪有人稱它「教鞭樹」了。如今阿勃勒已極尋常,寒舍附近的小公園就種著十幾株,我們常撿拾掉在地上的莢果,用來當敲打身體的按摩棒。 阿勃勒屬蘇木科,原產印度,唐代以前就傳入中國,原稱阿勒勃,顯然是梵語名aragvadha的音譯。明‧李時珍《本草綱目》誤為阿勃勒,遂以訛傳訛。英語稱為golden shower,傳神極了。 中印交流 中國和印度的文化交流,中國傳到印度的少之又少,印度傳到中國的卻多不勝數。除了佛教,中國的文學、戲曲、天文、醫學等等,都受到印度影響,甚至連日常用語──如一「剎那」,都是印度來的。印度的佛教和印度教傳遍東亞和東南亞,印度文化隨之散佈各地。中國缺乏世界性宗教,影響力只限於韓、越、日而已。(自然札記系列刊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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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套交情的狗兒
有一位愛狗成癡的同事,天天談論的就是「狗經」,不但將牠拍成照片拿來張貼,而且還放在電腦裡「秀」給我看。 看她愛護小動物,那股熱切的傻勁,我們也深受影響;只好順著牠的話題,與她攀談狗兒的事情,沒想到越談越起勁,於是她將飼養的愛狗帶來,與我們分享一下,牠調皮可愛的模樣。 因為牠長相俏皮可愛,長長的身體,黑的發亮的體毛,加上炯炯有神的兩個大眼睛,全身散發出強力的吸引力,果不其然,還真的吸引許多人的目光呢;尤其有幾個小朋友,立刻和牠成為好朋友,還相約玩起遊戲,到最後還來個百米短跑的競技呢,沒想到小小狗兒,腿雖短,但爆發力十足,讓幾個參與這場競逐的小朋友,不得不俯首稱臣。 到了中午用餐時刻,剛好同事們事先安排聚會,這隻可愛的臘腸狗,總不能放著不管,愛狗的這位同事,將牠放入背袋中,揹著牠一道前往餐廳。 由於牠個子小,找來一張高腳「兒童椅」,要牠乖乖的待在那裡,牠也十分聽話,真的很乖巧的蹲在小椅子上,看我們大塊朵頤,只好乾瞪眼的分。 由於牠被放置在我座位的右後方,牠禁不起美食當前的誘惑,或是真的肚子餓了,牠把脖子伸得長長的,用牠濕潤的鼻頭碰撞我的右手臂,我轉頭朝牠看了一眼,牠用無辜的眼神凝望著我,嘴角還不時「垂涎三尺」呢;看牠渴盼求助的眼神,我只好拿一塊肉慰勞牠一下,沒想到牠食髓知味,我不理牠還不行呢,頻頻用牠的鼻子碰觸我的手臂,轉頭看牠可愛的樣兒,實在不忍心責備牠,只好再度拿一些東西,讓牠解解饞。 飯局結束後,牠只好乖乖的回到背包裡,這位愛狗的同事,把剛才狗兒與我「套交情」那一幕,傳播給其他同事知道,同事們聽了不敢置信,這隻狗怎麼那麼懂事又乖巧呢?我雖然與這隻臘腸狗只有一面之緣,但是牠卻把我當成牠可以信賴的「好朋友」,我當然也把牠當成我的「好朋友」囉! 只要我想起牠與我撒嬌的模樣,眼眸裡似乎透出幾許無辜又惹人憐愛的表情;加上牠老是用鼻子碰觸我的手臂,引起我關注的樣子,看來一輩子也無法忘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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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貴人.堅持
有一次愛迪生興沖沖的跑來問媽媽:那母雞蹲在那裡做什麼?媽媽說:牠在孵小雞呀! 愛迪生說:那我也要孵小雞於是在屁股底下放了幾個蛋,就成天蹲在那裡。 我們讀過愛迪生的故事,知道他天生愛問:為什麼?是這樣的追根究底的學習態度,使他成了發明大王。 音樂神童莫札特從小在他父親的引導下,不斷的到處旅行,接受音樂的薰陶,讓莫札特譜出一首又一首迷人的樂譜和歌劇,莫札特最動人的是那充滿溫暖人心和歡樂的樂音,總是在耳邊迴繞,他固然有音樂的天份,但更重要的是他父親全力栽培他,帶著他到處去學習去吸收音樂的養份,讓他譜出優美、快樂的樂曲。 法國傳奇性昆蟲學家法布爾,其科學的紀錄充滿人文與文學的厚度,法國著名的劇作家羅斯丹形容他:像哲學家一般的思、像美術家一般的看、像文學家一般地寫,文學家雨果則稱讚他是─昆蟲學的荷馬,演化論之父達爾文讚美他是:無與倫比的觀察家,他觀察糞金龜,發現牠會用觸角去推糞球,還懂得利用槓桿原理把糞球推入牠的家,而且還知道把家挖在糞堆的旁邊,節省力氣,甚至法布爾先做好記號,再把成對的糞金龜打散,但牠們居然都可以找到另一半,是很忠實的一夫一妻制,法布爾的觀察與實驗精彩很叫人佩服。 本草綱目一書的作者李時珍先生,花了二十五年才完成這本書的編著與修訂,他跑遍中國大陸,仔細研究與訂正,內容豐富且涵蓋層面多樣而廣泛,現在是中醫重要的寶典,他那種行萬里路的研究精神,是我學習的對象。 我的第一個工作是國小的代課教師,那時我樂在其中,自己是大孩子,學生就是我的朋友一般,我們一起成長,努力學習,後來我有機會回母校金門高中當教官,我更是全力以赴的希望每天都能給學生最好的照顧與鼓勵。 當我離開金門高中,走進金門國家公園服務,我依然忘不了我的學生,只要有人喊我教官,我就開心一整天,只要學生有問題我仍然努力去幫忙,後來,我更發現以前給學生的許多法寶,原來自己也可以用,於是我彷彿渾身充滿了源源不絕的活力,看見問題就想問,好像成了愛迪生一般,有機會走入大自然又如法布爾、李時珍一般,雀躍萬分!枝椏上一個嫩芽就夠我著迷一整天,一隻會寫英文字母-Z的蜘蛛,更讓我一再的請教生態專家,所以,我很希望和各位學弟妹分享,熱愛生命的學習態度。 念小學時和同學一起表演─天女散花,高中更跳過-娘惹與答答,也參加了合唱團,所以覺得哼哼唱唱,生命充滿歡樂的旋律,是一件多麼愉悅的事,因此莫札特的樂曲讓人溫暖、快樂!是我要向大家推薦的,因為只有滿心充滿活力與快樂,才更能邁開腳步向前行! 清明節剛過,相信大家對於擦餅的滋味仍然印象深刻,我對那擦餅的皮特別的有感覺,如果大家仔細觀察,會發現那皮能薄而潤,先生常常說,擦餅是要經過不斷的和麵、拍打,才能成就一張Q而嫩的皮,所以,我以為生命也是如此,需要不斷的磨練、接受挑戰,只有堅持到底的人,才能摘取甜美的果實。 我們的生命旅程,常常會有不同的貴人出現,為我們打開一扇窗,增加生命的寬度與廣度,就像莫札特有很好的音樂天份,更重要的是他的父親能夠加以栽培,才能成就他非凡的成就,我覺得有貴人提攜是一種幸福與幸運,但自己也可以是自己的貴人,重要的是我們要認真耕耘自己的生命。 註記:這一篇原是應金門高中校刊的邀請所寫,如今重讀覺得也可以和大家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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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尋根之旅
去年就曾聽說金門「祖厝」,將被政府重新整修的消息。此次終於有機會參加,鄭氏家廟為委員安排的「金門尋根之旅」,實地踏上這塊老祖宗奮鬥過的土地,祭拜祠內久違的祖先,並順便了解整修工程的進度。 懷著一顆忐忑的心情,在飛機上想像看到「祖厝」的情景,激動得有如歸鄉離子,旅遊興奮的心情完全一掃而空。 三天二夜的行程,由「竹風遊覽」承包,金門景點大都涵蓋在內,因為有人已是數度重遊,且也無心於此,大都抱著走馬看花瀏覽而過的心情,迎接第二天特別安排的「尋根」之旅。 趁參觀「欽旌節孝」貞節牌坊之便,在金城鬧區購買香楮冥紙水果等祭拜用品。邱母許氏守節撫孤二十八年,比起鄭用錫大弟媳,張棗娘守貞四十九年,和么弟媳翁林氏金娘守節四十四年,時間上尚有一段差距。因與新竹湳雅路張棗娘的「天旌節孝」石坊太過神似,睹「樓」思情,令我不禁打心底湧出熱淚,敬佩她們如此堅貞不移,更感慨她們無視自我青春與生命,情願獨守空閨過那種淒涼的活。 那天下午,照主委事先約定,準二時半抵達「祖厝」。路過裡洋,就知目的地快到。車停在「東溪」大勒石旁邊,早有數位族親,帶著憨厚的笑容,在路口迎接。被引進「祖厝」,馬上遞給飲料解渴。我ㄧ心想著,待會兒向祖先膜拜,該說些甚麼好。口雖渴卻無心飲用,可是拗不過族親的熱誠,只好收起來放進褲袋內。在供桌上擺上祭品水果,打開神龕上小門,點燃清香,每人三柱。主委在前,所有委員眷屬,依序排列在後面,虔誠膜拜。每人口中念念有詞,各自祈禱感恩庇祐,心情完全相同。我小聲禱告「何太媽、一世祖懷仁及陳祖媽、二世祖世輝及陳祖媽、黃祖媽,以及堂上列祖列宗在上:今日住在新竹的鄭氏子孫,由主委率領,前來向祖公、祖媽獻香致敬,感謝祖先對子孫的寵賜與庇祐,恭請祖先繼續賜福,讓我鄭氏香火,永傳萬年」。祈禱完畢,心中好似放下巨石,心情為之霍然開朗。 放眼四周,一陣悵然心傷溢於心頭,原來重修工程尚在計畫之中。整座祠堂除了屋脊,脊堵上的剪貼、鑲嵌、裝飾,因屬窯燒製作,較經得起日曬雨淋,尚能保持昔時光采外,其他部份可以用「風化腐朽」來加以形容。 簷廊門面本來在造作上,已遜於新竹許多,門檻低矮,沒有門神守護。前殿左右邊各設小儲藏室一間,裡面盡是些字體殘缺不全,先祖們歷盡多少寒暑,得來不易的匾額。橫七豎八,全掩沒在蛛網與塵埃之中,除了皺眉婉惜感嘆,真是無語問蒼天。 後殿模樣與新竹類似,但格局小很多。神桌滄舊,空空蕩蕩,沒有任何副屬設備。倒是有一個實石雕鑿的圓香爐,特別引人注目,爐面刻有「鄭氏家廟」落款「道光戊申」(1848),據說是當時十萬大軍,戍守金門時,一位阿兵哥,無意在荒煙蔓草中尋獲。真乃天助我鄭氏家族,得以瓜瓞延綿,香火永續不斷的明證。神龕沒左昭右穆設備,兩旁用來奉祀土地公等神祇。正中央神龕很窄小,上面小匾書「貽謀燕翼」四字,說明祖先善為子孫做各種將來安排。念念不忘關心後代,子孫承愛匪淺,應該知所奮勉。 大神主總牌,置立中央,在斑剝的漆色中,隱約可以看出上書:太高祖鄭公暨妣何氏之神位,左邊的高祖考懷仁及曾祖考世輝,右邊的高祖妣陳氏(進娘)及曾祖妣陳氏(金娘)等名字。其它神主牌,是文玉房派邦、建、武、輩等先人,全遮在前面,因此後面是哪位祖先無從了解。其中最令人興奮的是「武」字輩委員,發現了他「德」字輩祖先的神主牌,而且探知墳墓就在太武山上。該位祖先,早期因躲避日本蹂躪,逃回金門葉落歸根終老故居。此後清明掃墓,他的後代,就不必遙望茫茫滄海,無所適從。 只是一世祖考妣、二世祖考妣、五位葬在金門的祖先,依家譜記載,葬地是金門「雞籠山」和「巷子內深園上」,這兩個地名,遍訪金門大街小巷,都無人知曉位在何處,想要到墓前祭拜,燒個香叩個頭的願望,完全落空,尋根任務完全失敗,失望傷心填膺,徒喚奈何! 祖廟屋架部份,是整個建物,風化蟲噬,損壞最嚴重的地方。無論柱子、橫樑、直樑,斗拱、雀替、垂花,不但斑剝脫落,毫無顏色,而且腐蝕到木質內部,堅硬的木材年輪裸露在外,撐住結構,有隨時垮毀的危險。 許多樑柱都編有號碼,清楚說明:腐朽、蟲蛀,掏空等等破壞現象及程度,據說是由專家鑑查評定,再行勒碼,作為將來重修的依據。 維修經費金門縣府預估要一千三百多萬元,如比照新竹護龍整修的方式,業主自籌十分之一,就要一百三十多萬元,這個數目肯定金門族親無法籌儲。他們當場表示最多只能籌到十多萬,餘下的請新竹祭祀公業,協助幫忙。聽到這裡,新竹祖廟公媽龕的木刻書,要協助族親的訓示,頓時湧上心頭,慚愧得不能自己。據說這個計畫,月底還要開會研究說明,反正政府的工程,研究、計劃、繪圖、定案,程序非常繁雜。不比私人說做就做。好事多磨,也許再延宕數年,會無疾而終,亦未可知,想來真令人傷心。 金門家廟的廟埕很大,約有新竹前庭的八倍,用水泥平鋪,沒有八卦等設施。埕前還有一堵完全沒有任何雕塑的水泥「照壁」,壁邊堆置許多雜物,對家廟沒有加分,反而有礙觀瞻。廟埕右前方,一口直經三尺的「古井」,井邊有石鑿洗衣台和水桶,井水清洌見底,是族親洗衣飲用的活泉。 金門家廟的外牆也很特殊,全部漆成玄黑,與普通所見紅牆綠瓦相去甚遠。山牆下的「懸魚」有倒吊蝙蝠和葫蘆,象徵「福到富廬」。彎光門左右,各提「水源」、「木本」,外觀上還很亮麗誠屬難得。 家廟周遭,幾經觀察,並沒有其他新鮮的事物。本來眼前所見已夠使人頹喪,再加金門族親訴苦,人丁少經濟困難,無能為力關心家廟,連忌辰朔望燒香,都有困難等等言語,內心五味雜陳無以名狀。往昔金門祭祀均靠新竹公業支應,現在斷了金錢援助,而且親族僅有七戶,年輕的到台灣謀生,剩十幾個老人固守家園。要他們管理家廟,辦理祭祀,艱辛困難的程度,可以體會與諒解。 祭畢祖先,族親在中庭焚化冥紙,熊熊烈火述說對先祖無限的追思。時間到了,無奈的帶著黯然不捨的心情,告別祖先踏上下一站的旅程。 最後的景點是水頭村的古蹟參觀。古厝連綿數里,綜合式的「洋樓」星羅密布其間,「得月樓」「金水國小」「紫雲衍派」的別業,處處散發出,金門往昔的繁華與百姓的心態。環境維護整理,與道路鋪設美化,寧靜幽雅,景致迷人。不覺之中,忘卻了在祖廟頹廢落魄的心情,景觀讓人眼神為之一亮。 「出洋客的故事」道出了金門人,堅忍不拔,奮鬥賺錢的精神。包括鄭家祖先在內,敢於冒險患難,涉水來金門另創基業,都是頭腦聰明的人中之傑。難怪有「人丁不滿百,京官三十六」的美譽,讓金門人進京應試,能獲得如此豐碩的成果。而憑著超人的智慧吃苦難勞,克勤克儉的精神,到南洋各國發展,會獲得如此巨額的財富,這些偉大的建築,就是金門精神的歷史見證。 此次金門之旅,深深體會到,物換星移滄海桑田的道理。心情痛楚、不捨、難過、期盼起伏不定,無法言喻。但願來日,再踏上這塊老祖宗的發源地,能看到富麗堂皇的「鄭氏家廟」,屹立在金門的古蹟群中閃閃發光。 文末附詩作兩首,作為造訪金門祖廟之寫照與期盼 浯江懷思 千里迢迢謁祖廟, 景物滄海令人傷。 麻雀依舊樑上鬧, 何日再現昔時光。 鄭枝田 作 再訪金門家廟 石柱木扉剝離落, 橫樑額匾蟻土垛。 六載秋風轉眼間, 一夜春風依稀過 鄭桓圭 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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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宋之夏
話剛完,基地外傳來爆炸聲,電力斷了,多數士兵外出探查,幾名重槍械士兵欲前去保護將軍但被侵入的煙霧彈與催淚瓦斯薰得跪地,他們不敢開槍,怕誤傷同袍。 將軍與阿瑞戈取出手槍,阿瑞戈帶著馬杜斯,三人依循屋牆、腳步輕、深探查。這時有人踹開門,兩道紅色雷射穿入,他們一看便知是特種部隊,這一下沒得躲,只能硬幹。 將軍與阿瑞戈朝雷射光束開槍,光束底必然有人,但特種部隊早已看清位置,將軍扣下板機前,特種部隊已經開槍。特種部隊使用傷害性極低的步槍,這次攻擊主要是獵取首腦,若用強力型武器,萬一傷了自己或他人,會落得戰術不周與濫殺的惡名。現今世界的主流是人權與民主,若想擠進主流領域分享經濟優勢,政府可不能隨便殺人。符合主流思潮之清除敵黨的方法是斬首,只摧毀主要基地和軍火庫並攫取首腦,已不再大軍壓境、亂槍四起。 回到戰場,雖說夜視裝備應能正中目標,但將軍與阿瑞戈受過軍事訓練,不會站著待斃,他們左閃右躲,此時有兩發子彈正中阿瑞戈的手腳,那感覺像被人用力逮住再靠牆頂一把,他大吼反應;接下來的打在鋼造桌櫃,鏗鏘之後帶起玻璃破碎聲。 特種部隊的雷射光束追蹤著,猶如夜豹獵兔。將軍見已處劣勢,只好逃走。將軍出身叢林游擊,沒兩三下就躲進樹林。將軍在雨中仍是敏捷,他探路逃離,高跨低竄,毫無問題,他自覺手腳應無受傷,但有時子彈打進軀體,感覺痛時已臨死不遠。將軍摸索身體,夏季薄衫不阻礙探查,沒摸到傷口,理應沒事。阿瑞戈的血混著雨滑過身體,難以判斷流血多少,只能靠疼痛深淺與頭昏程度瞭解傷勢—痛沒有蔓延、神智仍清楚,應無大礙。馬杜斯跑著覺得眼花,他心想是緊張所致;他感覺薄衫沉重,應該是雨水之浸;他感覺腹痛,或許割傷了,等停了再看看。將軍找到藏身處,三人停下。 基地外輕型砲彈四起,但沒有槍聲與嘶吼。將軍猜想這是分離戰術,下一步是炸掉基地,他猜對了,基地外的特種部隊提來攜帶型飛彈,剎時發射,基地成了一片火海。將軍嘆息,沒了軍火的軍團可算瓦解。 阿瑞戈想撕斷衣服當止血帶,但他手上有傷,動作遲鈍,將軍要他別動。將軍取出匕首斷了自己的薄衫末擺,撕下兩條緊繫在阿瑞戈的傷口上方。馬杜斯利用基地的火燄檢查身體,衣服與褲子全是泥水,看不出有沒有血,他摸頭、脖子、手、腳、側腹、背、臀,全無異狀,他的胸口亦沒事,摸到肚臍附近,平時熟悉的皮膚與肌肉結構改變了,有個洞,他拉起夏衫先用雨水抹去泥土,再對著火光。將軍亦利用基地的火仔細檢查,沒有傷痕,他問馬杜斯,「有沒有受傷?」馬杜斯的聲音變得懼顫,「我的肚子………」將軍一聽趕緊查看,馬杜斯的肚子開了個洞,他緊壓止血,「不要怕,後面有村子,我帶你過去。」將軍擁著馬杜斯走。進了村莊,將軍不熟識,他很心急,馬杜斯只是孩子,他不想他死,「找誰?誰能幫忙?」阿瑞戈指向前方:「那邊。」 九 迪甘古吃過晚餐正在悠閒,突然有人敲門,颱風夜的急驟聲多是噩訊,他放大嗓門問:「誰!」 「阿瑞戈!」 迪甘古趕緊開門。阿瑞戈與將軍抱扶馬杜斯進來。阿莎雅一看到馬杜斯的樣子便慌了:「怎麼了!」 「我們被偷襲。」將軍說,「總統派特種部隊燒了基地,本來要殺我卻打中他。」將軍讓馬杜斯躺下,「誰會手術?快找人來,再不找,他撐不住!」 阿莎雅歇斯底里地跪在馬杜斯身邊哭吼,「不要死!」她想抱他、推他,但他的雙眼微閉、舉手無力,她怕一動,他便斷氣。她早該知道事情如此,軍團畢竟是武裝團體、流著政變的血,依著毒魔維生又怎得全身而退。當互訴愛意時,她便該阻止他,但是彼此年少,不在乎外界的眼光、不在乎將來的後果,只想求取個異於同儕的身分;秘密身分的卓越感讓年輕人湧生無限勇氣,自覺可掌握世界與命運,但實際撐著的手只是幼骨,沒那個能耐。她懊悔,假若當初要求他離開軍團,如今便不會見得垂死的他,萬一他死了,她的愛就非想像中那麼有價值—假若有愛,為什麼沒能在地獄門前拉他一把。她恨自己不該開心地與他談論軍團的事,讓他以為自己也贊同,她早該告訴他的父母,而非幫著他欺瞞,若她早有動作,此刻的他便不會待死著。她縮著身體顫抖嚎泣:「不能死………我的錯………是我不對………」 將軍緊壓馬杜斯的傷口,但熱血持續溫手,「快找醫生!」 蘇安娜見過這種危急,女人生產就是這樣,「找神父。」她穿上雨衣欲出門。迪甘古擋下她,「照顧阿莎雅。」他披上雨衣衝入狂夜。蘇安娜緊抱傷心欲瘋的女兒安慰著。 屋外風刃雨針,迪甘古低頭縮身盡量以最快速度到達教堂。他的心思空白,只是本能地躲避、前進。他到了,他用力敲打教堂的門,門似已候著、迫不急待地打開。 「有人受傷。」迪甘古說。 「什麼樣的傷?在那裡?」神父問。 「槍傷………」他喘著,當中混有緊張、恐懼與奔跑之累。 神父隨即準備手術包,穿上雨衣躍入風雨。教堂距離迪甘古住處約十分鐘路程,颱風侵擾明顯難走,但循著山壁有個依靠與遮蔽,沒有拖延。神父一進屋馬上檢視馬杜斯與阿瑞戈的流血量與傷口,阿瑞戈的兩槍打在肌肉,且血止了,不算嚴重,治療較快,神父迅速消毒,迪甘古成了助手取遞著工具,「只是外傷。」神父說。接著是馬杜斯。神父從阿瑞戈的傷判斷子彈應不強勢,他再從馬杜斯肚子上的洞的肌肉紋路判斷位置應該不深。神父輕按馬杜斯的腹部尋找子彈,找到了,他將夾子插入馬杜斯的肚子,馬杜斯痛得全身發麻,他想叫,但體力不夠。看著這樣的他,阿莎雅只能祈禱,蘇安娜亦因著女人天生的慈愛為他禱告:上帝,救救他,他只是個孩子。 「拿到了。」神父取出彈頭,「果然不深,不會傷到內臟。」他聽診馬杜斯的腹部,聲音正常,還撐得住,流血量亦尚可,只會讓人頭昏、口齒不清,不至於需要立刻輸血。這次的順利讓神父再次感謝:「謝謝主的照顧,讓他們走在活著的邊緣。」 天亮後,颱風眼正經過。將軍借了農車載阿瑞戈與馬杜斯去醫院做進一步檢查。經過基地時,只剩廢墟,沒有人煙;基地附近未觸及戰火的樹仍如昨日—繁雨垂葉;砲彈攻擊處留下黑焦,沒有火、沒有煙,只剩稀疏殘雨在走動,真是首終曲。 將軍見情勢不利己便放棄軍權,軍團的武裝結構雖然瓦解,但財源仍在。將軍與阿瑞戈變成生意人,軍團成員變成企業員工,大家等著,沒有放棄。迪甘古因為馬杜斯參與軍團對他稍有好感,但他終是搶走女兒的人,那絲恨意仍在。那夜之後蘇安娜更加相信上帝看顧著這一家,迪甘古亦感受之。馬杜斯的傷好了些,他與阿莎雅坐在禿田邊悠閒著;阿莎雅變得強勢,唯有如此她才不會再次失去他。 又走了一個颱風,山裡霧氣濃厚,垂在天際似老者的微笑白眉,又似穿著輕柔長擺坐在天邊嘻笑撫紗的仙女。天霎時變了,詭譎的風跡、雜亂的雨絲、昏暗忽明的雲色,看來颱風將臨,呂宋島的夏季還沒結束。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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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共和國獨立日記
九月十八日 星期一 倒扁效應有擴大趨勢,青年學生將串連罷課。以目前的倒扁方式,已無法逼他下台,總部怕昇高對抗,所以取消遍地開花的抗議模式,這樣的考慮雖有其必要,但是如何保持抗議的熱度,不至於人氣潰散,可能也是施明德正傷腦筋的問題。 阿扁現在走到那裡,都遭到紅衫軍的抗議,這股風氣已經形成,阿扁即使戀棧,也無尊嚴可言。但是阿扁為了回報深綠相挺,說不定鋌而走險,以政治回報,加速推動正名、制憲、新國家,轉移焦點,不再挨打。 現在反對他的人那麼多,他再怎麼施政都無法取得這些人的信任與諒解,也無法贏回這部份的人心,說不定他一做二不休,與少數死忠者結合,綁架台灣,進行政治冒險,否則他已被日本媒體形容為「死體化」,還會有甚麼作為? 目前的政治詭譎,還有很多不可測的部份,民進黨三大天王已擺明不盲目挺扁,削弱了阿扁的支持力;李登輝站在制高點,還沒出手,老帥在盤算甚麼呢?呂秀蓮會不會有預想不到的動作,或者呂李結合,為鞏固本土政權,避免二零零八之後被閹割,都值得關注。 以目前的態勢看,阿扁在位一天,貪腐無能的標籤就跟隨著他一天,社會動蕩不安,民不聊生、燒炭跳樓相繼,民進黨為護扁,也會陪葬,二零零八的大選想贏也難。這樣說來阿扁不倒,民進黨是短多長空,阿扁一倒,民進黨就面臨權力大洗牌,短空長多,可能還有重生的機會。 以李登輝的老謀深算,他不會不為扁後政局佈局,他絕不甘心把政權交給泛藍手上,王金平與呂秀蓮都是他可打的牌,我們等待他的出牌。 不管台灣政局怎麼變,金門的命運不能以不變應萬變,金門要成立一個小而美的國家,擺脫台灣,擺脫大陸,走上獨立建國的道路,所以必須組成論述團隊,研究獨立的問題。 金門獨立要有理論基礎,也應有事實的可行性,因此理論的建立,金獨的宣揚,國體、憲法、政治制度、國際關係以及參與聯合國問題的研究,必須分工合作,加緊進行,積極叩關,像台灣共和國一樣。 總之,金門不願再為僕妾,要作為自己的主人。金門的開發已經有一千六百年歷史,台灣只有四百年,金門自宋元以來進士及第者四十三人,也遠非清朝開疆的台灣所能企及。論歷史,論人才,金門都比台灣開發的早,比台灣有文化的優越性,怎麼可以隨著台灣起舞。 金門人的痛苦,都是台灣與大陸帶給的,不然我們小國寡民,朝暮相見,雞犬相聞,有甚麼痛苦的呢?大陸與台灣之間的關係搞不清,剪不斷,理還亂,金門夾在中間,兩大之間難為小,左右為難。現在我們乾脆追求獨立,管你台灣或大陸甚麼碗糕。金門可以開賭場,發展國際觀光,以新加坡式的姿態走上國際舞台,享受我們自己小小的幸福。 九月十九日 星期二 昨夜高雄市發生群眾衝突。 倒扁總部宣布:十月十日雙十國慶大典──「天下圍攻」總統府,將進行另一波的決戰。 倒扁、挺扁對立昇高,漸有不靖的氣氛,危機也慢慢滋生。倒扁的成敗,潛伏著危險因子。 倒扁如失敗,紅衫軍勢必不滿,會不會有過激的反應,恐難預料;倒扁若成功,綠營震動,以本土慓悍的性格,會有甚麼反應也萬難想到。 為了解除暴力引信,司法是最安全與可靠的最後一道防線,如起訴吳淑珍,整個案情對陳水扁不利,綠營人士開始切割,民進黨與陳水扁也切割,削弱陳水扁的正當性以及深綠支持者的氣燄,老帥李登輝這時就會出手,聯合呂秀蓮與王金平收拾殘局。此時就容易談下台的條件。 阿扁現在還很強項,不肯鬆口,雖然反對的聲浪高張,但還不至於直接威脅到他,只要軍隊與警察不叛變,他都可以高枕無憂,起碼他還是民選的總統,擁有憲法賦予他的權力。以目前台灣的社會,軍警叛變是不可能的,也不能鼓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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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史話司馬遷寫稿
春天的夜晚,窗外的暖風捲進一股誘人的花香,把他醺得如痴如醉,撂下了毛筆,他捧著那突起的肚皮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長嘆一口氣。近兩年來,他的生理上起了顯著的變化,皮膚變得皙白細嫩,喉音也變成女人腔調;最使他惱火的,便是肚皮越來越大,如今好像懷胎六月的孕婦了。 站在窗前,隔著竹簾,他發現對面庭院中,燈火通明,一對青年夫婦,相對飲酒,大約兩人正講起一段情話,驀地那男的握住女人的手,女人頓時羞得低下頭去。這幕纏綿恩愛的鏡頭,宛如鋼針般地刺痛了他的心,他迅捷地轉回身來,走向書桌前去繼續寫作《史記》。 「咪──嗚──」忽然,他聽到一陣貓的叫聲,那聲音是在屋頂上發出的。他握著毛筆,抬頭向房樑厭惡地瞅了一眼,低聲罵道:「不要臉,連你也叫春啦。騷貓!」那隻貓似乎存心跟他搗蛋,一直啼叫不休。於是,他放下了毛筆,索性抓了一把炒花生,斟了一杯酒,獨自默默地喝起酒來。 酒意朦朧,他彷彿看到父親在書桌前埋首創作,一個年輕貌美的婦女,端著一碗雞蛋湯,輕捷地走近他,低聲細語說:「趁著熱糊,你喝了吧。」 父親和藹地向床上瞅了一眼:「你瞧,咱們的兒子睡得多甜啊,他才五歲,竟然認識不少字,將來前程真是不可限量啊。」 「嗯。」母親轉過頭來,向床上的熟睡中的小兒瞄了一眼,卻帶著埋怨的口氣說:「你給兒子取的名字實在不好,為啥取名司馬遷呢?這個遷字,含有變遷、遷徙、遷換、遷調的意思,並不吉祥啊,你趕快替他改個名字吧。」 「迷信,哈哈。」父親舀了一匙雞蛋湯,喝進肚裡:「這真是婦人之見,哈哈。」 躺在床上裝睡的司馬遷,如今也捂著嘴想笑。他故意翻了個身,咳嗽兩聲。這時母親急忙走過來,柔聲細語地說:「乖兒,娘把你撒尿,準是尿憋醒了吧?」母親抱他,父親拿著尿盆,像伺候小王爺似的,爆發出一陣幸福的笑聲。 「你瞧,咱們兒子的小雞巴翹得多高!這泡尿能灑二畝地哪。」父親的歡笑聲音。 「小聲點。」母親的美麗的眸子翻轉著,似乎有些惱意:「兒子剛睡醒,你嚇著了他怎麼辦?」 他宛如一株高貴的幼苗,在父母悉心的培育下,默默地茁壯長大。從少年時代,他便隨同作「太史令」的父親,終日埋首書卷之間,後來他遊歷了長江下游,齊魯平原,三十多歲時,他又遍跡西南各地,「讀萬卷書、行萬里路」這兩個目標他已完全實踐了。最難得的,司馬遷結識了當代不少傑出的學者,這對他的學問與創作幫助很大。同時,他還作了漢代大儒董仲舒的門徒,司馬遷的思想的門大開,他的知識猶如海闊天空。最後他下定決心,要為古代的名人、英雄寫《史記》。 時光悄悄地溜走。春天過去,蟬兒在樹隙間開始了鳴叫,秋風吹起,轉眼之間又到了風雪潑灑的冬天。當那些終日吹牛鑽營的官僚,自我陶醉的詩人沉浸於酒色時,司馬遷卻像一隻春蠶一般在默聲地吐絲、作繭,為中國的傳記文學開創一條新路,為中國歷史編織一道絢爛而美麗的彩虹。 那是司馬遷還不滿五十歲的時候,他因牽涉了李陵叛降案,被處宮刑。朝廷中的文武官員、京城的士農工商瞪著驚訝而憐憫的眼睛,看著他被押上刑台,脫去褲子,用明晃晃的鋒利的刀,割去他的生殖器的剎那,每一個都嚇出了一身冷汗!可是,司馬遷站在刑台,面對人群,臉不變色心不跳,他那種坦然自若的表情,是多麼震懾人心啊! 「他怎麼能活下去?割掉了雞巴,變成太監,這比處死刑還難受啊。………如果我是司馬遷,我一定回鄉下去,住在與人世隔絕的地方,直到終老。………」許多吃飽了無事做的文人墨客,背後議論紛紛,帶著幾分湊熱鬧的心情。 你說司馬遷心裡不難過麼?人心都是肉做的,司馬遷內心當然充滿了痛苦。每當他解手的時候,他總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衝進宮廷去罵街;有時睡到半夜,被一泡尿漲醒,往事不由地湧上心頭,他下意識地用手摸一下褲頭,便氣得淚流滿面,嘴裡不停地嘆息:「唉,我做夢也沒想到落得這個下場!」 是的,司馬遷不止一次湧起自殺的念頭,他準備了繩索、尖刀,還有一種毒斃老鼠的藥粉,那是京城一家藥店買回來的。他灰心喪志地想:「我如今已是一個殘廢的人,我何必忍辱偷生,替那些帝王將相、江湖藝匠寫傳記?」可是到了夜間,睡意矇矓,無數的靈魂猶如蜂兒似的飛舞在他的床邊:那是一些名將、學者、藝人、游俠、醫生、算命的、刺客、商人、農民、草莽英雄和知識份子,他們異口同聲地嚷著:「司馬遷,你要勇敢地活下去!」 他從夢中醒來,嘴裡咕嚕著:「是啊,我不能死,我要活下去。當年,我跑遍祖國山山水水,網羅天下的軼事舊聞,這都是寫作史記的素材,我得寫完它才行。」披衣下床,點亮了油燈,他拿起毛筆,眼前展現出無邊廣闊而絢爛的畫面:有富麗輝煌的宮殿、烽火連天的沙場、陰暗恐怖的刑庭、燈紅酒綠的妓院、漫天遍野的風沙………他摸著隆起的肚皮,開始寫作起來。 不知什麼時候,一位工役端著一碗熱茶,慢慢走了進來,他將茶碗擱下,低聲吩咐道:「太史令!您老歇一會兒吧,春天的夜晚最短,您何苦急著寫作呢?當心累垮了身子。」 淚眼矇茫,司馬遷端起茶碗,向那位工役說:「我五十歲了,如果不趕快寫,恐怕這一輩子寫不完啦。」這時,幾顆水珠掉灑在紙上,浸濕了他剛寫的幾個字;低下頭去,他在琢磨那到底是茶水還是眼淚?思索良久,他不禁發出了一聲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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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札記99落花生
民初散文家許地山先生寫過一篇「落花生」,從前曾選入國文課本,大意是說,他家後園有片空地,母親說:「讓它荒著怪可惜的,你們那麼愛吃花生,就開闢出來種花生吧。」收成時,他們在後園的亭子裡品嚐自己種的花生,父親藉機說:「它的果實埋在地裡,不像桃子、石榴、蘋果那樣,把鮮紅嫩綠的果實高高地掛在枝頭上。」「所以你們要像花生,它雖然不好看,可是很有用,不是外表好看而沒有實用的東西。」 花生原產南美,明代中葉(十六世紀)傳到閩粵一帶,到了清初,已遍佈大江南北。花生是重要的油料作物,也是最普羅的零食,炒熟加上麥芽糖,可製成花生酥,金門的花生酥馳名遐邇,當年到金門服役的阿兵哥,返台時免不了會帶些饋贈親友。貢糖的「貢」字,一說為「摃」字之誤,但明代中葉花生傳入閩粵,傳入初期曾以之作為貢品,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美洲作物 印地安人對文明最大的貢獻,就是育成許多重要作物,舉其犖犖大者,有番薯、玉米、花生、馬鈴薯、南瓜、辣椒、番茄、鳳梨、木瓜、番石榴、酪梨、可可、向日葵、菸草等。對中國來說,番薯傳入意義重大:番薯耐貧瘠土壤,自秧苗(地瓜葉)到長出塊根,任何一個階段都可食用。清初中國人口首度破億,和番薯傳入不無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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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走路
國中時期在我們那個區域,有個流浪漢,時常出現遊走在區里間的大街小巷。他頭髮披散結塊,穿著件起皺不堪的西服外套及長褲,全身上下已滿是油亮黑垢,在我們同學間沒人知道他從哪裡來,他晚上睡在哪裡? 路旁騎樓底下匆匆行走,是我們大家彙整出來對他共同的影像,偶有人意外發現他吃著戲院外小吃攤老闆供他的麵線,就會在我們對他的話題裏充實地加上一筆。 他臉上線條加上一團髭鬍,和當時的影星查理士布朗遜有點像,因此同學之間都管他叫作「查理」。他夾著拖鞋一天到晚街頭巷尾走動,遊魂飄蕩般一整天,大家都習以為常,沒有人去在乎他,於是有同學懷疑提出他會不會是共匪派來偵探情報的匪諜,也許他夜半有更機密的工作在進行。 沒人回想他或曾有過的光鮮時刻,他自己似乎也無視自己的髒垢與尊嚴,邊走著路偶會有露齒而笑的表情,像是對自己的生活表示著滿意。他的走路,就似要去什麼地方辦什麼事情一樣。 事隔三十年我早已在外地工作成家,遠地相隔回社區的次數不多,我那些國中同學更是各自紛飛早已不知去向。那天我又回到老家的社區,社區區域景觀建設雖小有改變,但那一條條交錯街道面貌我仍親切熟悉。 出乎我的意料和想像之外,就在我通過便利商店十字路口時,我突然又瞥見對街騎樓下「查理」的身影,當時我的感覺真是有點複雜和驚愕。「查理」竟仍還健康愉快地走著,大熱天他仍是一件污髒運動外套裹身,只是他臉上髭鬍已變斑白,頭頂上已是一圈禿掉的地中海,許久不見他其他都沒啥改變,好像僅是換了另一號的查理爸爸出現。他就是這樣有毅力地一直往前走,繼續走,保持同樣露齒神秘而笑的表情。 我一直在想,當初那些舀麵線或肉羹給他吃的老闆們,不知道現今是否仍還健康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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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札記98 蓮花
荷花又稱蓮花,宋‧周敦頤作「愛蓮說」,以蓮花喻君子:「予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靜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予謂菊,花之隱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貴者也;蓮,花之君子者也。」 國人重視蓮花,當然不自周敦頤始。蓮花可說是佛教的教花,象徵身心意聖潔不染。魏晉起佛教盛行,蓮花的種種象徵意義隨之傳入我國。蓮花是佛教的「八吉祥」之一。佛菩薩坐在蓮花座上。西方極樂世界開遍蓮花。《妙法蓮華經》以蓮花取名。六字真言「唵嘛呢叭咪吽」意為「啊!蓮花中的寶石!」………。佛教中的蓮花意象哪能說得完啊! 蓮花原產何處?過去說是印度,如今大陸學者說是中國。不論它原產何地,印度人以蓮花為國花,又賦予它甚多象徵意義,我們就不必爭了。 蓮花和睡蓮過去同屬睡蓮科,現今分屬蓮科、睡蓮科。蓮花原產亞洲,睡蓮原產中南美。蓮的葉子和花挺出水面,睡蓮的葉子浮在水面,花稍挺出水面。蓮花白晝開花,睡蓮傍晚至翌日晨開花。蓮花謝後結出蓮篷、蓮子,睡蓮花謝後沒入水中,果實在水面下發育成熟。蓮花有粗大的根莖蓮藕,睡蓮的球莖不會長成蓮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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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共和國獨立日記
九月十七日 星期日 倒扁群眾,移師台北車站繼續抗議。 紅花遍地開,阿扁走到那裡,紅衫軍如影隨形,抗議就到那裡。范可欽以紅色抒發憤怒的設計,創意是成功的。百萬人圍城之戰,就彰顯它的凝聚力、震撼力,代表一股滾滾紅潮的抗議力量,給不義的當局沉重的壓力。 現在阿扁走到那裡,都可以見到抗議的人潮,當面的嘲諷與羞辱,把他的面皮一層一層的剝下來,這是道德與反道德的鬥爭,也是民主的信仰與社會價值的重建。許多的父母都站出來了,為了子女的將來,為了社會的規範。因此,這次的紅潮,可以說是公民教育、社會教育、道德教育以及民主教育,對台灣的社會有深遠影響。 然而阿扁不輕言下台,他繼續頑抗,企圖挾持本土作為護身符,一個弊案纏身的總統,只能訴求苦情、悲情,以綁架台灣作為他的盾牌,還有很多人甘願被愚,真是不可思議──立場決定是非──這是民主的悲哀。 現在是第一波戰事結束,紅潮聲勢鋪天蓋地,取得了勝利,但是接下來的仗怎麼打?才是問題的關鍵。陳水扁以不理戰術,企圖利用消耗戰,拖垮倒扁陣營的士氣,施明德本人可以堅持到底,但是他的追隨者呢? 兩軍相搏,意志強者勝,團結者勝,阿扁以逸待勞,就看施明德怎麼出招。倒扁要順利成功,可能要靠司法的公正查弊,一旦認定吳淑珍涉案,從潛在被告轉為被告,否定阿扁的正當性,激起綠營的人出來,加入倒扁的行列,才可望成功,不然就是不要臉的要碰上不要命的。 金門人不可氣餒,不要以為金門這麼小,怎麼可能獨立?大小不重要,決心最重要,世界上還有很多國家不如我們,金門何小之有? 金門今天要跟台灣脫鉤,才可望獨立,但在獨立之前,我們又必須跟它緊密結合在一起,我們第一步要無條件支持台灣獨立,堅決支持正名、制憲、建立新國家,因為金門不列入台灣共和國的版圖,我們也可趁機獨立── 一邊一國,或建立特殊的國與國關係。台獨如能成功,一定背後有它的意義,中國決對不會坐視,一定會採取武力行動,我們讓台灣站在烽火的第一線,等待美日的救援。 中國如得勝,台灣獨不成;中國如大敗,台獨就成功。台灣誘使中美大戰,我們就誘使中台大戰,以台灣為戰場,坐收金獨成功。萬一台獨發生戰爭,一定非常慘烈,死傷極重,簡直是攸關中美的國勢,看誰是一哥了。 倘使中國戰敗,躺在台灣海峽喘氣,台灣慶賀獨立成功,我們就搭順風車,自己也宣布金門獨立。因此,金獨的前提是台獨,所以民進黨的台獨主張關係我們金門的命運,我們應全力支持、鼓動,並且鼓勵他們真心為台獨效死。 台獨生了,金獨也生。金門人不必怕,我們是金獨,不是假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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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浯江詩選給流淌消失的日子
您高高在上,卓然的立影山中之山 在海中之海 您飄起如淡淡青煙 纏繞我以每片草葉的芬芳 一度我是那飄忽的流螢 為尋覓一所時光的織場 飄浮如白雲如團團水藻 我逐次地失去重量 遲鈍的手指劃不出生的漣漪 傳說您的域界有一樹紫色的小花 四季開放,我願我是蛹 食宿在葉茂樹繁的一角 當我渴時吸飲那露汁 哦!多麼清脆的呼喚之聲 甚於晚禱的鐘聲蕩漾在黃昏時分 您是一柄燦亮的匕首 鋒刃耕作我肉體的土壤 您收穫血色的五穀 讓飢餓在您們庭外 徐徐地一陣音響騰逸自我的體內 我臉上有歡情擁舞 為您曾細心塑造我的美貌或醜陋 您的手揚起常是母親的睫眉 您可曾在我的身心嗅及 一首歌或一句話的氣息 那是春色或藍色的濡染 是您用熱淚播種 而今您用笑聲收穫 流川哦!當我觸及您的身軀 我就滴滴溶化 而在溶化中我曾 背負黃昏走向黎明 在黎明中我是您的完成 守著您我已不再是殘破的人 也不再以白色迷茫果腹 為您常從稻穗中走出 我所祈禱我的眼是不眠之鄉 眼前不是一片襤褸而是絢麗的天色 白鴿以輕柔舞步譜曲 雲層中有微風營造神話 喜悅緩緩地茁長著 在每張臉上它寫著詩 流川哦!我終將回歸 而在回歸時我常將擂動大地的鼓 猶如我常以思念擂動 那煙波浩渺的遠方 遠方曾烙下我放牧的影子 如今我完好如昔 我恆守在望 終將蒞臨生之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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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宋之夏
五 蘇安娜與阿莎雅去了教堂,禮拜結束後她邀請神父到家中用餐順便見見迪甘古。神父一當上醫生就來菲律賓,現在他已滿頭白髮,不過眼睛還是明亮,仍是天天動刀的外科醫生。 迪甘古看見神父的影子,他驟然躍起。迪甘古的逃避心態乃因高山城缺乏醫療,許多年來只靠神父,他不分晝夜,不收盡費用,大家覺得有欠於他,特別是迪甘古這群改變信仰的人,自覺所欠更多。 「迪甘古!」神父把要逃掉的他喚回,「一起吃飯,我不會要你上教堂。」有了這句話他才肯進屋。然神父是神職人員,他的工作是把眾人帶到上帝面前,若有人離開,怎得不問清楚,「為什麼不信上帝?」神父的話讓迪甘古感覺難堪,好似他是叛徒。「我只想知道為什麼不來教堂,我不會強迫你改變,人生這麼長,你隨時能回來。」 迪甘古心想只要講個理由,那很簡單,他拉起衣服指著左腰上的十字型割傷,「早上突然發現。」神父看了覺得神奇,這個十字劃得整齊,四邊的長度一樣,非常完美。「還有這邊。」迪甘古拉起褲管,他的膝蓋上方有個五條間隔一樣的割傷,這亦太過整齊與刻意。 神父思考應該如何解釋,他要在自己的信仰,迪甘古所信,以及迪甘古和阿瑞戈的友情間找到平衡,但這太難了。 迪甘古見神父沒有回話便提起興趣繼續講,「阿瑞戈說我的家族是巫師,我本來還懷疑,但是這些傷口感覺像是真的,特別是腿上的,根本就是抓傷。」他的手指對準傷口模擬著,「腰上的可能是某種符號。」 「阿瑞戈找來的人………」神父欲言又止,他看過那些三流學者寫的報告,根本是胡言亂語,他曾經解釋,但沒有幾個人聽得懂—傳統民族沒有英、美、漢人的姓氏傳統,傳統民族的姓與名是組合自父母的名字,由於不是父姓或母姓傳承,因此歌謠裡的名字或姓氏指的是某個人,並非一個家族或血脈;至於阿瑞戈,神父不好說什麼,阿瑞戈對高山城民有恩,若說他操弄信仰豈不抹煞他對於改善農民生活的功勞。「教堂的門不關。」神父這麼說做為回應。 蘇安娜端菜上桌,神父剛要吃就有人衝進來捉走他,「不要吃了,亞麗塔要生了!」神父匆忙離開。 神父一走,蘇安娜便罵迪甘古:「你在胡說什麼!」 迪甘古自覺有理,立場不弱,「我說的是事實,不然妳解釋給我聽。」他又拉起衣服和褲子展現傷口。 「受傷就受傷,硬說自己是巫師,這麼厲害,你變個東西來看!」 「如果不是我呼喊雨神,雨怎麼會停。」 「祈禱也有用,雨也會停。」 「誰知道妳有沒有禱告。」他挖苦著。 「我沒有,難道你有!」 「雨停就是證明,如果我不是巫師,雨怎麼會停?」 「一天到晚說自己是巫師,你的那首歌謠是棉蘭老島的,你去過嗎?你的祖先去過嗎?你幾百年來只在呂宋島,棉蘭老島的歌謠跟你怎麼有關?明明是亂說,你也相信。」 「可是我的姓明明出現在歌裡。」 「菲律賓這麼多人叫彼得,難道每個人都是耶穌的門徒?」 「妳怎麼知道不是?」 蘇安娜聽了更加憤怒,「我在講道理,你以為在開玩笑?」 「妳又不懂阿瑞戈說的。」 「我是不懂,可是我肯聽,誰說的有理,我就聽誰的。」 「我覺得阿瑞戈有道理。」 「那裡有道理?」 「如果我不是巫師,為什麼有這種傷口?」 「阿瑞戈說我是武士,我那裡看起來像武士?」 「妳能提那麼重的東西,當然是武士。」他指的是她能扛起裝滿的穀袋。 「誰提不動?你也提的動,難道你也是武士?」她找到個攻擊點,「阿瑞戈只說你是巫師,沒說你是武士,你為什麼提的動?」 「誰說武士才提得動?」他稍有激動。 「你說的,你剛才說我是武士所以提得動,你也提得動,也是武士,可是阿瑞戈沒說你是武士。」她像戰勝了一樣,說地得意。 「反正阿瑞戈沒錯!」 「他說錯!」 「妳才錯!」 迪甘古與蘇安娜互相大吼,從前兒子在家時會出面制止,自從他去外國工作,兩人就一直吼著。阿莎雅從不勸阻,她總當成在看戲。 六 颱風快來了,馬杜斯趁風雨之前帶阿莎雅到市區走走,他帶她進一間新開的飲料店,他似與店家熟悉,拿了兩杯免費飲料,「這是軍團的店。」馬杜斯說。 「生意好嗎?」 「重點不在賺錢,是位置。」 她不明白。 「表示這裡是軍團的勢力範圍,流氓不敢輕舉妄動,治安才能這麼好。」 「可以嗎?」軍團的活動應是隱藏多於公開。 「當然不行,現在的政治情勢混亂,軍團還是躲著。」他稍微靠近她,低了音量,「之前馬尼拉常有軍事政變,後來沒事收場,假如要政變,為什麼和平落幕?因為他們信仰天主教,政府說服不了政變領袖就派神父出面。」 「軍團不信天主教,政變的話,軍隊一定強力壓制。」 「不只如此,還有伊斯蘭激進分子,他們的目標是天主教徒,如果我們出現,不但穆斯林會攻擊,天主教的激進派也會,雖然我們提倡說民族語言的立場與政府一樣,可是我們也讓大家改變信仰,政府對這件事很感冒,如果軍團化暗為明,整個菲律賓的激進力量都會對準我們,政府也不會站在我們這邊。」 「軍團不是很會戰鬥?」 「我們怕的是伊斯蘭激進分子,若有了衝突,不只是跟菲律賓的穆斯林,而是整個阿拉伯世界,他們的軍火是世界性的,連國家都支持,我們只靠小生意維持,根本打不贏。」 「跟軍隊呢?」 「他們的設備本來就強,若真的發生內戰,聯合國還會派維和部隊,軍團會變成全世界的敵人。」 「你在將軍身邊那麼久,他要的是什麼?」 「當然想坐總統的位置。」 「可以把菲律賓改成軍事國家,將軍把這裡管的很好,擴大到整個菲律賓也行,這樣他就能當總統。」 「是開玩笑吧?」 「軍權國家有什麼不好?」 「沒什麼不好,只是當今任何一個軍權總統都被當成恐怖分子,國家治安再怎麼好也沒用,人家一聽到軍權治國就當成恐怖主義,而且美國一定反對,民主化國家絕對不允許軍權主政,總統說了,現在的目標是改善經濟,重點是讓全世界願意到菲律賓觀光與投資,我們有半年的颱風已經讓企業不願意來,觀光也只賺半年。」 「該不會是這樣所以將軍甘於現狀?」 「未必如此,我們最近跟外國企業達成合作關係,希望將來有機會。」 「那些外國企業是什麼?」 「這家店要收了,下個月改成夜總會,這是將軍妥協的結果,不過軍團還是監控。」 「米的錢將軍賺了,夜晚也賺,官員受得了嗎?」 「聽說攻擊學校的事是假的,他們栽贓給軍團,想要總統介入,只要軍團沒了,這些就是他們的。」 七 颱風總是提早,才見得變色的雲、才嗅得陰潮的雨,狂風已臨、暴雨已襲。 迪甘古打開一點窗戶準備煮晚餐,細微的縫隙擠進強風,呼嘯聲起,窗似要垮了。 颱風天最難的是煮飯,從前用煤球時,火一升,煙霧四起,開窗也不是,不開窗也不是,開了,窗快破、牆快倒,亂風旋屋,整間都是燒煤味,若不開窗,全家便悶死在白淨煙裡,頗似天國祥雲、接魂返鄉,所幸後來改用小瓦斯爐,安全性提高了,但費用也高了,煮個飯,米還沒熟就耗了半桶瓦斯。 用得起瓦斯的其實不多,迪甘古能自由地使用是因為他的田大、全收成、全賣出、小孩只有一對、一家只剩三口、父母跟大哥住,他才有這種奢侈,不少高山城民種的是一般作物,收成的快,但產量低,賣也只有八成,他們家中有祖父母、父母,弟妹還年輕,自己又生了小孩,七、八張口就靠幾塊地養活,這些家庭在颱風夜仍燒煤球,一頓飯是在地獄門邊煮得心驚膽顫,吃到了,感謝上帝,吃不到就等神父畫十字送他們上天堂。 八 颱風夜,馬杜斯留在軍團,他對父母說這是餐廳打工,他們不甚擔心,對北呂宋的人而言,這夜只是風雨強悍,半年的颱風襲垮了人心裡對於災難與祥和的界線。 軍團基地築在馬杜斯與阿莎雅的山城交會山谷底,這兒獨道聯外、陡峭易守。 「報告將軍。」阿瑞戈說,「軍團的生意已經完全民營。」一旁的馬杜斯遞給將軍一疊合約。 將軍看了,沒有好臉色。 「這是不得不的結果。」阿瑞戈明白將軍的不悅,「政府已經展開行動,軍團若要生存,必然要使財源獨立與國際化,如此才不會因為一次的攻擊而完全瓦解。」 將軍放下合約書,「攻擊學校的事查得如何?」 「還沒發現主使者,馬尼拉方面已經知道,不過總統沒有進一步指示。」 「秘密行動呢?」 「沒有。」 「特種部隊呢?」 「沒有明顯部署,也沒有特殊任務。」 「首都呢?」 「近來弊案多,總統想轉移注意力。」 「在政府的人呢?」 「仍然效忠,上週才給過錢。」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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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札記97 薔薇、月季、玫瑰
至遲到北宋,國人已將薔薇育成月季。薔薇蔓生,花小而密,五至六月開放;月季直立,花單生,四至十一月開花。地理大發現後,月季西傳,西方人將之育成「現代月季」。後來國人將現代月季特稱玫瑰。 那麼月季和玫瑰有什麼分別?其實分別不大。玫瑰花期較短,花形較大較豔。不過月季也有大花品種,玫瑰也可調整得花期較長,要弄個涇渭分明還真不容易呢! 在我國,月季從來就不是什麼名花,也沒有任何象徵意義。在西方,薔薇、月季、玫瑰皆稱rose,自古就有甚多象徵意義。古希臘神話中,rose由垂死的美少年亞度尼斯流出的鮮血生成,而亞度尼斯是愛與美女神阿芙洛狄特的愛戀對象,於是rose成為愛情的象徵。十五世紀,教會頒佈Rosarium(《玫瑰經》),以rose象徵聖母,其文化意涵已高不可攀。 玫瑰辭源 玫和瑰從玉,《說文》釋玫:「火齊,玫瑰也。一曰石之美者。」火齊,指紅色寶石,班固《西都賦》:「翡翠火齊,流耀含英。」用玫瑰稱呼現代月季,顯然是個借詞,借用者可能是教會人士。就筆者所知,玫瑰(花)首見於乾隆中葉的《紅樓夢》和《本草綱目拾遺》。國人不重視月季,豈能將Rosarium譯成《月季經》?這或許是借用玫瑰一詞的由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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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共和國獨立日記
民心的向背,就是實力的消長,民進黨如果不輸在現在,就是輸在未來,假如不是這種結果,台灣的民主也就不必談了,除了南北分裂分治,真的只有去跳淡水河了。 金門面對台灣局勢的變化,要注意是民主的再生,或是民主的沉淪。民眾的理性是再生的基因,民眾失去理性,就是沉淪的土壤,今後要看陳水扁的用心,才能判斷它的走向。 陳水扁為了抗拒下台,可能無所不用其極,表面上是倒扁與擁扁的對決,骨子裡是施明德與陳水扁兩人決心、意志的交鋒,以陳水扁的性格,他不會那麼容易屈服,就更增加台灣政局的風險性。 台灣會不會走向民主的倒退,那就看阿扁會不會孤注一擲。金門面對台灣政局的變化,除了無助還是無助,但也不能坐以待斃,必須及早因應。馬祖今天來人商討共組金馬聯邦共和國。金門人認為得其地不足以加廣,得其民不足以加眾,何況金門共和國要走向和解共生、和平共榮,對於馬祖的提議,興趣缺缺。 不過金門對於轄下的烏坵,卻有另一番考量,有意將來出租給中國大陸蓋監獄,建造成一座惡魔島,金門共和國坐收租金,又不必花費人力物力,一舉兩得,此議已經獲得有識之士的共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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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找軟泥上彩虹的夢
總有淡水柔柔的水痕召喚我,輕輕的,我便來了。 悄悄的,我又走了,揮一揮手,揮別黯然水色,帶著沉醉的夢,離開了台北。 上個冬季台北是多雨的,我想著雨水灑落的淡水河,有沒有更多美麗的漣漪?於是,我追著雨來,為的是找尋有如詩人所寫的康河柔波。如果能夠,只要一葉扁舟,讓我在暮色裡或星輝下縱情放歌,唱那曲歌頌淡水暮色的經典。那物資貧乏但心情愉快的年代,卻有物欲過度內心空乏時代的人追憶的夢境。詩人啊,你為什麼要說「尋夢,撐一支長篙,向青草更青處漫溯,滿載一船星輝,在星輝斑爛裡放歌」? 但我真的不能放歌,流經台北地區的所有水系,都沒有更青的水岸可讓人漫溯;而我,更無能滿載一船星輝,就因為少了一條美麗的河啊!是不是,真要撐長篙,才能尋夢嗎?那麼,又得向哪裡去尋? 我在雨季裡踏上台北的土地,真像是踩著軟泥。軟濕的泥地,明顯感覺到它飽含很多水份,它應該能滋養出很多青青生命。只是,為什麼仍然看不見在水底招搖的,那一片油油的青荇? 是詩人的詩飄洋過海而來,所以尋不到那一潭清泉?還是不一樣的年代,各是不一樣的水草? 但我依然戀著那首老歌手的經典作品,帶著詩意的暮色,吟唱著水面染五彩的輕快,男女老幼都期待的漁船返航,是怎樣的安適?我想即便河畔少了金柳,那暮色依然是亮眼的,在入海處的淡水,在那個人心寬厚質樸的年代。 「啊—難忘的情景引心悲。」於是在台北的軟泥裡,在覓尋失去的柔波時,不停縈迴心上的是老歌的終句,惶惶的悽然早被老歌手唱出了。 捷運載著我,一路向著淡水而去。老歌手低沉渾厚的歌聲,描繪著淡水河口曾經的瀲艷光影,不時浮印在我心頭。我祈禱著,當我踏入淡水懷抱,但願它不是一窪沉醉的夢。 那曾經的美采,只能沉澱嗎?只能是夢嗎? 如果從前真的是彩虹似的夢,多麼希望它不曾沉澱了。 聽說很久很久以前台北是一座水城,許多河川匯流聚集,是它生命的源泉。台北的命脈曾經與水聯結,密不可分。水,無比柔軟的物質,能包容萬事萬物,在那遙遠的年代,曾經涵養整座台北城。城裡所有的子民,無論美麗醜陋,高雅庸俗,都承受了水的滋潤。即便到如今,曾經豐沛的湖水乾涸了,但人們的生活仍然離不開水。那麼,有了水的滋養,人心是不是能蛻變成一溪綿長柔波,柔軟且能包容所有人事物?人心是不是能更開闊了,像一直向著海洋奔去的水流? 所有溪流都是匯集山頭細小水源而成的,一路向著下游而去,無私的奉獻它自己,沿途開展成美麗的世界。淡水河口生長的水筆仔,便給了我們一幅珍貴的圖畫。 成熟的水筆仔呈現亮麗的紅色,我們稱之為紅樹林,而它又是生物界裡極為特殊的胎生植物。水筆仔之所以名為水筆仔,是因為它的幼苗像是一枝枝懸掛的筆,因此得名。水筆仔從開花、發芽,再經過成熟、掉落、著根到成長的奇特過程,可以體會它在河口沼澤地巧妙的生存方式。水筆仔特殊的生存環境,是淡水與海水的交會的惡劣沼澤環境,但它卻長成一頁美麗的風景。 水筆仔,因為在河口處生長,而美化了近海的風光。水筆仔,更藉由它的生存,告訴我們什麼是兼容並蓄。 水筆仔和其他植物一樣,也要經過花開花謝再結果實,但水筆仔結了果實後並未掉落,而是在母樹上發芽長成幼苗,這種奇特的生長方式便是植物類的「胎生」。隔年春天,成熟的筆狀胎生幼苗會從母樹上脫落下來,直直插入淡水鹹水混合的濕軟泥地裏,開始它自己的獨立生活。倘若是掉落在水裡,它也會隨水漂流,一旦接觸到陸地,便會就地在那片軟泥上生長,然後繼續傳宗接代了。 水筆仔的幼苗如此攀附母樹吸收需要的養分,不也像人類一般,在母親的懷抱裡孕育,在母親的照顧下成長?母親除了哺育,給予營養之外,還給了孩子什麼? 水筆仔在孩子們的教材裡,為我們闡述了怎樣的人生道理?如果只讓孩子知道,竹圍紅樹林是世界上面積最大的水筆仔林,這就是我們的驕傲,那水筆仔在惡劣沼澤地生存的方式,無疑將是最大的諷刺。那麼,我們除了有關渡自然生態保護區這看得到的風景,之外,我們還會有什麼看不到的美采? 水筆仔在母樹上長成,母樹給予營養供給,母樹仍然定定在那片淡水鹹水交會處,它的幼仔落地也在那處,即便漂流他處,也是選一塊濕軟泥地。因為水筆仔對棲息地的堅持,所以能夠展現美麗的姿態。水筆仔的美麗,是它容納淡水與鹹水,是它真的喜歡沼澤濕地。 那麼,我們呢? 孩子匆匆而過的童年,我們教給了他們什麼?是台灣擁有全世界面積最大的紅樹林區,是水筆仔是胎生植物這般的知識而已,或是還能有其他更多的包容,更多真正的瞭解?孩子的教材裡有「小溪、湖泊與大海」,透過小溪和湖泊、大海的對話,孩子是不是真正明白了,做人該有寬大胸懷,真誠喜愛自己的同伴,寬厚包容任何人事物?我們應該要引導孩子,站在淡水河堤眺望遠處,河水悠悠流向河口融入海洋,合而為一後,那是有著千頃波濤無邊無際遼闊的世界,是所有的小水滴的匯集,才能有那壯麗宏大的海洋。每一個個人充其量只是滄海一粟,天地間還有很多我們不明瞭、無法掌握的事,所以千萬不能驕傲。 什麼時候開始,人們變得只看見自己腳下那滴水?什麼時候開始,人們學會吹噓自己滴水能穿石?什麼時候開始,人們不再能敞開心胸,坦然交流滋養彼此? 我終於知道,為什麼看不見在水底招搖的,那一片油油的青荇? 冬季的台北天空飄落的雨水,軟化了泥地,應該也在流入大台北的各條河川時,順道將髒汙的事物沖出河口了吧!那麼,再下一場及時春雨,讓人心都軟化了吧! 軟化的人心是一泓清泉,再不需撐篙,也不需尋夢,老歌手的音韻會飄出,「啊—美妙的啼叫動心肝」。 到那時,仍有淡水柔柔的水痕召喚我,輕輕的,我便會來了。 我仍會悄悄的離開,在揮一揮衣袖時,真的不帶走任何一片雲彩。但因為台北還有彩虹般的夢,所以我終將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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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宋之夏
一 夏天了,迪甘古與蘇安娜準備收割。呂宋島一到春天尾聲,颱風便來,一個颱風傷不了梯田稻作,不過春末到秋初一週一個,再強的稻作也不敵狂風暴雨。 迪甘古如今的居處是迎風面,正對向颱風,夏季農作多是被摧毀。他們的祖先原本住在山谷區,那兒的耕地面積小且土質差,菲律賓工業發達時,政府把山谷發展成觀光地,讓迪甘古一族遷到現在的居地,當時政府說這裡地大、土佳,一次收成量等於山谷一年的總量,確實沒錯,田大了,一年一作抵過舊時全年收成。 蘇安娜與迪甘古各拿一部老舊的小型收割機器,有了它們,農事不需全家一起做,翻田、插秧、施肥、收割只要二到三人便能完成。 此時迪甘古的女兒回來了,他滿是疑惑:「怎麼不在學校?」現在是早上十點,高中還在上課,且這兒離學校有一小時車程,如此算來,她九點就離開學校:剛要上課就下課? 「學校停課。」阿莎雅說,「早上收到炸彈威脅,是軍團,危機解除前都不上課。」 「又放長假。」他很無奈,近幾年學校常因可能發生的攻擊事件停課,一停就是好久,不上課,學費可不退還,他的每分錢都用汗水賺得,白白送給學校,心裡確有不甘,「來幫忙吧。」 「馬杜斯要來找我。」馬杜斯是她的同學,住在隔壁村。 「沒看過他讀書,也不做事。」他一來厭惡馬杜斯是女兒的生活重心,搶了他在她心中的位置,二來嫉妒馬杜斯能留在呂宋島,不像他的兒子要到國外工作賺錢。 「不要跟他出去。」迪甘古的口氣帶了怪異,「他每天騎摩托車亂跑,一定是小偷,誰有那麼多錢?他一定是到渡假村偷櫃台的錢。」這是他看電影學來的。 阿莎雅聽了不高興,想要開口罵,但被母親阻止—蘇安娜比個住口的手勢要迪甘古閉嘴,並要女兒回家。 迪甘古邊收割邊望著環山道路,他看到馬杜斯,「蘇安娜,他來了!」馬杜斯騎著摩托車現身。蘇安娜關了收割機,她也想看看馬杜斯,畢竟女兒花了太多時間與他在一起,她總要檢視一下這個男孩。馬杜斯的車行速度快,一下隱沒、一下突現,迪甘古看了沒有好口氣:「騎這麼快,還好路上沒車,要是出事怎麼辦?山路也不慢一點,妳看,差一點摔車,最好掉進山谷。」蘇安娜不放心,索性回家。迪甘古想跟上,蘇安娜阻止了他:「回去工作,想被阿莎雅罵?」迪甘古愛亂說話,常常惹得女兒不開心。「我叫他騎慢一點。」他想用這個藉口回家以消遣馬杜斯。「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她語帶威脅,迪甘古只好退讓。 蘇安娜在家門口等著,她從窗子看到阿莎雅正在打扮。阿莎雅見母親在窗邊監看,心裡湧來一陣煩意,「又不能做什麼,只是出去走走,這裡什麼都沒有,我們能怎麼樣?」 「你們過的很好,不上課也不做事,還要出去走走,馬杜斯還騎車來,油不用錢嗎?你們這樣騎來騎去,誰付油錢?難道去搶?」馬杜斯與阿莎雅都是幼子,是家中僅剩的孩子,彼此的兄長、姊姊全去外國當勞工,兩人因此得了父母相當多的寵愛才如此悠閒。 馬杜斯來了,他禮貌地向蘇安娜問好。阿莎雅開心地出來,方才的不順意全沒了。 「什麼時候回來?要去那裡?」蘇安娜問。 「我們就在附近。」阿莎雅跳上車走了。蘇安娜不敢多問也不敢攔下他們,萬一手段激烈,她可能永遠失去阿莎雅。她常遇到兒女逃家的父母,這些小孩一離家,音訊全無,她怕走到這一步所以怒氣自抑,不敢發洩。 馬杜斯與阿莎雅找了塊空地邊觀山色邊聊天。 「攻擊學校的消息是你放的嗎?」阿莎雅問。 「不是。」他急忙澄清,「我不知道是誰,我放學就去軍團,他們說沒有,而且將軍說最近馬尼拉有太多政變,誰妄動,總統就會派軍隊剷平。」馬杜斯參加菲律賓民族自主與獨立軍團,擔任文職工作,收入不錯。 區域軍團雖讓馬尼拉政府頭疼,但相較於靡爛的地方政府系統,中央政府默許不貪污、不濫權的軍團負責地方治安工作。居民亦把軍團當成地方政府,氛圍類似當年軍事執政時期。 二 迪甘古收割之後用簡單的機器將穀打下,一袋袋的稻穀不曬,直接賣出。十幾年前還曬穀,但是後來青壯人力大量外流,便不曬,因為若突然降雨是來不及收底。呂宋島的氣候本來難判,加上近幾年的聖嬰、反聖嬰現象變得更癲,若雨濕了稻穀且下不停,穀便爛在袋裡,農民希望地方政府購買烘穀機,大家付點兒使用費避免難得一收的稻穀爛光,但是地方政府不理會,農民抗爭了好久,最後是軍團出面接管此事—軍團買了整套的白米機器,他們收購穀子、烘乾脫殼販售,由於軍團的武裝性質,賣米不需經過中盤商與大盤商的轉手,利潤全收,他們的購穀價格高於市價的五成。 迪甘古看到米廠門口有個人拿著本子在記錄,他好奇地問阿瑞戈,「那是誰?」 「政府的人,他們看米廠的利潤高,想拿走。」 迪甘古又驚又氣,若地方政府拿去了,收購的錢一定減少,畢竟政府不是軍團,收不到那麼高的利潤,而且還有行政佣金,這些費用全部扣在購穀價格。 「別擔心,我有方法。」阿瑞戈信心滿滿—他是軍團的二頭目,亦是迪甘古的幼時玩伴,「軍團已經和外國談好要將米廠併入國際企業,到時候這裡是私人的,政府搶不走。」國際企業指的是表面光明正大但私底下供應軍火給各國叛亂團體的公司。 軍團與國際企業的合作一來可維持農民的穀價,二來能保證利潤以維繫軍團運作,但缺點是要讓外國勢力進入北呂宋,破壞軍團的獨佔勢力,其次便是使用英文,軍團之名為「民族自主與獨立」,宗旨是以民族為生活的唯一規準—只說民族語言、信仰民族神明,不說英文、不教授英文、不信仰天主教,然眼看政府意圖剷除軍團並佔據軍團的財產,為了存續只好開放其所禁忌。 三 迪甘古聽到米廠能繼續營運便開心,軍團的未來與他無關,他是個以生活領導生命的普通人,只要明天的飯有著落,將來不會無家可歸、不會餓死,亦不需要改變生活現狀,什麼都好。對迪甘古而言,生命的理想、政治的堅持、社會的美好遠景全是無聊的,他不像都市人,失敗了可以重新來過,如果收成前遇到豪雨,稻子爛了,再多努力與奮鬥也無法讓它們復活。農人的錢不是賺來的,是老天願不願賞口飯。迪甘古認識到這一點,所以他對天主教有所疑問,神父總說生命的一切有其安排,又常述說許多神蹟,可是水淹稻田時,稻仍是死了,他需要能救稻米的信仰,因此當阿瑞戈回高山城號召大家恢復傳統時,他馬上追從。 阿瑞戈要求大家說民族語言,保有自己的傳統,信仰自己的神,迪甘古聽了開心不已,如此一來他不用學習別的語言以方便和不同城鄉的人溝通,他心想自己一年只下山幾天,遇不到幾個說不同語言的人,為什麼要為了這幾天的方便花那麼多時間學習語言?就算不能溝通對他的生活也無妨礙,他不過是種稻、賣穀而已,曾有人說學了別的語言就能擴大買賣市場以增加收入,他擁有的就是這些穀,而阿瑞戈的收購價已是最高,擴大買賣市場是要擴大什麼?至於信仰,迪甘古發現傳統的風神、雨神、土地神、稻神對自己的穀子有用,他寧願花時間求神保佑也不願聽神父說安慰的話,祭祀雨神、雨可能會停,若聽神父的話,心情會變好,但穀仍是爛的—他不在乎上帝愛不愛他,也不在乎死後能不能上天堂,他只在乎這次能不能收成以讓家人活到明年。 四 「迪甘古,要不要去教堂,你很久沒去了。」蘇安娜問。 「不去。」他斷然拒絕。 「你從小就受洗,大家都信天主,為什麼改變?」 「妳不懂,雨神比上帝有用。」 她微有慍容,「難道我沒下田?田不是你一個人做的。」 「上帝能讓雨停嗎?」他反駁著,「阿瑞戈說你們這些人崇洋,仍然接受西班牙人統治,菲律賓已經自主了,我們要找回屬於高山城的東西。」 「阿瑞戈說的都對,我說的都錯。」她亦反擊,「你跟他住一起算了。」 「別忘了我們的生活是靠阿瑞戈。」他指的是高價收穀一事。 「整天提雨神,也沒看過你拜神。」 「我有自己的方法。」其實他不知道怎麼祭祀雨神。之前民族運動盛行時有一堆學者做了研究,當中有一流的學術,其論點中立,只是就菲律賓民族宗教做出探討,但亦有三流學者的穿鑿附會,如他們看到迪甘古一族的處境就說要祭拜雨神讓雨遠離這裡,然這些學者不知道傳統的祭拜方法,只說心誠則靈,若下雨了就在心中反覆誦念「雨神」這兩個字。這群怪奇學者還做了姓氏溯源,他們在棉蘭老島的歌謠找到迪甘古的姓氏,其意是巫師,便說他本是巫師,而蘇安娜的姓氏在巴布延島的歌謠中找到,意是武士,故她的本源是武士。迪甘古總把自己是巫師的事掛在嘴上炫耀,蘇安娜則未曾相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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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共和國獨立日記
中國大陸今天就是這個心態,以前打我們,恨不得我們死;現在疼我們,恨不得我們活,他有真心對待我們嗎?大家只看到表面的交流、寄望金門的發展,只想到賺錢,誰想到金門的定位,真正的未來。即使將來一旦統一了,金門人跟中國大陸也不會幸福,那時他還需要你嗎?還要拉攏你嗎?用人潮就可以把你填滿,讓金門人無法呼吸,還奢談甚麼政治利益。 今天台北都不給我們政治利益,金門人才濟濟,中央部會沒看到一個金門人,監察委員與考試委員不見一個,台大校長不讓金門人做,擺明了欺負我們,我們只跟著台北搖旗吶喊,真是可憐。將來即使一旦統一,我們在中國中央會有位置嗎?一個曾作為人家馬前卒的地方,會受到尊重嗎? 是不是北京比台北文明,對金門人比較寬大?統一夢應該醒一醒了,獨立夢何妨作一作。 九月十六日 星期六 百萬人螢光圍城之戰,平和落幕,顯示反扁抗議民眾的理性、自制、成熟,大家所擔憂的事一點兒也沒發生。施明德最後跪下來感謝上帝、上蒼,大呼台灣人民萬歲,把台灣的群眾運動,帶入新的領域。 這一次圍城之戰順利、圓滿、成功,不論將來結果如何?都是人民力量的勝利。 陳水扁昨夜仍老神在在,不看電視,不為所動,顯示他仍牢牢掌握住權力,缺乏謙卑的反省。可是情勢在轉變,倒扁人士越理性,就越能累積能量,從而發揮正當性,現在把壓力轉到民進黨身上。 民進黨很奇怪,好像整個黨被陳水扁一人綁架,缺乏理性的思考、批判與反省,可見民進黨的黨魂也是列寧式,不然怎麼都屈服在一人之下,聽不到一點中道的聲音。民進黨陪著陳水扁墮落,毋寧是令人失望的。 挺扁民眾,今天到凱達格蘭大道拚場,民進黨發出強力的動員令,甘冒可能插槍走火的危險,也要做面子給陳水扁,捍衛搖搖欲墜的陳家政權。不論民進黨發動多少人,正當性已不足,先天氣勢就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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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札記96紅葉
有一年十一月,我到四川西昌參加研討會,會後前往瀘沽湖旅遊。我們在似路非路的山徑上盤旋了一天,一路落磐不斷,道路時時被山澗沖垮,至今仍有餘悸。可是我們看到了絕美的紅葉,留下的印象較瀘沽湖還要深刻呢! 台灣地處亞熱帶,看不到「正點」的紅葉。日本的紅葉雖美,但淨是些楓樹,難免單調。我在川西山區所看到的,簡直是個大自然的調色盤!畫面主要由一簇簇不同色調的紅、橙、黃構成,間雜著一些常綠樹所提供的綠色系,把整個大山妝點得豔麗絕倫。 入秋以後,葉綠素分解,原本隱而不顯的葉黃素、胡蘿蔔素和花青素透露出顏色。尤其是花青素,隨著酸鹼值變色,是植物顏色的主要來源。那次瀘沽湖之旅,我們所經過的山地超過兩千公尺,高山植物花青素較多,當它們變成紅葉,自然格外爛漫了。 葉黃素 一九九四年,醫學界發現葉黃素可降低黃斑退化,其後又發現,也可減低白內障的發生率。含葉黃素較多的蔬果有:甘藍、菠菜、芥菜、花椰菜、南瓜、玉米、奇異果、葡萄、柳橙等。目前葉黃素已成為熱門話題,各健康食品公司相繼推出含有葉黃素的保眼營養品,儘管名目繁多,但仍以選用國際大藥廠的產品為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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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特約茶室》再版自序
《金門特約茶室》這本書之於能引起廣大讀者們的重視,以及平面與電子媒體相繼地報導,甚至在短短的幾個月內再版,對於一個長年致力於文學創作的老年人來說,雖然感到欣慰,但並不具任何特別的意義。因為,我只是善盡一個金門人的職責,以當年業務承辦人的身分,來詮釋這段未曾被正史記載過的歷史,讓它免予遭受扭曲和誤導。 「軍中特約茶室」用粗俗一點的語言來說,就是「軍妓院」,它所涉及的是軍中的性文化,而這種獨特的文化與民風淳樸的金門是扞格不入的。即使軍方已築起了一道非現役軍人不能入內的圍籬,但仍難容於這個保守的社會。居民一提起「軍樂園」、一看到「侍應生」,內心極其自然地,就會衍生出一份無名的反感。倘使以道學家的觀點與官僚體系的心態來說,這段歷史勢必是難登大雅之堂。然而,它卻在這方島嶼設立近四十年之久,對爾時的金門社會影響深遠,這是身為金門人不能不有的體認,也是這段歷史能受到重視的主因。 感謝媒體對這本書的厚愛和報導,然卻也有部分矛盾之處,在不知不覺中,竟讓我同時擁有「退伍士官」、「退伍士官長」與「退伍軍官」等三種不同的身分。承辦十餘年的特約茶室業務,居然出現「管理特約茶室30年」;「請打赤腳再入內」的警語,變成「為防香港腳,進房要洗腳」的內規。雖然只是幾點謬誤,尚不致於曲解整段歷史的原意,但我還是相當介意的,因為特約茶室這段歷史不同於一般野史,不能任意解釋或隨意附會。 今天,藉著該書再版的機會,我必須在此提醒讀者諸君,如果想深入瞭解這段歷史的始末,請詳讀《金門特約茶室》這本書,倘若發現其他報導與本書有異同之處,請一笑置之,以免遭受誤導。別忘了,歷史是一面明鏡,憑空想像的八卦新聞,永遠不能取代真實的史料,本書之於能受到讀者們的青睞,正因為它忠於史實、沒有背離歷史,因此,自有其流傳的普世價值。 2007年7月於金門新市里 附註: 本書出版後,除了國內多家電子媒體以該書為藍本,針對特約茶室這段歷史詳予報導外,亦有兩岸三地平面媒體及雜誌加入報導。 它們分別是: 2007年1月18日,「金門日報」記者陳麗妤專訪報導(刊於地方新聞版)。 2007年1月20日,廈門「海峽早報」記者林連金報導(刊於金門新聞版)。 2007年2月11日,台北「蘋果日報」記者洪哲政報導(刊於A2要聞版)。 2007年3月12日,台北「第一手報導雜誌」記者蕭銘國專題報導(刊於527期社會新聞56—5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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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浯江詩選 南榕先生,你覺得痛嗎──哀七年
為了爭取百分之百的言論自由 為了抗拒國民黨無理的拘捕 一九八九年四月七日,就是這天 你的自由時代雜誌成了舉世的焦點 你用汽油燃亮了你剩餘的生命 望著照片上你焦黑扭曲的軀體 生前,你桀驁不馴 死後,你頑強如故 你的同志踏著你用汽油燃下的江山前進 你的同志將你包裝成淒美悲壯的訴求 十一年跌撞走過,你的同志執政了 你的妻子被尊稱為國母,一路高官厚祿 你逝世之日聽說將被訂為青年節 我不禁想起那年會議上同志用酒瓶砸得你頭破血流的情景 南榕先生,你記得嗎 當你的同志吃香喝辣,氣吞萬里 當台灣民眾哀鴻遍野,嗷嗷待哺 你的同志正大肆搜索報社 你的同志正準備關掉電視台 你的同志正利用地下電台賣假藥混淆是非 (難道這就是你要的百分之百的言論自由) 南榕先生,你看到了嗎 當國母自稱一生是國家資產,是客家希望 (我心底泛起烈火焚身的悽涼痛楚) 當國母成了你同志的副總統候選人 南榕先生,你高興嗎 (我正準備打包丟棄當年辛苦保存的自由時代) 你的同志為利益背叛你 你的妻子為權力消費你 他們正啃著你焚身後剩餘的骨骸 南榕先生,你覺得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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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羅河的故鄉
蜿蜒的、長長的尼羅河,穿越過崎嶇漫長山林大地,終而流向地中海,海因河更加盛大,這兩河海孕育多少偉大文明盛世。而追溯河的源頭又是始自何方呢?答案在蘆葦草與椰棗樹所編織成搖曳舞曲的河岸裡。 來去蘇丹之前,對它初略的印象,總是與報章雜誌上提到世界展望會救濟的國家劃上等號,再者是經濟學人(The Economist)驚心動魄的報導:動亂內戰連綿不斷,西部達佛的種族衝突,近30萬人的大屠殺及上百萬人的流離失所,南北因宗教與種族關係鎮日衝突,加上石油利益糾葛,劍拔弩張與對峙關係一直存在著。旅行過許多非洲國家,蘇丹,非洲陸塊最大的國家,與九個鄰國接壤,濱臨紅海,生產石油,沒有波斯灣諸國盛世,也應占有舉足輕重的地位,為何慘澹窘困如此? 多年前在阿聯碰到一位蘇丹籍的經理,如此描述他的故鄉:「一個美麗的國度,有二條河流,白尼羅河與藍尼羅河,在首都喀土木匯流成尼羅河流向埃及,二河沿岸土壤肥沃,瓜甜果香………」。聽著聽著,不禁勾勒起大河流過如詩如畫的江南景象;直到有一年從肯亞搭機到開羅,途經停喀土木在機上等候一小時,那時唯一記憶的印象是燠熱舖天蓋地襲來,不禁對先前的美好想像有些動搖。而對一個從事國際商貿的旅人來說,真正令人躊躇再三裹足不前的是一直誤認它商機不大。直到年初客戶再三邀請,趁酷熱季節未來臨前,我們抵達了位於撒哈拉大沙漠裙緣的新興城市-喀土木。 由西歐到西非是經常搭乘的航線,在飛機上俯瞰廣褒一片的撒哈拉大漠,飛行了數小時仍是一望無際似永無盡頭的一片沙海,總思忖大自然的偉大與可敬,但儘管連綿不斷,終該有落腳停歇處所吧?那是何方呢?照地理上看,應是蘇丹吧!那麼通往喀土木城的路上,沿路兩旁點綴著的堆疊錯落沙丘,該就是它依歸落腳處呢! 客戶體恤我初來乍到,親到海關移民局前打點接機,可令我受寵若驚。出了機場進了城,隨處可見正在大興土木的觀光飯店與大樓,意外發現尚有一條具分隔島的通衢大道,其餘的市區道路大都是披層黃沙且一路顛簸的路徑。隨行比我年長的技師說,這風景約莫是四十年代前還沒有柏油路面的台灣。 喀土木城不帶一絲雲彩的天空顯得格外的高聳,穹蒼似無盡頭;白日驕陽上身,刺眼難耐;入夜與清晨則寒氣遽降,比台北的冬天還有過之,這才見識沙漠氣候的多變。城內舉目望去,儘是灰濛濛的伊斯蘭式建築,偶見幾棟高大的新式建築,莫不是公務機構,其中有一棟特別雄偉氣派的大樓,原來是聯合國長駐此地的總部,人員進進出出頗為熱鬧忙碌,不禁納悶,是什麼樣的國家需要外來第三仲裁者長期在此呢? 城內星級的飯店不多,即使有也是索價不菲,我們的停泊處,位於領事大使館區,由一對瑞典籍的夫婦所經營的民宿旅店—guesthouse,每晚要價美金百元以上,不供早餐與任何盥洗用品,網路另計價。噢!原來千里迢迢至此,若想維持我們平日原有的生活水平,成本幾乎是平常生活的數倍以上。 旅店主人,一對退休醫生與護士,十多年前曾到此短暫工作一年,回國後一直未能忘情這裡的陽光、沙漠、原始、質樸與濃厚的風土人情,內亂告一段落,便回到此地開設這家旅店,追尋他們心目中的第二個家。女主人有著護士特有的體貼,輕聲細語,每日清晨,熱騰騰的咖啡帶點肉桂香,加上英式紅茶、吐司、切片水果、現煎蛋捲:::;晚餐則屋頂露台上,渲洩的音樂搭配當地無酒精的啤酒、特有沙漠香味的炒花生,女主人巧手慧思,阿拉伯式烤肉餐或歐式燴飯,貼近了旅人的脾胃,賓至如歸油然而生,稍稍消除諸多不便的報怨。 每日用畢早膳,旋即隨著客戶驅車出城至工業區展開忙碌的一天。原來喀土木是新城,河的那端便是舊城工業區—安德曼老城,新舊兩城之間有多座橋樑連通,客戶隨手一指,這座是中國來蓋的,那座也是,兩國關係之密切可見一斑。過了橋,客戶特別刻意停車,指向前方的蜿蜒二河:「看!那條顏色較深的叫Blue Nile,另一條較為淺淡像白色的叫White Nile,二河匯流此地成為尼羅河流向埃及………」。河岸處仍有渡輪作為出入交通工具,沙洲小島處處可見一叢叢滿眼綠意的菜蔬,為乾熱的沙漠增添幾許風情。 一進安德曼城,處處風沙,道路崎嶇坎坷,房屋建築大都是沉重的土泥色,偶有幾棟白屋點綴在難以稱為市容的街景中,到處塵土飛揚,灰濛濛一片,沉甸甸異常,人類與大自然的鬥爭赤裸裸展開,因為乾燥,因為炎熱,因為缺水,基本民生問題—飲水,一直是受到威脅的。尼羅河流過我家門口沒水喝竟成蘇丹最荒謬的諷刺。 不諳英語的技師,趁工作的空檔溜出牆外走入當地居民群陣,毋需言語,祇靠原始肢體語言便可交流。他說在飯店用百來塊美金換了一筆當地錢,二日內就布施散盡。他看見牆外一個婦人,帶領著一大群衣衫襤褸的幼童,有抱著的、牽著的、嬉耍的,令他的一掬同情之心不禁油然而起,當他第一次給一個小童時,沒想到那位小童怕生又無此經驗,竟嚇得哇哇大哭,幸一旁的媽媽安撫示意,才敢接手拿錢。另者,他告訴我,廠外牆角邊有一個簡陋的茅草攤,身著非洲印花布的胖婦,蹲著生火,舀著旁邊一桶看起來並不是很清澈的水,煮著茶與咖啡,一杯一杯廉價的賣給當地的工人,他好奇自語到,如果他喝下後不知會有什麼後果,我回說沙塵漫天飛來,不就是另一種加味的「卡布基諾咖啡」嗎?有興趣請嘗嘗看吧! 最令他長吁短嘆的,是常在街上看到的一幅景象,瘦骨嶙峋的驢子拖著板車,上面坐著一、二位幾與這頭牲畜同樣瘦弱的男子,再加上些乾草或農作,驢子艱辛的一步一腳的邁力往前踏出緩慢的步伐,這一幕總讓他對驢子寄予無限的同情,他說驢子是最好欺負的動物,只給少許的吃食,它便可?性的馱負重荷走長路,說著說著便不停的咒罵主人沒良心,我自忖:在這乾旱的土地上與大自然搏鬥,人類溫飽先同情,還是牲口先呢? 在文明社會裡,平日滿坑滿谷習以為常的的豐盛食物,必須苦苦運動減肥,必須努力克制口慾,只為論斤稱兩身上多餘贅肉,饑餓為何物?可能是太遙遠的體驗。每每旅泊非洲的日子,總刻意飽食早餐,即便平日不碰的奶油也不忌口。因為太多的經驗,吃了這一餐,不知下一餐在何方呢?通常有些地方不重視午膳,或不如在家的方便性,雖然鎮日工作忙碌忘了進食,等到夕陽西下時分,幾片小餅干與可樂適時消飢止渴,這類在台灣鮮少沾手的東西,突覺它們芳香可口,魔力無窮,頓時溫潤了轆轆飢腸脾胃,霎時明白人類原始感官慾求的滿足感。 貧富懸殊的兩極社會,在世界上總是隨地存在的,當你尚未能從目睹的當地窮困的悲憫情懷拔出時,另一番強烈對比的景象又馬上地映上眼簾。拜訪客戶家中,一腳踩進客廳,呈現了四、五組風格各異沙發組,豪華舒適的居家環境,真難想像牆外的另一個世界。另外,在一個週五的日子,伊斯蘭教國度的假日,客戶特意偷得半日閒,招待我們至城內最熱鬧、最摩登的一區共進午餐。當今的世代,努力生產的總是較為年老的一代,賣力的消費者,則是新生的一代,這個定律似乎中外皆然。客戶找來他青少年階段的兒子帶路,果然餐廳宛如台灣的「Friday」,供應各種西式套餐和飲料,人聲鼎沸,高朋滿座,舉目所及,絕大部分是西方白人,據說都是本地聯合國總部的人員,人手一台notebook個個低頭忙著MSN或SKYPE,如同置身在歐美城鎮的某個餐廳裡,難以想像這是在千里之外荒涼酷熱的沙漠國度裡。 當地人常掛嘴邊一句話:「In sha allah!」,其意有很多註解,大都是以「承天保佑再說吧!」為主。可能環境使然,太多無法掌握因素難以肯定具體答案,我寧願想它是寄託希望。有一早出旅店門口,看見一名年輕人勤奮用水泥砌一道門,傍晚時分一樣場景,砌門的人換上胖胖瑞典籍老板,煞是驚訝,原來早上那工人砌了整天的門仍然是歪歪斜斜的一道門,不得已只好自己來。 駐泊此地,必須把平日節奏步調抽離,入鄉隨俗、簡單才是安身立命之道。是愁苦、是歡樂、是富貴、是卑微,一樣天空,一樣土地,晨昏俯仰,牽繫出一張張黝黑臉孔豐沛生命力尤令人動容。如果鏡頭祇停格在彩霞滿天傍晚,搭配清真寺傳來朝拜鐘聲,不由得讚嘆它另一番寧靜與簡單的美麗。遠客最能感受主人們禮遇濃烈之情,這些因子總讓自己是旅客也是歸人有隨遇而安的怡然。縱然氣候乾燥難耐,揮揮手在道別霎那,不禁低迴自語:「蘇丹,我將很快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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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共和國獨立日記
這些群眾,熱情而理性,穿著雨衣,打著雨傘,井然有序的走在街上,人潮一波接一波,表達他們的訴求。如果心中不是真有不平之氣,厭惡之心,不齒之念,誰願意在風雨之夜出來呢?難道吃飽撐著? 人民已經不能再忍了,走出來抗議。天氣不好,而走上街頭的人上百萬,更足以顯示民怨之深,對陳水扁政權深惡而痛絕之了。陳水扁如有良心,不可以等閒視之,或者認為是泛藍、有心人士幕後的操弄,說穿了那完全是六年來對阿扁反覆無常、謊言欺騙、貪污腐化的總宣洩,種甚麼因,得甚麼果,天理昭彰,屢試不爽。 西諺云:「誠實是上策」。此言不虛。可惜阿扁知道得太晚了。阿扁如不虛心檢討,確實悔過,誠懇道歉,坦然下台,反而企圖以權力的傲慢壓制,要知水能載舟也能覆舟。我不相信陳水扁沒有壓力,可以視若無睹,照樣吃得下、睡得著,那他真是超人。 (以上晚上所寫) 金門的命運跟紅潮有關,倒扁如果成功,民主深化,金門作為追隨者,也可以喝到民主的一點湯汁;如果倒扁失敗,台灣民主又進入黑暗期,金門這個小媳婦,又要仰承顏色,奴態畢露。 金門缺乏自主性,李炷烽縣長常氣到不行,抨擊中央對金政策,但是台灣的大爺心態,那裡把金門放在眼裡,他們在拚權拚位,有時候還想到金門有幾張選票,過來摸摸頭,開兩張支票,讓你高高興,滿心期待。過了一段時間時過境遷,支票都跳票,一句話輕輕帶過,把金門人當猴子耍,金烈大橋就是這個樣子。台灣,真是吃人夠夠。 這些都是金門人自作自受,從來大氣不敢吭一聲,只會在背後訐譙,更不要說主張獨立了。只要台獨可望成功,金獨也就順水推舟,登上彼岸,從此不受台灣的氣,不受中國大陸的欺負與威嚇。金門夾在他們兩個之間,好像大人打架,打小孩子出氣,金門人不常常被人打兩巴掌嗎?回頭又跟你說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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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札記95憶清泉崗
如今服兵役儘量離家近,從前儘量讓你離家遠,我在台中清泉崗服役,算是不遠不近的。清泉崗太大,在基地活動,必須以自行車代步,從連部到獨立排,要騎半個多小時。整個基地除了跑道和建物,其餘全是比人還高的狼尾草,一望無際,有如綠色波濤。 狼尾草太密,只能往高處發展,所以長得又高、又直。茂草中有些蜿蜒小路,寬度容不下兩輛自行車會車。我們騎車前往各崗哨查哨,常有野兔竄出,迅速鑽進另一側草叢,窸窸窣窣失去蹤影。有時看到環頸雉在茂草上掠過,近得可以看清身上的細部花紋。 那時越戰方酣,清泉崗是美軍基地,有不少美軍常駐。阿兵哥常去撿拾美軍的剩菜剩飯,或美軍扔掉的任何東西。撿到書報雜誌,有色情圖片的留著,其他的肯定會送給愛讀書的行政官。 rabbit,hare 兔子有兩類,一類在洞穴裡生產,初生時渾身裸露,英文叫做rabbit;一類在草上生產,初生時具毛髮,英文叫做hare。這兩類兔子在分類上不同屬,但中文並未析成兩個字,也沒有適當的譯名。要說rabbit是「家兔」吧,牠們至今仍有野生的,否則怎會有「狡兔三窟」的成語?從兔子的例子可以看出,西方的動物命名較細,中國較籠統,類似的例子甚多,就不多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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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代小說夕陽峰
的確如此,九十一年破虜參選民代時,他倆不辭辛勞自台灣來助選,國強夫婦是一投完票,立即返台,連晚餐都免了,破虜當然知道他們是為了不想打擾。而早二天到的天祥,首晚跟破虜去拜票時,竟然濟公似地插科打諢,甚至作勢下跪,詼而不浪,真是天生助選員,而隔日一早,他早已在競選總部打掃問安,真是天生公關人才。但用之於軍令如山;軍紀似鐵的軍中,那還真是擺錯地方!也因此個性,當他得知破虜要投入選戰時,豈止是反對驚訝而已: 「我有沒有聽錯?你要參選?就你那個性?」 豈僅是他,當任職金防部的林墩文學長,聽到破虜宣傳車的競選歌曲——黃埔校歌時,好奇跑出坑道,既驚且喜說道:「怎會想到走這條不應該是你的路?」 破虜意味深長回道:「我希望扮演十九世紀時澈底改造巴黎的奧斯曼(Haussmann) ,和《偉大美國城市之死與生》的作者珍.雅各(Jane Jacobs)之角色!學長!你是學都市計畫的,應該明白這意思!」 「真是數十年不改其志!希望上天保佑你順利;對了,洪庭舉特別要我問候你;他很為你的個性擔憂!」 沒想到竟是一語成讖:就因破虜的異軍突起,終為政敵所陷。而所誣陷的罪名,竟是:賄選!面對如此打擊,破虜曾以「我們正站在歷史的轉折點上」大幅廣告,暢述內心的悸動: 當年,秉於「打條血路,領導被壓迫的民眾,攜著手,向前行」的理念,破虜毅然投筆從戎;今日,秉於打條血路,攜手鄉親,邁向新世紀的使命感,破虜毅然從政。這不但是讀聖賢書,報效國家,回饋鄉恩的實踐;更是以天下蒼生為己念的身體實踐,如此,方配稱為知識份子! 有良知有血性的鄉親們,自許為知識份子的朋友們!「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的使命感,不僅是課堂上講學謀生的內容,而是不計毀譽,為國計民生勇赴第一線的壯舉,從政,正是最直接的行動! 良機不再,報國有時。請所有的愛國主義者;人權主義者;反賄選主義者,勇敢地站出來支持破虜,大義壯舉,就在您良知的一票! 此後一年多的時間,飽受訴訟譏諷之苦,破虜即於九十一年十一月十二日於報上意有所指披露短文「冰心」: 「洛陽親友如相問,一片冰心在玉壺。」………所以愈是忠貞的人,愈有可能被誣為叛國,因為凡人對他們的行為意境,通常無法理解。所以被冤屈的人,其內心上的痛苦才是痛苦。………然此恨事又豈僅發生於古?一生痛恨賄選,誰料到最後卻栽在這,面對糊塗的有司;眾人曖昧又意在言外的眼光,除再吟「一片冰心在玉壺」外,又能如何? 記得當時天祥幾次來電:「大家認識你又不是一天的事;就以你們當地一個議員至少一千萬的行情,你全部不到二十萬的開銷,只有白痴才會說你賄選!你不要什麼事都那麼認真好嗎?什麼榮譽,那是上課用的。人生多美味啊,要真想不開,別忘了,先還我機票錢,哈哈………」。 後來在鄉親,及學弟康拜特自高雄趕來為破虜舉證辯駁下,一、二審終於還給破虜清白;尤其是:在此關鍵時刻,正在其位的朱清俠檢察長,毫不避諱寄了張賀卡給破虜: 吾兄才氣洋溢,一時受挫,無礙雄才大略,報國為民之志,期待新年吾 兄風雲再起,大展身手。 弟 朱清俠鞠躬 中華民國九十二年元旦 天祥得知這消息後,馬上發揮他公關的嗅覺: 「他這是在洗清你的動作;二審時一定要不客氣將這賀卡提給他手下檢察官看!不要辜負朱檢察長一片苦心」 國強也來電,語重心長: 「若非明月清天,他怎會為你擔此風險?這也是你心正情重的福報!要好好珍惜!」 從夕陽峰軍演到選戰風雲,這中間莫約有十年的光陰吧!眾人的身分也從軍職變成平民了,不變的是個性! 「你胡說;我怎會放縱部隊到這種程度!王世精?我都忘了有這位觀測官。不過這種觀測官,該打;但你也太過火了,怎真的開槍?就這個性,害死你!」國強不服地辨解著,他喝了一口水;今晚就他不喝酒的。 「別插話!後來?」李謙突對這段夕陽峰昔年軼事很有興趣,比一下手勢打斷國強的話。 × × × 「報告營長!本部遭遇敵強大壓力,裁判官要本部後退一公里………」無線電傳來尖兵連長張建中急電。這時他已顧不得通信保密,逕以明語報告。也對,在此分秒必爭關鍵時刻,爭取時間已比保密重要;敵人也是。 「不行!營主力即刻趕上,你一後退,豈非前功盡棄!」沒想到剛處理完觀測官事,竟傳來這晴天霹靂;奇怪,敵情怎突然有變?怎麼辦呢?………破虜突然靈機一動: 「以時間換空間;後發先至!你立即更改計畫,務必於1530前抵達夕陽峰,以利營主力發起攻擊!」 「報告營長!1600前到達已很困難,我連上已半數是病號,再趕,恐怕會重演步二營事件!」他指的是上個月步二營在遭遇戰中,跑死阿兵哥事件;聽說還是個獨子。 「建中!這是你說的話嗎?你部隊訓練有素,怎去跟步二營相比!」破虜不禁吼著,納悶:向來慓悍負責的張建中,今天怎回事?看來他部隊一定是傷病累累,不然以他個性,不可能提出這問題;正因他慓悍負責,所以才把他放在尖兵連。 「報告營長!天氣實在太熱,我連上官兵自演習已來,已三天沒休息………」 「混帳!誰又休息了,敵人一樣跟我們沒休息,這時候比的就是精神戰力,建中!聽著,軍令如山;軍法無情!這是敵前命令,我再說一次:貴部務必於1530前抵達夕陽峰!」破虜不待他說完,再度跟他下達死令,又不放心指示他: 「丟下傷、病號、輜重,交副連長收攏跟進,你率所部輕裝儘速前進,營火力集中支援你。建中!撐一下!」並轉身對作戰官交待: 「一、砲兵火力集中支援步一連;二、本隊丟下傷、病號儘速前進。」 「報告營長!那條古道………」許盟正像中邪似大叫起來! 「對啊!我怎忘了!」一句話打醒了破虜:記得在演習前那次偵察地形時,一行人在路旁向一老嫗買鳳梨,話多的許盟正有一話沒一話的拿著台南縣志閒聊,沒想到老嫗冒出一句話: 「之前沒開大路時,我們都是走………你們再往前那個紅綠燈左上方巷子,看到了嗎?走進去再左轉有一條古道,很快就可到………」 「盟正!你立即坐我指揮車趕往步一連,協助張連長,走那條古道前進,再空車放回!」破虜不能沒有車裝無線電,所以空車務必放回。 「通知副營長、後勤官,丟下輜重,所有車輛立即空車上來,按計畫梯次運輸部隊,全營急速前進迂迴圍殲敵軍………」 「那當你知道尖兵連穿越捷徑霍然發現敵指揮所,且營長是林從仁時怎麼想的?」長生不容破虜到廚房拿茶水,好奇地追問?順便對從仁淡淡笑著。 「你認為?」破虜倒好茶水後笑著反問。 「公事公辦;誰叫他如此大意!」狼吞虎嚥,風捲殘雲的祥麟,這個每次聚餐都像是餓鬼的同學,終於停了下來冒出這句話來。 「不過讓我印象最深的是,孔安華高興的大叫:恭喜營長;這下可拿獎章了!」破虜靜靜地說。 「那是什麼理由讓你延遲十分鐘發起攻擊;好讓從仁指揮所後撤?」國強忍不住問道;連這個修行的同學都在問,可見大家都很好奇,也難怪,二十年了,破虜從未提過這件事,若非今晚從仁主動提起,可能世人也不會知道此事。 「還記得美國南北戰爭時,南軍騎兵師師長道奇將軍,在萊茵湖私下放走他西點軍校同學格蘭將軍的故事嗎?」不過大夥還是一臉茫然! 深切記得,當王重興看到破虜不顧眾人反對,延遲十分鐘發起攻擊時,他仍不死心:「報告營長;到手的獎章就這樣飛了?………」看得出來,他對於破虜所持的理由是不相信的。 「沒錯,窮寇莫追,且營已完成上級任務,但相機擴張戰果,對我軍也是有利無害?之前營長不是提到漢武帝時,驃騎將軍霍去病在完成任務後,擴張戰果三千里的壯舉嗎?」 見此光景,破虜趁著營裁判官到旁邊接電話空檔,壓低聲音說道: 「我這同學下個月就要結婚了,他們家是南部保守望族,又特別重男輕女,若他在婚前演習中被俘,請問他太太以後還能待嗎?」只是,這個秘密一直以來只有王重興知道;相信以後也是。 「來;我們來敬夕陽峰!」海峰、景芳夫婦聽完故事後,高舉杯子呼喝著;看來他們都有點醉意了! 「紅塵空;總算你想清楚了!」國強幽幽說著。 「好了,我也該回台北了,各位同學!728同學會不要忘了。破虜!要不要再考慮看看?」特地從台北下來的阿斗,打從他知道破虜心意後,整晚幾乎不語,臨走前又不放棄地重提七月二十八日,在醒吾校區的官校同學會。 「要我講多少遍!春秋大義;我們都在寫歷史!要我去參加一個仇中媚日,參拜靖國神社台獨主席發起的同學會,氣節何在!我多年來在社區中庭高懸國旗是作秀的嗎?不錯,對於不同政治理念的人,在多元社會的今天,我沒有資格批判;但是所謂鳳止高梧,人各有志!記得把我那篇文章給他們看,他們會懂的;尤其是王師軍!」 「沒那麼嚴重吧;好夕人家幹過黨主席,也是同學之光!」天祥勸道。 「那吳三桂還幹到平西王呢?」破虜氣得回天祥一句。 「雖然把他排在首位召集人,只是掛名嘛,也沒什麼,同學會嘛,分什麼階級,只是希望你幫忙擔任高雄地區召集人而已;何況新的計畫也已拿掉他的掛名了,根本不是他辦的!」其實昨天下午,林巧銘就在電話中一直試圖說服破虜。 「不分階級?那何以在計畫表上特別註明:王夫人、朱夫人呢?若非王師軍、朱中玉是中將,會如此官架?你去看看前年台大校友會,不分貴賤,一律稱大嫂!還有,就算以階級來分,為何僅是備役中校的他排首位?那發起人不是他是誰呢?」破虜越說越激動,不待巧銘回應: 「好!就算當初動機只是掛名;這動機就已侮辱了多少以鮮血捍衛中華民國的黃埔先烈;就以他仇中媚日的言行………另外,為何免費且有獎品呢?我們有那位同學可以如此大手筆?………太多違背常理之處………」破虜實在是不願再說不下去。 「但現在已取消他掛名了?你還在執著什麼?」東海自從接到畢奔山電話擔任鳳山地區召集人後,對同學會事就改弦易轍積極支持。 「議重初議;最初的動機才是動機!」破虜堅定地回著;並起身走到音響,取下「夕陽簫鼓」CD,換上晚上國強送他的「問情」。瞬間,無垢無淨的大般若淨水樂音,飄溢滿屋。 「你也真怪!在大陸嗆共產主義;在台灣罵台獨分子,你到底是那一邊?只是同學會嗎?你想太多了!」孫長生納悶問著。 「自由主義與民族主義;前者乃普世之人權價值;後者乃不忘本之傳統!記住!我們都在寫歷史!當年鄭成功反清復明不惜父子反目;文天祥抗元也受到鄉人排斥!不過歷史會作評論的:何謂氣節?就在於直道而行,不隨波逐流;不然鄭成功也不會自稱孤臣孽子!」破虜站起來送阿斗! 「孤臣孽子?什麼時代了,還這麼八股!」國強接口說著。 「等一下!」破虜聽到國強這麼講,泛紅著眼叫住到門口的阿斗: 「民主時代,各人各有政黨理念的自由;但我一生為中華民國而奮戰,叫我如何去跟一個去中媚日的人把酒言歡?不過請轉告中北部同學,有機會南下;歡迎帶家人來我家。」說到此,破虜輕擁了一下阿斗脫口吟道: 辛苦遭逢起一經,干戈寥落四周星。山河破碎風飄絮,身世浮沉雨打萍。惶恐灘頭說惶恐,零丁洋裡嘆零丁。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你………」阿斗迷惑地問道。 「你給阿斗什麼文章?你也想太多了吧!」天祥稍後問道。 「嗯………」破虜思索了一下,走進書房拿了一分資料給天祥。 「怒潮?」緊靠過來的海峰盯著題目叫著: 怒 潮 「怒潮澎湃,黨旗飛舞,………打條血路,領導被壓迫民眾,攜著手向前行。………」當年鍾情於這首校歌的救國悲憫情操,毅然昂首邁進了黃埔軍校。 歷史學家湯恩比指出:「光大羅馬的是凱撒的軍旗。」1942年,蘇俄軍民以鋼鐵意志,為保衛斯拉夫文明,碎屍橫血,阻斷德軍攻勢;八年抗戰,國軍以洗滌百年來敗師喪權之精神,一寸山河一寸血,在屍山血海中,擊降了日本。兩者皆是以懸殊之戰力,硬憑歷史情懷、擊敗強敵。這也是何以權謀擘算的中共,日亟謀奪黃埔正統之因。 黃埔之歷史情懷:皆與中國百年來之血淚史有關。憑此歷史情懷,內掃軍閥,外降日本,晉身世界四強。但隨即中原板蕩,播遷來台。此其間,隨著陸軍官校與創校校長蔣中正播遷來台,黃埔正統之地位及歷史情懷自然移轉台灣,在毛澤東「血洗台灣」飄零動盪中,血染校旗,接連力拙共軍,中原衣冠才得保存。 怎料今日形格勢禁,去中國化甚囂塵上,動輒譏諷這面多少黃埔先烈鮮血染成的旗幟;否定多少黃埔先烈誓死捍衛的國號,看在海內外數百萬黃埔子弟眼中,其心靈上的孤寂與創痛,只有在荒寒的孤雁差可比擬! 吉朋在《羅馬帝國衰亡史》中曾論及歷史的力量:「歷史經驗升高和擴大我們的思想和視野。」民國八十八年我攜女兒自美返國,在中正機場,見到睽違之國旗,不禁熱淚盈眶軍禮致敬對女兒說:「我們回家了」;九十一年參選民代,不顧眾議,硬採黃埔校歌為競選歌曲,主要著眼它愛國悲憫之歷史情懷,是我歷盡多少劫難,堅強不屈之泉源。觀潛知顯,在兩岸互爭黃埔正統之背後,是否能為當局去中國化之餘帶來一絲史觀的省思! 民國九十三年六月十六日破虜寫於母校八十週年校慶 收拾妥當已是凌晨了,關掉音樂,滿室戛然靜寂,破虜似乎忘了時間,呆坐在沙發上………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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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浯江詩選春天的杜鵑花
杜鵑花悄悄地開遍了山野 恣意綻放著屬於它們特有的美麗 淡的 粉的 紅的 白的 每一朵令人驚艷的花朵 都捎來春天清新的氣息與芬芳 充滿熱情的美麗花瓣 細細傾訴著早春的寂寞心事 醉人的春風輕輕拂來 熟悉的故人身影若隱若現 空氣中除了淡雅的馨香 還揉進了幾許思念的味道 淡淡的三月天 杜鵑花將美麗的倩影深深地 刻劃在遊客的心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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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共和國獨立日記
不過游最近的談話過於盲動,缺少智慧,已經顯示他的扈從性格,因人成事,沒有領袖群倫的智慧、能力與魅力,已經從競逐二零零八的大位中淘汰出局。民進黨誰能站穩民主的核心價值,堅持民主的理念,站在正確的這一邊,就會有機會出線,大家不妨拭目以待。 (以上早上所寫) 晚上紅潮淹沒了台北市,百萬人站出來反扁,螢光圍城之戰,寫下了台灣的民主紀錄,也開創了民主的新紀元,這是公民的覺醒,台灣民主的希望,這一點要歸功於陳水扁先生。 民進黨這幾年來操弄與切割族群,打著改革、清廉、愛台灣的口號,確實迷惑了許多人,吸引一些對國民黨不滿的人,使它順利的取得了政權。然而經過陳水扁六年腐化的統治,證明改革只圖利財團;清廉徒託空言,不僅沒有做到,反而加速貪污腐化,比國民黨有過之而無不及;陳水扁抗拒反省,死不認錯,企圖重操故技,以中國人打壓台灣人這種煽惑性語言,迷惑無知的大眾,而愛台灣現在已成為諷刺,陳家被批只知愛錢與愛權,狼吞虎嚥,吃相難看,那裡管老百姓的死活?那裡管你跳樓、燒炭自殺? 大家認清了民進黨的伎倆與陳水扁的真面目,本土、愛台灣這一招以後可能不會有用了。民眾的覺醒,就是陳水扁的貢獻。今天人潮從四面八方,自動自發的湧來,匯集到凱達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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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札記94 吃蛇肉
服兵役時,在北港集訓一個月,時值冬令,朝天宮附近有很多羊肉攤和蛇肉攤。一天有位老士官帶我去吃蛇肉,他事先準備了四個雞蛋,悄悄地對我說,把蛋放在蛇湯裡煮,精華就會全都吸進蛋裡。 來到一家蛇肉攤,叫了兩碗蛇肉,見四下無人,老士官把雞蛋拿出來,請老闆娘幫我們煮。她猛搖頭,連說蛋一放進去,蛇湯就不補了。我用台語對她說:「現在沒有其他顧客,有誰知道妳的蛇湯裡煮過雞蛋?」她尋思了一會兒,才勉強答應,不過只准煮兩枚。 我們蛇肉吃完,兩個雞蛋也煮熟了,這時仍無其他顧客,老闆娘瞅了一下左右,迅速把蛋撈出來,並一再交代,叫我們不能把煮蛋的事說出去。 回到連上,老士官把每個雞蛋切成四塊,連長、輔導長和我各一塊,剩下的五塊他自己吃。有人問我,吃了那塊雞蛋有什麼反應?我想了想,很認真地回答:「不知道。」 吃蛇膽 當研究生時,有位教授研究蛇,每當補蛇人送來毒蛇,他的助教就忙了,先麻醉,再剖開胸腔,直接從心室抽血,然後繫上標籤,扔到福馬林裡泡起來。每次抽血,我們就向那位教授要蛇膽吃。有位女助教為了考GRE,每天開夜車,視力越來越差,我們慫恿她吃蛇膽。蛇膽當真對視力有益嗎?不久她就戴起眼鏡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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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浯江詩選 愛‧真的好辛苦
年輕時, 天真、浪漫又執著, 堅信——相愛是人間至美, 只是,月老愛戲弄, 無奈 寧願是空谷幽蘭, 不願為愛傷人。 雖然 少女情懷總是詩, 啜飲的醇酒, 卻是沉默與孤獨。 有一天, 天崩地裂, 爸爸老了,我結婚了, 人間的花花公子, 娶了森林裡的小紅帽。 愛他、照顧他、成全他, 可是 殘酷的現實, 讓淚一滴一滴的流, 讓血一滴一滴的下, 當淚流盡、血流乾, 心也不再悸動了。 一對可愛兒女降臨, 喚醒沉寂中的我, 醒來 我哭、我笑、我痴狂, 但願,菩薩憐惜 不離不棄、牽引渡岸。 繁華人間, 浮浮沉沉,光陰不再, 小紅帽依然獨守森林, 只是 小紅帽變成了豬媽媽, 帶著豬寶寶悠遊天地之間。 沒有了男女之情, 卻多了大地之愛, 敬愛天上的菩薩, 熱愛靈秀的萬物。 字裡行間,盡情揮灑, 願此餘生,不再遺恨。 人間至美, 寄予天地, 放諸蒼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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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代小說 夕陽峰
破虜有時在想:真應該感謝天地,不但讓自己找到心靈的出口;抱負的平台,更應感恩天地的是:這兩項專業且崇高的工作,似乎只要一接觸,就好像是觸及到前世深層的記憶,一觸即通,且一通百通。不但能自行轉化融會,且似乎冥冥之中,有某種使命感要來完成似的。記得有一回破虜對台中老友許玄岳說: 「難道我前世是鴻儒碩彥的狀元郎?那再前世應該是揮軍百萬的元帥吧!」 此期間,不但樂在教學;更樂在傳道!有一回上課講得口沫橫飛,揮汗如雨,在學生如雷掌聲中,破虜竟一腳跳到椅子上得意說道:「老師上課還真是在拚命;算你們有福報,遇到老師!」 也的確,得天下英才而教之,一大樂也:今天總算明白內心那種傳承有人;那種看到視如己出的學生認真受教的欣慰,何止是人生一大樂事而已!猶記得當年在和春任教時,有位女學生送一個陶杯給破虜,除了陶杯上特別刻上破虜名字外,更在卡片上寫道: 每次看到老師教而不倦;博學多聞的才學,尤其是那種充滿使命感的上課方式,那種只有在古書上形容孔子春風化雨才有的情景,就感動不已。能遇到老師,真是此生最大的福報,很喜歡聽老師吟唱詩詞………輕生一劍知………漢兵已掠地………那種蒼涼荒闊的感覺,那種令人無法自拔的悲憫感動………。 坦白講,對這位嫻雅、認真,目前在花旗銀行服務的學生之讚譽,破虜還真是有點自負的:因為他真的是以先師之道;先師之責在上課的;而且也樂在其中。 後來受到董主任的盛情邀約;記得那時破虜正在遠東技術學院教授《詩經》,高談「靜女其姝,俟我于城隅。愛而不見,搔首踟躕。………」,接到這位熱情、認真、深受學生愛戴的遠親一通電話後,二話不說立即束裝回到故鄉最高學府授教。雖說舟車勞頓,但能春風化雨於父母地,心中之愉悅,又豈是世俗名利所能比擬?尤其是遇到孺子可教的情形,一切辛勞更是化為烏有,——就如同遇到「五金釵」。破虜曾在「何日書代劍」的文集特別特錄了這段師生緣: 先後開授「歷史通論」、「應用文」、「採訪寫作」、「團體動力」等課,其中有五位女學生,每每群坐在講桌前端,好學勤奮且各有所長,在浮臊率性諸同學中,特別顯眼,令師長疼惜,課堂上每暱稱她們為運管系「五金釵」:落落大方、平易近人的張莉健;石婉鈴則是和藹可親、個性直率;而陳秀碧則展現了活潑動人、天真可愛的性情;那俏皮動人、天真浪漫的一定是何志玲;至於本文作者鄭伊真,眾所周知的是心思細膩,才思慧感。本文是她「採訪寫作」實習之作,雖是疏習之作,但文思感人………特徵得伊真同意後,錄在本集,除勉勵外,更有記載這段師生宿緣本意! 而觸類旁通及的寫作,連破虜有時還真的相信確有神助:同樣要破虜來完成宿世塵緣及上天使命的!記得上回方克強開玩笑對破虜說: 「看到你寫的『評人間詞話』;再看看你開的《詩經》、《左傳》之內容,我們這些中文科班的都羞死了!」 「什麼你們中文系要羞死了;我們歷史系的更要羞死了!你看看破虜寫的『從歷史主義談中西史觀』,真令人不知如何來形容破虜!」台大歷史系出身的史宗周在旁補充克強的話;他曾參與台南縣志的修編。 尤其是剛退伍那陣子,突有輕生一劍知;以文會友的宏志!誠如八十七年十一月十六日給諸人信中所言的: 既痛國是之日非;復傷 慈母之往生,曾有紅塵封緣之念!怎奈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之古訓,終究無法遁世終南山。而今睹鴻文、思哲人,忠貞耿介之士尚何其多,漢家匡復有期!誠所謂斯文有傳,君子不恐! 出乎意料,此舉竟收到熱烈迴響,其中最痛快者莫如是台大哲學系王曉波教授九十年五月十八日,那封血脈賁張的回信: 當知民族復興已至升火待發之時,皇民餘孽,跳梁小丑,終歸為歷史之泡沬耳。唯際此時,吾人當保持民族氣節,沉潛實力,氣息相通,以待匡正之日也。 而鄉賢仁溥先生更是八行書附墨寶言道:「敬以台甫冠聯曰」: 振藻宣猷書映雪;金韜衛道劍凌雲。 而忘年之交,世新大學董事長葉明勳 ,這位側身新聞界,美國史丹佛大學研究,行文不隨不激,記其所感,敘其所懷的長者,除贈書《感懷集》外,更來函嘉勉: 台端憂國情懷,充滿於文字之間,對中華文化之傳承,尤能發以良知,匡以弊,殊為目下所罕見。 旅居台北多年鄉彥林中南老先生,更是以大開宣紙洋洋揮灑: 鴻文立禮樂、正風俗、開眼界、消雜音,讀後令人振聾發聵………我結識幾位將校,但與先生評量,不能等同齊觀………。 中山大學中文系主任蔡振念,這位金中校友,亦來信鼓勵:「字裡行間,更見血性………文武兼擅,更非常人所及………」。 當然更令破虜意興的是那段在社會局為青少年課輔的弦歌日子;尤其是那段追慕古人私人講學遺風開創「古風草堂」的日子。為了宣揚效果,他還破例運用身任社區主委;太極拳養生運動協會常務監事的影響力,廣宣這訊息: 古風草堂堂旨 一、宗旨: 孕育琴心劍膽的人文關懷;遠見卓識的思維能力。以情馳神縱的創意腦、民吾同胞的人文心、俯瞰太虛的全球眼,化育士報國恩,為天下蒼生挺身而出的志節,蔚為本草堂講學之宗旨。 二、內容: 凡能培育上述宗旨,而學校漠視,社會不知,卻是嘆生命,體物寫志所需之智慧皆是。寓古典於時尚;揚傳統於現代;駢本土於全球。舉凡情動辭發的酬酢雅文,到部次條別的月旦論文等,皆是講學之內容。 三、堂訓:忠、孝、節、義 何謂忠?認真負責也;何謂孝?感恩回饋也;何謂節?骨氣清廉也;何謂義:明理行俠也!而表現於感時憂國的志節、中流砥柱的豪氣、從容自在的性情、居家生活的雅致、務實耕讀的生活美學。 四、例則: (一)、學費:忠、孝、節、義。 (二)、應盡學生之本務:凡無故缺課二次者,請勿再來。 (三)、當行長幼之倫理:半年為一期,以書、劍、江、山、忠、孝、節、義八字,為學生入學之輩份,論輩不論齡。 (四)、體認現公民之至道:應念私德、公德為處世之兩翼,不僅要保有傳統社會之敦厚;更應具有普世價值之器識! 中華民國九十四年十二月二十二日 × × × 「破虜!你剛說什麼?誒!強嫂,妳小聲一點,………」剛拚完酒的天祥瞇著眼,有點醉意問道;併要大聲禮讚獅子頭美味的強嫂壓低聲音。 「沒什麼。我提到日前跟學生談起上次聚餐,你大展廚藝的事!」由於人多喧嘩,破虜不得不調高聲音回著。 「別………別把我吹太高了!不過,你說的也倒是真的………對了,剛才夕陽峰談到那裡?」 「請營長下決心!」不曉得當初何以王重興一直催著破虜。 「決心:營以占領夕陽峰,阻敵於二層行溪以北,掩護師主力展開殲敵為目的,採兩併列,主攻在右,即以營搜索排配屬裝騎連(欠)併歸步一連在左,沿182號道方向攻擊前進,務必於1600前推進至夕陽峰以掩護主力合圍;營主力即沿台3道向虎頭碑方向發起攻擊,搶占夕陽峰要點,並相機殲敵有力之一部。火力先行一般支援,待命優先主攻部隊!」 「………書面戰令隨後補發………」孔安華一待破虜下完快心,立即向各部隊下達口頭戰令:瞬間,整個部隊就像著火似地燃燒起來;更像是天上突然傾盆倒下滾油似的沸騰四方;人疾行、車疾動、聲疾斥,路上一些行馳其間的民車、摩托車及行人,不禁紛紛走避或觀看,幾個有經驗的也開始議論: 「這一定是遭遇戰,勝敗看誰速度快,當年長勝演習我們部隊在台中大肚山遭遇戰,就跑死二個兵………」。 「步一連注意:立即沿182道方向發起攻擊………」四六無線電清楚聽到張建中向他所部下達作戰命令。而本隊這邊,那更像是天崩地拆著魔似地: 「步二連注意!遭遇戰開始,快速前進,那個敢掉隊的,看我不殺了你………」連長吳廣禮更是連命令也懶得下,逕趕著部隊沒命向前疾走,幾個腳已起泡掉隊的袍澤,不是被推一把,就是被踹一腳: 「王八的羔子,快跟上,副連長!你在後面看著,那個落後的,回去算帳………」 「誒!兄弟,緊………敵軍就在前面………衝………」剛管訓回來,年近三十,出身萬花樓保鑣的林進興,這時候似乎找到發洩管道,一邊扛著迫擊砲疾步前進,一邊口么喝著袍澤,並不忘向破虜投來表功的眼神。 「報告營長!預備隊已到,請營長指示!」好快,原本在本隊後方二公里的步三連,此時,綽號小繆,帶兵縝密嚴整的繆宏昌連長,上氣不接下氣地挺立在破虜面前。看來,他所部一定是早就不待命令超前趕路的。 「步三連緊跟著本隊,待命超越步一連發起攻擊!」 「是!」小繆轉身跑回疾行中的部隊。 「迫擊砲組,跟著連長前進,快啊!你死人啊!」 「上車,我們到第一線去!」破虜跳上車! 一路上,但見兵如蝗,塵如煙,聲如雷,遠遠見步二連連長吳廣禮沒命往前趕路,破虜車停他身旁叫住: 「廣禮,你部隊散得太開了,戰力怎發揮?」 「報告營長!部隊連日來行軍,大多病號,有些打死他們也沒用,我已要求輔導長在後面以戰時軍律督飭!」 「不理病號,叫士官長收攏,回去再處理;你即帶著部隊按計畫前進!對了,砲兵前進觀測官?怎沒跟你在一起?」 「那個書生,早就走不動了,賴在後面,無線電也叫不到!」似乎提到這個來支援的預官砲兵觀測官——王世精少尉,這位跟孔安華是同學,卻因到台北美語班受訓,以致現在仍在幹連長,穩健成熟的吳廣禮連長就有點感冒。 「豈有此理,全營砲兵火力全靠他,車子掉頭,去把這兔崽子捉回來!」破虜不禁罵起來。打從他來報到時那付吊兒郎當的樣子,破虜就不喜歡,心想同樣是預官,為何自己當年幹連長時的預官就很強?內心更不禁罵起國強這位同學來。所謂兵隨將轉,這位性情善良,篤信密宗的同學,每次跟他提醒帶兵如帶虎,一定要恩威併用,不可太寬仁時,他總是以一付無所謂,又不大理會之口吻: 「唉,前緣果報,不要太在意;爭到最後,還不是一場空!」好了,有什麼官就有什麼兵,果然他這砲兵營長帶出這個吊兒郎當的觀測官來。 好小子!果然在預備隊看到這位老兄竟若無其事似地晃著大步,見此光景,孔安華早不待車停穩,跳下去一腳往他身上踹去: 「王八羔子,你還在這邊,你不知道遭遇戰?你在這,前方怎麼要求火力!」話未完,許盟正也上前補上一拳: 「還不給我跟上吳連長!你太混了吧!」 「報告長官,你們憑什麼打我;我腳起泡了,怎麼走,你們有沒有人權?」王世精不服地頂嘴。 「觀測官,演習視同作戰,你在這裡,砲兵等於瞎子,你怎還有理由?你不知道敵前抗命的後果嗎?」王重興耐著性子跟他解說。 「再走下去,會走死人!國軍就是被你們這群人搞死的。有什麼了不起,我上次支援步七營,他們營長也沒管我。」步七營?那不是天祥那個營嗎?這個兔崽子,竟扯到天祥。提到這位同學,真不知他當初為何進官校:這個終日笑嘻嘻、官兵不分的同學,當然不會去理會演習視同作戰的要求;更不會在意角色分際的拿捏,如此純與人和善的人生觀,破虜心想,還好共軍沒真打來,不然就他的部隊,那不跟豆腐一樣,一碰就碎嗎,想到此,更是火冒三丈: 「王八的羔子!巧言詭辯,戰前抗命,我先斃了你………」破虜氣得說不出來,怎會有如此無恥;又不負責的軍官。 「唉,報告營長,又不是真的作戰,沒那嚴重………」。 「碰!」不待這小子說完,破虜拔出手槍,對著他仰天就是一槍,但見所有人都呆住了,待回神,王重興一把拉開破虜: 「營長………」。 「報………報告營長!………不要開槍………」王世精沒想到破虜的佩槍是裝實彈;更未想到破虜很在意演習視同作戰的心態;更是作夢也沒想到破虜真的會開槍,嚇得跌跌撞撞地向前跑。 「真是賤骨頭;不過開槍的事,都不要說,還好裁判官現都到第一線去了。」王重興不禁啐口罵道!行軍中原本一些跛腳的病號,此時腳步無形陸續加快! 「國強、天祥!國軍會被你們這種爛好人搞垮!」破虜忍不往罵起同學來。心想:這兩個人若一個去擔任慈善工作,一個擔任公關,那成就絕非現況可擬。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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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札記93 高腳蜘蛛
相信很多人都有這樣的經驗:胳臂、腿、臉面、頸項等裸露處,突然紅腫、起泡、潰爛,疼痛難忍。幾乎百分之百的人會說:被蜘蛛尿灑到了! 民間傳說,蜘蛛尿會使人皮膚潰爛,特別是高腳蜘蛛,牠們體型大、行動快、相貌醜,又住在家屋裡,嫌疑就更大了。我小時候也深信不疑,直到學了昆蟲學,才知道是隱翅蟲惹的禍,高腳蜘蛛被冤枉了。高腳蜘蛛非但對人無害,還是蟑螂的剋星呢! 相信很多人也有這樣的經驗:大白天竟然看到蟑螂靜靜地趴著不動,用東西碰觸牠一下,才知道已經死了。如果你家沒施放蟑螂藥,那很可能是高腳蜘蛛的傑作。蜘蛛捕到獵物,先注入消化,使獵物抽搐、昏迷,並使獵物體內的組織液化,然後以吮吸的方式享用大餐,難怪蜘蛛吃過的昆蟲外表完好無缺了。 隱翅蟲 隱翅蟲屬翹翅目,翅退化,長約一公分,外形很像白蟻。如果不小心把牠拍死了,或壓死了,當體液中的隱翅蟲素觸及皮膚,就會引發皮膚炎,造成局部性紅腫、水泡或潰爛,所幸一般不致留下疤痕。隱翅蟲通常棲息在草上和樹上,春夏兩季出沒。到野外踏青,或在公園綠地席地而坐,如果臉上、身上落上小蟲,最好不要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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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共和國獨立日記
九月十五日 星期五 晚上的圍城之戰,今早又開始下颱風雨,老天到底站在那一邊,難道祂也挺貪腐? 凱道的反扁靜坐,火越燒越旺,人氣越來越熱,大家有一個共同的信念:拉陳水扁下台。這是台灣民主的關鍵時刻,它的結局、收場如何?就會影響台灣的民主走向。如果以和平落幕,阿扁順利下台,就會樹立台灣民主的里程碑;如果以暴力、流血收場,那將是民主的倒退與災難,台灣的民主將看不到未來。 我們都在寫歷史與見證歷史,證明華人有無智慧與能力實施民主政治,或是華人不配談民主,一民主就亂,只能實施集權統治,只會盲目偉人崇拜,那還跟中國大陸比什麼?所以全世界都在看台灣的紅潮運動,包括中國大陸在內。今天台灣人,如何證明他們的優越性,這兩天就是關鍵。 晚上的螢火圍城,天氣不好,會有多大影響呢?不得而知。或者眾怒難犯,民怨已經塞滿了台北城,即使滂沱大雨也驅散不了的呢? 民進黨明晚有一場九一六挺扁活動,台灣社與民進黨要動員十萬人互別瞄頭,再濫的人都有人支持,可見事情都有一體兩面,看你怎麼看:用理智看或用情感看,用大格局看或用小格局看。能否以一智破千愚,考驗才開始。 民進黨的四大天王,呂秀蓮、蘇貞昌與謝長廷已表明不參加明晚的活動,只剩下游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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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代小說 夕陽峰
「清風拂柳樹,離情映晚燭………」音響緩緩流洩著黃思婷清淨平和,如絲綢般的樂句,輕輕的滑過酒意盎然的耳朵。大夥陸續離去,只剩下海峰夫婦及斜靠在沙發上,耳蓋通紅的天祥。海峰起身拿走垂在天祥手上的文章:「天祥!走了;破虜!很晚了,我們該回去了,你也早一點休息,這篇“怒潮”不要發了;誰會看呢………」 × × × 出了電梯,破虜讓身阿斗併示意右轉,三戶一梯的電梯間,顯得有些窄,鐵門右邊側牆上掛著一幅摩根的名畫「野餐」;下方牆角處則層次妝點了一叢幾可亂真的蘭花及小翠花;鐵門上的春聯尚完整貼著標準楷書:「芳草春回依舊綠;梅花時到自然香」,橫批是「萬物靜觀皆自得」;正中央掛著一串風鈴,樸雅不染,輝映在柔和的美術燈光下,阿斗不禁讚道:「蠻雅致的!」 「沒有花竹繞屋的別墅,只好造境自得;快進去吧,同學都到了;準六點半開動!」破虜笑一笑,白色無袖汗衫,襯出堅實的胸肌,額頭上微滲著汗珠,屋內人語聲斷續傳出。 風鈴聲響,一進門,一陣燈火輝煌,人語喧嚷映入眼簾。由於人多,加上阻絕廚房的羅馬帘效果不大,冷氣似乎不冷。打量一下,格局居中且貫通的客、餐廳,雖然滿屋客人,但看起來倒也寬敞。玄關右側鞋櫃上方懸掛四幅巧小的四君子寫意畫──那是多年前旗山一位民俗畫家送給女兒的;左側垂懸一幅竹簾,象徵似隔開玄關,上面精巧地粘貼著親友的賀卡,那是去年春節前鈺兒貼的;對角粉壁上則掛著一幅漢隸,是同鄉楊惠青辛巳年瓜月送破虜的真跡,錄的是唐人司空曙「江村即事詩」;下方則擺放一盆生意盎然的粉白蝴蝶蘭。 餐廳右邊依壁放置一個小矮櫃,上面擺著一個湧泉陶盆,依側一盆粉白蝴蝶蘭;餐廳早已擺放兩張長形會議桌,權充今晚大餐桌;客廳右前方角落置著一組L形古桐色丸十籐沙發,茶几上簡便的音響,聽得出是琵琶聲;沙發上方大牆橫掛著巨幅書法,是破虜好友許玄岳在新居落成時送的,錄的是理學家程顥「秋日偶書」,執筆人是羊城野渡人張若強,時間是乙亥年秋;偌大的落地窗,垂披著米黃色流蘇窗帘,沙發對壁電視櫃上一副對聯,蒼勁秀雅: 傳家有道惟存厚 處世無奇但率真 而橫批則是「百年禮樂振家聲」,是前年過年時,珮如親書的楷書,她特別說:「這內容正足以形容你!」如同鈺兒一樣,對於這兩位有緣無分的知己,破虜每在夜深時就有一絲淡淡的愁緒;電視櫃兩側同樣是搖曳生姿的粉白蝴蝶蘭,及破虜八十六年母校校慶時,以國旗為背景的上校戎裝照,緊靠著的是兩個孩子的生活照;而女兒房門口折角牆,地平天成地掛著一幅破虜在陸院受訓時,張炳煌先生所贈的墨寶,錄的是唐人虞世南「詠蟬詩」: 垂緌飲清露,流響出疏桐;居高聲自遠,非是藉秋風! 玄關左側隔著竹簾處,依壁靠放著暫移過來的籐餐桌,今晚權充調理檯,整齊擺滿著餐具、酒器、茶具,及溢散著八角香味的鍋湯。 破虜把阿斗引到正站在跟前有點生疏的甯克達面前: 「克達!步兵同學胡蓬雄;阿斗!這次特別為728同學會南下發資料,來!大家快坐定,開動了………」 雖比不上五星級飯店的排場,但家庭聚餐的自在氛圍,卻是前者所比不上的。尤其是十四道菜,各取雅名,更引起眾人的興趣: 除了破虜自備的歡且宜淡(蕃茄炒蛋)、絲絲餘甘(小魚乾炒豆干)、高麗采風(蒜炒高麗菜)、白石湯池(蘿蔔海鮮湯),外加姜東海的閒暇麗人(炸明蝦)、陳甲雄現做的鐵甲雄師(紅燒獅子頭)、張春生遠從新竹拿來的春江潮餘(糖醋黃魚)、郭乾泰熬燉一天的鳳鳴朝陽(燉雞)、趙守忠太太的拿手好菜再見東坡(東坡肉)、李國強的侶蝦雲情(蛋白炒蝦仁)、景芳的濯足滄浪(燉豬腳)、老美郭振華的暗香飄夜(茶葉梅)、李謙特地從喜宴捎來的貴妃回眸(荔枝甜糕),甚連李天祥的各式水果也有雅號:百翠珍果。 破虜見眾人好奇,一時興起,滔滔暢述著菜名的意境,甚連CD「夕陽簫鼓」的琵琶曲,也作一番解說,但眾人卻早已自吃各飲了,原本還在聆聽的小郭,也悄悄動了筷子,見此光景,破虜只好打住! 「破虜!你說這琵琶曲叫『夕陽簫鼓』,倒讓我想起當年在夕陽峰的遭遇戰,那今天就借花獻佛,謝謝你………」此時,臨時趕來參加的林從仁夫婦端起酒杯敬破虜;這對剛轉行幹牧師的夫妻檔,突然提起這件塵封往事;破虜不禁怔著: 「夕陽峰?我都忘了,快二十年了吧……」 × × × 四六車載無線電從子夜一直靜聽到現在,整整有五個小時了吧!灰濛濛的,樹梢早起的鳥兒吱吱叫著,看看手錶,四點多了。一夜的折騰,加上連日來的急行軍,部隊終於奉命改任預備隊,在這片鳳梨田集結整補,大夥散在田邊芒果樹隱蔽處舖著雨衣席地而睡,破虜則仰靠在吉普車拉平的座位上,雙腳伸放在引擎蓋上,經過幾個小時的休息,倒也神清氣爽。 身後無線電不時「沙沙」的頻音,間或斷續截收到友軍通話,不啻是大夥最佳的催眠曲,尤其是在此仲夏季節,凌晨時段,清涼如水,正是好眠時刻。看著左側駕駛,綽號小王的王永慶好夢方甜,不時還流下口水。提到小王,破虜就曾以他作例子,反駁一些姓名學的理論:何以同樣是王永慶,命格天差地別? 往後一瞧,情報官──許盟正,這位陸官專五期的同鄉,則在車後十來公尺樹下大字朝天打呼著,鋼盔、防毒面具、地圖、M16步槍散置一旁;他的伙伴──陸官正五十期的作戰官孔安華,則是一腳跨在他腿上,裝備也是散置一邊,較特別是他手腕上套著步槍背帶,呼應著他死黨鼾聲連連。 再不遠處步一連連長張建中,這位陸官正五十三期老弟,早已精神抖擻地在巡視部隊。他部隊昨天累了一天,至到步三連超越攻擊後,才有機會撤下來,在營指揮附近整補,改任預備隊。 破虜心想,經過昨夜那場遭遇戰;那場猶如三溫暖的曲折,大家都累翻了,不然以許盟正及孔安華兩人的個性,早應起來督導各部隊了。或許大家都累了;當然包含裁判官;所以一夜都沒有狀況。凌晨,從無線電截來的訊息,好像友軍也已進入玉井集結了,看來還真是西線無戰事。想起昨天情景,破虜睡意全消:那場自傍晚至凌晨的夕陽峰遭遇戰;那場獨排眾議的決心,到底是對還是錯? × × × 「新化丘陵係一新月形之丘陵,北由曾文溪南岸起,南至小岡山南端,總長約34公里,東西最寬11公里。新化丘陵西麓,因受嘉南平原之埋積甚深,山麓線出入非常大,新化、關廟之間大小之丘陵散佈於平坦而廣大的平原上,狀如大海中的大小島嶼,習稱夕陽峰。」破虜盯著軍用地圖,對照著這個控制二層行溪的要點,不禁拿起縣志仔細核對念著。也虧機靈的許盟正,不知從那兒弄到這個縣志。到了現地,他不禁訝異:「報告營長!這就是夕陽峰?」 「所謂滄海桑田;一點也不為過。但在這嘉南平原中,更突顯其控制二層行溪;台3號道及177道的重要性。若我沒算錯的話,這一帶應是敵我遭遇戰的位置,你好好研究一下地形!」 「我們現在是現地偵察;你拿台南縣志幹嗎?難道會比我們現地偵察確實嗎?」孔安華嗆起他死黨。 「我當然知道;只是營長對文史一向有研究,我順便拿來,說不定那天營長可寫出一篇文章來。」許盟正笑嘻嘻應道,順便搶過孔安華手上甘蔗啃了一口。 「就寫你的打混史?喂!你吃完了還來吃我的,真會吃!再十天就演習了,還不快幹正事!」看著許盟正手上甘蔗,孔安華拿著軍用毛巾擦著汗笑罵著。 果不其然,就在軍演第三天下午,部隊剛出旗山,向左鎮急行軍時,傳來尖兵連步一連張建中連長急電:「職所部在內門一線發現敵零星部隊,經本部掃蕩後,現正前進搜索敵情!」這時,許盟正已把裝騎連(欠)及營搜索排的敵情給破虜: 發現敵混合縱隊約二十公里,正沿台3道等多條道路急速南下,其先頭已扺新化、南化東西一線與職所部接觸中! 「來了!」敵主力終於來了,破虜不禁有點興奮地叫起來;還真是有點興奮,不僅在於尋敵接戰的興奮:當年飛將軍李廣不就因尋找匈奴主力接戰未成,埋下他自殺的根源?更興奮於總算可以坐上指揮車電掣風馳指揮部隊了。打從演習以來,那個可恨又認真的裁判官,一直佔著車子,低調地督促破虜這步兵中校營長徒步行軍六十公里。現在不但里程數夠了,而且狀況也來了,他很識趣地歸還車子,坐上他的裁判車。破虜立即要孔安華等上車,令小王急馳至部隊前方,在路旁一顆大芒果樹下停車,跳下吉普車,把地圖攤在熾熱的引擎蓋上。許盟正、孔安華,營輔導長王重興三人默契地圍上來,就在路邊成立前進指揮所,而通訊士小張則聚精會神守著無線電! 這時行軍中之部隊看到這情況,或許是感染到接敵氣氛,不約而同加快腳步,間或快步超越前方袍澤,順便丟下:「加油啊………」 見此光景,破虜不由一陣欣慰。想起凱撒曾說過:「訓練有素的部隊,不須命令,先天嗅覺即可知道接戰的訊息!」還真是有其道理。 仰望晴空如洗,一點風也沒有,整個天空似乎被繃住:緊緊繃住一個大火球,指揮車前豎立的藍底白字戰旗被太陽晒得垂頭喪氣,路邊雜草更是拚命想要逃進泥縫裡。營輔導長王重興:這位家住陽明山破舊眷村,原本與出身陸官的孔安華是同學,後來轉任政戰職的小金門女婿,滿臉汗水,像是從蒸氣室裡出來似的,他邊用袖子擦汗邊說道: 「這種天氣;可不要再發生中暑事件!」 「開始吧!」破虜抬頭看了一下許盟正;順手用袖子抹汗。 「情報官敵情分析:當前之敵,判係南下馳援之關渡軍前衛,………就地形言,建議營長採取甲案………」 「作戰官作戰方案報告………就任務言,建議營長採取甲案,以利師爾後之作戰!」孔安華睜著布滿血絲的大眼報告著;他也是汗涔涔的。 「請營長下決心!」王重興低聲提醒著,這時他好像又回到指揮職似的。破虜當然知道兵貴神速;尤其是遭遇戰。 × × × 「破虜!怎麼了?看到餐會又想小孩了………」海峰端起水杯,見破虜神色有異,關心詢問。 「根本不敢想,只求上天保佑她們姐弟身心安康快樂!」破虜淡淡說著,並喝了一口水:應該是九十五年一月四日下午吧,或許是上天垂憐,鬼使神差地到鳳小去,本想找當年女兒導師幫忙調解,誰知竟看到小兒子獨自一人在教室門口看三國演義。 「想爸爸;但怕媽媽知道!」小三的兒子一出口,破虜心痛何止刀割,緊緊抱著垂淚:「我的心肝!」………自此以後,每一想起這一幕,就垂淚終夜,或突然大吼:「天理何在!」 天祥又要跟長生拚酒了,偏偏長生小兒子不讓他喝;見此光景,更讓破虜想起多年前女兒撒嬌不讓他與李立遠乾杯情景;破虜得意笑道:「前世的小情人!」怎料今天竟是如此處境,心中不由大慟: 「心肝女兒,妳好糊塗………」另一頭,甲雄正夾著一塊獅子頭給李謙: 「這可是我做了一個下午,嚐嚐看!」 「我豬腳也不賴;金豬年吃豬腳。」景芳補上一句,推銷她的傑作。 「是火豬年;怎是金豬年?」破虜忍不住糾正景芳,也順勢收起心思。 「媒體不都這樣講嗎?」小郭、老美不約而同問道;李澎安也停下筷子,側過頭來。 「那是大家為討吉利的淺碟文化;今年是丁亥年,應該是火豬年才對。所謂甲乙東方木;丙丁南方火;戊己中央土;庚辛西方金;壬癸北方水。」破虜進一步說明。 「哦,你什麼時候會五行八卦?」天祥笑呵呵問著,脖子上的毛巾還未放下來;十足像個廚子。 記得十天前,破虜循例邀同學至家中聚餐,特別在簡訊中註明: 「請天祥、甲雄提早報到掌廚。」甲雄隨即來電:「就你家中那些廚具,怎做菜?算了,我早一點到,順便把廚具也帶去!」 而中午就到的天祥,吃了春生從新竹帶來的水餃後,嘻笑著說: 「破虜!這水餃不錯,你放著以後吃;一個人更應該要注意身體。今晚這批同學,大老粗,算了,煮個大鍋飯給他們就行………午睡後,再幹活吧。我們要搶先一步,不然雄哥一來,廚房那有我們的天地。」看來他跟甲雄都把烹飪當作樂趣來玩;當然在畢業三十年後,能為同學們展現廚藝,其內心之樂趣,更是主因。 「高麗采風………這五道菜我來負責?」午睡後,天祥看著粘在冰箱門上的菜單,磨刀霍霍,準備大展身手。 「對!那五道我打勾的。另外飯、湯我來負責………」 「好!我先把廚具再洗一遍,就開工了!」這小子,破虜心想:我已算是整潔有名的,每次客人走後,連拖鞋都會清洗一遍,再用奇異筆編號「賓一」、「賓二」等標誌;但就因他幾近潔癖的習慣,使破虜樂於,也很放心將掌廚工作交給他。記得上次聚餐,李澎安帶來在市場上現成的明蝦,天祥二話不說,先沖水再加料重烹,大伙訝異,破虜卻心慰。 「報告主委;有位搬家工人要找你。………」對講機傳來管理員何台青的通告。 「什麼搬家工人,他是我同學帶廚具來做菜的!」破虜差點笑翻,轉頭對天祥:「雄哥到了,你好了沒有?陣地要轉移了。」 「快了,沒問題,我先把另一爐給他用;不過他前置作業可先在客廳料理!」滿頭汗水的天祥掛他的招牌笑容回應著。 上週在課堂上,當破虜提到每月同學聚餐趣事時,學生們竟異口同聲問:「老師!那您負責什麼?」 「老師負責調度:諸如要新竹的同學帶手磨咖啡粉、連同咖啡機一起帶下來;學弟康拜則在八點左右帶茶葉來家泡茶………真是賓主盡歡。」破虜有點忘情地回味著。 「老師!我看是您盡歡吧!」調皮的周至道在角落座位上笑問著,午後窗外的陽光投射在他潔白的牙齒,洋溢著青春氣息。 「你們還年輕,不會明白三十年後同學聚餐的那種感受!吃已不是重點;感受才是重點!就好像得天下英才而教之的快樂,你們現在是無法感受的。」破虜笑著回答,並擦了一下汗。 可不是嗎?自八十七年退伍至今,歷經旅美遊學、參選民代、婚變家散,幾乎人世間很多不應發生的事,竟莫名其妙應在破虜身上,有時午夜夢迴,都還在懷疑到底是真是幻?唯一可作為心靈安慰的,應是當初破虜從沒想到;也不知有如此興趣及成就感的事──在大學任教與寫作。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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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札記92 金狗毛
我家有兩多──書多、藝品多,一位香港朋友說,舍下不像個家,倒像個博物館。一位水電工到寒舍修電錶,他大概地下電台聽多了,看到一架架的書,就說:「你們外省人有時間讀書,我們只能種田、做工。」其實台灣經歷過艱難,絕大多數的本省人和外省人都窮苦過。 我們剛逃到台灣,曾經流浪街頭,後來先父找到一份公職,才算安定下來。忘了哪一年,先父從烏來買回一隻金狗毛做的小狗,那是我家的第一件擺設,所以印象特別深刻。童稚的我,常對著金狗毛小狗訴說委屈,諸如誰說我是「阿山」啦,誰說我「存一年也買不起一枝冰棒」啦……… 金狗毛,就是金狗毛蕨根莖上的鱗毛。取金狗毛蕨的根莖略加修飾,就可以做成小狗、小貓等造型,是當年最便宜、最普羅的藝品。大概由於富足了吧,現今各觀光區已很少看到金狗毛玩物了。 蕨類 蕨類以孢子繁殖,葉子的背面常可看到一排排的孢子囊。孢子落地,長出具有藏精器和藏卵器的原葉體,下雨時,藏精器所產生的精子,游到藏卵器裡和卵子受精,一株新的蕨類就開始了。台灣約有六二七種蕨類,人們較熟悉的是些食用蕨,如山蘇(南洋巢蕨),高大的筆筒樹也是人們所熟悉的蕨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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啜酒品茗夜讀鍾馗──兼及一些往事的回憶
一、詩酒夜夢 鄉村的夜晚冷清寂靜,九點過後,只幾盞路燈特別亮,模糊了天上閃爍的星星,海灘因日漸消失而失去了原味。如此夜晚,我總是隨處走走,讓身心放鬆以消塊壘,而後回家看電視或翻閱舊的書冊。 6月17日至19日三天夜裡,原有的節目有了改變,因為鍾馗於16日來家茶敘,竟帶來一本詩篇,收藏的是他近兩年的詩作。白天我亦山亦海,沒得閒閱讀,只能在夜晚才能專心讀幾遍。為了要好好閱讀全部詩篇,獨自在臥室半靠床架,半杯高粱酒加一壺烏龍茶,戴起老花眼鏡,仔細翻閱,真是另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讀到鍾馗的「散髮引」詩及敏達的墨寶,深得我心。「舉酒對誰飲,敢問酒醒何去,雪封千山,化入千山中。」鍾馗獨自一人飲悶酒,情景無奈。我戲曰:「舉酒對詩飲,幾分酒意最迷人,半醒半睡入夢中。」真乃擁詩入帳,不知東方既白,多麼舒暢。所以,我把這三天夜裡名之曰:「詩酒夜夢」。 二、從雕琢到淺白 曾在鍾馗家讀過他大學時代與同學合編的「浯潮」,看到當年鍾馗為浯潮畫頁寫的詩,真是極盡精雕細琢之能事,如:「一弓二胡便將一線風景拉成一曲滄桑」;如:「微雨之後,一管獵槍便將一隻杜鵑焚化成一個不如歸去的春天」。其後有二十幾年未看到他寫詩,今日,忽然看到他近兩年在金門日報的新作,彷如隔世,也不禁懷疑這些果真是鍾馗的作品?為什麼呢?因為遣詞造句樸實淺白、內容真實貼近,與年輕時的詩風迥異,總之,令人動容。果真生活的滄桑磨鍊了鍾馗的心性? 鍾馗詩篇令我感觸最深是親情的描寫,「素描二則」對祖母思念很深,對於祖母的叮嚀永遠不忘,祖孫的至情表露令人動容。「祭」、「掃墓」二篇是對父親的追懷,十歲就失去父愛的幼小心靈,是一生永遠的遺憾。 「牽手」描繪娶到「牛罵頭的姑娘」是心中的理想伴侶,三十年前一位台灣小姐能夠隨夫來到外島金門,生活是那麼單調簡陋,家庭是傳統又貧困,她女性的美德接受顏家的考驗,大家都說她可取可愛。前些天她更以鍾馗娘子筆名寫了「島的滄桑雕塑我的容顏」長文,這篇文章是92年參加網頁比賽舊作,彼時鍾馗娘子曾數度來家與我討論、商借毅然兄(忠誠先生之字)早年相片。這篇長文表現出鍾馗夫妻對叔叔的敬重,一路走來叔叔是顏家的光榮,故搜尋資料以為記錄,誠是多才多藝。 鍾馗對於親情懷抱著至高情懷,祖母的「要用心哦」,詩中父親某夜以筷子抽他的手臂成了他一輩子的庭訓,影響他一生的為人處事,在家庭遭到大變故仍然堅定完成學業,自己成家立業,這可說是顏家否極泰來的開始,祖母、父親應會含笑九泉。 鍾馗對於老師長輩學生同事朋友另有一種熱切關懷,從生活中的點滴,交往間的心裡話,所有的詩非常平實清淡的寫在節骨眼,自然呈現。如:「那一節美術課」,蔡師父的成就令人了然於心,不必多說。「殤」、「悠悠我心」哀傷學生子敬淳的早逝和四十年好友林世淼的往生。「相見歡」、「救活一條老街」、「燕子與鮭魚」顯露三十年師生情誼有志一同至今交好的得意面容。「漂泊」懷念的是亦師亦友的熊水先生。老舊的北門聚落,滿面皺紋的老面孔,木棉和玉蘭花是鍾馗詩中永久的關心和主題,所以有了「懷舊」之作。至於歷史方面,鍾馗亦難忘懷,所以有了「故壘西邊」、「落蕃」、「失根」這幾首帶有批判性的詩作。 三、一些往事的回憶 往事歷歷堪回首,鍾馗的詩情,勾起我回憶。讀高中時,金門中學遷到陳坑陳氏洋樓,我常常於星期日下午到鍾馗家,相呼毅然兄到學校去,每次都會見到鍾馗的祖母,我隨毅然兄尊稱「姨啊」,她總是輕聲細語的相與問問,表情慈祥和藹。我看到她兩次掉眼淚,一次是毅然兄決意從戎入軍校,再次是至誠兄的病故。毅然兄從軍開金門風氣之先,在那時金門民間仍有好男不當兵的想法,尤其是烽火連天戰亂正發生的八二三時代,最危險的職業當然是軍人。伯母雖然答應,禁不住留下痛苦的淚滴。 至誠兄的病故對顏家是青天霹靂,亦是刻骨銘心的烙印,於我心則是永遠記得那一天那一幕。那一天我在根朝兄處閒聊,突然間傳來至誠兄病故的消息,與根朝兄匆匆趕到,看到至誠兄已經躺臥在廳旁的水床上,大嫂在慟泣,姨啊在流淚,我問說:「怎麼會這樣呢?」大嫂說:「感冒不舒服,到醫生館就診,經醫師打一針,回到半路,人就不支,到家人就斷了氣。」,我只能在一旁傷心滴淚。毅然兄從軍校趕回家辦大哥喪事,顏家頓失支柱,那是人間大不幸。然而姨啊堅毅承受痛苦,毅然兄返台繼續未完成學業,鍾馗與弟妹仍然讀書,顏家就在這艱辛的處境中度過一年又一年。我看到姨啊兩次流淚,沒有大聲嚎啕,沒有捶胸嘶叫,她的堅忍承受苦難,令人敬佩!毅然兄常與我說:「大哥雖然只讀了幾年私塾,但讀書的心很強,幾本信札古書都會背誦,毛筆字寫得好,春聯喜選與眾不同的聯語。對子女教育很重視,期望很高。」。想起往事,令人心酸,不過俱已往矣! 再就是那一天,金門縣、連江縣二縣舉辦盛會歡送福建省主席榮退,二位縣長都有精彩的演說,有些歌功頌德,但皆有事實根據,而顏主席的致答詞更精彩,贏得滿堂掌聲,當大家起立做最後送行,我心中洶湧澎湃,差點仰天長嘯:「天公真長了眼睛了」,五十年的艱辛奮鬥,毅然兄可以微笑告老了! 四、望鍾馗永遠把詩寫下去 「詩言志」,鍾馗近兩年的詩志在描寫社會人生,並令人讀得懂詩中的意思。對國家社會總希望國泰民安,每每說:「好好的一個國家搞得不成體統,現在是無官不貪,到處搶劫殺人,到處畜牲橫行,價值淪喪,經濟衰疲,人民生活沒有希望,這真是一個荒蕪之國。」,看了電視的亂象,憤而訐譙,以表達心中的不滿,雖有俠心而不能做俠士,更無法持劍江湖,打抱不平,只能在閣樓揮筆成詩為「散髮引」、「江湖夜雨」,亦只能細酌苦酒,自廢武功。但是,做一個知識份子是不死心的,雖然沒有官做,亦沒有政治可玩弄,更無法鼓動群眾遊街抗議呼口號,只好把這股怨氣發成詩篇「廢墟台灣」、「走春」、「青天何在」、「漂泊的街景」、「顏淵怒了」、「蓮花落」、「英九,回家吧」,總算盡了知識份子的責任,千山萬流中的一粒細沙,誰有閒情逸致看這年代的悲情? 我對詩是個「無知」,不敢論篇說句,不敢摘取詩中精華,只是對鍾馗要我閱讀的詩篇概略的說出我的感觸與內心感到非常榮幸的心內話,現在總得把題目收尾,好壞總得有頭有尾。鍾馗的詩一份給與家人,親情是天地間最寶貴的,相信祖母、父親會含笑九泉,家人都會欣然接受。再一份給與老師、同學、朋友及學生,他們會以你為傲,笑納你的厚禮。第三份與社會人群,讓他們知道人間的汙水清流。三一三十一,尚有一些除不盡的餘數,留給自己吧。再寫寫些如:「風景」、「雲淡風輕」、「最後一棵相思」、「浯潮夢遠」、「四年」,這些描述自己生活追憶的詩吧 。不要惦記髮蒼蒼視茫茫,你還年輕,輕酌七分酒來八分茶,雪封千山,讓自己化入千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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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共和國獨立日記
因此,情感上把它拋棄,意識上把它孤立,精神上把它凌遲。只是它還有一點功能,還可以作為衛生紙,等到連作為衛生紙都不可得,他們就會毅然決然的把它拋棄,所以金門有識之士,認識到這一層,要推動金門共和國與台灣共和國一起獨立。 九月十二日 星期二 連日滂沱大雨,今日終見雨收。大雨,究竟是老天垂淚,為斯民哭泣呢?或是老天也跟陳水扁一樣昏聵,用雨來夾殺人? 這是決心與毅力的考驗,也是台灣民主前途的考驗,表面上看是反貪腐的倒扁活動,深一層看是社會道德、人生價值、政治正義、司法獨立、族群融合的試煉。台灣要追求甚麼?是表面上的民主──只要本省人執政──即使貪污腐化都應包容,權力不能落給所謂的外省人;或是不分省籍、族群,追求民主的價值,政治的公義,司法的獨立,社會的安康,人民的富樂,以確立民主的風範,達成民主深化的目標,在這一役之後,都會看見它的後續影響力。 今天,怎麼重新建構這個社會,走上公道的政治、優質的民主、廉能的政府、和諧的社會、繁榮的經濟,應該是現下政治人物所應考慮的問題。政客只考慮下一次選舉,假如台灣充斥著政客,終究會把台灣玩完──經濟低迷、民不聊生、自殺載途。 自殺率是一個社會指標,台灣的民主政治,能不能止跌回穩,凱道的抗議之後,整個社會走向、民心向背,將是觀察的重點。只有仁人才有仁治,聖嚴法師當著行政院院長蘇貞昌的面,指斥台灣自殺率飆高,政府不能視若無睹,就是以仁斥不仁。 凱道抗爭進入第四天,有錢出錢,有力出力,踴躍輸將,目的只為倒扁,可見阿扁之不得民心。 金門一海之隔,使不上力。金門,政治上被邊緣化,軍事上被淡沒化,經濟上被蕭條化,以台灣為獨立的主體,政治的本位,金門已然沒有軍事價值,那麼還要它幹甚麼?因此,金門駐軍幾乎撤光,接近非軍事化,大陸漁民萬船齊發,一夜之間就可佔領金門。台北今天半想把金門送給大陸,但是中國半想不要,半想不敢接受。大陸想用金門拉住台灣,像一條臍帶一樣,還可以與大陸聲氣相通。因而大陸不急著要金門,不敢接受台灣的大禮,以免坐實台灣獨立。 以前為爭奪金門,國共雙方打得你死我活。現在送者想送,接的不願接,金門人感受深刻,擔心有一天可能會被台獨份子出賣,我們以前出生入死,為保障台灣挨了多少砲彈?吃了多少苦頭?今天淪落到這步田地,金門人徹底的寒心,所以非走上獨立不可──金獨對台獨,看你獨,還是我獨? 因此,金門正在尋找金獨的總設計師,第一步要建構金獨的理論,走向獨立自主的道路;金獨要比台獨更獨,不願為台獨留一滴血。金門人保衛台灣幾十年,今天換來甚麼待遇呢?教育部連一個台大校長的職位都不肯給,怎能寄望金門人為台獨拋頭顱灑熱血?所以金門人為了爭尊嚴──要獨。 九月十三日 星期三 後扁政局,施明德拋出政壇六大天王──馬王連宋呂李──應出面協商布局。施的呼籲,目前還沒有得到回應,這要看雙方對決的態勢,以及陳水扁能掌握多少優勢。 這幾天凱道的抗議,火越燒越旺,像波浪一樣,前浪退了,後浪又上來,大家有志一同:給我下台,其他一切免談。台灣的民主政治,已經進入了公民政治的門檻,可以逐漸擺脫政客的操弄。 反扁的群眾,昨天看見了背書包、穿制服的建中、北一女的學生,上台侃侃而談,這代表新一代青年的勇氣,敢於挺身而出,關心國家大事,值得鼓勵;另外,昨天也看到一名小六的學生,上台反扁,吟詩諷誦,十分逗趣,為反扁平添許多喜感。這名小朋友台風穩健,氣定神閒,面對廣大群眾而不亂,頗有大將之風。 昨天北一女女生罵阿扁無恥,小六學生教阿扁禮義廉恥,整個凱道掀起公民教育的浪潮,阿扁應該聽聽民眾的心聲。一個總統醜聞纏身,謊話連篇,無誠無能無恥無廉無信,尊嚴喪盡,還有甚麼顏面坐在總統的大位? 今天,他面臨人民人格的審判,有一天他可能會面臨法律的審判。 反扁的聲浪有繼續拉高的聲勢,除了十五日晚的圍城之戰,還有全國大罷工的戰略呼之欲出;金門隔著台灣海峽,放眼台北政局的變化,無能為力,好像奮力向空中揮拳,用力再大,也是徒勞。 眼見時局如此,金門應避免被出賣,獨立就格外的殷切。金門有沒有獨立的條件,這個問題應該去問台灣當局,台灣如果可以獨立,金門為何不可以?金門面積一百五十餘萬平方公里,人口六萬八千人,可以建立一個小而美的國家,成為新加坡第二。 目前與台北建交的吐瓦魯由9個珊瑚礁島所組成,海岸線有24公里長,總面積只有26平方公里(比小金門十五平方公里略大),卻居住著10,588人。主要的經濟來源以農漁業為主,許多島民靠販賣郵票、銅幣維生,部分人口在諾魯礦區工作。首都在富納富提(Funafuti)。 諾魯共和國,面積二十一萬點三公里,人口一萬二千八百人。帛琉共和國,面積五百平方公里,人口一萬九千一百二十九人,面積雖然是金門共和國的三倍有餘,但是人口卻只有金門共和國三分之一不到。因此,金門共和國居然也是一個泱泱大國。 因此,我們有獨立的條件,論面積論人口,我們在世界上還不是最小,陳水扁可以搭空軍一號,千里迢迢跑去南太說哈囉,我們也可以邀訪喝高粱,商談兩國的合作事宜,以及如何協助台北加入聯合國(今年台灣第十四次叩關失利,很洩氣,千萬要有信心,只要金門獨立成為聯合國的一員,一定會在大會發表演說,全力支持台灣加入。)當然只要他肯經援:興建金門與烈嶼的跨海大橋,助購組建一支七三七民航機隊。金門共和國相信不會比諾魯共和國吝嗇。 晚上與同學在金瑞大飯店餐敘,我看他們的眼睛也發出獨立的火。 九月十四日 星期四 倒扁活動漸趨激越,潛伏衝突的危機。以阿扁的性格,決不會示弱,讓施明德稱心如意,讓台灣人看笑話,讓他一輩子抬不起頭。阿扁今天堅不下台,完全是面子與尊嚴的問題。 然而,他已經使自己蒙羞,使台灣蒙羞。今天他想把持權力遮羞,民眾硬是不肯,要掀起他的遮羞布,雙方進行攻防戰,阿扁會不會惱羞成怒,一不作二不休,以權力的傲慢,進行最後的反撲呢?我確實有些憂心。 明日的圍城之戰,與挺扁的群眾大會,可能會短兵相接,陳水扁會不會誘導衝突,撒下權力的網子,以喫血來捍衛他的政權。他會不會誘發群眾的野性,打成暴民,然後以穩定政局為名,驅離或逮捕群眾,澆滅倒扁的怒火,收拾殘局,以顯示他的正當性?民眾千萬不能上當。 面對台灣正局的演變,隱伏著一種兇險,金門遠隔台海,只能靜觀其變,但是也要有心理準備。金門現在已不是反攻的前進基地,它的重要性已大不如前,況且台獨把金門排除在外,教金門人如何支持、投票? 陳水扁正作困獸之鬥,他會不會有甚麼預想不到的動作,以轉移注意力呢?不可不防。金門,不容被拋棄;金門,也不容被出賣。金門,要維護自己的尊嚴,要建立一個新國家,以別於台北的正名制憲。 今天,金門人不願為台灣打獨立戰爭,不願為台獨犧牲。金門近四百年來都在捍衛台灣,從明鄭、蔣介石王朝到陳家王朝,金門人都不餘遺力,死亡相繼。金門人只有從將軍碑裡去滿足自己的虛榮。 明鄭時代,金門出了多少武將,然而現在有過之而無不及。我們現在看明鄭時代的金門將軍,聲名又怎麼樣了呢?後代同樣以這種態度看我們,沒甚麼了不得的。金門人一貫在效死、效忠,都無法作自己的主人,也從來不敢想作自己的主人。 如今趁著台灣要獨立,我們也跟著獨立,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既然他可獨我為何不能獨?大陸既然可以坐失台灣,區區金門又算甚麼?所以金門人要有志氣,不僅不應該反對台獨,而且還應該支持台獨,大家共同唱獨立歌,從此快樂幸福。因為我們要建立小而美的國家,跟新加坡結盟。 新加坡的僑親,聽說金門倡言獨立,將加入新加坡成為東南亞兩個高水準的華人國家,已經暗自高興,準備返鄉、返國進行文化交流。我們已不再自稱中國人了,要稱金門人,頂多稱華裔金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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牽手
星期六的好市多(cosco),購物人潮擁擠,愛逛街的我,即便大腹便便,還是拖著老公小孩,來回在賣場裡穿梭,享受血拼快感,突然間,一個中年男人聲音,吸引了我的注意。 「媽,這個枕頭妳看如何,跟我上回買給妳的比較起來,我覺得還是上回那個好睡」,沒聽到回答聲音,我順著聲音來源望過去,原來是一個中年男人,十指交纏,緊握著一個白髮蒼蒼的婆婆,婆婆滿臉滿足的笑容,看得出來母子感情深厚。 這個畫面,讓我感動好久,有多久沒跟媽媽親暱牽手呢?好像真的好久喔!想想在與老公交往前,愛撒嬌的我,總愛在週末假日回家的時候,擁抱媽媽,總覺得一個星期裡所有的壓力都放鬆了,出門購物的時候,也愛拉著媽媽的手,曾幾何時,牽著我的手的那個人換成身邊的老公,再交棒給自己的兒子,可是媽媽的手,那溫暖,應該是無可取代,好懷念喔。 決定了,今天就回娘家牽牽媽媽的手,抱抱媽媽,我想媽媽應該也會很高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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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馬咖啡
宿醉真是很要命。 昨晚喝掛了,如果不是Emily開車送我回來,現在的我還真不知道會身處何方。 腦袋瓜很脹。不斷的重複著昨天下午你說過的話: 「不是說好不要愛上對方的嗎?」 那一張臉,帶著疑問,而我就像你手上的煙頭,輕輕一撢,就落在被太陽照的發燙的石油路上,轉眼,灰飛煙滅。 決定去喝酒好了。下班的前一秒打了電話給Emily,就要接通的時候電梯來了,幾秒後收訊格為零。 從25樓到1樓,中間不斷有人進入這個擁擠的箱子裡,空氣逐漸稀薄,每次我都會耳鳴,兩年過去都還是一樣。終於到了一樓,穿過旋轉門後已經是華燈初上的敦化南路。 「那約在十八房嗎?」 Emily回電的時候問。 「九點見。」 「妳也真沒用,一下子就先示好投降。」 Emily不屑的看著我,轉頭又哼了一聲,手上的水晶指甲高傲的交叉在兩邊的纖細而白嫩的手臂上,我們兩個人坐在Bar台旁,剛才,我心情平靜的告訴Emily所有發生的經過。 「我原本以為我不會愛上他的。」 「約好我們只是需要對方的身體,而不是彼此的感情,他寂寞的時候可以隨時找我,我是不會拒絕他的。」 「妳還真是個聽話的炮友。」 Emily說得一點也沒錯,我跟他是先從ONS開始的。 他在隔壁棟的辦公大樓當軟體工程師,因著一場雷陣雨,我跟他同時欄上一台計程車,雨勢太大,將就著就兩個人一起共乘。當車子快到我家的時候,不知道是哪來的勇氣,我竟然開口問他,要不要上來喝點茶? 當女人對一個男人說這樣的話,那目的豈只是喝茶而已。只是我當時的想法似乎也很難解釋,我未必是真的想要和他發生一夜情,可能是因為他的臉很好看,我想好好細細的欣賞……… 唉,我是個膚淺的女人。 進門的一切就跟所有電視上演的肥皂劇一樣,隔天,我們裸著身體睡在同一張床,甚至還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他說他不想只有一夜。 於是只要他想我,他就會來我家門口等著我回來,但是他也事先聲明,絕對不談感情。 「放心好了,你不是我喜歡的菜。」 我信心滿滿的對他說。 是的,我怎麼會喜歡上這樣的紈褲子弟,一直以來我的男友都是朋友眼中的乖寶寶,品學兼優,而且三任下來都木訥單純,在發現劈腿這件事之前都是這樣的。 每一次都找Emily哭訴,她叫我見怪不怪,現在的男人要他們不劈腿,簡直比登天還難。 但我始終相信可以用感動改變對方,這一次也不例外。 渴望愛情的我在床上努力的討好他,以為這樣一來他就會離不開我,慢慢的愛上我,也許就再也不會有人搶走應當屬於我的幸福。 「笨女人,這樣的男人不屬於任何人的!」 Emily心疼的看著我說。 那時我緩緩的說出這一切,眼淚一滴又一滴的落入咖啡杯裡頭,不能遏止。我想我是輸了。 如果這是一場愛情拔河賽,女人天真的爛漫是無法抵抗男人天性的不羈。於是當我鼓起勇氣決定在午飯的時間告訴他,用最含蓄的語言說: 「你有想過違背你之前說得遊戲規則嗎?我是說,我覺得我………」 話的意思已經很是露骨,他也不笨。簡單明瞭的表示: 「違反規矩的人就退出遊戲吧!」 「喂,為什麼我喝咖啡也會宿醉這麼兇?」 我打電話過去問Emily。 「妳喝的是羅馬咖啡啦!Pub裡頭除了可樂以外,什麼飲料都有酒啊!裡頭加的是藍姆酒,算是酒精濃度少的了………妳心情不好所以比較容易會醉吧?」藍姆酒啊……… 是海盜最喜歡喝的酒嗎?我想,我是遇上了愛情海盜,掠奪了我的愛,又揚帆遠離。而我還回味羅馬假期般的甜蜜,濃郁的酒精在體內發酵著,他……… 尋找下一艘海上孤獨漂流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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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史話 屈原跳江
農曆五月初,汨羅江岸綠意盎然。那火傘般的太陽,終日高掛藍空,幾朵白雲猶如仙女,搖曳著惱人的舞姿。江岸幾棵白楊,一位身著藍衫的中年人,躺在樹蔭草地上打盹。樹上的蟬兒,唧唧嘶叫不停。兩隻醜陋的綠豆蒼蠅,老是圍著這位湖北佬的頭部迴旋,它們似乎貪戀著從那嘴角流出的白色唾液。 他終於被蒼蠅吵醒。一骨碌翻身坐起,揉開惺忪的眼睛,向那滾滾的汨羅江凝望,他頓時覺得心臟噗噗直跳,似乎要從口腔躍出,投向那藍色的波濤中。捂住胸口,他輕聲吟著: 「背膺拌以交痛兮, 心鬱結而紆軫。」 是啊,這麼炎熱的天氣,連狗兒也伸長了舌頭,不停的喘氣,何況是一個身心衰弱的詩人呢?昨夜,他在痛苦的、失眠的夜晚,撥亮了油燈,閱讀寫他剛完成的《離騷》。 「終長夜之縵縵兮, 掩此哀而不去。」 他唸到此處,心禁不住噗噗直跳。掩上詩稿,他悲哀地想:「我的這部詩稿業已完成,而身體也日益衰弱,即使苟且偷生,恐怕也活不了幾年啦。唉,我怎麼忍心走?我要活下去,親眼看到楚國的中興,親眼看到那些壞蛋倒下去啊。」黃豆般的汗珠,從那清瘦的面頰上掉下來,浸濕了他的詩稿。於是,他長嘆了一口氣。 閉上眼睛,那滾蕩的長江水,正從蜿蜒曲折的西方順流而上,江水沖擊著巫峽的削陡的石壁,發出唰唰的回響。這萬馬奔騰的景象,是多麼醉人啊。 他從小生長在巫峽附近,因此他對於長江是非常熟悉的。在不少的寧靜的夜晚,他挑燈握筆寫作,寫了又撕,撕了又寫:窗外的芭蕉葉在夜風中沙沙作響,蟲兒也耐不住寂寞,嘶嘶地鳴叫起來。不知什麼時候,他發覺一個身材嬌美的姑娘,她端來了一碗雞蛋湯。 「靈均,趁熱喝了吧。」 「我不餓。」他不高興地說。 「你寫什麼?」姐姐看見他揉搓的那些紙團,不解地問。 「我在寫長江。」他噘著嘴,好像跟誰賭氣:「真氣人,我始終寫不出長江的氣魄、長江的雄偉。姐姐,恐怕我這一輩子寫不出像樣的作品了。」 「不要自暴自棄,只要你有決心、有毅力,不愁寫不出偉大的詩篇。」姐姐安慰他說。 「我不瞞您,阿姐,我真想從巫峽跳下去,讓我的屍體隨波逐流,流入大海不回頭,這多麼詩意啊。」 驀然間,姐姐用那柔美的手,捂住了弟弟的嘴,並且發出一陣激動的聲音:「靈均,你有天才,更有愛國熱情,你千萬不能一時衝動,貽誤了大好前程。寫詩跟做人一樣:忍片刻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靈均,快喝了雞蛋湯,睡吧。」 是啊,這位少年詩人的故宅是多麼恬靜,前有巫峽,可以欣賞那奇突的岩石,奔騰的江流;後有青山,能夠看到濃鬱的樹林,聽到牧童的渾圓悅耳的山歌。這清麗而雄偉的自然景色,給予屈靈均的詩作帶來極大的力量。 即使後來他做了官,依然純潔如紙,絲毫不沾染半點官僚氣息。 記不清有多少寧靜的晚上,楚國王宮內燈火輝煌,許多警衛人員悄悄站在宮殿的四周,監視著外面的動靜。這時,楚懷王正和他的寵臣、詩人屈靈均暢談,兩人不時發出裂竹般的笑聲。 「屈原,你想吃什麼?燕窩、魚翅、熊膽、鹿茸;想喝茅台、大、甚至秦國的二鍋頭,你只要說一聲,朕馬上派人送到你家去。」 「我什麼也不吃,什麼也不飲。」屈原堅定地說。 「你到底吃什麼、飲什麼?能不能告訴我?」 「朝飲木蘭之墜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 楚懷王望著詩人那誠懇的面容,禁不住感動地說:「你真是純潔無瑕啊。」 但是,詩人縱有純潔的心境,卻無應世的本領,楚國的一名大臣,為了爭寵,故意在懷王面前「打小報告」,說屈原「有神經脾氣」、「晚上不睡,早上起不來」、「一天到晚眼睛睜不開,像算命瞎子」,還說什麼屈原「夜間寫文件,大概草擬造反文件」。日久天長,楚懷王便信以為真。從此屈原離開王朝,流落到汨羅一帶去。 汨羅江岸的五月初,比故鄉秭歸炎熱得多。由於他的心情不好,而且對於楚國的如麻的國事,樣樣擺在心中,你想他怎麼不日益消瘦憔悴?從今年入春之後,他的飯量日減,只有兩隻眼珠子鑲嵌在瘦而乾的臉上。 「老屈,你得吃藥啊。你的脈越來越弱,你有失眠症、心悸亢進症、神經痛,還有腹膜炎。我真擔心你過不了今年五月。」住在附近的一位郎中,好心地勸屈原說。 「哈哈,昔余夢登天兮,魂中道而失杭。」屈原冷笑起來,他的笑聲在汨羅江面上蕩漾……… 是啊,多少年來,數不清多少的熱愛文學的中國青年,談論他的作品,談論他的自殺,都覺得屈原過分衝動,他應該趕快治好自己的病,回到他的恬靜的故鄉,安心地多寫一些優美的作品,給中國文學史上多留下幾首不朽的詩稿。 可是,詩人屈原卻在五月五日這一天,懷石自投汨羅江。唉唉,我們除了噙著淚水剝粽子吃,欣賞龍舟在河中競渡之外,還能說什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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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共和國獨立日記
敝國領土海域寬、轄幅廣,西控漳泉,北屏東海,南障南海與東扼台海,為東南亞的交通樞紐,美國防衛的第一島鏈,敝國形勢重要,美日使節已首途來訪,意圖簽訂密約,堅決支持金門共和國獨立。美日兩國都如此重視金門共和國,可見金門地理形勢之一斑。 台灣無金門,無以至今日;金門無台灣,無以出頭天。因此,金台兩國禍福與共,命運相同,金門共和國值此獨立前夕,舉國歡慶,暢飲高粱,謹修書台灣共和國進行式大總統閣下,以與金門共和國上下同歡,進而鞏固貴我兩國傳統友誼。金門歷史悠久,自古文風鼎盛,韓潮蘇海,才人輩出,獨立檄文,下筆千言,倚馬可待,閣下如有用得著處,本人當不吝代為薦舉,以不負閣下之雅愛以及台灣人民的友誼。 目下獨立前夕事務繁雜,各國函電交加,賀使絡繹於途,想必同然也,閣下宜善自為國為民珍養,同為共和國獨立大業而努力,以不負國人之喁望。南風正殷,揚帆待發,謹祝貴我兩國獨立建國順利成功,共同歌慶加入聯合國,並頌國運昌隆,民主昌盛,百姓富樂,千秋永享。 金門共和國未來式大總統湯瑪斯.顏不二 獨立前夕 二零零六年 九月九日 星期六 施明德先生發起反貪腐、百萬人靜坐倒扁活動,今天在凱達格蘭大道登場,三十萬人從台灣各地自動自發前來,穿著紅色的衣服,表達反貪反扁的怒火。這是是與非的對決,公理正義與貪污腐化的對決,追求民主深化與靦顏捍衛權力的對決。 台北下著滂沱大雨,仍然澆不熄民眾的熱情,繼續靜坐,這是意志、決心、毅力與人格的對戰,是民眾理性與反理性的對戰,是超越藍綠與貪污腐化的對戰,是決定陳水扁政權與施明德所代表的反貪腐、要公義的對戰。 台北的政情外張內亦張,陳水扁面臨怎樣壓制這股怒火?怎麼有尊嚴的繼續做下去?或許他也想到怎麼平熄怒火、消弭紛爭、和平落幕。他面臨深思與長考,這是他從政以來最大的考驗,比三一九之後五十萬人包圍總統府,危機更深更重,因為他的誠信破產,人格掃地,以往藉以包裹騙人的把戲,完全被人識破。 台北的政情開始變化,民心也在變,台灣南北差異、民主矛盾無法改變,醞釀分裂。金門也思考其未來,不願再作為附傭者與扮演功能性的角色,準備走自己的路──宣佈獨立──成立金門共和國。這是金門開發一千六百年以來,首次想脫離台灣與大陸的羈絆,追求獨立自主。金門不論跟大陸或跟台灣,都有慘痛的歷史記憶,刻骨銘心的痛苦。因此,金門要迎向世界,走向世界,積極正名、制憲、建立新國家、加入聯合國,誓作自己的主人,發出了獨立的呼聲,與凱道的抗議聲桴鼓相應。 金門要開創自己的新世紀,金門人要出頭天。 九月十日 星期日 施明德老矣!他在搏命。 他的精神、體力已明顯不如美麗島時代,以前他反獨裁,爭民主,今日他反貪腐,為民主,昔日的同志,變成今日的死敵,歷史真是吊詭。 今天傳出,執政黨希望以內閣制換退場,已遭施明德回絕,他說應找政黨協商。陳水扁在為尊嚴而戰,轉移戰場,拋出權力的骨頭,引誘餓狗爭搶、廝殺,這樣他就可以全身而退。 施明德的名言:「承擔苦難易,抗拒誘惑難。」為了權力,餓狗甚麼事都作得出來嗎? 金門珠山村的民宿「大夫第」,今天有一場新書發表會──二零零八過後──李鋅銅寫的一本台灣政治異類小說:「二零零九年一月一日,九十八歲的中華民國從地球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島上分裂新生的兩個全新國家。」因此,金門何去何從?湯瑪斯.顏不二首先提出「金門共和國」的主張,引起在場人士熱烈的討論。福建省政府秘書長翁明志,綠色政權的捍衛者與代言人,頗表認同。他說金門的未來可以有很多選項:金門獨立;成為美國的一州;或由美國託管。 他提出一種新主張,反映新一代金門人的意見,金門派兵偷襲珍珠港,引起美國的憤怒、反擊與佔領,像當年日本帝國一樣,以達到獨立建國的目的。金門獨立建國的思想,今天正式萌芽,三采出版社董事長張輝明與主持人楊樹清無形中扮演催生者的角色。 這些人都是金門獨立建國的賢聖(還不到晉升先聖先賢的時候),將可比美美國的喬治.華盛頓、湯瑪斯.傑佛遜與富蘭克林。 九月十一日 星期一 反扁靜坐進入第三天,凱達格蘭大道依然風狂雨驟,但仍澆不熄民眾的熱情與怒火,大有「時日曷喪,吾與汝偕亡」的味道。一位執政者,搞得天怒人怨,斲傷台灣的元氣,午夜夢迴,怎麼對得起他口口聲聲所愛的母親──台灣,千千萬萬挺他、愛他的鄉親、同胞。 一個人的心胸、格局、眼光、器識、態度,最後都會反射到他自己身上,這是宇宙不變的公理,人在做,天在看,上天用你自己來檢驗你自己。 今天凱道的憤怒群眾,只是在反應陳水扁素日的言行,一個寬宏大量、有容乃大的人,一定氣定神閒、晴風霽月;一個有格局的人,一定氣象宏深、大開大闔;一個有眼光的人,一定是立下宏規、瞻視闊步;一個有器識的人,一定是規模遠圖,可大可久;一個態度高超的人,一定是璧立千仞、鷹揚萬里。 但是今天不然,他把自己困住了,他把自己的職位做小了,把台灣帶小了,因為他自己本身就小,撐不起這個家,他把自己的缺點暴露無疑。今天他小,是他自己小,可是台灣民眾並不小,這些不小的人,今天施明德一呼百諾,反映一種民氣、一種大氣、善良的本質,以及人與人之間真誠的愛、寬容與體量,那是今天當政者所缺乏的。 以愛為出發點,他就會收到愛,以恨為出發點,他就會收到恨。因此,政治上為了掌權,以恨切割,劃分所謂本省人、外省人,他就會收到分裂的社會、相互仇恨的族群;以愛來包容,他就會收到和諧的社會、和衷共濟的族群。 執政者怎麼播種,就會怎麼收割,這是現世報。他的尊榮,只用人民的痛苦來包裹。 金門今天陰天,風強,感受不到凱道的風雨氣分。但是金門的風雨感受是長期的,是內在的;不是表面的,也不是片刻的。我們要擺脫被箝制的命運、被驅使的命運、被拋棄的命運,走向獨立自主,獨立建國。 台灣與金門原本是命運共同體,休戚與共,但自綠色政權執政以來,他們認為金門人是「未淪陷的大陸人,講閩南語的外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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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札記91老樹
約二十年前,公司搬到新店民權路,我開始步行上班。那時過了建國路,民權路北側有片農地,每天上下班都會看到一棵枯樹,插天矗立在幾戶農家後頭。一天,我信步走進那幾戶農家的稻埕,從近處看,才知道那棵枯樹有多大——大概要四、五個人才能合圍吧!從殘存的樹皮,認出它是棵樟樹;從樹頂的燒灼痕跡,研判它是被雷霹死的,這是許多老樹的宿命。 過了幾年,那片農地蓋起高樓,農宅和老樹都不見了。我很後悔,當時沒為它拍張照,或用皮尺量量它的週長,或詢問一下耆老,它是什麼時候死的?從樹徑來看,漢人還沒來到新店,它肯定已經在那裡了。這樣的老壽星竟任令雷殛而死,遺體又不知流落何處,怎不教人唏噓。如果及早為它裝設避雷針,將成為新店一景;即使是棵枯樹,也是難得的自然紀念物啊! 樟樹和樟腦 台灣平地和中低海拔地區的老樹大多是樟樹,如不遭雷殛、斧斤,可以活到數百歲甚至千歲。樟樹的木質中含有樟腦油,具抗蟲作用,這是它長壽的原因之一。日據時期,台灣所產的樟腦曾居世界首位,但可以人工合成後,天然樟腦就沒落了。現今中央銀行等機構,就位於昔日樟腦局舊址,不過我小時候就停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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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札記90 甘蔗
幾十年前,常看到有人賭甘蔗。賭的人橫刀按著地上豎立的甘蔗,爆喝一聲,豎刀猛劈,如果甘蔗破為兩半,攤販就免費相送,否則就要買下那根甘蔗。當然啦,也可以用來賭錢。這種遊戲沒見什麼雜書記載,個人認為,很可能是台灣本地產生的。 十七世紀初,荷蘭人據有台灣,開始召募漢人前來種植稻米、甘蔗。自明鄭滅亡至清代中葉,人們只能偷渡來台。在一個單身漢(羅漢腳)充斥、性別極度不均的社會,好賭是意料中事,於是唾手可得的甘蔗也成為一種賭具了。 割讓後,日人擴大蔗田面積,台灣成為東亞的糖業中心,除了運回日本,也銷往大陸等地。日本人的糖業公司(會社)對蔗農極端苛刻,故有「第一憨,種甘蔗給會社磅」的俗諺。一九三○年代的小學課本,有這樣一課:「台灣糖,甜津津,甜在嘴裡苦在心,甲午一戰我軍敗,從此台灣歸日本。」唱出國人的椎心之痛。 甘蔗和黑奴 甘蔗屬禾本科,原產印度或東南亞。七世紀傳到回教世界,十一世紀隨著十字軍傳到歐洲。地理大發現後,殖民者發現加勒比地區適合種植甘蔗,但土著大多死於非命,於是從非洲進口黑奴充當勞力。黑奴押送到港口,一路死亡枕藉;奴隸船出航,海上的死亡率約13%,到達農場,因勞累或因病,每年約死亡10%!加勒比的蔗糖史,其實是一部黑奴的血淚史!